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最後再來了幾遍白澍也沒數,路燈透進來的光太弱了,他看不清季定的臉,只知道對方時而熱烈時而溫柔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阿澍,我喜歡你。”季定每親完一次就會這樣說。
白澍一直沒有給他回應,曾經他以為自己對喜不喜歡這件事兒是拎的清的,四個月前他無比清醒自己面對季定不會也不可能有那種臉紅心跳小鹿亂撞的反應,到了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拎不清了。他因沉醉于與季定的接吻無法拒絕,又因覺得自己荒誕無法接受。
好在季定并沒有要讓他接受,只是在每一次親吻過後低聲在他耳邊輕訴:“喜歡你。阿澍,我喜歡你。”
白澍昏昏沉沉,差點缺氧,直到跟季定進了房間,睡在季定的床上還沒回過味來。
季定開了床頭的小燈,橘黃色的燈光灑下來,他透着光看清了白澍緋紅的臉。自己的額頭抵了上去發現不燒了,他輕輕碰了白澍的嘴唇,對方躲開了。
白澍不是故意的,只是這會兒看清楚了人親下來的過程羞恥心才後知後覺蘇醒,他說:“我嘴裏全是藥味,好苦。”
季定笑了,親親他的嘴角問他:“想吃蛋糕嗎?”
白澍想起了外面茶幾上的那個此時可能已經形态全無的蛋糕搖頭,跟季定說:“想吃草莓。”
他要吃季定自然想給他買,無奈所有的外賣軟件被翻了個遍也沒有一家半夜一點鐘賣草莓的店。季定垂頭坐在床上,十分挫敗,心心戀戀的人好不容易讓他親了,自己連他想吃的都買不來。白澍想吃草莓也不過是随口一說,他看見季定懊惱坐在床頭的樣子心軟的不行,便拉着人說:“沒吃的種一個也行。”
于是季定抱着他種了一個又一個草莓。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白澍睜眼睛的一瞬間覺得全身都輕松了許多,他身邊是空的,不過床單上的褶皺告訴他他的旁邊原本有人在。他是感冒不是失憶,這會兒完全能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當然也輪不到他想不起來,他現在人還在季定床上。
白澍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因為這件事情的發展實在是太過跳脫,他約着季定去西嶺雪山滑雪的目的的确是阻止謝承的告白,就這一項上他很成功,但他沒想到自己能跟季定搞到一起,關鍵是這人也不能糊弄過去。
他想的正出神,季定推門進來了,見他醒了就笑着走過來,摸摸他的額頭确定他沒再發燒才說:“起來吃飯嗎?煮了粥。”
白澍點頭,幹脆地起了床。他是洗臉的時候才看到了自己脖子的慘狀。一個個暗紅的印子醒目的不行,白澍心說他是遇到條狗了還是怎麽着,能被啃成這副模樣,轉眼卻又想這份兒傑作也是出于自己的邀請,最後也只能用冷水拍拍自己的臉出了門。
白澍坐下的時候很郁悶,再看到桌上擺着的那一盤鮮豔欲滴的草莓時更郁悶了,他反思自己為什麽昨天晚上想吃的不是車厘子呢?明明他更喜歡吃車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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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早飯吃下來白澍的臉色都十分凝重,他沒跟季定說一個字。最開始季定還試圖跟他搭話,後來看他興致缺缺也算了。只是在結束的時候說:“如果昨晚的事情讓你為難了我就搬出去,我房子裝好了。”
“想什麽呢?”白澍擡頭,皺眉道,“我不就是吃個飯不說話,你就覺得我要始亂終棄?萬事必有因果,你知不知道?我只是需要時間适應一下。”
“适應什麽?”
“還能有什麽,适應你從我的前最好的朋友變成我男朋友這個事實。”
“男朋友?”季定聽見這三個字眼睛就亮了,他不敢相信,“阿澍,你,你同意了?你,你也喜歡我嗎?”
白澍想了想沒說話卻點了頭,喜不喜歡的他确實不敢給個準信,他現在太拎不清了,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不能說沒有。
季定很高興,收碗的動作都快了起來。明明桌子上就幾個碗,他也能反反複複收上幾遍,他問:“有什麽要适應的呢?阿澍,其實沒有區別的,追到你我也會一樣對你好,不,我會對你更好。別說半夜想吃草莓,你就是想要星星,我也會摘給你。”
“快別說草莓了,我不愛吃。我愛吃車厘子!”白澍道。他想可能今年草莓過季的時候他也不想再吃草莓了。
白澍說完就進了房間,關門前還看到季定在外面手舞足蹈,他想不通有什麽好高興的,自己卻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