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被迫向美貌勢力以身相許10
哄騙白厭離簽下這份成親協議後, 雲瑤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只要白厭離沒有想要欺辱她的意思, 就算入宮為妃也不是什麽壞事。明月見白厭離黑着臉走了, 她趕緊跑進屋, 小心地關好門挪到雲瑤身旁:“小姐,您惹陛下生氣啦?”
“我哪兒有能耐惹她生氣?”雲瑤一個眼風掃過去,明月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心說小姐你以前惹白厭離生氣的次數還少嗎?明月到底不太放心雲瑤的小性子,生怕雲瑤又惹怒了白厭離, 牽連到整個雲家,明月苦口婆心地勸起來:“小姐,她現在已經是統領天下的帝王, 是整個大楚的主人,陛下貴為天子,揉捏小姐你就跟捏一只螞蟻似的。”
明月遲疑了半個呼吸的時間,随後心一橫, 閉上眼睛道:“小姐,以後您還是少惹陛下生氣吧。”
若是以後陛下被小姐惹怒了, 真打算懲罰小姐怎麽辦?明月心中忐忑不安, 伴君如伴虎, 說不定以後小姐什麽時候就掉了腦袋。
雲瑤瞥了眼明月, 笑着調侃她:“平日裏你在我身邊跟着作威作福的,怎麽不見你這麽膽小?”
“那不一樣……”明月撇了撇嘴道。以前她哪裏知道白厭離會起兵造反,還會成功呀?她現在都恨不得把以前呵斥過白厭離的話統統收回來了, 明月立在一旁膽戰心驚的,小姐之前将白厭離關進柴房的時候,她好歹也送了對方幾碗吃食,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自己這條性命卑微如蝼蟻,陛下會大發慈心地放自己一馬吧?
雲瑤見明月這丫頭被白厭離吓得不輕,她不由地笑起來:“她哪兒有那麽可怕?雖然她是大楚的新帝,不也是與你我一同在将軍府長大的人嗎?”
依舊是那雙眉眼,那張嘴唇,不曾變過。
明月心想自家小姐真是天真,小姐初生牛犢不怕虎,可自己怕呀。明月搖搖頭不說話,雲瑤頓覺無趣,在屋子裏坐了會兒,天色逐漸暗沉下來,窗外落着鵝毛大雪,冷風從半開的窗棂裏鑽進來,雲瑤打了個寒顫。
“什麽時辰了?”雲瑤示意明月将窗棂關上,她望了眼天色,自言自語道:“是不是該用晚膳了?”
“小姐想吃什麽,奴婢替小姐取進屋裏來吃吧,屋裏暖和。”
“無礙。陛下在哪兒?今晚我與她一同用膳。”簽了協議,四舍五入就是快要成親的人了,趁此機會多多與白厭離加強感情,她以後當皇後的日子也好過些。明月出去打聽完後回來,指了指對面的房間:“小姐,陛下在那屋。”
明月本打算替雲瑤穿上披風,雲瑤卻擺擺手示意不用了,直接推門走了出去。雲瑤立在白厭離的門前,擡起白皙的玉手敲了兩下:“陛下,臣女來陪您用膳。”
屋裏的說話聲戛然而止,白厭離擡眼看了眼門外立着的娉婷身影,放下手中的書信,對面前的侍從開口:“你先出去吧。”
“是,陛下。”侍從恭敬的欠了欠身,打開門又向雲瑤行了一禮後,迅速離開。雲瑤看了對方兩眼,平淡無奇的容貌丢進人堆裏都找不出來,此次白厭離出宮,也不是什麽都置之不顧。
雲瑤提起裙擺,步伐輕快地跑進屋,白厭離規矩坐在書桌前,背脊挺得筆直,她容貌精致氣度尊貴,一旁的紅燭燃得“呲呲”作響,橙色的火苗随着她開門的動作搖曳了幾下。雲瑤小心地關好門,快步走到白厭離面前:“陛下今晚想吃什麽?”
Advertisement
白厭離擡眼看她,雲瑤穿着薄薄的一層衣裙,身上連小襖子都沒套一件。她将桌上的筆墨紙硯收好,伸手碰了碰雲瑤的手背:“胡鬧。”
雲瑤茫然地摸了摸被她碰過的地方,不過出房間小會兒的時間,手指便已經涼得不行。雲瑤抿着唇笑了笑,她走到白厭離身旁,将自己的手放入白厭離的掌心裏:“陛下幫臣女暖暖不就行了?”
慣會得寸進尺的,剛剛逼自己簽協議的時候倒是倨傲無禮高高在上的,這會兒有求于人了,便低眉順眼乖巧得很。白厭離想揮開她的手,只是雲瑤的動作更快,反手便将白厭離抓住,她一根一根的掰開白厭離的手指,強行與她溫暖的手指緊緊扣住。
“陛下如此不解風情,是不會有姑娘喜歡陛下的。”雲瑤輕笑,順勢坐在了白厭離的腿上,笑盈盈地望着臉色很沉的人。
好看的人連生氣時都這般好看。
雲瑤騰出一只手,用微涼的指腹溫柔抹平白厭離蹙起來的眉頭,柔聲道:“臣女不喜歡陛下皺眉。”
她不由分說地坐在自己身上,白厭離的雙腿都僵硬起來,白厭離任由雲瑤對自己胡作非,對方冰涼的手指還緊緊扣在自己的手指之間,掌心貼着掌心,親密無間。雲瑤從小嬌生慣養,哪怕偷偷逃走時身上所帶的東西不多,此時也是抹了精貴的手霜的。她的手柔若無骨細膩如凝脂,還帶着一股女兒家幽幽的香氣。
而自己常年練武,舞槍弄劍,一雙手上已長滿了薄薄的繭子。她不會覺得自己的手粗糙磕人嗎?
趁着雲瑤給自己撫平眉頭時,白厭離不着痕跡地看向對方,試圖從對方含滿笑意的眸子裏找出一絲熟悉的厭惡。她剛看,便被雲瑤當場捉住,雲瑤将鬓角的碎發捋到耳後,忍俊不禁:“陛下若是想看臣女,正大光明地看便是。”
雲瑤挨近白厭離,一雙美目顧盼流光,她說話的聲音很輕,有股蠱惑人心的味道。雲瑤挨在她的唇角,吐氣如蘭:“反正臣女馬上就是陛下的人了。”
她用盡了心思挑逗白厭離,果不其然捕捉到白厭離眼中的一抹不自在。白厭離似乎紅了耳朵,雲瑤饒有興趣地摸了摸,白厭離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人壓在了書桌之前:“不要鬧。”
白厭離緊貼着雲瑤的身體,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薄薄的布料下嬌嫩發燙的身子,白厭離眸色漸暗,壓抑住略微急促的呼吸,努力表現得與平常一般鎮定。白厭離動作突然,雲瑤連着呀了兩聲,被白厭離禁锢着靠在書桌桌沿不能動彈半分。
她的腰向後挺着,沒一會兒就覺得酸軟起來,雲瑤眨了眨眼睛,心想自己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她斂了斂眼皮:“陛下,臣女腰累。”
白厭離倏地松開她,臉色黑沉沉的,看起來唬人極了。白厭離欲将她推開:“不得有下次。”
“陛下,臣女腰疼,動不得。”雲瑤皺眉道,這具身體嬌嬌弱弱的,本就坐了這麽久的馬車,渾身的骨頭都像要散架似的,剛剛被白厭離一番折騰,好像折了一下,動一下都酸疼無比。
白厭離摸不準她又是在演戲還是真的被自己弄傷了,見她一直愁眉苦臉的,白厭離到底還是伸手貼上了她的身體上輕輕揉按起來,語氣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融化了兩分的溫柔:“這裏?”
“嗯。”雲瑤低聲應道。白厭離的動作很輕,像是害怕弄疼了她般,小心翼翼地,指尖纏繞着點點地呵護與細致。雲瑤怔怔地望着白厭離清冷的臉龐,忍不住勾唇笑起來,這人當真是內冷外熱,表面上一副冷淡的樣子,實際上心裏比誰都要溫暖。
雲瑤傾身撲入白厭離的懷中,她擡起雙手柔若無骨地勾住白厭離的脖子,軟聲道:“厭離,你怎麽這麽好。”
白厭離的動作停下來,以為自己又被雲瑤玩弄了一次,她冷着臉拉下雲瑤的細軟的手臂,又冷着聲音命令她:“下去。”
“陛下?”雲瑤驚訝地擡頭,清亮的眼睛飛快地眨了兩下,非凡不聽白厭離的話,反倒将人摟得更緊了。雲瑤嘆氣般的說:“看來以後不能誇獎陛下,一誇陛下陛下就會害羞,就會将人推開。”
“下去。”白厭離沉聲道,幹脆收回了揉按雲瑤的手,準備将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
雲瑤可憐巴巴地看着她:“陛下,臣女真的腰疼,臣女只是見陛下體貼臣女,一時心裏感動才說出那些話罷了。”
她未來的皇後演技入木三分,這會兒姿态放得極低,可憐巴巴地看人時,即使知道對方是在演戲,白厭離的心裏也不知不覺地軟了下來。白厭離只是稍稍遲疑了半瞬,身上的人便蹬鼻子上臉又得寸進尺了三分。
雲瑤抱着白厭離的腰,下巴擱在白厭離的肩頭,歪着腦袋看白厭離被蠟燭印得有些紅的耳廓:“陛下,臣女已經派明月取準備晚膳了。”
“今後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這兩個字。”白厭離毫無征兆地将她拉起來,皺着眉命令她。雲瑤愣了愣:“哪兩個字?”
“臣女。”一口一個臣女,仿佛是在故意與她作對故意膈應諷刺她似的。
雲瑤嫣然一笑:“好,都聽陛下的。”
她還覺得臣女二字說得舌頭酸軟呢,白厭離不讓她叫的話,再好不過了。雲瑤坐在白厭離腿上笑,白厭離看着雲瑤坐在自己腿上笑,周圍只有燭光搖曳,映得兩個人的臉龐有些朦胧和柔和。
白厭離深深以為自己此時肯定是被雲瑤身上的迷魂香迷了心智,不然她怎麽會覺得就這樣與雲瑤待在一起好像也挺不錯,不然她怎麽會想:如果能一直這樣就好了呢?
雲瑤沒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雲瑤主動握住白厭離的另外一只手,歪着頭問她:“陛下,其實以前我只是害怕你會搶走爹爹和兄長對我的寵愛才會那樣對你的。”
“我知道。”白厭離眼睑半垂,沉聲回道。
雲瑤驚訝地看着她,卻見白厭離擡起頭來,唇角似乎是勾起了一抹涼薄的笑:“若非你每次折磨我以後會叫明月給我送藥過來,你早就死了。”
“……”前身沒有讓明月送過藥的。雲瑤想,肯定是明月擔心白厭離對前身産生仇恨的情緒,所以偷偷地用前身的名義将藥送了過去。
白厭離将她臉上的猶豫和遲疑收進眼中,她握住雲瑤的掌心突然使力,疼得雲瑤下意識地喚了聲她的名字。白厭離将她扣進,黑眸半眯起來:“不是你讓她送的?”
雲瑤被她捏得手指發疼,她硬着頭皮搖頭:“不是我。但從那日我親自将你從柴房裏抱出來開始,我便對你是真心的好,絕無虛言。”
她疼得小臉都皺了起來,白厭離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把她弄疼了,默默地松開了手:“你若再敢欺騙朕……”
“陛下,你還記得剛剛簽訂的契約嗎?”雲瑤愁眉苦臉地問道,白厭離語氣一噎,清冷的臉龐難得出現幾抹複雜。雲瑤樂得連疼都顧不上了,靠在白厭離肩上笑起來:“陛下是守信之人,可千萬不要違反你我之間定下的約定。”
白厭離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錯誤的事情,便是剛剛被雲瑤的一張巧嘴哄騙着同意了那些大逆不道的約定。她幾乎可以預見到以後雲瑤闖了禍惹她生氣後,會何等得意洋洋地将那紙信封掏出套展開給她看,讓她好好想起自己曾經都犯過什麽糊塗。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白厭離暗自頭疼。
明月很快備好了晚膳,她着人将晚膳端進來後,雲瑤便揮手讓她退下了。雲瑤親自替白厭離盛飯,再将湯舀好遞給對方,同時一手拿起白瓷勺子:“陛下,請用膳。”
她笑意盈盈地遞上了晚膳,白厭離頗有些不自在,剛剛這個人還那麽壞,搬出契約欺壓她,這會兒又對她這麽好。白厭離遲遲未接,雲瑤便将碗擱在白厭離的桌前:“陛下快吃吧,天氣寒冷,等會兒涼了對身體不好。”
話說完後,雲瑤也給自己盛了一小碗,再端了一碗湯在手中,握着白瓷勺子小口小口的吹着氣。白厭離靜靜地看着雲瑤,她的眼睛盯着碗裏,小扇子似的睫毛輕輕顫動着,如振翅欲飛的蝴蝶,寧谧沉靜。
她現在很愛笑,經常對着自己笑得甜甜的,還對自己諸多的關懷和照顧,像是夢一樣,一點都不真實。
雲瑤喝了幾口湯後,擡頭見白厭離正盯着自己出神地發呆,雲瑤試探地喚了聲:“陛下?”
白厭離回神,拿起筷子用膳,試圖轉移話題:“用完膳後今晚早些睡,明日随我一同回宮。”
“陛下不等爹爹回來一起?”
“義父還有些日子才能到達,我不能離開皇宮太久。”如今七王爺待在皇宮幫她處理政務,可若是時間久了,朝臣難免會有怨言,說她這個新帝如何如何地不負責任。
若是有人惡意煽動朝臣,如今她還未站穩腳跟,到時又是一樁麻煩事。
雲瑤了然地點頭:“好。”
話雖這麽說,雲瑤用完膳後,卻賴在白厭離這裏不走了。洗漱完後,雲瑤直接跳上白厭離的床,将暗紫色的錦被抖開,白皙的玉足踩在上面:“陛下,今晚我要睡這兒。”
“随你。”白厭離淡淡地看了她眼,反正今晚自己要熬夜處理事情,不一定有休息的時間。雲瑤眯起眼睛笑了笑,将自己裹成了一只繭,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臉蛋。
雲瑤今日趕了大半天的路,又被那群山匪吓得在雪裏奔跑了一陣,身心疲憊,等白厭離吩咐完事情進屋時,她已經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白厭離緩步走到床邊,伸手把她露在外面的手放進去,又仔細的替她掖好被角,靜立在床邊,聲音很輕地嘆了口氣:“如今你到底對我有幾分真心,有幾分虛情假意……”
作者有話要說: 白厭離:我,史上第一個被皇後吃得死死的帝王
後來——
白厭離:她怎麽會這麽多甜言蜜語?她抱人的姿勢怎麽這麽熟練?她……
系統是同一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