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殷斐你幹什麽?(14)
晃,但是多年的叱咤風雨的歷練,他一點不慌,只是眉頭緊鎖,臉色嚴肅的陰郁。
聽見林瑾的喊聲,殷斐和林可思都停了手。
林可思搖晃着身子,彎腰吐出一口血水,緩緩手指緊按着頭上的傷口走到林瑾的輪椅邊。心裏是愧疚的。
然而林瑾的眼光卻沒有看林可思,而是注視着殷斐。
極為冷靜但威嚴的在衆人的圍觀中注視着殷斐。
這不是個一般的年輕人,林瑾知道,這麽矜持倨傲的商界尊貴,這麽大的帝都豪門,他來這一場S市的婚禮鬧,必定有原因。
殷斐的視線對上林瑾。他和林瑾無仇無怨,之前也有交往,這個面子,他還是要給。
他捂着胸口,先給林瑾敬個禮,然後袖口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向林瑾走過來。
冷風伴随幽冷凜冽的男性氣息從一衆人的面前刮過。
殷斐走了幾步開始咳血,但是身姿筆直,他青着臉生生的咽回去那道血腥。
走到林瑾身邊,沒說話,從已經殘破的黑色西裝裏懷裏掏出一張紙遞到林瑾眼前。
林瑾的視線掃過上面的字跡,立時,身子就像風中的破絮,蔫榻,複雜。
攥着雙拳,緊緊閉上蒼老褶皺的眼眸。渾濁的眼圈裏忍着老淚。那張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親子鑒定結果,證明殷斐和胭昊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親子關系。
孽子啊,都是自己那個孽子。他一定早就知道那男孩是殷斐的,他非要和殷斐争個女人,争個家道敗落,你死我活。
“林老爺子,抱歉,我來接我的老婆孩子去參加爺爺的葬禮。”殷斐慢條斯理的收起那張胡大給他的親子鑒定。這張親子鑒定,還多虧胡大心細謹慎,當時為防萬一,找到了小饅頭留在車裏的頭發,然後拿着殷斐的頭發,在去看殷老爺子時去溫哥華的醫院做的。
殷斐的一句話再次将蒙圈的賓客們推進摸不到頭腦的想象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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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人群沸騰,議論聲嘁嘁喳喳。這消息太雷人了。而殷斐,只要是商圈裏混的差不多的人都知道帝都權勢通天的殷少。
林瑾承感覺心髒剛吃的藥似乎要不管用了,但是他咬牙撐着。承受着心髒和思想的雙重難受,老拳重重砸在輪椅的扶手上,嘴角啓動緩慢而清晰的說:“婚禮,取消!”
說完,便自己搖着輪椅往車場的車輛上走,林可思的表弟瞥了一眼林可思意思是你老人家自求平安吧。緊緊跟着林瑾。
林可思頹然的揪住殷斐,那一張證明也着實打擊到了他,雖然他在就知道事實。
但是事實被捂着是一回事,被擺開又是一回事兒。
“呵呵,現在你說胭脂是你的老婆,當初你幹什麽去了?記住,胭脂是我的,不是你的!”
“是不是,事實說了算。“殷斐推開林可思的手,慢條斯理的撫平領口。
“記住,再打我的女人和孩子的主意。林家産業就真的是一把灰!”他慵懶的皺眉,摸出煙,點燃,粗眉上的戾氣還沒消散。
“人渣!”林可思憎惡的咒罵。撿起地上的西服去遣散那一堆被他歡天喜地邀請來的賓客。
殷斐,你可真會挑時候,你來的可真是時候!注定了你就是我的克星,對嗎。等着,我林可思也是血性男兒,也是三尺高的漢子。
只要胭脂一天沒嫁給你,我就一天不會放手!
殷斐的視線則尋着那個哭的沒了氣兒似的女人。
女人,你太能作妖了。沒有老公在身邊調教就不能讓我省心是不是。
分分鐘不是逃跑就是亂婚。奇葩的是還能在強了我之後,和林可思走了。
那天半夜鵬潤酒店八層胭脂房間門口發生的情況,他已經讓小吳去調過錄像,看的沒把他氣抽過去。
傻女人,你的腦袋到底讓門框子擠過幾次?竟然相信林可思的鬼話,以為自己強的是林可思!!!
真真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傻缺,二貨!
真當我是死人嗎!!!
人群漸漸議論着散去,還是沒看見那個傻女人。
這是沒臉見人;還是沒臉見我了。
殷斐手指一勾扯下破碎的外套,扔到小吳手裏。一邊解開襯衫胸前的紐扣,露出被林可思捶的淤青的的緊繃的胸膛,一邊往大堂裏面闖。
看看那個傻女人是不是躲在哪個犄角格拉裏偷着哭。
哭?還有臉哭?爺爺去世,葬禮都不讓我省心,傻女人,被我找到,你就別想站着出去!
女人,你等着,當場霸王硬上弓!
“少爺,我沒找到太太。”胡大此時急急匆匆的從大堂後面轉出來,臉色有點慌。
“少爺,我也,沒看見太太。”小吳從外面進來抱着殷斐的外套膽突的看着老大。
“叫經理調視頻監控,看她貓在哪?”殷斐粗眉擰成疙瘩。
很快,厚着臉皮答對完賓客的林可思也發現胭脂不見了,問了幾個人之後也找到監控室來。
保安經理調出大廳所有空房間的角落的監控視頻,都沒看見胭脂的身影,她甚至都沒進到大堂裏面來。
“不好,調到門口的場景。”殷斐擰滅煙頭,忽然心裏升出不好的預感。
176 哪一只貓看見到嘴的鮮魚會不吃
保安經理調出大廳所有空房間的角落的監控視頻,都沒看見胭脂的身影,她甚至都沒進到大堂裏面來。
“不好,調到門口的場景。”殷斐擰滅煙頭,忽然心裏升出不好的預感。
保安經理調出門口大面積的監控視頻,畫面上映出了剛才殷斐和林可思打架的場景,而在那人群後面,獨自跪在那哀哀哭泣胭脂,令殷斐的心瞬間抽搐。
這是胭脂倔強矜持的另一面,她的無助,惶恐,悲傷。
殷斐薄唇緊抿,一個幸福的被愛的女人不應該是張揚自信的嗎,可是他的女人此刻一覽無遺的展現了自己的真實,那麽的惶恐,無助。
而人群的中心,自己和林可思還在雄獸般厮打着。
自己對她的愛,自己以為是的愛,自以為的深愛,對她來說其實卻如鏡花水月。
他一直沒能好好的愛她。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他不如自己的父親懂得愛,父親會把蘭姨寵成公主,寵成白癡,而自己卻生生的把自己心心念念的最愛的女人逼成了女漢子。
他的愛,他想給她的庇護卻讓她想逃,到底哪裏出了錯?
心裏的疼痛多出幾分自責。
心中波濤翻滾,半眯着眼睛一絲不漏的查看胭脂的周圍可疑情況。
忽然一個女人的出現,令殷斐不自禁的打個寒戰。
林可思同時也是驚叫出聲,手指滑向屏幕:“胭濟?”
對,是胭濟!
她還是那麽妖豔充滿野性的美,但是那和周遭違和的鬼鬼祟祟,張望緊張卻一眼便能看出她不應該漱玉那個環境,這絕對不是來祝福的賓客之一。
胭濟的懷裏抱着一束花,很大的一束。
胭脂正從人群的縫隙裏聲嘶力竭的喊着:“不要打了,你們都停下——”
“好熱鬧的婚禮。”
胭濟幽靈一樣的貼近毫無防備的胭脂身邊。
沉浸在殷斐和林可思厮打的糾結中一時沒緩過神的胭脂淚流滿面轉頭蒙楞的瞅着胭濟,愣了足有幾秒。
“姐姐的婚禮,做妹妹的怎麽能不露個臉,給點驚喜呢,就像你當初祝福我的婚禮一樣。”
胭濟把懷裏大束的鮮花遞到胭脂跟前,身子前傾,花束擋住了胭脂的大半個身子也擋住了胭濟的雙手,胭脂便失去意識般的被胭濟拉起來,只幾秒鐘後,迅速的上了身邊停靠的一輛車。
黑色的沒有牌照的一輛最普通的桑塔納。
而這一切,竟沒有人注意,幾乎所有外面的人的注意力都被人群中的打鬥吸引了過去。
“該死!”殷斐臉色鐵青,黝黑的皮膚更像黑臉包公,陰沉的瞳孔開始聚焦,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他既是那個女人,也是罵自己
轉身就往外沖。
S市郊外的城市之間國道上,一輛紅色尼桑,極其普通的轎車急速的開着。
司機座位上開車的人帶着白色的棒球帽,遮住半邊臉的超大墨鏡。極薄極薄的嘴唇彎彎的勾起,似笑非笑。面龐并不難看卻帶着殲佞的邪氣。
此時,他正透過後視鏡,打量蜷在座位上歪頭昏睡狀态的女人。她的雙手都在繩索裏,小細胳膊勒得發紫。面色蒼白,身上的婚紗禮服已經在剛才監控死角換車時被扯掉,裝進垃圾袋等合适的時候扔掉,現在她換上了普通的婦女日常的衣着。光從車外看,一點不引人注意。
胭脂,今天你這個好日子,哥哥要教你終生難忘,婚禮婚禮,教你昏個看看。
胭脂旁邊的胭濟,本來看着窗外,餘光看見豐俊西後視鏡裏的眼睛,歪頭噘嘴,鮮紅的嘴唇對他來個飛吻的嘴型。
胭脂的身體歪斜着靠在胭濟身上。沒有意識。外面看來還是一對親熱的姐妹閨蜜。
車子開到偏僻的岔道,胭濟厭惡的使勁一推胭脂靠在她身上的身體:“死女人,你怎麽不去死!”
力氣之大,胭脂的身體忽悠撞在車窗發出咚的重物撞擊玻璃的聲響,車窗還是關的嚴實,要不,以胭濟推胭脂的那狠狠的力道,胭脂絕對會被推得穿開車門滾下車去。
“寶貝,悠着點。你記住,人都落在我們手裏你解氣的時候多着呢。現在活着的她比死了對我們有利。“
“知道了,讨厭,要不是知道這點,我剛才那一針還能給她留條命?切!”
胭濟嬌嗔的沖着後視鏡裏的豐俊西發嗲的一笑。
胭脂昏睡的狀态被這狠狠一撞擊,卻迷迷糊糊的醒了。
開始時,胭脂的意識是朦朦胧胧的,她沒有力氣睜眼睛,只感到身體晃悠悠的半睡半醒,頭暈難受,待到意識清明很多,胭脂猛的意識到自己遭遇到了不測,而這帶給自己意外不幸的人,就是婚禮現場後來見到的胭濟。
胭濟當時拿着一大束花接近她,而她卻因為哭的沒了力氣又因為見到她很意外,蒙楞了一會兒,忽然自己感到頭暈目眩,手臂上有一陣麻木的脹痛感。
意識中有了這一點,她知道胭濟當時對她做了手腳,現在自己的情況必定很危險。努力維持着自己原來的樣子不敢有絲毫變動。裝昏迷不醒是最安全的。
此時,她的臉正大半部分對着窗外,感覺到身子是在車裏。
車子在走,颠簸的開在并不平坦的路途上。
頭有點悶痛不已,沖着車窗的眼睛半開着一條眼縫,斜睨到胳膊上隐隐發疼的地方有針孔狀的血跡,此時血跡已經凝固成暗紫色,幹了。
胭脂半眯着靠在裏側的那只眼睛的縫隙瞄向窗外。努力琢磨着這是什麽地方,會路過什麽地方,要知道關鍵時刻記住一點點路标到時候也許都是有用的。
可以肯定的是,這是一條破的年久失修的小公路,路邊又幾個稀落的民房和雜草。
遠處則是大片的田地。
是鄉下無疑,而且不是近郊,應該是經濟不太發達的偏僻冷落的荒涼地區。
已經消失很久,卻這麽離奇出現的胭濟和當時現場那麽快出現的汽車,胭脂斷定這一定是一場有預謀的的綁架。既然是有預謀的,那麽要去的地方也肯定是事先他們踩好點的。
她努力喚醒記憶試圖看出這是哪裏。
由于她坐姿的方位,她看不見前面開車的人,但是胭濟竟然參與進來,讓胭脂感到一股惡寒。
她迫害了她十五年,還是不甘心,最終還是要和她糾纏到底。
忽然想到了殷斐。
想到殷斐那句話:我還沒死誰允許你改嫁?她霸氣的讓她想哭。
她的心不知道是酸的還是苦的?或者帶着一點點甜。
終究,他還是舍不下她的。
此刻,她害怕的好像撲在他懷裏尋找一點安全感,好想他那雙堅硬的臂膀。
但是,自己能不能再見到他,能不能再見到小饅頭,都是個未知數。
慶幸沒有讓小饅頭參加婚禮。
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音,嗡嗡的在司機位置想起。豐俊西迅速接起電話。
“沈大小姐,嗯嗯,知道。呵呵,那是自然。還有什麽指示?恩,已經在路上,呵呵,過獎了,知道,我會去賬面上查看的。放心,死不了的。你得到你想要的結果,我做了我該做的事情,不是嗎,我本善良,哈哈。”
來自駕駛座上的男人清晰而傲慢的聲音。
胭脂猶如醍醐灌頂,此時,她完全清醒了,真的驚醒了。那男人是聲音似曾相識,似曾相識,在這種關鍵時刻,她潛意識被激起,立時想起是豐俊西。那是豐俊西的聲音啊!!!
胭濟,豐俊西,竟然是他們一起?他們怎麽跑到一塊的?
也對,本來就是老情人,後來事實證明也是一丘之貉,都是心術不正被主流社會抛棄,掩藏在暗處的人渣,能聚在一起也是正常。但是聚在一起做壞事,對付的還是自己,那可真是兇多吉少啊。
心裏沉入萬丈深淵,牙齒緊緊咬緊。
只是那個沈大小姐?是誰?聽起來還是沈大小姐出錢,自己并沒有和出得起大價錢的沈姓富豪有什麽交集。更別提交惡。
以胭脂所知道的商圈裏,還沒有沈姓的人家并且有大小姐,并且是指揮豐俊西做出綁票事件的沈大小姐。
挂斷手機,豐俊西扭頭對後座的胭濟說,“等下你開車直接回來,好在這車已經換過了,不是現場的那輛。”
“為什麽?我不要回來,這踐人我還沒好好收拾呢。”
“聽話,金主并不知道,你的出現,現在,她很可能在那邊,難道你想讓別人知道你參與了嗎?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
豐俊西軟硬兼施的語氣。
“那個所謂的金主,呵呵。不過是個仗着有點家底兒胡鬧的白癡,等她一走,你就電話我過來。”
“那肯定的,寶貝,我對你,你還不知道嗎。“
“踐人就是招人恨,想收拾你的人還不少呢,哼哼。”胭濟又使勁擰了一把胭脂的手臂。擰出了淤血。
胭脂閉眼,生生的受着。牙齒幾乎要咬碎了牙龈。
“別發蠢!”豐俊西在後視鏡裏看見胭濟的舉動聲調變冷道:“關鍵時刻你要分得清輕重緩急,你那一針的計量不過是把她迷暈,你掐她刺激她幹什麽?想讓她快點醒大喊大家給我們帶來麻煩?這女人是殷斐和林可思這兩個少爺的心頭寶。你要拎得請這裏面的潛在價值。”
“哼,踐人就是難弄。”胭濟恨恨的瞪着閉着眼的胭脂。
真是從心往外的恨!
就是因為她,自己家破人亡,老娘潛逃在外不敢露面,自己也失去了大小姐的生活,混跡在一群碌碌無為的市井之徒中間,豪門夢碎!
要是以胭濟的意思,這女人就該八光衣服片片割肉,再找十八個壯漢将她羞辱致死!
當然這十八個猛漢當中不能有豐俊西。
這也是她一定要跟着的原因。胭脂搶了她的向蘇,不能再搶她的豐俊西。
更何況她知道豐俊西是什麽花花本質。
“哼,豐俊西,人暫時放在你手裏,但是,你可不能借機占什麽便宜。”
“呵呵,那是。”豐俊西冷笑。
不借機占了胭脂,他還有機會占嗎?蠢女人!
不久,車子颠簸加劇,改道上了一座山坡。
胭脂狠狠咬着嘴裏子的肉,努力保持安靜,安靜到不被這一路各懷心事的那兩個人注意。
所以他們不那麽顧忌的說的話,胭脂聽在耳裏。絞盡腦汁想着怎麽留下記號給找她的人發現。
會有人找她嗎?
有一刻的迷茫,應該會的吧。
到這中時候,胭脂才發現自己是那麽缺少對人的信任。或者是內心深處的自卑。
她不敢肯定,殷斐,會不會來救自己,能不能找到自己?
依稀想起幾年前,被撞死曉蕾的司機劫持,在防空洞,靳一軒說,是殷斐搜到的自己。
殷斐,你會來嗎?
車子最終在山坡間的一處破敗的小樓前停下。
這座房子看着像是荒蕪很久了。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茅草。
原本挺大的一個院落,斷牆殘瓦,沒露頂能住人的房間也就那麽兩間。
胭濟坐上駕駛座。
豐俊西開始想抱着胭脂下車,遭到胭濟一記兇狠的刀子眼。豐俊西改為扛。
将胭脂粗暴的像貨物一樣的扛在肩頭。
幾步走到大鐵門前。
敲門,一個脊背佝偻的老太太開門。
豐俊西的眼光一瞪,開門的老太太趕緊低下頭。
看見豐俊西扛着的女人,渾濁的眼睛竟然沒有一絲波瀾。
麻木冷漠的一個老婦人。
破樓是兩層,但是豐俊西扛着胭脂卻下到了地窖,将她放在木板搭成的硬板榻上。
地窖深有四,五米。
這裏本來是早先誰蓋的一座倉庫。地窖也是早先蓋房子的人用來藏酒儲存果蔬的。
裏面散發着陰涼和潮濕的味道。
胭脂的身體軟綿綿的側卧在晦暗的地窖中。
長發早已經被胭濟撕扯的淩亂不堪。
臉上又被胭濟扇的紅紅的幾道指引。
身上穿着地攤上買來的燒飯老阿姨常穿的針織衣衫。
即使這樣也遮不住胭脂優雅的氣質和那股子吸引人的妩媚。
只是,那股汗臭味,豐俊西有點受不了。畢竟他是大戶人家出身,幹淨慣了。
尋找到這個地方藏人,也最先注意到這院子裏有一口井,可以浠水。
這是S市和W市的倆不管地帶,在偏僻山裏,一般的人是很難找到這裏。
除了那個看房子的聾啞婆子,這裏就是豐俊西的天下,他把胭濟支走,就是要做胭濟擔心的那件事。
其實,也并沒有什麽沈大小姐在這。
那個沈曦無非就是出點錢,讓豐俊西破壞掉婚禮罷了,至于人帶到哪?她怎麽會去查看。
她在電話中交代的唯一重點就是帶走之後就找個偏僻的地方把人放了,千萬不要弄殘弄死。
但是,哪一只貓看見到嘴的鮮魚會不吃。
更何況還是他豐俊西。
他不但要吃了這條魚,還要把她藏起來,一直霸占,做他的xing奴。
這樣的美人,又是宿敵,只用一次怎麽能夠。
豐俊西捏起胭脂的下颌。
呵呵,胭脂,你終于還是落在了我豐俊西的手裏。
幾年不見,你更美了,美的更像女人,更有女人味。
讓殷斐林可思那兩個蠢蛋去争去打吧,老子,可要享用你了。
當初就是為了你,老子被殷斐整的傾家蕩産,今天若不吃了你,擠幹吃淨,怎麽對得起我豐家的列祖列宗。
豐俊西手指猥亵的在胭脂身上撫摸了幾下,便用繩子将胭脂綁在床頭。
敏銳的豎起耳朵,聽房子外面的動靜。
一切靜寂。
然後脫了外衫,露出胸腹間的幾塊肌肉,爬着梯子上去打水,畢竟,他的公子哥習氣受不了和一個髒兮兮的汗味柔體做親密的事。
胭脂等地窖裏徹底安靜,睜開眼睛。
很黑。
她揉了半晌的眼睛才看得清,裏面的狀況。
立即被地窖裏的陰冷凍出一身雞皮疙瘩。心裏驚懼擔心惶恐的想哭,紛亂的思緒更多的是惦記小饅頭。
萬一自己真的出來什麽事情,最傷心的是孩子,最不幸的是孩子。
自從有了小饅頭,她的命就不是她自己的,是孩子的。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成個沒媽疼的小可憐。
這并不是她可以哭的時候,更不是可以胡思亂想的時候。
這時候,她需要的就是冷靜,冷靜,再冷靜。
剛才胭濟和豐俊西的對話,以及豐俊西幾分鐘之前對她的猥亵,她都判斷出,這裏絕對不能留。
但是,現在自己就是上到地窖上面也是死路一條,只會打草驚蛇,被豐俊西看的更緊。
身邊沒有一點對外聯系工具,就是有地窖裏的手機也是沒有信號的。
腦筋急劇的轉着,好像畢生的智慧都不夠用來此刻的思考。
地面上聽見一陣老年人的咳嗽。
能不能利用那個開門的老婆婆的善心?
問題是她有沒有善心?
而且不知道豐俊西什麽時候回來。
但是胭脂有一點可以确定,胭濟暫時還不會出現在地窖裏甚至這個院子裏,因為看得出,豐俊西和胭濟早就茍合或者同居,做了一對落難鴛鴦。
而豐俊西就是這種小人,僞君子,他想對自己圖謀不軌,卻還要在胭濟面前表現出謙謙君子的風範,裝情種。
這樣說來,自己被豐俊西侮辱的情況,在時間上,他也不會很寬裕。
手被豐俊西綁在床頭的木架子上。
可能因為這個地窖,上下要用梯子,而梯子在豐俊西上去後又被他撤走了。
再加上認為胭脂處在藥物的昏迷狀态,又或者認為自己只是一會兒便會回來,所以胭脂只是被豐俊西綁了兩只手腕。勒得挺緊,男人的力道打的死扣,肉皮陷進了繩子裏。
胭脂的身體和腿都還能動。
她迅速彎腰用牙将手腕上的麻繩一點一點咬松。
牙齒咬得發疼,出血,甚至松動。
終于咬開了一只手腕的麻繩。
忽然,一個幹癟的老太太的腦袋從地窖上面往下看。
睜不開一樣的眼睛四處瞄着看見了胭脂,胭脂立時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
氣息都不穩,血液上湧。
老太太看自己的時候自己正在奮不顧身的咬繩子。
一切裝昏迷的僞裝都被老太太看見了。
買噶!她應該是豐俊西一夥的,是他雇來的,會不會高密?
一瞬間,驚懼的胭脂和往下看的老太太四目相對,僵在當場。
老太太的目光還是那麽冷漠渾濁麻木,舔了舔幹癟的嘴唇,腦袋消失了。
地面上傳來噠噠的不均勻走路的遠去的腳步聲。
胭脂沒時間再合計老太太高不高密了,她只能扯着疼痛的牙齒加上能動的右手一起去解左手腕的繩子結,還沒解開,正解到一半,忽然傳來沉重的堅定的腳步聲,在靜寂空洞的地窖裏,聽地面上的聲音特別的清楚。黑暗中的耳力也确實是特別的靈敏。
應該是豐俊西的皮鞋落地的聲音。
胭脂立刻停止活動,以剛才的姿勢小小的睜開一道眼睛縫隙。
地窖裏光線黑暗,豐俊西即使有火眼金睛也看不見自己的眼睛是撐開一厘米還是一毫米。
一把長長的木梯子伸進來。伸到地窖裏。
177 殷斐,我要是死了,把小饅頭帶好
一個長長的木梯子伸進來。伸到地窖裏。
地窖上面是一雙帶着高級腕表的大手,扶着梯子慢慢往下搭。
最下端的梯子着地,忽然安靜的空間聽見幾聲劈啪斷裂的聲音。接着梯子的一側木頭哐當砸在胭脂的頭直邊上。
胭脂的眼皮吓的迅速打顫,身子卻紋絲沒動。她感覺梯子和自己身體的距離即使打到也是木頭的末端,不至于太嚴重。
但是自己若是動了,豐俊西馬上就會對自己采取更嚴密的防範。
咬牙閉眼,一賭。
梯子,斷了,她眼睜睜算着那開裂的木頭離自己的胸部只有幾厘米,算的正好,頂打到自己的鋪板。
“呃!”但是,胭脂的身子随着木頭落一動,應景的悶哼一聲。
地面上豐俊西的臉瞬間有點白,他懊惱的看着梯子忽然斷掉。
真是滿盤算對,輸在一顆小棋子上。
眼看着就要美人在抱,這梯子也真**的會找時候壞特。
還**的不偏不倚又砸到了胭脂。
不過沒看見胭脂口裏吐血,應該沒大礙,骨斷筋折沒關系,只要自己還能用就行。
豐俊西氣急敗壞的将另一半沒散架的梯子一把拽出來拎上地面,扔在院子裏。
媽的。破院子租的時候也沒看看這梯子是不是結實。失誤失誤。
沒有梯子,五米的地窖,他也是不敢盲目的蹦下去的。
他豐俊西再饞女人,再色再花,也沒到冒着生命危險去愛愛的地步。
至于地窖裏的胭脂,應該是砸得骨斷筋折但是砸不死的,晾她砸出內傷自己更好擺弄,并且在五米深的地下也爬不上來。
這時間,他拉住聾啞的老婆子比劃着修梯子的工具。讓她把梯子修上。老太婆害怕的低低瞅着地面按着他說的去做。
豐俊西蓋上地窖的蓋子。
沉重的蓋子不知道什麽材料做成,在蓋到地窖時發出沉悶的聲響。
地窖裏立時黑暗一片。
豐俊西自己到後院找出藏匿的電動車開門出去買食物和水,也是探聽外界對這件事的消息。不出所料的話,各大媒體都應該在尋找目擊者吧。呵呵,他自信當時帶了棒球帽和大墨鏡的造型,沒人能認出他來。
在這種荒僻的地方,騎個電動車應該比小轎車來得安全。
這座院子,只是他豐俊西掩藏胭脂的第一個地點,也是為了必須讓胭濟配合自己人不知鬼不覺的在婚禮現場把人帶來的一個地方。
豐俊西一直自诩為小諸葛。
就像當初他利用展銷會把胭脂迷暈其實真是萬無一失,誰知道半路殺出來個殷斐,讓自己措手不及,棋差一招。
不過,殷斐,你應該聽說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豐家就算沒落了,也不是沒有翻身的可能。
胭濟在酒店把胭脂帶出來,即使殷斐看監控,看見的也是胭濟,警方懷疑抓捕的也是胭濟。
幹自己何事?
而胭濟早已經不是自己大學時癡迷的高高在上的女神,現在,她也只是自己的一個工具而已。
發洩的工具,做事的工具,振興自己豐氏企業的工具。
更長遠的,他豐俊西想占有胭脂并且利用她從殷斐手裏換點東西,還是要把她弄到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狡兔三窟,他豐俊西就是一只狡兔。
遲早,他要這些看過他笑話的人知道他是一只正宗的狡兔。
俗話說越是不安全的地方越安全。
等這陣風兒過去,其實他就是要把胭脂弄到某個小城的公寓裏。
普通的三四線小城,城市裏的老樓,往往封閉落後充滿了外來戶,不引人注意。
等他自己把這個美人兒也玩夠了,自己想和殷斐林可思談什麽籌碼不可以呢。
他被這個勢利的社會,這些現實的人群抛棄,他就要做一個油走在陰暗地溝裏的蛇,呵呵,指不定誰就會被他咬上一口。
都是**的你們欠我的。
胭脂在地窖裏忽地聽見地窖蓋子落下的悶聲,緊接着一陣漆黑。
四周一片漆黑,第一次知道黑的透徹是什麽?
伸手不見五指啊。眼前一厘米,什麽都看不見。
胭脂迅速起來開始解左手腕上解了一半的繩索。細麻繩勒得太緊,整只手都發紫麻木。
現在一般都找不到這種細細的麻繩子了,不知道豐俊西從哪裏整到的,纖細而硬的纖維紮的手腕破皮處又疼又癢。
血跡從牙花子裏滲出來。連咬帶撕,終于将繩子解開。
就在最後一口咬開繩子時,地窖蓋子忽然掀開一個十公分大小的小口,光線瞬間照出一個小鐵桶拴着繩子從上面吊下來。
桶裏裝着一些面包飲用水。
沒看見往下放桶的人,但是看見了一雙褶皺的幹皮了的手緊緊拽着繩子。
胭脂斷定這是那個老婆子。
給自己送食物是她的善心還是豐俊西的安排?
有可能是老太婆的憐憫之心看豐俊西不在,給自己送點食物。
也有可能,是梯子壞了,本來豐俊西自己想帶下來的食物吩咐老太婆帶下來。
胭脂決定以靜制動,先觀察。
靜靜的看着繩索半天沒動。
地面上露出一張臉,老太婆褶皺的臉,帶着急切的神态,啊啊啊的比劃示意胭脂把桶裏的食物取出來。
胭脂猜到這是個啞人。從她臉上不帶一絲笑紋和兇狠的比劃上感覺,這不像是老太婆出于同情違背豐俊西為她做的事。
應該是豐俊西安排的,那自己半天沒動,老太婆比劃的半天也沒見豐俊西露面,應該是,他此刻不在院子裏。
胭脂倏忽間感到機會就在眼前,不管成敗至少要試試。
她猛的去拽鐵桶上繩子,老太婆喉嚨發出一聲驚叫,幹瘦的身子差不點被胭脂拽進來,她懊惱惡的瞪了胭脂半天,忽然不見了,然後胭脂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
小鐵桶還在地窖裏吊着,距離地面稍微比之前高了半米,胭脂使勁晃了晃繩子,繩子在空間搖晃着沒什麽反應,她又抓起地窖裏泥土上的幾個石子朝地窖上面扔去,沒反應。
老太婆應該是被她剛才的舉止氣到了,把鐵桶綁在什麽物件上自己做其他事情。
地窖蓋子的口雖然開的不大,但是既然鐵桶能進來,就能通過她的頭。
胭脂抓住鐵桶上面的繩子身子一蹿,一百多斤的體重令繩子急劇的晃悠,就像空中蕩秋千。
胭脂攀援爬牆并不是高手。平時她也不是什麽愛運動的人。
但是人在要活命的時候是有潛力的就比如,若是你實在累的走不動時,要是身後出現一只老虎,保準跑的比誰都快。
胭脂此刻也是一樣的心裏。拽住了這根繩子,就是她的救命繩。
順着繩子雙腳勾着兩只手往上爬。
爬到一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