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很臭很臭的高富帥!
約莫半個小時後任青笠回來時,李子木臉上已經多了個半面式的黑色防毒面具。
任青笠看到那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面具愣了愣,剛想詢問怎麽回事門外就傳來一陣喇叭聲,胡清他們回來了。
“怎麽這麽快?”在門口整理紙箱的丁怡心問。
“一共就三份資料,我全帶回來了。”
“這麽少?”
幾人進屋重新圍在桌子前,三份資料在幾人手中傳閱。
“都不符合?”
“一個失蹤之後找到了屍體,另外兩個是和男人吵了架離家出走,人最後都找回來了。”胡清早已經看過。
一旁坐着的田禾放下手中的資料,道:“我這邊也沒查到,我連民事糾紛都查過了,沒有符合條件的。”
對于這個結果衆人并不是很驚訝,畢竟失蹤無外乎就那麽幾種情況,意外遇難、綁架、離家出走、人口販賣。
人口販賣幾乎可以排除,孕婦這個群體不容易控制,過度的驚吓或者粗魯的對待都有可能導致流産。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離家出走的可能性最大,但沒有備案,這條線索基本也等于斷了。
“報案人呢?”李子木開口,他正用手按着臉上的防毒面具艱難地呼吸着。
“這塊估計查不到什麽東西,我看資料上說他好像是無意撿到的。”胡清道。
“在什麽地方撿的?”任青笠問。
“我查查。”田禾操作電腦,“奇怪,上面只說是撿到的,具體在哪裏撿到的卻沒說。”
衆人湊了過去,這份筆錄明顯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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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做筆錄時間地點是必然要記錄的,但這份筆錄上只潦草的記載着報案人無意撿到了标本,覺得奇怪就報了警。
“也不知道怎麽做事的……”
“那現在怎麽辦?”田禾問。
任青笠想了想,道:“知道報案人的住址嗎?”
田禾回頭繼續擺弄電腦,任青笠則回頭看向李子木,“你這是?”
聽任青笠詢問,衆人都朝着戴着防毒面具的李子木看去,他們剛剛就發現了他臉上的面具。
“沒事。”李子木悶聲悶氣,他已經被熏得快要無法呼吸。
任青笠還想說些什麽,一旁的田禾已經查到東西,“報案人地址查到了,離這邊不遠,要過去看看嗎?”
折騰了這麽久,這會兒已經快到晌午,報案人應該在家。
任青笠推推眼鏡,“去看看,如果能找到标本來源說不定能找到新線索。”
衆人無異,收了東西起身出門,正好胡清他們回來時開了輛小面包可以代步。
蘇岳銘開車,任青笠自然而然坐到了副駕駛座上,他扣好安全帶一回頭就發現李子木坐在離他最遠的側角。
最後那排本來已經坐了三個人,李子木硬是擠了上去,讓前面一排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人。
衆人紛紛朝他看去,只覺得他當真是奇怪得緊,察覺到些什麽的任青笠卻是忍不住挑眉。
車子駛出院子,二十分鐘的路程後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下。
這是個極普通的老舊小區,九月初的時間點,學校剛開學,好些在附近讀書的小學生正被家長接回來吃飯。
他們一群人下了車,不少人都好奇的朝他們張望來,特別是李子木臉上的防毒面具,吸引了不少目光。
“這邊,三樓。”田禾看着電腦領路。
衆人找到302號房,敲門,屋內卻無人應門。
“會不會是還沒回來?有沒有電話,打個電話問一下。”胡清四處張望,正巧樓下有個阿姨牽着孩子往樓上走,胡清趕緊讓路。
“資料上沒寫。”田禾翻看資料。如果有電話號碼來之前他就已經說了,也能避免這樣找不到人的情況。
“你們是什麽人?”上樓的阿姨問。
“警察。”
“哦哦,是為了那标本的事情吧?”
衆人對視一眼,“阿姨你知道?”
“哎喲,這誰不知道啊,這小區裏的人都說着呢,不知道是誰那麽喪心病狂,你說這不是造孽麽……”
“阿姨,你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嗎?”蘇岳銘打斷她的話。
“不知道,小區的人都好久沒看到他了,自從出事就不見人影,前段時間房東來收租找不到人,還讓我們注意看到了給他打個電話來着。”
聽完那阿姨的話衆人心中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幾個人立刻往後退去讓開門邊位置,人高馬大的胡清站到了門前。
退到旁邊的幾人紛紛掏出武器靠在牆邊準備,李子木也掏出了個巴掌大的小左輪。
見衆人都準備好,胡清擡腳,老舊小區的木門不經踢,他一腳就把門鎖踢壞,房門哐當一聲砸在牆壁上。
衆人立刻湧進屋內,進了門,衆人卻都停下腳步。
不大的房間內空無一人,屋內像是經歷過打鬥一般雜亂無章,屋子中間則是一灘已經幹透的血跡。
從血跡的情況來看,受傷的人就算沒死,這出血量也足夠他受了。
“小心保護現場。”任青笠道。
說話間,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掏出了腳套、手套把自己全副武裝,然後小心的進了屋。
李子木站在門口,他打量着面前所看到的一切。
這個小區已經有些年頭,屋裏的布置也頗為簡陋陳舊,老化的床和衣櫃,簡單的支架桌,不多的生活用具,緊閉的窗戶。血跡在屋子中間很顯眼的位置,但四周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李子木退後一步,看了看胡清揣壞的門鎖,門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跡。
屋外,丁怡心已經報警,就等着人來這邊幫忙封鎖現場。
屋內的血跡已幹,雖然還有些味道但并不濃郁,任青笠繞着血灘走了一圈,然後蹲了下去側着頭朝着門口的方向張望。
“怎麽?”李子木問。
“有拖拽過的痕跡。初步判斷,血跡形成的時間已經有十天左右,被害人應該是大量失血後失去意識,然後被裝進什麽東西裏帶走的。”
李子木蹲了下去,果然看到了一條不甚明顯的拖拽痕跡,痕跡很整齊,并沒有掙紮的痕跡。
“不能确定死了沒,不過這個失血量沒死也是重傷。”說話間,任青笠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拖拽的痕跡到這裏就斷了。”
任青笠擡頭,在他面前的是衣櫃,他把衣櫃打開,裏面只有少數幾件衣服。
樓下傳來警笛聲,片刻之後,一群警察湧入樓中。
任青笠出門,脫了腳上的鞋套之後交代了一番,讓他們把這裏封鎖不讓任何人進出,事發突然他沒帶工具箱手裏只有幾個證物袋,之後還要再複堪。
初堪完,把這邊交給那些警察,衆人先回了倉庫那邊。
那群警察來了之後其餘人在小區裏走訪過,大概詢問了一下那報案人的情況。回去的路上,幾個人把自己詢問到的消息核對了一遍。
“報案人在報案之後沒多久就失蹤了,孤身一人,只知道姓韓。”任青笠勾起嘴角輕笑,眼中趣味更甚,“這倒是有趣。”
蘇岳銘誇張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你腦子壞掉了?”
“難道不是?這案子我們本來是一籌莫展,現在線索自己來了。”
衆人不語,就如同任青笠所說,如果沒有這攤子事他們還真不一定有辦法查下去。
任青笠把自己采集到的毛發還有血液放在了車頭櫃上,他回頭看向依舊坐在離他最遠位置的李子木。這案子固然有意思,但更有意思的是李子木!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任青笠薄唇勾起一抹笑意。
“沒有。”李子木十分肯定。
“這麽确定?”
李子木扶了扶防毒面具,回頭看向正努力的散發着男性荷爾蒙散發着惡臭的人,臭到這種令人窒息的程度,如果見過他一定會記憶深刻。
任青笠見李子木不說話,眼中趣味更甚,“也許我們真見過也說不定。”
聽着兩人的對話,除了丁怡心之外其餘幾個大男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任青笠這是釣男人呢?
不過就算釣男人,這手段也太俗劣了點。
李子木憋着口氣,不敢呼吸。他怕一開口,臭臭的榴蓮味就會鋪天蓋地湧進他的肚子。
防毒面具已經無法抑制那熏天的臭味,本來這一切就是作用在他腦子裏的,和他的鼻子無關,但一開始他還能用防毒面具安慰暗示自己,可現在,這一切已經不能阻止那個正用開了屏的屁股對着他的孔雀男。
見他看了過去,任青笠精神抖擻地抖了抖屁股,更加努力的散發着臭味。
接下去一路安靜,衆人在詭異的氣氛中度過。
他們先開車送任青笠去市局借用實驗室,然後再回倉庫,回到倉庫時倉庫大門大開,不少人正進進出出。
幾個小時過去,原本空蕩蕩的倉庫在他們出去的這幾個小時裏搖身一變,變成了頗有幾分頹廢風格的科室。
左邊依舊是以前的陳舊書架,右邊則已截然不同,現在比之前多了一個兩層的玻璃房子和許多桌椅。以書架做牆,大大小小的半镂空辦公室橫列,風格獨特的書架增色不少。
東西是任青笠讓人來弄的,局裏報銷。
“沒想到局長還挺大方。”胡清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
蘇岳銘聞言,臭着臉冷哼。
丁怡心忍不住笑道:“估計是因為任青笠。”
“他?”
“這麽折騰就算局長舍得,肯定也有人要不樂意,我估計任青笠自己出了不少。”
“他還挺有錢。”
“有錢?”丁怡心笑了。
“怎麽?”
田禾接話,“任青笠你沒聽過任氏企業你肯定聽過,他是任家獨子,據說精通各類樂器最擅長鋼琴,還得過無數國際獎項,就是所謂的高富帥。”
一旁已經取下防毒面具正大口大口呼吸着的李子木望了過去,默默的加了一句,可惜太臭!
幾人正說着,一旁已經在做收尾工作的工頭拿着電話走了過來,“少爺的電話。”
靠他近些的白飛接過,按了免提鍵。
“檢驗結果已經出來,那血不是人的,是豬的。”
衆人挑眉,不曾料到。但如果不是人血,那這是在搞什麽?
“還有件事……”電話那頭任青笠稍稍停頓片刻後,用有些怪異的語氣說道:“我在現場采集到的毛發的DNA與嬰兒的DNA一樣。”
“什麽?”
“簡單來說,從結果來看,這兩份DNA來自同一個人。”
衆人沒由來的一個寒顫,什麽意思?
來自同一個人,被做成标本的嬰兒二十年之後自己報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