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妖嬈
梁星竹也許确實無法令六月再走入黑夜，但伽藍卻可以。
看着伽藍清澈的眼瞳，六月覺得實在無法拒絕，終于點了點頭。“不過，你就這樣出去？”她皺起了眉，打量着伽藍一身素淨的棉布T恤和半身裙，清湯寡水的像個學生。
十幾分鐘以後，伽藍站在鏡前看進去，裏面的女郎令人迷惑。這是自己麽？
六月從伽藍的衣櫃裏挑了一件低低領口的黑色絲質松身長裙，胸口下方、腰部上方的線扣則用一根同色細碎流蘇腰帶束住，配了一雙黑色細細皮繩編織的平底涼鞋，一身沉靜的黑色愈發襯出雪白皎潔的肌膚。
伽藍的長發沒有挽起，松松編了個麻花垂在頸後，臉上也沒有上妝，但在左邊眉骨的位置用閃亮的貼片做了個纖細的蝴蝶圖案。伽藍左邊頸部靠近肩胛鎖骨的地方有一點殷紅，仿佛搖搖欲墜的眼淚，六月幹脆以它為中心貼了一朵小花出來，與上面的蝴蝶相呼應，煞是妖魅。
“好了。”六月拍拍手，自己轉身也換過了一件小可愛和低腰中褲，在肚臍的地方貼了一圈亮片，臉上搽了一只橘色發亮的胭脂，順便把頭發揉揉亂灑了點閃粉在發稍。
兩個漂亮時尚的都市女郎一起出了門。
六月沒有帶伽藍去一般的酒吧或者夜總會，她忽然覺得厭煩。就算伽藍對自己不錯，也不是說要她六月怎樣她就只好怎樣。
純潔的小公主，帶你開開眼！六月想着對出租車司機說出了一個地址。
到了目的地，伽藍發現這裏是靠近碼頭的一片舊廠區，附近都是些老倉庫。她依稀聽說過，有不少各行業的設計師們都喜歡在這裏租間倉庫重新改裝成工作室，據說這樣比較有個性。
伽藍覺得好笑，不過這麽多人趨之若骛，那也不一定就純是搞怪獵奇，舊倉庫空間寬裕價格便宜可改造性大，還是有它的好處。
六月帶我來這裏做什麽？難道這裏別有洞天？不會是黑市拳會吧？不等伽藍開口詢問，六月已經牽起她的手走進右側的一所倉庫。
倉庫大門上了鎖，六月帶伽藍繞到旁邊，在深重的黑影中一推，一扇幾乎完全隐蔽的小門無聲的打開，走進去林面黑漆漆的幾乎沒有光線，只有一盞常明的夜燈掩映在拐角的地方發出昏黯不足方尺的光。
伽藍覺得有趣，又有些緊張。好神秘的地方，她想。
六月回頭示意伽藍跟上，然後趨向前，伸手一推又打開了一扇門，門開的一剎那，裏面激射而出的刺目強光如疾風一般撲面而來，伽藍不由眯起了眼睛。
光線轉瞬即逝，伽藍的眼前卻仍然滿布了強光刺激後的重重黑色斑影，好久才适應過來。這才看清，自己已經置身一個奇幻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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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的裏面設計的好像一個橢圓形競技場，周圍是一圈一圈逐層上去的階梯，每一層都寬約數米，擺放了一組一組沙發矮櫃。
中間大片的場地空出來，最中央是一個高大的舞臺，上面是DJ調音臺，還有人在搖擺領舞。
平臺下方一圈全是吧臺，裏面有調酒師在甩動調酒器。吧臺上方、舞臺下沿的地方則挂了滿滿一排的寬銀幕薄機身的液晶電視，裏面映出七彩絢爛的畫面。
剛才迎面激射而來的燈光其實是懸挂在舞臺上方的巨型旋轉射燈，另外還有幾盞鐳射燈球旋轉閃爍，舞臺上的人影憧憧爍爍、抑揚擺動。
酒吧外面和階梯之間的場地全是舞池，不少人随着舞臺上的領舞、和着節奏搖擺身軀。
而這個倉庫裏面最具迷幻色彩的設計其實在于一圈圈上去的階梯腳線，它是用強化玻璃做成的薄薄箱櫃，裏面居然晃動着清澈的水波，外面細細纏繞了玻璃絲的藍色燈纜，整個倉庫因此看起來像浮動在海面上，有半透明的隐約波光蕩漾開去。
伽藍還注意到，在倉庫最裏側從下而上的一整排階梯和其它地方不同，它是封閉式的，采用了白色磨砂質地的玻璃，恰好舞臺上的投影儀打開，那裏就成了天然的屏幕，但影像不十分清晰，略略透出玻璃的反光，益發顯得迷離撲搠。
裏面的人挺多，但并不算喧嘩，詭異的電子音樂有些空曠缥缈。
伽藍正在左右顧盼的時候，有人向她們走過來，一個細高個子的年輕人熟撚的一把攬住了六月的肩頭，在她紛亂的發角用力親了一下哈哈大笑着說，“嘿！六月，好久不見。你朋友？挺漂亮的嘛！”伽藍嗅到了年輕人身上濃濃的酒氣。
“豆芽，這是伽藍，幫我照顧她。五哥在裏面？我去看看他。”六月咧嘴笑笑，也沒和伽藍交代一句徑自穿過人群上了幾層階梯消失在光影中。
“伽藍？可愛的名字。來，我帶你進去。”豆芽伸手想要拉伽藍，忽然看到伽藍略帶戒備的拘謹神情又縮回了手，和善的笑笑欠了欠身，然後自行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