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殷斐你幹什麽?(33)
哥,太太這人你知道,善良厚道,對我們都很客氣你想想她能對殷斐的媽媽說什麽大不了的話呀。”
徐嫂看着胡大急急替胭脂解釋。
胡大直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們不說我也知道,範大姐的性格。當年,唉,當年的事情我本不該說,當年要不是,她懷孕了脾氣太過暴躁,董事長也不至于氣的大晚上離家出走,他不出走也就不會去泡吧,遇見外面的——唉,不說了。反正太太的事情你們不解釋我也相信。”
“張護士長因為我的原因,被撤職,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彌補她。”胭脂手捂着額頭,這下,她頭疼了。
歉疚,對小吳,對張護士長,都是她不好,最近是怎麽了,什麽事都做不好。
“這也是陰差陽錯,要怪就怪運氣吧。我今早來就是說,張護士長之前和我的關系一直也——”胡大嘟嘴琢磨這詞兒怎麽說:“一直就走的比較近,所以她身邊就有人知道是我的關系。這個特護,我的關系給的小張。然後,範大姐自然也就知道了。自然——結果你們想吧。”
胡大吃完最後一口蛋糕,又喝掉已經冷掉的半杯咖啡,靠着沙發,揉腦袋。
“最近頭疼好像傳染。”
“結果是啥?是把你開了?不可能,不對,她沒那個權力,有的話還真能。”徐嫂琢磨。
胭脂已經快急出了眼淚:“胡叔不是我又連累到你什麽吧,我得怎麽還你們啊。”
“唉,太太,不是你連累我,是我也被範大姐劃到朋友圈外頭了。今早,他們就給少爺轉了醫院,我竟然不知情,所以,我特意開車拐到這裏來,知會太太一下,別去協和那邊,以範大姐的做派,轉到哪兒了,她不說一時半會我們是猜不到。”
“啊——”胭脂輕輕的啊了一下,便僵在沙發邊上,一時又有點魂魄抽離。思維跟不上。
殷斐不在那了,我看不到他了,那怎麽辦?
那怎麽辦啊?
“胡叔,殷斐,能去哪了?B市就這麽大,他還必須住院,能去哪裏?”
“我也不知道,不過白天我會查一下。”胡大重又現出深沉嚴肅認真的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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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坐了,公司那邊還有事情,太太你也別急,有少爺的消息我會打電話的。”
胡大幹脆利落的起身,告辭。
“胡叔,對不起。尤其是張護士長的事,代我說句對不起,有機會我一定還她這個人情。”胭脂送到門口還十分歉疚。
“太太放心,一定帶到信兒。”
胡大揮揮手關門。走廊裏響起皮鞋的噠噠聲。
徐嫂對着胭脂做了個詭異的笑。
“徐嫂你還笑?”
徐嫂眨眨眼對胭脂說:“太太,你一門心思放在先生身上了,沒有細細琢磨胡大哥的眼神神态和某些話。”
胭脂苦着臉往客廳裏走:“我是沒覺得胡叔什麽異常,就是殷斐的媽媽把殷斐轉到其他醫院才異常。唉,這個人,真不知道怎麽思維的。”
“嗨,殷先生的媽媽,就是白矮星來的。哎,太太,胡大哥在說到那個護士長的時候,你沒覺得那措辭,那語氣,有點不一樣嗎,尤其像胡大哥這樣嚴謹話少的人,竟然能多用幾個字來特意說明和一個護士長的關系,太太,你不覺得——”
“覺得。”胭脂轉頭看着徐嫂:“你這一說,我覺得了。”胭脂忽然想到那次晚上她給殷斐買紅酒後遇見張護士長,她特意告訴自己,晚餐是個胡大吃的。
苦笑笑:“如果是真的,也不錯,胡叔孤單半輩子了,能遇到一個知心人也算晚年有伴,過一個美好的夕陽紅。”
“唉。”徐嫂輕輕地嘆息一聲。
從胭脂身邊走開,那聲輕輕的嘆息讓胭脂看向徐嫂的背影兒,忽然有點明白過味來,徐嫂莫不是對胡叔有點意思吧。
可惜,這世上多大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不知道殷斐這淌水,到底流到了哪裏去。
他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恢複記憶?
三天後是幼兒園的繪畫比賽。
園長早就打電話要胭脂去做評委。
胭脂特意到商場準備買一些兒童用品作為最後獎勵孩子們的。
東城這邊的柳樹似乎特別綠,進入夏天都繁茂的不得了。
商場裏白天暑熱,人不多。
拐過天井,電梯門正巧打開:一個倜傥的身姿走出來。
淺色格子的襯衫淺灰的西褲。男人的氣息彌漫出迪奧的淡雅香氣。
胭脂下意識的擡頭:林可思正眯眼盯着她審視:她頭發更長了,已經齊腰。
素面套一件寶藍色過膝蓋的亞麻長裙裹着單薄的身體。原本曼妙的身材瘦得就像立體的衣服架子,晃得人擔心随時會倒。
233 他只知道自己一直不能忘情
胭脂下意識的擡頭:林可思正眯眼盯着她審視:她頭發更長了,已經齊腰。
素面套一件寶藍色過膝蓋的亞麻長裙裹着單薄的身體。原本曼妙的身材瘦得就像立體的衣服架子,晃得人擔心随時會倒。
“胭,脂!”意外變成驚喜從林可思表情上蔓延開來。
隔着面前的幾個人,直接走到胭脂身邊。
胭脂也很是意外,直愣愣的瞅着林可思:“呀,林可思,你還好吧。”
瘦高的男人此時已經來到胭脂面前。
“好不好,你說呢。快半年沒見你了。你還好嗎?”
深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落到胭脂身上。
他習慣性的摟上胭脂的肩膀:“走,去那邊喝杯咖啡。”
胭脂肩膀拱了一拱,林可思并沒有将手放下的意思。
胭脂眼光斜睨到肩膀上他那只手,對他說:“手——”
“哈,胭脂,你還是老樣子。”林可思豁達一笑。
綜合性的商場,四周都是餐飲。
咖啡廳是星巴克連鎖。
裏面人不多。
胭脂內心裏對林可思一直有點歉疚。
畢竟是他一輩子第一次的婚禮,還有林瑾,那麽要強的一個老頭,就這麽一個兒子,請回來八方親友,四海賓朋的,然而,殷斐搗亂,然後自己被劫持。
怎麽說怎麽窩心啊。
這個月其實她偶爾回憶會惦記林瑾,林可思。
聽趙姨斷斷續續說過,林瑾氣住院的事。
但是,殷斐的霸道**,胭脂是知道的,而且最主要,她不知道怎麽面對林可思。
難得看見林可思的笑容還是那麽陽光,神态還是那麽沒心沒肺。這她就放心了。
招手向服務員點了兩杯拿鐵,胭脂正式注視着林可思的眼睛:“小林子,對不起,那時候,給你帶來難堪——”
林可思勾唇。沉沉深眸,一時寂靜,眉宇間盡是恍然如夢。
“胭脂,你過的還好嗎?”眸光裏掩飾不住的遺憾和溫情。
胭脂躲開林可思的視線:“挺好的。你看,我給小饅頭幼兒園的小朋友買這麽多好玩的。”
胭脂轉移話題,就像彼此從來沒有過親密的關系也沒有過久別一樣,随手從花花綠綠的購物車裏捏出一個沙漏,在林可思面前比量:“看這個,我小時候夢寐以求呢。”
纖細的手腕,皮膚白淨加上瘦的,透明一般,好像一不小心就能給弄折了。
林可思閉上眼,聞着身側女人桔花般的淡淡香氣,鼻息似乎還有他抱着她下樓坐進婚車的體香。
一把握住胭脂的小手腕,眉目之間卻是懷疑和擔心:“他就是這樣愛護你的?看看你比和我在一起時瘦了多少,這軟軟的手臂都變成了一根棍。”
服務員端着咖啡來了,擺在桌面上。
胭脂乘機縮回手,将桌面中間的一杯咖啡向林可思推過去:“哪裏啊,一直這樣,你想多了。”
林可思低頭,接過拿鐵,勺子攪拌幾下,用溫潤清亮的目光去看她,唇邊是糾結複雜的笑意:“還記得我愛喝拿鐵。不止是我長情,對嗎。”
胭脂不接話,低頭輕輕吸着咖啡忽然被熱咖啡燙着。尅尅咳嗽幾聲。
一雙白淨的男人的大手将暫新的一杯咖啡推到胭脂眼前,随手又把胭脂剛才喝的那杯移到自己面前。
“喝我這個,攪拌的溫了。”
她擡起頭,有點不好意思:“嘿嘿,謝謝。”氣氛忽然好尴尬,胭脂想找借口走了。
對面的男人并沒有喝咖啡,好像他今天坐這就是負責攪拌的。
幽幽的眼神看她鋒銳了些,清越的眉皺起:“我給你打過手機,但是,他接的。”
“哦——”胭脂心裏一晃。啥時候?殷斐接到的不是要炸鍋嗎?
擡眸疑問的看林可思:“兩個月前,我在A市遇見王阿姨,她準備和老公一起去B市投奔你,我要了你的電話。”
“哦——”心下仔細回想,忽然想起來那次在機場殷斐毫無征兆的變了臉子。原來——
林可思眼眸敏感的捕捉到了她的神游,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胭脂,我心裏還有你,你呢。”
“額,林可思,我得走了,家裏還有事。”
她最怕的就是這樣的牽扯,使勁往回拽着被林可思握緊的手腕,急急解釋:“林可思,你真的很好。任何一個女人接觸到你,都會被你吸引的,真的。你完全可以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女——”
“那你呢?你不被我吸引,是嗎?”
林可思眼神漆黑,他已經不想再和她像以前一樣玩躲貓貓的感情游戲了。
分開的幾個月裏,林可思不斷的想過,自己失去胭脂的原因,就是優柔寡斷。
在溫哥華,他和她有大把的接觸時間,他沒有霸道一點進一步。
這是他的善弱,是他的優柔寡斷,錯失良機。
所以再相遇,他一定不再那麽錯失——
胭脂低着頭,覺得自己怎麽樣才能說清楚呢?
生硬的拒絕他,她不忍心,但是這樣令他懷抱希望,她都覺得自己很可恥。
“林可思,你很好,真的。但是,我已經有自己的歸宿了,你知道的。殷斐他,很,愛我。”
為什麽說‘很愛’這兩個字時有點困難。胭脂咽了口唾沫,抿緊嘴唇。
“很愛你,四年多的時間不認可你,四個月的時間,不娶你?小饅頭都三歲了,這是很愛?別告訴我,他很忙,事情太多,之類的。”
這一句說到了胭脂的痛處。
她身子一抖,手裏的咖啡杯子也一抖。
眼淚就湧到了眼底。
本來她的心就是一層厚厚的積雨雲啊。
已經在努力克制。
軟弱的女人,一遇到事情就想逃跑。
此時,她真想走出咖啡廳。
擡頭,眼底有水汽:“林可思,我們就不能做朋友嗎?男女之間就不能有友誼嗎?”
林可思凝望她就要滴水的雙瞳,輕輕笑了:“可,以。”
男女之間可以有友誼,可是,我對你做不到,胭脂。
接下來,靜寂,彼此都不說話。桌子的兩端回響着金屬勺子碰觸瓷器杯子的脆聲。
“我該走了,林可思,小饅頭要放學了。”胭脂放下小勺,站起來。她心事重重,哪裏有在這閑情逸致飲咖啡的輕松。
“好。”林可思也站起身。
伸出雙臂:“來——”
他想要一個抱抱,一個擁抱,哪怕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盡管他知道他對她的心思不單純。
胭脂退了一步,笑笑:“小林子,我們都不是二十歲了,是嗎。希望你幸福,我先走了。”剩下瘦高的男人徒然的伸着手臂,臉上挂着尴尬的失落的笑。
“胭脂!”林可思看着胭脂的背影走到門邊,忽然搶前幾步,扳過胭脂的肩膀,男人的自尊已經降到零點。
他只知道自己一直不能忘情,一直對她念念不忘,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見到她一面,他甚至不知道她現在住在B市的哪哥角落,眸光篤定的:“過的好,我祝福你,如果你過的不如意,記住,有我。”
林可思清越的眉心湧動難言的認真和溫情。那些本來是他要一股腦的給她的,但是,她太美好,美好的事物總是有強大的對手。現在,他只能克制的把愛變成祝福,把自己的心思,細密完整的告訴她。
“啧啧,斐哥哥你看那邊。”此時咖啡廳的另一個門金婉柔和殷斐走進來。
眼尖的金婉柔馬上看見了另一個門口胭脂和林可思上演的溫情一刻。
“在病房沒有you惑到你,這邊馬上就投懷送抱,這下,斐哥哥信了吧。”
男人湛黑的眼神深沉,眉間隐隐有粗蠻的戾氣,兩片棱角分明的薄唇緊緊抿起。長睫眨動兩下,再睜開,眸底一片冷厲清寒。
這個女人,他當她是花癡特護本是嫌棄的。
但是,此刻看見她被另一個男人摟住雙肩,心底裏卻升出一股極不舒服的感覺。
為什麽?他不知道。
關于她,他問過殷母,殷母的說法和他猜測的差不多,不過是一個偶然遇見對他死纏爛打的女人。
可是,為什麽現在看見她和別人死纏爛打,他很是不爽呢。
胭脂被林可思的告白弄的一瞬間蒙楞。接着點頭:“恩,我知道。”小手急急掰着林可思的大手,卻被有力氣的男人帶進懷裏輕輕的環抱。
他就是想要這樣一個擁抱,哪怕輕輕的。
哪怕今生,他只能遙望,有這樣一個擁抱也好回憶。
忽然一陣拐杖敲擊地面的噠噠聲,胭脂的身體瞬間一陣天旋地轉般的晃動。
234 他沒有理由阻止殷斐拉走自己的老婆
忽然一陣拐杖敲擊地面的噠噠聲,胭脂一陣天旋地轉般的晃動。
殷斐一只大手就足以把住她的肩,突兀的将她轉了個身,拉倒自己身邊,女人的氣息襲進他鼻端,他心肺一動倏忽的躲開又像過了電似的,推搡她,将她推到門外。
手掌使了力道,胭脂被他推的一個趔趄退到門外扶住玻璃門的門框才站穩,怒目細看忽然襲擊她的人,揉揉眼才看清楚将她從林可思懷裏拉出來的竟然是,殷斐。
嘴角不自禁的張開,一時沒了思緒,殷斐?他恢複記憶了?
“怎麽,不扮成特護改扮職業女性勾搭男人?”殷斐也回眸盯着她,男人的怒氣盡顯,粗眉緊皺,冷漠起來陰森可怕。
他譏笑着牽扯嘴角,低沉着嗓音譏諷地說,他本來是暴怒想發脾氣的,額角上的青筋都跳跳的凸出來,但是終究自己都感到不可理解,對一個特護這麽上心動氣幹嘛。
林可思只覺懷裏一空,在胭脂被人從他懷裏拽走之後,他一瞬間是要沖動的打人的,但是清冷的眸子看見拉走胭脂的,是殷斐。
一瞬間,他沒脾氣了。甚至有點理虧。
自己和胭脂是青白,到那時畢竟殷斐和胭脂的關系,是等同于夫妻。
他沒有理由阻止殷斐拉走自己的老婆。他尴尬了數秒,做好了和他對掐的準備。
但是,看看看着,林可思疑惑了。
這是什麽畫風?什麽戲碼?殷斐和胭脂之間怪怪的,而且不遠處,竟然還站着金婉柔。
更奇怪的是,殷斐并沒有如他所料的像他發威。而是定定的和胭脂對視。
仿佛很陌生的樣子。
他們之間出了什麽矛盾?
殷斐要說胭脂到處勾搭?不是很奇怪嗎?
作為夫妻并且還是恩愛的夫妻,這不是很奇怪嗎?
被殷斐辱罵的胭脂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在最初的驚詫之後,嘴角漸漸彎起,渾身充滿了生氣,小臉綻放微笑往他身邊走:“殷斐?你記起來了是嗎?我是誰?”
“斐哥哥,你何必和一個冒充的特護動氣呢,她喜歡勾搭就讓她勾搭好了,麻雀總是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我們走吧。”
金婉柔拄着拐急忙趕過來抱住殷斐:“走了斐哥哥,姨媽該等急了。”
男人的頭忽然開始劇痛,他右手揉着額角,斜睨着胭脂。
是啊,自己這是犯的什麽毛病?莫名的被一個花癡左右了情緒,真是生病,心胸都不豁達了。
注視胭脂的視線移開,和金婉柔兩只情侶拐杖噠噠着走出門。倒是一道奇葩的風景。
林可思到這時也沒看明白。
但是喲一點他卻肯定,他們之間并不像自已以為的,胭脂說的那麽美好。
殷斐,不要胭脂了?他食言了,他不再愛她,胭脂該是忍着多大的委屈。
卻不和自己說。
心痛眼前凄惶的女人。她正眼巴巴的等着殷斐的回話,不想殷斐卻和金婉柔雙雙駕拐而去。
“胭脂——”林可思上前,不料胭脂卻在失望片刻後猛的向殷斐和金婉柔追去。
“殷斐——殷斐——”
星巴克外面的大門早已經停着奔馳,還是那輛他剛送她不久的奔馳,疾馳而去。
胭脂追到馬路邊正看到奔馳的絕塵:“殷斐——”
她蹲在馬路牙子邊大叫。
恨自己反應遲鈍,恨自己太容易蒙圈,恨自己沒有及時跟上他問問,現在他住在哪家醫院?
還會有誰像她這樣傻,癡癡的看着愛人跟人走,傻傻的沒有辦法。
恨自己雙商不夠,握不住到手的機會。
她蹲在那,抱着膝頭,汽車已經開過幾分鐘早已看不見一絲絲蹤影,她還是蹲在那裏,眼神發直,呆呆的湧出眼淚。
直到,一雙白淨的大手,将她拉起來,輕輕環住。
“怎麽了?殷斐他,變心了?”林可思問的沉重。
雖然這是他內心希冀過的結果,雖然他這樣盼過,但是最終他不希望從殷斐那裏搶回胭脂是因為,胭脂被殷斐抛棄了。
那樣的傷害,他猜想,胭脂後半生會很難站起來走出來。
“是不是?”林可思輕輕拍着胭脂的後背,不敢大聲的問,怕她更委屈。
“不是——”胭脂搖頭,使勁搖頭,只能搖頭。
“不是?我請清楚楚看見。”
她被林可思溫潤的修長手臂,清秀的五官,沉墨般的視線,以及男人的擔心疑惑環繞包圍:“事到如今,你還在替他說話?”
胭脂搖頭,已經列流滿面,鑽出她的包圍圈:“林可思,別問了,你別問了行嗎?”
“林可思——”忽然胭脂身後傳來一道清亮歡快的女聲。
胭脂詫異的回頭,小手擦掉眼淚。
一個白白胖胖卻很是靓麗的女孩拿着兩桶冰激淩跑過來。
“林可思,對不起啊,我有點事遲到了。”
林可思火熱的眼眸褪去了溫度。
熱情如火的男人瞬間又變成溫潤清涼的溫吞水:“哦,介紹下,這是鐘子瑩。這是我家鄉的一個朋友。”
林可思這樣介紹她們。他并不想讓胭脂被鐘子瑩懷疑,畢竟鐘子瑩是在大殷集團總部上班。
“你好。”鐘子瑩伸出手圓溜溜的大眼睛卻直把胭脂上下掃描了個遍憑女人的直覺,她感到這個女人和林可思,不一般。
胭脂生硬的笑了下伸出小手同她握:“你好。既然你們約好了,我還有事,先這樣再見啊。”
“等等。”林可思急切的聲音攔住她,漆黑的眼珠直視她:“有事,一定要和我說。”
“恩。”胭脂垂眸,無奈的苦笑:“好,有需要的話,會的。”
待胭脂走遠,鐘子瑩的眼光還停留在她的背影上。
遠去的風中她就像一片落葉,或者一片浮萍。
“好我見猶憐的女子啊。”
林可思嗤笑:“怎麽?你想說什麽?”男人最讨厭女人之間的嫉妒,林可思也是。
鐘子瑩的視線收回來望向林可思:“沒怎麽啊。欣賞,很有女人味道的女人,女人也會欣賞女人,你不信嗎?”
林可思勾唇淺笑:“但願。”
“切,林可思,你什麽語氣,沒自信的女人才嫉妒,本小姐從來是讓人嫉妒而不是嫉妒別人的。別用那些庸脂俗粉的心态揣摩我啊,千萬別。否則會掩蓋我的光芒。”
鐘子瑩驕傲的一甩長發宛如飄柔女豬腳,估計也是和電視的鏡頭學的,十分潇灑:“哝,你的哈根達斯再不吃就變糖水了。”
林可思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這個女孩子才見第三面,倒是很有趣:“你吃吧,你們女孩子才喜歡吃甜的。”
“還有這種說法?好吧。”鐘子瑩并不和他倔強,歡樂的一手一只哈根達斯左邊舔一下,右邊舔一下。
“今天不用上班?”兩人走在林蔭道上,林可思有一句沒一句的問。
“恩。我們老大半個月沒出現了,我就可以偷偷懶串休。”
“你們老大?殷斐?半個月沒上班出什麽事了?”這個消息對林可思來說不異于一顆重磅炸彈。
怪不得剛才看見他拄着拐,當時林可思還并沒有往別處想,他知道殷斐愛運動,以為像他那樣喜歡動的人偶爾受點小傷崴下腳也正常。
“恩。”鐘子瑩重重的點下頭又歪頭看他:“你和我們老大認識?”
“還好。”林可思淡淡的。
“什麽原因?剛才我看見他拄着拐。”
“啊?是嗎?你看見我們老大了?我們閑散的日子要到頭了。”鐘子瑩一副大難臨頭的架勢。一着急快速的吃着冰激淩。
“吓成這樣?不喜歡老板可以炒掉。”林可思拿出紙巾,塞到就知道吃毫不顧忌形象的小女孩的手心裏:“不知道的以為你沒吃過哈根達斯。”
“是沒吃過啊。回國這是第一次買,誰曾想比國外的好吃呢。”
鐘子瑩急忙報銷掉兩個哈根達斯開始擦嘴擦手。對林可思調皮的吐吐舌頭,确實吃的太慘烈了點。
擦完一系列部位,鐘子瑩正經嚴肅的對林可思說:“誰說不喜歡我們老大了?他可是一根小皮鞭抽打的我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咳。當着你相親男友的面說喜歡另一個男人,好嗎?”
“額,理論上是不好,可是我看我們一點也不像男女朋友啊。”
鐘子瑩停下腳步上下打量林可思,搖搖頭。
一陣風吹來,浮動林可思頭頂的寸發,令他潤雅的面容顯得分外精神。
這個男人很養眼呢。
“像不像還有說法嗎?”林可思敷衍的淡笑。
鐘子瑩靈機一動:“有啊。比如不像的就是我們這樣,像的就是這樣。”
她一下子抱住林可思的胳膊,小手塞到他的大手裏,挽起來十指相扣,臉卻**啊刷紅刷紅的,心也跟着敲鼓。
235 她就不信,那個女人能用身體迷住殷斐自己就不能?
鐘子瑩靈機一動:“有啊。比如不像的就是我們這樣各走各的,像的就是這樣——”
她一下子抱住林可思的胳膊,小手塞到他的大手裏,挽起來十指相扣,臉卻**啊刷紅刷紅的,心也跟着敲鼓。
林可思被這個胖姑娘的大膽熱情驚的一愣,像被蜂子蟄了似的迅速往邊上挪開腳步,白淨的手不落痕跡的拉開女孩的手。
“你們年輕人聽活潑的,我們有代溝。”
“哦。”鐘子瑩聰明的點頭:“明白了,林大哥眼裏的代溝就是處對象不能拉手跨胳膊肢體接觸。是吧。那,我們是不是要一邊吟詩一邊散步?我按照你的年代來。”
林可思噗呲笑了。
“我的年代怎麽搞對象我也忘記了,好像我沒怎麽談過。”
鐘子瑩不可置信的跳噠到林可思向前面幾步,上下打量他,搖頭:“啧啧,這樣的大帥哥都不談戀愛大好青春你都幹嘛了?”
鐘子瑩不解的目光重又落到林可思臉上:“我明白了,林大哥不會談戀愛,因為主要負責談的都是女孩子,對不對。”
鐘子瑩現在不是和林可思并肩走,而是在他前面到退着走。
紅上衣白裙子,lv的雙肩背包,充滿了不可阻擋的青春活力。
白膩膩胖乎乎的臉蛋上充滿了對眼前男人的好奇和興趣。
第一次她就很滿意了,可是很久沒有聽到對方過得答複,直到她主動約了第二次,他們在海邊吃了頓海鮮,主要還是她吃她将,林可思複雜出人出錢。
這是第三次約會,林可思說來b市辦點事,問她有沒有空。
那怎麽能沒空呢,什麽時候沒空這時候也得空粗來啊。
名人說,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擠一點是一點。
所以她好飯好菜的招待了同事一頓,人家才同意休息天替她頂個班。
“你們老大究竟出什麽事?”
林可思似乎無意尋找話題的問道。
“聽說是車禍。他最貼心的小吳為了保護他的死了。唉。”
“哦——”林可思淡漠的哦了一聲,心裏翻江倒海。
事情不小,那殷斐的狀态,胭脂的反應,更加又貓膩。
“哎,林大哥,你可別外傳啊,這是公司機密,除了幾個管理一般都不知道的。”
“恩,怎麽會傳呢,放心,沒事。”林可思伸手扶了鐘子瑩一把,她退着走,再退一步後面是個井蓋子:“當心。”
大手握緊胖姑娘豐潤的手臂,涼絲絲肉乎乎的。将她往旁邊吧的安全地方一帶。
鐘子瑩臉刷的紅了。
林可思貌似無意的一拉一拽傳遞給她的信息就是溫暖,關心,在乎,甚至引申一下就是喜歡,肢體接觸,對她有意思——
一瞬間的靜寂,只有柳樹上知了的鳴叫,洋溢着夏日的熱情和喧嚣。
“林大哥,你怎麽到b市來了。”隔了一會兒,鐘子瑩問,包子臉側着仰望的姿态,其實女孩子很喜歡這樣看喜歡的男人,有一種構建心目中崇拜目标的味道。
鐘子瑩此刻就用這樣他一種姿态這樣一種目光看着林可思。
現在她已經不倒退着走了,而是乖乖要的走在他身邊。
她個子不高不矮正好到林可思下颌,各種角度都不錯。
林可思餘光撇到了鐘子瑩的狀态自然他也習慣了。
淡淡笑了一下。
嗓音溫潤,磁性:“來b市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廣告公司合作一下。最近的樓跑策劃手下人做的不到位。”
“嘻嘻。這樣啊。”鐘子瑩不免有點暗自得意,自己是這方面的新秀,小荷才露尖尖角,但是自己認為才華不下于目前各大廣告公司的主創。
“恩。是這樣。”林可思慢下腳步:“子瑩有什麽好的推薦給我嗎?這裏你比我熟。”
男人清越的眉微挑,狹長美麗的鳳眸細細的溫潤的轉頭看身邊的女孩。
鐘子瑩一下子就被電暈了。
臉像紅辣椒。
剛才冒死跨胳膊的舉動其實是孤注一擲,現在知道對方心裏有意思,她再也不敢那麽潑辣大膽了。心裏的小鹿咚咚咚的就要跳出來。
“恩,我知道一些,回去我整理下,看看——”她吶吶的,語無論次。
“對了,好像你也是做這方面策劃推廣的?”林可思似乎才想起來的樣子。
“恩。是的。只是我剛出道,不知道我的想法林大哥能否在意——”這句問話其實正是鐘子瑩心裏期待的。
她不好意思自我炫耀,但是心裏的肯定和願意效勞還是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
“子瑩是海歸,又有經驗,我還擔心什麽?”
“嘻嘻——”女孩甜了心,側臉的林可思在陽光的剪影中就像一尊鍍了金邊的神抵,英俊陽光,溫雅。她看着她,對上他扭頭垂下的目光,一時看迷了眼。
“晚上吃法餐,好不好?”
忽然那尊迷人的神抵輕聲說,那麽柔,那麽清晰,那麽的像夏日的冰激淩。
金婉柔和殷斐上到車裏,回頭,看見胭脂追着車跑了十幾步跌坐在路邊馬路牙上,手撫上心口暗自慶幸,好險,剛才好險。
斐哥哥竟然為胭脂吃醋,在已經失憶的情況下還是為了她吃醋,如果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拽着他離開,真不知道下一秒,斐哥哥會不會認出她,哦買噶的,那太可怕,那是他金婉柔不敢想象的,那就是一個新的噩夢。
斐哥哥失憶,她不在乎,這樣,就是他們的開始,他們的故事,她就不信,那個女人能用身體迷住斐哥哥自己就不能?
她更不信,那個女人能用兒子牽住斐哥哥自己就不能生?
生孩子有什麽了不起,是個雌性動物都可以的行為。
她不但要給斐哥哥聲兒子生女兒而且要生一沓,生一個司令部。
是的,她要為身邊的男人生孩子,和他度過一生,自小就定的愛人自小的就就定的感情,她不想再變更了,曾經那一刻她似乎心動過喜歡過盲目跟随他游船的男孩子随着她們的出事船難,已經徹徹底打敗了她單飛的想法。
她只要和斐哥哥安安穩穩一生一世。
後座上的殷斐側身靠着車窗和車門,臂肘擱在搖開的窗戶上,拄着頭。
頭裏像在開會叽叽喳喳的紛亂。
那個女人,究竟怎麽回事令自己在剛才的一瞬間那麽急躁,那麽想管束,制約。
現在的他,對自己似乎都不了解。對自己以前是什麽樣也不了解。
男人深眸低垂,玉指修長的敲打額頭。
金婉柔撇了他一眼,依偎在殷斐的懷裏。
“斐哥哥,我和姨媽陪你去巴黎療養好不好,那是我們的家所在地也是我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想在那裏你應該會想起來很多往事的。”
殷斐敲擊的手指停頓,冷漠尊貴的臉上不見多出什麽表情,習慣性地蹙了下眉,低沉的的嗓音就像大提琴:“巴黎?我好像有一點感覺。”
“就是就是,斐哥哥還記得嗎,巴黎是我們從小長大的地方你肯定有感覺了。夏天我們在香舍麗舍大街騎單車。在夏奈而的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