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孩子,厚道,善良,重情義,阿姨知道。既然你信得過阿姨,阿姨就先替你管着,千萬別和阿姨說什麽承包的話,我的工資現在已經是全廠最高了。我這半百的年紀了要太多錢幹什麽。阿姨只要再加點操心費就知足了。利潤阿姨都給你收着,按時彙給你,放心吧。阿姨辦事你放心。”
“趙阿姨——有你真好。利潤你就按我說的吧,我還指望你錢多多的舍得去美容健身養生,将來幫我帶孩子呢。”胭脂握住趙阿姨的手,低着的眼眸還是幾顆淚滴在桌子上。
“孩子,別哭了,這些年委屈你了。阿姨支持你,只要人好好的身體健康快快樂樂的,把孩子帶好,比什麽都強。”
趙阿姨動情的握住胭脂的手:“工廠我一定管的好好的,放心吧。”
胭脂回到連城酒店,好好的睡了一覺。
兩天來最安心的一覺,她還夢見了春風拂面一個仙子把一個小孩兒交到她的手上。
醒來嘴角還是笑的。
上網搜索,這是胎夢。懷孕的人都會做各種奇異的和孩子有關的夢。
胭脂的手撫摸小腹,慢慢的劃着皮膚和裏面的寶寶交流,心裏一下子很滿,很充盈,那種生命不再空虛不再流浪不再四顧無親的滿足感。
從此,她就不是一個人了呢,她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呢。
寶貝的到來,就當是上天對她孤單坎坷的眷顧。
但是對于出國去哪,胭脂其實是沒有目的的,突然而來的事情,讓她始料不及,雖然做出了出國的決定。
其實她自己并不是一個很愛旅游的人,如果不是這件事情需要一個自由的環境,胭脂其實旅游都沒想過去國外。
去哪?但——總之她不會去法國。
不願見不想見不能見——那個人。
考慮到将要在醫療條件好的環境生下寶寶,簽證時間的自由度又高,胭脂最後選擇的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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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前,胭脂還得把工廠的事情處理好。
首先就是客戶的單子,維持公司生命的訂單。
自從上次找奧芬被費朗西斯老頭開除後,大衛便被調回了法國,雖然之後大衛給胭脂來過多次電話,胭脂都沒有接。
和費朗西斯老頭也沒有再見面。
奧芬方面除了定期派質檢或者跟單來查看下進度和成品之外,胭脂和奧芬總部基本都沒有聯系過。
業務上她也拓展了其他的加工客戶,但是奧芬畢竟還是傑芬現在最主要的單子,還是大單。
手上的這批貨要到年底出完,還有三個月,胭脂決定是時候和費朗西斯老頭談談了。
司機把車開到凱旋路,現在她已經雇了一個男司機兼保镖,以備再被豐俊西之類的纨绔騷擾。
再次走進大廈走進電梯的心情是複雜的。半年前被開除的尴尬,費朗西斯老頭的藐視**,在她心裏留下了非常不愉快的記憶。
不過,時過境遷,都淡了。
不是說商場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嗎。
不過是一個客戶,那她胭脂還有什麽可在乎計較的。
出電梯口,就看見前臺的還是安靜。
正低着頭玩手機。
胭脂輕輕走過去拍她的肩:“嗨,好久不見。”
安靜擡起頭愣了一會兒:呀,是胭脂哎,哇,混的不錯啊,瞧着一身大牌。“
安靜上上下下的打量。
胭脂笑笑:”你們總裁在嗎?“
”老費頭,在。我馬上給你預約啊。這老頭規矩多。”
老費頭?胭脂噗呲一聲聽笑了。可見孟老夫子的域民不以封疆之固。這話是千年不破的真理。
就算再霸道精明的統治者,也管不了人家私下裏怎麽稱呼你。
“恩,你就說傑芬的老板想和他談談單子的事。”
“哦,好。內什麽胭脂,你後來又去了傑芬?”安靜好奇的問,然後看看四周沒人壓低語氣說:“聽說那家老板娘是殺人犯,還帶着情夫攜款潛逃了,你知道不?抓着沒?”
胭脂瞬間有點尴尬。抿抿嘴角:”恩,那是之前的事情了。現在傑芬走上正軌,還挺好的。“
”哦哦。那你現在在那做什麽?還是助理?“
助理是小景,和你年紀差不多,胭脂心說。
”我在那做老板。“胭脂邊向老費頭的辦公室走邊對安靜眨眨眼。
”額——胭脂,你是妄想狂了吧。“安靜翻翻白眼。
一個被自己老板開除的職員怎麽可能去一家還不算小的公司當老板?
老板沒人當了嗎。
走廊的盡頭,是總裁辦公室,胭脂照例路過一片長長的走廊,路過大辦公間。
大辦公間裏面的人本來和她就不熟,此刻看見她就像沒看見一樣。畢竟還是一個被自己老大開除的人,是不入他們那種算計的眼的。
職場很難有真盆友,胭脂淡淡一笑,世上本來就是錦上添花多,雪中送碳少。
平底鞋走到門口,敲門,裏面傳出老費頭幹啞的法式普通話。
“請進來。”
胭脂走進去,老費頭正起身相迎,褶皺的粉紅色白種人面皮上帶着笑。
一看見是胭脂懵的僵住。
眉頭皺起。
“你?怎麽是你?”
胭脂翹起一側嘴角。這老頭還挺記仇啊。
“費朗西斯總裁您好,我是傑芬的老板,胭脂。”
胭脂不緊不慢的自我介紹。
“噢,啊,原來這樣,來請這邊坐。“
老費頭也是久經沙場的商人随即回過味來忽然明白似的點頭:”胭,哦原來的胭家人。你那個大女兒?“恩。費朗西斯總裁知道我的家事?”胭脂發現,之前在老費頭臉上見過的輕蔑已經被恍悟取代了。
“您的母親很精明能幹也很厚道。”老費頭按鈴喚秘書:“請給胭總倒杯咖啡。”
“謝謝。”胭脂心想可能要再一次感謝媽媽為自己打下的感情基礎。
“總裁還記得我的母親,胭脂深表感謝,畢竟她已經去世十六年了。”胭脂站起來對老費頭鞠個躬,能記住自己的媽媽的好的人,都值得她彎一次腰來尊重。
老費頭臉上綻出笑紋,深深的看着胭脂,在中國,這麽浮躁的商業環境,富二代中能這麽謙恭的年輕人不多。
不禁有點尴尬:”胭總,最近貴公司的單子質量做的超級好,上次,誤會了你,在你們中國這就叫不打不相識吧。“
”總裁客氣了,舔犢之情人皆有之,沒什麽。我是來談傑芬和奧芬續簽訂單的事的,如果我們的産品質量還能令費朗西斯先生滿意的話,傑芬眼下有能力在準備明年的單子。”
老費頭點點頭,精光的眼睛在胭脂身上停留,胭脂的回答和反應很得體,很不卑不亢。
女人漂亮并不可愛,女人漂亮又懂得克制才可愛,漂亮懂得克制又有心胸才更可愛。
難怪大衛會對她如此着迷,到現在還拒絕伯爵家的千金。
“你們中國人喜歡說那句小品裏的話,這個可以有,對,這個可以有。這幾天我會把歐洲的單子規整一下,然後胭總先選。”
”恩,那謝謝費蘭西斯總裁的厚愛,過幾天如果我不在的話請和我的總助談。“
老費頭疑惑的挑眉:”您不在?是什麽幾個意思?老頭的法式中國話還說的挺趕流行。
胭脂自然不能說自己是未婚生子跑國外找清靜,她含蓄的一帶而過:”總裁也知道,現在加工制造業生意不好做,大廠賠錢小廠倒閉我們這樣中等的在強撐。能有奧芬這樣的實力公司支持我們算是傑芬的福分,但是我總還得為幾百號工人在找些生意吧。“
”嗯嗯,有道理,後生可畏啊。胭總今天令我刮目相看。“
老費頭頻頻點頭。
”哪裏啊。都是沒有辦法。“胭脂低調謙虛。這是她在逆境中鍛煉出來的已經習慣了的行事方法。
胭脂從老費頭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路過大辦公室。裏面的頭刷齊朝她撇過來看。
剛才秘書按照老費頭的吩咐給胭脂送了咖啡時,自己忍着驚詫出去,早就把這一驚人消息釋放出去。
羨慕嫉妒恨啊,有眼不識泰山啊,竟然和一個落魄千金做了幾個月同事卻不知道搞好關系,否則不是也多了一條跳槽的出路。
等到胭脂路過前臺時,安靜蹦出來催她一拳:“胭脂好啊你深藏不露。”然後小聲說:“給我留個好位置啊,我再被老費頭欺負時就去。”
“好啊,不過到時你會後悔,工廠哪裏比得上外貿公司的條件,尤其還是外資的。”
“哦哦。也是,那你得請我吃大餐。”安靜琢磨下又提條件。
“法國菜?”胭脂寵着答應她。
對身邊和她好的人人她其實一直是寵的。安靜是她在這上班時唯一和她實在相處的,也許因為工作內容沒有競争吧。
“哇,法國菜?楓丹白露?胭脂你太牛了。我等上了啊。”
“好。”聽到楓丹白露心裏一顫,還是笑着和她訂了,走進電梯。
只用兩天,胭脂處理完傑芬的一些必須她出面的事,便将一切交給了趙阿姨打理。
接下來幾天瘋狂的采買去加拿大的一應物品,加拿大氣候雖然以潮濕居多,但是緯度高,春夏秋冬分明,冬季也很寒冷。
所以胭脂選擇去和江南氣候相差不太多的溫哥華。但是溫哥華是海洋性氣候,冬天的陰冷必須要添置大量防水防潮衣物和冬裝。
基本上都是趙阿姨陪着去買,以過來人的懷孕經驗張羅着需要買什麽不需要買什麽。
買完的物品便放在了趙阿姨家。因為走時,也要在趙阿姨家走,按照中國傳統習俗,出遠門,長輩必須給小輩包頓餃子以求路路平安。
除了購物就是公司。還請安靜吃了一次大餐,沒有去楓丹白露。
十天後簽證下來,胭脂提着超大的皮箱,帶着一種類似于英勇慷慨的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孤涼心境,踏上去溫哥華的飛機。
沒讓趙阿姨和趙玉紅送行。胭脂受不了那種壯士一去兮的情景。
畢竟這次出行不是簡單的小旅游。
兩年,一個人,将要誕下寶寶。胭脂的心情也是沉重的。
她用一場交易為自己報了仇,但是愛情卻死了。
唯一紀念的就是腹中的血肉。
她愛寶寶,因為,從此她孤獨的一生就将不再孤獨,從此她茫茫人海就不再是一個人。
他為了金婉柔耍了她。這讓她的心痛的不能再痛。
她更無法原諒他在她好不容易放下滿心的戒備,放下他對她屢屢的冷漠而願意與他真情相伴時,他再一次戲耍了他。
無論出于什麽原因,她對他都死心了。
哀莫大于心死。
她的心本就被他割碎的不完整,一次次一回回夜裏孤獨的哭,終于在那天在楓丹白露苦苦兩個小時的等待中,徹底死了。
在候機室裏,忐忑的心,在飛機離開地面鑽入雲霄的一刻,在飛機龐大的鳴響聲中終于安靜下來。
窗外金光雲海。
胭脂的手小心溫柔的放下小腹上。
輕輕的和寶寶也和自己說話。
寶貝貝,你一定要知道你是媽媽的寶貝貝。
以後你可能會發現自己沒有爸爸。
其實沒有爸爸也沒關系,真的沒有什麽。
你有媽媽,媽媽會給你最好的愛,最好的成長,将來你是要長成一個男子漢或者小仙女的。
胭脂嘴角帶着期待的笑意。
你會是什麽呢?男子漢還是小仙女?無論什麽,都是媽媽的天使,都是上天眷顧媽媽給的最好的天使。
天使寶貝貝,你先睡一會兒,媽媽要吃核桃了,為了你聰明媽媽最不愛吃核桃但是也要多吃呢。
胭脂拿起包,從裏面找出瓶裝的核桃仁。
忽然身後一雙手輕輕的給她披上一件外套。
胭脂一愣手一哆嗦,核桃罐子掉在地面。懷上寶寶後她特別怕遭遇什麽意外的事,她現在你不是為自己是為寶寶愛護自己。
胭脂下意識的彎腰去撿罐子,看見一雙手已經先一步将罐子撿起來。
胭脂順着他的手臂,胳膊,目光往上看去,驀地張大了嘴——你?
“怎麽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太後出行,小林子哪能不伺候着。”
林可思嬉皮笑臉的将核桃仁罐子打開,将幾粒核桃仁倒在罐子蓋上遞給胭脂:“少吃多餐,一次吃多了消化不好。”
胭脂已經顧不上去接林可思手上的核桃。
心思還沒從驚訝中緩過神來。
“你怎麽在飛機上?”
林可思手指捏起一個核桃仁放在胭脂嘴邊:“我怎麽就不能在飛機上?你包機了?”
胭脂搖搖頭:“包不起。”
“那我可不可以坐?”
胭脂點點頭:“可以。”
“答案有了,現在吃吧,別把我兒子餓着了。”
林可思硬是用核桃仁撬開胭脂的唇瓣喂到她嘴裏。
胭脂眼圈紅了,但她轉過頭,故意用生硬的語氣說:“你還沒回答,你怎麽在這趟飛機上?”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外交官還有外交豁免權呢,何況是私人問題,我拒絕回答。”
林可思笑嘻嘻的看着胭脂腮幫子動起來嚼核桃,看那小嘴兒一動一動的,心情很不錯。
雖然,他無數次多麽想對着她那小紅嘴兒親下去。但是沒有她同意,他不敢。
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從小被她打怕了,得了什麽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他就是想她,惦記她,生怕她不高興。尤其在知道她懷了殷斐的孩子後,作為男人的自尊被深深打擊。
幾番糾結,他甚至更像将胭脂占為己有。
他不能接受她因為有了殷斐的孩子而回到殷斐身邊。
胭脂是她的未婚妻,這是早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殷斐,你的孩子只是個意外,我會接受,因為,我将同胭脂結婚,做孩子法律上的父親。
有時候他想,自己是不是不可救藥的愛上胭脂了。愛到能接受——殷斐的孩子。她和其他男人的孩子。
因為愛,所以不能放手。
130 畫風瞬間被林可思掌控
“林可思,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明白了,你滿可以去找小清新小純潔去,你肯定會找到比我好一千倍的,真的。別再為我浪費時間。我不能拖累你。你年紀真的不小了。”
第二個核桃仁遞過來:”你以為誰都是他?都喜歡小清新小純潔嗎?孩兒他媽,別替我做決定。“
“他?哪個他?”胭脂被刺兒的心一疼,推開林可思的手:“林可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哦,林可思手指捂嘴,怎麽把小任性當直率說出來了,這種男人之間小嫉妒小心思自己睡不着泛酸想想也就算了,竟然脫漏而出。
這邊一反省,再看胭脂的臉色直接晴轉陰。一片霧霾。
”嗨,我說的是男人的共性,不過,正好太後的小林子我是特殊的。“
林可思心中叫苦,這下子又得哄上一會兒了。
胭脂卻并沒有在說什麽,喝口水閉上眼:”我困了,請別打擾我。“
林可思急忙把外套給胭脂披好:”太後吉祥,睡吧,一切有我呢。“
呵呵。胭脂心裏無奈想笑。
她知道林可思正在努力克制男人的嫉妒和糾結,正在說服自己努力塑造接受她肚子裏寶寶的大男人形象。
但是一句‘不像他一樣’就暴露了林可思內心的全部在乎。
林可思是在意的,在意她和其他男人有了孩子。不過在意不在意又能怎麽樣?
胭脂在知道自己懷孕的一瞬間就沒有打算在人生中再和林可思有過什麽交集。
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命運給的答案,命運的盤轉到這裏讓林可思滑出了她的世界,也讓林可思再也夠不到她的手。
就像,命運也暗暗的安排殷斐滑出了胭脂的視線。
胭脂已經相信命運了。相信命運不是宿命,是相信無數的偶然造就的必然。
林可思,你何必這樣累呢,你的愛,你的心意,你的忍耐,你的犧牲,其實,我接受不起。
我已經學會了放下,你也慢慢學吧。
十一個小時,飛機有點颠,胭脂幾次跑到廁所嘔吐,有時候幹脆就呆在廁所很久,出來的時候,看見林可思抱着一瓶礦泉水等在門口。
一瞬間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尤其,在一個女人平生第一次懷孕,最不知所措,最需要照顧的時候。
候在女廁門口那道颀長清雅的男人身影不是很高,煙灰色的英倫格子毛衫,藏藍色休閑長褲,黑色皮鞋,一身的溫文爾雅,即使站在人群裏也是醒目的。
此刻卻在來往乘客異樣的眼光裏,在女廁門口等她。
讓胭脂還是眼圈紅了:“林可思,你幹嘛呀,誰讓你等在這的,你,不用這樣對我的。”
她接過他手裏的水瓶,漱口。吐掉。
他拿面巾紙給她擦嘴角。
機身輕微的顫抖,林可思攙着她站穩:”我在慢慢學着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你不給我機會嗎?“
”我——“胭脂剛擡頭接觸到林可思深情款款的眼眸瞬間又垂下頭:”唉,林可思,你該學着放手的。我不配你。“
“配不配,只有我知道。”林可思擡手擎起胭脂的下颌:“太後如果有點感動,可以賞我一個吻。”
“去!”胭脂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打掉他的手,臉卻紅了。這孩子真敢說話。
十一個小時,飛機終于到了溫哥華。
機場的空氣似乎都是異域的。清新,有點甜味兒。
林可思自然的上前扶着胭脂下梯子,他另一只手提着商務行李箱。
“林可思,你到加拿大來做什麽?“千萬別說來陪我,胭脂想。
“開拓市場。”
額,真的得找一個理由甩開他,胭脂苦苦思索着。
忽然一個中年的華裔急急走過來,拎起林可思的商務行禮箱:“小思,酒店已經安排好了,叫你住家裏你也不住,你嫂子還問呢。”
男人掃了胭脂一眼,神情奇怪的點頭致意。
林可思拍着那男人的肩膀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嘻嘻笑:“胭脂,這是我堂兄,B大才子,早年留學加拿大之後留在這裏的定居的。堂兄,這就是我未婚妻,胭脂。”
“哦,您好,堂兄。”胭脂尴尬的也和這人點頭,心說早知道你家人在這定居我就不來這裏了。
畫風瞬間被林可思掌控,好像自己不是自己來的是和他一起來的,自己本是來躲清靜來了,這下好,更像是和林可思一起來國外備孕的。
“喔,不錯,不錯。前陣子聽叔叔提起過。不在這聊了,車子在那邊呢,快,到家吃飯吧,我出來時你嫂子都在做飯了。”
堂兄的眼神再次熱情的掃過胭脂,對他倆招呼。
胭脂眼瞅着林可思堂兄的眼神把他倆當成小兩口了,心裏甭提多難受了。林可思,你的陰謀詭計。
她不喜歡欠人情,可是現在,卻整的好像要欠林可思點什麽似的。
林可思,你究竟在玩啥嘛呀。我可以不給你面子嗎!
胭脂避開他們的的眼神兒,抿着櫻唇嚴肅的不說話,心裏十分想說明情況別讓這味堂兄誤會了,但是又不忍心弗了林可思的臉面,人家把家裏的親戚都找來了。
不走,在這陪着他演戲?又真不舒服,真不是那麽回事。
反正面對林可思堂兄的熱情,還有随即林可思的搭肩,胭脂一時接受無能了。
B市。
王府井一家甜品店裏,金婉柔眼前擺着好幾樣這家的特色甜品,一樣嘗一口,又無聊的扔下叉子,靠在輪椅背上,鎖着黛眉發呆。
她天天都是悶悶不樂的,不知道愁啥,也許是愁殷少陪她的時間太少了?男人忙事業,哪有那麽多時間陪女人呢。
王姨雖然說看着小姐不開心都習慣了,但還是有點心疼。這姑娘雖然脾氣大了點,對自己還是挺好的。殷少的工資給的也高,這份工作是機不可失啊。
此刻王姨見金婉柔每樣吃幾口就嫌棄,又要發脾氣的前奏,溫柔的說:“小姐啊,這些甜品我在央視廣告都看見過,是那個什麽明星來着做的廣告呢。一定水平還行。”
“那你吃了吧。“
金婉柔淡淡的推開輪椅,索性去窗邊玩手機。
“……”
王姨又一次想哄沒哄到點子上。咋着手正要再說點什麽,金婉柔的電話鈴鈴鈴的響了。
金婉柔看了一眼手機,臉色又點興趣,對王姨道:“王姨你先慢慢吃,我去附近走走。等會兒來找你。”
說完自己推着輪椅就急速的離開甜品店,在門外安靜的地方接通手機。
“怎麽樣,那踐人最近見過誰?又什麽動靜兒?”金婉柔慵懶的歪頭将電話夾在頸肩,一邊漫不經心的撫着剛做完的美甲。貓捉弄老鼠的感覺真是太好了。胭脂,不是我閑的慌想跟蹤你,是你占了我斐哥哥的心,我不能不防。
小姐,我說了您可別怪我,那女人,沒,沒影兒了——”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哭音兒。
“什麽?”金婉柔立即跳起來,脖子夾着的電話擱在手裏:“你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就是我自從來到A市,打聽到那女人不住在銀杏路小區了,住在連城酒店,我也就住在了她對面的房間。平時她每晚都回來的。有個姓林的富二代在追求她,好像。然後昨天開始,就沒見那女人回來,小姐,我保證盡責了,請相信我,我給掃地的阿姨上錢了,她也幫着我留意那女人的去向,什時候回來之類的。可是剛才,那掃地阿姨接班忽然跑來告訴我,說那女人退房,已經退房。我開始以為是搬到了公寓,就到銀杏路那裏去看,但是按了好久門鈴沒人接。我又跑到她的工廠,艾瑪,小姐,工廠她也沒去,小姐——“
金婉柔的黛眉已經不是鎖了而是即将飛天,氣到眉骨上去了。
那個女人竟然不見了?怎麽可能?難道是來B市找殷斐了?
想到這點,心慌的不行,氣的不行,不甘的不行。
殷斐是我的,就算人在心不在也只能是我的。
斐哥哥,你昨天又在我面前愣神兒,你傷了我的心。哼,人在曹營心在漢是嗎?
可是,就算這樣,就算是這樣,那又如何!就是耗,我也要耗着你,拖着你,不會讓你們在一起。
誰讓你變心了,一個變心的男人,一個是我的替身,你們憑什麽要得到幸福,在我還沒幸福的時候你們憑什麽?
二貨,**的怎麽雇了這麽個二貨。還是自己手裏沒人啊。
“行了,你也別啰嗦了,馬上到火車站還有機場詢問有沒有她買票記錄了,買到了哪裏。需要找什麽關系,出多少錢打點,我這裏都開綠燈。”
“嗯嗯,小姐放心,我馬上就去高鐵那先問。”
131 婉柔你閉嘴
電話那邊的女人急叨叨的說完還僅怕金婉柔上生氣:“那我挂了啊,馬上去了啊。”
“啪!”金婉柔摔下電話。
廢物,真是二貨!
她哪還有心思吃甜品,進甜品店,心裏沖斥着胭脂已經來到B市,找到殷斐,甚至他們已經見面的恐懼。
她揉着自己的腿,已經第二次拒絕爺爺說的到康複中心做複建的提議了。
她不敢去不能去更不想去,去了還有什麽可以讓殷斐留下陪她的理由,難道還能再死一次嗎?
她的腿,醫生說是之前的腦部血塊兒因為跳樓堵住了神經末梢,導致的癱瘓,當然也存在癔病的情況,所謂癔病就是神經官能症,自己吓唬自己的主管精神上的疾病。
醫生的說法成功的做了她的擋箭牌,其實她早在出院後便能動了。
但是,她不讓任何人知道,因為,除此,她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那個一起出海的學長已經離開她了,她不能再沒有斐哥哥!
斐哥哥要離開她,要為了那個替身離開她,不,她不接受。
天知道,她有多在乎斐哥哥,尤其在恢複記憶以後,尤其是知道斐哥哥用三年的時間在尋找自己以後,她不知道失去他,還會有什麽依靠。
電話再次響起時,金婉柔才發現新做的美甲已經被自己咬掉了大半,嘴唇上還殘留着指甲油的味兒。
“你找的什麽結果?”金婉柔穩住神兒,冷冷的問。自小在世家長大,潛移默化的金婉柔也有一種範兒,就是會端着。
“小姐,高鐵沒有,現在我在A市機場呢,那女人買了去溫哥華的機票——”
”怎樣?她登機了嗎?“金婉柔心裏咯噔一下,既高興又失落。
高興的是她沒來找斐哥哥,失落的是,她竟然,消失在她的掌控,竟然出國了?
哎呀!不妙!
金婉柔剛輕松的心忽地又提起來:她該不會,不會是跑加拿大和斐哥哥約會去吧?前幾天斐哥哥好像說過這陣子要出差。
最後的兩只指甲也被她尖利的小白牙咬掉。
她急速的想着辦法,白希的小臉兒因為擔心和妒意而表情怪異。
“大姐姐,你沒事吧?“路過的一個女孩兒見她這樣漂亮高雅的一個人卻扭曲的神情,又因為她是坐輪椅的擔心的問。
金婉柔勉強的擠出笑搖搖頭。
女孩兒懵懂的走了。看着女學生遠去的身影兒,金婉柔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她搖着輪椅慢慢駛出甜品店所在的廣場,在不遠的一家老豆汁兒店門口停下。
遙太遠她也沒有力氣,再說搖出太遠會看不見甜品店那邊的動靜兒。
B市的豆汁兒,是傳統食品,那酸中帶臭,臭中還能竟回味出香的味兒,年輕人接受不了,況且年輕人有太多新奇古怪的餐飲小點,根本沒時間考慮豆汁兒。
所以店裏大都是念舊懷舊的中老年人,人也不多。稀冷八冷的東桌一個西桌一個。
看見一個搖輪椅的漂亮姑娘停在門口張望,熱心的老B市人急忙出來問:“喲,姑娘你也來一碗兒不成?還有甜圈兒,剛出爐的。香着呢。”
金婉柔點點頭。
出來的掌櫃的幫着她推進小店裏。
店面不大卻挺潔淨,老式裝修的窗明幾淨。
“我坐門口這桌吧。方便出來進去的。“
金婉柔說。
”成,只要這位兄弟願意讓一讓。“
門口桌上的客人是個老大爺,見是一位殘疾的漂亮的姑娘不禁多出幾分同情:”好,姑娘你坐這兒吧,我也快吃完了。“
說着端碗顫巍巍的坐到了後面一排。
這邊甜品店的王姨還挺實在,在喝了幾碗西米露,百色粥之後,一看手機已經四十分鐘了,小姐還沒回來找自己。
這下,她慌亂的不得了。
急忙給金婉柔打手機,電話那邊是嘟嘟的占線聲。
哎呀媽呀,這可怎麽整?小姐不見了,電話又打不通,這不是鬧着玩的。
她在甜品店門口到處轉着,見人就打聽:“大哥,有沒有看見一個坐輪椅的小姑娘二十出頭,挺好看的?”
對面開花店的中年男子搖搖頭:“剛才忙着生意,真沒注意。”
王姨急出了眼淚,接連問了好幾個附近其他店的營業員,都沒注意到這裏停留過坐輪椅的女孩。
“阿姨,你是問一個坐輪椅的姐姐嗎?”一個女學生走過來。
“恩,對,是,孩子你見過?”
“恩。”小女孩點點頭:“剛才在那邊的安全門通道我看見一個坐輪椅的姐姐,我看她臉色不怎好,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在哪?妹妹你快告訴阿姨在哪?“王姨恨不得拉着這女孩去找她家小姐。
女孩還真挺善良一看這位老媽媽着急的要發瘋的樣子:”阿姨我帶你去吧,要拐幾個彎兒。“
小女孩帶着王姨東走西拐的拐進一道大鐵門,是安全步行梯的入口。
現代的廣場人們都習慣電梯,走樓梯的沒幾個人,金婉柔剛才選擇這裏是因為這裏安靜。
現在這裏空空如也,只有王姨絕望的哭聲兒:”小姐——小姐——你這是去哪了呀?可別出什麽事兒呀——“
小女孩吓的花容失色,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件好事還是壞事。
”阿姨,要不,你報警呗,剛才,就在這,我沒說謊。”
報警,小女孩的話倒是提醒了王姨,報不報警她先不管,她得先把這事兒報告給殷先生。
顫抖的手撥電話撥了很久:”先生,小姐,不見了——在王府井這邊的歐弟甜品店——對不起先生,我電話說不明白——好,我就在甜品店門口的大道上等您——“
沒多久,一輛八百多萬的勞斯萊斯幻影疾馳過來。
助理模樣的男人先下車,恭敬地準備開車門,副駕駛的車門砰的打開,殷斐自己沖出來。
男人穿着風衣,一手插進黑色長褲口袋,步子急速,挺拔的身體往路邊走時,略轉頭。
他如墨般濃眉蹙起,深邃憂郁的視線往馬路對面掃了幾眼,然後繼續往和王姨定好的方向大步走去。
生的極俊的一個男人立時就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金婉柔坐在坐在豆汁兒店的前窗前,直直的往窗外看着。
眼前的豆汁兒不知道掌櫃的什麽時候放下的,一股股酸臭味兒刺激的她直反胃,她拿起甜圈兒放在鼻端慢慢咬着,聞着。
等待着。
忽然眼前一亮,那個挺拔的男人闖入視線,看見每次出現都要引起圍觀的殷斐,心裏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