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太臭!
任青笠收起手機,看向李子木,“醫院那邊我去查。”
李子木擡起頭來看了看任青笠,然後點了點頭,他心情不錯,因為要去醫院查的話任青笠就必須離開科室。
“不急,慢慢來。”李子木難得地笑了笑。
任青笠見狀一顆心卻忍不住的砰砰直跳起來,李子木笑起來後很可愛,一雙眼睛彎彎的,左邊臉上還有個酒窩。
“你放心,我會盡快回來的。”任青笠一推眼鏡,氣勢十足大步流星的向門外走去。
任青笠離開後,田禾總算擡起頭來看向李子木,“那我們呢?”
“你上網查醫院的記錄,之前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問過了,他們的資料基本上網上都有。”
“那他……”田禾愣了愣,擡手指向已經發動汽車離開的任青笠。
李子木也看向車尾巴,想了想後他一臉認真地說道:“怕有遺漏。”
田禾有些莫名其妙,李子木卻是在看見車離開院子之後深吸氣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起身站到了田禾的身邊。
“你查查看二十年前那一批标本到底流向了哪幾家醫學院。”李子木道。
“你不是都已經查過了?”田禾停下動作詢問,之前李子木就已經把當初合作的醫院還有醫學院都查出來了。
“查出有哪幾家醫學院,然後把所有有可能接觸标本的學生、老師列名單。”李子木道。
“名單?”田禾沒動,不是他不願意,而是因為這份名單如果真的要調查,那恐怕是一份很長的名單。
二十年的時間,幾所學校加起來最起碼也得上千人,可能還要上萬。
李子木從旁邊拿了自己的青蛙杯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卻并沒有喝,他琢磨了半晌後道:“先把所有老師的名單列出來,學生的名單不用全列,只選取最近五年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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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禾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是懷疑兇手在醫學院裏?可是為什麽?”
“如果這标本真的是從當初那次合作當中流出來的,那接觸過的人就只有醫生還有醫學院那些人。”
“如果是醫學院的那些人,應該早就已經發現這個标本有問題了吧?”田禾道。
李子木沒再說話,他只是望着面前一直問個不停的田禾。
“幹嘛?”田禾莫名地縮了縮脖子,被李子木看着他莫名的有幾分頭皮發麻。
李子木卻沒說話,而是坐回自己的位置忙自己的去了。田禾看向旁邊的白飛,白飛卻是若有所思。
田禾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挪着凳子到了白飛的身邊小聲的詢問,“他什麽意思?”
白飛放下手中的資料,也用李子木剛剛的神情望着田禾,把田禾看得更加毛骨悚然。
“你們一個兩個的別賣關子了行不行?”田禾受不了。
“你自己不也說了,如果是醫學院的人應該早就已經發現标本有問題。”白飛聲音低沉。
“所以呢?”
白飛看着田禾,沉默不語。
田禾卻突然反應過來,如果這标本一直在醫學院裏,如果這嬰兒有問題那些人早就已經發現,那為什麽現在才出事?可能性只有兩點,一是有人故意隐瞞,二是兇手一直在籌劃在等待,他在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
前者還好,如果是後者,那對方可能已經潛伏幾年,甚至更久。
田禾似懂非懂,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李子木之後回了自己的位子,繼續按照李子木所說的列名單。
下午快下班時,任青笠那邊一通電話打來,他查到了符合條件的記錄。
大概在二十年之前由那個醫生負責的接生中,有一次出現過雙胞胎一死一生的情況,記錄上說那孩子一生出來就是死胎,所以出生的時候醫院代為處理了。
二十年前的技術遠遠沒有現在的方便,雙胞胎孩子是生是死只有在出生的時候才知道,那個時候大多數人家也沒有定期産檢的習慣,所以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
任青笠把那份資料帶了回來,差不多同時,胡清那邊也回來。不過比起任青笠這邊的有所收獲,胡清那邊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我們把整個小區都跑遍了,都沒查到什麽有用的消息。”胡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額頭上都是汗水。
九月初的天氣雖然已經不再那麽炙熱,但依舊不涼快。
“那家夥一直都是晝伏夜出,見過他的人不多,而且每個見過他的人都不能确認見到的到底是不是韓夢。”丁怡心也累慘了,“你們那邊呢?”
任青笠把自己拿回來的資料遞了過去,一旁,田禾已經放下列名單的工作,先在記錄當中查找那份資料上的母親的聯系方式。
值得慶幸的是那位母親是本地人,雖然資料上并沒有太詳細的地址,但是田禾順着她的名字還有她丈夫的名字,很快便在本地的信息庫當中尋找到了那一家人。
确認消息無誤後,當天傍晚田禾便打了當地警局的電話,詢問到了這一家人如今具體的住所還有聯系方式。
第二天一大早,李子木、白飛還有非要跟上來的任青笠三個人便向着那邊而去。
那小區離他們這邊有些距離,過去花了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到了地方後三人又找了好片刻才總算找到。
他們順着警察提供的門牌號找到那母親時,她正準備出門買菜。面對突然找上門來的警察,那近五十歲的婦人有些忐忑。
“我們是警察,這次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不用緊張。”任青笠掏出證件。
“哦,那你們進來吧。”婦人讓開路,讓三人進了屋,然後自己到一旁去倒了水給三人。
李子木一直很沉默,進屋之後他便一直站在一旁打量着這不大的客廳。這房子應該有些年頭了,但勝在整理得幹淨整齊,倒也還算溫馨。
“是這樣的,我們正在調查這個醫院的一些事……”任青笠拿出了那醫生的照片,和那婦人溝通。
“都二十年了。”婦人頗為感慨,“我這記得也不是很清楚。”
“你一個人住?”李子木突然開口。
“是呀,我男人幾年前走了,所以……”
“你兒子在學醫?”李子木又開口。
“你怎麽知道?”那婦人說起她兒子臉上露出笑容,“就在咱們市區讀書,只放假的時候回來。”
任青笠看向李子木,李子木卻指了指一間敞開的屋子,屋裏牆上貼着的獎狀,看得出來這位母親很愛她的兒子,因為大半面牆上都貼滿了獎狀。
李子木起身向着那邊走去,任青笠見狀,則是繼續詢問關于之前雙胞胎的事。
當年的事情就如同他們預料般的那樣,這婦人自己也記不清了,當時她本來是在附近的小診所接生,結果難産,所以這才去了大醫院。
可好像是因為路上時間拖得太久,所以導致一個孩子直接在肚子裏就死了,這種事情在當時挺不吉利,所以他們也沒怎麽敢對外人提,那孩子也托了醫院簡單處理了。
從她家出來時,任青笠手中已經拿到了他那兒子的部分資料。
上了車後,李子木又從懷中掏出幾根頭發,任青笠見狀連忙拿了證物袋過來。這樣取得的物證并不能作數,可是能讓他們更快确定目标。
傍晚幾人再回到科室時,田禾這邊已經處理完他們傳回去的消息。
“孫海,醫大教授,就咱們市有名的那所。”田禾把資料遞給李子木,“他就在之前你讓我整理的那份名單上。”
李子木并不意外。
“教授?”李子木不意外其餘幾人卻很驚訝,“他這年紀是不是有點小?”
“天才。”田禾給衆人遞了個眼神,讓他們看李子木。
一衆凡人紛紛看向有名的天才人物,李子木卻是一臉的茫然,看得衆人想要掐死他。
“先去見見?”任青笠詢問。
李子木卻搖頭,“你先做DNA鑒定,其它不急。”
他們現在查到的所有都還只是他們一相情願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就算他們真的查到是那個孫海做的,也拿他毫無辦法。
任青笠點了點頭,他原本是準備先去見一見這個天才教授,不過既然李子木開了口那照做也無妨。
“你要不要一起來?”任青笠拿着之前得到的頭發走向自己的玻璃屋。
李子木立刻搖頭,一旁本就對那玻璃屋十分好奇的幾人紛紛站了起來想要跟着去看看,結果話還沒開口任青笠就甩了一堆眼刀子過去。
“你這是差別待遇你知道嗎?”蘇岳銘怪叫。
任青笠聞而不見,他看向李子木,“真的不去?”
李子木往旁邊退了一步,他還沒開口一旁丁怡心已經勾住了他的肩膀,“沒錯,姐和你說,不要和這種奇怪的男人靠太近。”
李子木深有體會,連忙點頭。
任青笠此刻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修長的手指轉動着價值不菲的手表,整個人就是一副‘你們注意我要開屏了’的架勢!
“奇怪的人?”任青笠一邊送眼刀子給幾人,一邊向着李子木和丁怡心而去。
丁怡心見狀吓得轉身逃跑,李子木轉身也想跑卻被逮住。
任青笠拽住人不放手,“我又不會吃了你,你跑什麽?”他早就發現李子木每次見到他就躲。
“你太臭!”李子木抓住桌角,謹防自己被壞人抓走。
聞言,任青笠整個人愣住,臉上溫柔的笑容逐漸龜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