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阿青,你要去練兵嗎?”許疏影自榻上坐起來,顯然還有些迷糊。
那日阿青帶着許疏影來到範蠡府上,但是卻沒有見到範蠡本人,只有一個管家給她們安排了住宿。
本來是兩個房間的,只是因為許疏影不願和阿青分開,阿青又擔心她的頭發露陷,所以才會在一個房間。
“嗯,你要去嗎?”聽見許疏影的詢問,阿青穿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回答道。
“……嗯,我要去!你等等我。”這幾日因為地方不熟的原因,許疏影一直窩在房間裏,如今,阿青詢問,自然代表着她可以出去了。
說完,許疏影迅速的穿衣,最後把鬥篷給披上,帶上帽子拿上劍。
自從她們到了這裏,吃喝衣物都有專門的人送過來,許疏影對比很适應,險些以為自己回家了。
“走吧。”阿青見她收拾好道。
阿青帶着許疏影七拐八彎的出了範蠡的府邸,許疏影默默地記着路。
阿青帶着她往山林中走。
“阿青,練兵的地方這麽隐蔽嗎?”許疏影疑惑的問。
“嗯,越王才回國沒有多久,吳王肯定不放心。若是讓他知道越國在組建軍隊,肯定會過來攻打越國的。”這些眼中只有劍的阿青自然不知道,而是有人給她解釋的。
“哦,阿青,那些士兵怎麽樣?”許疏影想了想問。
“嗯……,沒有你厲害,你應該可以打幾個。”阿青想了想說道。
山路崎岖,任誰都不會想到這裏會藏着一支軍隊。
等到阿青帶着許疏影來到練武場的時候着實被下了一跳,郁郁蔥蔥的樹林之中突然空出一大片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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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鐵甲的将士拿着□□長劍,兩兩成群的對練着。
“別看這些将士裝備這麽精良,這都是越王嘴底下扣出來的。”阿青小聲的給許疏影解釋道。
“越王嘴裏扣下來的?這個越王可真窮。”生在盛世大唐,又生在官員世家的許疏影還真沒見過窮人。
特別是她們這種世家小姐,真的是怎麽精致怎麽來。沒讀過史書的許疏影對未見面的越王第一印象就是,窮鬼!
“是啊,特別窮。哪怕有個特別能撈錢的範大夫,他也窮的不得了,據說他誰在柴火上。”阿青贊同的點了點頭,當初說幫自己照顧羊兒,結果呢?自己人來了,羊沒有了!!
“睡在柴火上?啧,還真是窮的沒話說了。”許疏影發誓,這是她聽說過的,最窮的王。
阿青還想說什麽,一邊卻有士兵看見了她。
“青先生。”那個将士态度極其恭順,看起來對阿青很是尊敬。也因為他的聲音,旁邊的士兵都停下動作,齊齊望向阿青和許疏影。
阿青明顯對他們習以為常,倒是許疏影有些被吓到,不過好在有兜帽遮擋,看不出來。
“青先生,今日還和前幾日一樣嗎?”士兵随意的打量一下許疏影,發先看不見她臉,又矮又小,索性不理她。
“不,今日你們先和疏影打上一架。”
這些士兵都是越王派人在越國各地找到的游俠,個人實力都比一般士兵都厲害,可是對比阿青這般的人就不夠看了。
“青先生,就他這小身板?夠不夠我一拳的啊!”士兵說着打量了一下許疏影的小身板,笑着說道。
“夠不夠要比過了才知道。”許疏影壓低聲音,聽起來倒有些雌雄莫辯的感覺。
“好,我來和你比過。”那将士應道。
旁邊的人見狀,都分分讓開,給他們騰出地方。
那将士話音剛落,就沖着許疏影沖了過去。
許疏影以劍做擋,卻沒有拔劍,只是把劍做棍。她力量不大,比那将士好的便是她身體小,比較靈活而已。
那将士見一招不成,轉手做爪,就要抓向許疏影的手腕。
許疏影一個後仰,向後退去,然後接劍用力,向士兵踢去。
那士兵直接雙臂交叉,護住胸前,以身做擋。許疏影借腳尖的力,翻身向士兵的身後。
本來只要劍一點就算贏的,可是許疏影半空丢了劍來扯住兜帽,讓士兵反應了過來。
那士兵直接扯着許疏影的腳,一下把她甩了出去。
許疏影借此脫離,落地,站穩之後再次沖向士兵。
那士兵對付許疏影,似乎也不削用兵器,赤手空拳的就要和許疏影撞上。
許疏影借着自己身體小,在沖過去的時候側身閃過士兵的攻擊,轉身跳上士兵的背上,以手做刃,橫在士兵的脖子上。
全場安靜,短短幾分鐘時間,許疏影就這麽贏了,還是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
“我認輸。”最終還是那士兵先開的口。
“承讓。”許疏影翻身下來,撿起地上的劍。
這些士兵原本都是游俠,游俠的規則是什麽?一般都是拳頭就是老大,打贏了,就服你。
許疏影贏了他,不管她年齡,身體大小,他都服。
“怎麽樣?服不服?”阿青環顧一周,問道。
“服!”那士兵本就是他們之中最厲害的,那小矮子打贏了,他們當然服。
“怎麽樣?打一架,很舒服吧?”阿青笑着問道。
“嗯。”打過一架,許疏影确實挺舒服的。她臉頰因為劇烈運動,紅彤彤的,看起來特別可愛,可是因為兜帽的原因,沒人看到。
“你打完該換我了。”阿青說着走向空地中心。
“休息好了吧?休息好了,就上來吧。”阿青一身青衣的站在哪裏,手中只有一只竹棍。
然後許疏影就看着所有的士兵一窩蜂的沖向阿青,人數太多,導致她有點看不見阿青了。
然後,許疏影就看着一個一個的士兵,被從人群中甩出來,然後再次沖過去。
看着跟鬧着玩一般,可是卻讓許疏影第一次對阿青的武力值有個認識。
許疏影看了好一會,也不見阿青體力有所減少,反而是那些士兵的體力開始有所下降。
又等了好一會,才聽見阿青的聲音。
“好了,休息一會。”
阿青走向許疏影,面上僅有一點點薄汗。
“阿青,你好厲害!”許疏影崇拜的看着阿青。
“你也可以的,走,我們先去歇歇。”阿青說着帶着許疏影走向森林深處。
身後,累的半死的将士,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
“這裏是?”許疏影看着面前的木屋。
“是給士兵住的地方,我們先歇一會。”阿青解釋道。
阿青話音還未落,迎面走來幾個人。領頭的男人很有氣質,然而,是文人弱雞的氣質。
男人還留着胡子,有一種她曾經在曾祖父的畫上看到的,春秋的文人大夫的感覺。
“阿青姑娘。”那人先道。
“範大夫,多謝你的安排。”阿青可忘不了,就是這個人,帶走了她的羊,說是要幫她照顧。
結果她來了這麽久,都沒有看到羊,也不見他人。
“阿青姑娘真是對不住,實在是我最近很忙,這裏向你賠罪。”範蠡自知理虧,說着向阿青行了一個禮。
“哼,你知道就好。我的羊兒你可別忘了。”阿青才不管他是不是大夫,不對就是不對。
這邊,許疏影低着頭,兜帽的陰影完全把她遮住了。她看着範蠡右身後的人。
手中的劍自從見到那人起,就一直不安生。
“對了,阿青姑娘。這位是薛燭,薛大師。他是鑄劍大師歐治子的徒弟,大王特地請他來給你鑄造寶劍。”範蠡介紹道。
“阿青姑娘你好!”薛燭向阿青行了一禮,這年頭,真正能在一領域出名的,都會受到人的尊敬。
特別是,薛燭是個鑄劍師。而阿青是個劍客,一個絕世的劍客。
“你好。”阿青點頭。忽然想起自己身後的許疏影,介紹道。
“這是許疏影,劍術與我相差無幾。”
“許姑娘。”範蠡道。心裏卻不如面上那般波瀾不驚。
這個時候,只有貴族女子才能有自己的名字。突然出現一個有名有姓的女子,讓範蠡不得不謹慎。
“範大夫。”許疏影依舊壓低聲音,行了個禮。
範蠡看到她的禮,眼神更深了,雖然不是很标準。但是這樣更能确定,這女子是貴族女子。
“許姑娘,雖然有些失禮。但是可否讓我看看你手中的寶劍?”許疏影一行禮,薛燭便看見她手中的寶劍了。
“嗯?好。”許疏影愣了一下,把劍給薛燭。
薛燭拿到劍,先是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拔出劍身,劍身少有的安靜。
薛燭打量着劍,有些顫抖的把劍歸鞘,還給許疏影。
“多謝許姑娘,這是我師傅歐治子的手藝,只不過好像後期被人再次淬煉了,還加上了劍鞘。讓諸位見笑了,見到家師所鑄之劍,有些失禮。”薛燭解釋道。
“無事,薛先生與歐治子大師的關系一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