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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殷斐你幹什麽?(27)

斐第一個沖出來,遠遠看見掃地大媽扶着的胭脂,大男人立時就哭了,哭着就跑過來,将她抱在懷裏。

“老婆,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強勢的男人把頭頂在她頭上哽咽出聲。

“我沒事,可能就是崴腳了,快去看看金婉柔。”

金婉柔倒在血泊裏,在下來之前她就已經昏迷,腹部和腿有一片焦糊,懂門道的人正用給草坪澆水的水管往她身上燒傷部位噴水降溫。

沒等殷斐抱着胭脂擠到人堆裏,急救室的擔架已經擡過來,幾個護士和醫生将金婉柔擡上急救床往手術室去。

214 誰是家屬

沒等殷斐抱着胭脂擠到人堆裏,急救室的擔架已經擡過來,幾個護士和醫生将金婉柔擡上急救床往手術室去。

“有沒有家屬?”一位中年女醫生張望下四周喊道。

“醫生,這還有一位從三樓跳下的患者!”殷斐抱着胭脂跑到擔架前焦急的說道。

醫生掃了一眼胭脂,順手在她膝蓋處敲打一下,轉身邊護送金婉柔往前走邊說:“不放心的話拍個片子,再去急診處理一下踝骨。”

殷斐冰雕的臉有點放松,趕緊招手又要了一張推床往急診小跑着。

胭脂這才注意到殷斐衣服都是被煙火熏的灰黑色,頭發在火勢爆發被蹦出去的一瞬間已經燎着了一半,呈細小的卷狀貼着頭皮。

胭脂摸上殷斐的頭發忽然後怕的哭起來:”沒事就好,真的我們幾個還能沒事活着出來就好。“剛才的場景緊迫的要命根本不容思考一切憑着本能和機警在求生,此刻,細思極恐,看見親人愛人還在,突然恐懼極了,這種事情真的會給人留下一段時期的陰影。

“恩,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怪我,沒有預見性。”殷斐穩下心神,點根煙,才發現,自己的心撲通的很累,才安穩下來。

醫生已經熟練的給胭脂的腳處理包紮。

“要緊嗎?”殷斐咬牙,黝黑的臉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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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挫傷,注意休息。”年輕的男醫生,說完就喊下一個患者。轉頭又問殷斐:“患者就是剛才樓上着火跳下來的?”

“恩。”殷斐微微點頭。

“奇跡!”年輕的男醫生深深看胭脂一眼,拍怕殷斐肩膀。

奇跡!殷斐唇邊也綻出一個笑紋。

“老公,我們還是先去手術室看看吧,家屬簽字什麽的看是不是需要,她,當時在樓上急昏迷了,我擔心——“

“不可以,我帶你去拍片,做完這個再說。”

“哎,我真的不着急,伯母不在,金婉柔家屬不在,你要是再不在,不管她有事沒事都需要個人張羅。”

胭脂蹙眉,她擔心金婉柔抱着的那堆火柴。

殷斐蹙着的眉毛鎖緊,他何嘗不擔心婉柔呢,但是她是自己作的,胭脂卻是無辜的撿回一條命,大手揉揉胭脂的頭發:”你呀——“

在門診雇了一個護工,推着胭脂的推床剛到前面樓的手術室門口,大門緊閉,紅燈亮着。

還沒站穩,正好看見手術室大門打開匆匆出來一個小護士。

“護士,怎麽樣,裏面情況?“

“你們是患者什麽人?”小護士不耐煩的問:“表哥。”

“那你趕緊的張羅找血源吧。患者急需800毫升新鮮血液,AB血型RH陰性的,我們院裏只有200一小袋暫時頂頂,血源暫時沒有,已經往血庫申請了。”

“我是o型血,我萬能的,抽我的試試。”殷斐說着彎起小臂,結實的肌肉蹦出青色飽脹的血管。

“患者是RH陰性,不知道你行不行,試試看,跟我來吧。”

“老婆在這等我。”殷斐暗暗胭脂肩膀,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放心我沒事。“

殷斐剛走,出來一個實習的小醫生,看見手術室門口只有胭脂:“你是患者家屬?”

“恩,是。”胭脂疑惑的不太敢承認的瞅着實習醫生,親屬這詞,在金婉柔眼裏肯定不是。

“需要腹腔手術,家屬簽字。”

實習醫生把一沓文件攤在胭脂面前。

“那個,等幾分鐘行嗎?我老公的表妹,我不好做主,還是等會好吧。”

實習醫生一個鄙視的眼神;“老公的表妹就不是家屬了?患者生命等不得,快簽吧。”

胭脂拿起文件看了一眼,上面的術前術後各種預見性看着挺複雜,問題是,金家包括殷家,根本不可能允許,認可,她來做家屬簽字。

“醫生,再等十分鐘可以嗎?“胭脂十分為難的看着實習醫生。

實習醫生的臉色瞬間冷的怒視着胭脂:”知不知道什麽叫手術?能等的話就不用開刀了,患者腹腔大量積液,不馬上排除會引起水腫及多種并發症。後果——“

“好,我簽字我簽。”胭脂的心本來就一直沒落底呢,現在又聽見這麽可怕的由她不簽字帶來的後果。

硬着頭皮,在幾張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好,馬上實施手術,但是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手術成功出來,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

胭脂恨不得剛才自己的手沒帶來,臉都吓綠了:“好,醫生快去手術吧,你再說容易把我都吓到旁邊手術室裏去。”

實習醫生刷的收起文件走進紅燈的大門。

胭脂擔憂害怕的滋味簡直沒辦法說了,自己這字簽的不合适自己知道,但是不簽字就不能及時手術,晚一分鐘十分鐘要是真耽誤到影響生命的大事,就像實習醫生說的那樣,自己就是罪人,但是就是簽字了,自己也會被埋怨,金家,殷家,怎麽可能允許自己給金婉柔做主?

五分鐘之前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作為金婉柔的家屬簽字,這,世界真奇妙。

坐不穩站不穩的讓護工扶着她下推床,在長椅上等着殷斐,十分鐘,這麽漫長啊。

終于電梯門打開出現了殷斐和護士的身影。

男人頹喪着臉,高大的身影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催血庫。

“不合适?”胭脂小心的問。

“不合适!”殷斐放下電話,轉而看向胭脂,大手堅定的拉着她的小手:“等一會兒,我媽過來,老太太和幾個多年不見的姐妹聚會做SPA去了,就出了這麽檔子事。”

殷斐溫暖的目光看着胭脂,其實是傳達另一種意思,他知道他媽來了看見金婉柔這樣子,肯定要無理取鬧,鬧騰的對象,她不會說是金婉柔尋死作妖肯定要累及胭脂,令胭脂委屈:”我讓小吳送你去拍片,然後就開個病房觀察休息一下吧。“

“好。”胭脂迎上他的眸子,淺淺的尴尬。

但是臉色依舊很惶惑,小手攥着殷斐的大手:“老公,剛才我可能做錯了一件事。”

“恩?”殷斐疑問的挑眉。

“我,實習醫生催促病人家屬簽字,我,簽字了,他說是生命危險的事,我怕不簽字會影響搶救時間所以,我——”

沒等胭脂說完手術室大門又打開,剛才的那個帶殷斐驗血的小護士再次急匆匆出來:”患者家屬你找的怎樣了,血源?血庫電話路上塞車,可是我們這馬上就要用了,殘餘血量只能再堅持十幾分鐘,你們也想想辦法。“

殷斐迅速掏出和司機聲音失态:“胡叔,怎麽樣找的人,公司上下有多少合格的?幾分鐘能到?”

“靠!”

不知道胡大電話裏說了什麽,殷斐一拳砸在牆上:“才出發,**的才出發!!!”

B市作為帝都那是不一般的大,三環邊到石景山,才出發意味着一時半會兒都到不了,意味着比血庫的血來的還得晚。

有時候有的事,真不是有錢有勢就能辦到的,更主要的是機緣。

殷斐頭半個身周臂肘和頭抵在牆壁,鎖緊的粗眉濃墨般的呈八字形。

要不是真沒辦法了,男人不會這樣将情緒表現的如此明顯。

胭脂示意護工扶着她,踮起腳走到殷斐身邊扯扯他的衣襟:“要不,我試試。我不知道自己的血型,但我媽是AB型的,所以我想,應該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萬一碰大運碰上呢。”

男人擡眸,複雜的神色看她,眸光帶着歉疚,但是,此時此刻,的确是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希望,什麽說辭都是多餘的。

捏着她低下的不能再低的臉蛋,心疼的嘶啞的聲線:“好。”

“那你守在這吧,剛才你不在家屬簽字都沒辦法,我有護工陪着去驗一下血就可。”

殷斐薄唇艱難的翹起,深色的眼眸凝視着眼前衣冠不整瘸着腿大難不死火場中撿條命的女人,她跟了他,究竟受了多少委屈,殷家,欠她的。

“驗血後馬上在旁邊的賣店買一袋牛奶喝,乖。”

多少心疼,不忍,不好意思,都只能變成這樣的一句。

胭脂仰臉對他做個ok的手勢。

被殷斐抱上推床,由護工推着去樓下的化驗室。

其實,一般來說沒有幾個女人是不怕血的,除非不一般的藝高人膽大的醫護人員。

胭脂來到驗血窗口,伸出胳膊,便緊緊閉上眼睛。

比兩個手指還粗的針頭帶着尖兒,插進手臂中間青色的大血管裏,胭脂一直是不敢看的。

酒精棉球的冰涼接着敏感的神經被利器一刺。

“好了。”

等胭脂眯着一條眼縫睜開看時,大半管暗紅的血液。抽血的護士往針眼上擦了一塊棉球:“自己按着。”

215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酒精棉球的冰涼接着敏感的神經被利器一刺。

“好了。”

等胭脂眯着一條眼縫睜開看時,大半管暗紅的血液。抽血的護士往針眼上擦了一塊棉球:“自己按着。”

胭脂按着棉球,微微彎起手臂。

“哎,手臂不能活動,你就這樣按兩分鐘。”

護士還挺負責,特意叮囑。

“那,請問我要等多久?”

“馬上先看看你的血型,血型相同的話,必須做個交叉配血,二十分鐘後出結果。那邊等一會兒吧。”

胭脂踮着腳,走到走廊的座位上,先個小饅頭幼兒園的園長打個電話,出了這樣的事,真是誰都想不到。

剛過了幾分鐘,消毒水混着的煙味兒飄來。男人視線沉重的走過來,又轉頭看看化驗室裏,醫生正在各種器皿前記錄着什麽。

“殷斐,你怎麽到這邊來了?”胭脂伸出小手伸進他插在褲口袋的雙臂之間,環住他的腰身,把頭輕輕的靠上。

男人修長的手指從褲袋裏拿出來捏捏她的臉蛋,又覆上她沾着棉球的手臂,慢慢的揉着:“針頭插的不好,青了。”

“沒事。”胭脂擡頭,撞進兩道疼惜的幽深無比的深潭。

殷斐把胭脂收進懷裏,深邃的輪廓,連同深邃的視線,在走廊比較昏暗的光線下,慢慢模糊成霧氣的一片。

他慢慢仰起淩厲的下颌骨,閉上眼,他不敢和胭脂對視,不知道,對這個愛他倒毫無保留的善良女人還能說什麽。

第一次,婉柔跳樓,他放棄了她。讓她背井離鄉孤苦無依的一個人生下兒子。

現在,婉柔再次縱火跳樓,他讓她獻血。

這是一個把所有的犧牲和愛都傾注在他身上的女人。

人生沒有假設更不能重來,否則,從一開始,他就會好好的疼惜她。

但是,時間回不到從前,改變不了他們曾經陰暗的開始。

這也給她造成了那麽多的困擾。

若人生就像一場牌局,從一開始就讓人挑選,他一定最早就把她放在掌心中。

而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好好把握住自己和這個家。沒有人再能影響他們,拆散他們。

這時候剛才手術室門口那個小護士就和另一位護士一起向他們走來對胭脂說:”請上推床跟我們去手術室準備輸血吧,這樣輸血方便,血液新鮮。“

“啊?”胭脂一時有點懵:“就是說我的血可以?”

最先看見的小護士看着胭脂的眼神有點怪異:“剛才你應該先過來驗血的。“

“我老婆有傷,你應該能看見。”殷斐臉色陰沉非常不客氣的嗆白小護士。

有這麽和他太太說話的嗎。

小護士也不讓份兒:“先生,抱歉啊,您太太和患者的血型毫無排斥,紅細胞的抗原及血清中的抗體都比較接近,應該是最适合輸血的關系,況且,面貌特征遺傳的相似。我以為是近親呢。當然沒有DNA驗血标本,我也是猜測。”

“啊?”胭脂瞬間臉色蒼白無血,櫻唇哆嗦的抿成白色的直線,摟着殷斐的雙手抖得很厲害。她蒙楞的看着小護士,又看看殷斐,糊塗,沒懂。

“她,她說什麽?”

殷斐雙眉緊鎖,他的表情的震驚,也是胭脂從來沒見過的。

憔悴而赤紅的眼底看向小護士射出狐疑和不悅,模樣有些恐怖。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先生,有疑問你們可以去問醫生,以我的專業知識就是這樣理解,我已經說抱歉了。來,這位太太請您先躺好,我們馬上推你去手術室。“

“那我先輸血再說吧。”胭脂忍着慌亂,腦袋馬上回憶自己的童年,記事起爸媽就吵架鬧離婚,自己沒有妹妹啊。

難道我記差了或者是雙生給人了一個?

搖搖頭,再次确定沒有。

想到金婉柔那邊命在旦夕急等着她這點血救命,從殷斐腰上縮回手。

先救人命再說其他的肯定是護士亂說了。

殷斐将她抱到推床上,但是到現在為止,他的意識也是有些抽離的,太不可思議了。

醫院的護士什麽都敢亂說。不找院長就是不行。本來他不打算找誰開什麽門路畢竟不是長臉的事。

攥着胭脂的那只手有點抖。

在他內心最深處,根本就不願意有這樣的狗血事件。

怎麽可能?呵,一會兒他需要去院長室一趟。

胭脂被推到樓上手術室門前,因為是平躺着,看不見前面的人。

但是卻被一個突然蹿過來的身影吓了一跳;“你,你這個女人,對婉柔做了什麽?”

胭脂眼前忽然籠罩上一張扭曲的已經變形了的真的像小饅頭說的巫婆一樣的臉孔。惡狠狠的瞪着她。但是她的臉上也是剛剛哭過,皺褶的臉和哭腫的眼睛已經完全看不出做過美容spa的效果了。

“媽!注意你的形象,況且胭脂現在是要去給婉柔輸血,救她的命。您多說一句話就是多耽誤婉柔一分鐘時間。”

殷母忿忿的退後,急促的呼吸還在胭脂耳邊響着。

胭脂閉上眼,眼角滑出一滴淚。

主觀的人永遠按自己的喜好判斷,把黑的說成白的,哪怕,她做了那麽多。

手術室大門一開,在外間,小護士馬上推出來一張經過消毒的推床,裏面出來的護士給胭脂換上綠色的消毒服,長袖的只露出左手的手臂。

平躺着只看見頭頂燈光和棚頂的移動,來到了一個非常明亮的地方,無影燈下幾個醫生和護士在互相換着金屬的器具。

金婉柔全身被罩在淡藍色的手術布下。胭脂随即扭頭沒敢看。

“中午吃飯了嗎?”護士給她胳膊消毒問。

“吃了。”心不在焉的回答,思維還停留在剛才小護士說的輸血近親什麽抗原抗體上面。

“平時身體怎麽樣?”

“還行吧。”

“四百五十毫升的血液量你能受得了嗎?這對你的體重已經是最大限度了,看你的臉色蒼白。但是患者受血最好是一個獻血者的。“

護士按了按她的血管。

“沒事。”

胭脂另一只手的手指緊緊攥着床板。

尖利冰涼的針頭插進去,胭脂下意識的咬緊嘴唇,扭過頭,感覺身體裏面漸漸地開始虛空,額上冒出虛汗。

餘光看見床邊架子上的瓶子裏已經凝聚了半瓶子暗紅的血液,還在漫漫升高,瓶子上的另一個管道連接到金婉柔伸出外面的手臂上。

為了安全,胭脂身邊始終守着剛才那個護士。

胭脂抿上嘴唇,又松開,躊躇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問道:”護士,剛才的女孩子說我和患者從血液上看像是近親,請問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你們的血液中的紅細胞抗原和血清中的抗體比較兼容,排斥的反應基本沒有。最主要的還是稀少的AB血型RH陰性。但是具體的情況還是驗DNA準确。“

護士一邊說一邊仔細端詳胭脂:“但是您和患者不還是近親嗎?看遺傳特征和面貌,真的很相似。尤其是顯性遺傳特征比較明顯的高鼻子,你看你們幾乎一樣——”

護士仔仔細細的端詳胭脂。目光中的疑惑加深。

說的胭脂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咽了口唾液。

不敢再聽,護士的話是不是有點啰嗦有點主觀臆斷了?

又咽了口唾液,她的右手抓着床單,嫩嫩白白的五根指頭,把床底下的鐵都扣得露出來。

胭脂最近才留的長指甲,已經全都被她按劈。

現在她的感覺就是護士太煩了,從來沒有無故的煩過誰,但是現在她感覺這裏的護士怎麽都喜歡亂說話。

只憑能輸血就可以亂說嗎?還有鼻子像,長的像,還有什麽血清蛋清的。她真希望從來沒聽過這些。

懵怔的大眼睛卻忽然開始惶然有淚光。

從小到大就是自己孤孤單單的,現在忽然說什麽近親的假設,人還是這麽個混亂的關系。

金婉柔一直視她為敵,她對金婉柔也沒什麽好感,救她不過是心善,換了別人她也會救,但是因此上就變成了什麽近親,這,這得是多麽可怕的事,多麽害怕的事,甚至恐怖。

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她竟然和情敵是——

不!

“我可以喝水嗎?”胭脂下意識的想喝點什麽緩解壓力。

“抱歉,現在還不能,會稀釋血液的。再等五分鐘,快好了。”護士看了下瓶子上的刻度。

“護士,我們剛才的血樣化驗室還有吧。”胭脂木呆呆看着天棚,無影燈就像看熱鬧的怪物,若有所思的問。

“受血者和供血者的血樣七天內保留。這是基本的規定。”

216 做女王也是件體力活兒

“護士,我們剛才的血樣化驗室還有吧。”胭脂木呆呆看着天棚,無影燈就像看熱鬧的怪物。

“受血者和供血者的血樣七天內保留。這是基本的規定。好了,我給您倒杯糖水。”護士麻利的給胭脂拔下針頭。

“留下的血樣可以驗DNA吧?”胭脂若有所思的問。

“可以,不是司法鑒定的話,這裏就能做。”

半個月後,胭脂的腳基本可以輕輕的走路。她拍了片子沒事,只在療養院觀察了一天便出院。

金婉柔的傷勢也基本穩定。

殷斐去過幾次,回來說,汽油爆炸的那一刻,金婉柔下意識的把懷裏的火柴扔了出去,才沒有毀滅性的燒傷,好在逃離火場的時間及時,只是腰腹和大腿有百分之四十的燒傷面積,和墜樓時一條腿粉碎性骨折。

晚飯後,胭脂平靜的聽着。

佯似在看書桌上看趙阿姨傳真來的報告。心裏卻惦記着另一件事。

殷斐從浴室出來,上身沒披浴巾。

麥色的肌膚光澤彈性,閃爍着晶瑩的水滴,棱角健美線條标準,腹肌個紋路非常優美。

故意模特似的在胭脂眼前轉了一圈。

指間夾了根煙,點上,袅袅的煙霧後,深刻的面孔英俊而疲憊,白天從醫院出來又開了一陣子商務會議。

大手握緊了她的小手,高大的身軀從後面彎腰摟住她襲進她鼻息一股好聞的煙草和精油的味道:“謝謝你老婆。”嗅着她的芬芳,男人的熱氣呵在胭脂的耳背,酥酥的像羽毛一樣。

胭脂搖搖頭,靠在他肩膀上:“我不用謝,只要大家都安康平靜的生活就好了。”

“要謝,這輩子殷家大少給你當牛做馬。“

男人的大手圈住她的腰肢,慢慢往上滑動,歪頭從她身後繞着她的脖頸吻上她的腮,嘴角,最後封上她的唇瓣。

胭脂被她纏繞的幾乎窒息,掙紮着躲開他的臉,低低喘着回嘴:“當個不欺負我的人就行了,我又不開農場要牛馬做什麽。”

“給你騎。”

貼近的俊眸貼近她看,水霧瑩瑩充滿了暗藏的彭拜的情愫顯得那麽的靈動,暧昧的輕言溫語。

胭脂一時有點看呆,喜愛的眼神就與那汪情深似海的深眸撞上。

看着傻女人還是沒懂,殷斐身軀擠進胭脂的沙發,沙發本是單人的,但是他可以強取豪奪,将胭脂擠到他的腿上,轉過她的臉蛋,指尖輕輕的觸碰然後眨眨眼呢喃了一句:“今晚你可以騎我。”

胭脂本是心事重重的勉強應付着跟他膩歪,聽見這句立時沒了心跳沒了呼吸只有那紅透透的一張臉鼓起腮幫子想生氣又不生氣的呆呆看他。

心跳像打鼓,壞男人,說這種話,就是在耍流氓,可是好像她也不反感哎,卧室裏自己的老公和老婆這樣說——反正她是沒習慣了。

“來呀,傻女人還用我找人給你示範?”

他發梢的水滴滴到胭脂圓潤的肩頭。

夏天,她在家只穿着吊帶,露出渾圓光潔的肩頭,他探頭去給她吻幹,順勢吻到頸窩精致優雅的蝶骨,惹得胭脂身子一陣顫傈。

大手擺着她的腰肢,将她的身子扭過來,正對着他,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來吧,女王,老公配合你。”

“你,色痞。”

胭脂的臉還是處在燃燒的狀态,他的話句句過火,她真是不好意思再聽了。

再說誰願意做女王了,女王怎麽做?我不會啊,掙紮着就要往沙發下跑。

殷斐一把掐住她的腰身,大手握得死死的,令她動彈不得。

眼神卻魅惑的柔柔的對她放電,寵溺,戲虐的流連。

臉上身上被那種暧昧不明不說不做卻魅惑的眼神電得渾身酥麻:“殷斐,你到底幹什麽呀,我困了我要去睡覺。”

“可以,先睡了我。”英俊男人那黑眸暧昧幽幽的看着她,好像在笑,就是在笑,凝視着她紅成炭團兒的臉就是在笑啊。

胭脂簡直又羞又氣,自尊就像被他羞辱了一樣:“別笑,笑什麽笑。”

“沒錯,我就是在笑你,一個連XO老公都不會的傻女人。你能怎麽樣?你能把我怎麽樣?”

“我?”胭脂的小臉從紅到白。

“殷斐你太**的欺負人了,我孩子都給你生了,你**的說我不會,不會你和我在一起這麽多年,你怎麽熬的?是不是腦袋裏想着島國小黃片,說,是不是?”

繃緊的小拳頭猛砸他的胸脯肚子:“我打你的八塊肌,我打你的人魚線,叫你跟我嘚瑟。”

說完猛的低下頭去,張嘴就對彈性的肌肉一頓狂啃亂咬。

亂咬一氣出了點氣了,擡起頭吧嗒着嘴兒,男人幽深晶亮過于吸睛的眼眸深深望着她,挑眉,神色嚣張的說:“看不慣我嘚瑟是不是?我還有一個地方特別能嘚瑟,你不咬嗎?”

胭脂有點懵,下意識的問:“哪兒?”

“我告訴你——”男人的聲音非常低啞,那麽好聽,勾唇淺笑,大手卻拽住胭脂的手,

劃過他的頸窩,胸脯,胭脂的指尖感覺是觸到了褲子的松緊邊——

嚯的紅了臉,馬上明白了這BT的意思——

“……”

壞男人,真是壞——

早上胭脂沒起得來。女王也不是那麽好做的,整整大半宿,女王被折騰的渾身零件都要碎了。

中午,迷迷糊糊睜眼,太陽從薄紗的镂空簾幕後照得房間白亮亮的。

看鐘,十一點。

胭脂十分不想但是必須得起來的糾結着看窗紗十分鐘,爬起來。

今天她要去療養院拿DNA的鑒定結果。

洗漱之後下樓,徐嫂看她下來在樓下笑嘻嘻的問:”太太中午吃什麽?“

“簡單吧,我急着出去下。”

“好。”

“囡女你的腳還沒好要出去?”王阿姨也從廚房出來,雖然她的工作就是接送小饅頭帶小饅頭,但是白天孩子上了幼兒園她也時常幫着徐嫂在廚房打打零手。瑣碎的零活有新招來的一個鐘點工做,她也就是閑不住當散心。

“等會我讓司機送我去吧。”胭脂邊吃菜邊答道,家裏有司機的,她一般自己能開車時就不用。

”太太,司機今天不是請假了嗎,說回老家兩天。”徐嫂從廚房探頭來插話道。

“那,我打車吧。“總不好特意支使小吳從公司回來。

“囡女,阿姨開車送你去。“王阿姨道:”你腳不好我還能扶着你走路。“

“你有B市的車票嗎?”胭脂只吃了幾口便漱口準備出發。

“有,當年在B市打工時辦的,我每年都托老鄉給年檢呢。”王阿姨挺自豪的。

“那好啊,以後王姨可以身兼數職了。最好你再去什剎海武校學幾手,我保镖也有了。”胭脂打趣。

“看,囡女說的,我這腿腳老骨頭都硬了。”王阿姨難為情,心裏卻美滋滋的,心說哪天真的拜師學學。

“王姨你去準備車吧,我們馬上就出發。”胭脂上樓換衣服拿包。

出門到車庫,看見王阿姨只挑了一輛老型號的寶馬,已經坐進駕駛室按喇叭。

“王姨怎麽不開那幾輛,勞斯萊斯,幻影什麽的?你不趕時髦啊。“

“我,嘿嘿,以前開這種多,還是這個順手。”

雖說王阿姨開的順手,但找路卻是路癡。繞來繞去,等到了療養院已經兩小時後了。

正是三點鐘,太陽已經不毒辣。

療養院裏環境好,有不少出來散步的人。

“王阿姨,我介紹你認識那天救我的保潔阿姨認識,你們先聊,等下我去那邊找你。”

“好。那個阿姨,我也要好好感謝她救了你,好人應該有福報啊。”

“這時候她應該就五號樓下保潔草坪花園那邊。”胭脂邊說邊領着王阿姨往五號樓走,然而一個不想看見的身影卻襲擊的她的視線。

保養的珠圓玉潤不胖不瘦的女人,殷斐的媽媽。

她正推着金婉柔在樹蔭下逗鳥。

那鳥在籠子裏,嬌黃兒的小嘴兒,看來是專門給金婉柔解悶買的。

金婉柔坐在輪椅上,穿着肥大的病號服,一條腿固定了石膏,纏着白花花的繃帶高高的舉在車架上。

背影,她的上身沒事,臉也沒事,所以胭脂瞅着她的背影就好像沒有發生過火災一樣。

關于失火那件事,消防和警察都來調查過,殷斐替她扛了過去,只當成是一件偶然的失火,否則那也是犯罪,只是,金婉柔到底懂不懂別人對她的擔當和關心。

胭脂看着他們的背影呆了一會兒,就好像冥冥之中的巧合一樣,金婉柔忽然回頭,向這邊,看見了馬路邊白色衣裙,單薄玲珑的她。

217 完了,我把 太太弄丢了

離的有點遠,看不清金婉柔臉上的情緒,但是她的頭一直回着,足足有幾秒的時間。

胭脂的眉不自禁的蹙起來,她是來拿和她的鑒定近親結果的,但是,她并不願意看見她。

彼此靜靜對視。

胭脂此時再看金婉柔,心緒和其他時候又不一樣,那種窺探了某種秘密般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糾結,杏子眼仔細的望着幾十米外和自己那麽聯相的,那麽水火不容的女孩。

她的身體裏有自己的血液,可是在她的眼裏卻沒看見暖色。

如果真是和自己有親緣的人,為什麽她的性格和自己完全不同?

殷母在逗那小黃鳥。

王阿姨在發現是金婉柔的時候,嘴巴卻倏忽間合不上,拽拽胭脂的胳膊:“金,金小姐?”

她還并不知道療養院發生的事情,看見金婉柔不但坐着輪椅,她的腿還高高打上石膏吊着,瞬間怒火滔天:“她還真喜歡當瘸子,越裝越過分了,我去揭穿她。”

胭脂拉住她:“随她吧。小饅頭該放學了,我們早點回去,走吧。”

“哼,這個假門假勢心腸歹毒的女人!”

“胭脂!”

樹欲靜而風不止,胭脂轉身走開,殷母卻随着金婉柔的視線看見了胭脂。

撇下金婉柔自己在那邊自己神色倨傲的走過來上下打量胭脂一遭嘴角一撇:”看起來不錯,我兒子把你養的有紅似白的水靈,可是我就奇怪了,同樣是着火,怎麽你就沒事?“

胭脂真是失望極了,雖然她對殷母并沒抱着什麽希望,但是對于一個火劫中幸存的人,自己男人的母親對自己的大難不死對自己被金婉柔縱火連累一句問候沒有,竟是用這樣的口氣說話,她的心還是很涼,她,得多不待見自己,多麽的盼着自己不好。深吸一口氣:“伯母,如果我有事的話誰給金婉柔輸血誰救她的命呢?”

“戚,說話那麽大聲,你母親沒教你家教。“殷母極為看不上的轉下頭接着又睥睨着胭脂:”說起來也是遺憾,我們婉柔身上高貴的血統現在摻雜了随便什麽人卑賤的血,難怪她終日悶悶不樂。”

說到母親,胭脂一直虛掩的笑容立時僵掉,繃緊了臉子。

母親,那是胭脂心裏最不能碰觸的禁區,謙和的女人神色茬歷:“請問,您多有家教?罵自己的孫子是野種,罵自己的兒媳卑賤,您多有家教?您也是做母親的人,自問您合格嗎?”

“啪!”一個嘴巴抽在胭脂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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