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殷斐你幹什麽?(19)
阿姨提着一個食盒子從廚房間出來往這邊走。
皮蛋瘦肉粥和蔬菜沙拉,雞肉粒的香味。
殷斐的肚子也咕嚕一聲。
他回身往金婉柔的房間裏看看,金婉柔已經和自己老媽正扶着金婉柔坐在沙發前的小茶幾邊上。
自己的老媽和金婉柔比和自己都親,相處的時間也比和自己多。
但是,他是無所謂的,他在意的只有爺爺。
殷斐回頭看時,正和金婉柔的目光對上。
金婉柔扯開嘴角對殷斐凄然一笑:“斐哥哥一起吃吧,蔬菜沙拉不是斐哥哥很愛吃的菜嗎。”
殷斐急忙收回視線,側身讓送飯的阿姨通過房門,殷斐沖着房間裏的殷母喊一嗓子:“媽,公司有事我急着去一趟,有事你再電話我。”
“大斐,等一下。”殷母安頓好金婉柔急急出來追殷斐:“一起吃飯,你和媽今年吃飯的次數沒超過這些。”殷母伸出一只手的手指,表示五次。
殷斐苦笑,他老媽說話向來就是誇張加不負責任。
你蝸居在法國根本不回來我怎麽和你吃啊。
殷斐微微勾唇:“媽,我真有事,明天吧,明天我不出差的話就帶着你兒媳婦和大孫子一起來陪你吃飯,你兒媳婦的廚藝還是不錯的。”
殷母一愣。
兒媳婦兒,這和詞語,她還一時麽有存在腦海裏,還有大胖孫子,殷母更是掄胳膊捶他兒子的心都有。
什麽和什麽啊,就是我的大胖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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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看見兒媳婦懷孕,還沒有準備做一個grandmother,我一直預定好的兒媳婦兒還坐在輪椅上,怎麽就你帶着你媳婦兒兒子來見我?
你的野女人和野種在外面養着就好了,還準備登堂入室,做我名正言順的兒媳婦兒,真是癡人說夢呢。
更何況還當着婉柔的面。
和悅的面容立時板起臉:“大斐,殷家的大門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的,殷家在這帝都也是上層社會有頭有臉的家族。你爺爺剛過世,你不能馬上就忤逆他的意思吧,再說我兒媳婦兒眼下就坐這兒呢,兒子你說話以後可要靠譜了。”
殷母慢慢的說出這些話來,她是權衡着字眼的,礙着兒子的情面盡量不傷兒子。按着她的本意,她本想說,什麽阿貓阿股的不要往我身邊帶。
“姨媽,斐哥哥是一時迷惑,總有一天厭倦了玩夠了,會回來的。”金婉柔在殷母身後,柔聲說。
“大斐,看看婉柔這孩子,多能忍啊,這才是大氣,大家閨秀風範。你好好想想,別犯糊塗了。“
殷斐已經面黑如炭。
吸到一半的香煙被他緊緊的攥在手裏揉碎,沒有被火燙疼的感覺。
眼神狠戾的瞅着他媽身邊的柱子。
真的這是他媽,是他親媽。
要不是這個身份,任憑是誰,這些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半就足以被他打住院當癱瘓去了。
敢說他的女人是野女人,敢說他的兒子是野種!!!
手掌裏柔得粉身碎骨的煙糜子被手心攥起的拳頭又捏成固體,狠狠的扔在腳下。
殷斐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戾氣卻已經憋得眼珠子通紅。
脖頸青筋直冒,走出影壁牆,一拳砸碎了影壁上雕刻的圖案,手指背的關節立時鮮血直流。
撞擊聲聽在準備出來送送兒子的殷母的耳朵裏。
她拐過影壁看見殷斐怒氣流血的情景,心中立時哇涼哇涼的。
那種悲涼,失落,無助,那種錐心的難受啊。
靠在冰涼的石頭牆上。
殷斐,我頂住了那麽大壓力生你,那可是三十年前啊,你知道一個被丈夫嫌棄的有外遇的女人獨自懷孕在那個年代有多艱難?
自己在産房生孩子,丈夫在別的女人懷抱逍遙,有多苦?
有多煎熬?
有多生不如死?
有多少閑言碎語要把你媽淹死?
然後因為讓你有個完整的家,又不忍心離婚,那些同床異夢的日子,有多煎熬,她的作為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啊,都給了孤獨的長夜和哭泣的等待。
直到最後不得不離婚,為了你的前途着想,媽還是忍痛割愛把你判給了殷家,只為了你将來能繼承家業,無限榮光。
現在你翅膀硬了。
竟然,對媽的話,抵觸成這樣。恨,成這樣。
殷母,撫着胸口。
她心髒不太好,也是結婚生孩子那些年和殷孝正氣的。
此時被殷斐傷的,心區,隐隐的疼。
男人都是絕情的東西,不管是老公還是兒子。
要是自己當年生的是個女兒,這會兒指不定得多貼心。
古話說大公雞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
一點不錯,一點不錯。
殷母就在拐角,看着兒子的血從影壁上滴答幾下濺落到地上,就如一把尖刀,剜在她自己心上。
生生的疼痛啊。
兒子的血為了那個野女人,自己的血卻是為了這個不孝的逆子!
小吳正在門前等着,看見老大擎着手,臉色發青,手背皮開肉綻的冒着血筋的就出來了,雖然滿是疑惑,但是也不敢問啊。
這啥意思?進裏面不是看親人,是打怪獸去了嗎?
不敢問,只敢乖乖的拿出車上的小醫藥箱,給殷斐擦酒精,包上紗布。
自己的老大也是個奇葩,好的時候賊砬子好,不好的時候就跟個活閻王似的,還是別說啥比較安全。
殷斐冰着臉,一副誰惹我整死誰的架勢,靠在後座上,眼睛瞪着窗外發呆。
眼圈是紅的。
“殷總,去,去哪?”見老板坐好的,小吳才敢嗫嚅的問。
“公司!”北極冰層一樣的聲音,立時把小吳吓的沒電了。趕緊開車。
殷斐在公司呆到很晚,整理下颌法國一家金融公司的業務資料。
主要是想等手上的傷口愈合一些,結痂了再回去,要不,胭脂和小饅頭肯定會擔心。
回到東城區小別墅。
花海中的二層小樓閃着暈黃的溫暖的家的光線。
殷斐抑郁壓抑的心,立時安靜下來。
上樓,先是路過小饅頭的兒童房,殷斐個子高,平視就能看見門最上面的玻璃裏面小饅頭的二層爬梯式小床。
兒子已經睡着了。手裏還捏着一枚軍隊的獎章。
殷斐滄桑了一天的心,立時就暖了。
又輕手輕腳走到主卧。
門一擰就開。
傳來浴室裏嘩啦嘩啦的水聲。
殷斐解開襯衫的扣子敞着懷,去敲浴室的門。
忽然沒落下的修長手指停在半空。
耳尖的聽見裏面有淺淺的嘤咛聲。
洗澡的女人,可能是被浴盆的水泡得舒服了,肌膚舒展,疲倦的身子和溫水交融,不自禁的哼哼。
殷斐冰着的心,此時完全融化了。
他的世界裏一切這間屋子外的東西都抛開了,只有這聲音令他感覺煙火凡塵,嬌妻愛子,**一刻的美。
此刻不禁在有些幻想,她赤着身子,閉眼泡在花瓣浴裏的景象。
幻想以前的他們,也曾在淋浴下有多狂野,有多拼命的吸吮。
他身軀一陣發熱。
胭脂等了殷斐一下午,也沒回來,晚飯甚至也滅回來。
她以為殷斐是久已不見他的母親,母子一起吃飯,自然就會多留下時間。
有心想打電話,在轉念一想,好像不太好。
未來婆婆生病自己不但沒去還打電話催人家的兒子,不好,這樣肯定不妥。
于是晚飯後和小饅頭玩了一會兒,早早安排了小饅頭睡覺,便泡了牛奶花瓣浴。
許是白天太累了,不知不覺的就在浴盆裏打盹。
忽然莫名的擡頭,心中一驚,門邊站的男人,颀長高大的身軀由着燈光映在門玻璃上,
沒穿上衣,麥色的肌膚,凝上霧氣,光潤的顯出肌肉的緊致和棱角。
人魚線清清楚楚的顯露。
微微垂頸,有幾分頹廢一般,舔了下有些幹燥的薄唇,漆黑視線幽深的正看她。
浴室裏蒸汽朦胧中,他的面容有些柔光燈般的陰柔的美。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
什麽時候進來的?
胭脂驚訝嬌羞的紅了臉,下意識的鑽進水裏,只露出脖頸以上。
男人視線瞥着她,微微蹙眉,薄唇緊抿沒有任何情緒流露的往她身邊走。
斜躺在浴盆邊,呆呆看他的女人有些呆萌的蒙楞
他沒穿上衣,褲腰也很低。
胭脂小手按着浴盆的邊緣,長發濕濕的一半漂在水裏,一半貼在肩上,貼着皮膚,她覺得不舒服想擡手撩撩,又不敢松手,因為藏着身子把着浴盆,松手就容易沉進去。
被水淹沒的身子以為有水的遮擋還是什麽,竟然火辣辣的起來,好像叫嚣着有什麽要爆發。
好久沒有這樣看見他,好久沒有看見他這樣。
不習慣,看着男人一步一步逼近,更是渾身煉獄般的緊張還是渴望?
“你,回來了。”
被熱氣熏蒸的紛嫩幹淨玲珑剔透得春日桃花一般的小臉,殷紅的小嘴兒吶吶的說。
他身上的荷爾蒙氣息,他呼吸的律動,他胸膛起伏的you惑,近在咫尺。
殷斐也不說話,微微有些低喘,走近胭脂只有幾厘米的地方,褲帶脫落。
胭脂立時意識短路,大腦就像打了麻醉劑一樣什麽思維也不能有了,撞上他深潭一樣幽黑灼灼盯着她看的目光:“殷斐——”
話沒說完,驀地跌進男人彈性滾燙的懷裏。
190 媽咪你不能再和他玩親親啊
胭脂立時意識短路,大腦就像打了麻醉劑一樣什麽思維也不能有了,撞上他深潭一樣幽黑灼灼盯着她看的目光:“殷斐——”
話沒說完,驀地跌進男人彈性滾燙的懷裏。
“啊……”胭脂下意識的尖叫,瞬間被吞進男人有些急迫的幹燥的薄唇,死死的啃噬,吻住。
他把她從水裏拎出來,不顧一切的吻得太急,要得太多,帶着莫名的狂躁,壓抑郁悶後的釋放。
滾燙炙熱的氣息全數落進她的口腔,在寂靜的空間裏,響着肌膚纏綿的聲音。
胭脂意亂情迷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往他身上攀附,蜷曲,抽筋剝髓般的顫抖,小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頸,挂在他身上。
他對她,愛過多次,吻過多次,從來也沒像今天這樣失魂落魄般的需索,狂野。
那種熱情,帶着男人骨子裏孤狼一般的戰鬥的血性,挺進,要将她一寸一寸饕鬄吞下。
胭脂身體哪裏受得住,漸漸地低叫,哭吟,他的動作令她臉紅不已。
今晚,她遇見的不是男人而是戰神。
他的動作技巧,叫她疼痛脆弱又似乎不舍得鳴金收兵。
彼此的氣息癡纏,胭脂有些暈,一時間,蜷縮了起來,求生般的攀附他就像鐘擺似的挂在他身上……
胭脂最後是半夢半醒半昏之中被殷斐抱進卧室的。
裹着綿軟的浴巾,翻身就趴到枕頭上呼呼。
殷斐垂眸,神态寵溺的忍不住捏幾下她嫣紅的臉蛋,彎腰親她床燈下泛着熒光的鼻尖。
胭脂整個身子都壓着他粗壯的手臂上,暖暖的,軟軟的。
殷斐輕疼惜的目光幽幽的定在胭脂臉上。
他媽的話讓他想起來現在還是心悶的不行。
他的女人,他的兒子,都這麽好,憑什麽要被別人看貶了去。
該有一場婚禮了。
但是,他那個媽——
唉,嘆了一聲,額頭抵住她的小臉,鼻尖抵上她的鼻尖,聞着她均勻的安恬的呼吸。
時鐘上的指針指向九點半。
殷斐把手臂從胭脂頭下輕輕的抽了出來。
披上浴袍,系好帶子,走上陽臺。
低頭,看着手機,琢磨良久,還是拔下一串號碼。
“蘭姨。”
此時還在醫院陪護骨折的殷孝正的鄭依蘭剛侍候完殷孝正吃喝拉撒,睡了。
殷孝正是大腿骨骨折,為了參加殷老爺子的葬禮,在加拿大剛手術完打上鋼板,便回國,在B市的一家保健康複中心養着。
鄭依蘭收起殷孝正換下的內衣端着盆到衛生間手洗。
房間的手機振鈴輕快的響。
鄭依蘭在圍裙上擦擦手趕緊出來接手機。
一看還是殷斐。
視線驚訝了一瞬。霎時有點緊張。
殷斐,從來,沒有主動給她來過電話。
一次都沒有,即使小時候他有段時間被她照顧,也沒有主動聯系過他。
但是鄭依蘭對這個繼子還是比較滿意的。
相比別人家的勾心鬥角叛逆排斥,殷斐在表面上對她一直還是客氣,逢年過節也有問候,禮物什麽的,禮節上一點不差。
接聽電話,鄭依蘭語氣上還是有點緊張:“大斐,這麽晚,出什麽事了?”
殷斐也知道晚,但是,他急。
“咳。蘭姨,我猜到你照顧老爸應該沒這麽早睡。”
殷斐輕咳緩解尴尬。
“恩,沒睡呢,再給你爸洗衣服。”鄭依蘭溫和的說,等着殷斐從下文。
她其實脾氣并不是很溫柔,有點能作,殷孝正還就是喜歡她這點能作能鬧能說能笑的小情趣。
但是在殷斐面前,鄭依蘭一直努力保持着做一個書上指導的溫柔賢良的繼母的形象。
雖然,這慢慢長大了的,變成了男神的繼子對她總是愛理不理不冷不熱的,但是她一直很平和。
“蘭姨,我後天去法國出差,明天中午一起吃個飯吧,也有點事情和你說。”
“恩,好。”鄭依蘭抿唇,點頭,有點激動。
第一次,這孩子邀請她吃飯,拜托她事情呢。
“十一點,我在公司對面的茶餐廳等。”殷斐淡淡的語氣
“好。”鄭依蘭又是點頭。
他請她吃飯說事,卻要她去他公司的附近找他,雖然公司名義上也是殷孝正的公司。
但是鄭依蘭不介意。
這孩子能主動聯系她就很不錯了。
平心而論,她是覺得一幫子官三代富二代裏,殷斐是最不錯的了。
她也以有這個繼子為榮。
“好,我挂機了,對了,蘭姨,先別告訴我爸。”殷斐特意的補充。
“好,好。”
中午的茶餐廳,生意并不火爆,這裏的價位比較高,座椅除了周末,其他時間段,周圍寫字樓的上班族很少來這裏午餐。
殷斐就是選它此時的清靜。
提前五分鐘先到。沒想到蘭姨已經到了,不到四十歲,保養的特別秀氣。坐在最裏面的角落,一眼看見殷斐,招招手。
雖然隔着座位之間的镂空隔斷,但是殷斐的身形太過霸氣挺拔,走進店裏,立時晃了衆人的眼。
殷斐看見了蘭姨,面無表情的走過去,閱歷和多年商場勾勒出的成熟深沉氣質,外人看過去還以為他們是同齡人。
蘭姨招呼殷斐坐下,給他倒杯茶:“大紅袍,自己帶的,店裏的茶葉怕你不能喝。”
”蘭姨客氣了,我沒那麽多挑。“殷斐把手裏拿着的一個盒子放到桌子上:”稻香村的糕點,記得老爸說過蘭姨喜歡吃。“
“啊,是呀,難得大斐還記着。”鄭依蘭很意外,有點激動眼圈紅了。
殷斐也是第一次單獨送她東西,以前都是年節時候随大流。
她想這孩子肯定還是有什麽事求她,不過,她能做什麽呢?和他比,她能做的事情實在是有限。
“我點了兩碗面,你還需要點什麽?”蘭姨于是便收了糕點,靜靜等殷斐說話。
“可以了。”
殷斐拿出手機,翻到幾張照片,遞給鄭依蘭:”蘭姨可能知道,我感情方面的一些事情,這是我老婆,和兒子。但是要辦婚禮還需要蘭姨幫忙。“
鄭依蘭接過殷斐的手機,仔細看這對母子,和殷正孝氣哼哼對她講述的并不一樣。
照片上的女人很白淨,面善的很,彎眉笑眼,嘴口弧線很美應該是個脾性溫柔的人,正适合殷斐的暴脾氣。
小毛頭更是可愛,嘟嘴賣萌比真人秀的小明星還漂亮。
”看着就養眼,大斐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了。我能幫上什麽忙?聯系酒店還是籌備婚禮物質?“
殷斐搖搖頭:”想請蘭姨勸我爸去說服我媽。“
鄭依蘭驚愕的張大嘴。
“你爸都——還要勸——”鄭依蘭忽然呼吸沉重,感到這個任務的艱巨。
“我爸那邊,相信蘭姨有辦法說服。”殷斐身子靠後點燃一根煙,忽然嗆了一口咳出聲。
“大斐,你的煙瘾也該減減。”蘭姨急忙把茶水推到他面前。
“恩。”殷斐放棄了點煙,擱在碟子裏,修長的手指骨節輕輕的地敲了敲:“以後吸煙不自由了,我家小蘿蔔頭專門監督我。呵呵。”
男人依然平靜的表情卻多出了一絲心滿意足的勁兒。
在鄭依蘭眼裏,殷斐從小到大個性十足,難得乖巧,難得那麽輕松開心的笑。
鄭依蘭也笑:“好嘛,爹媽管不了的習慣被自己兒子給管住了,也很好。好,你爸那邊就交給我了。我說服他,然後讓他去勸勸你母親。只是,你這位,帶仙氣兒的太太,什麽時候給我們見見。”
“蘭姨,她叫胭脂,非常好的女人。昨天才出院,本想這幾天去醫院看爸的。但是明早我必須得出差一趟法國。等回來,大家一起聚聚。”殷斐這功夫手機已經響了好幾次。
“恩,你先去忙工作。我回去就和你爸說。”蘭姨提起糕點識趣的告辭。
今天是周六,小饅頭不上幼兒園。睡了懶覺,要媽咪掀開被子搔腳心才肯醒。
“媽咪,王好婆什麽時候回來啊。”小饅頭抻着懶腰由着胭脂給穿衣服。
“你終于想到好婆了,今天不和胡爺爺去軍營玩了嗎?“
小饅頭環顧四周,又蹦下床跑到門口看看,然後返身回來,小聲對他媽說:“媽咪,今早我看見那個人趴在我門上看,老師說壞人才偷偷摸摸的。媽咪你不能再和他玩親親啊,我發現你有點傻,今天哪也不去了,我要看着他。”
胭脂正給小饅頭套背帶褲的手,徹底淩亂了,腦袋嗡的要暴血。
小手扶上額頭,烏黑的杏子眼裏真是為這兩男人操碎了心。
她兒子,這是開始保護她?
191 怎麽才是浪漫
小手扶上額頭,烏黑的杏子眼裏真是為這兩男人操碎了心。
她兒子,這是開始保護她?
怎麽搞的,開始有小男人的獨占欲了。
不過,胭脂也抿嘴偷樂,殷斐那霸王派頭如今可是有人管了,什麽叫一物降一物,以後就你兒子降你了。
“那,兒子,今天你做主,我們怎麽安排。”
“今天嘛——”小饅頭繞着房間四角走了幾圈正步。
“我們去動物園吧,胡爺爺說動物園有大熊貓。”
“老婆老婆我愛你,阿彌托佛保佑你,願你事事都如意,我們不分離——“
忽然一串歌聲,小饅頭嗖的蹦過來。
胭脂扭頭要要拿手機,被小饅頭搶了先,揚起手機對胭脂噓了一聲:“那個人。”
胭脂手縮回來,鬧個大紅臉。兒子都知道能唱這種老婆愛你的鈴音的是他。
小饅頭已經點開手機搶着說話:”你好,再見,我和媽咪去動物園了不在家,再見。“
胭脂,木了,重新打量他兒子。
從第一次和殷斐在溫哥華的盧布森街遇見到現在,半年時間,兒子變化好大呀,已經不是任人唯親戴個人就能和人家黏糊半天,那時孩子也是太孤單。
現在的小饅頭能小小的有判斷力了呢。
知道保護媽咪。
只是為嘛把她的老公,他的老爸,判斷為,壞人?
根據是啥?他的胖腦袋裏究竟想的啥?
孩子的世界搞不懂。
慈愛的看着自己兒子邊走正步邊撒歡:“好吧,那咱們去動物園。”
三環邊上的大殷集團。
十二層總裁辦公室。
殷斐在辦公室開了空調,雖然還不到開空調的季節。白色的意大利襯衫掖在黑西褲裏。
手裏擎着手機,在窗前笑。
被拒絕了。
被拒絕和老婆通話。
他的兒子開始替老媽嚴防死守。
不知怎的,感慨的很。
此時,門上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殷斐收起笑紋,走回辦公桌前,靠在老板椅上。
廣告部的鐘子瑩走進來。
鐘子瑩是市場部鐘子期的妹妹。小海歸。
公司的職業正裝穿在她小巧玲珑的身上神采奕奕:“殷總,您電話時我出去了,這是秘書處說的您點名要的幾份文件。”
“對,你說明一下,近期三個月廣告部策劃的總體情況。”
“好。”鐘子瑩拿來遙控器,打開對面牆壁上的液晶顯示器。
然後拿着文案書有理有據的的講。
講的額角冒汗,極度認真。
她是借着哥哥的介紹來到大殷集團。
奮鬥了兩年,剛爬上廣告部副部長的位置。
和老大彙報工作的事情本來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匡強的事情。
但是今天他老婆生孩子,請了三天假。
鐘子瑩第一次和殷老大正式接觸,第一次給老大彙報工作,自然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精力和準備。
口幹舌燥說了半天,最後看殷總半天沒吱聲,有點沒底氣的請示:”殷總,您的意思呢?“
男人像是神游被喊醒了,眼波蕩開,卻是極淡的開腔:“你結婚沒?”
“我。”鐘子瑩準備好的一肚子話,被生生的卡主。
沒準備這種回答啊。
難道結婚不結婚會和我工作有關系?
艾瑪!不好!鐘子瑩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今天匡強老婆生孩子,請假了。老大卻有事情要他彙報。
現在老大又忽然問我婚否,是不是意味着,老大認為,結婚的員工,有家庭的員工會經常為家事拖累不能好好工作?
是這意思嗎?聽朋友說,有的大公司尤其對女員工的要求之一,就是不能戀愛不能結婚。
一旦結婚之日就是失業之時!!!
“殷總,我,沒結婚,但是我也,沒有男朋友,絕對不會影響工作的,我保證把自己全部的精力,心血都放在工作上,我以後急決定和工作戀愛,結婚。哪怕一輩子。“
“那麽,你BT?”殷斐難得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長的也好好的。走路不瘸,眼不瞎,好好一個小姑娘,怎麽說出來的話,比他媽還階級鬥争。
鐘子瑩一愣,害怕了。腦筋急轉彎,老大這話是啥意思?
下班後看來要出血了,給鐘子期家的奶娃子狠狠買,然後再從鐘子期嘴裏套點老大的喜好。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殷總,我——”我取向正常,吃嘛嘛香,身體倍棒!鐘子瑩心裏說。
但是,面對着自己表忠心過後,老板卻說自己BT,鐘子瑩不敢說話,不知道怎麽回答。怕說錯話了再被老板按上什麽頭銜。
殷斐修長的手指,翻了幾頁文件,忽然又說道:”工作忠心是好事情,但是,我們公司是個正常的企業,不準備選擇生活态度異常的員工。“
鐘子瑩下意識的手指伸進嘴裏,緊緊捂着,要哭了。
老大這啥意思?
公司是個正常的企業,不準備選擇生活态度異常的員工——難道是準備開除她?
千辛萬苦的盼來一次和高層近距離接觸的機會竟然,是來——被開除的?
“殷總,那,我今晚就去相親,您看行不行,然後在休息日盡快把自己嫁出去。您看行不行,我,挺熱愛我的工作的,求求您別開除我,我一定做個生活态度正常的員工。”
帶着哭音兒。
生生的一個優秀員工被眼前高壓威勢的**oss弄抹眼淚了。
鐘子瑩低下頭,眼睛深處的委屈和驚恐,就像被念了咒。
殷斐翻完文件,遞給鐘子瑩,這才發現,這個女員工,怎麽還哭了?
雙手抱臂眼神懶散又不耐煩地瞟了一眼女孩的面部表情。
決定趕緊問完自己的問題,快點把這個BT的女員工打發走。
“女孩子喜歡男人送什麽東西比較開心。”
鐘子瑩又是一愣。
這個劇情的反轉,忽而,笑意閃爍眼底。她有點明白了。
是自己想多,**oss可能就是想問這個。這句才是重點。
艾瑪自己太在乎這個工作,簡直,神經質了。
手背急速的暗暗擦把眼淚:“回殷總,女孩子就是喜歡浪漫,越浪漫越好。”
殷斐點點頭,這句回答,還像個正常人的思維。
“以你說,怎麽才是浪漫?”
“恩,這個我知道,殷總,我們大學時女寝讨論過最後得出的統一答案是:一,男生請女生吃飯;二,男生請女生吃飯再送花;三,男生請女生吃飯再送花然後再看電影;四,男生請女生吃飯再送花再看電影再送回家;五,男生請女生吃飯在再送花再看電影再送回家然後在樓下一定要KISS她;六,男生——”
“好——行了行了。”殷斐聽了累。
第一次正眼看這女孩,搖搖頭。
長的不錯,和他哥那個帥勁兒聯相,就是這智商,有點讓人着急。
“你回去吧。好好工作。”殷斐起身到窗邊點了一根煙。
“好,好,謝謝殷總鼓勵。”鐘子瑩如蒙大赦,小手急速收拾殷斐亂放的卷宗,夾起就跑。
跑到門口又想起來一句,探個腦袋說:“殷總,第五點很重要哦。”
說完,走廊裏想起高跟鞋噠噠噠的小跑聲。
殷斐拿出手機,慢條斯理的不顯山不露水的給小吳撥了一個電話:“小吳,沖一杯咖啡進來。“
小吳平時就在同層的助理間,平時沒什麽事,跟着胡大做一些小差事。
他的主要工作其實就是司機兼保镖。但是沖咖啡倒茶水不是他的工作範圍。
此時聽見殷斐的要去,腦筋一轉彎,哦。明白了,老板這肯定是有什麽事情要當面交代。
急忙找秘書處的小姑娘煮了一杯咖啡,端來。
敲門:“殷總,咖啡來了。”
殷斐便吸煙邊看手機。頭也沒擡:“放那吧。”
小吳溜眼一看,老大手指在受機屏幕上一下一下劃着,竟然是看太太和小饅頭的照片。
啧啧,掉進情網的男人,不論是誰,都逃不掉工作時間走神兒,嘿嘿。
但是不敢發聲,安靜的把咖啡放桌子上等老大吩咐。
“買一大束玫瑰花放在我車裏,然後再買三張電影票。”
“殷總,那花買什麽花?還有電影票買什麽名名字?”
小吳掏出随身攜帶的下本子準備記。這是他跟了老大四,五年養成的工作經驗。一般這時候老大的意見要是記不準了,再問那可是要火山爆發的。
“花嘛——”殷斐沉吟半晌:“你說呢?玫瑰怎麽樣?”
小吳瞬間受寵若驚啊,啥時候也沒被老大民主過啊,還問他的意見,他必須得折中。
“嗯嗯,玫瑰花象征愛情和美好。”
192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
小吳瞬間受寵若驚啊,啥時候也沒被老大民主過啊,還問他的意見,他必須得折中。
“嗯嗯,玫瑰花象征愛情和美好。”這樣說還是萬無一失的,既沒有說出自己的意見又回答了老大的問題。這也是小吳長期工作養成的經驗。
“玫瑰花。“
殷斐篤定的答案。
小吳刷刷在本子上記了幾筆。
“殷總,那電影票,看什麽名字的電影?“
殷斐皺眉,這問題對他來說有點難,他告別童年後好像有多少年沒看電影了。
手指敲着窗臺:“這個,買三張動畫片!”
小吳又低頭刷刷的記。這下他徹底明白了,殷總是準備的一家三口的娛樂。忽然想起來,小饅頭應該不要票。
“殷總,電影票買兩張也可以,一米二一下兒童不要票。”
“咳,有老婆孩子就是操心。你看着辦,快去吧。“
殷斐深深吸一口煙,蹙眉,微微搖頭。小吳趕緊收起本子,逃離現場。
當老板的就是喜歡拽,明明提起老婆孩子就跟糊了牌似的。
胭脂帶着小饅頭轉了獅虎園,又看了猴山,大象,最後看了熊貓館。
沿途還有不少各種動物花鳥。
還親手喂了長頸鹿幾片葉子。
小饅頭就跟過年似的,比過年都樂。一路下來不夠他咋呼的。
美中不足的是熊貓館裏看得緊,沒有喂成竹子,小饅頭嘟起嘴怏怏的出來。
胭脂看出兒子不高興了,拿出薯片:”兒子,遵守動物飼養的規定是對的,來吃薯片壓壓驚。”
小饅頭悶頭不語,甩着正步擺手兀自往熊貓館外面走。
“媽咪,這裏也不是有多好玩,我們自己買幾個熊貓在家裏喂,好不好。”
胭脂頭大。熊貓我去哪裏買。再說,犯法。這難度簡直和上天摘星星差不多。
“兒子,媽媽可以給你買幾只小貓,小貓咪呀。瞄——嗚——怎麽樣?”
胭脂急中生智才想到這個轉移兒子注意力不傷兒子心的好主意。
小饅頭停步,白了他媽一眼:”幼稚。“
胭脂喝着吸管牛奶呢,頓時噴出來。灑了自己黃色長裙一身。
竟然被小饅頭嫌棄幼稚。
是我退化了還是他智商發育了?
“小貓咪和大熊貓能一樣嗎,媽咪,你說,小貓咪是喵嗚的叫,大熊貓是呼呼的叫,他們說的話都不一樣。“
小饅頭邊說邊比劃着小貓咪和大熊貓的動作。
“嗯嗯,小饅頭說的太有道理了。”胭脂認輸,兒子,你贏了。你開始難纏了。
“因為我長大了。來媽咪,我教你走正步。一,一二一——”
小饅頭旁若無人的拉着他媽在周末熱鬧的中外游客各種膚色都有的帝都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