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2)
做，就能得到珠子。
“：即使我想幫你打開，我也開不了，這石棺蓋子太沉。”我試着推了推棺蓋。
“：看到石棺上面那個圓環了嗎，将你的血滴到圓環中間。”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了腰間的匕首，割破手指，讓血一滴一滴落到圓環中心。
圓環中心開始發出幽幽的暗光，血慢慢将環心填滿，緊接着轟的一聲響，石棺蓋從中間斷裂開來，向着棺頭和棺尾滑去。怎麽會這樣，我只不過是按照它的吩咐做做樣子，千琴明明說，棺材是不可能被打開的。
“：終于遇到了天養之體，哈哈哈。”一個濃黑的影子從石棺中沖了出來。
☆、對峙
這變故實在是太快了，我迅速後退，背靠着石壁，将匕首對準黑影的方向。
黑影在石棺邊至上而下幻化成一名女子，長長的頭發散到腳邊，與她身體周圍缭繞的黑霧糾纏在一起，因為只是靈體，她臉上的五官就像水墨畫中的寫意人物，用墨線勾出來似的。
“：你叫什麽名字。”她問道。
“：雲嘻。你又是誰？”我盯着她臉上那雙因靈氣的波動有些顫抖的眼睛。
“：你都到了這墓室裏，居然還不知道我是誰。”她話音未落，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那張只有一雙黑漆漆眼睛，沒有鼻子和嘴巴的臉實在是有些駭人，我都能聽到自己咚咚咚越來越快的心跳。
“：你怕我。”她一邊說，一邊卷起一團觸手一樣的黑霧，在我臉上拂過“：真溫暖，有肉身真好。”
“：你究竟是誰？”我向後仰了仰，避過那團黑霧。
“：我是雲蘊的妖，雲蘊。。。。”她又退到石棺邊“：雲蘊，你想等的人終于到了，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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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麽。”我将匕首換到左手，将手心在衣襟上蹭了蹭。
“：拿你想要的東西。”
“：你知道我想拿什麽？”我嘴上這樣說，好奇心還是驅使我慢慢往石棺邊靠。
“：笑話，來這間墓室的人目的只有一個，你想要什麽我當然知道，再過來些。”
難道這間墓室經常會有人來？
“：是什麽，你先說，我再過來？”
“：當然是天妖舍利，過來。”
我往後退了一步，搖頭道“：我不要什麽舍利，我其實是受人之托，來向你讨一顆能夠孕養妖靈的珠子。”
“：孕養妖靈的珠子？哈，它的确是有這樣的用處，怎麽，你是替別人來讨的。”她向我逼近“：誰讓你來讨要的，雲家的人，還是千家的人？”
“：。。。千家。”我抖了抖嘴唇，她的氣勢變得淩厲起來。
“：千家呀，他們可沒有資格要我們雲家的東西，千家現在還是千成在當家麽？”
“：是。”我老實答道。
“：是他叫你來的？”
“：不是，是他的女兒。”
“：那個叫千琴的，呵呵，她很久以前自己來試過一次，我早說過，天養之體只會出現在我們雲家的子嗣身上，怎麽也輪不到他們千家的人，世代通婚又怎麽樣，這就是天命。”
“：我娘親也姓千。”我也算半個千家的人。
“：所以她一生下你就會死。”她不無嘲諷地道“：雲蘊如果嫁給他的哥哥雲朝，哪裏會有千家什麽事，這世間也早就換雲家來主宰了。”
兄妹通婚，這不是亂倫嗎？
“：亂倫會遭天譴的。”我小聲提醒她。
“：胡說八道，上天賜予了雲家的養妖血脈，正是想讓更加強大的妖族來替代人族統治世間，唯有天養之體才能成為妖族之主，成就妖之大業，哼，千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居然拿什麽孕養珠子來糊弄你替他們取天妖舍利，全部都該死。”她憤恨道。
“：她只是想救人。”我替千琴辯白道。
“：救人？救什麽人？”
“：救她喜歡的人，她喜歡的。。。。”我話還未完，墓室外遠遠傳來黃軒的聲音“：雲嘻。。。。”
“：黃軒，怎麽了？”我奔到門邊。
“：呵呵，千家的人進來了而已，到我身後。”
一陣吸力将我騰空卷起，我只感到身體一輕，轉眼已經到了——石棺裏面。
石棺裏睡着一個人，确切地說，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但是她沒有呼吸，我知道她已經死了很久了。她身上穿着素白的布衣，仰躺在石棺中，雙目緊閉，兩手交叉疊放在胸前，手心向下，長發編成長辮，盤在頭頂，她腹部的位置，有一具盤成一團的骨架——似乎是貓。我側身在她旁邊，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她的臉頰，柔軟，但是很冷。
“：你摸她的臉幹什麽，她是你的老祖先雲蘊，你是想對祖先不敬麽，現在，伸出你的左手，在左手心劃一刀，讓血流出來，然後與她右手的手心相對後握住。”她厲聲吩咐。
“：為什麽要這樣做？”我有些害怕，雖然這個叫雲蘊的祖先長得很美，但早就是個死人了，與死人手心相扣。。。怎麽想感覺都不太好。
“：沒有那麽多為什麽，快點照我的話做，你想被關在這墓室裏永遠出不去嗎。”她一邊說話，一邊散出極大的威壓，迫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抖抖索索地拿匕首在手心劃出一道小口，按照她的吩咐将掌心對準身邊祖先的右手心，扣住她的手指。
我的左手被一股大力吸住，同時，我扣住的右手反過來将我的手緊緊抓住。
“：啊————
尖叫不由自主地從我喉嚨中發了出來，她不會是要詐屍吧。
“：瞎叫什麽，她是你的祖先，不會害你的。。。千成，你帶這麽多人來做什麽。”
我一愣神，難道是舅舅來了，這下可糟糕了。要是被他發現我在這墓室裏，不，他應該早就知道我在這裏了——黃軒剛剛叫了我的名字。
“：你是雲蘊老祖的貓妖青沫。”舅舅的聲音在墓室中響起。
“：哼，知道了還問，還不趕緊滾出去，雲蘊不喜歡有人進她長眠的地方。”原來她叫青沫。
“：我表妹雲嘻是不是在這裏。”連千琴表姐也來了嗎，她不是說不能離開千家的宅院嗎。
我正想這是怎麽回事，左手手心開始熱了起來，有一道熱流正從雲蘊老祖先的手心中傳過來，從傷口中進入我的手掌，又沿着手臂慢慢向全身擴散開去。這是怎麽回事？
“：這裏除了我和雲蘊沒別人，快點滾。”青沫厲聲呵斥。
“：沒別人，這石棺蓋是怎麽打開的，雲嘻，你在石棺裏面吧，快出來，我跟父親接你來了。”千琴表姐說道。
我正要出聲，青沫的話又響了起來“：哼，你們千家真是卑鄙無恥，騙雲家的人來替你們打開石棺，你們好坐收漁翁之利，奪走天妖舍利麽？千成，你真是會打算啊。”
“：青沫，話怎麽能這樣說，天妖舍利本來就是我千家的寶物，自己家的東西，有什麽不能取的。”千琴表姐急聲說道。
“：你千家的寶物，既然是你們千家的寶物，又為什麽一定是雲家的後人才能取，哼，這天妖舍利從來都姓雲不姓千，這石棺上的封印，就是為了不讓你們千家的人拿到它，你們将雲蘊的屍身扣押在你千家的墓室裏，簡直厚顏無恥至極。”
青沫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石棺是強行被留在這裏的。
“：雲蘊老祖早就嫁到了我們千家，當然是我們千家的人，自然應該葬在千家的墓地。”舅舅沉聲說道“：至于天妖舍利，本來就是雲蘊老祖出嫁時候的嫁妝，當然是我們千家的寶物。”
“：放屁，你們千家明明就是入贅，何來嫁妝一說。”青沫冷笑兩聲“：看在雲蘊的面子上，你們趕緊滾吧，否則我可不客氣了。”
雲蘊老祖先的手終于松開了，我趕緊将手抽出，手心上的那道傷口不見了，一個圓形的金色印跡出現在了傷口的位置，發出金色的光，金光慢慢又收進了我的手心中，片刻後，掌心中已經沒有任何痕跡。
我又仔細将手看了一遍，什麽都沒有，再看向雲蘊老祖先，一聲尖叫又不由自主從我喉嚨中破口而出，剛剛還如睡着一般的美麗女子，轉眼之間已經變成了一具眼窩深陷，眼球突起，牙齒爆出，皮包骨的幹屍，我從石棺中蹦起來，只聽見腳下咔嚓一聲響，似乎是踩到了老祖先腹部的那具貓骨架。
“：啊——老祖先屍變了。”她的樣子簡直太吓人了。
我跳到石棺外，舅舅正站在墓室的門邊，他身邊站着千琴表姐，後面還有好幾個人将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臭丫頭，你将我的骨頭踩碎了。”青沫怒道。
“：我不小心，好吓人。。。。”我看向門邊的舅舅“：舅舅。。。。”
“：雲嘻，快過來。”舅舅向我招手。
“：不許過去，他們會殺了你。”青沫的身形擋在我的面前。
“：雲嘻妹妹，你在石棺裏拿到珠子沒有？”千琴表姐的神情有些急切。
“：裏面沒有珠子，不是，我，我不知道。”我撫着胸口，一想到剛剛還如花似玉的祖先一下子就變成了讓人寒毛倒立的幹屍，心髒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老祖先在裏面，好可怕。。。。”
“：珠子應該就在石棺裏的雲蘊老祖身上，你再去摸摸看。”千琴表姐溫聲道。
“：不，我不去。。。。”我一邊小聲拒絕，一邊拿手蹭臉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青沫，讓雲嘻把舍利拿過來，否則今天誰也別想離開這間墓室。”舅舅的臉色在火把的映照下十分淩厲，聲音也陰沉的可怕。這樣的舅舅我從來沒見過。
我拿手指觸了觸青沫“：你快拿給舅舅吧。”
“：哼，休想，且不說這石棺裏根本就沒有天妖舍利，就算我知道在哪裏，也絕不會告訴你。”青沫冷笑道“：你以為門口幾個小賊就能困住我，真是自不量力。”
我全身一緊，一股力量托着我騰空而起，是青沫，她縛住了我，帶着我向墓室的頂部沖去。
與此同時，一股攜着法力的掌風掃到青沫的靈體上，是舅舅出手了，青沫的靈體扭曲了一下。
頭頂上轟隆一聲響，我眼前一花，接着是表姐的驚呼聲和石塊噼噼啪啪落下的聲音，一陣新鮮的空氣迎面撲來。頭頂已經變成了墨蘭色的夜空。
☆、盤诘
青沫的速度很快，卷着我奔了很久，到一處河灘邊才停下。我被她扔在石頭灘上“：你現在立刻回雲家去，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已經得了天妖舍利，回到雲家後，取出天疇寶錄，照上面的話做。”
可是我并沒有拿到什麽舍利啊“：舍利在哪裏？”
“：你是真笨嗎，雲蘊渡給你的就是天妖舍利，呵呵，那群傻子還以為舍利是一顆珠子呢。”她面對着我道“：你要記得，天妖舍利是統領妖族的力量，只有雲家有天養之體的人才能駕馭，絕不能旁落他人。”
天妖舍利就是雲蘊老祖先傳過來的那點暖乎乎的熱流？我伸出左手，這和之前并沒有什麽不同啊。
“：把你的妖叫過來吧，讓他護送你回去，剛才在外面叫你名字的，應該是你養的妖吧。”她又繼續吩咐。
“：我不知道他在哪裏。”黃軒只叫了我一聲就沒聲音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照理說他應該跟進墓室來的，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現在的雲家都是些什麽人啊，連召喚自己的妖都不知道怎麽做了嗎。”青沫的語氣有些嘲弄的意味“：将法力聚到指尖，點在你自己的眉心，用妖言術喚出他的名字，你現在有天妖舍利，大概方圓百裏之內他都可以感應到。”
我照着她的話，用妖言術喊出了黃軒的名字“：然後呢？”
“：聽到他的回應後，讓他馬上到你身邊，雲家現在是誰在當家，連這最簡單的召喚之法都不會教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就是被千家那群蠢豬害的……”
“：雲嘻。”我腦海中回響起黃軒的聲音。
“：我在這裏，到我這裏來。”我繼續向黃軒說道。
“：我讓他來找我，他能知道我在哪裏嗎？”我看着代表青沫的那團搖擺不定的黑霧，她出來以後，連臉和眼睛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團人形的黑霧和飄來搖去的長發。
“：廢話，他是你的妖，怎麽會不知道你在哪裏，除非你不想讓他知道。”青沫說道“：你在這裏等着他吧，我先走了。”
“：你要到哪裏去。”這裏四六不着，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她走了我可怎麽辦。
“：我要回墓室，雲蘊還在那裏，我是她的妖，當然她在哪裏我就要在哪裏，該死的，他們一定會動那口石棺……”她話音未落，那團黑霧已經消失在我的眼前。
“：青……”你先告訴我這是哪裏，應該往哪邊走啊。
“：記住，決不可讓人知道你有天妖舍利，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她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我在河邊蹲下，将剛才出墓室時落在臉上和手上的塵土洗淨，找塊石頭坐下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雲嘻。”黃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回頭，借着月光，他站在不遠處的河灘上，散着頭發。
他迅速來到我跟前，單膝跪下“：雲嘻，你沒事吧。”
我看着他的臉，左臉頰上有一道刀口，正慢慢往外滲血，唇角挂着明顯的血痕。我伸手替他将額前的亂發理好“：對不起，害你受傷了。”
他搖頭，笑道“：沒關系，雲嘻沒事就好。”
“：嗯，沒事，我們回去吧。”我站起身，将他拉起來。
“：我們現在回哪裏？是回錦城嗎？”黃軒雖然化形不久，但已經比我高了半頭。
我搖頭“：還是回舅舅家吧。”
“：……好，我會保護雲嘻。”
手被黃軒握住，我們慢慢往回走，有黃軒在身邊，我心中安心很多，也不知道舅舅回去沒有，話說他們今晚為什麽會出現在墓室，難道和青沫說的一樣，只是想利用我拿到天妖舍利？
直到天色發亮。我們才回到舅舅家門前。
早有家中的仆從在門口守着，見到我跟黃軒，立即說道“：表小姐，老爺讓我帶你到正廳，他等你很久了。”
“：舅舅等我很久了？哦，我馬上過去。”我向黃軒使個眼色，用剛學會的召喚之法吩咐他到千帆表哥的院子去将我大哥和二哥叫到正廳。
雖然天色已經亮了，但正廳的蠟燭仍然沒有滅掉，舅舅坐在正廳的主位上，神情沉郁，千琴表姐站在一旁，垂着頭，不知道在低聲說着什麽。三名仆從在左邊的椅子後面站成一排。
“：舅舅，我回來了。”我進了門，先向他行了禮。
他指着左邊的第一把椅子“：雲嘻，坐下說話。”
我小心地坐到椅子上“：舅舅叫雲嘻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他的眼神犀利，我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嗯，雲嘻，天妖舍利，是在你那裏嗎？”語氣雖然平和，卻有種讓人心悸的壓力。
我抿唇，青沫說過，不能讓人知道我有天妖舍利的事，于是搖了搖頭“：沒有，琴姐姐讓我替她到墓室中，向石棺裏的青沫要一顆能夠孕養妖靈的珠子，但那個青沫沒有給我。”是雲蘊老祖給我的，我這樣說，也不算是撒謊吧。
“：雲嘻妹妹，我讓你幫忙取的能孕養妖靈的珠子，其實就是天妖舍利，我怕你沒聽說過，所以告訴你是珠子，你替青沫打開了石棺蓋，難道她沒有依照諾言将天妖舍利給你嗎？”
我繼續搖頭“：她只是讓我幫忙打開石棺蓋子，并沒有向我承諾什麽啊，我打開後，青沫就出來了，我看到她有些害怕，想要出去，可她不要我走，然後舅舅你們就來了，她一生氣，就順手把我扔進了石棺裏。”
我擡眼看舅舅的臉色，他眉頭微微皺着，難道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那我們進來的時候，你為什麽躲在石棺裏不出聲？”千琴表姐問道。
我腦子飛快地想着，要怎麽說才好“：我，我被青沫扔進石棺裏時，她不許我出聲，後來舅舅你們進來，我怕你責備我晚上不在屋子裏睡覺，偷偷跑出來，所以，所以我不敢出來。”雖然不完全是實話，但我确實害怕被他發現我闖進了墓室裏——雖然這事是千琴表姐吩咐的。
他輕嗯了一聲，語氣緩和了下來“：你要是當時對我說實話，我又怎麽會責罰你，舅舅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你為什麽後來又自己出來了？”
我想起石棺中雲蘊老祖的那具幹屍，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因為，因為石棺裏老祖的樣子實在是太吓人了，我太害怕，所以就跳出來了。”
“：你當時喊“詐屍”是什麽意思。”千琴表姐似乎不打算放過我“：你在石棺中真的沒有見到天妖舍利，它應該是金色的，圓圓的一顆，雲嘻妹妹，你再仔細想一下，是不是你一時慌亂，将它抓在手裏又忘記了，天妖舍利是我們千家傳家的寶珠，如果不幸丢失，是會受祖先的懲罰的，你以後也會嫁給千帆哥哥，成為我們千家的人，你再想……”
我使勁擺頭，聽千琴的語氣，他們一定是以為我拿走了天妖舍利，雖然的确是我拿的，但我可還不出來，之前雲蘊老祖那麽好的一副身體，将天妖舍利渡給了我，馬上變成了一具幹屍，我要是真的将天妖舍利從身體裏面取出來，是不是馬上也會像雲蘊老祖一樣變成幹屍，那真是太恐怖了，我絕對不要這樣做，何況，我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麽樣将天妖舍利取出來。
“：好了，千琴，你雲嘻妹妹說沒有拿過，算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舅舅搖頭“：你不要這樣執着，回兒我會替他安排個好去處。”
千琴表姐一聲驚叫“：不要，父親，求求你，不要送走回兒。”她忽然奔向我，我的衣袖被她拉緊“：雲嘻，一定是你拿走的，你快拿出來，我們找了整個墓室都沒找到，天妖舍利一定是在墓室裏的，只能是你拿走了，我求你拿出來呀。”
我被她搖得晃來晃去，為什麽看起來這麽柔弱溫和的千琴表姐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千琴，你住手。”一只手伸過來，将千琴從我身邊拉開。
是千帆表哥，他身後跟着我的大哥二哥，還有黃軒，他們終于來了。
我站起身，撲進大哥懷裏。鼻子一酸，眼淚就不争氣地流了出來“：大哥……”
大哥輕輕撫摸着我的頭發，柔聲道“：沒事了，雲嘻乖。”
他這樣一說，我更加止不住，扒在他胸口稀裏嘩啦地哭起來。朦朦胧胧中只聽見大哥在向舅舅辭行，然後舅舅客套了兩句，就答應了。
稀裏糊塗地吃過早飯，直到坐上回家的馬車，我才慢慢回過神來，昨天晚上的遭遇，簡直就像一場夢一樣。
我不明白，千琴既然要我悄悄去幫她取天妖舍利，為什麽又要叫上舅舅來墓室中捉我。
回程我與大哥同坐一輛馬車，二哥迷上了那家什麽莊的衣服，執意要多留幾日，大哥就将另一輛馬車留給了他，叮囑他早日回錦城。
大哥一路上很是沉默，我雖然很想問他關于天妖舍利和那個天疇寶錄的事，但看到他一臉愁雲慘淡，終究沒有問出口，這次發生在千琴表姐身上的事，一定令大哥很難過，他一直就很喜歡千琴表姐，誰知道千琴表姐竟然與龍輝在一起，還有了孩子。
二哥經常說多情最是煩惱事，原來是真的。
回到家時，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
☆、逃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