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殷斐你幹什麽?(3)
頭,挽起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果汁機在哪?”
胭脂起身,想踮腳蹦到廚房,忽又想到,廚房的門那麽窄,他靠在那裏,實在是不妥。
複又坐下:“我家有豆漿機,熬粥機,咖啡機,就是沒有果汁兒,滿足不了大少爺的需求,還是請回吧。”
殷斐沉穩安靜地靠在廚房門框上,慢條斯理點燃他的煙。輕輕吸一口,眼睛巡視着整個不大卻整潔的廚房。
通身散發霸道與優雅的氣息,看向廚房的半張側臉的英俊都可謂是猶如谪仙。
胭脂看了一會兒,忽地醒悟,擰了自己大腿一把:胭脂你怎麽回事,你面對侵略者還看上瘾了,這可是要搶你兒子,毀你家園的侵略者!!!
真是,還看,還看,缺男人嗎?就這麽卻男人嗎?沒出息。
可是內心裏竟有個小小的聲音,細細的弱弱的說:缺……這幾年,我**的就沒正眼看過一個公的,包括加拿大蟑螂。
殷斐吞芸雨霧的将廚房看了個遍,非常不悅的瞟了胭脂一眼:“沒有果汁機,沒有大烤箱,沒有消毒櫃,你就這麽照顧兒子?”殷斐搖搖頭:“你,是個不合格的母親!”
“嗷——”胭脂蹭的一腳點地蹿到殷斐身邊,小手使勁捏住殷斐薄薄的嘴唇不讓他發聲,面色紅赤,殷斐這話太**的毒舌了。
委屈氣憤讓她像個發瘋的小獸:“閉嘴,殷BT,你放屁!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不合格,沒看見我家饅頭那麽健康那麽聰明超級無敵最可愛嗎,是你帶出來的嗎?是你嗎?嗯?嗯?是我!是我這個媽咪!你有什麽資格在我家對我大放厥詞,我忍你很久了,告訴你,你不愛呆就快滾啊,回你的帝都和你的表妹生一沓孩子去,別來搶我的寶貝,也少在這指手畫腳!”
殷斐蹙眉。粗黑的眉毛便像條卧蠶一樣挑起,睫毛掀動,雙眼皮折疊很深的一雙黑眸儲滿戲虐,他迅速半眯起來,讓長長的睫毛擋住眼底忍俊不禁的笑意。
發飙!這女人兩年間唯一的絕學就是學會發飙了。孟老夫子說的沒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增益其所不能。
原本淡然,甚至清高不争的女人,為了母性也變成了母老虎。
146 那種撕碎扔掉,又撿起來的心情,該是何等的糾結
原本淡然,甚至清高不争的女人,為了母性也變成了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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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她捏着嘴唇,卻沒怒,張開棱角分明的薄唇含住胭脂使勁捏他唇瓣的手指,眼波流蕩,故意弄出十足的無賴纨绔态。
胭脂立刻過電似的想縮回手,可是,向來,他們之間由他不由她。
她的手指已經被他的唇霸道的占領了。
指尖酥麻。
她只能幽怨的,氣憤的撞上他幽幽深深的眸光。
眼眸漆黑,烏亮,胭脂在那瞳孔裏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直到,殷斐覺得時辰到了,才放開她的手指。
帶笑帶怒的覆下臉放在她耳邊:”這樣發飙,對兒子影響可不好。“
大手随即摟住胭脂的纖腰。
他半閉上眼睛,濃密的長睫毛在胭脂的面頰上撲閃。
當低沉魅惑的話音兒傳到胭脂耳膜——兒子。
“哎呀,小饅頭!”
天吶,自從進來就和殷斐打嘴仗,練對眼兒,竟然把孩子在廁所這事兒給忘記了。
胭脂驚呼一聲往衛生間跑,殷斐也随即趕到廁所門口,然後兩人都心疼的笑了。
小饅頭半脫着運動褲,坐在便桶上,小手抱着飛機,身體後靠馬桶蓋,夾克衫都翹到脖頸上,咧着嘴兒,竟然——呼呼了。
白淨的小臉還睡的紅撲撲的,長睫毛安靜的覆在眼睑,嘟起的紅紅小嘴兒,惹得人想親一大口。
不自禁的殷斐看看胭脂,胭脂也看看殷斐,都噗呲一笑。
胭脂趕緊上前踮起腳要抱小饅頭,卻被殷斐搶前了一步,他就像對待易燃易爆物品一般,小心翼翼的雙手捧起小饅頭的身體,連褲子也不不給提,直接送到他的小卧室脫掉,蓋上不薄不厚的蠶絲被。
被子下的小饅頭翻了一個身蜷起身子,一小團兒肉乎乎的,鼓鼓的小包。
殷斐就站在床邊兒,低頭看着小饅頭的睡相。
小家夥兒長的白白淨淨兒,比自己白。胭脂的遺傳基因好。
小嘴兒的形狀很像他,但是嘴唇并不像他那麽薄。人家是不薄不厚大小正好寬窄合适。
眼睫毛濃密黑長得可以擔上一根火柴棍。
這肯定像自己,殷斐勾唇,慢慢溢出笑紋。不用做親子鑒定,殷斐就相信小饅頭肯定是自己的傑作。
林可思?呵呵,他想吧,使勁想他也生不出這麽白胖的大兒子,更別說,殷斐其實不相信胭脂會和林可思發生那種事情。
她并不是個可以随便駕馭的女子。
并且時至今日,他們也并沒成婚。
慢慢的小饅頭的嘴裏開始流口水,流了一枕頭邊兒,殷斐四下找面巾紙,給小饅頭擦嘴角。
對這個小毛頭住的屋子他并不熟悉,又不想出去問胭脂,那個母老虎很可能把自己趕出去。
于是殷斐在小饅頭床邊的兩個床頭櫃裏東翻西找,找啊找。
忽然底層的一個彩色的邊角吸引了他的視線。
應該是一張照片。
似曾相識的色彩。
殷斐從幾本書當中把照片抽出來,手,有點抖。
是一張被撕斷的,有點髒估計是扔了又撿回來的,一半的照片。
照片裏的男人一只手插在褲袋,一手臂擡起擱在橋梁上,懷裏像是摟着一個女人。
被撕碎的只看到一條兒衣擺在照片上的男人的懷裏。
是他。
照片裏是他。
殷斐腦海驀地想起三年前的巴黎。
聖米歇爾廣場邊上的塞納河畔。
那時候,她說她失憶,他以為她失憶。
他們曾經那麽溫馨甜蜜過。
那天,他約她看巴黎春天廣場前的藝術展,漫步走回,夕陽下的塞納河古老而迷人。
她舉起手機說,要拍下黃昏的美景。
他正要攔着她,手機已經咔擦按下開關。
然後,他早已經把這件事忘在腦後。
原來,她拍的是他們,她把照片洗印了,珍藏了起來。
原來,她一直珍惜着。這個女人,她自尊的不好意思說出想和他合影,想要他的照片,于是說拍風景,拍下他們的相偎依。
這是他們唯一的一張合影。
他們的感情經歷過那麽多的低谷,狂潮,甚至,就算分手後撕碎,她也沒有真的扔掉。
那種撕碎扔掉,又撿起來的心情,該是何等的糾結。就像,他倆的情路,一直一直是那麽的糾結,因為糾結而多出那麽多坎坷。
殷斐指腹摩挲照片撕碎處的鋸齒,舉到臉前貪戀的呼吸。
這照片裏有她的氣息,有他們一起的氣息,也應該有她的憧憬,期望,愛,絕望和眼淚。
最後崩潰到撕碎,卻,還是沒舍得扔。
分開七百多天,她并沒有将照片塞到不容易看見的地方,而是就在垂手可拿的床頭櫃裏,她,是現在還在看嗎?
每天每晚,都在看嗎?
就在他為她買醉時,都在看嗎?
眼底湧起熱氣。
殷斐摸着那一條衣擺的痕跡,回想她那天穿的什麽衣服?是什麽表情?真的記不清了。
曾經,他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他忽略她太多,太多,多到她沒能力再承受,多到她躲避他就像躲避瘟神。
殷斐呼吸有點難受,心煩意亂。粗眉深刻的皺起。
那年,對于她來說,家庭的磨難剛告一段落,事業剛起步,飄搖不安的人生剛有一點穩定,不到一百斤的小身子骨兒,抛親棄友,背井離鄉,躲出萬裏之外,就為了——給他生個孩子。
給她以為已經負心的他生一個孩子。
無名無分的孩子。
而他呢,竟然相信當年她的氣話,竟然軟弱的借酒澆愁不曾陪伴她一絲一毫的痛苦。
一瞬間胸悶氣短,喉間有酸酸的東西往上湧。
殷斐用手支起沉重的頭,将照片按原樣兒放好。
走出小饅頭的房間。
從來沒有這樣強烈的負疚感讓他想擁抱這個,他以為的帶給他整片心裏陰影面積的女人。
羅漢榻上,胭脂正在拆小腿和腳上他誇張綁上的繃帶。實在是太能折騰太能誇張,十幾圈了還沒拆完。
聽見他出來的門聲,猝不及防,解綁帶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擡眼看他,卻是撞進了男人赤紅的眼眸。那裏太深,她看不出內容。但是那眼神莫名的讓她心跳漏拍。
她不知道此時男人是疼了心,動了情。像一頭跋涉千裏的孤狼。
狼是最孤獨最認親對伴侶最忠情的動物。
殷斐赤紅的眼睛都是情深,心底千言萬語。
他想告訴她,我也一直如你想我一樣在想你,我也沒有一天放下過和你在一起的時光。
他還想告訴她,你知道這兩年我是怎麽過來的?
白天的殷大少,晚上的醉鬼。
但是,他最想和她說的還是,胭脂,我殷斐縱然傲驕不羁,但是渾身的逆鱗,全都被你揭掉,從此以後,我就是最溫柔的最溫柔的那個愛護你的人。
渾身的火熱,萬千相思,血液逆流——修長的身影橫在胭脂端坐的羅漢榻上。
胭脂卻驚到了。
哦,買噶的,這男人是要找我攤牌嗎?關于小饅頭,是要決鬥嗎?該來的終于來了?
那麽凝重的神色,那麽決絕的眼神兒。
胭脂顧不得解開一半的繃帶,猛的跳下羅漢榻就往卧室跑。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胭脂感覺身子失重,雙腳離地,驀地又落在剛離開的羅漢榻上。
她心髒緊縮,以為會很疼,羅漢榻不是席夢思,然後在着陸的一刻卻沒絲毫疼痛,身下墊着他寬厚的大掌。
一瞬間的驚愣。
她告訴自己別發呆,片刻的緩沖,胭脂大腦才從容下來。擡眸,對上他莫測難懂卻濕漉漉情愫般的眸子。
心跳,又莫名的漏拍。力的太近,她不習慣。
兩年半,她早已經不習慣離男人太近,尤其是這煙草的香味。
她神情緊張,全身像小刺猬版的戒備,虛張聲勢的說:“殷斐,如果你敢在我家,在我不允許的情況下撒野,看我不廢了你!”
睫毛卻使勁眨着,流露了心中的緊張。
殷斐對着她一級備戰的臉,竟溫柔的笑了。
笑了那麽溫柔,寵溺,那麽的——像那個夜晚。
一時間,胭脂有點像硬拳鎚在軟棉花上的感覺。有點無措。
殷斐把手從她後背當做海綿墊之後抽出來,指腹輕輕的摩挲着那一雙眨得過于激烈的眼睛。
他越這樣無言無聲的,胭脂越緊張。
這個男人不說話的時候通常都是有大事要發生,通常都是她左右不了他,弄不明白他。
“喂,你有事說事沒——”
胭脂偏頭躲避他的鼻息,語速很快的表達到一半,殷斐的薄唇卻用力的封上了她的唇瓣,帶着一股子孤狼的瘋狂。
147 他還管放水吶,這人要是好起來真讓人不敢相信
胭脂眼角溢出眼淚。男人的氣息和久違的煙草味道包圍住她的感官。
曾經,她那麽迷戀的味道,以為那就是男人的味道。
但是,她不能流露這些,不想在他面前表現自己對他的在意,也不能在沉迷過去。
克制本心,冷起臉子:“到底講不講道理,都說了,你是你我是我,不要來打擾我好不。”
他的身體就像一堵牆,溫度就像一塊炭,胭脂推着推着就被他溫柔的眼神和動作,迷惑的哭了起來。
長發被男人溫熱有力的掌心揉搓。低喘,壓抑,灼熱,從男人黯啞的喉間溢出。
男人的眼神複雜,疼痛,他皺了粗黑的眉,視線在她臉上游移,最後定格在她眼底,似乎全世界,除了她,真的再沒什麽能入了他的眼。
“除了你,我還有誰,嗯?”他黯啞,磁性,低沉,在她耳邊溫言軟語。
“我不聽這些,不要對我說這些——”胭脂忽然想起曾經在銀杏路公寓,他也是這樣溫言軟語把她融化了一般,在那夜蝕骨的瘋狂裏,許諾她,承諾永遠。她信了,然後輸的徹底。
她雙手怕打他俯下的脖頸,他肌膚上竟全是汗濕。
胭脂一驚,心下迷蒙下一片。他的渾身都是汗濕的。究竟用了多少激情,可是自己和他在幹什麽?
怎麽可以!
“殷斐,你太過分了,起來,你起來——”她鼓足了勁兒的拍打。
“胭脂,你欠我的。“
”……”
“對,你欠我一個充滿煙火氣的小家,欠我一個天長地久的愛情。”
殷斐深深的呼吸,閉眼,不忍心咬她的唇瓣,她的臉,捉住她的手指,狠狠的咬,咬出一排牙印兒。
胭脂蒙楞片刻,眼淚嘩的洶湧出來,哭紅的雙眼閉上搖搖頭:“是你辜負我的,是你選擇了別人,放棄了我們——”
她把手指從他的禁锢裏狠狠的拽出來,悲涼,孤獨的臉上,流露出決絕的神态,而那小巧的臉上卻是淚流滿面,哽咽着嗚咽:“不要再見,我和你不要再見……”
有多刻骨就有多少怨,有多深愛就有多少害怕。
她寧可躲起來,也不要再看見他轉身。
那種望着背影的滋味,那種只能在報刊雜志上看見她和別人笑的滋味,她再也不想承受。
男人皺眉舔了下薄唇,上面都是她的味道,她一直在誤會他,他無從解釋,對男人而言,再多的語言不如一次強有力的行動。
捧起她的臉,深深撞進她心底的眸光,殷斐捉住她躲閃的瞳孔:“對,不要再見,因為再也不分開。”
兩人的唇還緊緊挨着,殷斐下定決心一般,眼波流淌,霸道的不容反抗的按住胭脂的腰肢——
胭脂的兩只手在他後背,從掙紮,抗拒,到漸漸的揪住他的襯衫。指尖陷進他的肉裏。
一室旖旎,抵死纏綿。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竟然黑了,胭脂從眩暈中清醒,卻不願睜開眼睛。
感覺到身上一輕,男人的身體離開,一床綿軟的被子蓋子身上。
鼻息裏,那股男人的氣息漸漸飄遠。
不久,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
水聲只響了不到十分鐘。
然後是廚房的仿古拉門被打開,豆漿機嘟嘟的榨汁聲。
難道,他是要準備晚餐嗎?
胭脂渾身疲憊心裏逃避,索性沉沉的睡去。
思緒很亂,夢也很亂。半夢半醒中,聽見刀叉碗碟的動靜兒。
似乎還有小饅頭的說話:“叔叔,我要吃炸薯條,快點,趁着媽媽睡了——”
“媽媽平時不讓你吃炸薯條嗎?竟然不給你吃那麽美味的東西嗎?來,喝湯。”殷斐拿勺舀湯的聲音。
這不是在離間我們母子關系嗎,殷斐!!!胭脂徹底醒了。
”嗯!“小饅頭找到同盟一般重重的嗯了一聲:”叔叔你快給我做去。“
”媽媽不讓你吃,咳,那就對了。“
”啊?“小饅頭明顯的愣了。
胭脂心裏暗笑,這還差不多,殷斐,敢背着我用垃圾食品賄賂我兒子,看我不——唉,我還真沒有辦法。
小饅頭明顯的不高興了鼻子裏哼了幾聲:”叔叔,你和媽媽好還是和我好。“
嘿,這還拉幫結派了呢,就三人兒,咋分都會孤立一個。
”額——“這個問題,明顯的難倒了,國內數一數二大財團的少東家。
殷斐茲溜喝;幾口湯:”小饅頭,這個問題,要看怎麽說了,如果我要是你的爸爸的話,肯定和你好了,要不,你叫我爸比?”
胭脂攥緊了拳頭,太不要臉了。殷斐,你太不要臉了。
這就叫洗腦啊,背着我搞串聯啊,給自己偷偷正名啊。
“爸比!爸比!爸比!”歡快的童音。
“小饅頭!”一聲斷喝。
小饅頭手裏的湯勺都吓掉了,茶幾上吃飯的兩人兒腦袋都迅速朝羅漢榻上坐起的人看過來。
“媽咪,你醒了,叔叔做的菜好好吃哦。”
小胖身子端着一勺蔬菜沙拉噠噠噠胖腿兒移動,對胭脂送過來。
“媽咪,你吃你吃。”
胭脂看見自己的胖兒子,什麽氣也沒有了,都是殷斐不好,不好好帶孩子,抓緊一切時間搞策反。
看來,要代表組織,代表小饅頭和他好好談談話了。
哎?這會兒他去哪了?
敢做不敢當啊。
胭脂視線從客廳到廚房找了一會兒,沒看見殷斐。
窗簾都已經拉下,室內全是燈光,老式座鐘指向八點。兩個紅木椅子之間的茶幾上兩菜一湯還冒着熱氣。
他這是不打算走了。去小饅頭房間了?
忽然浴室傳來嘩嘩嘩的水聲,磨砂玻璃後的人影兒一閃,殷斐走出來,直接來到胭脂的羅漢榻。
“小饅頭乖,自己吃飯,爸比先幫媽咪洗澡。”
胭脂愣了,小饅頭也愣了。
“媽咪也要人給洗澡嗎?”小饅頭睜着烏黑的圓眼睛瞧着新來的叔叔。
叔叔還可以給媽媽洗澡嗎?
哦,他說是爸比。爸比可以給媽咪洗澡嗎?
小腦瓜仔細想了想,林爸比沒有哇。
上前扯住殷斐的袖子:“林爸比沒有哇,是不是爸比都要給媽咪洗澡,林爸比沒有哇?”
胭脂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我這是教的什麽孩子啊?
家裏多出來一個人就是亂。
殷斐卻在聽見小饅頭的話後很是心情愉悅,蹲地上啵的親了一口小饅頭的臉:“乖,兒子先吃飯,等下爸比也給你洗怎麽樣。”
小饅頭眼珠一轉,胖手掐腰,晃着大腦袋瓜兒:“這,還差不多。”
“小饅頭,媽咪不用別人洗澡的,媽咪自己會洗香香的呀。”胭脂狠狠瞪殷斐:“你要是閑的慌就去帶孩子吃飯,什麽洗澡洗澡的,教壞小朋友。”
殷斐視線無聲地擱在她臉上,有着某種飄忽的戲虐的寵溺大手一撈不容分說抱起胭脂就往浴室走:“父母恩愛,天經地義,兒子理當知道父母的恩愛,這是正确的幸教育。”
浴室裏,澡盆裏放好了水,不多不少正好是浴盆的三分之二,飄散着精油的香氣。
“你又放洗澡水了?”胭脂下意識的問,忽然捂住嘴。
這樣問就表明了,她一直記着殷斐上次也就那一次,溫存的給她調式水溫的事。
果然殷斐的眸光一閃,嘴角有笑紋蕩漾。
這個女人,原來她什麽都沒忘,什麽都在珍惜着,卻偏要嘴硬。
他将胭脂放在擱衣物的凳子上。手指靈巧的解開襯衫的扣子。
胭脂按住他的手:”小饅頭在外面,別這樣——“
本來聞見他身上那股荷爾蒙的男人味道,她就夠抵抗一陣子了,還一起洗澡——
他一直是她的罂粟,所以她才不得不逃開他。
胭脂嚴肅的瞪着殷斐:”小饅頭吃飯很不老實,在他沒打碎幾個碗之前,你去照顧孩子吧。“
殷斐身體也有了感覺,看見胭脂別開的臉,雖然有些艱難,點點頭。
”好了,喊我放水。“
放水?胭脂又是一愣,他還管放水吶,這人要是好起來真讓人不敢相信。
”恩。“她呆呆的點點頭。
殷斐輕笑,氣息緩和,在胭脂額頭上輕輕吻一下,拍拍她紅豔豔的臉頰:”以後你就習慣了,老公溫柔的地方,多的是吶,天底下最溫柔的老公,沒有之一。“
說完,又伸指彈了她一個腦泵。走了。
胭脂摸摸腦門,不對啊。
這不科學啊,我是很激烈的反對他在我身邊出現,反對他進入我的生活的呀。
這怎麽搞的,就,和好了?
就這麽的全都一筆勾銷?
148 自己的家被怪獸占領了而自己不是奧特曼
這不科學啊,我是很激烈的反對他在我身邊出現,反對他進入我的生活的呀。
這怎麽搞的,就,和好了?
就這麽的全都一筆勾銷?
你想好就好,全套的溫柔系列,帶放洗澡水的。
你不想活好,就沒影兒,我懷個孩子都找不到爹?
不帶這樣的,我不願意,誰答應帶你玩兒了?
他在身邊時,自己就像中了毒一般,雲裏霧裏的被他忽悠的。
現在他出去了,胭脂仔細捋捋前因後果,靠,還是一肚子氣啊,看來他就是我的毒,我不能挨近他。
迅速劃門,鎖上。
噼裏撲通的甩掉衣服泡在浴盆裏。
今天的水溫,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的舒适。
胭脂泡了一會兒,猛的從浴盆裏出來,自己腦子壞了。
怎麽這樣好哄,放個洗澡水就感動了。就又感動了?
真是,她重重的踹了盆裏的水一腳,激起一地水花。
拿起浴巾,披上。
雄赳赳氣昂昂的從浴室出來,無視小飯桌上,正喂小饅頭吃飯的那一對老少,直接進卧室,鎖門。
換上衣服,趴着門縫聽見殷斐不在了客廳,估計還是放水收拾浴室去了。
胭脂迅速拎起小饅頭,食指放在他嘴邊噤聲。就往門外沖。
小饅頭被他媽這個蛇精病的舉動吓的目瞪口呆,這是他媽嗎?
他媽一直聽斯文淡定的,這是啥意思?
剛要張嘴問,嘴便被胭脂的小手捂住,胭脂手再小,捂他還是綽綽有餘與的。
房間本來不大,客廳到大門也就幾步,胭脂随即打開防盜門,再用鑰匙在外面鎖住,裏面沒鑰匙開不開。
而殷斐就沒有鑰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簡直太完美了。
殷斐,你不是想來我家嗎。你不是喜歡在我家蹭飯嗎。你不是要策反我兒子嗎。你不是以為幾句話就把我哄好了嗎。
哈哈哈哈
姐姐用實際行動告訴你——沒那麽簡單!!!
殷斐,既然你喜歡,你就呆在那裏吧。沒鑰匙怎麽出去,嘿嘿,你不是自以為聰明嗎,開動腦筋吧。
反正四樓,跳下也摔不死的,頂多骨斷筋折,嘿嘿。
反正我身上有卡,缺啥買啥,去林嫂子家住上幾天,小饅頭正好還要和林嫂子家的小哥哥玩呢。
胭脂得意的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裏面的動靜。現在她是逃出虎穴的老鼠,倒要聽聽老貓的氣急敗壞。
聽了半天,裏面沒什麽聲響,胭脂挑眉,捂嘴偷着樂,估計這家夥還在浴室忙乎呢。
乖,把浴盆擦了,瓷磚地面擦了,鏡子擦了,統統都弄幹淨點。
胭脂抱着下饅頭就進電梯。
當電梯門打開,再關上,胭脂才長長的舒心的出了一口大氣。
“小饅頭,前幾天你還說想林阿姨家的小明哥哥了是不是?”
“前幾天,是想啊。”小饅頭歪着頭思考了一會兒,點頭。
“走,媽咪現在就帶你去找小明哥哥玩。”
“不嘛,小明哥哥不給我糖吃,我不要去找他。”小饅頭甩着兩胳膊,擺來擺去的明顯的不想離家出走。
胭脂急了:“你不是,一直要找小明哥哥的?”
“那是沒人玩,我現在就想和叔叔玩。”
“……”
胭脂咬牙往樓上瞅瞅,殷斐,算你策反成功,看來我帶小饅頭及時離開還是對的。
電梯停下,小饅頭不高興的開始咿呀呀的哼哼:“媽咪,我要找叔叔玩,我不去小明哥哥家,媽咪,我要找叔叔玩,我不去小明哥哥家,媽咪,我要找叔叔玩,我不去小明哥哥家——”
“停。STOP!小明哥哥對你多好啊,還把玩具火車給你玩,你這樣不想他,他會傷心的哦。”
胭脂開始對小孩使用高壓政策。
小饅頭看見自己的媽媽嚴肅的繃起臉,不敢再嘟哝,噘嘴,扭頭,母子直接進入冷戰模式。
都怪殷斐。胭脂暗暗生氣,他一出現,小饅頭就叛變了,然後就和我鬧脾氣了。
看看腕表已經九點,好在溫哥華的晚上還是十分熱鬧的。胭脂急急抱着小饅頭走出樓宇門,兩道人影忽然蹿出來,一左一後傍門而立。
“啊——”胭脂驚叫一聲,第一時間把小饅頭放在身後。
“你——”你字還沒說完,胭脂就愣了。
“太太您好,對不起,讓太太受驚了,請太太回去,少爺讓我們叫了夜宵,也想請太太一并帶上樓。”
胡大恭謹的說,手裏提着個袋子。
太太?這啥稱呼?
兩年不見,胡大明顯有點老了,顴骨上有了明顯的文路,但是那種不卑不亢,不驚不辱的勁兒,還沒變。
語氣平淡中卻有力量,和他那個死少爺一個德行。
另一個人比胡大年輕不少,也是一臉冰山樣兒,像在執行公務一般。
胭脂剛升起的希望,瞬間破滅。但還是不死心:“胡大,很久不見。但是你喊錯了人了吧。太太這稱呼不适合我,我現在是自由人,請你讓開好吧。”
胡大和那個年輕人卻又近前一步,齊齊整整的高大身材擋在胭脂身前:“太太見諒,少爺讓我們在下面護好太太和小少爺安全,胡大不能不執行啊,這是少爺在大嘴汪訂的快餐,說是小少爺愛吃。”
小饅頭在他媽腿邊兒立着看了一會兒,有點明白這場對話是說樓上的叔叔。
她揪了他媽一角幾下:”媽咪,叔叔胡剛才是說了給我買大嘴汪的雞翅。“
”恩?“胭脂狠狠瞪小饅頭,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淫,你懂不懂。回頭得好好教育你。
這頭又冷下臉:“胡大,我尊重你,在和你商量,請讓開好吧,要不我報警,在我家門口你不讓我出去,憑什麽?”
胭脂說着就拿出手機。
胡大低下頭,十足低調的說:“太太,少爺說您是太太,小饅頭市小少爺,胡大跟着少爺二十幾年,就憑着這些,也要尊重太太。太太要報警的話,也可以,少爺說,警察介入是最好的,這樣少爺可以和警察解釋,您是他未過門的太太,孩子是他的骨肉,并且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做親子鑒定,得到的結果将是有法律效力的,屆時,會有律師來和太太談小少爺的歸屬問題。”
胡大越說越淡定,胭脂越聽越攥緊了拳頭。
殷斐,你,你偶讀設計好了,你什麽都想好了,弄個套就等着我往裏鑽。
怪不得剛才我出門你沒攔着沒動靜,原來你的算計在這呢。
臉氣的漲紅,細汗也下來了。
要是按照胡大說的,弄來警察還真不好辦了。
胭脂,氣的收起手機,轉身抱着小饅頭就往回走。
”太太這是大嘴汪——“
”不吃。“胭脂冷冷的。
“媽咪,我吃。”小饅頭趴在他媽耳朵邊小聲說。
胭脂這個氣,這個郁悶:“平時還少了你的吃食嗎?沒骨氣。”
“太太。”胡丹忽然喊住胭脂。
胭脂沒吱聲,腳步卻停下。
”太太,快餐是少爺特意給太太買的,少爺說樓上的食材少,沒做什麽好吃的。“
”恩,這事我知道,叔叔都和我說了。“小饅頭一本正經的點頭。
胡大其實在羅布森街車模店,第一眼看見小饅頭時就懷疑是殷斐的兒子了。現在在看見這小胖小子機靈可愛,一向淡定的臉笑出了皺紋。
伸手摸摸小饅頭的茶壺蓋:”小饅頭,你勸勸爸比和媽咪和好。“
”這?“小饅頭偷眼看他媽的冷臉子,胖手在胭脂後背悄悄接過食盒,對胡大眨眨眼。
”太太,有件事我本不該說,但是,看見小饅頭這樣可愛,其實,婉柔小姐——“
”胡大,我不想聽那些。別說好嗎。“
胭脂一聽胡大說起金婉柔對面名字,心就一顫。他不想聽關于他們的故事,什麽解釋都不想。
加快腳步抱着小饅頭匆匆上了電梯。
留下說了一半話的胡大,嘆息的搖搖頭。
都這麽倔強啊,都這麽氣死對方不償命啊。唉,歡喜冤家。
電梯,一樓到四樓,簡直太快了,胭脂還沒想好怎麽做,就到了四樓。
走廊裏靜悄悄的。
沒人知道此時發生的事情,此時胭脂糾結的要碎了的心情。
如果剛才胭脂要是順順利利的出了小區,到了林嫂子家,可能她的氣還能消停些,偏偏這個可惡的霸道的自以為是的,充滿控制欲的殷斐,還派人把守了。
還不讓自己只有行動了。
從早上的車場劫持自己到現在。
太**的過分了。
你還是我什麽人啊,我是你什麽人啊。還沒有人聲自由了,還拿親子鑒定威脅我。
胭脂這次真的生氣了。
她不打算敲門進去,雖然那是自己的家,但是被怪獸占領了而自己不是奧特曼。
149 這小子不會和誰好就幫誰親他媽咪吧
胭脂這次真的生氣了。
她不打算敲門進去,雖然那是自己的家,但是被怪獸占領了而自己不是奧特曼。
出也出不去,進也進不去。
這個郁悶。
胭脂在走廊的窗口放下小饅頭。
“乖,在這看看風景,媽咪給你找天上的星星啊。”
初春的風還是涼的,尤其夜裏,胭脂打開一扇窗,饅頭很給面兒的迅速咳嗽一聲,胭脂又急忙關上。星星也不能看了。
大半夜的在走廊幹啥啊。
尤其,還是自己的家門口,有家不能歸。
肚子不給力的叽裏咕嚕叫喚起來。
是啊,一直沒吃飯呢,中午就沒吃,還被那BT給摧殘了一次。
忽然很想哭,忍了一天的憋屈終于忍不住了。
小饅頭正在打飯盒,聞見了醬雞翅的味道,正要吃,忽然聽見媽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