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生出一股驕傲:這是我的斐哥哥,将來也是我的男人呢。
胭脂,你憑什麽和我搶。
殷斐還沒走到甜品店的道邊兒,王姨看見他就一路小跑哭過來:“先生,對不起,小姐的電話我也打不通,就剛才,小姐說讓我在歐弟等我等小姐也沒回後來在安全梯那也沒看見,我急死要——嗚嗚嗚——”
王姨的話簡直語無倫次了,殷斐越聽臉色越像寒冰,嗖嗖的冷氣場把圍觀的都能吓跑幾個。
不過,精明如他,大致也聽懂了。
拿出手機:“把大廈的視頻一小時之內的都給我調出來——”
“哎,那邊來個救護車——”
“出啥事兒了?”
本來圍觀殷斐的人這下呼啦啦全都轉移了注意力回頭往馬路對面看去。
“喲,還是坐輪椅的呢,出什麽事兒了交救護車?”
坐輪椅?
殷斐觸電一樣迅速回頭,一眼就看見白衣天使們從對面的豆汁兒店擡出一個人,白色的羅馬呢風衣——
“婉柔?”
這樣喊着,箭步已經沖過馬路,迎面而來幾輛轎車,截住殷斐,待車輛呼嘯而過,對面救護車已經開走。
挺拔的男人沖進豆汁兒店,冷飕飕的目光掃在掌櫃的老頭臉上。眼神兒太冷,像刀。
“哎,這位先生,剛才那姑娘可是自己摔倒的,本來坐的好好的,伸頭往對面看,忽然就摔倒了。真不怪我。”掌櫃的看出殷斐這興師問罪的架勢,急忙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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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天天看見碰瓷兒的新聞,沒想到自己還遇到個疑似碰瓷兒。
那姑娘看着也不差錢兒的,怎麽幹這事兒呢。
開個小店兒真不容易。
喝豆汁兒的幾個老夥計都紛紛為掌櫃的作證。
“帥哥,我們老哥幾個這都瞅着呢,真是那姑娘坐着坐着忽然就要出去在門口摔倒的。沒想到還摔昏過去了。”
殷斐也不是欺負弱小的人,忍住狐疑:“哪家醫院?”
“協,協和。”
等小吳載着殷斐急匆匆開着幻影再來到協和醫院門診時,急診室的病床上坐着梨花帶雨的金婉柔。
殷斐在急診門口向她深深看了一會兒,挺拔的身姿向低頭記筆記的醫生走去。
”我是04床患者表哥,情況怎麽樣?“
醫生擡擡眼睛翻起眼睛看他:”沒什麽大事。皮外擦傷已經處理。“醫生合上鐵夾子病歷:”你要是她親表哥的話,我建議你,那姑娘需要的不是治療而是陪伴。“
殷斐皺眉,聲線立刻變冷了:”什麽意思?“
醫生也很是不耐煩:”全身檢查沒毛病,但她腦子裏有舊傷的淺淺淤血有可能會引起某些神經細胞的正常運轉,這只能慢慢吸收。病人的心理也或許會将這點神經化。只要有人照顧将養就好了。真正的病人很多,我們出診的車輛和人手都有限。“
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這姑娘沒實病,但是有心理陰影兒。你們做親人的關心不到位,真不負責任。
殷斐抿緊嘴角對醫生點點頭轉身走到金婉柔床邊。
她像個受傷的小刺猬似的縮在床角兒,小手緊緊擰着被單:“斐哥哥——我——”
“回家說。”殷斐有力的雙臂抱起她瘦弱的身子就往外走。
金婉柔趴在殷斐寬闊的胸膛上,感受那許久未曾貼近的體溫,像只溫馴的小貓一樣把臉藏着他的風衣裏,貼在他只隔着一件襯衫的火熱的皮膚上,心裏默默的給自己點個贊。
斐哥哥還是在意我的。
殷斐示意小吳将幻影開回去,自己坐在王姨開過來的那輛車體寬大可以放輪椅的保姆車上。
長腿交疊,手指骨節輕緩地敲擊座椅的扶手,眸光飄在前面金婉柔坐着的輪椅上。
從醫院出來自始至終,殷斐沒有說過一句話。
金婉柔有點害怕,像受驚的小鹿一樣回頭看他眨着大眼睛。
“斐哥哥,我錯了,不該自己亂走,忽然就暈了。”
殷斐還是沒吱聲,沉默的那麽安靜看着她,金婉柔似乎都感覺不出來他有沒有在呼吸,除了他長長的睫毛眨着,一動不動,安靜如同畫室裏的石膏大衛。
“斐哥哥——”金婉柔抻出長聲,這種撒嬌在以前一向是她的利器,現在有點不管用了,但是她還是要拿出來試試:“斐哥哥—我本來是想去那裏給你買豆汁兒的,大胡說你喜歡喝豆汁兒,誰知道——”
“明天開始,我會給你配兩個阿姨,如果再有類似的情況就配三個,四個。”
金婉柔驀地張着嘴,似乎一時沒能明白殷斐的意思。
片刻回過神來:“斐哥哥——我其實——只想你能多陪陪我——”
金婉柔的眼角挂着淚,她的心更急,不知道為什麽不管她怎麽努力怎麽掙紮,怎麽總是感到自己和殷斐之間的距離就像溝壑,越來越填不平呢?
殷斐薄唇緊抿,從金婉柔身上收回目光,扭頭,有意不看她睜着渴望的眼睛的樣子。
有那麽一瞬,他的心也是一顫。
這是他從小就當寶貝呵護着的婉柔啊,是他說過要照顧一輩子的婉柔啊,她還在依戀着他,甚至用了以前不可能在單純的婉柔身上出現的各種小心機,各種無路取鬧,各種不擇手段,可是,究竟怎麽回事,自己的心生生的疼,卻終究不在這了。
他知道她的渴望,可是他給不了。他的心已經飛了,淪陷在另一個愛而不能的地方。
沉斂眉目,最終沒說什麽。點上一根煙,手指有點顫,煙霧被吸的很大,他猛力的吸着,希望能遮擋住自己和對面……
而對面,那悲傷糾結的女孩微微哽咽着,終于又發出嗚嗚的哭音兒:“斐哥哥,是我看不懂你了嗎,還是有什麽改變了?要不你幹脆就別管我,讓我死,你對我冷酷到底啊,你別這樣傷着我,又救我……給一巴掌,又給顆甜棗……嗚嗚嗚我會疼的——”
殷斐緊緊蹙着墨眉,嘴角吸裹着香煙,眼眸透過車窗,望着遠處,死寂一般,許久都不阖動。
手上的煙抽完,他扔了煙蒂,轉身時視線慢慢晃過來,不知道是不是看面前的金婉柔。
聲音清越,空靈,像是對她說話又像不是:“人是在不斷成長的,蛻變雖然痛苦,卻是人生的必然,不同的階段是會有不同的想法的,為什麽不能安靜下來讓自己慢慢長大呢。我們其實都在改變——”
殷斐說完,眼神和五官看着是極靜,骨子裏卻透出沉沉的壓抑,沒人知道他背負的沉重。
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麽。
他有點孤單,有點疲憊。心累的更想見到那個溫柔的氣質,總能讓他脫下盔甲,愉悅清爽的女人。
金婉柔卻驚愕的瞪着他,眼角劈啦啪啦滾出淚珠兒:“啊,斐哥哥,你在說什麽?你在說你——變了嗎?可是我沒變——我沒變——我還沒變啊——我是——愛你的——你為什麽不再是你?你為什麽要改變?你告訴我?我哪裏不好我會改我究竟哪裏不好?斐哥哥你告訴我,我哪裏不如那個女人,一個替身,一個二婚的爛幣,一個和林可思訂婚還來勾引我未婚夫的婊砸——”
“婉柔你閉嘴!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猶如天上忽然掉落的隕石,深深砸中殷斐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他的眸光冷的像冰箭,睥睨着金婉柔。手指的煙在輕顫。
這不是他印象中的小表妹,這麽惡毒刻薄的尖利的潑婦罵街的話——
她已經迷失了,被強烈的占有欲,被從小到大的養尊處優從來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只有得到不能失去。
或許這就是她和胭脂的區別,那個女人不論受了多少悲苦仇怨,都隐忍着,善良着,默默的舔舐傷口再重新出發。
堅強的像風雨中怒放的大麗花一樣。堅強的讓人替她擔心,心疼。她習慣了失去習慣了努力尋找。哪怕尋而無果。而婉柔還不習慣失去。
可是,婉柔的改變,又是誰造成的,是自己。
132 為了摟腰的問題開撕
可是,婉柔的改變,又是誰造成的?
她還沒習慣失去,而自己就要放手吓到她了。
殷斐自然知道感情裏沒有同情這一詞兒,但是她孩子認死理兒,畢竟以死相逼。
他就是再無情再理智,也不能眼看着自己的表妹因自己而死。
此刻,他驀地明白自己對婉柔就是親情,也許一直以來就是親情,而年少的自己懵懂混淆。
金婉柔肆意發洩的歇斯底裏被殷斐的斷喝吓的戛然而止。
她忽然意識到了自己說的什麽,猛然捂嘴。
心裏就像一座見不得人的墳墓被刨開見光。那裏有她楚楚可憐。溫柔可人兒的表面後一直要隐藏的乖張跋扈刻薄怨恨。
怎麽辦,她被殷斐拉大的距離感弄迷失了,然後大腦一熱說出了不是她一直想維護的形象該說的話。
此時最好示弱,金婉柔抽抽搭搭不再說話,咬着手指無聲的,抽泣。
王姨在前面開車幾乎要開不下去了,耳朵屏蔽着後面車廂發生的激烈。
她來照顧小姐的時間不長,但是現在慢慢捋明白了,他們之間怎麽回事。
越知道越不敢亂參和,眼神都不敢往後瞧。這是一趟渾水啊。
一時,冷場,暗流洶湧,車內危機四伏般的。
殷斐又點了一根煙,不開腔,指間燃着,神色疏離的泛出冷峻、靜靜看着窗外,快到四合院。今天要不是因為紅燈多,早就到了。
但就在這平靜後面,不知道怎麽的,就是讓人感覺這平靜卻隐藏深深的漩渦。
胭脂到底招架不住林可思的熱情主動積極張羅,被他安排在一家中型的酒店開了一個套間先住下。
十一月份的溫哥華氣候比江南稍冷,白天要穿厚呢子大衣或者薄的羽絨服。
一早,房間的門就被敲響。
胭脂躺在被窩懶得動。
穿着睡衣最貼身的看時可用發現,肚子已經微微凸出一圈兒。
凸出的皮膚微微泛着粉色,充滿彈性。
胭脂用手輕輕彈一彈,心裏便充盈着水一般的溫柔。
懷孕後的胭脂沒有像其他孕婦那樣的長斑,膚黃,相反的,她的皮膚竟還更加豐潤了紛嫩起來。
她最近十分嗜睡,即使補過了時差覺,還是睡不醒。沒人告訴她這是個什麽情況,她糾結了一天上網一查是因為懷孕的緣故。
原來是寶寶要她睡覺,她也就忌掉了晨跑的活動,安然的接受了自己的懶惰。
翻個身繼續睡,敲門聲等了一會兒,繼續敲擊。
“太後,起來吃早點。”是林可思。
才八點,不,她要睡到十點。是寶寶困不是她困。蒙頭繼續閉眼。
“早點涼了不好吃。”林可思孜孜不倦的敲。
胭脂終于被敲出了起床氣,揉着惺忪的眼睛,踢拉着鞋,穿着睡衣出去開門。
門打開,倏地,女人的體香,溫熱的體香襲擊到林可思,他神經末梢不自禁的一吸,眉眼嬉笑着看胭脂後就不想再吸了。
這女人一臉沒睡醒的起床氣。
“小林子你煩不煩啊,我不吱聲就是不吃想睡覺你有完沒完?”
“額,我給小阿哥小格格們送早點,太後不想吃可以不吃。”林可思急中生智,這時候拿寶寶當掩護是最合适不過的。
果然,胭脂的臉色和緩下來,轉身兀自走到外間沙發上坐下來,又氣又困的揪着睡袍的腰帶:“林可思,你到底什麽時候回國,你爸不叫你回家上班嗎?”
林可思其實長得挺俊,也愛穿,會穿,此刻脫下煙灰色風衣,擱在衣帽架上,動手拆快餐盒。
靈巧白希的手指溫潤修長沒沾過陽春水的,此刻任勞任怨的給胭脂拿出一盒又一盒,早點。
冒着熱氣的小籠包,醬菜,鮮榨果汁。
清雅隽秀的五官白淨兒得更是居家男人般的平和自然。
看得胭脂又有一絲眼眶濕潤。
包子的香和果汁兒的鮮鑽進胭脂的鼻腔引起腸胃的共鳴,這一瞬間,胭脂的身體就醒了。
這個倔強的就要跟自己杠上的小林子,到底要欠他多少。
林可思拿筷子戳了一個小龍包遞到胭脂嘴邊兒:“開車找了二十裏路找到的中餐館,買早點的華人排出兩條街去。”
開車二十裏,一大早,排隊兩條街,他得去的多早。
胭脂微微仰頭,咽回感動。
她不能一見他對自己好就感動兮兮的,就熱淚盈眶的,這等于變相鼓勵他為自己做事,變相的讓他陷得更深。
胭脂吸吸鼻子,狠下心,一把推開林可思舉到眼前的筷子,用力過猛,那還冒着撩人兒熱氣的包子也連帶着被打掉骨碌碌滾到沙發角上。
林可思一愣,接着胭脂的疾風驟雨便虎嘯而來;”無聊!無聊透頂!林可思你沒事幹是吧,一大早誰愛吃這種東西啊,誰讓你喊醒我啊,你又不是孕婦,根本不知道孕婦喜歡吃什麽,幹嘛自以為是的替我做主啊——“
胭脂邊說邊忍着自己都要罵自己的沖動,替林可思難受的不忍心急急往浴室走。
關上門,靠在浴室門上,眼淚就掉下來。
她不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不是個不懂感恩的女人,她也更不是矯情,可是,她對他這樣真是過了。
林可思那邊楞了一會兒,拿起另一雙筷子又插了一個小籠包放自己嘴邊聞一聞,咬一口,灌湯的湯汁撲的被咬進口腔,香濃美味。
”挺好吃的啊。“他嚼了幾個包子,就着小菜,都挺好吃的。
看着緊緊關閉的浴室門,林可思眨眨眼,嫂子說的真對,懷了孕的女人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那句話哪件事就惹毛了。
關于剛才胭脂的無名火,他消滅最後一個包子琢磨了一會兒,豁然開朗,哦,原來是這原因。
于是,半個多小時後,當胭脂洗漱完畢,又平穩了心緒從浴室出來時,驀地愣在浴室敞開的門口。
“嫂,嫂子——”
內心對林可思再次陷入無語無能接受狀态,艾瑪,林可思,你太絕了,怎麽又把你家裏人找來了。
I服了YOU!
林可思的嫂子是個四十歲的很知性的女人,身材微胖氣質溫潤,本來也有很好的職業,但是為了更好的照顧家庭和中學的女人就辭職做了全職太太。
一大早被林可思從送孩子上學回來的路上喊到這裏來也是有點尴尬。
林可思則像完成了一件很出色的任務似的對胭脂說:“內個,你剛才說的有道理,懷孕這方面我确實沒什麽經驗,不過我嫂子可是有三個優秀的小孩兒,等下讓嫂子陪你聊聊,做點适合孕婦的事情。”
胭脂還能說什麽?
當着林可思嫂子的面,她還能說林可思什麽?
她不好意思的找杯子給林嫂子倒杯果汁。
“嫂子,不好意思,又麻煩你。我也挺好的,是林可思太緊張了。”
林嫂子接過果汁兒,看着林可思會心的笑了:”他能不緊張嗎,三十歲也算老來得子了。胭脂你還是成全他,要不他還眼巴巴的羨慕我們呢。“
這話說的,胭脂都要哭了。完了,這事情還抖落不清了。自己幹脆閉嘴,越說越跟林可思捆綁銷售,好像秀恩愛一樣。
她只好抿着嘴擠着笑。
林嫂子自從嫁給林可思的堂兄就來到國外,接觸的華人不多,異域的孤單,看見胭脂也很是投緣,提議帶胭脂去不遠的一家中餐館喝粥。
胭脂急忙得住機會說:”好,我去換衣服,林可思你等下就不用陪我了,抓緊時間把回國的機票定了吧,這邊有嫂子經常陪我就好了。“
嘿嘿,林可思,我也給你來個先斬後奏。
林可思眼神嗔怒的盯着胭脂:這個逐客令下的及時。胭脂盯着林可思俊俏喜感的嗔怒,盯着他想說又沒說凸動的喉結,還有他羊絨毛衫下被她掐好時間趕走氣的沉穩起伏的胸膛。
對他陰沉了一早上的臉終于露出一點壞壞的笑:小林子,本太後不陪你演了。
林嫂子贊成的說:”胭脂真是明理,你要是相信嫂子的話就安心在這養胎,叔叔那邊早就打電話催這小子幾次了。說他手頭有幾個單子得他親自去弄。“
“恩,我相信。”胭脂對林嫂子報以感激一笑。
“那,嫂子帶你喝粥怎麽樣。”林嫂子非常負責的考慮了一下孕婦早晨的胃口和不吃包子的習慣,謹慎的說。
“好。”
胭脂頭發剛才已經在浴室梳了個短短的馬尾,去內室穿好毛衫套件短款的羽絨服就和林嫂子出門。
往外走時,林嫂子走在前面,胭脂最後穿好靴子,起身,腰間一激靈,林可思的手擱在她腰上。
她側頭看他,他挑眉,眼神捉住她瞳孔,眨眨眼。
溫柔的視線和她的自主主張挑釁,随即視線又掃到了她臉上,在她粉紅色的唇瓣上定格幾秒。
他最喜歡看她的嘴唇,尤其說話時那一顫一顫的像是邀約。
林可思此時忽然有點沉迷,他真不願意獨自回去,如果能時時和這個小女人在一起,生活肯定多不少趣味。
胭脂眼神愠怒,擡頭看他,又低頭看看他摟着她的腰的手,明确的意思就是,哎,犯規了,你……
林可思卻假裝沒看見,笑嘻嘻的擡頭看着前方:”嫂子,你先去提車,我道路不熟,你開車送我們過去。“
“哎,好。”林嫂子便識趣的不做電燈泡,加快了步伐。
但是再加快也不是小跑,也是有着養尊處優的女人的風度,所以和林可思和胭脂的距離也沒多遠。
林可思的手便打也打不掉的摟着胭脂的腰。
胭脂的臉立時拉下臉,此時美成了一種冷豔,笑也不笑,冷眼盯着他,掀動櫻唇:”把你的爪子拿開。“
林可思挑眉:”我在扶我的阿哥和格格,請別吃醋,打擾。“
胭脂氣的小臉通紅,因為他的手掌整個包在自己的腰側,手心的溫度透過羽絨服很是溫暖的讓她渾身不舒服。他手掌按着她的腰還力度大,讓她走路時腰肢一擰一擰的都被他的大掌掌控。
前方林嫂子聽見後面悉悉索索的動靜,小皮靴蹬蹬的敲着地面更快了。
走廊裏狹長沒有窗戶,是那麽的攏音。
胭脂又不好公開的和林可思就為這摟不摟腰的開撕。
走廊怎麽這麽長啊,還走不到電梯口。
此時彼此還就耗在了這點上,胭脂小心肝氣的鼓鼓的,忽然用手指掐林可思的手。
兩個指尖捏起林可思手背的一塊肉,提留起來,指尖用力一擰,看着他吃痛忍耐的表情,胭脂嘴角上翹,眼神儲滿小小的得意。
林可思噢了一聲,卻順勢将胭脂摟的更緊,還十分關切的說:“注意胎教。”
“……”
說的倒好像為了孩子我得讓你摟着了。
胭脂嘴角抽了抽。
吃早點的時候,林嫂子聽說胭脂還沒有做過産檢,便給她之前熟識的婦科醫生也該打了個電話。
也真是很巧,那個醫生今天預約的一個病人沒來。正好上午空有時間。
要知道在加拿大看病,除非看急診直接去醫院,一般的看門診都是預約的,好的醫生病人多,一般沒個半個月都預約不上。
林嫂子當即便臨時決定帶胭脂到那家診所做第一次産檢。林可思本來打算回去整理行裝。聽見要去做産檢,自然也要跟着。
胭脂懷着忐忑的心情,暗暗摸着小肚子心裏說,寶貝貝,一定要乖啊,別被醫生老外查出什麽差池。
133 飛上地球三萬英尺的高度——就是為了說愛你,你卻懷孕了?
診所周圍的環境安靜,只有樹木沒有花,胭脂猜測大概是醫生細心擔心花草的味道或者花粉過敏之類的令孕婦不舒服吧。
此時從車裏下來,林可思依舊手臂一環,搭在胭脂的腰上。
柳眉倒豎,胭脂這個氣啊,小林子你充分的利用了本宮的善良啊,當着你嫂子太給你面子是不是?
胭脂擡腳狠狠跺在林可思皮鞋上,林可思嬉皮笑臉的往旁邊一跳,接着一陣急剎車的嘎吱聲。
一輛從後面開過來的車子立時剎住,一個女人探出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迅速發動車開走。
華裔女人。
雖然是一瞬而過,胭脂卻感覺這女人眼熟。
在哪兒見過?
因為是背影,她又只是側頭瞪了一眼沒說話,胭脂叫不準這人和自己在哪交彙過,但就是眼熟。
林可思抹抹頭上冷汗委屈的小眼神瞅着胭脂:“你是要謀殺親夫啊,你。”
“……”
林可思的話總是充滿暧昧,感情侵略,胭脂撫着肚子,真是懶得,也不想再多和他拌嘴了。
在林嫂子暧昧的眼神裏,好像他們越拌嘴越親密似的。
很快走到診室大門,加拿大的白人白衣天使迎上來,确認了名字,便帶胭脂來到
一間寬大的獨立的醫生辦公室。牆上喜慶的挂着各種姿态的嬰兒照片。
看起來診所辦公室沒有了冰冷嚴肅和器械的金屬感倒像是賣年畫的。
一個醫生在同一時間只為一個病人服務。醫生是個白人老頭,态度也非常的好。
讓胭脂吃驚的還是,他會說漢語,說的加式普通話雖然怪異但是能聽清楚,這是最重要的。
問了一些基本的懷孕問題,個人病史,家族遺傳史等,建了胭脂初孕的第一個檔案,不但耐心,還都是加普問的。讓胭脂很敬佩。
然後白人老頭轉而對林可思訓誡了一些常識。
完全的自然的把林可思當做了孩子的爸。
胭脂的腦袋嗡嗡的響。
再一看林可思非常配合的和醫生非常完美的互動,她真是發飙的心都有了。
林可思,你幹嘛呀,你為什麽非要擔起這個擔子,接手這個爛攤子,我真的受不起,真的不需要,好不好。
但是,讓一個善良的人去當面拆穿另一個善良的人的善意,真是挺難的。
胭脂糾結着,心裏打定主意,這幾天就在溫哥華買個小公寓,既然有兩年肯定要住,也是可以和林可思疏遠的辦法。
因為胭脂住酒店,他就住酒店對門,如果胭脂又自己的房子,林可思總不至于在她對面買樓吧。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第一次孕檢終于完成了。
胭脂的困勁兒又上來,勉強又應付着和林嫂子林可思去吃了午飯,一頓飯,哈欠連連。
最後胭脂回酒店,林可思收拾下去機場。
胭脂洗完澡換上真絲睡衣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繼續早上被打擾的睡。
撫着肚子和裏面的寶寶說:寶貝貝,今天有醫生爺爺和你們打招呼了,你們要乖乖的在媽媽肚子裏長哦,明天媽媽就去書城買高雅音樂的碟片給你聽啊。
迷迷糊糊的又做了胎夢,好像是一片樹木蔥茏的樹林,非常綠非常高大筆直,胭脂在門裏還能清晰的思考這是不是寓意着我的寶寶将來還是個棟梁之才呢。
樹林裏飄來風聲,在林間穿梭回響,胭脂聽着聽着怎麽又像是敲門聲。
對啊,就是敲門聲。
靠!林可思!
陰魂不散的,你不是去機場了嗎,你不是剛才都走了嗎,怎麽又來打擾我睡覺,你和我家周公有仇啊!啊啊啊啊!
人在懷孕的時候吃喝拉撒的本能都特別強烈,平時能忍耐的此時忍起來都特別的難受。
她小臉睡的紅撲撲的,氣呼呼的赤着腳踩在地毯上散步三步并作兩步拉開門,雙手掐腰:“林——”
門口的男人看着她,深深的,薄唇弓起。唇須未刮,雙眼皮折疊起很深,眯眼睛時還是那麽的迷人。因為眯眼,他的長睫毛基本遮擋了眼底的情緒。
剪了頭發,剪得很短,板寸。根根強硬,淩厲的豎起,額角鬓邊發際線明晰黑亮。
暗格的白襯衫裹着精壯的胸膛,沒打領帶,領口襯衫跳脫的敞開兩粒紐扣,露出健美的鎖骨,麥色的誘人肌膚。一手插在西褲口袋,一手臂彎裏托着黑色毛呢風衣。
修身的黑色窄版西褲,從拉鏈到褲腳繃直筆挺,褲腳處是一貫的黑色商務休閑皮鞋。
胭脂一陣眩暈,忽然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就連意識都要被抽離。胸口那種難受啊,那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啊。
雙手不得不緊緊扶住門框,指甲扣進門框的木紋裏。
眼淚熱熱的在眼圈裏轉着。
殷斐靜靜地看着就在面前咫尺間的女人,她身上的真絲睡衣從肩膀寬大的垂到腳髁,露出瑩白的肩頸和纖巧的腳面。
身子似乎比以前變豐潤了,精致的臉龐紛嫩細膩,有了嬰兒肥,她現在在他的眼裏,是個很妩媚的韻味十足的完美女人,是個讓他舍得放下一切不遠萬裏來找她的,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抱住壓下的女人。
不過,他在她眼裏看見了幽怨,戒備,看見了糾結,逃避。
果然,失神過後的胭脂猛的關門,就在門與門框就要合上之際,殷斐長臂一擋,隔開門板同時也将胭脂深深擁進懷裏。
他抱着她,将她幾次掙紮要擡起來的腦袋瓜按在自己懷裏,大手揉着她已經長長齊肩的中分長發,呼吸粗重呢喃:胭脂,胭脂——
心跳就像十六歲時的情窦初開。不,比十六歲不識愁滋味時還要激烈。
他幾夜沒睡!
他思考的腦瓜仁兒都碎裂!
他已經不再顧忌!
他做好了被婉柔和家人不理解不支持罵成負心人的準備!
他放下國際商界風雲人物的盛會!
他不顧幾千萬的簽單!
飛越八千四百六十公裏的距離,飛上地球三萬英尺的高度——就是為了來看她,來找她,來告訴她,我想你我要你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現在,他終于把她摟在了懷裏,他還要把她揉進身體裏,融進血液裏。
火熱的唇吻從頭發綿延到胭脂的耳際,腮邊,唇瓣……他張嘴含住她的肌膚,令她一陣陣顫傈,他用牙齒輕輕的咬……
胭脂被男人強大的存在感,占有欲,好聞的煙草氣息,火熱的溫度緊密包圍。
那些個過去的日日夜夜,這個男人的身軀在她身上馳聘狂野悸動的影像,那些過去,她被他狠狠要過狠狠愛過的痕跡……
統統襲來。
她趴在他懷裏,恨他咬他踢他罵他,可是她不能騙自己沒想他,天知道時時刻刻每一分每一秒,她的心裏從來沒有忘記過他一絲一毫一根頭發一寸肌膚。
可是她更恨自己惱自己,怎麽能渾身無力反抗不了他,怎麽可以神經洶湧如潮處處動情。
當他對你給了你那麽多傷之後,怎麽可以這樣不知羞恥!
殷斐舌尖打轉兒一路向下,低頭,呼吸的熱氣拂着胭脂已經被點燃的肌膚。
她的身體已經徹底淹沒在他那一寸一寸蠶食她的薄唇裏。火熱的掌心的游弋裏。
可是她的羞恥還在抗拒。
“殷斐……王八蛋,你沒資格,我恨你……滾,啊,別……不要,啊,嗯……”
胭脂的掙紮謾罵最後都變成克制,咬牙,壓抑,吟哼。
變了調的吟哦——
她好恨自己,好恨他,好恨開門——
打,沒他有力氣;抓,就像撓癢;咬,他全盤接受;她越來越不能抗拒她的侵襲,越來越不能抵擋他将她拖進**的深淵——身體忽然激流湧過,酥麻不可阻擋的刺激周身,她不自禁的雙腿緊繃然後顫抖着不能站立——四肢百骸顫得酥軟,一灘水一樣軟攤在他懷裏——
她竟然這樣就——。
小腹一陣陣痛。
胭脂忽然想到寶寶,手捂着小腹,自責,愧悔
自己怎麽會這樣?怎麽連懷着寶寶都忘了?
眼淚**辣的洶湧流淌,身子卻還在因剛剛剛顫抖過而呼吸不勻,她狠狠咬了殷斐一口,狠狠咬着,牙齒感到了彈性的肉的嚼頭,她不原諒他更不原諒自己。
殷斐此時已經腫脹的不能自持,忽然被胭脂下狠嘴的咬,吃痛的一抖——
四目相對,他眼神的攝魂般深邃火熱,幽深得像将她的魂魄囚禁,令人害怕。
“你憑什麽——在我沒殺了你之前你最好滾開——”
胭脂語聲顫抖帶着哭音兒,雖然她無數次發誓在見到他時要表現出堅強的樣子。
“胭脂,聽我解釋。那——”
忽然一股力道将胭脂拽出殷斐的懷裏。
同時一記老拳砰的聲響砸在殷斐的臉上。殷斐毫無防備的倒退了幾步。
“殷斐,你還好意思糾纏胭脂,你是有未婚妻的人,能不能為你為你老婆,要點臉面!”
林可思滿臉冰霜,人都要氣爆炸了,臉色陰翳瞪着殷斐,将胭脂護在身後。
幸好他到了機場,天氣大霧臨時取消航班,否則——
真不敢設想他不回來,胭脂會被殷斐怎麽樣?
“殷斐,你也是吃着碗裏的看着盆裏的人渣!
看的還是我的未婚妻,友盡!”
殷斐手背抹一把嘴角滲出的血,眸色赤紅陰鸷。
“林可思,怎麽老子的事輪到你參乎!”飛身一拳沖過來向林可思揮去。
兩個都是血氣方剛的練過幾手的男人,拳來腳往的滾打在一團。
胭脂大腦空白,一片凄涼感傷,捂着小腹靠在牆上。
感覺小腹就像被拳頭打了一樣在疼,她想喊別打了,住手吧,你們太無聊了,但是疼的甚至沒有力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