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詩會前夕
“溫從秀?”
餘清鳶看着突然出現的人驚疑不定,心思快速打着轉。
“嗯?”溫從秀的目光越過他面前還處在憤怒中的方景,看向餘清鳶。
“怎麽回事?”楚鳴軒一雙劍眉一挑,不滿的看着面前的一派混亂。
“你是誰?少管閑事!”方景煩躁的揮了揮手,臉上的五個指印越發明顯,左臉已經高高腫起。
楚鳴軒頗感好笑的看着腫了半邊臉的方景,倒也沒有計較,對着身邊的溫從秀笑道:“怎麽辦?”
溫從秀沒有回答,目光依舊停留在不遠處的餘清鳶和林杉畫身上,眉頭緊緊皺着。
楚鳴軒看到他這幅樣子,也感覺到也不對,目光掠過方景,落到餘清鳶和林杉畫身上。
“我是官府的人,再在這裏鬧事,我就不客氣了。”楚鳴軒出聲喊道,同時手裏拿着一枚明晃晃的官牌,直直舉在身前。
“官府的人?”方景吓了一跳,一衆仆役也全都吓得臉色發白,站在原地再不敢邁一步。
“好了,我也不想多事,都散了吧,對了,你們要是敢找她們二人麻煩,我必嚴懲。”楚鳴軒揮了揮手,懶洋洋的收起官牌,然後頗感好奇的看着在一衆人中異常顯眼的餘清鳶和林杉畫兩人,目光上下打量着。
“哼!”
方景看了看周圍,圍觀的百姓一見有官府的人出現早就作鳥獸散,走的一幹二淨,他的一衆仆役也是滿臉為難的樣子,方景不甘心的瞪了餘清鳶兩眼,狠狠說了句:“我們走!”
餘清鳶看着方景的背影,輕輕松了口氣,拉拉身後的林杉畫,小聲說:“沒事了,官府的人來了。”
林杉畫此時也已經注意到了溫從秀等人,詫異的看了過去,又突然想起餘清鳶曾說過的話,心裏頓時變得忐忑的起來。
“溫公子。”餘清鳶和林杉畫行了一禮,然後笑看着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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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識?”楚鳴軒摸着下巴。
“之前有過一面之緣。”溫從秀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
楚鳴軒看了看溫從秀,突然笑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們也回去吧。”
餘清鳶和林杉畫微微行禮,目送溫從秀和楚鳴軒離開。
“老板娘,這件衣服…”餘清鳶拿起那件水綠色衣裳,看向另一邊的老板娘。
老板娘回了回神,趕忙笑道:“這件衣服就賣給兩位姑娘了,二十五個銅錢就好。”
林杉畫緊緊抱着衣裳,餘清鳶笑笑将錢付給老板娘,拉着林杉畫轉身離開。
深冬的路上殘留着淺淺的積雪,天空已經放晴,一絲陽光照在身上卻沒有絲毫暖意,餘清鳶和林杉畫又買了些許能存放的食物和日常用品,兩個人大包小包的回了那個破舊的小木屋。
“清鳶,那老板娘居然給我們便宜了五個銅錢。”林杉畫抱着衣服,眼睛彎彎的。
餘清鳶搖搖頭,輕聲說:“那老板娘也是看在那兩個官府的人身上。”
林杉畫點點頭,倒也不多問,美滋滋的看着那件水綠衣裳。
“再有三天就是冬日詩會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餘清鳶拿出另一件衣裳,那也是在街上買的,是一件鵝黃色衣裳,雖然比起林杉畫那件多少有點遜色,但餘清鳶長得漂亮,一張臉清麗絕倫,天生麗質,一雙眼睛尤其好看,穿着上件鵝黃色衣服倒也挺好看。
對于這冬日詩會,餘清鳶其實心底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這個世界的歷史文化和地球有沒有相同的地方她現在一無所知,萬一有什麽變故,她也好提前做好準備。
這次的冬日詩會對她而言也是個極好的機會,她可不甘心就這麽過一輩子。
轉眼三天時間就已過去,已經是十二月九日,明天就是冬日詩會的日期。
這幾日,餘清鳶和林杉畫都發現,集市上的文人明顯比往常要多上很多,茶館和酒樓随處可見拿着書卷高談論詩的文人,現在是冬天,等到天暖起來,會有更多的讀書人拿着折扇書卷走在路上。
周南國的詩風名揚諸國,極為聞名,一代聖人玉西湖更是以詩稱聖,一首《驚酒》舉國敬仰。
餘清鳶一邊仔細回憶着地球上華夏詩歌,一邊四處留意這個世界的詩詞文風,同時還利用腦海中的圖書館補充知識。
最後一天,餘清鳶将明天去冬日詩會要準備的東西準備齊全,就帶着林杉畫一起前往殷莊一家茶樓,準備聽聽那裏的才子怎麽論詩。
随意找了張茶桌坐下,餘清鳶叫了兩杯淡茶,一邊和林杉畫随意聊着,一邊分散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在周圍的文人身上。
“聽說今年的詩會方老爺子可是準備了好久,可是老天爺一直不下雪,方老爺子還為此生了一場悶氣呢。”一個身穿白衣的文人笑道。
“可不是,這不雪一停,方老爺子就立即辦了冬日詩會,這次我可是準備了好詩。”一旁,一個年輕文人拿個玉物邊把玩邊說。
“聽說今年的詩會好像一改往年傳統,準備比詞,不同于往年的比詩啊。”另一張桌上,一個體型微胖的中年人擔憂的說道。
“比詞?”拿着玉物的年輕文人一愣,手中動作停下。
“對啊,聽說今年的雪比往年來的晚了些,方老爺子想了想決定比詞,說是今年的雪來的晚,這冬日詩會的習慣也要改上一改才好。”
“哎,我還聽說,今年的獎品也和往年不同了,往年都是一些金銀錢財之物,今年聽說是方老爺子特意準備的一件文房四寶。”
“方老爺子也是這白坪鎮有名的人物,他特意準備的文房四寶想必不凡。”
茶館裏四處都在談論着馬上就要到來的冬日詩會,聽着這些文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餘清鳶心底也對這次詩會多少有了些了解。
殷莊是白坪鎮的大莊,莊裏當家方老爺子在這白坪鎮也是頗有些名聲,這次因為獎品不再是一些被文人看作俗物的金銀,換成了文房四寶,倒是吸引來了更多的文人參與。連白坪鎮的八品縣丞都被吸引來了,這周南國重文重詩詞的風氣可見一斑。
叫來店小二,餘清鳶準備結賬離開,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門口,直奔她們兩個所在的方向走來,看見來人,餘清鳶和林杉畫都是一愣,旋即笑道:“方玦,你怎麽來了?”
“我這不是看見你們在這兒,特意找你們聊聊麽。”方玦點了杯茶水,又給餘清鳶二人重新添上茶水,笑着說道。
“我們也是出來看看,畢竟明天就是詩會了,你們準備的怎麽樣?”方玦道。
“還行吧。”餘清鳶随意回了句,總不能說自己有圖書館,萬事不懼,所以什麽都沒準備吧。
“看你這樣子,倒是挺平靜的,只不過這冬日詩會很少有女子參加過,即使有,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你這次去,一定會引起注意的。”頓了頓,方玦壓低聲音,小聲提醒道:“我二弟明的不敢來,暗的可是不好說。”
方玦之前的聲音不算大,在這亂糟糟的茶館中也不是很明顯,但還是引起了周圍一桌人的注意,這冬日詩會很少有女子參加,倒不是詩會不許,只是女子一般即使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很少會有這樣抛頭露面參加這等大範圍詩會的,一般都是在宴會上賦詩一首,為以後的出閣嫁人做準備。
方玦的話引起了周圍一桌文人的好奇,今年有女子參加詩會,不失為一件稀罕事。
當即,那桌上三個文人目光全都移了過來,笑道:“兩位姑娘明日是要參加那冬日詩會?”
餘清鳶在方玦說出來時就已經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只能笑道:“是,這次是想和我妹妹一起去見識一下這文人彙聚的詩會究竟是何盛況。”
那人笑笑不再說話,他旁邊就是剛剛說話的那個體型微胖的文人,那胖文人當即笑道:“今年竟有女子參加冬日詩會,倒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