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殷斐你幹什麽?(35)
他離開我的。殷斐——”
胭脂伸脖子往登機口喊,內心長久的壓抑憤怒在這一刻,瞬間便可能和男人生離的一刻強烈爆發,她的手下意識的推擋這壓向她的殷母。
“哎呀,你還和我動手?”
殷母暗恨的咬牙,維持了幾分鐘的貴婦形象此時就如潑婦一樣,粗壯的胳膊攔着胭脂随即将她風一吹就能道的小身子板狠狠的推到在地。
胭脂一個後仰,差不掉磕到後腦,幸好手臂及時支撐住身體重量,一陣劇痛。
來不及起身,殷母就聲淚俱下的哭訴起來:“這個女人,是個小三,她見天的纏着我兒子,現在我們想躲出去都不行,大家說說,還有沒有王法,小三公然追來叫板——”
轟!人群迅速圍觀過來,重磅消息在人群離即刻開了鍋。
潛意識裏大衆都有這樣圍觀看熱鬧的心裏,那些不着急登機的人,無聊的等待登機的人,迅速的湧過來,嬉笑怒罵的把胭脂圍在中間。
惦記和着急令胭脂已經顧不上解釋和狼狽屈辱,在人群的縫隙裏她尋着男人那刺目的白色綁帶的标記,她只想爬起來去登機口找殷斐:“殷斐?殷斐你不能走,我們還有兒子啊,你不能和他們去巴黎——“女人聲嘶力竭的哭喊。
“啧啧,真是小三。”
“肯定的,你沒聽見說就還有孩子了。“
“嗯嗯,男人在外面養的,婆家不認呗——”
239 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去找你的婉柔妹妹,去找你媽!
“啧啧,真是小三。”
“肯定的,你沒聽見說就還有孩子了。“
“嗯嗯,男人在外面養的,婆家不認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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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支撐,胭脂承認唾沫星子真的能淹死人。
“閃開,你們根本不知道真相。”胭脂爬起撲拉開圍攏一層的人,再次往登機口跑。
那裏剛才擁擠準備登機的人已經所剩無幾。
耳邊女聲還在最後一遍催促沒有及時趕到的乘客辦理登機手續。
眼前已經冷冷清清登機口,哪裏還有挺拔的男人和殷家人的身影。
臉上是憤怒的,被戲耍的,複雜神色。
生平第一次,胭脂對殷母是,恨的。
終于明白,是她故意要挑起事端令人群圍觀阻擋了胭脂去追殷斐的路。然後自己登機一走了之。
怎麽會這樣惡毒?
不鏽鋼程亮的欄杆上,胭脂悵然的看着機場跑道,那裏跑道上正滑翔着一架波音客機。
滑出數百米,升起,隆隆的轟鳴。
腦海裏不停的問:當自己被殷母诽謗被人群圍觀的時候,他為什麽不來拯救她?
他為什麽不來問一聲,讓自己有一句解釋?
只因為自己就是他失憶後認定的花癡特護嗎?
一場刻骨銘心的感情,竟抵不過一次失憶!
大腦白茫茫的一片。又流淚,怔怔地盯着沖上雲霄的飛機,有什麽事自己可以緊握的。
這個男人自己是不是正在失去,以為今生今世肯定會在一起,從不可能會失去的,正在失去,那股恐慌焦灼蔓延到全身,冰冷地将她淹沒。
她抵擋不住那股恐懼的侵襲,閉眼,認命,她終于失去了他。
心情兜兜轉轉像坐過山車一樣的折磨,累了。
不再找了。也找不到了。
她認命。
在經過這麽多年的風風雨雨之後,她不是被愛情打敗,而是再一次被命運捉弄。
沒有哭,沒有淚。
她想,她該回去好好的帶小饅頭去游樂場玩。
這世間,她認認真真活着,問心無愧做人,唯一虧欠的就是那個懂事乖巧的孩子。
胭脂回到a市的第三天便是國際服裝節的閉幕儀式。随着這個訂貨會,傑芬的名聲有點鵲起,
他們現在開始做的內銷品牌‘ly’也打開了市場。
胭脂作為法人被邀請出席酒會。
趙阿姨頭一天就開始語重心長的勸說胭脂出席。“我不去了。你做代表就可以。”胭脂窩在卧室的電腦前打游戲。
這是她從b市機場回來後為逃避痛苦找到的打發時間的重要方法。在游戲裏可以悲歡離合可以打踐人罵渣渣。
她承認內心裏她有戾氣需要釋放。正好暑假,小饅頭也帶了回來。
整天被趙玉紅帶在工廠去玩。
“胭脂人家主要邀請你,侬,這上面是你的名字。你不在這邊就算了,既然你在這邊,也沒別的事情這些應酬還是多出席的好。”
“趙姨,我說了,不去,那你改成我的名字好了。”
“你?"趙阿姨壓了壓火氣。
“阿姨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人總要走出來的。主要現在涉及到內銷,幾個款式都是你和設計師定的,其中設計和工藝,風格走向等等等還是必須得你去和客戶談啊。”趙阿姨不敢深說,但是又必須得勸,左右為難。
胭脂這次回來後,脾氣特別的別扭古怪。
受了刺激的女人難道就是這樣bt的?
唉……
“哇,過關了。這一關好險!”胭脂拍手大叫,踢掉了拖鞋。
趙阿姨捂臉,感情這孩子根本沒聽自己說話啊。
“胭脂!說正事呢,你別這樣好不好。”趙阿姨把電腦搬開:“看看你這幾天頭不梳臉不洗的,整天跟孩子似的玩游戲。那個男人走就走了是他們沒福氣,世界上還有的是好的。你想怎麽樣啊。”
“我就想輕輕松松玩怎麽了。活那麽認真幹嘛啊?累不累啊?有意義嗎?不少吃不少穿的,我這不挺好嗎。”
胭脂又打開電腦尋找游戲網頁。
“胭脂,事情總會過去你不能一直逃避。馬上和我去造型師那,我們晚上去參加酒會好吧。”
胭脂擡頭看着趙阿姨,呆呆的片刻,苦笑着搖頭。
她其實不想看見任何人,她只想讓心沉睡。睡着了就不疼了。
趙阿姨被胭脂那無助可憐的小眼神打敗了。
捏了捏她瘦成骨頭架子的肩膀:“好吧,你玩。別太晚了。”
趙阿姨,你真好。胭脂看着趙姨的背影出去,關門。
如果注定沒有愛情,有真正的朋友也就夠了。
人生的友誼是創傷的良藥。感謝這些年還有你。
玩到女主腳正找不到出口。走出去的趙姨回來敲門:“胭脂,有位客人要見你。”
“哦,馬上啊。”胭脂按了暫停。神情萎頓,頭發蓬亂,光腳,穿件印着’媽媽是做飯‘的家居大背心開門到客廳。
“誰呀”
一瞬間,呆住。
殷斐坐在沙發上,輪廓俊朗,冷峻颀長的黑色身影垂頸,默然吸煙,抽煙的動作很快,幾乎不換氣。扭頭看她這造型,不禁翹起嘴角:“你說我們相愛過。難道我的眼光這麽差?”
胭脂愣愣的杵在門邊:那是殷斐啊,她的男人啊,衣冠楚楚英氣逼人襯衫的扣子打開兩粒,露出麥色的健美的鎖骨。
他坐在沙發上安靜吸煙,像是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像是下班歸來。
眼眶一下子就濕了。
猛的反應過來的她急忙退後進屋把門帶上。
就在門還沒關上的剎那殷斐豹子一般的速度沖來大手撐住門框,有點晚,被胭脂狠勁兒關的門擠到了手,夾着香煙的那只手,手背已經高高紅腫青紫,他根本沒有在意或者沒有發現。
男人發狠的用手臂撐門。
胭脂發狠的用力氣關門。
男人血紅着一雙修長冷厲的眼睛,猝然加大力道撬得卧室複合板的的門嘎吱作響。
“出去!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去找你的婉柔妹妹,去找你媽!”胭脂歇斯底裏的吼道。
從機場那一刻,她被羞辱,他沒有出現,她就死心了。認命了。
無名無分的一場緣分究竟是愛情還是荒唐,連她自己都糊塗了。
殷斐冷笑一聲,身子畢竟是男人充滿了力氣,硬生生的擠進房間。關上門,凝視她,粗眉微蹙:“我只是來找找記憶的線索。”
深邃眼眸深深凝視她憤怒哀怨的杏子眼。
此時男人眼裏呈現的,是女人那漆黑如扇,挂着晶瑩淚珠的長睫,黑的像墨,修長又卷翹的一根一根睫毛,擔着那些晶瑩的珠子,不勝重負一般的,一個輕輕的眨眼。珠子便成串兒的掉下來。
撲閃撲閃,扇得人心碎。
他手指撫上太陽穴,揉着額角,看她無聲的哭。哭的很美。
男人有點恍惚有一瞬間的失神,伸手下意識的想要去觸碰。
“呵呵,那你找錯地方了,這裏什麽都沒有。你的記憶都在你媽告訴你的你婉柔妹妹那裏。你應該乖乖回你媽那裏去做個安靜的媽寶男。”
胭脂迅速躲開他修長的手指,猛烈的去拽被他關上的門。
殷斐本來在專心研究眼前的花癡特護,心思沒在門上猛的被胭脂拽門,打了個趔趄,撐住門框,深邃的冷厲的盯着這個一直要黏糊着自己,發瘋的去機場尋找自己,落魄的坐在機場大廳痛哭的特護,手臂緩緩擡起,摁住突突急跳的太陽穴,頭又痛了。
就是因為她在機場的發瘋,她在登機口張望眉目間無比的悲傷和恐懼,悉數落盡玻璃窗後男人的眼底,那麽小小瘦瘦的一個女人,那麽捍衛一般的沖勁和發瘋,震撼了他的內心。
他都不明白那時候自己為何在看見她的悲傷時也會感到傷感。
最後他沒有登機。
腦海裏的影像糾結成一團。
他真想把腦殼拆卸下來,把那團亂棉絮一般的記憶扯出來用梳子把裏面梳理清楚。
手指按壓額頭的力度太狠,留下指印,他極力想保持清醒。對她的話又有一絲好奇。
“什麽是媽寶男?”
殷斐緊鎖眉頭,眼眸愠怒,睜着深沉發紅的一雙眼,再次用身子關上門,靠在門板上。這樣困惑的越久,他心裏越是焦灼。
面無表情,盯着眼前美麗的女人歇斯底裏般的神情,一張一合殷紅的小嘴兒,突兀的身子壓下,大手按住胭脂的後腦薄唇生硬的貼上她的嘴唇激烈地親吻。
“呀——”熟悉的刻骨的激情蕩漾着壓抑的思念在身體裏層層彌漫開來。忽然心裏空空蕩蕩,一時沒了思想,沒了意識。
240 好像我喜歡溫柔的女人
“呀——”熟悉的刻骨的激情蕩漾着壓抑的思念在身體裏層層彌漫開來。忽然心裏空空蕩蕩,一時沒了思想,沒了意識。
被他霸道的占有這感覺是如此熟悉,這思念深入骨髓。
貼緊他的胸膛,眼淚順着臉頰雨珠一樣的滑下。
鼻息裏湧進男人那淡淡的煙草味。胭脂猛然清醒,牙齒便用力。
血腥味瞬間彌漫兩人的唇齒,殷斐吃痛的閃開。深邃的輪廓皺眉,舌尖舔上唇瓣的血腥。
冰冷沉怒,就像一個周身豎起毛發的小獸。
伸手摸出一個煙,點了幾下沒點着,随手撚碎,語氣和臉色一樣,清漠寒恻。
“你的吻有點意思。如果我愛過你,應該是刻骨銘心的。”
這一句刺痛了胭脂的神經,她氣紅了小臉,咬唇看着他:“你想表達什麽?應該是刻骨銘心但是你卻忘記了說明你的試驗沒通過是嗎?”
推開他坐進電腦椅裏撫平怦動的心緒。
櫻唇已經被殷斐剛才的允吸弄得腫透,胭脂點開電腦的鎖屏:“所以殷**oss您請便吧。我還要打通關。”
男人的五官陰鸷下來。苦笑,這個花癡倒是明智了?
知難而退?
哪裏曉得這男人的思慮早已經百轉千回的叩問。一句話把他噎的,保留了自尊,同時又不動聲色給了他不懂尊重人的警告。
殷斐自己也恍惚,剛才那一下子,自己确實是試驗。
被她揭穿。她來找這女人做什麽?只為了不忍心她在機場的痛哭?
或者他只是對這女人存在身體上的沖動?
“你說的沒錯、試驗。”殷斐扶着頭,靠在門上高大的身材顯得迷失。
金婉柔每次的示好糾纏他都很煩。
他身體裏有一股對某種沉醉的渴望,但接觸了幾次,直覺告訴他,那個人卻不是婉柔。
但是剛才這女人的臉頰唇齒卻令他有莫名的吸引感。
冷眸緊閉,粗眉更深的皺起,千萬別是自己作為男人的本能。
他不知道自己是失憶後幾乎封閉的生活裏對她的挑逗産生了興趣還是他們之間真的有過美好,但是記憶就如被封印了一般。
既然相愛為什麽會遺忘?我也很想知道。
“女人,你不是花癡嗎,你應該繼續提醒我。”
彎腰圈住電腦椅,殷斐直視她。那混着煙草和男性氣味道的氣場壓過來,胭脂側過臉,說我是花癡,殷斐,你還真是自我感覺天生的就良好。腹诽他簡直是無賴的邏輯。
咽下喉頭湧起的哽咽,悠悠的說。“怎麽提醒?做你和你的婉柔妹妹之間的小三兒嗎?被你的媽咪在衆人面前再一次侮辱推倒在地嗎?
殷大boss,你太高看自己的顏值了,你說對了,我就是個花癡,當時我接觸的男人少,粉了你,現在已經不迷你了,你有都敏俊可愛嗎,你有宋仲基有味道嗎?呵呵,所以你應該去找你的婉柔妹妹逍遙快快活,乖乖聽你媽咪的話,免得她老人家心髒病又犯了。我可是擔當不起這個指責的。”
陰沉着臉的男人沒有接話,又點起一根煙,站在門邊,深深吸一口拿在手指間。長腿交疊,上身靠着門板。
肩膀處雪白慰貼的襯衫因為他手臂的姿勢移動而會皺起一絲絲的折痕。
兩根煙抽完。殷斐更為煩躁,剛才胭脂的話,半譏半諷的态度,在腦子裏盤旋。
這個女人開始讓他感到一絲興趣。
他承認過了安檢卻沒上飛機,甩開殷母和金婉柔,單獨來接近這女人是心存自私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既然她那麽不折手段的接近自己,至少應該當過自己的某種關系密切的人,他想和她肌膚接近的試試,還能不能找回記憶。
血氣方剛,身體硬件十分完好,早晨有沖動的需要。自己除了失憶哪哪的傷都不重,卻對身邊的女人都提不起興致,他這輩子不想做和尚,還想正常的找女人做個愛。
他只是在找那種氣味,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卻令他難以認同一般女人的感覺。
舔舔血腥的薄唇,但是剛才這個女人咬傷他的狠戾,令他不舒服。
剛剛有一點要沉迷的感覺便被她施暴。
吞雲吐霧煙霧缭繞裏,男人研究審判深不可測的眼神,危險,鋒銳,複雜的盯着電腦桌前光腳,邋遢,頭發蓬亂,眼角還有一粒眼屎打幼稚的游戲的女人。
怎麽看怎麽不是女神,倒是個女神經。自己的眼光會這麽差?
也許我會慢慢想起來。殷斐俊朗的眉宇間染上薄霜。
修長指間的煙已經燃盡,燒到了手指,被他用力碾碎。
高大男人扯了扯衣領的第三顆扣子,渾身透着疲憊慵懶和陰冷,緩緩從打游戲的女人身上收回目光。
眉間緊皺,耐心盡失,沉重身軀再次彎腰從後面圈住胭脂陷進去的真皮轉椅裏,轉了一圈,讓她被迫的對上他,她手裏捂着的鼠标被他一臂掃開。
“告訴我,以前,我們是怎樣的?”冷厲霸道男人的氣息紛擾着胭脂的感官,內心裏,她想盡情的擁抱他,打開自己,給他自己的所有,再說一火車皮的綿綿相思,但是,她在他眼睛裏看見迷惑。
這樣一個自我意識極強的男人,他要的不是灌輸,是自主。這樣一個被女人追慣寵壞的男人,他要的是征服而不是倒貼。
越主動越令他鄙視反感。她不是沒試過。現在的他已經給自己帖上了不光彩的标簽。他就像罂粟讓自己迷戀又不知所措,過往的事情需要他自己想起來。
“以前的我們……”胭脂一縷苦笑
以前——
兀自哽咽。
從他的臂彎裏逃出來,打開門:“請殷總出去吧。我相信你能想起來。”
殷斐沒動,攥住她軟嫩的粉色纖細的手指。
凝眸。這個女人蓬亂的頭發沒有掩住她的俏麗和優雅。濕漉漉的眼布滿水霧。白希的臉龐透着一股倔強和憔悴,好像似曾相識。
像一朵淡淡的茉莉花,散發着不是濃烈卻誘人的芳香。
胭脂的小手任她捏着,仰起頭噙住淚滴:“殷斐,關鍵不是我告訴你而是你能記起。”
男人蹙眉,思索:“好像我喜歡溫柔的女人。”
“呵呵,好像認識時我就沒溫柔過。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來,請不要遺憾。”
殷斐,我第一次從你嘴裏知道你喜歡的原來是溫柔的,可能我不那麽溫柔,也許我并不配你,所以被你遺忘了。
殷斐點頭,薄唇緊抿,又點了根煙,朝她的臉皺眉吐一層煙圈:ok.”
男人在煙霧裏看見女人的臉一絲朦胧,一絲妩媚,一絲癢癢的撓着他心扉的感覺,沒來由的心頭一抖。
沉臉鎖眉,走出去。
人生不止我這一個回憶。殷斐,如果在你心裏夠重要,我不相信你會想不起。
把他推出去。鎖上門。淚水湧出個痛快淋漓。
a城南的醉和風咖啡。
“趙姨,你又要受累。做了內銷你的擔子加重,最好去招個助理。設計設那裏我已經溝通好,草稿出來在設計小李那,樣板間和車間的事,就交給你督促了。一定要注意成衣質量。”
坐在的幽深裏。暗淡燈光下的胭脂頹廢而蒼白。
“真的決定了?要去找金婉柔的母親?”
趙姨關切的握着胭脂的手。
最近她們身邊人一直建議胭脂去散散心,甚至說好了報個團去山裏野炊燒烤。
她卻只窩在殼裏不動,沒想到這一決定想走,便走的那麽遠。
“恩,晚上的飛機。金婉柔的事情如果我不弄清楚,就覺得對不起媽媽。不管怎麽樣,總歸要有個答案。在巴黎我也會采集設計稿郵寄給小李整理出樣,工廠那邊趙姨多費心。”
“胭脂啊,你去法國倒是沒啥,阿姨不擔心,就當旅游散心了。主要是和金家打交道,你自己要當心。金家豪門財大氣粗,你和金婉柔又有仇隙,千萬別出什麽事啊。萬一事情不順利,咱就回來,問不到答案就聞不到,世間的事情哪有那麽多都能清清楚楚的。”
胭脂眼神盲目的看着杯子裏波紋蕩漾,機械的笑:“沒事的,巴黎我去過n次了。再說那個金婉柔的母親,我之前見過,還是她在植物人的時候,聽說現在狀态好了,不應該對我沒印象吧,金婉柔的答案,只有她應該是清楚吧,畢竟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就是我,不也是意外才知道的。”
“你呀,說風就是雨,說走就走,一貫的行動派。到法國的時間也定的那麽急,要不你再考慮下時間呗。再說,昨天殷先生特意找來,會不會一切是想起來了?”
趙阿姨其實是極力想拖延胭脂的行期,她不願意她去冒那個險。
241 沒有哪一個血性男人甘于被人搶走了女人。
“你呀,說風就是雨,說走就走,一貫的行動派。到法國的時間也定的那麽急,要不你再考慮下時間呗。再說,昨天殷先生特意找來,會不會一切是想起來了?”
趙阿姨其實是極力想拖延胭脂的行期,她不願意她去冒那個險。
“殷斐?呵呵,趙姨,你覺得我還是要死要活的往他身上貼,有效果嗎?他那麽個霸道個性極強的人,只能是由他自己想。”胭脂苦笑。
他來了,就是為了一個試驗,未置可否的走了。
刻骨銘心的愛就能刻骨成這樣?
手搭在趙姨手腕上:”恩。我知道。你放心吧。再說不論殷斐是否恢複記憶,金婉柔的事情我都得問清楚。為什麽醫院的鑒定上寫着我和她是近親。其實——”
胭脂若有所思的看着趙姨:“其實,我擔心,何翠榮還有什麽貓膩,媽媽肯定還受過什麽委屈,只是別人不知道。”
“好吧。”趙阿姨嘆氣,風霜的皺褶蹙在一起:“既然你心裏放不下,我真不好攔着你,只是,你就一個人兒,單槍匹馬的,我總有一種你去闖龍潭虎穴的感覺。無論什麽結果,無論發生什麽,記住,你不是你一個人的,小饅頭需要你,傑芬一百多人需要你,殷先生,也需要你。”
“趙姨,謝謝你。”
“對了,胭濟的案子,判了。羁押了差不多半年,前幾天下的判決書,那時候你從b市剛回來,事情多,心煩,我就沒和你說。”
“……”
片刻的沉默。
胭濟,在她的生命裏,扮演者那麽複雜角色的一個女人。
“多少年?”
“死緩。”趙阿姨忿忿的神态:“那樣的毒婦,應該幾個死刑也不算多。但是因為,幕後策劃綁架的不是她,她就是從犯。
“哦。知道了。”胭脂淡淡的說。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評論。
幕後指使肯定是豐俊西了。殷斐的車禍也肯定是他,後來w市交通隊給胭脂來過電話,那個同歸于盡的死司機化驗了dna不是豐俊西。
罪犯如此狡猾,竟讓肇事者帶着他的特征迷惑案警。
“趙姨,豐俊西是幕後主犯,一定要王阿姨和玉紅看好了小饅頭。”
“恩,這點放心,小饅頭見天在我眼皮子底下,俨然半個老板了,哈哈。”說起小饅頭,趙阿姨也是樂的合不攏嘴,人見人愛的小肉團子,還聰明懂事。
b市療養院裏,花草蟲鳴。
室內亮着白晃晃的白熾燈。電腦辦公桌前,殷斐兩根修長手指夾着文件,現在,殷孝正怕他慌疏了業務,給他一些基本的文件閱覽定奪。
望着一臺電腦發呆。咖啡已經喝掉了一壺。翡翠煙缸裏是一層煙蒂。
文件在眼前,人卻斂目走神。
不自禁的又想起昨天的那個吻。
她柔軟的身子,蝶翅一樣的睫毛。殷紅的唇瓣,只是想一想,驀地身子下邊兒竟竄過一絲電流,被她的唇瓣吸允咬合的那種快意,一波一波的在神經叢中蕩漾。
這個特護,怎麽竟然讓自己念念不忘的。
玻璃窗外金晃晃的路燈光圈照得夜色孤寂。
那個瘦成一把骨頭,邋裏邋遢的女人,扮成特護的女人,機場痛哭的女人從燈圈中幻化出來。
還有那悲傷的表情,不舍的眼神。
“殷斐,其實我們——”
女人。我應該怎麽定位你?
好看的唇角緊抿,原本閃亮靈動的星眸轉為狹長。
莫名的他竟後悔,昨天沒有将試驗進行徹底。
或許,辦了她能更有答案?
倏的,猩紅的煙頭燙到了手,他自己也是一驚,怎麽能有,這種想法。
那個他一向反感的纏着他的花癡。
腹間有壓抑的輕微的疼痛,他按按小腹,有點難受。
“ok,我承認,我起了想去抱着她睡覺的心思,但是貌似我神經了。”男人夾着煙,撫着小腹,皺眉瞪着文件自言自語。
晃晃頭,喝掉半杯咖啡。
手指點開電腦上q。
這是他自受傷恢複後第一次上q.
一封郵件引起他的注意。
點開:
“大斐。我想按照你的家人的稱呼這樣稱呼你,行嗎?
按你的要求我爬起來先乖乖寫這封情書。
至于姿勢的部分,嘿嘿,我學習能力較差,還得繼續學習。
嗯,我開始以為你是個壞銀。在第一次認識的時候似乎就把你定性了。
你看,這就是你戲谑良家少女的代價。
後來,我一直以為你不是我的。因為你是東家我是幹活的,還因為——潛意識裏,你是王子我是醜小鴨,這在我們相識之初似乎也定性了。
你看,這就是你總對我霸道命令的後果。
再後來,我一直以為你對我只是游戲,我在你心裏的位置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高高在上鑲嵌着閃光的頭銜;你過盡千帆女人與你只是飾物;你是眼神就可以俘獲芳心的高冷鑽石王老五,我是無辜的因你想換口味才選中的還債弱女。
我們之間有無數的不可能無數的不可以無數的不敢想象。
直到現在我才有點敢相信,你是命運恩賜給我的神袛。
是在我無助時無數次幻想過的騎着駿馬拿着盾牌和寶劍來拯救我的王子。
因為你,我才是我,完整的我。
大斐,謝謝你。
還有:我愛你!!!(這是重點)
沒有落款。
看上去是情書。是寫給他的。
男人揉了揉疲憊的眼角,酌字酌句的看去。身體陷進真皮大班椅裏,長腿即使在獨處時也穿着九分西褲的男人,交疊而坐。
視線從電腦的網頁上收回,修長手指點着桌面,每一下都是困擾的。
大腦仿佛被電擊一樣有某種熟悉,某種共鳴,某種壓抑。
頭腦有點發暈,晃了晃,走到窗邊看見的是陰天黑夜,街道上國槐的樹冠,盛綠的枝葉搖動間點綴着恍惚潔白的花影。
靜怡中釋放的花的清香淳美。
昨天女人的吻。滿嘴的血腥。
殷斐的思緒像在迷幻的深林行走。總是恍惚以為看見清晰的圖景但又一片模糊。
林可思自從在b市的星巴克見過胭脂後,逐漸的從鐘子瑩嘴裏知道,殷斐很可能是失憶了。
鐘子瑩一再謹慎的叮囑林可思不要說出去:“這個也就是我們一些主管部門負責人的猜測。老板自然是不會讓人知道的,我只對林大哥你說,我是懷疑,千萬保密哦。”
但是這種懷疑在林可思的腦海裏一過濾,必是無疑。
他在b市只能停留兩天,但是這兩天他腳沒沾地,沒閑着一直在找胭脂。
奈何茫茫人海,還不是他熟悉的地盤,找一個女人簡直大海撈針。
這些天,林可思再次失眠了。
好不容易從胭脂被殷斐帶走的陰影裏走出來,在見到胭脂之後,心就長了草。
從少年時代開始,他身邊就沒缺過環繞的莺莺燕燕,林可思也是吃素的。
但是唯有對胭脂,他就是念念不忘,猶如情窦初開一般的那麽純情。
婚禮上那一處,林瑾說他沒心沒肺,其實他傷過。
也曾去夜店,想過用麻醉的放縱代替那種不可能。
但是讓愛過的心,等待了幾年的一顆心徹底泯滅談何容易。
今天下午在蘭桂坊喝茶的時候遇到了傑芬那邊的食堂采購員。
一般到這種地方高消費的地方喝茶的工薪族,應該只有一個理由,請女朋友吃下午茶。
林可思和他打了招呼,結賬時順便給他們這對結了賬。
“林總,您真仗義。”
采購員投桃報李對他擠擠眼:“林總有時間到我們那去喝茶,我們美女老板在的。”
林可思,瞬間就明白了采購員的意思。
整個a市家喻戶曉誰不知道那場節外生枝的婚禮啊。
傑芬的人,只要是主要管點事的,誰曾經和狂追老板的未來夫婿不團結呀。所以,采購員和林可思也熟悉的,算用出賣他老板行蹤這招兒這招給林可思投桃報李。
林可思心花怒放。
給了采購員一拳:“女朋友不錯,喝喜酒告訴我一聲。”
終于知道胭脂現在回了a市。
林可思內心糾結無比。
感情上他并不甘心就此放手,但是理智上,他知道胭脂心裏還是有殷斐的。
現在林瑾把公司的去全部事宜都放棄按,他全面着手處理決策性的事務。
沒有哪一個血性男兒甘于被人左右了公司,又搶走了女人。
他不信,自己的大華集團就一直要去屈居在大殷集團之下。
萬丈高樓不是也可以毀于蟻穴嗎。
242 兩個大男人,玩啥不好,跑小區裏打架
他不信,自己的大華集團就一直要去屈居在大殷集團之下。
萬丈高樓不是也可以毀于蟻穴嗎。
林可思準備回家把手頭的幾個項目和林瑾具體定奪一下就去找胭脂。
林瑾已然順應天命,每日種花練劍,修心養性。傲氣倔強少了很多,氣色也就漸好。
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報,見林可思進來,把遮住半邊臉的報紙拿下,又把他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思子,早上鐘子瑩來電話問候你呢。”
“哦。”林可心裏那根線撲通就勒緊了,煩啥來啥。
廚房的阿姨給林瑾和林可思端來下午茶:蓮蓉喝,甜點。
林瑾給林可思盛了一小碗。
“你上次去b市和鐘姑娘見面,談的怎麽樣?靠譜的話,就張羅着成家吧,你今年三十二了,再不結婚,我哪天能抱上孫子?”
林瑾就怕林可思心裏還惦記着胭脂,基本上每天都要用話敲打他。
“兒子,爸和你說啊,人和人是靠緣分的。屬于你的你就珍惜,不屬于你的你也別老是惦記了。”
“爸,您又來了。咱們說公司的話題好不好。我先上樓洗個澡。”
放下蓮蓉粥,從客廳沙發上站起來就要上樓。
“思子,還有什麽比娶一個實心實意愛你的女人好呢。鐘姑娘就是胖了點,各方面都不差,還那麽喜歡你。”
“所以,我沒直接拒絕她啊,爸,您就別操心我這個了,天涯何處不飛花,我還能娶不到老婆嗎。”
“林家單傳,你知道,從你這輩就得生多幾個兒子延續香火了,姑娘胖的話體質好,況且還能輔助你事業,你還不抓緊——”
林可思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爸,什麽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