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回在同一航班上遇到冬米露
早上收到刷卡信息時就知道她買了這個航班的機票,沒想到座位離的這麽近。
她正專心在筆記本上作畫。
蔣遲淮也拿出電腦開始工作。
幾個小時後蔣遲淮處理好郵件,擡頭時,冬米露還是之前的坐姿,一直盯着電腦,中間應該也沒休息。
蔣遲淮起身去了洗手間,回來時,冬米露正在吃水果,另一只手也沒閑下來,一直拿着鼠标。
這也是蔣遲淮第一次看到安靜下來的冬米露,看着她柔美溫和的側臉,他有瞬間的恍惚。
那個曾經追着他的十幾歲的小姑娘一眨眼就長大了。
冬米露把最後一幅作品完成,又将之前的幾幅看了看,沒有什麽不妥,這才保存收起電腦。
她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活動下,轉臉時以為自己眼花,直到蔣遲淮的冷冰冰的視線跟她對上,她才确定是小南極。
冬米露對他笑,走過去打了聲招呼,又挑眉說道:“你跟蹤我?”
蔣遲淮:“...”
冬米露笑的更歡:“別解釋了,越解釋越顯得你心虛。”然後咯咯咯笑起來,指指洗手間方向:“我要去洗手間,一會兒幫我要杯咖啡。”
蔣遲淮淡淡說道:“你準備在洗手間過年?”
冬米露點頭:“我還真希望這飛機可以飛到過年時才落地。”
蔣遲淮:“...”
冬米露在洗手間待了好久才出來,回到座位上時,空空的,她轉臉看蔣遲淮,他正在悠哉喝着咖啡。
她走過去,趁他不備,從他手裏搶過咖啡杯。
蔣遲淮無奈又無語的看着她,語氣極為隐忍:“你幹嘛!”
冬米露嘗了兩口,“好好喝。”又把咖啡杯放在他手裏:“給你,給你,小氣吧啦的男人。”
蔣遲淮:“...”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會得寸進尺。
冬米露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過了幾分鐘才敢轉頭看,蔣遲淮正低頭看雜志,手裏還是端着那杯咖啡,令她驚喜的是,他竟然又放在嘴邊喝起來。
十幾個小時後飛機落地。
蔣遲淮有個習慣,每次上飛機最後一個,每次下飛機也是,他坐在位置上等着別人先下。
冬米露也不着急,餘光一直瞄着他。
飛機上的人走的差不多,蔣遲淮這才起身。
冬米露拎着電腦包,随之站起來。
蔣遲淮早就看穿她的心思,也沒搭理她。
冬米露暗暗竊喜,一路跟在他身後。
出了海關,冬米露問他:“有人接你嗎?”
蔣遲淮嗯了聲。
冬米露緊跟着他:“可以搭個順風車嗎?”
蔣遲淮毫不留情的拒絕:“不可以!”
冬米露撇撇嘴:“你讓我坐你的車我都不一定想坐。”她拉着行李箱向出口走去。
蔣遲淮回到家,蔣母和蔣父坐在客廳,面無表情的盯着他,大有會審犯.人的架勢。
蔣母指指對面的沙發,“遲淮,你給我坐好,解釋清楚!”
蔣遲淮坐下來,懶洋洋的往沙發背上一靠,看着蔣父,笑說:“看來您心髒還不錯,都撐到我回來了,怎麽樣?要不要給您打120?”
蔣父板着臉:“蔣遲淮,別跟我嬉皮笑臉的!到底怎麽回事!”
蔣遲淮打個哈欠:“還能怎麽回事,我沒争過路遙,霍遠周跟路遙好了呗,兩人領證結婚了。”
蔣父怔了下,“什麽叫你沒争過路遙?!”
蔣遲淮:“就是路遙喜歡霍遠周,我也喜歡霍遠周,我接近路遙是想離間他們倆,哪知道他們感情深,沒離間成,就是這個意思。”
蔣父嘴唇抽搐了好幾下,張張嘴,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蔣母手裏的水杯已經滾到地毯上,她雙眼瞪大,顫抖着嘴唇:“遲淮...你...你說你喜歡...男的?”
蔣遲淮點頭:“對,十多年前就喜歡,我當時在紐約那幾年不就是跟霍遠周住一起?你們不是知道的麽!那時候我對他就有感覺了,但是他性取向正常。”說着還嘆了口氣。
蔣父看着蔣遲淮,眯了眯眼,他就說吧,他早就感覺蔣遲淮不正常,冬家那個小丫頭追了他那麽多年,他都無動于衷。
這幾年雖然身邊也有女的靠近,可沒聽過他跟哪個女的正兒八經的談過戀愛,原來是喜歡男的。
蔣父揉揉心口,這種事,打罵都是沒用的。
他緩了緩,問蔣遲淮:“你這輩子不準備結婚了嗎?”
蔣遲淮一怔,原來父親這麽輕易就相信他說的,他搖搖頭:“不知道,我自己也痛苦,但我努力試着跟女人相處。”
蔣母痛苦掩面,忍不住開始啜泣。
蔣遲淮:“...”真是罪過,這個謊還真扯遠了。
他起身坐到母親身邊,摟住母親的肩膀:“媽,別哭,我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興許等霍遠周和路遙結婚後我慢慢會好的。”
蔣母越哭越傷心,聲音也逐漸放大。
蔣遲淮的手用力在蔣母肩頭握了握,寬慰她:“媽,您就這樣想,您可是嚴格貫徹了計劃生育裏的一些标語。”
蔣母擡頭,淚眼朦胧,“什麽标語?”
蔣遲淮看着她,隔了幾秒才說:“您生的女兒喜歡男人,您生的兒子也喜歡男人。所以...生男生女都一樣。”
蔣母:“...”
作者有話要說: 無邏輯的小番外~~
謝謝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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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時間很快來到了九月。
這三個月裏, 蔣母是吃不好睡不好,整天為蔣遲淮的事發愁。
蔣遲淮見蔣母愁眉不展,自責到不行,可說出去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 不好收回。
某天,他回家吃晚飯, 寬慰蔣母:“媽, 我也不是對所有男人都有好感, 所以生男生女還是有區別的。”
蔣母:“...”緊跟着嘆口氣,“遲淮啊, 跟媽說句實話, 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女孩?”
蔣遲淮略有停頓,不忍再打擊母親,便含糊其辭說道:“不好說,說不定接觸後也不排斥。”
蔣母緊皺的眉心終于舒展一些, 她說:“這樣吧,媽給你介紹個女孩子, 特優秀,也是學金融的,是媽媽好朋友,你趙阿姨的閨女, 你應該見過,叫方蘇,比你小兩歲, 有印象沒?”
蔣遲淮一聽相親就頭疼,但為了讓母親寬心,他只要硬着頭皮說:“有印象,前兩年還見過一面。”
“你覺得方蘇怎麽樣?”蔣母忙問道。
蔣遲淮想了想,“還不錯,挺漂亮,能力也強。”
蔣母拍拍蔣遲淮的肩膀:“兒子呀,對女孩有審美,就說明你還有的救,那我一會兒就跟你趙阿姨商量下,你們明天見個面。”
蔣遲淮:“...”
翌日晚上。
蔣遲淮在蔣母的催促下,不情不願的在一家法式餐廳跟方蘇見了面。
沒想到的是,他在那裏遇到了去吃飯的冬米露。
冬米露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見到蔣遲淮,她怎麽都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她在群裏聽說他要相親,她沒有勇氣問他,結果卻以這樣最刺激最直白的方式知道。
她就坐在離蔣遲淮和方蘇不遠處的那桌,開始時蔣遲淮并沒有看到她,看着蔣遲淮那麽溫和的表情跟一個女人說話,她才意識到自己這些年來的堅持就像一個笑話。
他寧願跟一個不熟悉的女人相親,都不願給她個機會。
對着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她一口也沒吃下去。
她發了條信息給路遙:【小辣椒,以後我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喜歡他了,有時候我寧願他一輩子都愛着你,我就可以一輩子愛着他。】
路遙問她:【怎麽了?】
冬米露:【他相親了,聽周璟川說,可能是要結婚的那個女人。】
路遙:【米露,找個愛你的人吧,你值得更好的。】
冬米露的手指摩挲着屏幕,可是她沒法再愛了。
“在這吃飯?”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
冬米露擡頭,神情有些恍惚,随即點點頭。
蔣遲淮盯着她看了幾秒:“以後別再跟着我了。”
冬米露張張嘴,最後又什麽都沒說,她沒有跟蹤他。
蔣遲淮嘆口氣,轉身離開。
冬米露委屈的眼淚瞬間滑落下來。
蔣遲淮送過方蘇回家原本想直接回家,半路上又接到周璟川的電話,讓他去會所玩。
又在會所玩了幾個小時,回到公寓已經淩晨一點多。
汽車緩緩靠近小區大門時,蔣遲淮看到了大門邊上的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按按眉心,降下車窗。
“冬米露!”
冬米露雙手抱臂,眼睛望着路邊的花壇發呆,聽到有人喊她,她擡頭,看見蔣遲淮的車,她擡步朝那邊走去。
蔣遲淮言語間都是不耐:“冬米露,你這大半夜的到底要幹嘛!”
冬米露從兜裏掏出銀.行卡遞給他:“還卡給你的。”
蔣遲淮一怔,沒接。
“冬米露,你也開始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是嗎?”
冬米露深呼口氣,伸手把卡丢到他控制臺上,對他笑笑:“蔣遲淮,我對你所有的心思都會寫在臉上,我沒你想的那麽不堪。”
蔣遲淮看着她,沒說話。
冬米露別開視線,咬着嘴唇:“我說過,等你遇到自己喜歡的,我會祝福的,方蘇那樣的女人是我如何都趕不上的。”
她轉過臉,看着他,“我喜歡了你十二年,我覺得今晚上我可以給這段單相思畫上一個句號了,雖然全部都是遺憾,但我從沒後悔過。”
頓了下,她又說:“以後,我不會再跟着你了。”
她跟他揮揮手,“我走啦。”
蔣遲淮看着她的背影:“找個對你好的男人吧。”
冬米露淚流滿面,但還是背對着他舉手做了個OK的手勢。
自那晚見過她後,蔣遲淮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聽過跟冬米露有關的只言片語,仿佛她從未在他生活裏出現過。
因為蔣遲淮不待見她,他圈子裏的人也就沒有幾個瞧得起她,更沒人再提及。
再次見到她,是在一年後一個朋友的生日派對上。
那天,蔣遲淮去的比較早,壽星陸聿城揶揄他:“我臉可真大,比民航的飛機都大,您老人家竟然提前十五分鐘到了。”
衆人一番嬉笑。
蔣遲淮瞅了他眼,“我手表快了十六分鐘。”
陸聿城:“...”叼着煙,虛空點點他:“真不是個東西。”
嚴悅笑說:“陸哥,人都齊了,許願切蛋糕呗。”
陸聿城下意識瞥了眼坐在蔣遲淮邊上的方蘇,這女人還一直粘着蔣遲淮呢。
他看向嚴悅:“人還沒到齊,再等等。”
嚴悅掃了包間裏一圈,“還有誰?”不是都到齊了?
然後笑說:“陸哥,你終于舍得帶夢中情人給我們看了呀?我們可是盼了很多年呢。”
衆人附和。
陸聿城向來換女人比換衣服勤快,但從來不會帶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進這個朋友圈。
他們猜測他心裏有個特別的女人
陸聿城也笑,難得今天心情好,他說:“我夢中情人結婚了呢,我現在做夢都盼着她離婚。”
在座的人看他神色,不像開玩笑。
沒想到他會把這種禁忌拿出來自我調侃,不禁在心底一番唏噓。
周璟川岔開這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問陸聿城:“還有誰沒來?你還有哪個朋友是我們不知道的?”
陸聿城:“冬米露。”
原本還吵鬧的包間,瞬間針落可聽。
蔣遲淮拿着煙的手微滞,又繼續放在嘴邊抽了口。
嚴悅不滿,“陸哥,你怎麽盡請些掃興的人來呢!”
陸聿城把煙頭摁在煙灰缸,懶懶的靠在沙發椅背上,“我跟米露還挺談得來。”說着他看向嚴悅:“是不是覺得我也挺掃興?”
嚴悅:“...”她撇撇嘴。
蔣遲淮知道陸聿城跟冬米露的私交一直不錯,當時冬米露去瑞士在蘇黎世街頭的微信截圖就是陸聿城發給他的,他當時還記得陸聿城這樣問他,為你如此癡迷的小姑娘,你咋就不動心呢?
直到現在他竟然都清楚記得冬米露那條微信動态的全部內容:
【我在瑞士,你在哪兒呢?
熙攘的街頭,人來人往,但他們都不是你。
所有人都說,算了吧,找個對你好的。
可我不知道該怎麽将就。
下一站,有你的城市。
我一直都在路上,在追你的那條路上。
看不見前路,也找不到退路。
就這麽一直走着,從不知疲倦。】
陸聿城倚在沙發裏,下巴朝着蔣遲淮輕輕揚了下,聲音很小:“诶,蔣百川到底什麽時候離婚?”
蔣遲淮眼睛微眯,“估計下輩子吧。”
陸聿城夾着煙彈彈煙灰,“那我還得祈禱我下輩子還是這麽帥這麽有錢。”
說着自己笑了兩聲。
無奈又悲哀。
這時包間的門被推開,冬米露在服務員的帶領下進來,她穿着牛仔褲和一件白色體恤,牛仔褲還沾上了顏料。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
可冬米露卻在不算明亮的包間裏一眼就看到了蔣遲淮,還是跟一年前那個晚上見到的他一樣,黑色的襯衫,沒有多餘表情的臉,還有他身邊那個小鳥依人的方蘇。
直到她收回視線,蔣遲淮也沒擡頭看她。
“你好歹也打扮一下呀!”陸聿城不滿道。
冬米露笑笑:“從畫室趕來的,就怕遲到,哪敢再去換衣服耽擱時間。”
嚴悅冷哼一聲,她跟身邊的人說道:“哎,你們知道嗎?聽說長城要加厚了呢。”
有人以為是真的,“為什麽要加厚?”
嚴悅笑說:“因為相關專家發現有些人的臉皮已經超過了城牆厚。”
很多人都附和着笑起來,他們知道嚴悅說的是冬米露。
冬米露看向蔣遲淮,蔣遲淮正在跟方蘇說話,她讪讪的收回視線,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陸聿城:“從非洲給你帶來的,一塊石頭,生日快樂。”
陸聿城接過小禮品盒:“就你對我好,還想着給我帶個禮物。”
冬米露把包背好,“我還要見個客戶,沒法陪你吃蛋糕了,十二點之後才是你生日呢,到時候我過來請你喝酒。”
陸聿城皺皺眉:“感情你現在就要走?”
冬米露點頭:“好不容易接了個大單子,我不總不能失信于人吧。”
陸聿城知道她心裏不舒坦,擺擺手:“沒良心的,趕緊滾吧。”
冬米露如獲大赦,心裏松了口氣,轉身前,她又不自覺看了眼蔣遲淮,這回跟蔣遲淮的視線撞在一起,她想對他笑笑,但是怎麽都沒笑出來。
她轉身離開。
走在華燈初上的街頭,冬米露眼前一片模糊。
所有人都是幸福的模樣,只有她。
永遠走不出那片沼澤。
路過一家小店,門口放着冰箱,冬米露走過去,沖着屋內的人喊道:“大爺,來支老冰棒。”
“好嘞。”老大爺從屋裏出走來,“你自己拿。”
冬米露拿了支老冰棒,從包裏拿出一百塊錢遞過去。
老大爺看到是一百的,“姑娘,有零錢沒?剛剛好幾個顧客都是一百的,我零錢都找完了。”
不等冬米露再去翻背包的口袋,就有人從後面遞上十塊錢:“大爺,冰棒錢我來付。”
冬米露轉頭,看着蔣遲淮,眼眶發紅,“你怎麽在這?”
蔣遲淮把大爺找的九塊錢放在錢包裏,也沒隐瞞:“跟着你過來的。”問她:“老冰棒就那麽好吃?”
冬米露說:“不好吃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味。
她第一次吃老冰棒這種冷飲還是蔣遲淮買給她吃的,當時哥哥有事沒時間去學校接她,就讓蔣遲淮去接她。
自此,豆蔻年華的年紀,她心裏再也裝不下別人。
冬米露拿着冰棒,沒吃,看着他半晌才說:“今晚我不知道你也在,我以為你出差去了,陸聿城才讓我過來。以後...我不會再跟你出現在同一個場合,今天...我很抱歉。”
蔣遲淮:“還在生我氣?”
冬米露搖頭:“我就是不想讓你更讨厭我。”
蔣遲淮從錢包裏把之前那張銀.行卡抽出來放在她手裏,“你不是想一直用下去嗎,就放你這裏吧。”
冬米露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看看還留有他指尖溫度的那張卡,問他:“想補償我嗎?”
蔣遲淮伸手把她摟在懷裏,“是不是晚了?”
冬米露眼淚湧出來,“蔣遲淮,你這樣算怎麽回事!”
蔣遲淮的下巴輕輕抵着她的發頂,“你總要給我點時間把一些人一些事從心裏邊挪出來。”
一年前,他真的沒心思去談情說愛,他對路遙的愛算不上刻骨銘心,可喜歡了那麽多年,那份執念還在,一時半會也忘不了。
一個人的心就那麽大,裝了一個人,就擠不下另一個人。
冬米露是個跟火一樣的女孩,他給不了的愛情,就不想把她困在身邊。
一年後,他心裏有了空位置,如果她還想要,那就給她。
冬米露滿臉是淚,擡頭看着他:“蔣遲淮,我就是個萬能膠,你主動靠上來後,就再也擺脫不掉,你想清楚了。”
蔣遲淮把她臉上的淚擦幹淨,“我可能給不了你理想中的感情,但我盡力。”一份不是從怦然心動開始的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能做到什麽程度。
冬米露吸吸鼻子,哽咽道:“我不用你對我多好,也不需要你現在心裏都是我,我就只想對你好。”
蔣遲淮勾起她的下巴,低頭親了上去。
冬米露全身一個激靈,僵硬的跟一個木偶一般。
蔣遲淮離開她的唇:“以前強吻我的氣勢哪去了?”
冬米露:“...”
蔣遲淮再次低頭,還沒碰到冬米露的嘴唇,就被小店的老大爺打斷,“诶诶诶,小夥子,我一把年紀了...我這心髒呀...你們擱這裏站半天了,你說...你說我一根冰棒統共賺了你們兩毛多錢...”
老大爺也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說,把冬米露手裏那支已經化了,但還沒吃的冰棒拿回冰箱,又從手裏拿出兩個鋼镚塞給蔣遲淮,“喏,你們的錢。”
然後指指前邊不遠處的一個冰箱,“你們去那家買,那邊老板是年輕人,心髒也好。”
蔣遲淮:“...大爺,您多給了我一塊。”說着就要把那一塊錢退回去。
大爺直擺手:“那一塊錢是補償給你們的。”
蔣遲淮:“...”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蔣遲淮和冬米露在一起合不合适,今後的生活過的怎麽樣,但總覺得再也沒有一個女孩會像冬米露那樣愛蔣遲淮,在愛他的路上一個人走了那麽多年。
明天是霍遠周和路遙的番外~~感興趣的可以看看~~
謝謝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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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霍遠周和路遙的婚禮定在第二年的冬天, 這是路遙奶奶找人算的好日子,路遙聽後哭笑不得,可霍遠周卻說:“長輩都迷信這個,既然是老人家的一片好意, 我們必須由着他們。”
路遙也沒再反對。
時間很快來到了十一月,離婚禮的日子還不到一個月, 路媽媽催路遙:“你們是不是等到婚禮結束再拍婚紗照?”
路遙笑:“這個倒是挺新鮮, 也未嘗不可。”
路媽媽瞪她一眼, “別整天瞎忙,忙婚禮的事才是正經的!”說着瞥了眼廚房裏的霍遠周。
霍遠周也聽到, 回頭笑說:“媽教訓的對。”
路遙:“...”這拍馬屁的水平爐火純青。
老路在廚房給霍遠周打下手, 小聲說:“霍遠周,你整天睜着眼說瞎話不覺得累嗎?”
霍遠周笑:“我現在滿肚子的瞎話,說一點就減少一點負擔。”
老路:“...”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孩子,委屈你了, 你來了後我覺得我的生活每天充滿歡歌笑語。”
霍遠周:“為領導您分擔解憂是我的榮幸。”開過玩笑,他又嚴肅着跟老路說:“爸, 跟您商量個事。”
“說。”
“龐林斌想來參加我們的婚禮。”說完後霍遠周盯着他看。
老路面色如常,反應淡淡:“他要想自虐,我幹嘛要攔着他?”
霍遠周:“...您的意思是您沒意見?”
老路搖頭:“我們都一把年紀了,沒你們年輕人想的這麽複雜, 他想來就來呗。”
話鋒一轉又說道:“聽說現在大牌的衣服都有情侶套裝,到時候給我和你媽整一套,我們也洋氣一回。”
霍遠周:“...”
吃過晚飯, 霍遠周和路遙就回到樓上。
洗過澡躺到床上後,路遙問霍遠周:“你有沒有跟爸說龐叔叔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他要是不高興的話我就不請龐叔叔了。”
霍遠周:“他說沒意見,但那天要跟媽穿情侶套裝。”
路遙一臉茫然的看着霍遠周,眼睛眨了又眨,忽的反應過來,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路怎麽跟三歲小孩一樣。”
霍遠周:“我覺得龐林斌才更像三歲小孩。”
路遙把頭枕在霍遠周胸口,嘆了口氣:“可能男人到了一定年紀就跟小孩差不多吧。”她又說:“對了,我還得重找伴娘。”
霍遠周沒明白什麽意思,一直盯着她看。
路遙解釋:“蔣遲淮不允許米露做我伴娘,擔心有伴郎會鬧騰米露,以前沒看出他是這麽個小心眼的男人。”
霍遠周:“那就讓他自己當伴郎。”
路遙笑:“那會把我們蔣伯母給緊張壞的,她會以為蔣遲淮對你還餘情未了,即便今生不能比翼雙飛,也要站在離你最近的距離,看着你幸福,哈哈哈。”
霍遠周的臉黑下來。
路遙摸摸他的臉頰:“诶,蔣遲淮是不是真的愛慕你?”
霍遠周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路遙,你怎麽一點記性都不長!”每次被他收拾的哭着求饒,結果下次還是死不悔改。
路遙摟着他的脖子,挑釁的眼神盯着他看,用上海話說道:“來啊來啊,互相傷害吧。”
霍遠周:“...”他突然想起今天她來大姨媽。
路遙和霍遠周婚禮那天,蔣父因為身份關系沒有過去,蔣母挺早就到了酒店,遠遠的就看到霍遠周跟蔣遲淮站在一起,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往那邊走去。
“遲淮!”蔣母遠遠喊了一聲。
霍遠周和蔣遲淮聞聲一起側臉,霍遠周打了聲招呼:“伯母好。”
蔣母心道,看到你我一點都不好,她面上還是笑笑:“恭喜,遙遙今天真漂亮。”
一把拉過蔣遲淮:“我剛剛看到米露在外面,你去接她一下。”
蔣遲淮早就把他撒謊說喜歡霍遠周的事抛之腦後,“媽,您先過去坐,我還有事跟霍遠周說。”
蔣母心裏更不踏實,這還要搶親不成?
“兒子,今天霍遠周是新郎,沒有功夫跟你談事情,你趕緊去看看米露。”
霍遠周:“伯母,我們就聊兩句,馬上就好。”
蔣母想哭的心都有了,她真想說,你把我原本相中的兒媳婦都勾走了,現在又來勾引我兒子,你這是不打算讓我好過呀。
“遠周啊,有什麽事跟伯母說也一樣。”
霍遠周:“...”
他下意識跟蔣遲淮對視一下,兩人頓時心中了然。
霍遠周很識趣的找了個借口走開,蔣母用力拍拍蔣遲淮的肩膀:“兒子,媽知道,霍遠周結婚,你心裏難過,但咱可不能幹在婚禮上搶新郎的事。”
蔣遲淮:“...”
蔣母嘆口氣:“兒子,三個人的愛情路注定是擁堵不堪的,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有,遠遠的看着他幸福也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蔣遲淮無語的看着母親,他按按太陽穴,“媽,這些話都是你從哪裏找來的?!”
蔣母實話實說:“是你妹妹怕你一時受不了打擊,讓我背下來安慰你的。”
蔣遲淮要瘋了,“媽,我現在真的挺好!我...我沒有難過。”
蔣母心頭一酸:“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媽還不了解你嘛!你越說沒事,其實你心裏頭就是越難過。”說着還抹了抹眼角。
蔣遲淮:“...”他真是自作虐不可活,那天怎麽犯賤說自己喜歡霍遠周!
“媽,我去接冬米露了。”
蔣母連連點頭,又叮囑他一句:“待會新娘和新郎宣誓時,你可別表現的太悲傷,你要是搞的像悲情絕戀一般,米露會有察覺的。”
蔣遲淮一口血悶在胸口。
路遙在婚禮前兩小時收到了龐林斌的視頻祝福,說飛機晚點趕不到了,還說婚禮的驚喜不會少。
路遙知道他不是晚點,而是來了怕難受。
霍遠周走過來,蹭蹭她的臉頰:“怎麽了?”
路遙聳聳肩:“龐叔叔說來不了了。”
霍遠周:“這樣也挺好,也許來了遺憾更多。”
路遙:“他說有驚喜,也不知道是什麽驚喜。”
霍遠周沒接話,而是催促她:“走吧,到門口去,賓客馬上就來了,我們需要出去迎賓。”
路遙把手機遞給伴娘,挽着霍遠周的手走出去。
兩小時後婚禮開始。
冬米露坐在離舞臺比較近的位置,看着臺上的兩人就像是在看一部唯美的愛情電影。
有甜蜜,有喜悅,有心酸,有淚水,最終它們彙聚成這世上最美的緣分,叫做婚姻。
人的一生,也許很長,也許很短。
每個人都在這一生裏演繹着許許多多的角色。
是兒子,是丈夫,是父親。
是女兒,是妻子,是母親。
每個人都會在你的人生裏陪着你走一段,也只會陪你走一段,但人生最長的那一段是那個叫丈夫叫妻子的人陪你走過。
臺上,路遙對霍遠周說:“我瘋狂了十年,等着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的一個你...曾經...地獄我也去過,但那裏沒有你,我又回來了...我一直想給你一個家,我的爸媽就是你的爸媽,我再給你生幾個孩子,以後你就有很多家人,再也不會是孤單單一個人...”
蔣遲淮轉頭,就看到淚流滿面的冬米露,他伸手給她擦擦眼淚:“哭什麽!要哭也是我哭,你看霍遠周都娶了別的女人!”
冬米露破涕為笑,然後呼口氣:“就是覺得他們不容易。”
這時大廳所有的燈全部熄滅,頓時陷入一片黑暗,舞臺上的燈光格外耀眼,伴随着優美的旋律,低沉而又磁性的歌聲響起。
聽着熟悉的聲音,冬米露拍拍腦袋,就是沒想起來是誰。
直到現場尖叫聲響起,冬米露看清走到舞臺中間的男人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路遙傻傻的看着顧恒,原來這就是龐林斌給她的驚喜。
顧恒慢慢走向她,嘴裏還在唱着:【不怕你哭,不怕你叫,因為是你我的驕傲...】
走到她跟前時伸手揉揉她的頭,唱到副歌部分,他把話筒遞給霍遠周,霍遠周很自然的拿過來。
看着她唱到:【一次就好,我帶你去看天荒地老...世界還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在無憂無慮的時光裏慢慢變老,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随你跳。】
路遙跟他對望,眼淚滑過臉龐,彙聚到下巴,一滴滴落下。
霍遠周和路遙的兒子在第二年的夏天出生。
蔣遲淮和冬米露去醫院看望小寶寶,霍遠周攔在門口不讓他們進,“先拿紅包來。”
蔣遲淮:“...霍遠周,你想錢想瘋了吧!”
霍遠周:“現在房價這麽高,我得給兒子攢婚房錢。”
蔣遲淮一把推開他:“你有了兒子也不用這麽瘋!”
路媽媽招呼他們進來,“你們別理他,他這兩天高興地見到誰都發狂。”
霍遠周:“...”
路遙伸手:“支票拿來。”
冬米露:“...”
還真是兩口子。
這時寶寶哭了,路媽媽剛站起來,霍遠周就已經跑到嬰兒床邊上,看着小胳膊小腿的,又不知道要怎麽擺弄,擡頭看向路媽媽:“媽,寶寶是不是餓了?”
路遙:“不是剛喂過奶?可能尿了,趕緊給他換尿布。”
霍遠周不會換,路媽媽走過來教他,剛打開尿布,霍遠周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就被一股強有力的水流噴了一臉。
溫熱的水流沿着他的臉頰滑落,鼻腔裏嘴唇上都是。
除了他,病房裏的所有人都笑的岔氣。
作者有話要說: PS:
親們,注意啦~~
霍遠周和路遙的番外就這麽多了~~
之後的番外都是配角的,大多數是蔣遲淮和冬米露的,還會有周璇和江東廷。
所以接下來的番外,你們自取,感興趣的就看看~~
謝謝親愛的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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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