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芙蓉浦·雁雙飛(神雕改寫

第18章 險象環生

次日郭芙在晨光中悠悠轉醒，再瞧身邊楊過仍然酣睡好夢，尴尬中夾雜着一絲羞澀，她悄悄起身梳洗。手绾青絲，梳雲掠月。鏡中浮現出一張春風滿面的笑臉，一雙鳳目通過鏡子溫情望着她，“好美……好美的早晨。”

一抹嬌羞浮上眉梢，她沖着鏡中的他淺淺而笑，“楊大哥，好早。”

“怎麽起這麽早？睡得可好？”手輕輕扶在她肩頭上，自然的親密流淌在兩人之間。

郭芙悄悄隐藏起心中的羞澀，轉身面對楊過，“我擔心今天會節外生枝，你說那紫玉若要再來怎麽辦？”

“她今天會邀請你去做客。”楊過蹙眉，猶豫着要不要郭芙以身拭險。

“正合我意，我到想會會她什麽來頭。”

“我怕耽誤明日救人，所以不想輕舉妄動，我想她是忽必烈在保州的棋子，此地南來北往的人多，他們不會不小心。臨安有個蘭姑娘，保州有個紫玉姑娘，他們還真花心思。”

“哼，什麽花心思，在煙花之地做文章，這種下作的行徑虧他們想的出來。”郭芙一臉不屑，“鞑子的男人都死光了，要靠風塵女子實現野心。”

“忽必烈不是蒙哥，他的才智遠在蒙哥之上。大宋朝野上下酣嬉淋漓，臨安靡靡之音盛行，他們不在這上面做文章才怪。”楊過扳過郭芙的肩膀，“今日之邀你不能去。”

“為什麽，我要去探探究竟，不然我會好奇死的。”

“那是煙花柳巷，縱是江湖兒女也不方便去，何況你這種良家婦女更不能涉足，一定要拒絕她，懂嗎？”楊過耐心地向郭芙解釋，教她今日如何應付紫玉。突然他眼神一亮，一絲狡黠隐在眉梢，俯頭在她耳邊低語，“但是那種地方我可以去，我去會會紫玉吧。”

“楊過！你說什麽？你要去，你要去那種地方。”聽他要去會那風塵女子，郭芙氣憤地嘟着嘴，堅決反對道，“不行！你不能去。”

“為什麽不行？這種事哪能全靠猜，不同她周旋怎麽摸清她的底細。”看着她氣憤惱怒的樣，楊過心裏樂開了花，有意繼續逗她。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反正我不讓你去。”郭芙一臉不悅，尋不到合适的理由，她蠻橫地說道：“哼，楊過你敢去試試！我…我…我…現在是你媳婦，你敢當着我的面去會煙花女子，作死麽！”

“好濃的酸味，哈哈——”他哈哈大笑，對郭芙下意識的表現很是滿足，“我去下面洗漱一下，順便讓他們把早飯送上來，你在屋乖乖待着。”

“喂，不許出去偷腥。”

“遵命夫人，不能辱了咱們神雕俠侶的名號。”朗聲大笑着出了屋，留下郭芙獨自在那發呆。

門在她眼前關上，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着了楊過的道兒，壞家夥又哄人，他根本無心去會紫玉，她氣惱地跺跺腳，咬着下唇生悶氣，心中已經把楊過狠罵了千萬遍，各種不堪的字眼一股腦全扣到他頭上。

忽然門口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郭芙陡然一驚，來得好早哇，迅速戴好面紗，她走過去打開房門，只見門外站得正是紫玉姑娘。

“夫人早啊，昨日冒犯，今日紫玉特來向夫人請罪。”

郭芙微微遲疑，閃開身子讓她進屋。“姑娘言重，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姑娘請屋裏坐。”

“我備了點薄禮，請夫人笑納。”紫玉把手中的食盒放于桌上，打開蓋子取出六樣點心。“我們北方荒蠻之地比不得夫人家鄉的茶點精致，但這是小女子親手制做，請夫人笑納。”

郭芙看着她遞過來的點心，擔心其中有詐，自是不敢取來入口，但又不好推托，慌忙掩口假意作嘔。

“夫人身子不适？”

郭芙微微喘息着，手撫胸口稍稍平息着自己的呼吸，片刻後她低聲向紫玉解釋道，“謝謝姑娘好意，只是近來身重聞不得這香甜之味。”

“喲，夫人好是辛苦，有了身孕還跟着夫君走南闖北，多不容易啊。”紫玉見郭芙不接禮物，她把點心放在桌上，“薄禮勿嫌棄，請易公子代夫人品嘗吧。”

“夫人懂茶，能向您請教茶經麽？”紫玉也不客氣，在桌前坐下望着郭芙。

郭芙暗自長籲，還好自己對茶知之甚多，她微微一笑，便從種茶、采茶、茶餅制作，一一向紫玉道來。

兩人正說話間，楊過回來了，紫玉深深看了楊過一眼便起身告辭，她起身時腳下一絆，身子往前一歪晃晃了，郭芙瞥見她看楊過的眼神，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怨氣，手在空中虛晃一下并不真正去扶她。

那紫玉姑娘手撫桌角穩住身子，沖郭芙歉意一笑，轉身告辭。

“你怎麽沒扶她？”楊過進屋立刻關緊屋門。

“哼，誰讓她眼睛老長在你身上，一副花癡樣子。”郭芙坐在桌前氣鼓鼓的。

楊過失笑，芙妹心思單純，反而把事情簡單化了，純良的性子到是好事一樁，“她是在試你會不會武功，好在你沒扶她。”

郭芙橫他一眼也不理睬，心中仍然不爽，自己戴着面紗他卻不戴面具，像只孔雀一樣到處炫耀，天天都有姑娘對着他流口水。

“喲，今天還有點心吃。”楊過看着桌上的六樣小點，拿起一塊遞給郭芙，笑嘻嘻瞧着她，“夫人身重還能不能吃？”

剛剛搪塞之言被他偷聽到，郭芙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躲開，玉面暈桃花，低着頭不做聲。

楊過滿眼笑意看着她忸怩不安，眼波含嬌閃躲，霞光蕩漾粉腮，更增一番嬌癡妩媚之态。

郭芙見他拿起點心塞入嘴裏，低眉擰着衣角喃喃細語，“你還敢吃，不怕有毒嗎？”

“怎麽不敢吃，她不會在這下手，放心吧。來嘗一嘗，不吃放着也可惜。”他誘哄她，取過一塊糕點喂進她口中，“芙妹好機智，拒絕的理由蠻好。”

兩人這日過得謹言細致，慎終如始，到了夜間一切如故，郭芙好奇地詢問，“楊大哥，我們什麽時候動身。”

“明日上午，走太早招人注意。郭伯伯安排武家兩位師兄同六個姑娘一道，只要出了河北就有人接應我們啦。”楊過把明日的事項給郭芙一一交待清楚。“沿太行山而行，還可迂回。明日得手妹妹務必護送六個女孩一道，勿要管我。”

“才不要，我跟你一起，既然兩位師兄都來，出了河北咱們又有人接應，何須我護送女孩，你休想把我甩開。”郭芙不依。

知道郭芙脾氣，他也懶得與她争，“早早休息吧。”

“你要睡哪？”郭芙狐疑的看着窗外，“外面還有人麽？”

“有，全天都有人監視咱倆。走吧，去裏面睡，今日還要委屈芙妹。”拉着她的手進了裏間，“明天不比今天，最好沒有節外生枝的事發生。”

看着郭芙站在床邊未動，楊過伸手把她抱起放到床上，“昨天都是這樣，今天怎麽又扭捏起來啦。”

她縮在床角，難為情地望着他不語。

俯身把她困住，深邃的眼神堅定地凝視着她，“我會負責，懂麽。”

“我才不要你負責！”她把身子縮成一團，躲閃着他。

“你躲我幹嘛，又不會怎樣。”輕笑一聲着看着一臉尴尬的郭芙，他在她耳畔保證道，“芙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伸開手臂擁住她，明天就回襄陽了，郭伯母會同意把芙妹許給我嗎？

郭芙在他懷中微微掙了一下，知道也掙不開便不再動。明日返程，回到襄陽再不可能這樣相處了，今夜由着自己的心一次吧。她把臉埋在楊過胸前，聽着強而有力的心跳。我們年少時到底做錯了什麽，兩人生生就錯過了一生。

月色溶溶，紅紗曼舞，默默相依的兩顆心暖在一起，肆意的情意纏繞着兩人。等你等了那麽久，你來了，我已不是曾經的我。一滴淚滑落腮邊，她緩緩伸出手臂環住他，今生唯有這次沉醉在你懷中，已無憾。

次日清晨，兩人收拾妥當，按辔徐行出了西關。緩緩前行二十多裏後，駐馬回望，極目蒼茫，兩人在樹下下馬。

“楊大哥，有人跟着我們嗎？”郭芙好奇地四下張望。

“現在沒有人跟着，送了我們十多裏，他們已回去了。”楊過尋了塊大石，掃淨塵土，沖郭芙招手。

“你怎麽知道？我沒看見。”她瞪着一雙大眼四處張望。

楊過笑而不答，“過來！武師兄他們午後應該能到。趁這會兒你好好歇着。”

郭芙挨着楊過坐下，幕天席地下的兩人靜靜地相依。深秋的暖陽驅散了西風的冷冽。落葉灑灑回歸泥土的懷抱，無語缱绻蔓延溫婉的光陰。

午後楊過向南遠眺，隐隐馬蹄聲漸近，“芙妹，他們應該是來了。”

半盞茶功夫，一隊人馬已經逼近，楊過起身迎向馬車後方，武修文手提兩劍遞與楊過，兩人會意點頭，并不說話。

郭芙與楊過同馬車保持百十步之遙，緊緊相随而行。

約莫前行十多裏，一男一女著緊身短打，帶着四人迎車隊而來。

楊過認出領頭的男子是阿術，女子便是紫玉，這兩人到了馬車近前，掀開車簾拉下兩個女孩交與旁邊的兩個男子，遂接過馬車欲往城中趕去。

楊過此時已騎馬奔近，淬不及防搶下馬車，兩馬受驚嘶鳴。郭芙搶上前，手挽劍花，如銀蛇吐芯，直逼紫玉眉心而去。那紫玉亦是大驚，手握長劍，揚起一道白光，擋在眼前，身子微晃後退數步。

這邊阿術提槍向楊過刺去，只見楊過急急調轉馬頭，把馬車交與武氏兄弟，“你們快走！”

楊過雙足變幻，身影驟閃，長劍劃過長空，一道急風直擊阿術左肩，落葉黃沙被楊過周身的氣勢卷起，劍氣逼人，周圍銀茫四起，阿術舉槍相迎，數十招下來，自知不是楊過對手，一邊拆招一邊尋找退路。

郭芙撇見剛剛下車的兩個女孩被兩個男子帶着向西奔去，便欲抽身去追。“嗖，嗖，嗖”三枚暗器直逼郭芙胸前而來，她大驚急轉劍鋒“當，當，當”三聲脆響，三枚梅花釘被長劍打落，心中冷哼，使暗器算什麽本事。看着兩個女孩漸遠的身影，郭芙無心戀戰，劍花急轉，向後退去，“大哥這邊交與你啦。”話音一落，人已奔出數十步。

楊過飛身向前，銀光若驚鴻一掠，阻住紫玉的去路，他見郭芙遠去，接着身型騰空而起，招招殺光逼人，千道劍影紛紛四起，銀光點到之處均是斷骨哀嚎之聲。

郭芙向女孩遠去的方向急奔，一路狂追，已經轉入群山之間，橫亘在眼前的是褐黑的山脈。此時日已西斜，衆山環繞，雲底霧重，置身山間駐足遠眺看不到半點人影，懸崖峭壁與幽深峽谷形成千折百繞的風門坳。

天色漸暗，郭芙在莽莽深山中尋找人跡，忽然一股異香入鼻，一團迷霧向她襲來，心中大驚，暗叫不妙，待要用帕掩住口鼻已經來不及。意識漸消，身子一軟慢慢倒下。

楊過見郭芙遠去，心中放心不下，無心酣戰，劍鋒倏地遞出，招招淩厲，此時阿術與紫玉已無力應戰，忽然阿術一聲慘呼，右胸被楊過一劍刺中，血珠噴散，紫玉扶住阿術向後急退。

心中惦念郭芙，眼見阿術倒地，楊過迅速抽身向西奔去，幾個急轉已置身山中，卻不見兩個女孩與郭芙的身影。夜色初起，四周音色消融，冷汗順脊籁籁而下，這茫茫大山要從何尋起。他提劍涉溪向谷中尋去，夜色漸深，楊過憂心如焚，沒護好芙妹心裏湧起萬分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