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回在同一航班上遇到冬米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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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蔣遲淮處理好所有文件, 瞥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他揉揉太陽穴,起身倒了一杯溫水喝下去才離開辦公室。
秘書辦公區只有一位秘書還未離開, 是個單身的男秘書。
秘書聞聲擡頭,見蔣遲淮出來, 他起身微微颌首:“蔣總。”
蔣遲淮點點頭:“怎麽還不回家?我加班不用你們陪着。”
秘書笑笑:“我單身不過節, 還有點工作正好處理完。”
蔣遲淮對過節這兩字也沒往心裏去, 叮囑秘書早點回家,就離開辦公層。
驅車行駛在馬路上, 今晚這個點的道路異常擁堵, 停停走走,他無聊的看向車窗外。
人行道上,好多成雙成對的情侶,大多數女孩懷裏都抱着鮮花, 或是一大束,或是十來朵, 還有女孩手裏就拿着一朵,但笑容燦爛的如同春天的暖陽。
蔣遲淮又聯想到之前秘書說的過節,今天陽歷也不是什麽值得慶祝的日子,但路邊還有提着花籃賣鮮花的年輕女孩。
他拿出手機查看了下日歷, 原來是七夕。
蔣遲淮這才認真想了想,好像已經三四天沒有跟冬米露聯系,這段日子太忙, 忙到經常忘了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
可能是自己還沒習慣有女朋友的日子。
也可能冬米露始終不是自己鐘情的女孩,他總是忽略她的存在,他不主動聯系她時,她也不會來打擾他的工作。
蔣遲淮找出冬米露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鈴聲響的時候,冬米露正靠在畫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熱鬧的街景發呆,突然一陣專屬鈴聲響起,她被吓了一跳,趕緊拿起腳邊的手機劃開。
“喂,你忙完了?”
蔣遲淮:“嗯,剛從公司出來,你現在有空嗎?陪你吃宵夜。”
冬米露:“有空,我有空。”
蔣遲淮淡淡一笑:“用不着這麽着急回我,你可以說你現在正忙,讓我等你半小時。”
冬米露趕緊說:“不,我不忙的,蔣遲淮,我現在有空。”
蔣遲淮聽出她話裏的小心翼翼和委曲求全,他不由握緊方向盤,“這是你作為女朋友可以享有的權利,我可以等。”
冬米露:“不用,你不用等,我随時都有空。”
蔣遲淮沉默了幾秒才問她:“在哪?我去接你。”
冬米露:“我去找你,今晚堵車,你過來要好長時間。”
蔣遲淮沒再說話。
電話瞬間陷入沉默。
冬米露緊緊握着手機,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
她所有的勇氣在他面前蕩然無存。
蔣遲淮打破沉默:“對不起,這段時間疏忽你了。”
冬米露一怔,又忙不疊說道:“沒有啊,我知道你忙。我挺滿足的,這一個月裏我見了你五次,以前運氣不好的時候,一年都遇不到你五次。”
蔣遲淮微怔,原來這個月他才見了她五次。
“以後我沒時間找你,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冬米露看着窗外,手指在窗玻璃上胡亂畫着:“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要是給你打電話,我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想跟你說話。”
蔣遲淮靜靜聽着,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電話裏又是沉默。
這樣的沉默令人不安。
冬米露看着熱鬧街頭的一切,視線越來越模糊。
之前離開北京的一年,她想通了很多,也真的認同了曾經她不以為然的一些話。
他們說一個女人跟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在一起,時間久了也許會愛上那個男人,因為女人容易被感動,可男人不會,他不愛你就是不愛你。
在一起的這一個月裏,她感受到了愛與不愛的天壤之別。
他愛路遙,所以他再忙都會從香港再轉機到北京給路遙送化妝品。
他不愛她,所以就算是他人一直在北京,他也想不起來給她打個電話。
但她從來沒有怪過他。
這些年她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坐飛機,有時太難受了,就大哭一場,哭完後拎着大箱子繼續滿世界的跑。
從最開始連英語都說不好,到現在她會說五國語言...她早就習慣了蔣遲淮對她冷淡的日子,所以現在,他偶爾想起她的時候主動給她打個電話,她就已經很開心。
其實她也不想跟蔣遲淮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她怕會成為一種習慣,以後要是他們不在一起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适應沒有他的日子。
也許他們最終的結果還是會分開,有天蔣遲淮會遇到讓他再次心動的那個女人,而她也會找個對她好的男人嫁了。
所以現在這樣...挺好的。
“米露?”
蔣遲淮喊了她一聲。
冬米露回神,“嗯?什麽事?”
蔣遲淮問她:“你畫室在什麽地方?”
問過後他自己都感覺不應該,在一起一個多月,他竟然都不知道她畫室在哪,從沒有想到去看看她。
冬米露說了個地址。
蔣遲淮這才發現,原來她的畫室離他的公司不到一千米。
“下樓,我馬上就到。”
他的汽車開到樓下時,冬米露已經在門口等着他。
蔣遲淮剛下車,冬米露就跑到了車門前,笑着說:“好快。”
“晚飯吃了沒?”蔣遲淮問她。
冬米露搖頭:“還沒。”其實一直在等他。
蔣遲淮又打開車門:“先陪我回家一趟,我換套衣服陪你去吃飯。”
冬米露很歡快的應聲,小跑着繞到副駕駛那邊開門坐好。
蔣遲淮替她将安全帶系上,擡手拂拂她的臉頰,也沒說什麽,随後發動車子離開。
就這麽個算是寵溺的小動作,冬米露眼眶發熱。
她趕緊別過臉看向車窗外。
“米露。”
“嗯?”冬米露側臉看向他。
蔣遲淮看了她眼,又專注看前方的路,其實他也沒什麽想說的,就是想喊喊她。
他沒說話,伸手拿過她的手一起放在方向盤上。
到了公寓樓下,蔣遲淮讓冬米露在車裏等着,他拿上手機就急匆匆上樓去。
冬米露坐在車裏悶,就下車倚在車門上,擡頭朝樓上看,也不知道哪一家才是蔣遲淮的家。
“米露!”
冬米露轉頭,由驚詫到欣喜:“小辣椒!”
路遙停好車,“等蔣遲淮?”
冬米露點頭:“他剛上去,說要換衣服。”然後只看到路遙一個人,問道:“霍大哥呢?”
路遙走過來也倚在車門上,伸個懶腰:“霍遠周吃完飯滾去公司了,說要開視頻會。”側臉看她:“你們一會兒還有別的活動?”
冬米露搖頭:“沒啊,去吃飯。”
路遙眨眨眼:“你們還沒吃?”
冬米露:“沒,蔣遲淮可能加完班才想起來今天是什麽日子。”
路遙伸手攬過她的頭,“來,姐姐溫暖寬厚的肩膀借你靠靠。”說着把冬米露的頭按下去。
冬米露笑:“比男人的肩膀踏實。”
路遙嘚瑟:“必須的!”又寬慰她:“愛情對蔣遲淮和霍遠周這樣的男人來說,其實是錦上添花的事,可有可無。你看他們沒有遇到我們的這些年,還不是過得挺自在,所以啊,女人可千萬別跟男人較真,較真你就輸了,自己學會調節自己。”
冬米露嗯了聲。
路遙又說:“我家霍遠周要比蔣遲淮好一點,蔣遲淮遺傳了他們蔣家強大的冷淡基因,對誰都那樣。”
冬米露伸手攀着路遙的肩膀,撒嬌說道:“小辣椒,愛死你了。我今天難受了一天,不對,是這個月以來,我就沒開心過。以前沒跟他在一起時,就不敢幻想,現在反而患得患失的更厲害。”
路遙拍拍她的頭:“都一樣,我也經歷過這樣的低潮,總害怕霍遠周突然就不要我了。哪天你在蔣遲淮面前跟在我面前一樣放縱,你就不會再患得患失,慢慢來,你看你現在就離幸福進了一步。”
冬米露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點點頭。
路遙的手機響了,是母親打來的,大概問她怎麽還不上去,她沒接,按了靜音,問冬米露:“要不要跟我上去?”
冬米露站好,“不去了,他要換衣服,我上去也不方便。”
路遙進了公寓,冬米露繼續擡頭看樓上,她剛才怎麽忘記問問路遙蔣遲淮住在哪樓。
又過去二十分鐘,蔣遲淮還是沒下樓。
冬米露的脖子仰的有點酸,她低頭揉揉頸椎,聽到身後有陣急促的腳步聲,轉臉看去,驚訝到說不出話。
眼前的蔣遲淮是記憶裏的樣子。
換去了西裝襯衫,現在穿深色的運動長褲,黑色短袖T恤,因為走得急促,頭發稍顯淩亂。
冬米露一時看傻了眼。
“不認識了?”蔣遲淮的氣息還是有些不穩,把手裏的一捧藍色妖姬遞給她:“店裏包好的紅玫瑰已經賣完,現弄來不及,明天補給你。”
冬米露抱着一大束藍色妖姬,感動的不知道要說什麽,原來他耽擱了這麽長時間是去買花。
她低頭嗅嗅花香,“我怎麽沒看到你出去?”
蔣遲淮這才平複下來,如實說:“我從後門出去的。”
他指指汽車:“把花放裏面,我們出去吃飯。”
“不開車?”
蔣遲淮點頭:“走着過去。”
冬米露把花看了又看,這才很不舍的将花放在汽車後座。
蔣遲淮牽過她的手往小區門口走,問她:“想吃什麽?”
冬米露的眼睛笑的像璀璨的小星星,她說:“我已經飽了,随便吃什麽。”
蔣遲淮笑了笑,“那等你餓了我們再吃。”
冬米露笑:“我今晚可能都不會餓。”
蔣遲淮無奈的看着她,還真是個孩子,一束花都能高興成這樣。
兩人沒有去餐廳,就沿着人行道漫無目的的走着。
冬米露突然側臉跟他說:“你這衣服還是六年前穿過的那一套是不是?”
蔣遲淮怔了下,随即點頭,“你記得?”他很少穿運動裝,大多時候都是正裝,要不是今晚配合她的着裝,他也不會趕回家換衣服。
冬米露說:“我身上這套衣服就是六年前買的,當時看到你穿了,我就去那家店買了同一個色系的女款。”
蔣遲淮停下來,伸手把她擁在懷裏。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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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七夕的第二天晚上。
冬米露完成手頭上的工作已經晚上七點, 她盯着手機發了一會兒呆,在打電話與不打電話之間猶豫掙紮。
昨晚蔣遲淮送她回家時說今晚來接她下班,可今天一整天,他也沒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她想起一年前在倫敦, 她發了條信息給他,後來他找她時說, 她已經讓他很反感。
今天他可能又忘記來接她的事, 如果這時打電話給他, 是不是會讓他更反感?
冬米露嘆了口氣,又把手機屏幕按掉。
這種一直被遺忘, 偶爾才被記起的日子, 心酸無奈卑微卻又舍不得放棄。
坐的有些累,她就趴在落地窗前的羊毛地毯上,下巴墊在手臂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機。
等待的日子度秒如年。
畫室裏循環播放着蔣遲淮喜歡的鋼琴曲, 這首曲子她聽了上萬次不止,從不喜歡到覺得還不錯, 再到很好聽,直到現在不聽就睡不着覺。
也可能這首曲子她會聽到老,與愛有關,變成一種習慣。
水族館裏的熱帶魚無憂無慮的游着, 外界一切的世俗紛擾都與它們無關。
這也是蔣遲淮喜歡的小魚,他曾經喜歡的,家裏還養過, 只是不知道現在還感不感興趣。
她愛着他喜歡的一切,有些他自己都不再喜歡,可她還偏執喜歡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哭累了,趴着就睡着了。
冬米露是被一陣電話鈴聲給吵醒,她倏地睜開眼,屏幕上赫然标記着詐騙電話。
她伸手按掉電話,睡的有點久,胳膊又酸又麻。
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
手機裏沒有短信沒有未接來電。
冬米露爬坐起來,頭腦清醒後她拿上手機和包離開畫室。
午夜的大街上安靜冷清。
她開着車在街頭漫無目的的晃蕩着,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而此時的晴蘭會所。
蔣遲淮過來時,他們正在砌長城,陸聿城瞥他一眼,揶揄道:“這是約過會才過來?”
蔣遲淮倚在沙發上,跟服務員要了杯溫水,才回陸聿城:“從公司過來的。”
陸聿城呵了一聲:“你說要你這樣的男人做什麽?留着傷心絕望?”
蔣遲淮沒吱聲,臉上全是疲倦之色,他按按眉心,問:“周璟川呢?”
“誰想我呢?”周璟川從洗手間出來。
蔣遲淮指指他身邊的位置:“過來,問你點事。”
“唉吆喂,你不懂的事,我還能懂?”周璟川說歸說,但還是坐了下來,下巴一揚:“啥事?”
蔣遲淮若有停頓,看了周璟川數秒才說:“我跟冬米露說好了今晚要去接她下班,但等我忙完工作都已經一點半,你說我...”
周璟川打斷他:“我要是冬米露就直接把你剁了喂魚,還留你做什麽!”
蔣遲淮:“...我也不是故意要忘的。”
周璟川:“但你就是沒把她放在心上。”
蔣遲淮想要反駁,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說辭。
周璟川點了根煙,“如果是路遙跟你在一起,你說好了要接她下班,你會因為工作忙而忘記嗎?”
蔣遲淮認真想了想,如實說:“我可能會提前去等着她。”
周璟川嘴裏叼着煙,眼睛微眯:“渣男!”
蔣遲淮:“...”
過了好一會兒,周璟川彈彈煙灰,“既然這樣,你幹脆放了人家小姑娘吧,你不愛她,有男人愛她!你想沒想過,她可能從早上等你到夜裏,結果你連個電話都沒有。”
蔣遲淮拿起茶幾上的煙點着,心裏煩悶到不行,“我沒想過不要她,我們在一起才一個多月,一個人要成為另一個人的誰,總要些時間。”等過段時間,說不定他也會提前去等她下班,不管再忙,都會想着她。
周璟川看着他:“打算跟她結婚?”
蔣遲淮想都沒想:“不結婚的話,我吃飽了撐的去惹她?”他是真的想對她好,舍不得她再滿世界的跑。
周璟川笑:“還不算太渣,說句良心話,那丫頭的确不錯,不會跟你胡攪蠻纏,特容易滿足,明天好好哄哄她。”
蔣遲淮嘆口氣,他從來沒有為感情的事煩悶過,以前喜歡路遙時,也沒像這樣擾亂了心緒。
已經快淩晨兩點,冬米露還在大街上開着車閑晃,這時副駕上的手機又響起,她拿過來瞥了眼,是哥哥冬寅初打過來的。
“怎麽還沒到家?”
冬米露看了看周圍的建築物:“跟蔣遲淮出去玩的,還有二十分鐘就能到。”
“嗯,快點回家。”冬寅初說完就挂了電話。
冬米露長呼口氣,到了前邊一個路口調轉車頭回去。
回到別墅時,客廳的燈只有一盞還亮着,冬寅初正坐在沙發上看雜志,聞聲擡頭,“以後不許這麽晚回來!”
“哦。”冬米露靠在冬寅初身邊坐下來,很疲倦的靠在他肩膀上:“你怎麽還沒睡?”
“等你。”冬寅初收起雜志,拍拍她的頭:“蔣遲淮又放你鴿子了?”
冬米露搖頭:“沒。”
冬寅初嘆口氣,“這世上又不是只有蔣遲淮一個男人,你就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冬米露:“這世上男人再多,也不是他。”
冬寅初知道跟她多說無益,她什麽都聽不進去,“很晚了,早點睡吧。”
冬米露微微仰着頭:“哥,你說蔣遲淮他就一點都不想我嗎?我要求真不高,想我一秒就行,只要他記得我就行。”
可是他連記起都不願意記起。
冬寅初看着她,那麽多殘忍的話到了嘴邊,他又不忍心說。
冬米露擦擦臉頰上的淚痕,站起來:“我睡覺去了。”拖着疲憊不堪的步伐上樓。
推開卧室的門,滿房間的花香味。
她走到床跟前,摸摸床頭櫃上的藍色妖姬。昨晚明明幸福的一塌糊塗,一覺醒來,又過回原本的日子。
不安,焦慮。
清冷,無望。
冬米露坐在床沿,盯着花發怔。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回神,拿出手機撥了蔣遲淮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倒是挺快,蔣遲淮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喂,米露。”
冬米露委屈的眼淚滑下來,一整天,她都在想念這個聲音,“蔣遲淮,我想你。”
蔣遲淮一怔,以為她還在畫室等他,聲音急促緊張:“寶貝別哭,我現在就去接你。”
這回換成冬米露愣住,連眼淚都忘記流,好半晌,她才發出聲音:“蔣遲淮,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蔣遲淮反問:“不然呢?”
冬米露說:“我被吓到了。”被那句寶貝給吓到了。
蔣遲淮幹咳兩聲,他也被自己給吓到了,這是他三十二年來,第一次這麽肉麻的稱呼一個女人寶貝。
可就在冬米露哽咽着說想他的時候,他從來沒有那麽心慌過,就怕太晚了她一個人等他會害怕,那聲寶貝就莫名的脫口而出。
冬米露瞬間由陰轉晴,她說:“我在家了,你呢?”
蔣遲淮頓了半秒才說,“我剛到家,我忙忘了,對不起。”
冬米露體貼道:“我也經常會這樣,有時候一旦忙起來幾個小時就跟幾分鐘一樣,過得比光速都快。”又問他:“你晚飯吃了沒?”
蔣遲淮想了想:“不記得了。”
冬米露:“...我給你送宵夜好不好?”
蔣遲淮剛想說不用,可又怕她多想,便說:“我去接你。”
“不用,我家離你家也不遠,我自己開車去。先這挂啦,我去給你做吃的,拜拜。”
還不等蔣遲淮再說話,冬米露直接按斷通話,拔腿就朝樓下廚房跑。
在樓梯口正好遇到上來的冬寅初,兩人差點撞到,他不滿的看着她:“一驚一乍的你幹嘛呢!”
冬米露笑:“給蔣遲淮做宵夜啊。”說着還笑了兩聲。
冬寅初皺眉:“這麽晚了,還要做宵夜給他送去?!”
冬米露點頭,眼角眉梢漾着笑意:“對啊,他忙的連飯都沒顧得上吃。我沒空跟你閑扯,我去給他煮餃子吃。”
冬寅初看着她的背影:“多煮點,我也餓了。”
冬米露:“你要吃自己煮!”
冬寅初:“...”
冬米露開始燒水煮餃子,又炒了一個青菜,涼拌了一小碟黃瓜,餃子煮好時,菜也全部弄好。
冬寅初沒想到他們一家人都寵着的女孩,有天會為了一個男人下廚,他現在關心的是,她炒的菜能吃嗎?
冬米露拎着保溫壺匆匆出門,冬寅初不放心她一個人這麽晚出去,拿上車鑰匙緊跟着她出來,到了別墅院子裏,發現大門口停着一輛黑色轎車,車燈還亮着,看他們出去,鳴了兩聲喇叭。
冬米露看到是蔣遲淮的車,轉頭跟冬寅初說:“你回去吧,他來接我了。”一路小跑着朝門口去。
冬寅初搖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
冬米露到了大門口,蔣遲淮從車上下來,伸手接過她手裏的保溫壺,另一只手摸摸她的臉頰:“困不困?”
冬米露搖頭,笑着說:“看到你我就不困了。”
蔣遲淮把她抱在懷裏,“對不起。”
冬米露搖頭,看着他說:“聽到你的聲音我就特別開心,看到你我就更開心,現在被你抱着,我就幸福的開始冒泡泡了。”
蔣遲淮心裏一陣酸澀,他低頭蹭蹭她的鼻尖,又在她唇上親了幾下:“太晚了,回去睡覺,明早我來接你上班。”
其實冬米露也沒奢望他真的會過來,但聽他這麽說,還是滿足感動的不行,她使勁的點頭。
蔣遲淮坐上車,冬米露往後退了幾步,給他倒車的距離,笑着對他擺手,“開車慢點。”
蔣遲淮看着冬米露,突然感覺自己配不上她,他又熄火,開門下車。
冬米露茫然的看着他:“怎麽了?”
蔣遲淮走過去把她緊緊抱在懷裏,溫潤的氣息噴在她耳後:“搬過去跟我一起住好不好?這樣就算我白天再忙,晚上回家再晚,但第二天一早你醒來時肯定是在我懷裏。”
冬米露眼淚刷拉一下湧出來,她覺得之前十多年所有的等待與付出都沒有了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那什麽...我明晚請個假,最近太累,我休息一天,後天,也就是周四,繼續更新他們倆的番外:)
謝謝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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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冬米露雖然感動的潸然淚下, 但她還是拒絕了蔣遲淮同居的提議,且不說她父母不會同意,就是冬寅初也不可能讓她婚前同居。
她自己就更不會。
她明白兩人目前舉步維艱的處境,不适合這樣釜底抽薪的做法。
如果同居是他們感情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寧可放棄。
蔣遲淮說完後也感到唐突,而冬米露情緒平複後表現出尴尬又不知所措的神态, 他頓時明白, 就沒再強求。
看着冬米露進了別墅裏, 蔣遲淮才驅車離開。
到家後,他到廚房拿了碗筷出來吃冬米露給他做的宵夜, 餃子的味道蠻符合他的胃口, 他夾了幾根青菜放嘴裏剛咀嚼了幾口,眉心緊皺,她這是把家裏所有的鹽都放裏頭去了?
蔣遲淮起身接了一杯溫水,直接倒進保溫壺裏, 用筷子把青菜攪動了下,再撈出來吃了兩口, 這回才鹹淡正好。
他把二十個水餃和所有青菜還有一小碟涼拌黃瓜都吃了下去,吃完後才感覺撐的都不想站起來。
休息了大半個小時才去沖澡,從浴室出來時,天際已經泛着魚肚白, 這是天亮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五點十分。
他若有所思的看看床,睡還是不睡?
想了半秒, 直接去了衣帽間找衣服,換上衣服,他給冬米露發了條信息:【起床後在家等我,接你上班。】
之後又設定了個鬧鈴,還特意寫了提示內容,【打電話給冬米露。】
蔣遲淮在露臺上抽了支煙,匆匆下樓去。
小區附近有家不錯的早餐店,他經常去吃,以前在那家店裏遇到過冬米露幾回,他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冬米露特意在那裏等他。
當時也懶得去深究,現在細想,她所有跟他的不期而遇也可能都是她等了好多天,甚至好幾個月。
他把汽車停在路邊,到早餐店打包一份燒麥,又給她鮮榨了一杯蘋果汁,走出早餐店時,他又折回去,給她買了個茶葉蛋。
冬米露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意料之外的,她竟收到了蔣遲淮的信息。
她趕緊爬坐起來,本來因為睡眠不足嗡嗡作響的大腦此刻也清醒無比,她赤腳下床拉開遮光簾,清晨的陽光明晃晃的刺眼。
她現在的心情就跟這陽光一樣。
冬米露撥了蔣遲淮的電話,問他:“你在哪?到我家吃早飯吧。”
蔣遲淮:“我馬上到你家門口,給你帶了早飯,我不餓,昨晚把你做的宵夜都吃了。”
冬米露嘴角不由上翹,“那你等我,我十分鐘下去。”
挂上電話後就沖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蔣遲淮沒想到他到別墅門口時,冬米露已經在那邊等着,他降下車窗,“這麽快?”
剛才在電話裏聽她的聲音,分明是剛睡醒的朦胧沙啞的嗓音,這才幾分鐘她就能洗漱好換上衣服下樓等他。
冬米露直接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上去,她淺笑說:“我就刷個牙洗個臉,到畫室再化妝。”
蔣遲淮這才看到她額角處還有晶瑩的水滴,他伸手扣住她的脖子,将她壓向自己,他低頭吻上去。
冬米露全身如過了電流般,他的懷抱,他的深吻,還有他身上清冷的荷爾蒙味道,讓她瞬間意亂情迷。
她不自覺順手抱住他的脖子,眯上眼主動回應他。
一吻結束後,蔣遲淮把早餐遞給她:“趁熱吃。”
“什麽好吃的?”冬米露接過打包盒。
“燒麥還有蘋果汁。”蔣遲淮開始發動車子。
冬米露臉色一僵,這些早點分明是路遙愛吃的,她和路遙吃過幾回早飯,每次路遙都只吃燒麥,而且跟別人不一樣,不喝牛奶、豆漿或是粥,早上只喝鮮榨果汁。
蔣遲淮不經意轉頭時見她盯着早餐發呆,“怎麽了?不喜歡吃?”
冬米露回神,趕緊搖頭:“沒有,我挺喜歡的。”把吸管插.進杯子裏開始喝着又酸又甜的蘋果汁。
撇開這早點是路遙喜歡吃的這一點,其實其他的都挺好,果汁好喝,燒麥味道也是她吃過最好吃的,只是茶葉蛋只吃了一半,她就有點撐得慌。
“我吃不完了。”她聲音極小,看着蔣遲淮說道。
蔣遲淮:“放我嘴裏。”
冬米露怔了一下,“你不嫌棄?”
蔣遲淮:“你口水我不是都吃了?”
冬米露:“...”她把剩下的半個茶葉蛋送到他嘴裏,又把還沒喝完的果汁遞給他:“再喝口果汁。”
蔣遲淮搖頭:“我不喜歡喝,太酸。”
冬米露只好作罷,心道,你不喜歡喝,還買給我喝。
冬米露到了畫室就開始忙碌起來,到了十一點多時,路遙來找她。
路遙盤腿坐在她身邊,伸手捏捏她的臉:“今天怎麽蔫了吧唧的?”
冬米露有氣無力的瞅她一眼:“早上吃了蔣遲淮買的早點,一上午都活在你陰影裏,你說我能活力四射嗎?”
路遙愣了下,反應過來後,笑:“他又提我什麽了?說給你買的早點是我喜歡吃的?不應該呀,他還不至于這麽渣。”
冬米露嘆口氣,直接躺在地板上,“蔣遲淮給我買了燒麥和果汁,我的胃到現在都泛着酸水,裏面全是醋味。”
路遙歡笑,“我讓蔣遲淮晚上買點螃蟹來,給你的胃中和一下。”
說着她站起來,背着光,身影被拉長,冬米露整個人都籠罩在她的影子裏,她下巴一揚:“談談你現在在我陰影裏的感受?”
冬米露甩掉腳上的鞋子,踹她一腳:“別再消遣我了,我真的很傷心,被你跟蔣遲淮傷的透透的。”
路遙彎腰,伸手将她拉起來:“燒麥也是蔣遲淮愛吃的,再說他常去的那家早點店,招牌早點就是燒麥,他也是想買給你嘗嘗。”
冬米露坐起來,雙手捂在心口上,“一上午拔涼拔涼的。”
路遙坐下來,拍拍冬米露的頭:“也許他只是想到果汁對女人皮膚好呢,別鑽牛角尖了。”
冬米露長籲口氣,“我不是鑽牛角尖,就是心裏有點不舒坦,不過現在沒事了。”她笑了笑,問路遙:“你過來找我啥事?”
路遙笑說:“也沒什麽打緊的事,本來要向你訴訴苦水,但結果你心裏比我還苦。”
冬米露:“...跟霍遠周吵架了?”
路遙點頭:“算是吧,就是意見不合,工作上的,他沒給我面子,批了我!現在心裏還不爽。”
冬米露嘆口氣:“還以為你們倆從來不吵架呢,你這一言不合就跑出來,工作也不幹了?”
路遙揉揉頸椎:“我早上不到七點就到了辦公室,一直忙到十點半,這不是出來給一個客戶送資料,正好路過你樓下,就順道過來歇歇。”她用腳踢踢冬米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趕緊給我倒杯水呀!”
冬米露從地板上爬起來,起身給她倒水。
路遙瞅了瞅她畫板上的畫,側臉看向她:“準備什麽時候開畫展?”
冬米露給她倒了杯溫水:“在籌備,還不确定,都是經紀人在忙活,我最近接的單子太多,忙不過來,畫展估計要朝後推推。”
路遙喝了幾口溫水:“你哥給你安排的經紀人給力,我要是有這樣一個經紀人,我也能當個什麽家。”
又問她:“蔣遲淮看到一樓大廳裏的那些畫是不是感動的痛哭流涕?”
冬米露眼神裏流露着無奈與悲涼:“他都沒來過畫室,每次來接我,都是在門口,沒進來過。”
路遙握着杯子的手一緊,伸手揉揉冬米露的腦袋:“他來接你,可不就是你以前夢寐以求的麽。”
冬米露抿嘴淡淡一笑,“所以我挺知足,也不會怪他。”
路遙的手機響起,她拿出來一看,是女魔頭曼迪的,她按了靜音,又喝了兩口水:“我走啦,女魔頭催我了!”
冬米露瞅着她:“你敢不接領導的電話?”
路遙:“你這房間裏的鋼琴曲就把我給賣了,女魔頭以為我到哪裏去瘋了呢,我到樓下接。”她拿上包就匆匆離開。
冬米露無奈一笑,她聽習慣了,都沒感覺到房間裏有鋼琴曲在播放。
她拿過手機看了眼,想給蔣遲淮發條信息,在輸入框裏剛打了兩個字,又删了,把手機屏幕按掉。
蔣遲淮正在處理郵件,手邊的手機開始震動,他看着屏幕上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