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說我是羊家長女,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能丢了羊家的臉,因為如今的羊家和孫家不同往日,權勢在握,大富大貴,不能穿得寒酸。
時近午時,孫瑜拉着我進了一家酒樓,請我品嘗洛陽名菜、名點。
吃飽喝足,這才啓程前往金谷園。
當街侮辱
剛行了一陣,馬車就停下來了,趕來的孫家仆人禀報說,府中有事,要孫瑜立即回去。
孫瑜抱歉道:“容姐姐,爹爹讓我立即回去,真不好意思。”
我忙說沒關系,改日再去也一樣。
她說先送我回府,我說不必了,想在街上逛逛,晚點再回府。
于是,只剩我一人獨站街頭。
街上人來人往,皆是錦衣華服,此處離羊府不遠不近,于是決定看看各色玩意再回去。
買了兩樣頗為精致的玩意兒,行至一條小巷,忽然,迎面走來八九個男子。
正中那男子身穿華貴錦服,肥頭大耳,白胖高大,神色卻猥亵得很,眼中露出一股淫 色,其餘男子皆是家仆的服色,抱着幾捆絲緞。
他們朝我走來,不懷好意,我看懂了那富貴公子的眼色,立即轉身逃走。
然而,他們沖過來,攔住我的去路。
這小巷行人稀少,我應該怎麽辦?
那公子一步步靠近我,摸着下巴,滿目淫 蕩,“美人,陪本公子飲兩杯,本公子不會虧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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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我是誰?”我唯有以家世吓退他,“你膽敢胡來,我父親不會放過你。”
“本公子閱女無數,你是本公子今歲所見的最美的女子。美人,只要你好好服侍本公子,本公子讓你吃香的喝辣的。”他對我眨眨眼,那副垂涎美色的模樣令人作嘔。
“我家公子家世顯赫,只要你依了我家公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有一家仆道。
八個家仆圍住我,我只能道:“只要你放過我,我送你十個美人。”
那公子笑眯眯道:“喲,好大的口氣,只不過我就是喜歡你,今日本公子要定了你。”
我大喊“救命”,他立即捂住我的嘴,以蠻力制住我。
那八個家仆展開絲緞,圍在四周,為他們的公子行龌龊之事遮掩。
富貴公子将我逼至牆角,撕扯着我的衫裙,縱使我大喊救命,也無人上前施以援手。
當街淩辱,洛陽城竟有這種無 恥、下作之徒。
“沒用的,在這洛陽城,無人膽敢管本公子的閑事。”他淫 邪道,撕爛了我的衣襟。
“放開我……你膽敢冒犯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要你滿門抄斬……”希望能吓退他。
“滿門抄斬?”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那皇帝老兒愚鈍無能,如今是趙王掌權,我爹爹是趙王的人,我想要哪個女人,就要哪個女人。”
原來如此。
心頭轉過數念,我想着法子自救,可是,眼下危急,我如何阻止他?
富貴公子抓住我的手,趴在我身上,吻着我的脖頸與肩膀。
我拼命掙紮,叫得嗓音都啞了,也無人救我。
心中悲憤。
怎麽辦?怎麽辦?難道我還要再遭受一次淩辱?
心急如焚之際,忽然,富貴公子不動了,慢慢擡起頭,我看見他的脖子出現一條血痕。
一柄泛着銀光的寶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富貴公子慢慢站起身,“好漢當心,刀劍無眼。”
我立即站起來,整理着衫裙,可是,衣襟已破,無法蔽體,右肩裸 露。
持刀的男子身穿一襲黑衣,比富貴公子高出一大截,魁梧挺拔,劍眉飛揚,渾身上下萦繞着一股凜然正氣。
姑娘受驚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管我家公子的閑事?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家公子……”一家仆威脅道。
“當街欺負女子,厚顏無 恥,罪無可恕!”黑衣男子憤怒道,嗓音沉厚有力。
“你姓甚名誰,報上名來!”富貴公子喝道,雖然生死捏在別人手中,卻慣于仗勢欺人,不甘心放過我。
“不想受皮肉之苦,就立即滾!”黑衣男子面色冷沉,不似開玩笑。
“你活得不耐煩了……有種你報上名來……”富貴公子憤憤地叫道。
黑衣男子手腕微動,刀尖抖動,晃了兩下,富貴公子的衣袍立即四分五裂,碎片掉在地上。
衣不蔽體,富貴公子驚駭地抱着自己,倉惶逃走。
接着,黑衣男子撿起那些家仆扔在地上的絲緞,裹在我身上,“姑娘受驚了。”
“謝公子相救。”我思忖着,他是如何突然降臨的,而那八個家仆竟然毫無所覺。
“姑娘往後當心,方才那無 恥之徒臭名昭著,在洛陽城不知玩了多少女子。”他一笑,眸光深深,“對了,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我打量他,此人大約二十多歲,容貌俊豪,身姿魁偉,腰佩寶刀,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度,應該是一個有所作為的男子。
正要開口,逃走的無 恥之徒又回來了。
“給我上!”富貴公子命令八個家仆操刀攻來,洋洋得意道,“抓住他,重重有賞。”
“不自量力!”黑衣公子斜勾唇角,緩緩舉刀,擺出一個帥氣的姿勢迎戰。
那些家仆一擁而上,而黑衣男子一動不動,那雙眼眸未曾眨過,殺氣越來越盛。
八柄刀尖一起襲向他,刀光縱橫,與強烈的日光互為輝映,耀花了我的眼。
那團銀光遮蔽了戰況,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招的,只見八個家仆皆被震開,倒在地上。
緊接着,他們立即起身,再次攻上。
對付這些拳腳功夫粗略的家仆,黑衣男子游刃有餘,輕松淡定,一招一式流暢至極,仿佛重若千鈞,又似如輕靈如羽,打得他們滿地呻 吟、跪地求饒。
與三年前泰山南城的那亡命之徒一樣,他的武藝這般高強。
數十招之後,那富貴公子眼見八個家仆占不到絲毫便宜,就灰溜溜地逃了,家仆也跟着跑了。
“姑娘受驚了吧。”黑衣男子将寶刀入鞘,潇灑豪邁。
“我還好,謝公子大恩。”我再次致謝,他的額頭滲出薄汗,眼中的殺氣已經消失,含笑望我。
“容兒……容兒……”
我轉身望去,望見表哥孫皓疾步奔來。
待表哥在我面前止步,我想為他們介紹一下,可是,身後再無人影。
黑衣男子走了?
當真神出鬼沒。
“容兒,發生了什麽事?你不是和瑜兒去金谷園嗎?”他氣喘籲籲地問,見我穿着怪異,有些驚愕。
“孫家仆人把孫瑜叫回去了,我在街上逛逛,表哥,回去吧。”
“好,我送你回去。”孫皓與我并肩走着,皺眉道,“方才我看見你身後有一個男子,他是誰?他欺負你?”
“我不認識他,他只是問路的。”
我為何怕你
以為再也不會見到救我的那個黑衣男子,沒想到他會到金墉城找我,還說帶我離開洛陽。
僅是一面之緣,劉聰就對我有情,當真不可思議。
此次我拒絕了他,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吧。
二月,春風翦翦,綠意初綻。
除了有趙王的重兵看守與耳目的監視,被軟禁在金墉城的這些日子尚算寧靜。
物品缺乏,時常吃不飽、穿不暖,日子清苦,可是,這裏好過洛陽宮城,好過羊府。
無人煩我、擾我,清靜得好像只有我一人,自從皇太孫司馬臧崩了,司馬衷就像換了一個人,頹喪萎靡,不像前些日子那麽開心、興奮,悶在寝殿。
只要士兵放行,我就會四處走走逛逛,熟悉金墉城的建制與宮殿,摸清守衛的點與巡守的情況,以備不時之需。
這夜,一時無眠,取了一本書歪在床上看。
碧淺輕步走進來,搖搖頭,勸道:“夜深了,皇後歇着吧。”
我道:“你先去歇着,無須伺候了。”
她堅持要我早些就寝,才肯去偏室歇着,我瞪她一眼,只好擱下書,躺下來。
碧淺吹滅宮燈,只留了一盞,接着拿着茶壺出去了。
很快,有腳步聲傳來,我以為是她回來了,卻不是。
是我完全沒有料到的人,劉聰。
他身穿一襲夜行衣,一步步靠近床榻,仿佛裹挾着一股詭異的黑夜氣息逼近我。
我驚詫地擁衾而起,“你怎麽又來了?沒人發現你?”
“對我來說,進這金墉城,如履平地。”劉聰自信一笑。
“有事麽?”雖然隐隐知道他來此的目的,但我還是這麽問了。
“數日未見,你清減了。”他坐在床沿,深深地看我。
我不語,默然與他相對。
他沒什麽變化,臉膛仍然俊帥豪邁,雙眼仍然深不可測。
他注目于我,眸光愈發炙熱燙人,我禁不住他宛如日光般炫目的目光,垂首避開。
想起上次在那個偏僻的宮室,他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