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沖喜
下人們為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婚禮忙的是焦頭爛額,在況府蘇式花園的亭臺裏,曹思源看着竹海久久的沉思着,薔薇走到了他的身後說;“師兄,謝謝你幫助我。”
曹思源轉身有些感傷的說;“大小姐,這回你總算滿意了吧!終于可以嫁給況雲泉了,你不覺得為了嫁給那個男人犧牲這麽多值得嗎?”
薔薇幸福的笑着說;“值得,我不會後悔的。”
曹思源目光堅定的看着薔薇說;“就為了那句兒時的承諾。”
薔薇思緒萬千的說;“是啊!雖然他早忘記了,但我相信雲泉總有一天能夠想起來我們兒時的承諾。謝謝你師兄,委屈的讓你假扮死人,現在還用蠱惑之術讓況夫人病倒,如果沒有你的支持我都不知道我的計劃能不能成功。”
曹思源淡然的說;“用閉氣功假扮死人很簡單,就是躺在棺材裏非常的難受,我已經給況夫人服用了蠱毒的解藥,明天差不多就能醒過來了,你不用謝我,我為你做這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
薔薇眼睛的濕潤的說;“師兄,你對我真好,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報答你了。”
曹思源緊緊的握着薔薇的手說;“采茵,你還跟我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吧!我們倆個找一個世外桃源過着男耕女織生活多好啊!。”
薔薇掙脫思源說;“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哥哥看待而已,希望你不要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
曹思源有些失落的說;“可是況雲泉喜歡的的人是斯羽啊?”
薔薇毫不氣餒的說;“我知道,但總有一天我要讓雲泉知道,他真正喜歡的人是我。”
曹思源輕嘆了一口氣說;“你還是回去吧!婚禮上怎麽會少得了新娘子。”
薔薇沒有在說什麽便轉身離去了,曹思源望着她的背影眼神複雜的喃喃自語的說;“但願你的選擇是正确的。”
雖然婚禮很倉促,但依然來了很多的親朋好友達官貴人前來捧場,況府內張燈結彩人聲鼎沸充滿了結婚的喜慶之意,薔薇穿着嫁衣被丫鬟老婆子們攙扶到了禮堂之內,況雲泉身穿紅紗禮服人顯得精神抖擻,就是臉顯得非常的憂郁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新娘和新郎并肩而立。
司儀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夫妻對拜時候雲泉就仿佛泥像雕塑般站着不動,他是被家丁小厮們硬按着他才勉強彎腰——“禮成,送入洞房。”
雲泉的房間內紅紗纏繞,燈火通明到處都是火紅色喜慶的燭海。坐在床榻上薔薇滿懷欣喜的等待着雲泉掀開蓋頭的那一刻,可是過了許久總不見雲泉有要過來的意思,她生氣的猛的自己掀開蓋頭,看到房間內空無一人,在桌子上放着一件紅色的禮服。薔薇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禮服,不禁潸然淚下。她恍然間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堅持下去。
沁芳樓內刺耳的尖叫聲劃破天空——“新娘子,新娘子,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還是趕快的回去吧!”衆沁芳樓裏的衆姐妹勸說道。
薔薇毫不理會說;“我是來找我的相公的,你們快點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你們趕快将她攔住她,決不能讓她踏進二樓半步。”說着不知道從哪裏竄出幾十個小厮,将薔薇團團圍住,薔薇一揮掌強勁的掌風讓衆小厮都險些摔倒,她淩空而立快如閃電的連環腿将衆小厮打的毫無招架之力,薔薇一躍而起跳到雀臺之上,所以的客人幾乎都被這陣勢吓跑了,漫豔對一旁的小厮說;“你去告訴莫夫人說有人砸場子。”小厮跑開,漫豔輕身而起飛到了雀臺之上說;“原來是你,我曾經說過如果你是個女人我一定會殺了你。”
薔薇不禁一愣不禁心想,這個沁芳樓真是個卧虎藏龍的地方,随便一個迎賓小姐武功都這麽好。她冷笑的說;“還不一定是誰殺死誰呢?”說着薔薇掌風四起漫豔毫不示弱也已拳相接,倆人打的是難解難分,地下的衆人就看到一身紅衣的薔薇和一身紫衣的漫豔仿佛跳舞般絢麗的打鬥着。
此刻的漫豔毫無媚态嬌嗔之色,他冷若冰霜的說;“姑娘,用的是青城派的武功吧!想必你也應該是青城派的弟子吧!青城派歷來都是只收男弟子的,沒想到也會有女弟子,真是稀奇。”
薔薇不禁詫異萬分沒想到她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漫豔袖頭一甩揚出一股異樣的迷香,薔薇趕忙捂住口鼻但是已經為時已晚,迷香早已侵入心肺,薔薇頓時便覺得天旋地轉癱在地上。
漫豔咯咯的笑了起來說;“放心你只是中了迷檀香不會死的。”
薔薇瞪着她說;“卑鄙。”
漫豔笑的更歡說;“小姑娘,這不叫卑鄙,這叫兵不厭詐。”
薔薇昏倒在了雀臺之上,漫豔示意小厮們将她擡走。
斯羽的房間內,雲泉似乎聽到了薔薇的聲音,他說;“樓下為什麽這麽吵鬧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啊?我還是去看看吧!”說着就要起身要去看看,卻被斯羽用手拉着說;“公子不要走嘛!外面的事自然有外面的人去管,你何必操那份閑心。”
雲泉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嬌豔如花的斯羽,他說;“斯羽說的對,外面的事情自然有外面的人去管,我何必操那份閑心。”
斯羽用手撫摸着雲泉俊美的臉頰淺笑的說;“你讓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弟弟。”
雲泉說;“是我和你弟弟長得很像嗎?”
斯羽搖頭說;“不是的,而是年齡相仿。”
——“斯羽,你不如就把我當做你的弟弟吧!這樣可以慰藉你失去的弟弟那份的情感。”
斯羽神傷的說;“我的弟弟是無可替代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心意。”
雲泉低頭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張宣紙,旁邊還放着一只寸毫毛筆和一個硯臺。只見宣紙上有一句剛剛寫完詩句“柳上眉梢頭”——“斯羽,為什麽這首詩只寫了一句啊?”
——“思緒不通不知該如何寫下去。”
“不如由我們倆來續寫,合作完成如何?”雲泉提議道。斯羽點點頭表示同意,這首詩由斯羽寫第一句雲泉寫第二句完成了一共十六句;“柳上眉梢頭,莓扶牆下走。青絲纏淚沾衫,清明河絮稠。風欲止煙花燦,含笑露半彎。月拱橋花折傘,溪沒烏蓬沿。薄霧渺繞街巷,五月桂花香。敲門廊訪友房,燕回剪影倩。暮歌畔飲煙袅,志遠比夜辰。闊論豪語聲,一飲醉方休。”
斯羽說;“這首詩寫的很有的味道,就是不知道該題什麽名字才好?”
雲泉手握毛筆在宣紙的第一行流利的寫下了“醉方休”三個字。
斯羽稱贊道;“半夢半醒之間一醉方休,恰到好處的涵蓋了整首詩的意境。”
雲泉聞着斯羽身上那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不禁迷醉神往,他情不自禁的說;“斯羽姑娘你真的好美。”
斯羽淡然自若的說;“在美麗的皮囊也禁不住歲月蹉跎,終會有容顏衰老的那一天。到那時你還會覺得我美嗎?還會喜歡我嗎?”
顯然斯羽的問題把雲泉問住了,雲泉從沒有想過世間的一切繁華都如昙花一現終會成為過眼雲煙。雲泉思量了一會認真的說;“如果兩個真心相愛的人,是不會介意對方容顏衰老的,人有出生就會有死亡,有風華正茂就會有垂垂暮年,唯我飽經風霜,我們才能坦然的面對人生中那不算短不算漫長的數十載旅途。不要在年輕時擔心年老,不要在年老時擔心死亡,但求順其自然活個心安,那就是對生命最快活的诠釋。”
斯羽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不谙世事的少年,遠比他想象的要有內涵的多,她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在沁芳樓的閣樓內,兩側站着許多打扮的嬌媚的女人,在中間的鳳椅上坐着一個穿着華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可以想象她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薔薇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等她醒過來才發覺自己的身體被繩索捆綁着,她渾身酸軟一點也沒有力氣。
高高在上的那個女人說;“怎麽你醒過來啦!”
薔薇看着這個面無表情的女人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抓我。”
女人右手托腮仔細的打量着薔薇說;“我就是這沁芳樓的老板莫夫人,你在沁芳樓裏砸場子我當然要把你抓起來治罪了。”
薔薇不禁一驚心想,她就是長安沁芳樓的莫夫人,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這下完蛋了,落在她的手裏我一定是死翹翹了。她努力的平複心緒外表則故作鎮定的說;“那莫老板想怎樣處置我呢?”
莫老板頭一次見到如此冷靜的女子,她說;“你還穿着嫁衣,想必應該是今天結婚吧!那你為何跑到我們沁芳樓幹什麽呢?難不成你的相公在你們新婚之夜來了我們沁芳樓尋歡作樂不成。哎……你也真的是太可憐了,瞧瞧這小模樣多招人稀罕啊!”說着莫夫人俯身撫摸着薔薇的臉蛋,薔薇看不慣她落井下石的模樣,她惡狠狠的一口咬住了莫夫人的手指,疼的莫夫人驚聲尖叫不止,她另一只手給了薔薇一記耳光,薔薇才肯擺手,只見莫夫人中指上留下了深深的齒痕鮮血流了出來,她說;“你這個臭丫頭屬狗的吧!咬人這麽疼。”一旁的小姐們趕忙找來金瘡藥将傷口上藥然後用紗巾包紮上。
薔薇被這一耳光打得耳朵嗡嗡作響,臉都浮腫了,她不服氣的說;“算你有點眼力,本姑奶奶就是屬狗的。”
莫夫人坐在鳳椅上邪獰的笑着說;“臭丫頭被人抓了,還這麽的嚣張,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八只眼睛,漫豔你拿着這把匕首,把那個臭丫頭的臉給我弄花了,然後再塗上爛面霜我看你還會不會這麽嚣張。”莫夫人遞給了漫豔一把精致匕首,漫豔爽快的接過匕首,徑直朝薔薇走去。她将匕首橫在薔薇的臉頰旁,刀尖貼得非常的近,薔薇都能感覺到刀身散發的寒意。
漫豔一臉惋惜的說;“要是把你的臉蛋劃花,那就太可惜了。要是在塗上爛面霜,要是我幾乎都沒有勇氣活下去了。”
薔薇則是毫不懼怕,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你能耐你就劃,你要是敢做的話,我就把你五馬分屍,喂禿鹫。”
薔薇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漫豔身體一顫匕首險些落地,她說;“臨死了還嘴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着刀就要劃下去,薔薇閉上雙眼心想這次一定是死定了。
可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一霎那,一發弓箭射穿過屋頂而入正中漫豔手中的匕首上,匕首瞬間斷裂,漫豔的手都被震的麻酥酥的,弓箭卻毫發未損的直直的伫立在地板之上。
莫夫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突發狀況吓呆了,她起身對屋頂大喊道;“是誰,是誰在屋頂上。”
屋頂上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說;“是我。”
莫夫人臉色大變說;“難道你一直都躲在屋頂上嗎?”
一個黑衣人破窗而入,只見他手握辛山弓身穿皮制夜行衣,身後背着裝弓箭的箭筒。
當薔薇看到他的臉時,她驚愕極了心想怎麽會是他,他為什麽要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