第71章 殷斐你幹什麽?(37)
樣子,您記得嗎?我媽媽是獨女,身世坎坷,她并沒有姐妹啊。”
金母驀地睜大了緊閉的眼睛:“我是将婉柔當親生的待的,甚至比我親生的還好。”
“伯母,我沒有其他意思,媽媽已經去了那麽多年,金,婉柔和我又是那種關系,我不會影響您的生活,也不會說出您的秘密的。”
胭脂發現自己的話帶給金母慌亂急忙解釋。
是的,就算知道,她也不會揭穿,揭穿又怎麽樣?難道會和金婉柔姐妹情深嗎?難道和她之間關于應道糾葛就會減少嗎?不會的,只會更複雜。
胭脂只是想了解媽媽,只是難受媽媽的遭遇。除此別無他意。
那個金母說的自稱媽媽妹妹的人是誰?
“我只想知道,詳細點。還有一個女人她得了伯母一大筆錢,可是媽媽是絕對不會賣孩子換錢的。且不說媽媽那時候自己開廠經濟狀況不錯,還因為,我的媽媽,十九年前,是被,繼母害死的,那個繼母現在是通緝犯。所以,我好想了解她啊——伯母,能不能詳細說說,說完之後,你知我知,不會再有別人知道。”
“那個女人?”金母閉上眼,身子因為回憶而有點緊繃:“她長的挺好看,四方臉,記憶最深的就是牙齒特別的大,整齊,白,有一種森然大口的感覺。”
那能是誰呢?特征就牙齒白,很多人的普遍特征:“伯母,還有其他的嗎?”
金母搖頭:“還有的話應該是說話時,眼睛喜歡轉,眼白很大,黑眼珠小。”
胭脂下意識的把金母說的形象往何翠榮身上靠攏,竟發現還真的很像。
只怪媽媽不會看人啊,怎麽能以敵為友。
“但是那個護士我記得,就是那家市立醫院的護士,姓盧。”
對呀。金母的話說的胭脂心頭一亮,明明還有護士的線索。
室內陷入了靜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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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伯母,您休息吧,感謝您。這件事,我再次答應您,婉柔還是您的孩子,我也替媽媽感謝您,養育了她的孩子。”
胭脂站起身,給金母深深一躬。
“謝謝你救了婉柔。婉柔,和大斐,從小定親,這孩子走不出來,你要是婉柔的,血緣上的姐姐,可不可以,讓着她——”
胭脂走到門口,聽見身後金母,輕輕的說。
胭脂身子驀地僵硬,停頓了半晌,心撲通撲通的跳,不知道是氣憤還是什麽。
“伯母,抱歉。”說完,也沒有在停留,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情緒幾乎有些崩潰的走出客廳。
忽如其來的關于媽媽的消息關于婉柔的出生,關于金母的要求,她一時間沒辦法消化。
身子就是在走,鼻息裏是花草的味道。
“你不需要吃飯嗎?”忽然會面玩味戲虐的男聲,說的是漢語。
心吓一跳。胭脂撫着胸口,轉身是金婉柔的哥哥。
“呵,你跟出來幹什麽?是我超出了你規定的十分鐘找我算賬嗎?”
胭脂有些可笑可氣,不再理會他,繼續在狹窄的巷子裏穿梭。
這種法國中世紀的小城,房子不高巷子不寬,好像怎麽也穿不完似的。
“我只是問你需不需要晚餐。”大手便摟上胭脂的肩,還不遲疑的将她往右邊房子的大門裏帶。
胭脂被他忽如其來的動作拐的一個趔趄,身體失衡靠在他懷裏,驀地又過電似的推開。
粉面漲紅,杏眼圓睜:“你,請自重。”
男人綻唇一笑,露出靈巧的小虎牙,這一笑這虎牙,把他之前的沉穩成熟神情完全颠覆,就像鄰家可愛的小男生。
“我招待拜訪我家的客人一頓晚餐,還成了不自重?你這是非觀要改啊。”
246 把殷斐給婉柔,你可以考慮,我。
男人綻唇一笑,露出靈巧的小虎牙,這一笑這虎牙,把他之前的沉穩成熟神情完全颠覆,就像鄰家可愛的小男生。
“我招待拜訪我家的客人一頓晚餐,還成了不自重?你這是非觀要改啊。”
“……”
胭脂想要轉身出去,缺見房子裏出來一個法國老婦人系着圍裙招呼着他們進去喝咖啡。
熱情的面孔,讓人無法拒絕。
胭脂這才注意,原來許多咖啡館就是掩映在這些老房子的住家裏。
離回去的班車還有時間,胭脂機械的走進去。
裏面,還有小小的壁爐,壁爐前的大廳擺着幾張家居的桌椅,很有家庭味道的咖啡館。
如果冬天來,寒風呼嘯,在壁爐前喝杯熱咖一定是美的要死的那種。
胭脂選了壁爐前面坐下來,女主人馬上端來了剛烤好泛着奶油味的面包。
金家少爺習慣性的掰着面包掰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塗上黃油。
“金少爺,我只有十分鐘時間給你,還要趕車。”
胭脂并不吃,淡然的看金家少爺掰面包的動作。
“可以叫我入正。”男人挑眉,自己的面包掰完了,又準備掰胭脂面前的。
“免了,我自己老。”胭脂移過自己的盤子。
你叫金入正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有事嗎?我想你巴巴的跟出來一定是有話想說吧。”
胭脂看看腕表不客氣的問。
“你不知道你剛才的情緒又多差嗎?我跟出來實在是為了你的安全。”
男人開始喝再次端上來的蔬菜湯。
好像他真是餓了。
這麽有錢人家出來的少爺不挑食,也是難得。
胭脂冷眼,淡笑:“我情緒現在好了。你慢慢吃,好像你午餐沒吃飽,我不陪了。”
男人繼續喝湯:“主菜還沒上,你走的太早。”
胭脂沒搭理他,已經拿着包包站起來走到門口:“我看見了,你那個鑒定書,不想聽聽我的意見嗎?”
男人淡定的說,身子都沒動。
呵,胭脂嗤笑:“那又怎樣?我對金家人的意見不感興趣。”
“關于婉柔的身世呢?”
“……”
這個男人似乎做好的準備。他就知道胭脂回回來。
果然,胭脂停下腳步,轉身,坐回來,好整以暇的注視金入正,很平靜。
“說罷。”
“我是十二歲的時候在國內被金媽媽從孤兒院領回來的。”
男人突然說,眼神很是戲虐,戲虐自己的身世還是戲虐對面的胭脂。或者他習慣了。
胭脂無語。
“金媽媽很喜歡我,但金婉秋不喜歡我的出現,後來我知道她是擔心我分財産,所以我十八歲後,主動放棄了金家所有財産,只有桑利斯這套院子。”
“哦。”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胭脂沉默。
婉柔,其實并不是像你們看見的那樣得意,當然,媽媽,是很愛護她的。”男人緩緩的眼神看向胭脂:“但是,金婉秋,暗中插手操控金家一切生意,她不停的向婉柔灌輸她是殷家媳婦的道理,照我看來,其實原因是,她不但不想分財産和公司股權個婉柔,還想憑着她,得到殷家的財勢。”
狹長的眸子慧黠的沖胭脂眨:“所以,你該知道,婉柔,只是金婉秋的一個實現野心的工具,其實她是個沒腦子沒自我的孩子。”
這些話聽在胭脂耳朵裏是震驚的,但是轉而她想,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你說的,縱使是金家的野史,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不好意思,我沒興趣聽。”
“婉柔,是你妹妹,難道你不應該感興趣嗎?”
那人把女主人剛端上的烤鵝,叉了一塊遞給胭脂。
胭脂沒接,眼神冷冷的看着金黃色的烤鵝肉塊兒。
這句話刺疼了她的心。
她其實不該坐這和這個陌生的奇葩的男人廢話,不知道什麽使然,她竟然進來坐了,或者真是因為,哪一張鑒定紙,知道了婉柔是自己的妹妹之後。
忽然多了一點對她的好奇和關注。
“你究竟想表達什麽?”
“婉柔的人生已經廢了,三觀已毀,沒有殷斐,她是個悲劇,但是,你不會。”
男人停下叉子,認真的看着胭脂,認真的看,俯頭略向前:“把殷斐給婉柔,你可以考慮,我。”
“啊?”胭脂吃驚的低呼一聲,臉色漲紅:“你——簡直,無恥。”
起身,風風火火的走出老房子,就像嗑瓜子磕到一個臭的一樣,心裏很不舒服。
這個金入正,竟然說出這種無恥的話,簡直——算了,一個路人罷了。
胭脂一路小跑着,沖向車站,回巴黎的車剛開走,就差三分鐘。
末班車啊。
心裏懊悔的,和那個奇葩吃什麽飯啊,聽他什麽胡言亂語的。
黃昏的微涼,一陣陣風,胭脂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開始在路邊找的士。
司機大多是黑人,令胭脂有點怕。
實在不行,就在桑利斯住一晚,明早再回巴黎。
找了旅館,胭脂突然悲催的發現,自己的證件在巴黎的酒店并麽有帶出來。
從小旅館裏出來,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送你回去。”一輛車停下,金入正探出頭。
胭脂沒好氣兒的撇了他一眼,站着沒動,她還沒想好下一步怎麽辦。
回去做的士,不放心,不回去,只有整夜的泡咖啡館了,但是這種小城好像沒有通宵營業的。
“桑利斯晚上的治安并不好,尤其是像你這樣單身的,妙齡女郎。”
金入正不鹹不淡的說,遠處已經郵寄一個黑人在沖着胭脂吹口哨。
“至少我不吃人,就是義務幫助祖國同胞,上來吧。”金入正打開車門。
胭脂再一次聽見不遠處黑人的口哨和法語的髒話後,決定放棄和金入正的對峙,安全回到巴黎是最重要的。
車子,無聲的開。
“你看電視劇嗎?尤其是關于豪門的那種?”
金入正忽然莫名其妙的問。
“不看。”
胭脂望着車窗外,細心判斷這條路來時有沒有經過。
“我建議你沒事看看。”
“呵,你挺無聊的。”
胭脂無力吐槽前面司機位置那人。真夠無聊的,沒事看大媽肥皂劇,還挺有心得的,一個男人,也是夠了。
“知道我為什麽自願放棄金家的財産嗎?誰天生都不是是金錢如糞土的聖人,是不是。”
車子經過e河谷,男人點根煙,吐口眼圈:“看,大自然的風光多麽美,所以,人,實在沒必要為了聚攏更多的錢財把自己活的不像人。”
這句話,從金入正嘴裏說出來,胭脂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狗嘴裏也難得一次吐出回象牙。
沒有回應,金入正依然自言自語自說自話,好像認定了胭脂回保密或者,他不需要保密一樣。
“知道,婉柔的游船出事,金媽媽和婉柔都幾乎喪命的事嗎?”
金入正從後視鏡裏看着胭脂的表情,這女人明顯被自己的話吸引注意了。
嘴角泛出一絲微笑。
捕獲女人就像捕獲獵物,金入正十分有耐心,只是許多年來讓他感興趣的女人,太少。
後面的女人,今天初見,不知怎麽,撩撥起他內心裏,很鄉愁的一面,那種家的歸屬感。
他很想對她說自己壓抑已久的心思。
“要不是,機緣巧合,我發現,這件事,是有人,有意識安排的,我不會主動要求放棄繼承權,你懂的。”
男人悠悠的說。
嚴重卻是渾身一震:“什麽?你說,是金婉秋?她?船上還有她親媽啊。”
胭脂幾乎不相信,随即冷笑:“呵呵,金入正,你可真會嘩衆取寵,因為金婉秋不喜歡你,你便編排她的瞎話。”
男人笑了,嘴角分明帶着苦澀:“你可以不信。但是,金婉柔若不能攀上殷家這個靠山,對金婉秋來說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你以為她真的會對一個毫無血緣的妹妹,要分享她家業的棄兒那麽寵愛嗎?”
“她知道?婉柔的身世?”這個金入正的每句話都像一個炸雷,她承認盡管不關心金家的事,但是,還是被炸到了。
豪門争産?
就像她母親那樣小的家業,還被何翠榮惦記害死,何況是金家商業帝國一般,如果金婉秋知道金婉柔不是親妹妹,憑她那強烈的霸道極端的性格還真不好說。
“婉柔被金媽媽抱回來時,金婉秋已經十歲,國外的少女都早熟,你說她長大一些後不會懷疑嗎。但是真正金婉秋是怎麽知道的,我也不清楚。”
247 男人頹敗的看見,原來他們是一對兒
“婉柔被金媽媽抱回來時,金婉秋已經十歲,國外的少女都早熟,你說她長大一些後不會懷疑嗎。但是真正金婉秋是怎麽知道的,我也不清楚。”
胭脂聽的毛骨悚然。
那麽光鮮的豪門背面,原來也是——
閉眼,無話。
金入正後視鏡裏看見胭脂的神情,嘴唇動了幾下,到底沒再說話。
八十裏的路程,半小時到了巴黎市區。
胭脂睜開眼:“謝了,我到了。可以路邊停車嗎?”
“你住哪?”
“額,我還是有權利保密的吧,金入正,我們不是朋友,你說呢。”
“不是朋友?”金入正勾唇,眼眸赫亮,又露出小虎牙:“我以為是了,在我和你推心置腹了之後。”
車子緩緩的滑行尋找停車道。
驀地,車窗邊閃過一個身影。
林可思?胭脂幾乎喊出聲來。怎麽會那麽巧?眼花吧?
“停車,馬上停車好嗎,我好像看見了熟人。”
“但是這裏不能停車。”金入正伸頭看窗外。
胭脂眼看着林可思的身影瞬間消失在華燈初上的人流裏。
奇怪,他怎麽會在,巴黎?
但是胭脂也不想讓金入正知道自己的酒店,車子順着凱旋門一直在慢慢的開,胭脂咬牙:無賴。金家人都是無賴。
他要是這樣,那幹脆就帶他去聖米歇爾廣場那裏,那裏地形自己熟悉,下車甩掉他簡單些。
“金入正,怎麽一直沒有合适的停車地點嗎?”
“沒有。”他的聲音還挺平靜。
“好,我住在聖米歇爾廣場。”
前座的男人抿唇一笑。
車子便向聖米歇爾廣場的塞納河邊開去。窗外已經是一片霓虹。
就在塞納河的橋頭,車子終于停靠。
金入正望着後視鏡裏的女人淺笑:“知道你是不會歡迎我去喝杯茶的。所以,我不提這個要求。”
呵,算你識相。提了也是被狠狠拒絕。
胭脂麻利解開安全帶下車,沒有說一聲再見,也沒有回頭看一眼車窗裏那個失落的勾唇自嘲的面孔。
他有多落寞,只有他知道,一個流落異國他鄉的不被歡迎的收養的孩子。
盡管這幾年憑着奮鬥,在法國的也漸漸有了生意,有了自己的小王國。但是爾虞我詐的生活令他厭惡。
他每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旅游,去偏僻的地方,沒開發的地方。
骨子裏他有一種很深的懷舊清結。
如果他是十二個月被收養,他可能會快樂的樂不思蜀。但是他是十二歲,什麽都能記得,什麽都能懂,什麽都能思考的年紀。
如果不是金媽媽一直一直那麽慈祥,他也許早就回國尋找失落的鄉愁和他熟悉的思念的語言。
胭脂慢慢走過噴水池,回頭,見金入正的車子已經開走了。
放下心來。
走過燈光掩映的廣場,對着一家小型藝術館的櫥窗發呆。
想起當年和殷斐在對面房子裏的點點滴滴。
她已經好久沒有來這裏。
久到差不多四年。
花神咖啡館還是那麽生意紅火,胭脂想它可能會一直火下去,随着法蘭西這塊土地的存在一直火下去,哪怕她們這一代人凋零了。
海明威不是也成為的百年前的記憶了嗎。
“小姐,這花您買嗎?”
一口不流利的法語,一個黑人男孩抱着一大束劍蘭。
又忽然想起當年為了氣殷斐而結識的大衛,在這裏,他特意跑出去,抱了一大束劍蘭。往事如夢。胭脂回頭頭。
“抱歉,不買。”
忽然不遠處有人驚喜般低呼的跳過來:“哇!老天幫我!胭脂!”
林可思激動的奔過來不管不顧的抱住胭脂轉了一圈。許久才平複下激動。
“你?怎麽會是你?你來巴黎辦事?”推開林可思,胭脂不敢置信。
他的臉上有有明顯的淤青,和破痕。
“胭脂,來巴黎我就是為了找你。真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一定是心有靈犀。”
“找我?為什麽?”胭脂簡直想說小岳岳的那句:太神奇了。
真是太神奇了,在巴黎,為了躲避金入正才來到聖米歇爾,竟然看見林可思?
那麽剛才街邊一晃看似熟悉的身影就是林可思無疑了。
“為什麽?”林可思笑容燦爛,臉上的淤青絲毫沒影響他的心情。
剛才因遇見的熱情逐漸平靜下來。
“先去喝杯咖啡,我告訴你為什麽。”
說着林可思便拉着胭脂進了藝術館旁的咖啡廳。
點了兩份茶點,坐定。
“胭脂,你還好嗎?”
“你在法國打架了?有沒有報警?”胭脂有點緊張的問。
林可思微笑搖頭。
“不是在法國。但是沒關系,都已經過去了。”
習慣的又抓住胭脂的手:“胭脂,聽趙姨說,你來法國散心,正好我有年假,也該放松幾天。我們一起度假。”
“哦。呵呵,你聽趙姨說了。”
胭脂把手從林可思手掌裏拿出來,抱臂。
“你不工作嗎?林家可就指望你。還是別和我參合了,本來明天我就打算回去的。你自己好好玩幾天。”
林可思努力綻放的笑容,凝在臉上。幾秒便恢複了輕松不在意一般。
“無妨,我該辦的公事也辦完了,明天你回去是嗎?那一起。”
“林可思!”
胭脂捂臉,無力的從指縫裏看他:“你不必要遷就我的。那天的鐘家女孩,蠻好。真的。”
“好不好,應該是我自己知道吧。”林可思隔着桌子楚楚的目光望着她。
眼前的女人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變,沒有了迷惘的神氣。沒有了無助時需要的依靠。
她開始,那麽淡定有主見。
林可思一時有點無措,追她,無從下手;愛她,無從開始。
“胭脂,實話說,我是特意來找你。殷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們重新開吧。也許以前我們都不成熟有了距離,可是我相信會慢慢的修補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給你幸福的。”
林可思說的很慢,很誠懇,很謙卑。
這樣胭脂內心充滿了歉意。
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年,她就是覺得歉林可思的人情。而無能為力的還。
胭脂一直垂着眼眸。
林可思說殷斐的事情他知道了?
他是怎麽知道的?也許趙姨禁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吧。
胭脂是知道趙姨王姨都中意林可思的。
傷人的話她不忍心說,但是她希望回避和不語能讓林可思懂得他的意思。
她不想逃避了,也不會再像當年無措時就逃避了。
林可思再次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裏。
不能松開,現在他感到屬于他倆的情分已經漸漸飛遠,再松開就真的失去。
他曾經有過她那麽多純真溫柔的日子,可是擁有時他一直在珍惜,卻一直在失去。
“林可思你住哪?太晚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回酒店。”
胭脂看看腕表,已經入夜八點鐘。
“我要知道你住哪裏。”林可思擡眸,篤定的直視胭脂的目光。
“你不方便去。再見好嗎。”
任憑胭脂起身,林可思就坐在座位上拉着她的手不松。
玻璃窗外,殷斐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咖啡館裏,一男一女的動作。
那天,他和這個男人一起進了派出所做筆錄。
這個男人和警察認識,他們甚至知道他和那個女人結過婚。紛紛問候現在過得如何。
殷斐腦海裏就像被鈍刀割肉一般的翻滾難受。
原來,那個花癡和這個男人才是一起的?
甚至,公衆都知道。
而自己失憶了,就像個傻子。
那自己的感覺會痛,是怎麽回事?
陰沉沉地盯着櫥窗裏那兩張讨打的臉,他不甘心才想到巴黎問她,他來巴黎就是想找她。
但是,剛下飛機,他不知道自己怎麽莫名的來到這個廣場。
看見了那個男人和這個花癡的纏綿戲碼。
“矯情!”
看着林可思和胭脂的拉拉扯扯,殷斐握緊拳頭,咬緊了牙齒。
男人點了一根煙,倚在咖啡館外牆上,半袖的地中海休閑背心,露出汗毛重的麥色肌膚。神情頹敗,郁悶的吸着,腦海裏混沌一片。
眼看着胭脂和林可思從咖啡館裏出來。
那個男人,在後面結賬,然後追出來給花癡買了一束花。
花癡微笑的道謝,那男人便摟上她的肩。
默默觀看的男人,閉上眼睛,眼裏有溫熱的霧氣浮上來。
女人經過他身邊,沒有發現牆壁邊,陰影裏,長腿交疊,渾身頹敗擰眉糾結的男人。
确切說,是想不到。
248 是你把我帶上樓的,你還喜歡了我
默默觀看的男人,閉上眼睛,眼裏有溫熱的霧氣浮上來。
他和自己賭,如果女人看見他,奔着他過來,那就是他們之間的緣。就像一切狗血橋段裏的情節一樣,那是他們之間冥冥中的注定。
他願意為了找回過往記憶,為了她和他說過的那句話從那個男人身邊搶回她。
夾着煙的手指竟有點緊張的抖。他漆黑眼眸注視她的長發。
女人經過他身邊,沒有發現牆壁邊陰影裏,長腿交疊,擰眉糾結的男人。
确切說,是根本想不到。
男人貪戀地吸了一口這個花癡女人身上特別好聞的令他不排斥反而舒服的味道,瞬間有沖動想去攔住他們。
然而他的腳步頓住,女人身子一扭,被她身邊的男人迅速的扶起,彎腰脫下她的高跟鞋打橫抱起。
盡管女人在那男人的懷裏扭動着,或許是他們之間的情趣?
殷斐一把擰掉煙蒂。
收回邁出的長腿,火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前方,漸漸遠去的兩個人影。
殷斐靜靜的靠牆不動,深深閉眼,長長久久,讓胸腔裏這份壓抑難受慢慢釋放,他多日來的追問,等待,此刻近乎絕望。
胭脂被林可思抱的很尴尬,很無語,接近憤怒的掙紮。
“林可思,你吃錯藥了,幹嘛抱着我,快放下來。”
走過塞納河的橋已經在另一個方向的林可思嘴角帶笑,把胭脂放下來:“你的腳扭了不打緊吧。”
這個方位,他估摸着那個也急火火趕來巴黎的男人應該看不見了。
他不是聖人,是的,他還是普通男人,不會再為了所謂胭脂的幸福,她和殷斐的愛,犧牲自己。
他相信,沒有殷斐,胭脂和自己也會幸福。
胭脂瘸着腳,愠怒的兀自走了一段距離突然又轉身折回來,看着林可思:“林可思,剛才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真的,我們就好好做朋友,不要這種暧昧。”
“胭脂,九點了,不是我們讨論這種話題的時候,我送你回酒店。”林可思顧左右而言他。
“不必,我自己認識路。”
胭脂鑽進路邊的的士,沒允許林可思上車,便叫司機急急開走。
林可思嘴唇崩成一條直線。
杵在橋頭。
胭脂第一次,對他這樣動怒,不留情面。
他不甘的心更強烈。
周圍燈火璀璨,水面上的游船裏響着歌聲,林可思愣愣的站了很久,直到手機響,提醒着他回過神來。
“鐘子瑩?弄好了?謝謝,好,發到我郵箱。我回國就聯系你。”
挂斷手機,盯着變暗的屏幕,林可思嘴角翹起,殷斐,難道我一次都贏不了你嗎?未必。
午夜。希爾頓酒店的旋轉大門外帶着醉态走進一個男人高大的身影。
紅赤的眼,被夜風吹亂的額前的碎發,露出鎖成川字的額頭。
“斐哥哥。”大堂裏沙發裏坐着等的金婉柔趕忙迎上去。
“喝了酒?我扶你回房間。”
小手挽上殷斐的手臂。
金婉柔的腳繃帶已經拆掉,可以踮着腳走路。
踮腳,并不嚴重的後遺症,但是對一個原本健康的人來說,也是終身殘疾。
殷斐渾身的酒氣,令服務臺的金發女郎都蹙眉扭臉。
衣衫松散着扣子,露出結實的胸肌。他歪頭看着身邊的金婉柔。
意識朦胧的擡手捏住她的下颌?
“你?怎麽在這?不是被他抱走了嗎?”
金婉柔瞬間一愣,懵懂片刻卻猛然回過神來,斐哥哥把她當成了胭脂。
事到如今,她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清高浮躁,當做又怎樣。
此刻站在斐哥哥身邊的是我而不是那個女人。
“來,這邊電梯——”
金婉柔挽着殷斐,男人長臂搭在她的肩上,蹙眉,意識恍惚似曾相識:“我好像見過你,你說,我是不是見過你?”
“見過,斐哥哥,我們是未婚夫妻怎麽會不熟?”
“哦——未婚——”殷斐手指點着金婉柔的肩膀:“未婚就變成已婚,女人,我好像見過你——是不是——”
翻來覆去的醉酒的男人重複着這兩句話。
聽在金婉柔耳朵裏,心卻漏跳了幾拍。
未婚就變成已婚。為什麽不呢。
金婉柔把殷斐扶進房間。
脫下他的襯衫,瞬間,心如鹿撞。那濃密的汗毛和強健的胸肌令她又片刻的失神。
這是她的斐哥哥,可是成年以後,她卻從來都不知道斐哥哥衣服裏面的樣子。
胭脂,你占了我的東西,太久太久。
把臉靠在他彈性的胸肌上輕蹭。小手撫上那片胸膛,這裏這裏這裏,全部——
都應該是我的。
“水——口渴——”殷斐大手摸到她的小手把它放在胸口,眼前是一張溫柔的面龐一般,他緊緊握着她,不讓她走開。
人卻困頓的睜不開眼,嘴唇翕動。
金婉柔小手被他攥住,一種想哭的感覺。不舍的抽出來任他攥着。
然而,殷斐卻片刻就打起鼾聲,翻過身去:“水——”
完美的體态側身像座雕塑有棱有角。
“斐哥哥,終于,今晚,你是我一個人的。”
金婉柔眼底濕潤,卻精光一閃。
“好,我給你取杯醒酒的鮮橙汁。”
十分鐘後,金婉柔複又上樓。
殷斐的鼾聲比剛才更大,男人喉結滑動,長睫緊閉,額頭依然皺着,已經處于酣睡狀态。
可是這樣子,看在金婉柔眼裏竟是那麽的迷人。
金婉柔搖晃了一下透明杯子裏的半杯橙汁兒。
“斐哥哥,喝下去,今晚,我就是你的女人。
小手扳過殷斐粗壯的身子。他的身子好重。
金婉柔的一只小手根本不夠力道,她踮起腳,身子俯在他的側身上,鼻息裏全是他的酒味,觸碰他的胸肌使力。
殷斐嘴裏呓語幾聲,仰面翻身,換了個大字型睡姿。
金婉柔一下一下的指尖劃着圈兒:“斐哥哥,水來了,來喝一口。”
“诶——呃——”殷斐連着打了幾個酒嗝粗壯的身子微微動,手臂下意識的伸出接的動作,正撞上金婉柔手裏的玻璃杯,整杯橙汁兒傾灑。
“啊——”
全灑了——
金婉柔的衣裙上全是明黃色的液體,但是她在乎的不是灑出來的液體,而是,那橙汁兒中可以讓斐哥哥動情的東西。
一瞬間,心涼,心裏對他的牽挂,擔憂轉變成了怨,那麽的幽怨。
他對她看似有情卻無情。
他和那個女人肌膚相親,竟然有了野種。
一直以來,她那麽被動,等着他的愛,等着他的回心轉意,等着他對她施舍一點點的希望。
不,她厭倦了,明明一個夜晚的纏綿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她不要再等。
你們能做的,我也能做,那些本能的事誰不會,我只會做的更好。
嘴角緊緊抿着,睫毛抖動,身子輕輕的顫傈,小手劃開裙子後頸的拉鏈,緩緩的拉下,露出白希的柔嫩的,一直為他等為他留着的身子。
褪下裙裝,褪下胸衣,褪下所有蔽體的織物。
光潔的身子倚在他身邊,緊緊挨着,卧下,大眼睛淚水迷蒙的拉上被單覆蓋上他和她不留一絲縫隙的軀體——
殷斐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感覺身體發熱,愈發的熱血湧動起來,彙聚到小腹,身下不自覺得挺起。
此刻想揉碎某個女人的**襲上腦海。眼前都是和一個女人纏綿的畫面,那副倔強別扭的樣子,那種蝕骨柔心的滋味。已經思念了好久的味道。
但是,那到底是誰?身下的硬物昂揚着。
他猛的睜開眼睛,深呼吸。晃晃頭,昨晚是喝多了。
身邊軟綿綿的,擡眼一看,驀地抱被蹦下床——
咬牙閉眼,對着赤果的女人:“婉柔,你怎麽——”
迅速起身到浴室放開涼水放到最大水流刺激冷卻着身體。
把雙手扶在窗欄上不去碰下身的英挺。用冷水沖擊着小腹。用超人的毅力克制着不去想柔體。
“斐哥哥,你好了嗎?”金婉柔一時有點怕,立在浴室外面,把聲線嬌得更加撩人。
殷斐紅赤這眼,鎖眉,咬牙。
金婉柔,原來你趁着我酒醉,對我用手段。
腦袋再冷水下使勁沖刷,清醒,自己這半宿到底有麽有,到底對她怎麽樣了嗎?
孤男寡女在床,買噶!
婉柔,你怎麽進來的。”殷斐忍着暴躁的情緒,故作無事的問道。
“斐哥哥,是你把我帶上樓的,你,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