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6)
權力樣樣都要有。”連宜一時激動竟然口不擇言。
九姒聽得此言笑出聲來,大有嘲諷之意,連宜這才省覺,果然見黎遜臉色一黑,她竟是昏了頭忘了兩人的關系,在叔父面前提要給九姒男人的事。
黎遜心中怒意正濃,“就讓九姒去做別的,沐王府就派別人去吧,好了本宮乏了,你先退下吧。”
黎遜直接趕人,絲毫不給連宜說話的機會。
連宜走了之後,黎遜還坐在那裏,黑着臉也不知道對誰,九姒站起拍了拍衣服,便又往內室裏去,被連宜鬧得這一出,她也該去辦正經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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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協
黎遜見她從內室裏出來竟是穿戴整齊,不由得出聲,語氣裏含着質問,“你去哪兒?莫非是想去沐王府。”
九姒整理好官服,她确實會去沐王府,但不是現在,眼下她更應該去辦另一件事,九姒還沒來得及說,黎遜便直接當成是她默認了,心裏更加不快,“天下的女人都喜歡沐清這種,連你也不例外,為了連袂你便要直接去找他,答應他條件嗎?他明擺着對你還不死心。”
九姒也不知道如何說和沐清的關系,怎麽解釋,本來就是不清不楚,只說道:“我不會因為連袂去找沐清。既然你不放心便找人跟着我好了。”以退為進便是如此。
說着擡腳便走,只覺得身後一陣風似的,袖子被人拉住,轉過身來被黎遜抱住,黎遜在她耳邊說道:“我越是在意你,便越是想把你藏起來,不讓別的男人看你,不管是沐清還是宮裏的那些侍人”,咬了她耳朵一下恨恨道:“偏偏你還不上心。”
九姒揚唇,“可我現如今只有黎郎一人,還不夠嗎?”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從前究竟是怎樣生活的,這麽懂得算計人心,聰明卻又不自負,我都不知道到底喜歡你什麽,卻怎麽都不願意把你拱手讓給別的男人,每日來連書都看不進去,只想着讓秦公公把你找來,可你卻還活得這麽逍遙自在。”黎遜捏了九姒的腰一把,将她身體靠在自己身上。
“我從前的生活不講也罷,我想你也不會想知道的,黎郎這般表白心跡,就不怕我更加有恃無恐?”九姒不着痕跡的将話頭帶走。
果然黎遜沒再纏着之前的事,只頗為倨傲地道:“有哪個不怕死的盡管來惦記啊?”
“我真的該回去了,還有些事需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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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遜攔住她,“那些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會處置的。”特別和沐王府相關。
九姒沒做聲回他,卻也沒急着走了,歪着頭看向黎遜,“黎郎想如何解決這件事?”
黎遜瞥了她皺了的官服一眼,“看你這件衣服不太順眼。”說完便往內室裏走。九姒愣在原地,須臾笑出聲來,這是讓她趕緊脫了衣服的意思?
黎遜如今說起這樣的話越來越面不改色心不跳了。終于九姒在黎遜宮裏陪着他待到日落西山之時,黎遜才懶懶的道:“沐清既然做主放出消息,而不是直接将人帶到皇宮裏,朝堂上,說明他心中顧慮更多,要麽這只是一個幌子,要麽便是他對連袂歸位一絲把握也沒有,我又何必怕他?”
黎遜果然冷靜,恐怕他再怎麽睿智也猜不到連袂就在他眼前吧,而且還大逆不道的和他有了糾葛吧。
黎遜接着道:“總有一日,朝中不需要野心雄雄的黎相,也不會容忍頗得民心的沐王府,兩相抗衡才會兩相平衡,這也是為什麽先帝施恩沐王府,卻又不除去黎府的原因。一旦一邊失勢,要麽努力平衡,要麽有足夠的能力把兩方都鏟除,集權于君主手中。”
“你覺得如果連袂太女真的回來會如何?”九姒撫着他的胸膛,仿佛漫不經心的問道。
黎遜卻酸酸道:“恐怕只能立刻抱住沐王府這棵大樹,娶了沐清了,你就不用再勞神了。”
九姒笑笑,“也許會有別的呢?”九姒起身,背對着黎遜,撈起一旁的衣衫往身上套,黎遜卻又道:“也許只要連宜有了子嗣,這些問題便迎刃而解了。到時我處置好一切,找一處極好的世外桃源,只我們兩個人。”
九姒系外衫衣帶的手一滞,随後又飛快系好,“只要黎郎不煩憂便好,我總得走了。”黎遜沒再挽留。一整天都和他膩在一起,他總不能要人直接住在宮裏吧。雖然他已經開始如此謀劃了,只是九姒在經歷了權勢之後會是厭倦呢還是不願袖手呢,他根本沒有任何把握。
九姒出了宮門才卸下僞裝,眼神陰郁,回望宮門,手上早已掐出血印,連宜?子嗣?通通都不會有。九姒回了府邸,餘水進了門來,“主子,今日如何?到底……呃……”
“怎麽?”九姒不懂她為何欲言又止,只見餘水尴尬地指了指九姒脖頸,夏日裏衣衫領子偏低了些,黎遜留下的暧昧痕跡數不勝數。
九姒有些氣惱,一會還要去見沐清,如今這樣?九姒別無他法,只能在書房中寫好紙條,交給餘水,“你将這個交給沐清,剩下的他會明白。”
餘水領命而去,不過随後又回了來,“無功而返,郡王說除非主子親自去見他。”将錦囊裏的紙條交與九姒。
九姒嘆了口氣,換了衣服,避開人出了府去。仿佛知道她必定會來,主院裏一個閑雜人也沒有,九姒進入仿若無人之境,沐清喝着茶神色悠閑。
九姒并沒問他為何要自己前來,把黑色蒙面拿下,坐在他對面,“我在信中已經交代了一番,那些……”
“我根本就沒有看見,再說了難道我這樣讓你親自來的目的你還不明白嗎?還是我上次的話真的讓你決定跟我分道揚镳了呢?”
九姒對他的打斷并沒有愠怒,對黎遜她鮮少有謊言,對沐清更是從來沒有那些彎彎道道,“既然這樣,我現在說與你聽也是一樣。黎遜料定連袂的身份如今還不能亮出,所以今日他會找你,與你講和。”
沐清自認為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但聽到黎遜這樣的話還是止不住的惱怒,仿佛那個男人永遠都那麽淡然的操控着自己,搶走自己的女人,譏诮道:“講和?你希望我用什麽來交換呢?告訴他可以,把你的女人還給我,我們才是自小便有婚約的,你與他是大逆不道,天理難容,受人唾棄的?”
九姒不自覺地皺起眉來,“我會出面控制辛葦,而黎遜會要你開出條件,你可以要他同意沐王府可擴充侍衛。”
“我今天是想見你,但不會再聽你的。”
沐清離開自己座位,來到她面前俯下身來,在她唇上一吻,這樣的女人也只有唇是柔軟的,可也是冰涼的,他卻難以自拔的迷戀着,欲要加深,沐清在她唇上掃過,卻被她扭過頭擋過,九姒今日換了一件高領的黑色勁裝,本來那些痕跡不會被沐清看見,可這樣偏轉頭那些吻痕正好擺在沐清眼前,眼中的火一點點熄滅,九姒推開他的身體,他也沒有硬抗,“你總是對我心最冷最狠,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在他面前也是不是這樣,在歡好時也這麽冷漠。或者我才是那個最特別的,承受你的冷情,在我面前連裝都懶得裝。”
“你這樣驕傲的人會容忍我對你僞裝嗎?”九姒淡淡道。
沐清笑出聲來,“果然,你最了解我,即便是,我心裏還是有幻想,有一日即使你後宮人來人往,我始終是最重要的,那些男人掀不起一絲風浪。”
“我需要你。”九姒看着沐清,眼神中滿是肯定。
這些日子裏的不滿,在這樣的一個眼神一句話裏就可以漸漸消散,可沐清還撐着,“需要我?卻連我的一個吻都承受不來。”
九姒猛然向門邊去,又定住,轉過身來,按住他的肩膀,吻了上去,睜着眼睛看着他,一刻都不曾離開,舌尖和他纏在一起,唇瓣間慢慢摩挲着,沐清不能不承認他就是溺死在了這樣偶爾施舍的柔情裏,哪怕是他要來的,用這樣的一絲溫暖抵禦嚴寒。
“我有我的想法,你放心好了,絕對不會耽誤我們的計劃,還會是極大的助力。”沐清享受着這片刻的安寧,連聲音也如同以往溫潤,不同于之前的冷冽。
沐清一刻也不肯放離開她的身體,“答應我,我可以容忍,但是絕對不可以有了他的孩子,這一生你的孩子的父親只能是我。”
九姒身體一僵,而沐清卻并未察覺,“我答應你,我的孩子身上只會淌着你和我的血液。”
沐清滿意的摟緊她的身體,“姒兒,姒兒,你要記住你說的話,以鄭國的興亡,祖宗的基業為誓。”
“好,我連袂以鄭國的興亡,連家的基業發誓,下任君主只會是我和沐清的孩子。”九姒說的極慢,将白日裏黎遜說的話一點一點擠出,那些隐居世外的話就交與來生吧,不再生于帝王家。
沐清心裏道:黎遜,你擁有的不過是片刻的歡愉,鏡花水月,不能見光而已。
“不過,在此之前,連宜絕對不可以有孕,你在宮裏的人一定要想方設法做到。”九姒又想起這事,十分慎重的對沐清道。
“放心吧,我不會讓這樣的隐患存在。你記住,我做的一切都只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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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居公子
九姒的消息當然不會有假,果然第二日黎遜便要沐清入宮,而沐清卻遣人回禀來人,稱自己身體抱恙不宜進宮,望太後見諒。
來人将消息回禀給黎遜,黎遜臉色陰沉,還沒有人敢公然違抗他的旨意。沐清,好得很,黎遜将方禦史召來,也不多說,直接道:“好好轉告給沐清,有什麽條件大可以說出來。”
方禦史也不再多加掩飾,“郡王确實有話要帶給太後。”
黎遜不屑的哼了一聲,到如今不還是要說嗎,“他莫非怕了本宮不成,藏着不肯來見。”
“是昨夜郡王突感風寒,無法來見,又怕太後怪罪,便托老臣來。”
“既然如此,那就說吧,連袂太女一事究竟是沐清假意放出的消息還是?不然為何不見太女本人。”黎遜出聲質問。
“郡王說您肯定不信,特地派老臣帶來一件信物,就是這個。”
方禦史從袖中掏出一個錦囊,從中取出一個印章。血玉質地,雕刻着儲君的圖騰。
黎遜接過,果然下面寫着太女連袂,在手中摩挲,“這東西倒是不假,只是太女失蹤了那麽多年,誰能肯定究竟是不是本人呢?還是沐清故意派人假冒皇族呢,嗯?”
方禦史被黎遜的氣場壓得死死的,“郡王說,太女如今身子不适,正在養病,只是這病可半年,也可三月,只要看太女的心意和太後的決算了。”
黎遜笑了,只是卻比方才冷着臉更讓人畏懼,“太女有病自然要好生休養,如今朝中有皇上,亦可以天下太平。只要沐清說到做到。”
只要三個月的時間,就不相信不能扭轉乾坤,就算到時候連袂再出現,他也可以保全連宜,從而連袂亦可安然無恙,這是他的使命。“只是郡王道,天下男兒同樣願為國家效勞,沐清願代沐王府為國效力,擔居職責,太後會理解吧。”
黎遜閉上了眼睛,他似乎可以看見沐清得意的笑容。
盡管黎遜不許九姒幹預此事,但她怎麽會乖乖的聽話,借此名義還專門同連宜要了令牌,見此如同陛下親臨。
連宜盡管不想給,但卻沒有別的辦法,如今她可以依賴的人沒有幾個。
九姒專門寫了拜帖求見辛葦,原本辛府的管家連門都不讓她進,九姒卻在關門之前将皇帝令牌砸到她身上,這才恭恭敬敬的放她進去。可人是進去了,辛葦卻避而不見,足足讓她等了兩個時辰,才假模假樣的出來。
桌上的茶一動未動,辛葦道:“讓徐大人久等,本官實在是太忙,如今天色已晚,家中也沒有什麽好招待的。”
九姒對這樣的假意早就不願拆穿,今日既然有要事前來,不成功怎麽能走呢,“無妨,辛大人是黎相的左膀右臂,為國操勞讓姒敬佩,今日我請大人去芙蓉居一聚,慢慢詳談。”
辛葦卻不打算放過她,“哎呀,芙蓉居就算了,今天是本官失禮,自然要請徐大人去都城最逍遙的地方賠罪才是。我們就去楚雲閣吧!”
辛葦是鐵了心的要羞辱她,明明知道朝中流傳她出身于楚雲閣,是想借此機會奚落于她,九姒雖說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卻還是必須要去,臉上維持着笑,心裏卻狠道:辛葦,你定會為你今日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辛葦走在前面進了楚雲閣,直接叫了崔主事準備雅間,崔主事見了她身後的九姒,面上顯露出驚訝,雖說坊間早有傳言說是朝中風光無限的徐大人就是從楚雲閣中出來的,還和黎太後有私情的又能有哪個呢?
不過真的見到九姒如今的模樣,還是與之前大相徑庭,倒并不是說樣貌有何變化,只這通身的氣質便大不一樣,再不像她從前所熟悉的那個慵懶随性的九姒了。
“倒是你們兩個應該還算熟悉吧?徐大人是否還要敘敘舊。”辛葦笑着,臉上透出奚落。
“倒是讓辛大人費心了,不過姒如今身負皇恩,不忘舊日,更加不會蹉跎了現在。”一句話點明辛葦,不管我舊日裏身份是否卑微,今日乃至以後你又能說得準嗎?果然辛葦聽了這話收斂了不少。
“崔主事,帶路吧。”九姒沖着崔主事微微一笑,崔主事才回過神來,九姒的不卑不亢,讓她也不得不贊嘆。
進了雅間,辛葦大咧咧地坐下,九姒坐于一旁,這地方熟的不能再熟了,但該有的警惕還是讓她将屋子裏打量了一下,沒什麽異樣這才放心。
“徐大人,你從這裏出去的時候,如今的頭牌清居公子還未到,現在你也可以好好瞧一瞧了。”辛葦十句話有八句把她的出身挂在嘴邊,看來想平心靜氣的說話是不可能了。
“辛大人願意見,那姒見見也無妨。只是姒有有些是皇上要派人轉達的,一會兒諸多的閑雜人不知是否會聽取了亂嚼舌根,讓皇上震怒,斥責本官事小,連累了辛大人便大為不妙了。” 九姒故作好意的提醒她。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咱們逍遙快活之後再談論大事吧,來人,找幾個公子作陪,尤其是清居公子。”崔主事一會便帶了人來,屋內早已安排好一桌上等的酒菜佳肴,先是幾個姿容清秀的男子進來坐下,随後進來的男子氣質清冷,姿容上佳,十分懂得禮儀,舉止皆同貴族公子一般。
九姒掃視一眼,無疑,這人便是清居,第一眼看上去竟會覺得有些像黎遜,但氣質卻若像衆人眼中的沐清。
“我們的徐大人在這裏比我更熟,這清居公子便坐于徐大人身旁吧。”
九姒不置可否,清居猶豫了一瞬,不知是在打量她還是在想些什麽,随後便坐在她身畔。其他幾個公子也想圍着九姒坐着,只是不敢,便坐在辛葦身旁。
其中有些人是認識九姒的,而那未曾見過的人便忍不住的去看她,畢竟不管是容貌氣質還是年齡,辛葦都不能和九姒相比的。
九姒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衣衫,露出脖頸,因還未成家,黑色烏發直直瀉落肩頭,只上部盤了個矮髻,幾根碧玉釵固定,卻還是引得屋內男人頻頻側目,只她身邊的清居在短短注視之後再不看她。
中間辛葦出去一趟,回來便繼續喝,“來,接着倒酒。”
辛葦舉起酒樽,一旁的男人便為其滿上,辛葦看了看九姒的酒樽,九姒正要拿起酒壺便倒,卻碰到了另一只手,冰涼修長,九姒側臉看他,同時收回了自己的手。
但辛葦自然不會沒看見,直接道:“徐大人真是豔福不淺呢,早前便聽說有官員直接往你府中送了數名美男,卻被你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難道是因為被上面的那人管教的太嚴,心有餘悸不成,哈哈!”
九姒也笑了笑,“沒準還真是,只不過主上的脾氣太怪,最是憎惡別人說他是非,也從來消息最是靈通,不知道今日之言他是否會放在心上,同辛大人辯解辯解。”
九姒說的十分平淡,但辛葦還是不禁冒了冒冷汗,皇帝她倒是不怕,但朝中真正不怕黎遜的恐怕也只有黎芮了。
清居将酒杯放于九姒面前,還看了她一眼,随後視線淡淡移開,也不多說話,十分安靜。
九姒同辛葦對飲了幾杯,辛葦喝了酒便把之前的話忘得一幹二淨,摟着一個公子,便直接對九姒道:“你說你,就算他的地位再高,也不過是一個不能娶回家的男人,你還真的怕他管着你傳宗接代不成,這裏的男人你随便挑,逍遙快活才是最好啊。”
九姒抿着唇,清居更像是沒有聽到,過了半個時辰,辛葦整個人便十分不對,當着衆人的面便要扯開那男人的衣服,那男人也不反抗,只扯着她出了門去。不知何時屋內只剩他們二人。
九姒坐了片刻,便覺氣氛有些怪異,直起身來往門邊走,可門卻被緊緊鎖住,她卻一無所知。
九姒不禁轉頭去看清居,“你有沒有鑰匙?”
“門從外面鎖上,便是不想讓你我出去。”清居的聲音十分清冷。“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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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盟
九姒盯着他,這般看他更覺得像極了黎遜,然而世間哪有那麽多巧合,人為的倒更有可能,“你又為何這麽清楚?”
“方才是我将你們兩人的酒換了過來,她喝的是原本應該給你的下了料的酒。”清居言明。
“所以呢?我該感激你嗎?”九姒一步一步走近他,突然出手狠狠扣住他的脖子,臉上浮現一抹笑,又立刻恢複狠厲,“你究竟是誰派來的?有何陰謀,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說出來,只要你不怕死的話。”
清居奮力掙脫無果,只好慢慢道:“我不會傷害與你,我知道你怎麽才能出去。”
“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招。”面對這樣一張臉,九姒并沒有什麽憐惜,狠狠松開他,清居身子踉跄,扶住了一旁的桌子,這才是她最本真的性格吧。
清居彎腰去按住桌子的下面,有一塊松動的磚,取出,下面便藏着機關,清居輕輕的轉動,九姒望向門邊,并沒有什麽動靜,也沒有想象中的大門突然打開的情形。
清居直起身子,一手撫了撫頸間的淤痕,“這個開關只是給該知道這件事的讓人提個醒,告訴她們你已經醉了而已,他們便會有人過來開門。”
九姒将信将疑,她是不可能貿然相信一個陌生人的,還是在楚雲閣這個黎家的地盤上。
“現在我要怎麽做?”九姒的眼神提醒他,只要他敢玩弄心機,立刻就會置他于死地,清居指了指床榻,“你要先假裝醉倒。”
見九姒根本不動,他明白她是在懷疑床上有什麽機關,甚至更多的算計。
他只好先躺了過去,九姒見沒什麽問題才跟了過去,卻沒有躺在外面,而是直接翻到內側,從他身上過去,速度極快,只有衣帶稍稍碰觸。
九姒屏住呼吸聽着外面的動靜,随後又扣住他周身幾處大穴,讓他無法動彈和說話。
只是如今這樣子看上去倒是讓人不住的聯想。清居的呼吸也逐漸散亂,但卻還是盡力克制着,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外面才傳來聲響,“确定她已經醉倒了嗎?”正是辛葦的聲音。
“是,那房裏的開關被觸動了。”另一個聲音道。門被從外面打開,一眼便能看到床邊,只見九姒已經昏睡過去,還扯着清居的衣服。
辛葦笑起來,“所謂太後的人也不過如此,真不知道黎相要她有什麽用。”
辛葦只顧得意,并沒覺察在她說完話的時候,九姒的眼皮動了一動。
她身後跟着的兩個人還都拿着劍,正往床邊去,九姒突然睜開了眼睛,那兩人一愣神間便被九姒奪去了一把劍,随之将另一人踢倒,然後逼近辛葦,狠狠将她抵在門邊,劍放置在她脖子上。
“你,你要幹什麽?”辛葦有些慌張的道。
“我倒想問問你要幹什麽?蓄意給朝廷命官下藥,辛大人所欲為何?”九姒再不複之前的溫和口氣,聲音冷凝如同冬日裏的冰淩。
那兩人從地上起來,“你快放了大人。”卻總還是不敢上前,猶猶豫豫。
清居被她點中穴道,在床上動彈不得。
九姒将辛葦摔倒在地上,用劍尖指着她的喉嚨。這時候,從門外進來幾人,為首的卻是黎芮,這下子辛葦算是看到了救星,“黎相,黎相……”
黎芮頗為不屑道:“要你好好防備她,還是如此大意。”
不過九姒的反應倒是讓她很滿意。“黎相,難道在費心給徐某開玩笑嗎?”
“你們都出去 。”其他人都很識相的走了出去,“我來是要告訴你,你有沒有想過徹底跟在我這邊,日後你所擁有的會比現在多得多。而我欣賞你。”
九姒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來,“哦?”
“怎麽,你不信?”黎芮坐在一旁,看着她道:“雖然你的出身并不如何,但是本相并不在意,只要能為我立下功勞,将來本相身居高位,自然不會忘記你的。可要是一不留神選錯了路,到時候本相不知道還能不能像今日這樣有耐心。嗯?”
九姒聽她說着說着,就有一開始的利誘變為了威逼,其實将來如何她一點都不在意,因為将來她和黎芮必定不能共存。
“黎相果然好手段,九姒也不是不識時務之人,只是如今九姒依附的不是皇上,而是太後,難道黎相是建議九姒背棄太後?”
黎芮陰測測的一笑,“你為何不說黎遜為何要與我作對呢?他本是我黎家的人,卻全都向着連家的人,不過我作為他的姐姐,不可能不留一絲情面,只要他願意幫我,我将會事半功倍,而這件事只有你做起來最好,目前他最信任的人是你不是嗎?”
原來如此,黎芮今日要拉攏她,不僅僅是看中她,更是想讓她成功的煽動黎遜控制連宜,到時候黎芮更可以兵不血刃的改朝換代,更不用留下亂臣賊子的罵名,當真好算計。
“黎相如此高看我,就不怕看走了眼,難道黎相認為太後那麽容易聽一個女人的話嗎?”“他如果這麽簡單就不會有今天的位置,只是再強勢的男人也是男人,也會被心愛的女人擾亂心神,而你就是那個女人。當初從楚雲閣中把你帶走,我是知道的,我原本也以為你不過是他深宮寂寞,用來派遣的,後來才明白他有多在意你,看了真讓人意想不到啊。所以你是他的軟肋,不過我作為女人奉勸你一句,男人對女人而言雖必不可少,但同權力相比卻又可有可無了。”
黎芮說話間并未注意床上躺着的淸居公子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多謝黎相指點,九姒受教了。只是這事太過于重大,九姒還需要好好想一想,不知可否?”九姒明白如果真的直接就答應了,反而更讓她不能信任。
黎芮看着九姒,過了一會才答道:“好,我就給你時間考慮,只是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想你不會不明白吧。你是很聰明,但千萬不要自恃聰明。”
九姒倏地笑了,“黎相,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啊。”
“那我也實話實說,不必瞞你。”
黎芮看了一眼床的方向,“淸居是我的兒子。”
九姒雖然有些驚訝,但不是沒有想過,就憑那十分像黎遜的容顏,也必定是有關系的,只是……
九姒的疑問,黎芮當然明白,“他是我的私生子。我将他送給你,你也不必擔心我有朝一日出爾反爾吧。”
黎芮的意思自然是等哪日她登基為帝,淸居便是皇子的身份,她娶了淸居,便是皇親國戚,尊貴非常。只是連自己親生兒子都可以利用的人,她又怎麽相信呢?
九姒也不再收斂,直言道:“我要衛尉的位置。”
“衛尉?”九卿之一,統管皇宮護衛,整個皇城的安全都交由她手中,“你果然很有野心。”
“黎相嚴重了。”九姒也不解釋。最後黎芮還是同意了。
黎芮走了以後,九姒慢慢走到床前,看着已經睜開眼睛的淸居,“剛才的話你也已經聽見了。”沒有疑問。
“可笑嗎?作為丞相的兒子,我卻輕賤的被送人。也許她說的是對的,男人對你們女人而言就是可有可無的。”九姒伸手解了他的穴道,他的身體一震,九姒将他扶起,“天色不早了,走了。”
她從來不擅長安慰男人,也不認為淸居需要。
黎芮早就派人打點好了一切,九姒帶着淸居出門時,無人阻攔。只是九姒想着,也許明日坊間的傳言就會變成:大司農深夜醉酒,千金換美男吧。
九姒回了府邸後,就将淸居指派給管家安排,不許怠慢,然後兀自回了房間。
次日早朝,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沐清赫然立于朝堂,随後李公公頒布旨意,大意是沐王府為國有功,特破例準許沐清在朝中任職。既然破例,便是說明這天下還是女人的江山。
黎芮的人卻突然推舉九姒任衛尉一職,滿朝驚訝,無疑,她上升的速度太過驚人,只是沐清早已經知會自己的人最近概不與黎家作對,那些官員雖然不解,但還是沒有違抗。
連宜更是滿意,她只以為是九姒這麽快就拉攏了黎家,還不等衆臣議論,趕緊做主冊封了九姒。只是同時與她站在朝堂上的還有一個人,洛陽馮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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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供
自從九姒做了衛尉,便在宮闱中行走的多,原本黎遜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本應質疑她的企圖的思緒,也被慢慢打消了。
然而這種好心情也僅僅維持到徐公公來報說九姒府上又來了一個男子之前,最最要緊的是這個男人容貌也是一頂一的,還是九姒自己帶回來的。
黎遜原本摩挲着一塊進貢來的上好白玉,想着九姒來時送她把玩,可現在一點興致也沒有,若不是徐公公攔着,險些摔個粉碎。
“太後可要老奴把九姑娘叫來,想必是有什麽誤會。”徐公公斟酌着說辭。
“有什麽誤會,人是她帶回去的,就算是官場上的來往,她以前又不是沒有處理過。”這次卻将人帶了回來,顯然不同往常一般。
“原本還想着她做了衛尉是有一分為着離本宮更近一步,這樣看來不知道又在打着什麽鬼主意。”黎遜越說越氣,“你再去查查這個男人什麽底細?”
徐公公領命而去,只這打探回來的結果卻險些讓他咬了舌頭。“什麽?你說他是黎芮的私生子,還是黎芮做主送給九姒的?”黎遜也根本沒想到。
“是,老奴也是吓了一跳,這算是……”下面的話徐公公也不說了,說起來黎遜和清居也算是舅甥呢?
黎遜沉着臉,現在倒不是在吃那些飛醋,如今黎芮送給九姒一個男人,還是自己的兒子,他可沒忘,如今的中宮皇後也是黎芮的兒子,她如今的用意又是什麽?一個私生子,雖說上不了臺面,可轉眼就可以身份不同以往,不可忽視。僅僅是為了籠絡九姒嗎?
“去,把她給本宮叫來。”黎遜想到了一種最壞的可能,他現在必須要見到她。
“可現在宮中已經下鑰了,而九姒又不會在後宮巡查,恐怕不大好吧。”徐公公提醒道。
哪知黎遜根本想也不想的道:“本宮想見一個人還要分何時嗎?”話語裏霸氣冷硬,又讓人不敢抗拒,哪怕這個人是在他身邊多年的老人。
九姒身為衛尉,并非時時刻刻都不離皇宮一步,此刻她巡查完,将一些事吩咐給副職,正要回府,卻被徐公公叫着。
“我可找到你了。”已是立秋的天氣,徐公公卻熱出了一身大汗。九姒暗暗揣摩他來意,随後笑道:“徐公公何事如此慌張?”
徐公公把九姒拉到一處安靜些的地方,這才道:“方才太後大怒,只說要見你,待會兒你可要把握好情勢,盡量順着他。”
果然是知道了清居的事,九姒盡管了然,卻還是道:“嗯,我記下了。”
只不過九姒卻并沒着急去,非讓秦公公等了一陣,借着繁忙的空,也讓長信宮裏的那位也等着,順便消消他這正旺的火氣。
這兩日連宜對她态度轉變不少,興許是見到她得到了黎芮的支持,自然而然的以為黎芮不會再對自己坐視不理。
而九姒卻同時也和黎芮的人慢慢的建立了關系,最起碼将這些人的黨羽已經摸了個大概,就連辛葦都主動來為那日的事而致歉。其實九姒又何嘗不明白,這一切都是黎芮設計的,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