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車是直接從醫院停車場開回了C大花園,白澍之前去西嶺雪山的時候就睡了一路,回程又睡了一路,加上醫院輸液睡了兩個小時,所以從醫院回家的路上就格外清醒。季定好像還在生氣,他也不管一直看着窗外,确定回來路上真的是每一家蛋糕店都關門了。
車子駛入了科華路,當他看到C大花園旁邊畫廚還亮着燈的時候內心當真是歡呼雀躍。
“停一下車。”白澍說。
“怎麽了?又不舒服?是想吐還是又發燒了?”季定一腳剎車踩到底,車子停在了馬路邊。
“沒,都沒有。”白澍看着季定過分緊張的臉說道,“你別緊張,我就想買個東西。”
季定按住了他的手,說:“想買什麽我去幫你,外面在吹風,你剛發完汗,複熱起來就不好了。”
白澍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你在美國的時候應該有人高數你發燒的時候不應該完全捂起來吧?适當散熱更利于病情恢複,現在是關心則亂?我就是去買個面包,走不到十米,你開着車等我。”
他沒等季定反駁就拔了安全帶下車,外頭冷風猛地一吹他不自覺打了個寒戰,腳下快了兩步,趕在人打烊之前進了店。
畫廚有蛋糕賣,雖然都是很小的那種,不過比較精致也好吃,總好過711的那些。白澍看到白色櫥櫃中的最後一個紅絲絨蛋糕幾乎都要流下感激的淚水,他請服務員把最後一個小蛋糕給他打包起來,又加了十塊錢請人家賣了一根金燦燦,與那個嬌小的蛋糕一點都不相襯的裝飾蠟燭給他,蠟燭和蛋糕盒被一起放在了打包袋裏。
白澍重新回到車上,季定本來就一句話都不跟他說,現在更是連看都不看他了,他也不惱,安安靜靜跟在季定後面上了樓。
季定開了門把鑰匙扔籃子裏就進了廚房去燒水,出來後又進了自己的房間,進去的時候還特地重重的關上門,完全當白澍是透明人。白澍是發現了這人就是剛才在醫院脾氣沒完全發出來,這會兒變着法的給自己甩臉子,生怕自己不知道他生氣了。
白澍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五十五,他拿着打包盒進了廚房,把蛋糕拿了出來,又翻箱倒櫃終于找到了一個自己留學英國時買回來的燭臺。
十一點五十七,他把蛋糕和燭臺都擺在了茶幾上,點燃了蠟燭。
十一點五十八,他從自己收拾好的行李中拿出了一個盒子,裏面是他買給季定的生日禮物,菲舍爾的雙板滑雪版,如果不是自己發燒,明天季定就能用它滑雪了。
十一點五十九,他關了除季定房間外的所有的燈,客廳裏就剩下一盞燭光,溫暖而靜谧。他走到季定的房門前敲了兩下便自己開門進去了。
季定端坐在書桌前,進來幾分鐘連衣服扣子都沒解開。
Advertisement
“有什麽事嗎?”季定問他。
“嗯。”白澍點頭,“我的藥找不着了。”
“就放在平時放鑰匙的籃子裏…….”季定似乎非常無可奈何,話說到一半還是站起身來,說,“算了,我給你拿,反正你不知道吃法。”
季定打開房門的一瞬間愣在了原地,他房間門是正對着客廳的,白澍知道季定已經看到了。他走到季定身邊,把人往前推了一把,又“多餘”地關掉了季定房間的燈,讓茶幾上的蠟燭成為了屋子裏唯一的光源。
白澍走到茶幾邊的地毯上坐下,他擡頭看向季定,問他:“十二點馬上過了,你不想聽生日歌了嗎?”
季定沒說話,安靜而別扭地走到了白澍身邊坐下。
白澍端着蛋糕唱起了生日歌,讓他閉眼睛許願吹蠟燭,然後在季定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笑着跟他說:“生日快樂。”
沒人知道蛋糕是怎麽回到桌子上的,只是當白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跟季定在接吻了,并且他的投入程度并不亞于對方。他隐約覺得這跟自己設想的不太一樣,但并沒有把季定推開,反而雙手摟着對方的腰,予取予求。
分開的時候兩人都在喘|息。蠟燭被吹滅了,現在整個屋子裏唯一的亮光就是外面路燈透進來的光,即使黑燈瞎火白澍也知道自己的臉紅着,不然現在這個溫度他絕對是又燒到了三十九度。
尴尬,白澍內心唯一的想法就是太尴尬了,就跟當年他們稀裏糊塗睡在一起季定又給他口了一樣尴尬。不,應該說這一次更尴尬,因為當事人沒逃跑,就在自己身邊,他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阿澍,我喜歡你。”季定說。
四個月前季定跟他說過同樣的話,那個時候白澍的回答是他瘋了。但是就在兩分鐘之前,他們親的難舍難分,所以這句話顯然已經不适用了。
白澍還沒有回答季定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偷瞟了一眼竟然是謝承。白澍想到了謝承發給他的那條消息,那條讓他等着的消息!
他條件反射伸手“幫助”季定按熄了他的手機,然後順勢拉着對方的手,趁着夜色說:“再,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