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故人
天空明亮,日輝當頭,餘清鳶美滋滋的拉着溫從秀,身邊還跟着那個虎頭虎腦的侍衛小虎,三個人一起慢悠悠的向白坪鎮的東邊走去。
那場詩會距離他們下榻的地方不遠,大概是因為聯合舉辦,所以選在了一個臨近中心的位置,正好方便了餘清鳶。
今天的天氣很好,溫度也升高了不少,看樣子春天就要到了,餘清鳶原本最喜歡冬天,但現在她喜歡春天,萬物複蘇,生機勃勃,她不想再去體驗那嚴酷寒冬。
那種連人心都要凍僵的寒冬,實在是太沒有希望了。
餘清鳶心情大好,一雙大眼睛都被這陽光點亮了。
溫從秀也被這陽光照耀的心情極好,在京城悶了那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純粹的陽光。
“這麽好的春天,不知道這場詩會,是不是也和這陽光一樣明媚。”餘清鳶巧笑嫣然。
溫從秀不認同的瞥了一眼:“本來可以很明媚的,你偏偏要給加點顏色。”
“加點顏色,才更能讓人印象深刻,這場詩會,注定會成為所有人的記憶。”
街上人來人往,沒有京城中那急匆匆的神色,小小的商鋪不急不緩,一切和平寧靜。
大概是厭倦了酒樓,這次詩會在一家普通的小茶樓舉行,古色古香,茶香飄蕩很遠,走過兩天街,又過了橋,距離還遠,餘清鳶就聞到了那濃濃的茶香。
一個個穿着長袍的才子進進出出,有些三兩成群站在門前,高談闊論,好不熱鬧。
“真夠熱鬧的。”小虎第一個開口。
“嗯,看來這次的獎勵應該不錯。”餘清鳶滿意的點頭,有錢賺,必須把握。
溫從秀也來了興趣,他本就是喜愛詩詞的人,這些日子因為餘清鳶的緣故被卷入這些麻煩事,早就煩悶不已,有了這個機會,他和餘清鳶一樣,都是非常欣喜的。
沒有看到方景的影子,餘清鳶心情更是好了幾分,那個大字不識的纨绔子弟最好祈禱別出現在她眼前,不然只會讓自己更早去見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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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幅場景,你不考慮改變主意麽?”溫從秀站在她身邊,說。
“個人恩怨,與詩會無關,當殺則殺。”餘清鳶頭也不回的回答。
唉,溫從秀搖頭,這可不是他沒有阻攔,實在是攔不住。
他遙望那些正興奮交談的才子文人們,很多人臉上還有着狂熱的表情,那是對詩詞文字深愛的表現。
這場詩會,注定不平靜了。
餘清鳶似乎是被觸動了,心下稍一遲鈍,旋即便收回了稍稍柔軟的心思,招來暗衛,小聲吩咐一番,那暗衛拱手領命,一個轉身便又消失不見。
這些鸾臺的殺手,最擅長的就是僞裝。
或許他們就在你身邊,但卻絕對不會暴露。
溫從秀沒有追問,想說的,餘清鳶自然會說,不想說的,就算問了也沒用。
“走吧,咱們去看看。”餘清鳶臉上挂起笑容,許久不見方袂,不知道這個小子過得怎麽樣了。
當年就是有他的幫助,她和林杉畫才能熬過那場大雪。
救命之恩,自然永世不忘。
只是可惜,這一次,杉畫見不到他了。
方袂此時正在茶樓內來來往往招呼客人,這些都是他父親請來的才子們,每個都文采斐然,才情卓著,但每當看見這些才子,他總是會想起幾個月前那個女子。
那個他視為朋友,明明有着驚人才華卻只是一個乞丐的朋友。
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麽樣了,和那些大人一起去了京城,想來應該會過上好日子吧……
方袂腦中思緒萬千,手下動作卻沒有任何遲緩,來來往往招呼着,知道他看見了一個站在遠處的女子。
他揉了揉眼睛,似乎不太相信,剛才還在腦海中的人,怎麽這麽快就出現在眼前了?
“清……清鳶?”方袂不敢置信的笑聲喊了一句。
餘清鳶也難掩激動,方袂現在過得很好,這就夠了。
有方景那麽一個哥哥,方袂的日子一直都很艱難,現在看到他,餘清鳶心底第一次真正激動起來。
“方袂!”餘清鳶帶着笑喊道,引來周圍人紛紛側目。
“怎麽還有女子前來?”有人小聲嘀咕。
“不知道啊,那不是方家二少爺麽?沒聽說方老爺子有請女子前來的。”有人認出了方袂。
“先別亂說,萬一是方家少爺的朋友呢?”又有人說道。
“那女子看起來也不是俗人,咦,旁邊那位公子怎麽覺得有點眼熟?”有人認出了溫從秀。
“這個女子……這不是以前那個會寫詩的乞丐!”有人已經認出了餘清鳶。
對身邊的聲音餘清鳶充耳不聞,溫從秀護在她身邊,一路擠了過去。
“你,怎麽來了?”方袂上下打量一番,不敢相信眼前這人真的是餘清鳶。
“我有些事情正好路過,聽說這裏有一場詩會便來看看,沒想到真的能見到你。”餘清鳶笑道。
“這是我父親和另外兩位老朋友一起舉辦的,找先生算過,今日陽光正好,我父親便決定辦着一場暖春詩會。”方袂激動的說道。
“那我真是正好趕上。”餘清鳶說,“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溫從秀溫公子,你之前也見過的,這位是溫公子的侍衛小虎。”
方袂看向溫從秀,溫從秀對他也很有好感,笑着點點頭。
“我記得這位溫公子,文采斐然,和清鳶一樣。”方袂說。
“從秀,聽見沒,誇你呢。”餘清鳶說。
“哈哈哈哈,這應該是誇你的。”溫從秀笑。
“好了好了,方袂,我們也是來看看的,麻煩給我們找張桌案。”餘清鳶說。
身邊聚集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餘清鳶可不想被人圍觀。
方袂也明白,立即把三人領到角落,那裏比較偏僻,人流量也少,餘清鳶比較滿意。
“你哥哥呢?”餘清鳶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提到方景,方袂臉上一閃而過厭惡,不加掩飾,“誰知道他去了哪兒,這次聽說蔡縣丞也來了,他鐵定是湊過去攀交情了。”
“原來如此。”餘清鳶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