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章節
好氣地沖他吼:“你才不要臉,你家老大在發着高燒!”
可陸少離只挑挑眉說:“不過是個小感冒而已,死不了人的。”耳旁莫向北有氣無力地反諷:“放心,要死怎麽也得你死在我前頭。”
“啧啧,還有力氣咬人呢,一會別指望我扶你。”
莫向北把臉埋進我脖頸間,嗡聲而回:“我有我家蘇蘇扶。”
但最終還是陸少離把人給架上了車送去醫院的,到那溫度一測竟然燒到40度了,一查原因還不全是晚上受寒所致,竟然是腸胃炎發作,而且還持續好多天了。
給安頓好在病床時莫向北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所以等于說之前他在人前展露的強大氣場都是在硬撐,直到事情解決才放松下來而人也倒下了。會對他感到心疼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看他難得憔悴且病怏怏的樣子,總覺得哪都不對勁。
高燒持續不退,他的臉都燒得發紅,人又簌簌發抖。跑去問醫生,醫生說是正常反應,三天以內會有反複高燒症狀出現。我只好拿了毛巾替他擦身,有次擦他胸前時被他給拽住了手腕,使的力道還很重令我有些生疼,只見他迷蒙了眼看了看我又閉上了,卻好似忘記要松開而一直就這麽拽着我不放。
丢了毛巾在旁,就勢趴在他身邊安靜地守着他,漸漸困意席卷眼睛一閉就睡過去了。
夜裏猛的驚醒過來,心神恍惚而驚怕,原因是夢裏何嘉明和張鵬的臉交替出現,殘忍的、奸詐的各種表情以及像毒蛇一般陰冷的眼神,再就是夢到老爸的手臂當真被人打斷,老媽在旁痛哭。恍惚過後就知那是夢,之前白天我已打過電話給他們,确實陸少離安排的人提前趕到已經将那些混混制服,兩人除了受了點驚外并無大礙。
怕他們擔憂,沒有告訴他們其實我還滞留在吳市沒走,如此可以專心照顧莫向北。
一想到他立即擡頭,發覺他還在昏睡中,探了下額頭倒是已經退燒了。抽出仍被他握着的手,起身打算出去倒杯水喝,剛站起突的手上一緊,整個人都被帶進了他懷中。
這才頓悟過來,他早就醒了!
第86.私底下的手段
只輕掙了兩下就任由他把我拉上了床,靠在他胸口淺聲問:“好一點了嗎?”在昏黃的壁燈裏,他的眸光幽幽暗暗的,嗓子因為高燒而有些嘶啞:“要是我說不好,你還能代我痛嗎?”略帶孩子氣的話使我哭笑不得,轉移了話題詢問:“你渴不渴,要是渴我去給你倒茶喝。”他用鼻子哼氣,“你自己想喝還拿我做借口。”
“是啊,大少爺,打你進醫院起我就奔前跑後的,都還沒功夫喝口水呢。”
他聽後似想了想,忽的用牙齒來磕我的耳垂,使我一陣酥麻裏感覺又癢又痛,卻聽他說:“我餓。”我有些無力地試圖說服他:“現在這情形就先別想這種事了,你這時的體力也是有心而無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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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一頓,靜了片刻,聽到莫向北似憋笑着說:“蘇蘇,我說餓是肚子餓,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另外,你當真确定這時我是有心無力?”
為了反駁我,他特意将我往身下壓了壓,讓我感受到他堅硬的身體而來印證他沒有不行。
我幾乎是從病房落荒而逃的,聽着身後的悶笑聲更感羞赧。
護士臺那的時間已經顯示是午夜三點多鐘,這大半夜的說餓了讓我上哪去給他找吃的呢。詢問值班的護士,得知醫院旁邊有家飯店是通宵營業的,轉出醫院大門就找到了。
可走進門卻一愣,沒想到陸少離竟然也坐在裏頭吃東西。看見我進門他挑了下眉,眼中也露出訝異,“怎麽?肚子餓了也出來覓食?”
我搖了搖頭說:“他半夜醒來說餓了,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
最後我買了一碗粥和一碗面回去了,雖說是通宵營業可其實并沒什麽可吃的,念及莫向北是腸胃炎也不能吃太過重口的。一路走回時腦中還在想陸少離,剛才他聽我說給莫向北買吃的就沒再多話,只是側看着我在那張羅。回頭我跟他示意先回醫院時他也不置可否,走出門時我回看了他一眼,見他低垂着眸坐那顯得孤憐冷清,似乎桌上的小菜并沒怎麽動過。
莫向北這圈子,與陸少離接觸算最多了,但總還覺得他是一道謎。按道理他應該是游走于這圈子之外的人,卻與莫向北交情鐵如兄弟。
老四與他......我不由在心中嘆氣,老四原本留校讀研,家境富裕,将來必能無論事業還是愛情都順順利利,偏偏踢到了陸少離這塊鐵板。
但凡陸少離與曲冬一般的身份背景,老四與他也都算門當戶對,兩人并不是沒有可能,可陸少離是浪子。好比浮在天邊的雲,要讓老四如何抓得住?
推門走進病房時,發覺莫向北不在病床上,立即放了東西去敲洗手間的門,果然聽到裏面有動靜。等了幾分鐘後就見莫向北一身濕漉地披着白色毛巾走了出來,竟然去裏面沖涼了。
我看他頭發都還在滴着水,挂在身上的毛巾都濕了一片。這人當真是沒記性,腸胃炎再度發作就是昨晚夜裏受涼所致,現在剛退燒就又不管不顧起來,連忙去洗手間又取了一塊幹毛巾出來卻見他已經自動自發地坐在床邊,在那拆着我帶回來的外賣盒,看清是白粥和湯面後立即面露厭色。
知道他嘴刁,走過去把一次性調羹與筷子拆出來後道:“你說吃東西有餐具文化,調羹喝粥,筷子吃面,總滿足要求了吧,選一樣?”
他掃了我一眼低哼出聲:“學會拿話堵我了?”又厭棄地飄了眼食物說:“嘴裏無味,不要吃這些。”我挑挑眉,忍着笑說:“有替你想到,所以給你多帶了一包榨菜回來,喝粥拌面都是最好的搭配。”
看我果真從塑料袋裏翻出一袋榨菜時,他直接怒目而瞪。
我不理會他這惡劣态度,兀自拆開包裝,倒了一半在粥中又将另一半拌在面裏,然後頭也沒擡地建議:“白粥搭榨菜很入味,榨菜拌面也很香,要不兩樣都嘗一點?”
見他不動,索性直接先把調羹塞他手裏,然後半站半跪在床沿替他擦頭發,口中數落:“雖然出了一身汗是難過,但你身體還虛着夜裏沖涼很容易寒氣再入體,醫生也說還會有反複的。”他的發質很柔軟,并沒像時下的韓流染成各種顏色,就是原來的本色。我注意到他還是端起了那碗粥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起來,暗暗眉眼彎起偷笑,這人一生病跟孩子沒差別,是要用哄的。
可能是真餓狠了,一碗粥很快就見底了,他又去拿筷子開動另一碗面。這時我已經給他把頭發擦得半幹,拿手指當梳子給随意梳理了下,眸光下移,心中不由感嘆到底模子刻得好,哪怕頭發微亂也不失英俊。
突聽他道:“吃不完了,剩下的你負責。”
我看看那碗裏還留了一半的面,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不用了,我沒拿多一雙筷子。”話出來就知道不好,因為那張臉立即沉了,“你還嫌棄我口水?”他惱怒地把我拽進懷中,抵在耳邊威脅:“信不信我直接用嘴喂你?”
最後自然不是用喂的,我就着他用過的筷子把剩餘的面當他面都吃了,連湯水也喝了,這才見他露出滿意的眼神。
一番折騰已經快天亮了,我把外賣盒子收拾了去扔垃圾桶,回來見他還站在窗前。
“不再睡一會嗎?”
但見他一動不動,垂眸視線落于窗外樓下,我不由順着他目光也看下去。很快我就發現莫向北在看什麽了,剛剛在飯店碰見的陸少離這時正坐在停車場的一輛車後蓋上抽煙。
忍不住詢問:“他怎麽了?”
莫向北輕靠在窗沿,神色諱莫如深,我知他如果想說自會道來,所以也不催促。果然過了片刻後聽見他道:“我倒是忘了今天是老陸父親的忌日,以往每年這幾天都見不到他人。”
乘着這機會我也詢問:“你和他是怎麽認識的?”
他看了我一眼後輕聲回應:“他母親是我姨。”我心頭一動,沒想是這答案,原來他倆是表兄弟。但聽他又接着道:“沒多少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小姨在他兩歲時就改嫁去了國外了,也因為小姨的關系兩家不親,一直沒往來,直到他父親去世我去參加葬禮時才第一次看到他,那年他十歲吧。”
我無意去探他們家族的隐私,轉移話題而問:“那他後來為什麽會走上江湖這條路?”
莫向北摸了摸口袋似乎想要找煙,但身上披着的是病號服所以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