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平西王府
這個突然闖進閣樓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郝桐江,只見郝桐江冷靜的說;“能不能麻煩莫夫人賣個面子,我想将這個丫頭帶走可以嗎”
莫夫人毫不留情面情面的說;“如果我說不讓你帶走呢?”
看不出郝桐江有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他抽出一發弓箭拉滿弓冷冷的說;“如果你想挨幾發弓箭的話那就試一試吧!”
郝桐江和莫夫人就這樣僵持着,莫夫人臉色鐵青的說;“看在我和平西王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我就把這個丫頭交給你處置吧!”
郝桐江将弓箭放回箭筒之內說;“算你識趣。”她走到薔薇的身邊。
薔薇緊張的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郝桐江笑着說;“不想幹什麽,就是想讓你稍微睡一會罷了。”說完就一掌将薔薇打昏。他背起薔薇順着破損的窗戶一躍而起飛了出去,消失在那漆黑的夜空中。
漫豔不服氣的說;“莫夫人,剛剛你為什麽放過他們啊?那個小賤人可砸壞了我們不少的東西。”
莫夫人生氣的說;“閉嘴,你懂什麽,平西王非常的疼愛這個義子郝桐江,惹惱了他就相當于惹惱了平西王,看來那個桀骜不馴的毛小子看上了那個丫頭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薔薇從昏睡中漸漸的醒了過來,她用手揉着後頸說;“好痛。這個該死的郝桐江真敢下狠手。”她定神看了看四周,只見房間內非常的幹淨整潔,牆上挂了許多的弓箭和盔甲,薔薇在看看自己身上蓋的素色的錦棉。
薔薇說;“這難道是……”
——“是我的房間。”卸了盔甲的郝桐江身穿絲綢的衣服,和那些富家公子沒什麽兩樣,他手裏端着一個瓷碗,裏面盛滿了翠綠色的湯水。
薔薇有些擔心的說;“你手裏端的是什麽?”
郝桐江剛毅的臉上難得露出溫柔的樣子,他說;“這是苦瓜汁,因為你中了迷檀香身體還很酸軟,喝了它你的身體能夠迅速的恢複如初。”
薔薇搖了搖頭說;“不行,不行。我是最怕苦的了。”
郝桐江親切的說;“沒關系的,我在苦瓜汁裏放了些許的蜂蜜,已經化解苦味,不信你嘗一嘗看”
看着桐江一臉認真的樣子好像并沒有撒謊,薔薇接過瓷碗稍微呷了一小口,果然甘甜如果脯蜜餞,她很痛快的一口氣将苦瓜汁喝了個底朝天,喝完後還像小饞貓似的用舌頭抿嘴。
——“薔薇,你餓了嗎?”郝桐江問道。
——“不餓。”薔薇本還想逞強,但是桐江不說還好,一說薔薇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肚子不禁隆隆直叫。
郝桐江對門口說;“你們進來吧!”只見從外面走進來幾個手端托盤的丫鬟,桌子上擺滿了可口的飯菜什麽紅燒獅子頭,幹拌竹筍絲,五味醬牛肉,一碗米飯。薔薇聞到飯菜的香味餓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她從床上跳起在飯桌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郝桐江就坐在對面微笑的看着薔薇。
薔薇打了個飽嗝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她說;“這裏是什麽地方?”
——“平西王府啊!我住的地方。”
“郝将軍,你還是放我走吧!我想回況府。”薔薇請求道。
郝桐江板着臉說;“不可以,你可是我冒着性命危險救出來,怎麽可能想走就走呢?”
薔薇看着眼前這個霸道不講理的家夥說;“那你到底怎麽樣?”
郝桐江妖嬈的微笑說;“我不想怎麽樣,只想好好的和你玩玩。”
薔薇緊蹙眉宇的說;“你想和我玩玩。”還沒等薔薇明白是怎麽回事,郝桐江對衆丫鬟說:“你們服侍小姐沐浴更衣。”說完就徑直走了出去。
薔薇氣急敗壞的說;“你想讓我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又不是你的木偶,怎麽會那麽聽你的話。”
一個小丫鬟對薔薇說;“請小姐随我們去沐浴吧!”薔薇被丫鬟們拉到另一個房間的屏風後面,只見碩大的木桶裏撒滿了鮮紅的薔薇花,花香四溢讓人不禁有一種心情舒展的感覺,在聞一聞自己渾身酸味,确實應該好好的洗個澡了。薔薇躺在木桶裏閉上眼睛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她說;“這些薔薇花你們是從哪裏采來的啊?”
丫鬟說;“這些薔薇花都是從王府花園裏采來的。”
——“你們王府也種薔薇花啊!”
丫鬟說;“我們王府種的都是薔薇花,沒有其它任何的花。”
薔薇突然非常的好奇說;“真的嗎?我還真想去看一看。”趕忙起身更衣——“我的衣服呢?怎麽不見了。”
丫鬟說;“少爺說你的衣服太髒了不适合在穿了,所以特別為你又準備了一件。”
薔薇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穿上了,這是一身瑩綠色的紗衣上面還細膩的印有薔薇的花紋。坐在梳妝臺前丫鬟們用篦子有條不紊按部就班的為薔薇細致的梳妝打扮着,當梳妝完畢後薔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銅鏡裏的自己恍若天人驚豔四座,她從沒想過自己也可以這麽漂亮。
衆丫鬟們拉開房門,站在門口郝桐江抱怨說;“怎麽會這麽久,你們女人就是麻煩!”可是當他看到薔薇的一霎那就仿佛被雷擊了徹底的驚呆了,半響他才緩過神說;“沒想到這身衣服還蠻合身的嘛!”
薔薇笑靥如花的說;“聽說王府的花園裏種的都是薔薇花,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郝桐江爽快的答應說;“好啊!你随我來吧!”
薔薇跟着桐江穿着平西王府的亭臺樓閣,來到了王府的花園內,只見成片成片的薔薇花嬌豔奪目的綻放着,空氣中彌漫着薔薇花馥郁的香氣,薔薇歡快的跳了起來,高興的活像個孩子,她說;“這裏和我們家一樣都種滿了薔薇花。”
郝桐江心想明明不是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嗎?看來這個華薔薇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他試探的說;“你們家怎麽會有比王府還大的花園嗎?”
薔薇高興的沖昏了頭說;“當然有,而起和這個平西王府的布置幾乎一模一樣。”
——“不知薔薇你們家在何處呢?”郝桐江繼續問道。
——“我們家就在……”薔薇突然意識到郝桐江在套自己的話,她便不說了。
“你怎麽不說了。”
薔薇生氣的撅着嘴說;“不想說就是不想說,沒有理由,你怎麽比一個女人還婆婆媽媽啰啰嗦嗦呢?真讨厭。”說完薔薇就跑開了,她穿過紅色的薔薇花海,跑進了花園深處,她看到了一個白色的亭臺匾額上寫着“紅莓亭”的字樣。亭臺內菱紗纏繞随風而揚,兩側還有一副對聯,上聯;“青草薄絲碧芳翠小路幽徑花影錯”下聯;“獨行殘月憶思君擁暖慰撫情意濃”楹聯;“望穿秋水”薔薇不知不覺走進了紅莓亭內,只見裏面有一個大理石的石桌子和石凳子,石桌子上放着一個古筝,薔薇小心翼翼的用手撫摸着古筝,精巧的古筝周身散發着一股異樣的芳香,薔薇不禁驚喜萬分的說;“這不就是傳說中的‘九霄佩環’嗎?沒想到會有幸在這裏見到。”薔薇坐在石凳之上一時技癢即興撫琴而彈,她忘我而投入的彈着古筝,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平西王李覺落寞的在花園裏閑庭信步的走着,每當他看到那些盛開的薔薇花時不禁搖頭嘆息,正在此時他隐約的聽到了古筝的聲音,他驚愕極了,不禁加快腳步向紅莓亭跑去,李覺突然覺得好期待,因為聽到有人在彈他十六年沒有聽過的伯牙子的‘高山流水’。他跑到紅莓亭透過菱紗,李覺隐隐約約看到了一個少女美麗的倩影。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往事就如昨日般歷歷在目刻骨銘心。李覺沖進亭臺內,手緊緊拉住正在彈琴的薔薇,頓時琴聲戛然而止。李覺含情脈脈的看着薔薇說;“慕語,是你嗎?難道你又回來了嗎?”
薔薇用力掙脫卻無濟于事,她說;“王爺,你快點把手放開啊!我不是慕語,我是華薔薇啊!”
李覺堅定的說;“不,你一定是慕語,我是不會認錯人的,只有慕語才能将‘高山流水’彈的如此動聽。”
郝桐江說;“義父,她沒有說謊,她真的叫華薔薇,你不記得了,我們曾經在況府見過她啊!”
李覺黯然神傷的松開手說;“那這首‘高山流水’是誰教你的。”
薔薇不假思索的說;“是我娘教我的。”
李覺眼睛一亮的說;“那麽你娘是不是叫初慕語。”
薔薇搖了搖頭說;“不是啊!我娘她叫沐菲春。”
平西王神情落寞沒有在說什麽轉身便離去了。
——“平西王他怎麽怪怪的啊?”薔薇詢問道。紅莓亭內非常的涼快,陣陣的微風吹過,吹起了薔薇那頭傾瀉如水飄逸的長發。
郝桐江目不轉睛的看着薔薇說;“因為你長得太像平西王妃初慕語了。”
薔薇詫異的說;“什麽,我長得像平西王妃。”
郝桐江很肯定的說;“雖然我從未見過幹娘,但是我在義父的房間裏見過幹娘的畫像,簡直和你活脫脫一個模樣,所以當我見到你的時候就非常的驚奇。”
薔薇不可思議的說;“真的太神奇了,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知那個平西王妃現在身在何處,我還真的很想見見她。”
郝桐江嘆氣的說;“已經死了。”
——“她是怎麽死的。”薔薇繼續問道。
——“跳崖自盡。”
薔薇有些不敢相信的說;“怎麽會這樣,我明明能感覺得到王爺很愛她,為什麽她還要自尋短見呢?”
郝桐江轉身望着那成片的薔薇的花海說;“一切都源于一場誤會,十六年前匈奴大舉侵犯我朝邊境,平西王被封為護國将軍前去平亂,本來這場戰争應該是勝券在握的,但沒想到在偷襲敵人大本營的時候,匈奴不知道怎樣提前知道了風聲,把我軍團團圍在了山谷之中來了一個甕中捉鼈,我朝軍隊無一幸免全軍覆沒。消息傳回長安慕語王妃以為王爺已經殉國了,所以她就在無量山傷心欲絕的跳了斷腸崖,可是沒想到天意弄人王爺雖然身受重傷但卻幸免于難,他活着從邊陲戰場回來了,可是當他回來的時候面對的卻是空無一人的王府,和妻子已經為他殉情的噩耗。你現在看到這些薔薇花,都是當年王妃親手栽種的,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只能夠睹物思人了。”
薔薇沒想到原來平西王也是如此癡情之人,真的讓人心生敬意。她和郝桐江并肩而站,薔薇扭頭對他說;“那你能說一說,你是怎麽當上平西王的義子嗎?”
高挑的身材古銅色肌膚的郝桐江,在柔美的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偉岸。他說;“我是一個孤兒,小時候如果不是義父救了我,我可能就餓死了。”很簡單的幾句話,郝桐江不願再講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