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暖春詩會
蔡縣丞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麽錯事。
不然這輩子怎麽總是和一個女殺神糾纏不清,走到哪裏都能遇上,簡直陰魂不散。
餘清鳶笑眯眯看着面前的蔡縣丞,蔡縣丞臉如菜色,苦不堪言,官沒人家大,性子也沒人家強勢,還上有老下有小,沒有人家孤身一人逍遙自在。
怎麽就那麽悲催。
“我們只是來參加這個詩會而已,蔡縣丞應該知道,我一向喜愛詩詞,志在文名,人人皆知,這詩會被我遇上了,哪有不來的道理?”餘清鳶說。
蔡縣丞只能點頭,摸着鼻子走到遠處,距離餘清鳶越遠越好,一旁的方景厭惡的看了她一眼,雖然不知道蔡縣丞為什麽忌憚這個女人,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這個女人不好惹。
哼,怕什麽,有蔡縣丞在,諒她也不敢亂來。方景心裏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後哼了一聲,跟在蔡縣丞身後一起走遠。
餘清鳶好笑的看着這兩個人,溫從秀和小虎也默默無語,蔡縣丞還好,但這個方景已經死到臨頭了,到底哪來的自信。
“大人,這個方景……”小虎有些牙疼。
“你關心他做什麽。”溫從秀只是淡淡回道。
“哦。”小虎悻悻的退了回去。
方袂站在不遠處,雖然還有事情在身,但他一直都關注着餘清鳶這一塊,生怕這位朋友收到什麽委屈,以前是護不住,但現在一個詩會的功夫,還是能護住的。
餘清鳶也注意到方袂一直掃過來的視線,當即也知道這是在關心她,她發自內心的笑了笑,有個朋友的感覺真不錯。
“羨慕了?”她目光一轉,落在身邊的溫從秀身上。
“這有何羨慕。”溫從秀靜靜品茶。
“诶,最近怎麽沒見過楚鳴軒?”餘清鳶突然想起溫從秀的那位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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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軒在閉門背書。”提起那位好友,溫從秀終于動了動表情。
“背書?”餘清鳶一愣,“背什麽書?為什麽要背書?”
“當然是為了石澤書院的科考。”
餘清鳶一呆,敢情這是在準備入學考試呢?
知道她不是很清楚,溫從秀特意解釋道:“石澤書院每年春季招收弟子學習詩詞賦論,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要的,考不過三關,進不去。”
“那我這算不算開了特例啊?”餘清鳶忽然有些心虛,聲音都低了幾分。
溫從秀瞥了她一眼,搖頭:“不算。”
“為什麽?我沒有通過那三關科考啊?”餘清鳶追問。
“傻瓜,你是陛下特批的啊,石澤書院是為皇室服務的,從其中出來的學子大多數也都是選擇了入朝為官,你已經被皇帝陛下肯定了,那書院裏的夫子們自然不會反對。”
“這不還是走後門……”餘清鳶嘀咕。
溫從秀無奈:“咱們陛下可不是随便的人,他特例讓你進去,是相信你一定能夠度過三考,或許有些其他原因,但那都不會是主要的。”
餘清鳶還想說什麽,卻被溫從秀摸了摸頭發,打斷了。
“相信咱們陛下的眼光,你不比他們任何人弱。”
餘清鳶臉色漲紅,這一手摸頭殺,實在是讓她說不出話來。
小虎一臉冷漠的站在一旁,原本還沒什麽感覺,但此時他感覺自己有點多餘。
奈何周圍都是文绉绉的才子們,他一個一看就不是文人的侍衛,更是顯眼。
小虎覺得自己今天跟過來實在是失算了,這不管走到哪,都會收獲一衆目光的感覺,實在有點不好。
他苦着一張臉,看着自家大人和餘姑娘親親愛愛,他只能默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方袂站在遠處看的真切,心裏為餘清鳶感到高興,終于有個願意真心對她的人了,這位溫公子,只是眼神就能看得出來,他對餘清鳶,是發自真心的。
收回目光,方袂有些惆悵,有些悵然若失。
但很快,這些念頭就被抛開,找到了真心待她的人,他作為朋友的,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詩會馬上就要開始,方老爺子已經來到了茶樓中,旁邊一起并排站着的是兩個胖胖的中年男人,一臉富态,挺着一種名叫啤酒肚的東西,看得出都是平日裏吃香喝辣的主。
餘清鳶就算是躲在了角落中也依舊搶眼,在場衆人不是青色就是白色衣服,就她一個穿了一身淡紅,一眼望去非常搶眼。
她身旁的溫從秀則是一身素白,和她站在一起也被帶的矚目起來。
方老爺子仔細看了兩眼,終于認出了這個變化極大的女子。
“是她?”方老爺子沒忍住小聲驚呼。
“誰?”他身旁兩位疑惑。
“沒什麽,繼續吧。”方老爺子看見了溫從秀,也看見了這個男人眼中的警告。
他依稀記得,這個男人,似乎和蔡縣丞有些關系,惹不得。
餘清鳶兩只胳膊撐在桌子上,饒有興趣的看着臺上的方老爺子,嘴角帶笑。
看來這方老爺子也看見她了。
幾個月不見,老爺子一點沒變,還是一樣精神。
餘清鳶百思不得其解,方老爺子也是一個樂善好施的人,怎麽就養出了方袂和方景這樣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兒子。
尤其是方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方老爺子的影子,這個性格也不知道遺傳了誰。
“好了別看了,詩會開始了。”溫從秀靜靜坐着,頭也不動的說道。
餘清鳶順從的點點頭,方老爺子都來了,詩會自然開始。
這次是暖春詩會,餘清鳶心下吐槽,這主題名字起的,不得不說,真沒水平……
倒也不是看不起什麽的,只能說挺樸素的,沒有那麽多彎彎繞繞花花腸子,取名簡潔明了,讓人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要寫什麽詩。
方老爺子和另外兩人話不多說,只是簡單說了一句便坐在了一旁,餘清鳶拿起早已備好的毛筆,想也沒想就開始動筆。
她剛一動,瞬間就有數道目光落了過去。
溫從秀自然是第一個,他的目光就沒怎麽移開過,就算是看向別處,餘光也一直留意。
蔡縣丞坐立不安,眼神時不時飄過去,現在一看見這女人動筆了,更是多了幾分好奇。
方袂則是一直關注着自己這位難得的朋友,其他一些人則都是好奇占據了大多數,畢竟女人出現在這裏還是很少見的。
最不和諧的一道目光,則來自于方景。
他看餘清鳶從來就不順眼,現在更是不順眼了。
心中只等着這個女人寫出一篇沒水平的詩,然後他一定要狠狠嘲諷一番,發洩心中怒氣。
一道道目光注視着,餘清鳶悠悠然,心境巋然不動,這些人都只是些平民,沒必要去和他們計較。
方景,這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更是沒有可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