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三天後,機場。
周如笠拖着一個拉杆箱,背着一個小包在前面走。她的身後跟着一個高大時尚的男子,頭大略微有些卷。他兩步就跟上了周如笠,嘴中唠叨着:“我說周如笠你就不能等我一下。”周如笠轉頭看他:“費默然,我沒讓你來。”費默然滿臉委屈:“喂,我爹讓我保護你的。”
周如笠看看他:“行了,機票都買了,快走吧。”兩人已經過了安檢,在機場的通道中走的有點快,登機時間已經快到了。
他們的飛機先抵達了昆明,周如笠和夏默通了電話,準備在昆明逗留二天再前往麗江。既然已經出來玩了,就幹脆好好放松一下。
昆明市四季如春,街上的人們看起來都極為悠閑自在。他們在早就預訂好酒店裏面休息了一晚後,第二天一早費默然就把周如笠拖出來玩。
周如笠還沒睡醒呢,兩眼朦胧的擦擦眼睛,埋怨費默然:“喂,我說太陽公公都才起來沒一會兒呢,咱們有必要這麽早嗎?”費默然眼睛瞪得圓圓的:“一寸光陰一寸金你知道嗎,咱們既然來了就別窩在酒店睡覺啊。”他興致勃勃的掏出地圖,指給她,你看我在酒店大堂拿的,咱們先去這好不好。他指給她看滇池西山一帶:“我覺得這看起來還不錯。”周如笠白白眼:“好大的一個水池,好吧,咱們先去吃早餐咯。”
在雲南,當然要吃米線。
一天玩下來,費默然看起來還是精神奕奕的,周如笠就覺得自己快要倒下。吃完晚餐,費默然還要出去耍,周如笠只得告饒。費默然無計可施,又不想這麽早就去睡覺,就窩在周如笠房間裏面閑聊。
費默然喝着啤酒,看着洗完澡正在擦頭發的周如笠:“周姐,你知道我前幾天碰見誰了嗎?”周如笠随意的看看他:“誰啊?”
“章小琴,我們班裏的學霸,後來考上了上海的一個重點大學,前幾天我看見她回來了。”周如笠聽完費默然說的話困惑的眨眨眼,體貼的接話:“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搞笑了,我們在街上碰見的,她身邊帶了一個人,給我介紹說是她男朋友。你猜怎麽着?”費默然故作玄虛的停頓了一下:“那人長得好像袁安啊,有八成像,可惜是高仿的。”周如笠的手完全的停頓住了,她想也只有費默然這個小獅子的個性會這樣若無其事的說到袁安。
她故作淡定的哦了一聲。
費默然擡眼疑惑的看她:“你不知道?當年章小琴追袁安追的很兇,送電影票請他看電影的次數都不下五次。她很喜歡袁安的,想不到現在也找男朋友了。竟然還找了一個跟袁安那麽像的,那個男的要是知道了,估計得哭死。”他說着自己一個人傻樂。
周如笠擦完頭發,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手托下巴出神:“以前,從未聽安安說起這些。”
費默然陪着她一起出了一會兒神,想起來什麽似的說:“對了,有一句話,我和你說過沒有?”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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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出事的當天,我跟在袁安身後,他叫我回去,還和我說,他這一生都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費默然說着感慨,他當時語氣好嚴肅!哎!
周如笠鼻子酸酸的,她低着頭:“你沒說過。我一直都搞不太明白,他怎麽會一時沖動的想殺了他父親。”費默然也是想起來就後怕:“我那天幸虧沒聽他的,跟着他了,你不知道當時有多可怕,他好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兩人說着齊齊沉默,費默然嘆口氣:“也不知道他現在去哪裏了好不好。虧我還在惦記他。”
周如笠不想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便轉移他的思路,“對了,費默然,你不是有個妹妹嗎?這麽多年也很少說起她,她在幹嘛?”
費默然頓時就垮下背部,好像立刻就低人一等,“我們能不提她嗎?” 周如笠看看他:“你妹妹到底怎麽了,怎麽你家裏人都不說起她?”
“沒臉說呗!我爹花了大錢送她去法國學什麽見鬼的藝術,她成績很差的。高二那年就回來了,先去北京混了一陣子,又去深圳,中間聽說還為了一個小子打了胎。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她在那裏混,去年過年也沒回來,只在沒錢的時候才給我爹打電話要錢。我爹那個人你也知道的,很要面子,要錢就給,她不想回來也不管她。”費默然說着嘆口氣:“我們家從小慣着她,我們都太讓着她了,現在變成這個德性。”
別人家的家事,周如笠也不好說什麽。兩人又扯了一會兒就各自睡覺。
第二天,他們又在昆明的周邊逛逛,然後就啓程坐大巴去麗江。
周如笠在半路上就給夏默打了電話,等到他們出站的時候,夏默他們已經在外頭等着了。周如笠出站的時候,夏默就迎了上來,還有李強他們。
李強笑着調侃周如笠:“周姐,帶着小弟出游啊?!”周如笠還來不及答話,後面費默然就炸毛了:“你說什麽?誰是小弟啊!”周如笠轉身拍拍費默然的肩膀,止不住的笑着說:“費小弟,淡定點。”
幾個人坐在一輛租來的面包車上往回走。
夏默早就包好了客棧,只是臨時才知道費默然也過來了。他在路上便和費默然商量着兩個人就一起住一間房算了。李強愛調侃的本性總是剎不住車:“這麽一來就剩下周如笠孤枕難眠啦。”
周如笠表示無語至極。
到了晚上,麗江古城裏燈影幢幢,人影重重,還是非常熱鬧的!
周如笠被幾個人慫恿着去酒吧玩玩。李強的老婆叫黃曉麗,非常的活潑喜歡熱鬧,一個勁的慫恿她:“周姐,去嘛,聽說麗江的酒吧很有特色哦,而且我們這麽多人,你不用擔心什麽呀!”
大夥兒都換了衣服,當中算費默然和黃曉麗穿的特別風騷。
費默然是粉紅色上衣,還帶了小花。他一頭的卷發是最近才燙的,抹了點啫喱看起來油頭粉面的樣子。
黃曉麗穿了鵝黃色的針織衫,裏頭是一條黑色吊帶裙。
夏默依然穿的很随性,破牛仔褲搭休閑西裝,他雖然穿着随随便便卻是幾個人當中最美貌的一個。
李強看看他們幾個人,走到周如笠身邊,一只手搭她肩:“周姐,就剩下我們倆最低調啦……”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出門去。
他們找一個比較有氣氛,人又不是很多的酒吧。坐下來喝酒聊天。喝的都是啤酒而已。坐下來沒多久,費默然就提議來玩骰子。
周如笠玩了一會兒,就自己去上洗手間。
洗手間的鏡子前有個女生在補妝,她長得一張清秀的瓜子臉,只是臉上的妝容有些厚重。這邊的洗手間只有一個水盆,她在那裏占據好久。周如笠也不着急,耐心的等着。那女孩弄好了,轉頭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出門。周如笠被她盯的有些莫名其妙,她并不認識她。
周如笠洗幹淨手,還去吹風的下面吹幹了手,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走到通往酒吧大廳的通道那裏,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五年來,不,好好算一算的話,是六年多了。
六年不曾相見的他。
他變了好多。六年,把一個少年變成了成熟穩重的青年。
袁安,藍色襯衣,黑色西褲,一雙黑色皮鞋幹淨的發亮。他站在那裏,後背筆挺,發型整齊,已經是一個都市精英的模樣。
在他的身邊的是洗手間裏邊補妝的那位女生,她正在和他拉拉扯扯,不知道說些什麽……
周如笠站在他的側面,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臉,他的側顏十分好看,卻在此刻充分的顯示出臉的主人正在不高興。
周如笠僵硬的站在那裏,她不知道怎麽開口。
另一邊,費默然莽莽撞撞的走了過來,喊着:“周如笠,你怎麽去個洗手間要那麽久啊,他們都讓我來找你來了!”
袁安,他聽見了這個多年來萦繞心頭的名字,一瞬間就站在那裏不敢動了。他緩緩的轉過身來,擡眼看那個思念已久的人。
周如笠,她依然苗條,依然年輕,穿着細條紋的襯衣和黑色褲子,長發束在腦後。曾經如同小鹿般的雙眼依舊黑白分明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乎唯恐他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她輕輕的上前一步,慢慢的把手伸給他,小聲的說:“安安過來……”
袁安看着她感受到了那無比強大的吸引力,正想走過去。他身邊的女孩子卻狠狠的拉着了他的手:“不許過去”袁安似乎怔怔的,他看了看身邊的人,那女孩更是露出猙獰的表情:“我說了你不許去!!”
作者有話要說: 結尾出現的這個女孩,前文曾經有伏筆,大家來猜猜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