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殷斐你幹什麽?(21)
近海邊買的。“
胭脂眼前驀地閃現,第一次和殷斐談交易時,他帶她去的別墅,一切都是粉紅色的,看着溫柔的膩歪的粉紅色。
意識一時有點抽離。
殷母又開始說話:“婉柔十八歲那一年,我們殷家和金家一起給婉柔舉行了盛大的成人禮,主角就是大斐和婉柔,所有人也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大斐和婉柔很快就會是一對兒璧人,大家都很看好這一對金童玉女。不巧的是婉柔後來回法國坐船出了事故,一失蹤就是三年。
這三年,大斐瘋了一樣到處找婉柔,直到相信了她的死訊,然後把你當做婉柔的替身——“
殷母截住話頭,她停的很是時候,看着胭脂有點被打擊的有點蒼白的臉。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用我多說了,不過,有一點我要和你解釋下,大斐和婉柔本來訂婚了,都要結婚了,要不是婉柔忽然受傷等着康複,婚禮也就完成了。而你恰巧在這時候偷偷的去生了大斐的孩子。親自鑒定我看了,血緣上是的,但是我們殷家不承認,畢竟這是,大斐的一段,特例罷了,就像,男人的一次外遇。”
胭脂有點抖,此時她從狐疑到相信,這個殷斐的媽媽就是來打擊她的,就是來告訴她,殷斐和金婉柔情比金堅的。
呵呵,她不相信,殷斐和她已經說的清清楚楚了,曾經和婉柔是年少不更事,他也在她面前拒絕金婉柔清清楚楚的了。
而且,他們有了孩子,有了小饅頭,有了他們愛情的結晶。
她其實是不想和殷母有沖突的,但是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把自己說成是殷斐的一次外遇。
胭脂極力壓抑着心內的恐慌和氣氛,語氣故意平靜的說:“伯母,你的意思我知道了,但是我和殷斐,是真心相愛的,他說他愛我,和婉柔是年少懵懂,我相信。“
殷母搖搖頭,目光無限憐憫的看着胭脂:“當初我和殷孝正也是海誓山盟,不還是勞燕分飛,男人的話能信那麽百分百嗎?”
“伯母,我相信殷斐,我信他,我信他。”胭脂不知道是真的相信還是要對這個打擊她的女人表态,反正她此時唯有表示自己相信。
殷母從包裏拿出手機,鼓搗了幾下,放在茶幾上:“自己看吧。”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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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有點迷糊,看着殷母,殷母的目光往茶幾上的手機上示意。
胭脂拿起手機,是一個視頻。
她緩緩的按下視頻鍵:
畫面上是古典的歐式酒店,金婉柔坐着輪椅,敲門,門打開,是——殷斐。
她的殷斐,昨天早上寫了一張紙條告訴她出差去法國的殷斐。
胭脂的手發顫,手機屏幕在眼前晃了一下,眨巴着有點模糊的眼。
殷斐和金婉柔交談,然後殷斐開門,金婉柔搖着輪椅走進房間,殷斐也跟了進去,門啪嗒關上。
關上了!!!
畫面結束。
跳出另一段視頻,豪華奢侈的酒店長廊,殷斐推着金婉柔的輪椅,慢慢的走,慢慢的消失在電梯拐角。
此時胭脂一直強撐的堅強,一直強撐的風度,所剩無幾。
她不在乎未來婆婆的刁難,不在乎別人在她面前說殷斐的過去。
這些她都不在乎,但是,現在,她看到了什麽?
不告而別的出差,然後——
不是說出差嗎?
難道是和金婉柔一起出的?
住在一個酒店一個房間,是去約會的嗎?
她手裏還握着手機,努力保持着風度,告訴自己不哭,不哭,不要讓眼前這個敵視她的女人看了去自己的在乎。
有時候她真佩服自己鍛煉出來了,恍惚了半晌,胭脂放下手機:“這也沒什麽。”
”沒什麽?胭脂,你為殷家生了孩子,雖然是偷偷生的,大斐是不舍得他的骨血漂流在外。你也算母憑子貴,可是你讓大斐對婉柔充滿了愧疚,不得不遠離你的視線去國外約會度假,從小到大的感情不是那麽容易斷的,你這樣做外室,孩子也是私生子,你覺得有意思嗎?“
殷母,收拾好手機,起身,用那樣無限憐憫的眼光凝視了胭脂一秒:“我走了,不必送。”
有足足五分鐘的時間裏,胭脂都還是木的。
意識消失,魂魄抽離。
好像內心又一個聲音再說:,走了總算安靜了,鬧劇,真是一出鬧劇——
鬧劇?最出醜的那個人是誰呢?
是自己!
臉上緩緩露出極度悲哀,惶惑的表情,慢慢的小手撫着心髒,蜷縮起身體倒進沙發,撅着,跪着,哭。
那種惶恐無助的,已經被他抛棄的痛苦,蛇一樣冰冷的蔓延全身。
她不信,她不相信殷斐心裏沒有自己。
她不相信殷斐出差就是去和金婉柔約會度假去了。
她不信啊——
可是,剛才那些視頻是實實在在的,甚至還顯示着确切的日期。
正是他下飛機的時候。
他下飛機到了酒店,她也在,他們一起進了房間,關上門……
天堂跌進地域也不過是如此感覺。
怪不得,他出差竟沒有告訴她,兩天兩夜就是和她愛愛,除了愛愛就是愛愛。
她原來還只是個情人的地位。
他原來只是為了小饅頭,為了他的兒子。
是了,沒有小饅頭之前,他并沒有這樣熱情的追自己并沒有這樣随便的給自己笑臉。
瞳孔裏綻出一種叫做,賤的情緒。
她鄙視自己,胭脂,你真的是賤!
自己和殷斐的故事從頭到尾自己竟然都忘記了,怎麽樣的開端,怎麽樣的交往。
她只因為生命危機之時,他救了自己,就全然的忘記了一切隐藏的疑問。
就被自己想象的幸福迷的暈頭轉向!
女人,永遠喜歡抱有幻想,永遠容易栽在甜言蜜語裏。
但是,她真的就要懷疑他嗎?
他說過他愛她,他說過是她生的孩子他才愛,他說過要和她再生好幾個孩子。
是了,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孩子。
“胭脂,你肚子疼?”和趙叔在院子裏溜達了一大圈的王阿姨一進客廳看見胭脂半跪着趴在沙發上,奇怪的問。
196 那眼神怎麽像他欠她八百吊子錢似的
“胭脂,你肚子疼?”和趙叔在院子裏溜達了一大圈的王阿姨一進客廳看見胭脂半跪着趴在沙發上,奇怪的問。
“額,我,是有點吧。“胭脂從客廳沙發爬起來,是一張蒼白的哭的稀裏嘩啦的小臉,眼睛是腫的。手背還使勁兒的擦着臉上的淚痕。
“哎呦,妹妹,這是怎麽了?”王阿姨急忙跑到胭脂身邊摸摸她額頭,再捏捏她的手。
王阿姨和趙阿姨相好,所以和胭脂的關系就不太像主仆,更親近些。并且妹妹是江南一帶稱呼親密關系的晚輩女孩的俗語。
胭脂搖搖頭,大眼睛裏忽地又儲滿淚水,有點失神。
王阿姨急的抓耳撓腮。她沒有女兒,一直很羨慕人家有女兒的,自從和胭脂相處也是掏心窩子的當自己閨女一樣帶的。
看見胭脂這樣,她想了一會兒:“我去找我家那個送你上醫院。”說着急忙起來準備去找她老公商量。
胭脂拉下她:“王阿姨——”
眼睛卻是空洞的無限惶惑悲戚的樣子。
“妹妹你到底怎麽了?”
“沒——”胭脂搖頭。
”你婆婆和你說什麽了是不是?“王阿姨忽然回過神來,有點氣憤:”在你老公不在的時候和你說什麽不着四六的話了?妹妹,咱們不在意啊。“
老公?呵呵,剛才之前,她也以為是,現在,他還是嗎?
世界上每個女人的心底都希望自己是被中意的男人特殊對待的那一個。
不是為了財,不是為了貌,不是為了能生兒子,不是為了任何除了她自己這個個體之外的任何原因。
他愛她,只是因為,她就是她。
但是現在,她被告知,自己,只是個附屬品,借着殷斐骨血的原因被施舍的對待。
想一次,心就被打擊一次。
她不想說話不想見人。每當這時,她就是一只縮在殼裏的蝸牛。
“王阿姨,你去和趙叔吃飯吧,中午了你們出來的早。“
胭脂緩了一會兒,紅着眼睛上樓。
“太太,馬上吃午飯了。”徐嫂本是想給胭脂端咖啡,一看她人上去了,沖着樓梯上紙片兒一樣單薄的人喊道。
“你給我送上來吧,我想靜一會兒。”
“哦,好,好。”
胭脂上樓,進到卧室一下子就趴在床鋪把臉埋起來。她的心太亂。
亂的沒有一絲縫隙。
殷斐和金婉柔的視頻以及殷母的話霹靂一樣折磨着她。
此時她就像修煉了五百年被天雷滾滾劈的妖精一樣經受着這場難以忍受的浩劫。
青梅竹馬不是那麽容易斷的,殷斐二十七年的時光有二十一年是和婉柔在一起相伴的,我們雙方家長早就同意否則也不會讓他們成年男女住在一起,大斐不過是怕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你做個外室有意思嗎——
這些話,一字字一句句都是天雷滾滾而來,劈的胭脂焦頭爛額。
“殷斐的過去我才不在乎!!!”胭脂猛的擡頭拿起枕頭向牆壁砸去。
可是,那個視頻啊——
眼淚又漫出了眼眶,那個視頻,我在乎,我很在乎,我真的在乎了——嗚嗚嗚嗚。
“太太,你,咋了?”
徐嫂端着一大托盤的飯菜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桌子邊上。
胭脂吓了一跳,有點愠怒,坐起來無神的盯着徐嫂:“太太,我敲門了,敲了幾聲,你沒應,我怕飯菜涼掉,所以——”
“徐嫂,你以前就認識殷斐嗎?”
胭脂垂下頭,雙手抵額,凄楚的問。
“恩呢。”徐嫂點點頭:“這房子,一直是我照料的。”
“徐嫂,和我說句實話,殷斐是因為兒子,才把我安置在這吧。”
徐嫂一下子被胭脂問愣了:“太太,你這話,是不是老太太那邊說什麽了?”
“沒。”胭脂搖頭,她不是搬弄是非的人,不想這些事傳來傳去傳的變了樣:“我就是想知道,殷斐是不是只因為兒子才——算了,你出去吧。“
胭脂頹廢的看着手,擡起來咬指甲。
咬指甲是她少女時的癖好,每當在何翠榮和胭濟那受了委屈,她就會要指甲發洩。
早就不咬了,此時又不知不覺的咬上。
徐嫂把托盤裏的飯菜一一擺好,忽然醒悟了胭脂的意思:“哦,太太,原來你是糾結這個?糾結殷總對你好是不是母憑子貴?”
胭脂愣了一會兒,沒回答,右手食指的指甲尖已經掉了。
“嗨,就為這啊,太太,你讓我出去我也得說完出去,殷總對太太那,怎麽說呢,這房子是殷老爺子給殷總留下的,一直是空着的,殷總偶爾來住住,但是都是一個人啊,這些年報紙上從來都沒有他的緋聞啥的,你得相信自己的男人啊。還有,小饅頭,你想啊,殷總要是為了兒子,不是真心對你,能冒着生命危險去匪徒那救你嘛,那不早就在你被歹徒劫走之後高高興興的去領了兒子回帝都,你說是不是?你們深陷情網的人啊,就是愛較個真兒。有一句話不是說嗎,愛的越深,傷的越深。“
是呀!
徐嫂的話真是猶如醍醐灌頂,胭脂就像迷途在黑夜的人忽然看見了天邊的一點亮兒。
是呀,殷斐要是單純為了小饅頭,何必拼死救自己呢,直接把小饅頭占為己有不就可以了嗎。
可是,第一個疑點解決了,那第二個疑點呢?
金婉柔,視頻,視頻,金婉柔!
殷斐和他的青梅竹馬在巴黎度假,自己在金絲籠裏哭?
好狗血的畫面。
她不喜歡。
徐嫂,看見自己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說出來,胭脂的眉頭開了,又鎖上了,勾勾主角,走了。
畢竟自己是個伺候人的,說多了也不好。
一下午胭脂都糾結着,殷斐金婉柔,視頻,巴黎度假。
她把手機擺在床頭等着殷斐的電話。
希望在他的話裏找出蛛絲馬跡。
但是電話竟然一下午也沒響。
為什麽我打電話不接,也不給我回電話?
眼淚又模糊出來,是在和金婉柔舊地重游,重拾愛火?
胭脂的心一霎時又被醋意熏的迷迷瞪瞪的。
抱着枕頭坐在飄窗臺上,仔細回想早上和昨晚他和她通話的內容,一點點線索。
竟然都是你想我我想你這些甜膩歪歪的她現在已經不敢相信的話。
正在深閨望穿秋水的琢磨,小饅頭噠噠噠沖進來:“媽咪媽咪媽咪,我得了小紅花,你看就看。”
“喔,那媽咪看看。”
胭脂機械的順着小饅頭的眼光看,胖小子的腦門上兩眉心之間是點着一顆圓圓的紅點。
像個紅孩兒。
“哦,好看。”胭脂本是沒心情,可還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孩子。
“媽咪,你看沒看呀。”小饅頭晃着手。
胭脂這才注意小饅頭手裏拿着一張紙。
确切說是一幅畫。
“好,媽咪來看。”胭脂抽出紙巾,擤了哭得不通氣的鼻子。
慢慢展開小饅頭的畫。
上面是一大團奶花花的東西,中間有個長方形,長方形裏有個椅子,上面恍惚的是兩個人的樣子。
“小饅頭真乖這是你和小朋友坐在椅子上看雪景是吧。”
小饅頭一把從胭脂手裏把畫拿過來,責備的小眼神:“媽咪,你真是不懂我,這是我和你坐飛機在白雲裏啊。”
一團奶色的圓圈,這也是白雲?
好吧。
孩子的世界她不懂,現在她更沒心情懂。
“哦,白雲,媽咪知道了,你下樓找王好婆玩去。”
小饅頭原本責備的眼神變成了不滿意:”媽咪,你應該問我為什麽畫這幅畫。“
“那你為什麽要這樣畫呢?”胭脂耐着性子。
“哈,媽咪猜。”
艾瑪呀,磨人精你能不能出去玩啊,能不能讓我靜靜!!!
胭脂難受的心終于忍到冰點,把畫往桌子上一拍:“小饅頭你放學回來第一件事不是學習嗎。還給我寫一二三去。”
“哇——哇哇哇——”
帶着一肚子興奮喜氣洋洋回來嘚瑟的小饅頭實在是對他媽咪太失望了,坐地上就開始嚎。
天生一副好嗓子啊,那大嗓門,樓上樓下都停頓清清楚楚,沒一會兒,徐嫂,王阿姨,就嗖嗖跑上來:“怎麽了怎麽了小祖宗,你哭啥?”
王阿姨一把抱起小饅頭照例是摸額頭捏手的試探體溫。
小饅頭噼裏啪啦的拍手踢腿不讓王阿姨抱,不讓王阿姨摸,就在那抽抽搭搭的看着他媽。
這孩子天生就倔,誰惹哭的就必須誰哄。
胭脂眼圈也紅了。
暗暗責備自己,幹嘛呀和孩子怄氣。
伸出雙臂:“來,到媽咪這來吧。”
小饅頭胖爪子一下就盤住胭脂的脖子,腦袋擱在胭脂肩膀抽搭。
“好了,是媽咪不好,媽咪現在猜啊——”胭脂費勁的咽回自己也想哭的湧動:“媽咪猜是你帶媽咪上天摘星星,對嗎?”
小饅頭抽抽搭搭的回過頭來:“笨,笨媽咪,不對。是我,要帶着,媽咪坐飛機,去,看那個人。”
徐嫂和王阿姨大批笑了,互相使個眼神下樓,胭脂卻哭了,摟着小饅頭哭的委委屈屈。
在孩子心裏,已經認可了殷斐,在自己心裏,又何嘗不是呢。
黃昏,殷斐摘下安全帽從巴黎衛星市的一處建築工地上車往巴黎趕,摸口袋想給家裏的老婆打個電話,這才發現手機中午出來時忘記帶。
點上一根煙,想到這個工程出了點問題,一周之內是回不去了,殷斐有點郁悶。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多嗎戀家的男人。
馬上就要進入老婆孩子熱炕頭之列了。
小吳開車,東拐西繞的一小時後回到了香格裏拉大酒店。
殷斐急忙進房洗漱然後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扔,開始給胭脂打電話。
“老公老公我愛你,阿彌陀佛保佑你,願你有一個好身體,健康有力氣——”
他的專屬鈴音響着,但無人接聽。
轉而給文松打電話,叫他把晚餐端進來。
這幾天在法國的工程合約出了點問題,天天跑進展,殷斐和文松聊了一會放松的話題,便打開電腦,準備處理國內的文件。
心裏卻惦記着老婆孩子,點開文件之前,又撥了胭脂的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粗眉擰起,殷斐靠在椅背上,有點無心工作,忽然響起敲門聲。
“誰?”殷斐揉着額角,已經晚上八點了,能是誰?
門外的人并不答話依舊當當當的敲。
殷斐沒搭理,打開文件。
敲門上卻大起來。
殷斐惱怒,很久沒住酒店,難道現在巴黎的豪華酒店也增加了‘某種服務’?有心想給保安打電話質問,想想算了他們來了更浪費時間。
殷斐氤氲的騰就站起來,砰打開門——
驀地一股熟悉的香味卷進鼻息。
殷斐眉目瞬間舒展,眼角略微發紅,眼前正是那個千呼萬喚不接電話的傻女人。
殷斐狂喜的伸手擁抱,胭脂卻倏的往後退三步躲開他的手臂。
純白的棉麻長裙,顯得清冷的單薄,帶着風塵仆仆的信息。長發挽起在頭頂,更襯得脖頸的柔美,肌膚如瓷,巴掌大的小臉,眼神卻虎視眈眈的瞅着他。
那眼光裏是什麽?
怎麽像他欠她八百吊子錢似的。
但此時,狂喜依舊占據了殷斐的胸腔,殷斐綻唇微笑再次伸手去樓胭脂:“老婆你這個驚喜我很喜歡。”
胭脂再次退了幾步,躲開殷斐的手臂,退到了走廊對面的牆壁。
冷冷的看他,整個身子骨都生硬的僵住。
197 你就是欺負我的傻
胭脂再次退了幾步,躲開殷斐的手臂,退到了走廊對面的牆壁。牆壁很硬,生生的擱着她的後腰。
冷冷的看他,整個身子骨都生硬的僵住。
但還是倔強的擡頭,受傷的眼神的無助凄惶的嗤地一笑,杏子眼裏的瞳孔早已經漾満了冷意,眸光和着頭頂的巨大水晶吊燈的光線,閃着碎碎點點的瑩光,似淚似怨。
“呵呵,你也給了我驚喜,所以,我來看看。”
殷斐火熱的眸子狐疑的沉黑下來,俊眸深邃幽潭一般眯起,盯着胭脂的的吸鐵石一樣的冷眼,向胭脂走近幾步,雙手撫上她的肩膀,薄唇一勾,溫柔又戲虐的靠近眼前的傻女人:“怎麽?生氣我沒給你打電話?我手機——”
“忘帶了!是這個理由嗎?”胭脂立時冰涼的聲音截住殷斐的話茬,兩片紛嫩圓潤的唇瓣有些抖,身子靠着牆壁的壁紙,有點冷,身子也微微發抖。呵呵,還用戶你說嗎,無非就是這個理由。美人在抱,手機忘帶。
殷斐挑眉,笑了:“傻女人,這哎,你都知道?”
“對,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胭脂蒼白的臉被殷斐這句話打擊的已經無話再多說。這麽嚴重的事情這麽大的事情,他是那麽的輕描淡寫,那麽的雲淡風輕,猛的推開殷斐輕輕撫着她肩膀的雙臂往門裏沖。
殷斐按着她并沒有使勁兒,一下子被他扒拉到一邊,揉揉額角,看着發着龍卷風的女人。
一時有點懵?這,幾個意思?
胭脂呼吸幾乎要停滞般的提心吊膽卻又孤注一擲的往房間裏沖,大腦一片空白,只想着視頻裏關上門後,她自己腦補的畫面。
那些她憋的要死憋的窒息的畫面。
一邊往房間裏四處看一邊腦海裏滿是看見了什麽之後她該再怎麽辦的糾結換個恐懼。其實她是害怕的。她只是不想被蒙蔽,她只是太在乎他的心意。
委屈的眼睛盈滿霧氣,一邊找一邊擔心不想看見的人和事。她的心在一點點的縮緊。
忽然發現自己現在特別見不得他身邊有異性,就算殷母給她看的不是金婉柔,是別的什麽的誰,她也統統會不悅吃醋否定掉。
首先打開浴室的門,沒有,浴缸浴巾什麽都是整整齊齊的。
胭脂又一溜煙的往套間裏跑,推開門時心小心髒照樣是緊縮一下。
豪華房間的落地窗前寬尚明亮房間一覽無餘,只有一張圓形的大床,還沒有人睡過的樣子。
返身再找,殷斐高大的身影籠罩上來。陰沉冷厲的氣息也随即襲來。
男人兩根修長的手指夾着煙,慢悠悠靠近她,吸上一大口,他目光盯着她淩亂的眼神和忿忿的表情,靜默的看久久,眸光看不出情緒,直到視線閃爍幾下黯淡了星光,最後,他竟是綻唇笑了,笑出了聲音。低沉好聽。
笑得胭脂揚起小臉,視線不再東看西看,不服輸的和他對視,他長長睫毛遮蓋的眸光,不知道是怎麽樣的情緒,胭脂不禁底氣卻有些不穩。
殷斐勾唇,真是太**的生氣了,這個傻女人,生完兒子之後腦袋就就進了水,本以為三四天不見,她想自己了,想到不遠萬裏來探班,見到她第一眼還把自己感動的不行不行的,靠,**的這傻女人竟然,原來竟是捉殲。傻女人的腦袋是什麽做的?
神态失望,有點冷發寒。高大的身軀往前移動,胭脂便被壓迫着移動腳步退後,不知不覺退到了圓形的歐式大床邊沿,胭脂感到後膝被床沿一咯有點疼,開始要跑:“走開,你擋路幹嘛!”
“你,捉殲來了?”殷斐沉聲,壓抑着怒氣,又吸着煙朝她耳廓呵氣,吐口煙圈,忽然喉間有幾聲壓制不住的咳嗽:“咳——咳,咳,老公在這裏工作生病操心,你大老遠幾萬裏路的 跑來,捉殲!恩?“
他蠻橫的身軀再往前,将胭脂單薄的小身子骨啪嗒逼迫着坐下,彈性極好的席夢思大穿随之震顫了幾下。
“對,你說對了,呵呵,怎麽就你一個人,真是失望呢!”
倔強的小臉那股子他慣出來的傲嬌,櫻唇吐出的話把殷斐氣的又連着咳了幾聲。
“我一個人住你還挺失望?”男人深呼吸一口,氣的點點頭,黝黑的臉更黑,朝她威壓的俯身,朝她白希柔嫩的耳廓又吐了長長一口煙霧,白色煙霧裏,神情開始生氣,大手的指間夾着煙卻捏住胭脂的下颌,胭脂扭頭卻躲不過去,被他的力度弄出了眼淚。
她仰頭的姿勢,抻長的脖頸,淚眼朦胧的看他,蓄滿了怨氣。女人,你自己大老遠欠欠的來找事,卻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樣子。紛嫩的唇瓣像風中飄搖的一顆紅透了的小櫻桃等着他來摘。
殷斐立時有一點心疼。
但是這傻女人太過火,太嚣張,沒一句話,問都不問就來捉殲。
根本不相信他,他對她的愛簡直天地可鑒,日月同輝了,還少嗎?他把對她的感情也一再的說的清清楚楚,還要再怎麽表達?
越想越火的他更是黑了臉,忍不住要收拾她,狠狠的收拾。
手指覆上她的櫻唇,指腹慢慢的揉搓那圓嘟嘟的肉感。鼻尖對上她的鼻尖,呼吸纏繞。
胭脂躲着,躲不過他的手指。也躲不開他身上獨特的吸引他的男人氣息。那種混着煙草味的男人味道又襲擊她的感官神經末梢,令她又氣又怒的漲紅了臉。
慌亂間胭脂被他的氣息逼迫的,被他的手指揉弄的又想起那個視頻,哭起來。哭的花枝亂顫的。胸前一聳一聳的,摩擦到殷斐堅實的胸膛。
但是,她告訴自己,她今天絕對不想和他發生什麽暧昧的事情,她是來捉贓的不是來獻身的。
“呵呵,你自己明白,另一個呢?度假,結束了?”雙手推着他壓下的身軀,身子努力的想要起來。
殷斐高高在上般的立在她頭頂,擎着她下颌的手指使力往後一推,胭脂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殷斐你走開——”胭脂不服氣的随即又坐起,到一半便被高大的身軀罩住。
手臂撐着床沿,此時又撐不住,身姿袅袅娉娉的顫抖。
男人撚滅煙蒂,手指在她後頸微微一勾,裙子的拉鈎便松開來,胭脂驀地感覺上身一涼,男人手指在她胸前順勢一捏,胭脂頓時如觸電般的弓起了身子。側身蜷在鋪上睥睨着他。像一只受傷的小獸。
“殷斐,你長了一雙該死的手!”胭脂心裏恨的牙癢癢。
“女人,你就是皮癢了等我這雙手來收拾。恩?”
又愛又氣的的視線掃過她蜷氣的身子,聲音低沉的讓胭脂心中發顫,脊背發麻。
他看她裂開了衣領子裏的肌膚光潔白嫩,目光發緊,不想移目,每次嗅着她,挨着她就跟着了魔似的,手指輕按一勾一撚,傾身罩上嬌小的身軀,胭脂立時便一陣昏迷般的酸痳襲遍全身,再剛強,再反抗的神經也禁不住他的手指的魔法,變得似醒非醒,似幻非幻。
櫻唇翕動:“混蛋——”響出動聲音是嬌嗔的莺啼。
“別動。”殷斐伏在她胸前,就在她心跳的位置低喘,慢慢喜歡。
胭脂頓時身體顫抖不已,他給她一股熱氣,随後又給她一條火舌,個中觸覺已經颠狂。
她還留有一絲意念在想,我是來算賬的,還沒問明白呢,卻瞬間便已經無法思考了,被他疼愛成一團旖旎,身子泥濘一片。
一絲清醒又氣自己在這次角力中又輸得一塌糊塗,閉着眼,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伴着申銀還是不服氣的說:“殷,斐,你,欺負人——啊,你欺負人——”
沉浸在小別新婚中的男人一開始沒聽清他嘟哝的話,埋着頭做足全套的愛妻三部曲,額角上竟是汗,喘息的功夫,聽見胭脂咿咿呀呀的說着。漸漸神智清明有點聽清楚。
“傻女人,是你來找事,怎麽還是我欺負你了?”
他握住她的小手,她的手還是微涼,平時握在掌心裏的溫順的柔軟指頭,現在一個一個都生硬的杵着他的掌心,杵得他心裏一怵。
她近距離的貼着他的臉呼吸抽泣,臉往旁邊躲,手指往外掙着:“我為什麽來?啊?殷斐,你自己知道,你做了啥自己不清楚嗎?你說我傻,我就是傻,你就是欺負我的傻,你欺負我——嗚嗚嗚——你一直在欺辱我——嗚嗚嗚嗚——我要是,有個哥,哥,就好了,嗚嗚嗚我,我,我就讓他來找你算賬,就不會自己來,再讓你欺負——嗚嗚嗚——”
殷斐蹙眉,擰成疙瘩,聽着她那抹壓抑的細細碎碎的哭聲,大男人的胸腔裏就好似揉進了冰碴兒,他冷得,心疼的都無法呼吸。
剛才瘋狂一氣的熱火冷靜下來,撐着手臂,看她哭哭啼啼,殷斐忽然覺得她不像是在無理取鬧。
身軀猛地一掀,起來,驟然的一雙欲求不滿的赤紅雙目!
大手摟起她,讓她簌簌發抖的身子骨兒坐到自己懷裏,渾身又難受又生氣的發了瘋般,單臂将胭脂的臉對上自己:“現在你給我說明白,什麽另一個人?誰在度假?“
198 你都來給我到巴黎捉奸了我還有什麽更大的丢人
大手摟起她,讓她簌簌發抖的身子骨兒坐到自己懷裏,渾身又難受又生氣的發了瘋般,單臂将胭脂的臉對上自己:“現在你給我說明白,什麽另一個人?誰在度假?”
殷斐看她,眉宇間略有疲憊,跑一天了,晚上媳婦兒來跑來鬧。
面部五官極力的顯出一層柔和,示意她慢慢說。
馥郁的男性氣息圍繞,胭脂非常不情願的從他身上出來,整理衣服坐到門邊的沙發。
撞上男人追過來的視線,英俊的表情壓抑又正經,但望着她的眼神卻深情的不要不要的。
就是這一瞬間瞥見的眼眸,讓胭脂的心沉了一下。
讷讷的說:“周日晚上你到的巴黎?”
“不錯。”殷斐摸出煙,點上。
他也走到了門邊的沙發,雙手插袋,靠在門板上,水樣星眸微斂地,個子高,俯頭看着她張了幾下要說什麽的嘴唇。
什麽意思,已經不用說了。他截住她出去的路。
“……”
胭脂氣惱的瞟了他一眼,實在是不想說出來殷母來看視頻的事情,說出來了,萬一他們母子失和,又是她的罪過,本來世人就都說婆媳難處。
現在說出原因,又像她搬弄是非一樣。
胭脂深吸一口氣,垂頭:“沒啥,我做了個夢不太好吧。”
殷斐手抖,煙火灑了襯衫上。
這什麽邏輯,一個夢就大老遠氣勢洶洶跑來捉殲。
傻女人,以為我三歲。
上前一步,不管她這張誘人的小嘴再解釋什麽做夢啊,沒事的,他很直接的把胭脂從沙發上拉起來拽到面前。
“看我,眼睛。”
女人軟柔的身體被他一把扯出個趔趄。
她讓他沉醉也讓他抓狂。摟在堅實彈性的懷裏,殷斐喉結滑動,輕輕地吻上她的唇邊,嘴角,大手揉着她淩亂的一塌糊塗的頭發。
“別小瞧你老公的智商。告訴老公,你這樣反常,恩?”
胭脂在他的懷裏被靜靜的囚着,思緒起伏,顧及太多,手卻洩露了她的糾結一直各種姿勢動,最後還咬起指甲。
她也是做媽媽的人,知道媽媽對兒子的一片心意,殷母對她說的,對她做的其實也是站在她的角度對她兒子的愛護擔心。
畢竟她認識金婉柔二十四年,認識自己才二十四小時。
胭脂也知道殷母在懷孕時,殷父就有外遇,她生下殷斐不容易。
現在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