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賬都算不清的有錢人
她坐起身就跪着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霸占你的床的。是因為我昨天太困了,所以才會……神志不清、睡了你的床!”此刻鹿姒白恨透了自己能夠倒頭就睡的功夫。
陸恒過去說她心大不知死活,現在确實應驗了。希望商芝草不要讓他的手下進來将她剁碎喂狗!
“更衣。”酥啞的聲音響起。
鹿姒白對商芝草投困惑的眼神。直到确認對方眼中沒有要追究“霸床”一案,立即利落的下床,幫着商芝草更衣穿戴,天青色的男子衣袍穿在他身上,自成一派仙風道骨,神聖而不可亵渎。
鹿姒白偷偷的看癡,直到他開口:“束發。”
鹿姒白回過神,拿着梳子站在商芝草的背後,在想着要怎麽束發,畢竟這頭發真的很長,長得墜地還能拖出好遠。
真的好想一刀剪了。鹿姒白心裏吐槽一句,開始動手束發。
将頭發攏束于頭上結成髻。先用發圈把發根纏住,結成發髻,用木簪子将發髻固定,纏上和他衣服同色的發帶,如此便顯得他更加風姿卓絕、恍若天人。
鹿姒白放下木梳,瞧着眼前的人愣神。
“帶上。”商芝草從袖中掏出一塊和田玉遞給鹿姒白。
乳白色的玉石是只兔子的形狀,墜着墨綠色的穗子,就連不懂這些的鹿姒白都瞧出這是一塊剔透的無暇美玉,很是貴重。
鹿姒白輕易不敢收,連連擺手:“不行不行,無功不受祿。你這玉佩太貴重,我可不敢拿。”
“奴婢都有。”商芝草不等鹿姒白說話就直接給她佩戴在腰間。“丢了要賠!”
商芝草瞪眼,那還給我作甚!奴婢都佩戴這麽好的玉佩,這人是多有錢?
“洗漱。”商芝草。
鹿姒白潔了巾帕遞給他,見他也不伸手接去。無奈只能親自動手了,下手前她還提醒:“手重了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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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商芝草。
鹿姒白輕輕的給他拭面,其實她更想一毛巾甩在他臉上,讓他自己動手,腳殘了又不是手殘,故意使喚自己的混蛋!
商大爺享了伺候,讓鹿姒白開門。墨子立即端了吃食進來。
鹿姒白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不由對拿起筷子的商芝草投去困惑的眼神。這人究竟是有錢還是沒錢?
沒錢給她那麽貴重的玉佩?
有錢的話早餐就吃這些?
“布菜。”商芝草。
桌上統共就三個小菜,還布什麽菜?這人長着手好看的嗎?
直到後來,鹿姒白才知道,他的手确實不是做這些事情的。
商芝草讓鹿姒白用完他未吃完的早餐。鹿姒白自然不客氣,将清粥和小菜一掃而空。
吃到嘴裏鹿姒白方知,哪怕只是清粥小菜,也好吃的不似尋常之物。
“大爺,今日二爺過來接三爺也回去,您決定如何?”墨子開口詢問。
鹿姒白眼眸微亮,心裏念着,快走吧!快走吧!一定要走啊!
“無礙。過兩日再回。”商芝草神色古波無痕。
失望的收斂眉眼,鹿姒白心酸極了。想着為奴為婢的日子什麽時候能到頭,她寧願跑堂抹桌子,也不想困在這株“不死藥”的身邊被使喚,沒尊嚴。
“那屬下就将東西從府裏搬來。”
“嗯。”商芝草點頭,對鹿姒白說:“磨墨。”
鹿姒白看了他一眼,開始動手。心裏直哼哼哼的不聽,想要直接把墨潑他臉上,叫他那張完美的臉破相。
墨子離開了有些時候,再回來時帶着一群人,擡着五口大箱子。
大的能裝下一個人的大箱子打開,裏面是厚厚的冊子。
上面的文字換了鹿姒白是絕對不認識的,好在原主識字,認得聖羽朝的文字。上面注明了寫,某國某地某店近三個月以來的收入和支出,也就是賬冊。
這麽多賬冊,這家夥是開了多少店,賺多少錢!鹿姒白想,大概就三個字:數不盡!
墨子幫着把一箱賬冊擺上桌,從古玩架上取來黑色檀木匣子,打開拿出白玉算盤擺放在商芝草的面前。
“噠噠噠……”打算盤的聲音響起。
鹿姒白一邊磨墨,一邊看着商芝草做賬。
不一會鹿姒白就暈了,這什麽賬冊,記得亂七八糟的。就算鹿姒白不是學會計出納專業,但是就這賬冊,她絕對是看不懂的。
這是一家玉器店的帳。記得那件一個淩亂不堪,收入和支出都寫在一本上,而且古玩字畫玉器金銀飾統統都寫在一起。
每天的收入和支出也沒有統計,就結算一個盈餘。那之前有多少錢?賺了多少?花費多少?全都沒寫。
看着他算完一本賬,得出的數字居然是賺了一萬五千八百倆。
“你是怎麽辦到的。這個你算清楚了?”鹿姒白震驚的質疑。
商芝草看了她一眼:“我不傻。”
她也不傻!鹿姒白翻了個白眼又問:“那你曉得玉器賣出多少件,買進多少件,如今剩餘多少件,哪些賣得好,哪些賣得不好?”
“……”商芝草第一次被問住。
鹿姒白再接再厲:“即便你最後算出的結果,可是對于賬目你依舊不清楚。這樣若是有人混淆賬目,你不就看不出來了?”
“那該如何?”她難道就懂?
鹿姒白眼眸一轉,“說了,你就放我走。”
“可。”
“那好,我告訴你……”鹿姒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首先就是讓商芝草将收入和支出分開,再對玉器古玩字畫金銀飾的購入和賣出的數量進行分類統計,再概算一下店主和店員的資薪,這樣所有一切都清楚了。加上庫存和消耗,還有哪些好賣不好賣的,都做出統計,就可以不用再浪費錢買不必要的東西。再做一些最後的統計整理,所有賬目瞬間了然。
“不錯。”高山雪域般的容顏露出笑容,似陽春化雪暖心暖肺。
鹿姒白又一次看愣,心中暗嘆若是離開這裏就見不着這樣絕世如仙的美男子,着實可惜。
“方法我都告訴你了。那我走了。”說着就伸手去摘還沒有挂熱的玉佩打算還給對方。
“請你查賬,一冊十金。”好聽的聲音說出讓人震驚的話。
“什……什麽!”鹿姒白收回解玉佩的手掏了掏耳朵,深覺風大自己沒有聽真切。
商芝草沒有重複,而是接着說:“需一日夜內查完。”
鹿姒白想了不想就拒絕:“怎麽可能!我會認字,可是不會寫。辦不到!”就算一天一夜不睡覺,不吃飯寫到斷手,也不可能把幾箱子的賬本全部查完吧。
那對如星辰的眼眸盯着鹿姒白,酥着音深沉的說:“你念我寫。”
該死的又開始小鹿亂撞了。鹿姒白努力的點頭:“這……好吧。”有錢不賺是傻蛋!這人擺明了就是讓她來撿錢的。
接下來的時光裏,他們就待在屋裏算賬做賬。看的越多鹿姒白就越發心驚,這賺的那叫一個多,而且用日進鬥金形容也不過是其九牛一毛。
有錢,很有錢,非常有錢!
除了如廁,鹿姒白可以說是盡職盡責的幫着查賬。商芝草給她開出如此高的報酬,她總要對得起人家的金子……
哪怕因為賬本過多,多看了一日一夜,鹿姒白也毫無怨言,畢竟有錢賺,何樂而不為。
直到鹿家的人來尋,墨子進來通知,鹿姒白才放下手中的賬本,轉頭問道:“是何人來?”
“鹿府管家秦氏。”墨子。
鹿姒白挑眉:“秦管家?那是什麽人?想要我回去,叫黎紅英親自來請我。麻煩墨小哥幫我傳達一聲。”
墨子無聲看了看商芝草,見其點頭,才轉身離開傳話。
“為何要她來?”商芝草不解。黎紅英是鹿家主母,親自來請一個小輩回去,這是對其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