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問了創作上的問題後,編導開始問程梨的個人愛好。其實通篇聊下來,編導算對程梨有一個淺顯的認知,她認為,程梨這麽一個有棱有角的主唱,以後有東風,勢必會走得更高更遠。
編導提問:你最喜歡什麽顏色?
程梨:綠色
編導提問:有什麽喜歡的小動物嗎?
程梨:沒多大感覺,因為我接觸的動物不多。但是有讨厭的動物,是狗。
廖飛宇在門外聽得去臉都要滴出墨來。他之前說過是程梨的狗,這是只有兩人才聽懂的梗,如今她故意說讨厭,遠離他的心十分明顯。
采訪結束之後,廖飛宇站在門口等他們,見到人陸續點頭。只有程梨,輪到她的時候,廖飛宇特意堵住她的路不讓她走。
本來程梨接受了采訪後就累得口幹舌燥,廖飛宇還找她茬。程梨有點生氣,皺眉張口:“你——”
她嘴唇一張,廖飛宇順勢丢了一顆潤喉糖進去,然後牽着程梨一言不發地往外走。程梨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冰冰涼涼,是青蘋果味兒的。
程梨掙脫了幾下沒成功,索性就讓他牽着了。
拍攝現場,第一張是教父樂隊的集體亮相。
集體換好裝後,程梨和拔穗坐在琴符制成的凳子上。程梨銀絲背心,穿着皮短裙,露出兩條又白又長的玉腿,而拔穗穿着削肩白色長裙。兩人坐在那裏,程梨的手臂放在腿上,下巴微微仰起,看起來氣場全開。
兩個女生,一個飒,一個清冷。
像雙生花。
後面的男生則是尋找最輕松的姿勢站在後面,廖飛宇的手搭在程梨肩膀上,姿态依然漫不經心。
攝影師一直在調整他們面對鏡頭最自然和完美的狀态,所以一直在逗他們笑和放松。他們其實都還好,苦了老謝,他面對鏡頭,又不能玩鍵盤,兩只手無處安放,顯得局促起來,所以攝影師一直試圖讓老謝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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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廖飛宇這個人,懶散還憋着壞,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老謝的身上,他搭在程梨肩膀上的手開始亂動。
廖飛宇用拇指輕輕地摩挲着程梨的光滑的肩膀,弄得程梨那塊肌膚都是麻的。她又不能回頭,只能忍着,在心裏罵了廖飛宇“□□大爺”一百遍。
臭流氓。
拍完幾張後,挑照片就成了制作人的事了。
而程梨作為主唱要拍單張的海報,其他人拍完了之後陸續走了,只有廖飛宇,在氣定神閑地旁觀程梨的拍攝。
海報是要突出“無聲叛逆”這一主題,所以設置的動作是要程梨在雪地裏拼命向前奔跑的姿态。
廖飛宇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機刷新聞,偶爾擡眼看程梨出來沒有。等了一會兒,廖飛宇把手機揣兜裏,一擡眼,撞上剛換完衣服出來的程梨,他就移不開眼了。
程梨穿着銀色的啞光抹胸長裙,露出白皙的香肩,而外圍以夢幻的紗罩成一個花瓣的形狀,而她那兩排月牙似的鎖骨處正挂着一串小熊吊墜。
廖飛宇眸子染上不一樣的情緒,他壓了下去,轉而起身,有些強勢地多對服裝師說:“給她換套衣服。”
服裝師左右為難的眼神在兩人之間徘徊,換了衣服可怎麽符合海報主題,可亞娛太子爺的話又不得不聽。
程梨只覺得廖飛宇這個人按心情辦事,根本沒道理可言,她看着廖飛宇:“你要是敢換,我不拍了。”
廖飛宇抿着嘴唇,最終選擇妥協,他開口:“那拍攝現場開始清場。”
太子爺發話,現場的人趕緊忙活。要是老謝他們在場,看見這個架勢,指不定笑話廖飛宇過強的占有欲。
拍攝現場只留了攝影師,助理,還有廖飛宇和程梨。
用的是假雪,在鼓風機的吹動之下,程梨提着裙擺光腳在雪地奔跑的影像被攝影師用相機定格動。
就這麽來來回回地換着不停姿勢拍了一套照片,攝像師身上已經是冷汗岑岑。太子爺坐鎮,那眼神,恨不得他趕緊一口氣拍完,然後再麻溜地滾蛋。
程梨拍完之後,去換衣服,而廖飛宇一直等她。
程梨換好衣服好,邊低頭看手機邊與廖飛宇擦肩而過,做到了真正的忽視。
廖飛宇伸手攥住她,攔住了程梨的去路,開口說:“我送你。”
“不用了,一會兒有人來接我。”程梨搖了搖頭。
廖飛宇嘴角扯了一下:“一定要這樣?”
“嗯,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程梨不怕死地回答。
廖飛宇松手讓她走,眼睛一直盯着程梨的背影不放。半晌,陳柏康打了一輛出租車過來,正高興地沖程梨揮手。
他眼睜睜地看着程梨上了車。
廖飛宇盯着兩人,眼神漸漸變得玩味又夾着幾分諷刺,既然這樣行不通,是要來強的麽?
其實陳柏康是來接程梨去二中排練的的,程梨與他做了個交易,她幫陳柏康完成這場晚會,他就得乖乖讀書,別再想着花招來折騰文姐了。
陳柏康答應了。
程梨走在二中時,發現一路引來了許多的注目,看女生多半投在陳柏康的身上她才回過神來。
“小孩還挺招搖。”程梨自然而然地逗的他。
不料陳柏康眼神認真地看着程梨,語氣嚴肅:“我不是小孩了。”
“我就比你小一歲。”陳柏康強調到。
程梨不是很懂,一個小男生這麽堅持這個稱乎幹嘛,僵持了兩秒,程梨妥協:“行吧。”
排完練後,程梨拒絕了陳柏康要送她回家的好意,一個人坐公交回了家。
而另一邊,廖飛宇讓人查了一下陳柏康,看着收來的訊息冷笑了幾聲。
他就知道陳柏康這人不老實。
陳柏康這人,叛逆是事實,可也并沒有多愛音樂。
他這個人作惡多次,憑着一副無害皮囊坑蒙拐騙。
廖飛宇連猜都不用猜,陳柏康是假借學音樂的名義來追程梨。
周一放學後,廖飛宇在臺球室揮杆打桌球。
一群人玩得正起勁,一位男生進來,拉着場內的人就開始罵罵咧咧。
青春期的學生打架無非就是因為兩點。
第一,看不慣他,覺得裝逼想打。
第二,對方泡他馬子,或者欺負哪家弱小。
廖飛宇是經常打架沒錯,但他一般是在球場上與人發生摩擦,賽後用打架來解決。
或者臨校的想挑釁他,但是廖飛宇打架比較狠,不要命,久而久之就沒人敢輕易找他了。
其實廖飛宇骨子裏是一個非常淡漠的人,一般不觸及底線的事,他都高高挂起,選擇旁觀。
所以他們在氣定神閑地說三中誰誰欺負了本校的一個女生,那人剛好是鄭決的妹妹,說完了時候,臺球室的人有些氣憤。
有的人已經扔杆了,生氣地說要抄家夥,讓大家一起去給二中那些人一點顏色瞧瞧。
廖飛宇還俯在桌上,氣定神閑地揮杆,在研究如何讓球一擊而中。
又不關他的事。
忽然間,廖飛宇聽到有個男生絮叨說:“可是聽說那個男的是二中的陳柏康,他挺混的,是個刺頭。”
鄭決瞪了他一眼:“你怕個屁啊,那家夥是高一的!”
“啪”地一聲,球應聲落袋,廖飛宇喊住了他們,他盯着白色球上的那一塊污漬看了看,開口:“算我一個。”
二中,背後的狹長的巷子。兩撥人氣氛緊張,從頭至尾,廖飛宇氣定神閑不說話。
而陳柏康怎麽坐上他們老大位置的,廖飛宇不清楚。
他只是覺得看見這張臉在程梨面前晃就煩。
陳柏康依然露出燦爛的笑容,在那裏擺和事佬的态度:“有什麽,說開了就好啊。”
廖飛宇這邊的人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說你媽,當初欺負人的時候早去哪兒了?”
一句話,讓兩邊一觸即發。
鄭決為了替他妹妹出氣,率先去揍對面那個男生,不料陳柏康也不是吃素的,擋在了他前面。
雙方不是你揮拳頭,就是我踢你,雙方都流血了。
而廖飛宇還在懶散地觀戰。
廖飛宇嚼着口香糖,大方地盯着陳柏康,也不掩飾。
而陳柏康像是接到廖飛宇的訊息一樣,他對大家說:“你們趕緊打,一會兒我要接學姐去排練。”
說是對他們這撥人說,眼睛确實看着廖飛宇的,語氣無不充滿挑釁。
廖飛宇收回看着他的視線,沒什麽反應。
很快,陳柏康的注意力被鄭決帶着。
廖飛宇有一搭沒一搭地嚼着口香糖,他偏頭看了一眼巷子角落裏堆的酒瓶子。
廖飛宇直接拎起其中一個酒瓶子,就在兩人撕扯得不可開交時。
廖飛宇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狠厲,拿着酒瓶子直接朝陳柏康腦袋裏摔過去。
酒瓶在陳柏康腦袋開了個花,碎片縫刮着血掉在地上。
他舌尖盯了一下左臉頰,居高臨下地看着陳柏康:“誰他媽讓你想着我女人的?”
酒瓶子一摔都把在場人的人摔懵了,這還不夠。
廖飛宇狠狠地踢了他一腳,陳柏康兩條腿直直地跪了下來。
在場有第一次見廖飛宇打架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架這麽狠的,十分少見了。
陳柏康擦了一下額頭上不斷滴落的血,他竟然還笑了一下:“為什麽不能想?”
廖飛宇眼睛一眯,眼看就要一拳打過去時,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讓他生生地停了下來。
“廖飛宇!”程梨快步走了過去。
她過來二中排練,找不到陳柏康,打他電話也關機,抓到他們學校的人一問,說陳柏康帶人在這打架。
程梨見陳柏康腦袋上流着血,趕緊把一包紙巾遞給他,攙着他就要走。
廖飛宇的眼睛盯着程梨扶着他的胳膊,他的聲音冷得不行:“程梨,你要是跟他走,信不信我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