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堕落

第13章 鎖文 (13)

不可能說中文，老陳的英文也不是太好，但大概的意思還能知道。不過我還是替他翻譯了一下，對老陳說：“要車時，我們再找你。”就這樣只剩下了我與Sam，我們倆立在了古鎮的街頭。

在周莊，我們并沒有什麽故事發生。一切很自然。

這是一座900多年歷史的水鄉古鎮。雖然歷史的河流在它的上面已經整整流淌了近十個世紀，但它仍然完整地保存着原有的風貌和格局。全鎮以河成街，橋街相連，依河築屋，深宅大院，重脊高檐，河埠廊坊，過街騎樓，穿竹石欄，臨河水閣，古色古香，水鎮一體，呈現一派古樸、明潔的幽靜，是江南典型的“小橋、流水、人家”。

面對波光粼粼的水巷，坐在農嫂輕搖的小船上，兩岸綠影婆娑，不由自主地使人有一種返樸歸真的感覺。這時你會情不自禁地吟誦元代名句:吳樹依依吳水流，吳中舟楫好夷游。

有着悠久的歷史和厚實的文化積澱的周莊，即使你是最怎麽蕩漾的人，也會為這裏獨特的自然環境所感化。

它的古樸與幽靜，它的安寧與深沉，它的暢達與平穩，更多地給人以一種心靈的平和與寧靜、淡泊和安定，使你原有的那種在心中奔騰不息的欲望頃刻間化為烏有。置身古鎮小巷中的你，真的能深切地體會到餘秋雨在《江南小鎮》中所描繪的那樣：小鎮街市間的隐蔽不僅不必故意地折磨和摧殘生命，反而可以把日子過得十分舒适，讓生命熨貼在既清靜又方便的角落，幾乎能把自身由外到裏溶化掉......不僅僅我的心中感受到了這一切，就連Sam也感受到了，他深深地被這裏的一切所感染。在周莊的一天一夜裏我們相安無事，并沒有什麽可以發生的事情發生。

這樣的環境不允許我們有任何身體上的欲望。

我們全身心地被這裏的一切吸引了。

晚上我們玩得很晚才回來。

我們在這裏欣賞歷史遺跡 ，探尋民俗民情，品嘗了風味小吃之後，回到了一家民宅的旅館，回複到人作為動物性質的本質的需要，那就是睡眠。

這是一家私人旅館，Sam說他要體驗一下中國老百姓的生活，他就選擇了這麽一家很小的小旅館。不過雖然小，但很幹淨。我們各自住了一間，門對着門。這樣萬一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顧。一天玩得很累，我們很快入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8點才醒來。

我起床、洗刷完畢後，過去看看Sam，他基本上也準備好了。

就這樣，我們一起上街，解決早餐，然後到商店裏去買了一些食品，以便路上吃。

下一個目的地是同裏。因為兩者相距不遠。還因為秋雨先生在《江南小鎮》中也是先去周莊然後又去同裏的緣故，我們也想踏着他的足跡，去感受一下他文章中所寫的一切。然而這是不可能的，時代在變遷，人與人之間也是不同的，這一切決定了我們永遠不可能有秋雨先生那樣深厚而深刻的感受。我們是什麽人，一個是外國公司駐中國分公司的主管，一個是有着多種經歷的失足女子。不過我們同樣會被眼前古鎮的風韻所感動。

至于我們所經過的古鎮，我不想一個個地加以敘說，這完全沒有必要。

一路玩下來，反正我們到了很多古鎮，有的甚至是不知名的，我們也住過許多住處，有星級賓館也有普通民宅。我們很快樂，這是大自然給我們帶來的快樂。在這種純淨的快樂中，我似乎忘記了過去的一切，那個令人讨厭使人感到無比醜陋的女人。我忘記了我過去所做過的一切，忘記了我曾經有過的所有的恥辱，忘記了我是一個被人包養的女人。我沉浸在一種潔淨的快樂之中。是一種真正的快樂。雖然這種快樂是如此短暫，但是我體驗到了。那是一種完全忘卻一切的快樂。隐隐地直刺內心的快樂。但是要知道，這世上沒有永久的快樂。快樂往往與痛苦相伴的。這種痛苦發生在我們最後的一站——浙江的南浔。

那也是一個古鎮。但這是一個變質的古鎮。關于它是如何變質的，怎麽會變質？我想這不是我能解答的。我只能從我眼中所見到的一切來觀察這個古鎮。我們在領略了它古樸和滄桑的同時，更多地則是經濟發達下欲望的湧動。

這是一個不安分的古鎮。

外表的滄桑與古樸，并不能完全理解為人類的平和與安寧。

你看大街上各色各樣妖豔性感的女人比比皆是。她們是漂亮的，的确是很漂亮的那種，你随處可以在這個鎮的每一個角落看到她們。我很清楚我也很明白她們是什麽樣的人。我一看到她們，就想起了過去，就想起了那段肮髒的生活，随之所有一切的快樂蕩然無存。我又一次沉浸在一種自責與痛苦之中。

到達南浔是最後第二天上午。我們四處看一下之後，就找了一家當地最高檔的賓館住下。至于這家賓館的名字我記不得了。Sam說，這是最後的旅途了，我們不能虧待了自己。而後，他讓我給司機老陳打個電話，明天下午2點前到南浔的這家賓館接我們回去。

在賓館的一個小房間裏，那是專門為情人設置的小房間，我與Sam面對面地坐着，面前擺滿了豐盛的菜肴，杯子裏注滿紅紅的法國高檔葡萄酒。

這是一頓燭光晚餐。

看着這醇醇的酒，這鮮豔欲滴的紅色，這溫馨雅致的布置，以及面前這個成熟而帥氣的洋鬼子，我醉了。真的，醉了。此時我不知道我是誰，我怎麽會與這樣的男人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中。

那是多麽浪漫的事情。

女人最喜歡Romantic了，一旦被這種氣氛包圍住，往往也就沒了頭腦，沒了主張。

我就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失身了。對，我不應該說失身，像我這樣的女人怎麽能用“失身”兩字呢？最恰當的說法，就是我在沒有防備之下與Sam上床了。

事情是這樣的。美麗的燭光下，服務員把菜上齊後，這時燈全部熄了，只剩下了眼前的燭光。在燭光裏，我的眼神是迷離而美豔的。我的美貌不斷吸引着Sam的眼神，我知道他深深地被我身上的那種東方□□所吸引。

那是一種素雅與豔麗、大方與羞澀、恬淡與性感摻合的□□。

不一會兒，服務生又端上來一盒蛋糕，上面插滿了蠟燭。

我以為是Sam生日。不由自主地說：“You birthday today”

“No.”

我點了點蛋糕上面的蠟燭，剛好二十根。

我一下子明白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仔細想了一下，我是今天生日。我怎麽連生日也忘了，也許你會奇怪，其實這很正常的。在窮人家的孩子的意識中永遠很少有“生日”兩個字眼。記得我從小到大不曾過過生日。

“Happy birthday to you.”

當Sam的話很清晰地從他的嘴唇中流出來的時候，我真切地感受到了，這是他在為我過人生中的第一個生日。我無法不被眼前的一切所感動。我差一點流下了眼淚。

但是我不明白，他怎麽會知道我的生日。我就問了他，他說有一次我把手提包忘了，他無意間從包中看到了我的身份證，然後記了下來。看來，他對我的占有是早有預謀的。但是當時的我卻沒有這麽想，只是感激他對我的在意。

我們就是在這樣的一種氣氛下開始了晚餐。我喝得很多，我在前面說過了，我是一個很能喝酒的女人。這是無法與我的相貌聯系起來的。當我們喝的差不多的時候，Sam從身上拿出一小瓶洋酒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酒，說這個是他們美國本土釀造的已經貯藏三十年之久的好酒，讓我一起與他嘗嘗。

那時我對Sam是沒有絲毫的不信任，很爽快地答應了。

他在我的杯子裏注滿了一小杯，然後在自己的杯子裏把剩下的一點倒了進去。看上去我杯子中的酒，比他的酒要多得多了。我說，這不公平，他太少了。然而他解釋說，他經常喝，而我很少有機會，讓我多喝點。

當時我也沒有在意，于是就與他碰杯，一口幹了下去。

當我們喝完之後，我看到了他壞壞地朝我笑笑。然後結束了我們的晚餐，回到了各自的房間。還是門對門的房間。

然後我進了衛生間，對身體處理了一下，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的，然後穿上一條布裙和一件T恤，再稍微梳理一下。因為Sam要我等一回到他那個房間去一下，有事情商量。

我梳理完，看一會兒電視之後，Sam喊我過去。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全身開始發熱，血液流動開始加快。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雖然我今天酒喝得多一點，但還不至于那樣。要知道我是個能喝酒的女人。

身體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但我還是走進對門的那個房間。

當我一走進房間裏，我就被Sam一把抱住。我想反抗，但是我全身無力。我不知道我為何有這種感覺。因為在我的意識中，我還是清醒的，我并沒有在快樂中喪失自己，所以我不可能沒有力量反抗的。

這時我隐隐地感到Sam最後給我喝的酒有問題。看來我只能束手就擒了。

我知道，按道理我不應該與眼前這個男人做那事，因為我是魏老師的女人。然而此刻，我已經完全被Sam控制了。

他很順利地脫光了我身上的一切。

我只能用一種無助的目光注視着他進行的一切。

然後一個粗壯的毛茸茸的男人出現在我的面前。那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十二分魁梧強壯的男人。我的确喜歡這樣的身體。在我的意識中我一直崇尚男人的力量，不管是持久的還是爆發的，我都覺得很美。當看到眼前的Sam時，我不由自主地精神恍惚起來。我的理智此時根本不存在了，再加上身體的反映如此激烈，我渴望男人。這時身體完全地浸潤，我被Sam玩于股掌之間。我不斷地扭曲着，眼中充滿了渴望，然而Sam就是不滿足我。于是我目光下移，看到的完全與我想象不是那麽一回事。他的是巨大的，然而卻不□□。在我的無意識中，Sam把我的小手放到他的上面，我順從了，因為此時我真的需要男人。不過即使我再努力，還是不行。于是他把東西放到我嘴上，我不竟然也順從了。但我害怕極了，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太大了。我想我肯定會死掉的。

這時Sam想進去，但不行，即使我全身心準備好了來迎接，也于事無補。可此時的Sam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根本不管我的感受，就進去了。

我窒息了，沒有絲毫感覺，唯一能夠感知的是心還在跳動。

他很快就結束了。然後他不停地咬我，咛我，我的身上滿是傷。Sam是個變态者。你可想象我所遭受的折磨。雖然我的身體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但我的嘴巴可以說話。我不停地罵着粗魯的我平時很少罵過的話。

“Fuck !”

“You shit.”

“Son of bitch.”

“Get away.”

……

對于當時的情景，我不想多說了，那只能給我帶來不盡的傷痛。

這種快樂之後的傷痛是最讓人寒心的。

從此之後，我對性有了一種自然而然的排斥感。因為那種疼痛是無法忘記的。

當第二天老陳來接我們的時候，我幾乎不能走路。

Sam想攙着我走上車，但我不要。我寧可自己忍受痛楚，也不要他攙。

他使我傷心，不，更應該為自己而傷心。

回家的路上，我們沒有說一句話。

☆、27勤奮苦讀

人不能沒了生活的目标，即使你的目标有時根本不算是什麽目标，但你一定要知道你是在為什麽而奔波忙碌。人只有在不間斷地追求中，才能體驗到生存的意義。我們不需要那種醉生夢死的生活，我們渴望一種充實的能激發生命潛能的生活。不管這種生活方式是否有社會意義，只要對自己有生存意義就行了。

關于我與Sam的故事，基本上沒什麽可寫之處了。

只不過從這以後，我仍是定時去給他上漢語課，他還是按月付我報酬，只是比以前多了些。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大四的上學期末，他回國為止。

為什麽我還要做他的家庭老師呢？

一則我不想讓魏老師知道我與他發生那種茍合的事情；另一方面我确實也需要這份工作，因為我需要金錢。

在以後的這段時間裏，你們也許最關注的是我與他到底有沒有再次發生性關系。我想這并不重要。有又怎麽樣，沒有又怎麽樣？

已經與他有過一次的我，到底會怎麽做呢？

你們盡可以想象。

不過，我在前面已經說過，他給了我從來沒有過的痛苦。身體的痛苦。與他一起我絲毫享受不到身體的快樂，那怕是一點點的快樂，從而使我厭惡了性。以至于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不能從這種恐懼中擺脫出來。

不管與魏老師還是Sam，我已經完全處在一種被動的地位。從此之後，我不再歡躍，不再瘋狂，不再為它而日思夜想。我一下子沒了這種想法，更無從談快樂。即使有快樂，那也是一種僞裝的快樂，是僅僅為了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吧。

當然，這主要是對魏老師來說的，至于Sam我是盡量不與他有身體上的接觸，因為他的變态會讓我承受不住的。我會适時地用我的智慧去躲開他的追逐。

你們放心，我已經不是那個太容易相信別人的小女人了。經過這件事後，我變得更加成熟，也不再渴望那種事了。我把全部的精力用在學業上，因為這個時候，我不再為經濟的拮據而犯愁了。有兩個有錢男人養着，還怕沒錢嗎？

為了實現我讀本科而後留在這個城市的願望，我不停地讀書。我用我的勤奮來忘掉我的痛苦。我幾乎每天忙于圖書館、教室和宿舍之間。周六與周日除外。那是屬于魏老師與Sam的。是不屬于我自由支配的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我也把更多地時間投入到學校生活中去。我也不再那麽招搖過市了，穿着有了顯著的變化。大家都認為我變了許多。在這個過程中，我與郝敏都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人一旦經歷了極大的傷害後，必然會有所改變。不管這種改變是好是壞，是小是大，是正常的還是非正常的，不同的人不同的情況就會有不同的結果。

在圖書館裏，從星期一到星期五，你幾乎都可以看到我與郝敏的身影。但是我們的容貌仍然決定我們即使在這樣一個充滿文化氛圍與知識底蘊的離□□最遠的看似單純的地方，仍然會遭受來自異性的暧昧和渴望的眼光，以及同性的忌妒和充滿敵意的目光。但經歷了風風浪浪的我們不再在乎這些眼光，我們要用實際行動來改變大家的看法。貌美本身并沒有錯，只要我們不再利用我們的貌美去做一些不道德的事，那麽貌美的我們也沒有錯。我們幹嗎要在乎別人的眼光。不需要在乎。我們為自己而活着。

知識可以不斷地豐富人的靈魂，知識可以不斷地提升人的境界，我們在知識的海洋中盡情地遨游，一下子發現了學習的樂趣。當完成老師布置給我們的一個個作業題并受到表揚時，我們會舒心地微笑，我們從來不曾感受到學習還有那麽大的快樂。

我們沉迷于快樂的學業中，我與郝敏。

每一次考試，不是我第一，就是郝敏第一。我們成為全系學生心目中的偶像，特別是男生心中的偶像。因為我們既有漂亮的外貌，還有智慧的頭腦。這是現代男人渴望的女性。與魏老師那個時代的人相比，現在的男生更注重的是女人的智慧。當然有漂亮的外貌更好。不再是那時的“女子無才便是德”了。

除了刻苦的學習，我積極參加了學校的各項活動。由于各方面的出色表現，我被選進了系學生會，做了女生部的副部長。這裏有魏老師的功勞。魏老師為了實現他的承諾，已經着手為我準備了。因為學校規定，凡是最後升本科的同學，在同水平成績下，黨員優先。他的意思是先讓我進學生會，然後過一段時間，有良好表現之後，再發展我入黨。這樣在将來決定本科學生名單時不至于有大問題。他正在一步步把我推向我的目标。說實在的，我應該感謝他。

但是像我這樣的女人能入黨嗎？該入黨嗎？

我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感到羞恥。

然而這樣的事情，在這樣的大學校園裏發生實在不足為怪。這個世界讓你想不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知道，我們學校有好多學生幹部能夠入黨，都是采用不正當的手段。不是說這些學生沒有能力，也不是說這些學生的道德素養實在太差。當然你也不能完全否認有差的學生，但是大部分學生還是不錯的。因為當不正當入黨成為一種時尚時，原本想靠紮紮實實努力工作入黨的人，一看自己入黨的日子遙遙無期時，也就跟着走入了這個行列。有的女生為了達到目的，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美色。特別是那些主管團工作的老師，他們對一個學生能否在仕途上發展有着決定權。如果你要入黨得先做學生幹部，但學生幹部的決定權往往在這些人手裏。然後是推選建黨積極分子，決定權也是他們。當然最終的敲定人物，還得像魏老師這樣的大人物。但是下面的這些人也有不小的作用。所以這些人也就得到了不少好處。再加上這些人是一些剛留校任教不久的青年教師，我們學校的那些所謂的上進心強的女生很願意在周末的深夜往老師的單身宿舍裏跑，明着去問問題，暗則誰知道去做什麽。男生呢，當然也不能同女生一樣。他們往往會時不時地跟老師下館子，或帶幾條香煙，或拎一點土特産之類的東西，讨老師歡心。

哎，這就是當今校園真實存在的一種現狀。

或許它只是在某個局部範圍內發生。這樣最好。

但不管如何，至少我的入黨動機是不純的。魏老師同樣也不是一個黨的好幹部。

可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你不可能保證每個成員都是好的。再說我不是正在慢慢改變嗎？

我可以考最棒的成績，我可以做最出色工作，我可以完成每一項任務，我可以為苦難的人付出自己的愛心，為什麽我不能入黨呢？

于是，在魏老師手把手的指導下，完成了我的申請書。那是在國慶後不久一個周末的晚上。

當第二天，也就是下周一我把這份申請書交到總支領導手頭，總支領導朝我笑笑，不錯要求進步了，以後要更加努力啊。我表現了謝意，并表示會更加努力的。我想正是我的這種想法，讓我在今後的學習中更勤奮，它改變了我許多。

當然這種異常的改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因為以前的我從來不曾這樣熱衷于學校的各項活動。除了那次在一時沖動下參與希望工程的手拉手資助活動之外，我真的很少這樣關注和熱情地投入到學校的各項活動中去了。過去的我一直以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來對待周圍的一切。

人們都說我變了。她們一時無法弄清我為什麽變得這麽快。其實只有我自己心裏最明白。

當一個人有了新目标之後，就會為實現這個目标而去不斷努力。人一生中的不同時間段，都應該有自己不同的目标。

我難以想象一個人如果沒有生活目标的話，那麽活着還有什麽意思。簡直如同行屍走肉。我不希望過這樣的生活。我也不會過這樣的生活。就是在我不堪往事的生活過程中，我也一直有我的目标，雖然那種目标是醜的，不高尚，但那至少還算是自己一個努力的方向。我一直有這樣一個想法，那就是只要你去做一件事，那一定得竭盡全力去把它做好。所以，在确定好今後生活的方向之後，我就得為實現它而努力。也許我最終的努力有可能沒什麽結果，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努力的過程中所經歷的一切以及每一個充實的日子。在勤奮苦讀的日日夜夜中，我一直很充實地過着每一天。

雖然，身邊的女同學一個個都有了男友，就連郝敏也與她的李斌同學鴻雁傳情，堕入愛河了，而我仍孑然一身。我為此也思慮過，室友也相勸過，但我仍然沒有結交任何一個男生。每當一些優秀的男生給我寫來感情熾熱的求愛信時，我也為此動過心。但是這種感覺只是瞬間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們，他們應該有更好的更沌潔的女生做他們的女友。我也知道，即使我真的找了個男友，魏老師也不會生氣的。因為當我經歷了與Sam的那次傷害後，我在床上再也沒有以前那麽表現的完美而潤澤。魏老師到我這兒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但他還如從前一樣在我的銀行戶口上打入他應允的數額。對我來說，一個被人養的人來說，他是個好人。他說他将一直供我到大學畢業。我一直心裏對他有一種愧疚，我一直以我全部的熱情在迎合他，但是身體的反應時常讓我苦惱。魏老師似乎也感覺到了，但他沒有吱聲。他一直勸我如果有機會的話找個男友吧。但是我好意思找嗎？

我把全部的精力花在工作與學習上了。

我在一種似乎很充實的生活中度過了一個個很平實的日子。

沒有什麽可以記錄和感悟的日子。

這種情況一直到魏老師出國講學前為止。

☆、28我想戀愛

人的一生可能戀愛多次，但真正意義上的能夠激蕩靈魂的戀愛只有一次。然而現實生活中越來越多的戀愛與愛情無關。在這個金錢至上與崇尚生理享受的社會，人們更多地則是在春風得意、忘乎所以或處境窘困、孤獨凄零的時候，才想急于步入戀愛的溫床。

就在這學期的最後兩個月裏，魏老師出國做訪問學者去了。

在出國之前，他又一次對我的身體與思想進行了一次徹底的“洗禮”。

當我在痛苦與不安中承受住了這雙重考驗之後，他安心而滿足地走了。他說回來之後，會着手幫我解決所有的問題。我用一種無比信任加渴望的眼光深情地望着他，并對他說，我等着你。

他走了，這一走，就兩個月。

而後的兩個月中發生了許多的事情，這是我始料不及的。

這所有的事情，在某種程度上又開始改變着我的生活。不過當時我沒有覺察到。然而事實上故事的最終的變化卻正好說明了這一切。

沒有魏老師在的日子，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勤奮苦讀，我只能用這種忙碌的生活來充實自己的靈魂，用知識的不斷積累來填補內心的真空狀态。因為生活一下子步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像我這樣曾無比醉心于生理享受的女人，一下子沒了這種歡樂，卻又要不得不去承受，你說要有多痛苦。當魏老師說要離開我一段時間後，我想這可好了，可以擺脫這種痛苦了。是的，我可以暫時擺脫這種痛苦了。然而當這種體驗真的遠離時，我心裏又是如此矛盾。原本可以快樂地享受着的樂趣一下子沒了。真不能适應。我是一個女人，我應該能夠享受到生理的樂趣，然而此時我卻不能。我能不痛苦嗎？

人真的是一個矛盾的生命個體。當你擁有某種東西的時候，你一點也沒有感知到它的可貴；而當你真正失去它時，卻又如此地渴望它的回歸。其實這個道理我們都知道，但是我們卻從來不曾在意過。

有什麽辦法呢？沒有。

也許這才叫做生活。生活才是這樣的。

你必須承受生活給你帶來的一切，不管是痛苦與歡樂，不管是勞碌與安穩，不管羞辱與榮譽……

唉，矛盾歸矛盾，日子照常一天天過。

又是一個星期六的上午。

快進入冬季的一個星期六的上午。

太陽還沒有鑽出雲縫，但你完全能夠感覺到這是個好天氣，等一會兒陽光定會燦爛地照射于這微露寒意的大地。按理星期六不上課，很懶散的我們應該躺在床上才對，哪怕是躺到中午十一點也不為過。這在過去是常事。

然而今天不。

姐妹們很早就起來梳妝打扮了。你看這個在塗口紅，那個在往頭上噴啫喱水，就連這階段一向不在乎打扮的郝敏也在往臉上擦拭着什麽。就在我驚奇于她們的這種異常舉動時，武漢女的男友敲門了。問起來了沒有？武漢女急忙與我們說一聲拜拜，又說了句我今晚不回來了之後，就如一陣風似的走了。

此時我還躺在床上，還沒有從這種不正常的舉動中反應過來時，大連女也看了看手表之後，對我與郝敏說，我到我的那位那裏去，今晚也不回來了。

這時我看了看郝敏說:“你也要走嗎？”

“是的，不過我晚上回來的，同學來了。他來看我，我要去接他。”

“是不是上次你去看那位？叫什麽來着？李斌吧。”

“嗯”，郝敏的的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神情。

“我知道了。你們都有人陪，就我一個人。”

雖說我有點生氣的樣子，但打心底裏為她高興。她能夠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去擁抱與享受新生活，這是多麽好的轉變啊。然而我？心裏不由地有了一種酸楚。

“蝴蝶，別再苦自己了，你該找個男友了。我們也應該真正戀愛一次是不是？人生不能沒有戀愛，哪怕這種戀愛的結果是預知的，但我們也應該好好戀一次。這是一份人生的經歷，是一種真誠與真誠，平等與平等，青春與青春的交流。我們需要這樣的交流，我們需要這樣的體驗，不然我們的大學生活在情感上将是一片空白。”

我沒有與她進行争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哲學，每個人都有自己對戀愛的看法。我只有為她能再次這麽專一而深情地投入到這份未知的感情中去感到高興。我真心為她祝福，為她祈禱。我轉換了話題。

“今晚我把宿舍讓給你們吧。我自己找地方去睡就行了。”

“蝴蝶，你真好。”

說完，郝敏就蹦到我的床上，擁抱了我一下，并順勢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像這樣的親昵動作在我們倆，其實也不單單是我們倆，在許多女生之間是很常見的。這種同性之間相互親昵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也可以說是一種不太明顯的同性戀行為。特別是當冬天的時候偶或夏季，你都可以看到兩個女生一起睡一個被窩或躺一張床。當然這種親近必然讓同性之間的肌膚相碰而摩擦，這時雙方內心肯定有些變化，也能體驗到一種心跳的感覺，特別是當她不曾或者很長時間沒有接觸男人的身體，而內心卻異常渴望時。這是很正常的，好多女生經歷過這樣的時期。我與郝敏都曾有過。當我們剛進校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有親昵的動作，我們知道這種行為是不正常的，但會情不自禁去做的。即使到現在我們還沒有很好地改掉。也許有一天，生活中真正有好男人時，我們會放棄這種親昵的行為，也許永遠不。這是個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世界。人類的一切行為，在某個階段都有它存在的合理性。

就這樣，郝敏也走了。

面對空蕩蕩的宿舍，我真的感到好孤單。

心靈與肉體的孤單。

這種由內而外，這種由實到虛，這種由空間到時間的孤單如一張無形的網包圍着我，使我從來沒有這麽深地感受着酸楚。

冥冥之中，我似乎正滑向一個漆黑的深淵。一只形影相吊的紫蝴蝶正因折斷翅膀而慢慢地向下跌落，向下向下，下面是不盡的深淵，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見。我不知道我最終的結果會是如何？

是不是被這不盡的黑色吞噬我這高貴的紫色，還是這紫色的高貴突破這黑暗而進入另一個光明的天地，或者在這一片不盡地黑色中有一縷陽光從旁邊某一位置向着可憐的紫色照射過來，然後引導它進入另一個陌生的世界。

都有可能，也或許都沒可能。不管怎樣，作為宇宙中渺小的我們還能怎麽樣呢？除了默默地接受這一切外。

躺在床上的我，無法在她們陸續離開之後與往常一樣安穩地睡覺了。

我從床上坐起，看了一會兒書，但一直無法集中注意力。

于是只好起床，然後做我自己該做的一切。

當一切完了之後，我真不知道剩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