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意中說出真相
為了等“不死藥”起夜後能安安心心的睡一覺,鹿姒白一直不敢睡。畢竟對于睡下之後,地動山搖都不會醒的自己,鹿姒白決定守夜。
她努力的讓自己清醒,最好的方式就是背書。将自己學過的針灸大成、經絡學、本草綱目、神農本草經、大致都在腦海裏過一遍。
這是鹿姒白前世治療瞌睡的方法,想睡的時候就投入學習,一旦專心做一件事情,她就不會覺得困。
“起夜。”酥到讓人懷孕的聲音響起,鹿姒白回過神來應聲:“來了。”
走過去拿起床下的夜壺,遞給帳子裏的人。
“伺候。”帳子裏的低沉酥音帶着沉沉的磁性,比白日裏更加蠱惑人心。
鹿姒白這會兒是困的免疫了,她冷笑道:“這回不怕我染指你了?”
“快點。”對方似乎憋急了,沒有和鹿姒白拌嘴的心思。
得,她就把他當病人伺候,拉開帳子伺候某人噓噓。
一陣臊人的水聲過後,鹿姒放下夜壺,臉不紅心不跳的幫對方穿好褲子,蓋好被子。
“沒事我就去睡了。”任務完成鹿姒白腦子裏的弦一下松了,困頓的哈欠連連,甚至都睜不開眼,話語都說的不清晰。
“倒杯水來。”帳子裏的人聲音有些不對。
“哦。”鹿姒白眯着眼倒了杯水送去。
帳子裏的人看着鹿姒白閉眼遞水的樣子,不可見的勾唇。“喂我!”
這麽大人還要喂!什麽毛病!鹿姒白腦袋糊成一團,下意識的一口悶了杯子裏的水,一只眼睜開縫隙,找到商芝草的唇喂水。
微弱的光中,黑沉的眼眸對上鹿姒白閉上的雙眼,盡然也将她喂來的水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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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她會起身離開,哪知道鹿姒白就側了個頭睡着。
商芝草伸手推了推人,鹿姒白順勢翻身滾到裏側,嘴裏嘟囔着:“忙一天累死了,推什麽推。”
“脫鞋。”對堂而皇之爬上床的女人,商芝草壓抑着怒氣。
鹿姒白閉着眼将腳上的兩只鞋蹬走,嘴裏抱怨:“知道了。煩不煩,潔癖那麽嚴重,你怎麽還出軌呢?”
鞋依舊在床上,商芝草忍了忍,不計較了。只是問她:“何為出軌?”
鹿姒白閉着眼氣憤的說:“和我訂婚,又和別的女人糾纏,就是出軌!”
鹿家嫡小姐被秦家退婚,改成于鹿家二小姐結為婚約,确實是秦家對不起她。“秦時雨确實無情無義!”
鹿姒白閉着眼:“什麽秦時雨,分明是你!”
怎會是他?那日之前,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商芝草就問:“我是誰?”
“陸恒。”鹿姒白閉着眼嘴裏蹦出個陌生名字。
“混賬!”商芝草氣極,伸手拽過鹿姒白,想要她好好的看看自己是誰,卻發現她雙眸緊致閉,不似清醒的樣子。
之前聽人說過有些人會在睡着之後有問必答,莫不是這鹿姒白也有這毛病。
鹿姒白閉眼蹙眉,生氣地反駁:“說話就說話,罵什麽人啊!”
“商芝草。”她看不見,他便告訴她。
鹿姒白似想到什麽艱難的事情,眉頭緊鎖的讓人覺得仿佛下一刻她就會睜開眼。直到鹿姒白開口,一顆略微緊張的心在黑暗中落回原地。
“那株‘不死藥’可煩人了,話又不愛說,又猜不透他的心思。”鹿姒白語氣甚是懊惱。
“煩人?為何?”商芝草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讓她如此認為。
鹿姒白很是委屈的訴苦:“不就是睡了他一回麽,他要是不甘心,睡回來不就得了。還要我為奴為婢的伺候,讓我沒法睡覺!真是太過分了。”
商芝草在暗夜中,盯着鹿姒白的睡顏無奈道:“你倒是直言不諱。”什麽睡回來。尚未成親,怎能再行周公之禮。
鹿姒白:“諱什麽諱,你可是自己人。這些話如果你不願聽,我們還是曾經訂婚過的兄弟嗎?”
“訂婚的兄弟?”這人難道是男子還魂過來的?難怪那日行為如此大膽。
知道“真相”的商芝草有點難以接受,可要他此刻就将鹿姒白結果了他又舍不得。還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何舍不得,只是把他後來知道的時候,頗為後悔自己曾經傷害過她。
鹿姒白閉着眼抱怨:“就算你另尋新歡,好歹咋們也是青梅竹馬訂過娃娃親的好兄弟,現在卻連句話都不讓人說。”
“你且說與我聽。”商芝草。
“這些話不和你說,我都不知道該和誰說了。我來到這陌生的地方,不知因何緣故占了她的身體,擁有她的記憶,知她将來凄苦一世。被人退婚不說,敗壞名聲後就心如死灰的被人草草嫁人,最終落下死個不明不白下場。我若回不去,自然不願意如她這般度過一生!”這是鹿姒白穿越至今的憂思顧慮。
商芝草不由問:“你難道不是鹿姒白?”
“你是傻子麽!我就是鹿姒白。不知原主怎麽和我一樣的名字。而且她還有重生的記憶,本來她可以好好的逆襲人生,現在被我給破壞,我真擔心自己也像她那樣被人占了身體!從此消失不見!”鹿姒白話語充滿了害怕,眼角滑落淚水。
商芝草握住她的手,不由自主的鼓勵:“不會的,你會好的。”也是個可憐的人,同樣的身不由己。
“是啦是啦。我姓鹿你也姓陸,雖然同音不同字,也算是一脈相承,你要支持我呀。”鹿姒白不自主的撒嬌。
“自然。”黑亮的眼眸中帶着笑意。渾然忘記鹿姒白只不過把他當做另外一個人。
鹿姒白話語間期待:“不過要是能回去就好了。在這裏我好不習慣……”
“商芝草呢?”商芝草不知自己為何要這樣問,只是這樣想,便這樣問。
鹿姒白喟然長嘆:“那麽俊兒的男人自然是舍不得啊。不過男人再好終究還是靠不住的。況且他恨不得把我剁碎了喂狗,我稀罕他也沒用不是。”
“……”商芝草覺得墨子今日過分了。
第二日,天微微亮,鳥兒早起捉蟲,公雞鳴啼喚日,西角閣外一片峥嵘。
“大爺,我來送水。”墨子說完就推門進入屋內,因為平日裏都是墨子斥候爺起床,他們已經形成某種模式。
将水盆放好,不見大爺已經穿戴整齊的等着伺候,墨子困惑的朝着床榻靠近。
擡手觸碰帳子還未撩起,就聽見主子冷聲道:“下去。”
“是。”墨子一驚,急忙退了出去。并不單單只為主子的命令,還因為他感覺到在帳裏還有一個人的呼吸,知道此刻并不方便,才急忙離開。
墨子在門口等着,這一等就是日高三丈。
鹿姒白睜開眼時看着自己抱着一人,第一反應便以為是陸恒在身邊,直到鼻尖出來不是消毒水的氣味,而是淡淡的竹香和藥香,她才猛的驚醒過來。
史上因為睡覺而引發的碎屍喂狗案即将發生!鹿姒白腦海中,一瞬間閃過關于自己的血腥畫面,那些畫面太美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