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我會記住,你救我一命。”
作者題外話:好冷清呢,嗚嗚~~不要霸王我哦,留言個哈。
你舍不得
碧淺将染血的床席和錦衾都換了,“皇後,奴婢将這些藏起來。”
我颔首,“夜深了,你去歇着吧。”
她看向劉聰,欲言又止,我笑笑,“無妨,明日早點起來,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碧淺終究去了。
劉聰坐到床上,上過傷藥,就用布巾包紮。
長長的布條從前胸繞到後背,繞了好幾圈,我忽然覺得這樣靠得太近,很不妥,早知道讓碧淺給他包紮了。
他溫順得就像一只黑色的綿羊,靜靜的,任人宰割。
從未仔細瞧過他的身子,沒想到這般強壯、健碩,寬肩窄腰,胸背、手臂結實,怪不得他的力氣那麽大,我被他壓制得毫無反擊之力。
想起那不堪的一幕幕,我臉紅心跳,更惱了。
“這一生,讓你這般細心地伺候一次,值了,就算現在身首異處,也了無遺憾。”他沒正經地說道。
“我現在就把你交給長沙王。”我怒道,恨不得打他的傷口洩恨。
“你舍不得。”劉聰輕笑。
我打在他右胸的傷口上,他低哼一聲,脈脈地看我,“力道不足,還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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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打向他的左肩傷處,他眼疾手快地握住我的手腕,拉我坐下。
“我累了,你也早點歇着吧。”我倉惶地站起來。
“你睡哪兒?不如你睡床……”
“我睡小榻。”
劉聰挑眉,自顧自地躺下來,閉眼睡覺。
也許是乏了,一躺在錦榻上,我就昏昏睡過去,直到被碧淺刻意壓低的說話聲驚醒。
碧淺的臉上洋溢着清俏的微笑,“皇後醒了。”
劉聰靠坐在床頭,嘴角也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這二人怎麽了?一大早的笑什麽?有什麽開心的事嗎?碧淺對他不是充滿了戒心嗎?
碧淺瞧出我面色有異,“方才他說,皇後的睡容就像……”
“不許說!”劉聰故意板起臉。
“像什麽?”我問,瞪向他。
“他說皇後蜷縮着,睡姿像一只貓。”碧淺忍俊不禁。
“還有呢?”
“還說皇後的睡容像花貓。”碧淺捂着嘴笑。
我壓抑着怒火,對碧淺道:“不必準備他的早膳。”
碧淺連忙斂容,“是,皇後。”
劉聰辯解道:“我沒這麽說,是她陷我于不義,我說的是,你的睡容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兒。”
他們各執一詞,我也不知道應該信誰,徑自去洗漱。
碧淺去傳早膳,劉聰已梳洗過,容光煥發,雙眼黑亮,昨晚的病容與虛弱一去不複返。
忽然想起一事,我問:“為什麽刺殺長沙王?”
他劍眉微揚,“真想知道?”
“奉命行事?”
“長沙王掌政,遇刺四次,都是河間王派人來刺殺長沙王。”
“河間王這麽做,無非是不滿長沙王獨攬朝政,其狼子野心可見一斑。”我忽然想起,前陣子孫皓提起過,長沙王司馬乂在府邸遇刺。
不許畫我(二更)
“河間王數次行刺不成,成都王都知道,也派我來行刺長沙王。假若行刺成功,那便好,假若失敗,長沙王會以為刺客是河間王的人。”劉聰恢複了精銳的神采。
“你怎麽知道昨夜長沙王夜宿宮中?”其實,我知道他應該與司馬穎在洛陽、宮中的耳目聯絡過,裏應外合,這才成功地夜闖宮城。
“行此兇險之事,自然是周密部署,力求一擊即中。”他劍眉飛揚,頗為得意。
“長沙王還沒死,你還不是功敗垂成、身受重傷?”我譏諷道。
他不在意地笑,“雖然行刺失敗,不過我另有收獲。”
我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往外走去,“今日你必須走!”
——
表哥說,還沒抓獲刺客,長沙王的部屬仍在搜宮,整個宮城人心惶惶,宮人宛若驚弓之鳥。
十餘個有嫌疑的宮人無辜被殺,長沙王下令,寧枉勿縱,一定要抓到刺客。
我盤算着如何讓劉聰安然出宮,僅靠我一人之力,根本辦不到,必須借助表哥之力。
表哥不敢置信,我竟然将刺客藏在寝殿,我只能說,他是我的朋友,我要送他出宮。
表哥是個明白人,沒有多問,應承了這件兇險的事,說只能夜間行事。
午後,我在書殿抄書,劉聰竟然穿着內侍的衣袍找來,讓碧淺備文房四寶。
我不理他,兀自抄書,起初渾身不自在,總覺得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抄着抄着,心平靜下來,忘了書殿還有別人。
不知過了多久,覺得口幹,我端起杯盞,一飲而盡,忽見劉聰行至我案前,一幅畫落在案上。
展開這幅墨畫,枝影橫斜、一個女子映入眼簾。
畫中女子站在樹下,容顏秀絕,面目清冷,雙眸墨如點漆,唇瓣纖巧柔美;身着一襲華貴、典雅的衫裙,廣袂、帛帶、裙裾随風飄拂,影姿如蘭,氣韻傾世,飄若仙人。
也許,在衆人眼中,這女子總是冷着一張臉,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清傲感覺。
這幅畫的右下角題了一詩: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這是《詩三百》中的《野有蔓草》,寫一對青年男女在山野不期而遇,男子對女子産生了愛慕之情,大膽求愛,率真樸實。
他作畫又題詩,無非是求愛。
“許久不畫了,生疏了。”劉聰謙虛一笑。
“以後不許畫我!”我嚴肅道。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他折好畫作,放在我的書案,“上次我送你的那幅畫呢?”
在那所竹屋,他曾經作了一幅畫送給我,我冰冷道:“撕了,燒了!”
“無妨,你撕一幅,我就再畫一幅。”他手指自己的腦額,自信道,“你的音容笑貌已在我腦中,就算你不在眼前,我也能畫出來。”
作者題外話:這章是容兒和劉曜比較開心的時刻哦~~
殺氣
“不許再畫我!”
我怒火中燒地瞪他,不知道為什麽,這次見到他,不像以往為了擺脫他而敷衍他,總是氣得喪失冷靜,恨他的逼迫,恨他的強盜行徑,恨他的靠近,總之,見到他,我就無法控制自己。
劉聰的目光落在書案一角的一幅字,“這是你寫的?這幅字和你抄寫的小楷很不一樣。”
我立即拿起那幅字,沒想到他搶先一步,搶了那幅字。
“夫将者,國之輔也,輔周則國必強,輔隙則國必弱。”他朗聲念道,黑眼流露出一抹贊賞,“飛揚灑脫,如行雲流水,若寒潭卧木,似巨鷹俯沖,筆法恣意,運力縱橫,有一股欲露不露的殺氣。”
“胡說八道,哪有什麽殺氣。”他的評介令人驚訝,我氣惱地低喝,“給我!”
他把這幅字折好,放在貼身的衣袍裏,“我知道你是為我而寫,我會好好珍藏。”
我氣結,“誰說送給你了?還我!還給我!”
劉聰笑得奸詐,“送出之物便如潑出去的水,怎好再收回?”
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強盜,想撲過去搶回來,想了想,還是作罷。
只是随手寫的字,罷了罷了,他強行要去也無妨。
——
入夜,我仍在書殿,劉聰在寝殿,我讓碧淺看着他,不許他到處亂跑,也不許他來找我,因為我不想與他同處一室。
距子時還有半個時辰,孫皓走進書殿,我擱下書冊,站起身,“表哥。”
他站在我面前,面沉若水,“為什麽救他?”
“你認識他?”我奇道。
“他叫劉聰,字玄明,匈奴人,成都王麾下大将,骁勇善戰,文武雙全。”他的面色越來越凝重,“此人不可小觑,你如何認識他的?”
“此事說來話長,表哥,他到底是我朋友,我不想他被長沙王誅殺。”
假若他要死,也要死在我手裏。之所以不交出他,是因為此次他回京是為司馬穎辦事,他行刺失敗,如若被長沙王抓住,對司馬穎必定非常不利。
因此,我不能讓劉聰被司馬乂擒獲,更不能讓他死。
孫皓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怪異的色澤,“你想做的事、想救的人,我都會幫你。”
我誠心致謝,“安排妥當了嗎?今晚方便行事嗎?”
他颔首,“一切妥當,劉聰有話和你說,你去見見他。”
回到寝殿,我看見劉聰靠坐在床頭,閉着眼,應該是閉目養神。
他聽見腳步聲,立即起身,望着我,眼中似有千言萬語。
“表哥安排好了,應該沒事,你自己當心點兒。”我淡淡道。
“你會想我嗎?”他希翼地問。
“不會。”
“過陣子我再來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