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将軍
斯羽轉身将房門關上對薔薇說;“公子請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華薔薇。”
薔薇坐在椅子上環顧四周房間內擺設簡約別致古香古色,珠簾傾瀉香爐袅袅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清新淡雅的茉莉芳味。斯羽坐在對面對薔薇斟茶說;“不知華公子是如何做出那首三字訣的呢?”
薔薇接過斯羽遞過來的茉莉花茶,喝了一小口說;“是你的眼睛告訴我的。”
——“我的眼睛又不會說話,怎麽會告訴你呢?”
薔薇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說;“雖然你外表光鮮眼神卻很黯然,所以我覺得你一定有故事。”
斯羽泯然一笑說;“姑娘果真好眼力,難不成這就是女人天生的直覺吧!”
薔薇不禁驚愕萬分心想;“我已經很小心謹慎了,為何斯羽還是發現我是女人呢?”她說;“姑娘你一定是說笑了,我明明是一個公子怎麽會是姑娘啊?”
斯羽神情自若的說;“薔薇姑娘我早就猜出你是女兒身,你就不必僞裝了,我是不會為難你的。”
薔薇見已敗露就沒必要在僞裝下去,她坦誠的說;“斯羽姑娘果然慧眼敏銳,我就是個女人,今天我是陪我家公子來見你的。”
斯羽驚訝的說;“姑娘才思敏捷聰慧過人,真沒讓人想到你居然會是一個丫鬟,不知你家的公子姓氏名誰,我真的很好奇擁有這般出類拔萃的丫鬟的公子,會是怎樣的一個人?”
薔薇說;“他是內閣大臣況鷺飛的公子況雲泉。”
——“噢,原來是況大人的公子啊!”
斯羽起身站在窗口遙遠着外面華燈初上的長安城,她輕嘆了口氣好像有很多的難言之隐無法傾訴。
薔薇說;“姑娘為何神傷,能否傾訴其中的緣故呢?也許我能為你解開心結。”
斯羽扭頭只見她黯然神傷的說;“人生難求知己,今天我遇到薔薇姑娘也是你我的緣分,那我就告訴你我為何神傷難過。我本是宿州柘縣人,父母都是采茶為生的茶農,家中過的雖然清貧,但也算舒适安逸,我們家住在山腳下的一棟簡陋的茅草屋裏,每天的清晨我都會和弟弟去山上采新開的茉莉花,然後到集市上賣些錢貼補家用。日子就是這樣一天天平靜的度過着,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元盛七年的時候,柘縣逢遭大旱上百畝的茶樹絕收,茶農們無以生計只能四處逃荒避難,父母原本想帶着我們姐弟投奔長安的親戚,可是他們都在來長安的路上染上瘟疫病死了,可憐我們姐弟千辛萬苦來到了長安,親戚卻搬走了,我和弟弟只能已乞讨為生。可是老天爺還是覺得我不夠可憐,非要奪走我唯一的弟弟。弟弟突然發着高燒昏迷不醒,我跑遍了全長安所有的醫館磕破了頭,求他們救救我的弟弟,可是他們就是無動于衷……”
薔薇強忍住淚水說;“那你弟弟後來怎麽樣了。”
斯羽流着淚說;“死了,死在我的懷裏,臨死的時候還對我說姐姐我好冷,姐姐我好冷……”
——“那你怎麽來到沁芳樓的。”
——“無依無靠的我被沁芳樓的老板莫夫人收養了,是她悉心教養我訓練我,才有了現在名震長安風光無限的花魁斯羽。”
薔薇悲戚感傷的說;“沒想到斯羽姑娘是如此堅強的女人,雖然現在萬人矚目風光無限可是有誰能明白你內心的悲辛苦楚呢?”
樓下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喧鬧聲——“郝将軍,你不能上去,樓上有客人的,斯羽姑娘正在接客呢!”劉嬷嬷奮力攔住道。
郝将軍一腳将劉嬷嬷踢倒在地說;“給我滾,你這個瞎了眼的老畜生,知道我是誰還敢礙我的事,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着他從腰間抽着寶劍,只見劍指劉嬷嬷的咽喉處,早吓得劉嬷嬷這個老東西魂不附體,她說;“郝将軍饒命,郝将軍饒命,為了老朽這條賤命,弄髒了你的寶劍就不值得了。”
郝将軍将寶劍收回劍鞘說;“這次就饒了你的狗命,下次如果你在敢攔我,我定斬不赦。”
郝将軍走到二樓斯羽的房間,他一腳将房門踹開,把房間裏的薔薇和斯羽不禁吓了一跳。
斯羽看到郝将軍局促不安的說;“桐江你怎麽來了?”
郝桐江目光凜冽的說;“怎麽難道你不歡迎我嗎?”
薔薇定神看了看站在眼前的郝桐江将軍,只見他身披青灰色的虎豹龍身盔甲,整齊的發髻,古銅色的肌膚,寬額劍眉,如漆般深邃的丹鳳眼,鼻挺唇薄。
斯羽趕忙辯解道;“不是的,只是你能來我感到很意外。”
郝桐江走到斯羽的面前說;“難道見到我你不感覺高興嗎?”
斯羽不敢對視桐江那般灼熱的目光說;“桐江你還是先走吧!我這裏還有客人。”
——“是他嗎?這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說着郝桐江扼住薔薇喉嚨,兇神惡煞般瞪着薔薇說;“憑你也敢跟我搶你女人,我看你還是在等一百年吧!”薔薇快要窒息了,她被郝桐江推了出去,沒見他怎麽用力薔薇都險些摔倒——“你這個人怎麽回事,這麽暴躁蠻橫不講理,誰跟你搶女人,我看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吧!”
郝桐江抽出寶劍劍指薔薇的命門說;“少羅嗦,小心我像踩死一只螞蟻那麽容易弄死你。”
“夠了,桐江。你快劍放下吧!你可以留下來了。”在斯羽的呵斥下郝桐江終于放下了寶劍,斯羽對薔薇說;“你快走吧!”薔薇轉身跑下樓。
站在樓下的雲泉早猶如熱鍋上螞蟻一般,躊躇不安的在堂內來回的轉悠,看見薔薇質問說;“明明是我想見斯羽,剛剛你為什麽你上去了。”
薔薇拉着少爺的手說;“好了少爺還是快走吧!咱們還是改日再來吧!樓上的可是平西王李覺的義子郝桐江咱們可招惹不起他,還是快走吧!如果在不回府,家丁們會起疑心的,來日方長你和斯羽姑娘總會有機會見面的。”
雲泉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罷,因為他也知道這個郝桐江非常的霸道,眼裏不容沙子。
因為回來的比較及時家丁們并沒有起疑心。
次日在書房裏,況鷺飛正在書桌上整理文案。一擡頭看見了張管家他說;“少爺他來了嗎?”
張管家謙恭的說;“回老爺,已經告訴了少爺,我想他因該已經快來了。”
雲泉一臉漫不經心的走進書房,身後緊跟着薔薇。他說;“不知爹找我來有何事啊?如果要是沒有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況鷺飛将手中的文案扔在一旁嘆氣的說;“瞧瞧的你德行,整日飽食終日,無所用心。你都快把我們況家的臉面丢盡了。”
雲泉似乎聽慣了這種無傷筋骨無關痛癢的話語,他面無表情還顯得很不耐煩說;“我就這樣,怎麽不滿意我這個兒子嗎?覺得我這個兒子很給你丢臉嗎?那你在找一個小妾給你生一個有出息的兒子啊?”
雲泉的話顯然激怒了況鷺飛他怒喊道;“你給我閉嘴,小畜生。我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冤孽,這輩子居然生了你這個孽子。”就在他訓斥兒子的時候,他無意中看到了站在身後的薔薇,突然覺得分外的眼熟他用手指着薔薇說;“你是……”
薔薇說;“回老爺,我就是你從街上買回來的那個賣身葬父的華薔薇,現在我是少爺房內的貼身丫鬟。”
況鷺飛恍然大悟的說;“噢,是你。既然你現在是少爺的貼身丫鬟,少爺有什麽事你都要第一時間向我彙報。決不能讓他由着的性子胡來,你可以不用聽少爺的話,直接聽從我的指示就可以了。”
——“是的老爺。”
一個執事匆忙的跑了進來禀報說;“老爺,平西王和其義子來到府上說你要拜訪你。”
況鷺飛有些納悶的說;“他們來幹什麽?快把他們倆個請進書房。”執事匆匆的跑開了。他對雲泉說;“你們倆個先回去吧!”
就在薔薇和雲泉剛出書房,在庭院裏小徑石路上迎面遇到了倆個人,最前面的那個神采飛揚的男人他頭戴鑲金琉璃冠,身著紫青龍紋袍,腳踏九蟒劍羽靴,臉留鬓須。緊随身後就是穿着盔甲佩劍的将軍郝桐江。
雲泉躬身施禮說;“見過平西王,見過郝将軍。”
平西王李覺走到近前拍了拍雲泉的肩膀親切的說;“好賢侄,許久未見,你最近又長高了不少啊!”
而郝桐江則漠然的從雲泉身邊走過,就好像沒看見他一樣,可是當郝桐江走到薔薇的身邊時,霎時停住了腳步,他按着薔薇的肩膀,閉上眼睛臉越貼越近嗅了嗅,他睜開眼睛很肯定的說;“你就是昨天出現在斯羽房間裏的臭小子。”
薔薇不禁倒吸了口涼氣說;“你怎麽會猜到的。”
桐江現在離薔薇真的非常的近四目相對,桐江那雙深邃的眼睛的似乎能夠将人心看穿一樣,他說;“因為我對所有我曾經的見過的女人,身上的氣味都會過鼻不忘的。”
薔薇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
——“沒想到郝将軍會對我府的一個小丫鬟這麽感興趣,要是将軍喜歡我完全可以當個人情送給你如何。”況雲泉故裝大方的說。
“還是留給況公子吧!”說完郝桐江就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雲泉說;“你什麽時候認識他的。”
——“就是昨天在斯羽的房間裏,我總感覺他們倆的關系很不一般。”
雲泉緊張的說;“什麽不一般的關系。”
薔薇若有所思的說;“不清楚,就算他們是一對戀人,我也會毫不意外的,誰叫他們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在看看那個郝桐江除了脾氣差了些,他簡直是我們女人心目中完美情人。”
雲泉緊蹙眉宇的說;“你在說什麽狗屁話,難不成你喜歡了那個郝桐江,他有什麽好的不就會點武功嗎?有什麽好耀武揚威的。”
薔薇笑着說;“你那是嫉妒。”
“我才不嫉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