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娘娘跑了!
說到這,宇文長策忽然笑了一下,笑自己的矛盾。當初他幫周文王将江山打下來時,何其的堅決,甚至決定一生都擁護大周皇室,如今大周才走過十二個年頭,他就要把大周給推翻,重新擁護大魏的君主了。
唯有宇文池落,震驚得雙眸睜到最大,她萬萬沒想到,宇文青雲竟是前朝遺孤。
“對了,青兒還有個姐姐,便是趙止洵的王妃。”宇文長策想起來宇文青雲跟他說的話,索性将真相都與宇文池落說了。
“楚無念?!”
宇文池落驚得叫出口來,難怪她在牢獄裏說楚無念是用了媚術才爬上趙止洵的床時,被宇文青雲吼了一聲。
此刻,她終于明白了。
這個皇姐在他的心裏,必定十分重要。
“嗯,她便是為了救青兒,才嫁給趙止洵的,可如今卻與青兒反目成仇,能幫他的只有我了。”
宇文長策話語間帶了幾分心疼,宇文青雲是他從小帶到大的,他想看着他将仇恨洗刷幹淨,不想讓他孤孤單單一個人扛着。
“爹爹,還有我,我也會幫哥哥的。”宇文池落立刻将手覆到宇文長策的手背上,神色十分堅定。
“可你一個女孩子太危險了,我還是想讓你找個好夫婿嫁了,從此以後相夫教子,平平安安過一生。”
這些話,他從沒跟她說過,可他打從心裏,是不願把她牽扯進來的,這一點他與宇文青雲想的一樣。
“不,我要跟哥哥爹爹待在一塊,你們反大周,我也要反大周!”她直接開口拒絕,沒有宇文青雲和宇文長策的家,她寧願不要。
“那好,你就跟在我們身邊!”
若是真讓她自己一個人離開,宇文長策也不放心,倒不如把她帶在身邊,他親自保護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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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池落這才揚起眉眼,亮晶晶的眸子裏露出笑意來。
楚無念被趙止洵關起來後,臉色每一日都在憔悴,若不是為了腹中的胎兒,她會一口飯都不吃。
可如今為了他,就算是吃不下,她也會盡力去吃,但吃得總是很少。
“小主,您不再用一些了嗎?”
半雙見那碗飯被她用少得可憐,眼裏滿是心疼。
“吃不下了。”她揮了揮手,将她遞過來的飯碗給推開。
“為了腹中的孩子,您好歹再吃一點。”這多多日下來接連是這樣,半雙忍不住勸她一聲。
“不了。”
她執意不吃。
這屋子她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出去了,門外俱是赤羽衛把守着,一點空隙也不給她鑽。
她想要知道宇文青雲到底如何了,是不是還活着?
瞧見她殿眸底的失落感,半雙眼眸一閃,忙開口說道:“您要把肚子填飽了,等尋到了機會才有力氣逃出去,不然剛逃走豈不是就被王爺給抓回來了。”
“要想逃出去談何容易,這裏被他圍得如同銅牆鐵壁一般。”楚無念早就放棄了出逃的念頭,趙止洵的兵力絕對不止這點,只怕她還沒能逃出城,就被赤羽衛給抓回來了。
“不着急,您先把身子養好,我們會尋到機會的。”半雙将舀了一口飯,遞到她嘴邊,眼裏流露出鼓勵的神色。
楚無念微微一愣,片刻後她點了點頭,低下頭将飯一點點吃光。
“王妃娘娘今日的用膳量比之前都大了許多,想來是想開了。”雨堂十分高興,一臉歡快地在趙止洵面前禀報。
“都吃完了?”
趙止洵怔了怔,倒是覺得有點訝異。
“嗯,一點也沒剩。”
雨堂急忙點頭,将他親眼見識的畫面給他描述清楚。
末了,趙止洵懸着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她若是真的想通,那便好了。
風平浪靜地過了一個傍晚後,到了子時,雨堂忽然跑到趙止洵的門外,敲着他的屋門大聲道:“爺,不好了,娘娘她的肚子突然疼得厲害,半雙讓奴才趕緊過來通禀您一聲!”
外面傳來雨堂焦急的叫喊聲。
趙止洵一個驚顫,立刻從床榻上坐起身子,匆匆忙套上外袍就打開屋門,“快去備馬車!”
厲聲吩咐他後,趙止洵飛也似的往麒麟院趕,他這段日子,都在主院後面的廂房睡,就怕惹她不高興。
雨堂得了吩咐,急忙出去備馬車。
趙止洵一到麒麟院中,立刻将守在屋子外的侍衛給遣散開,撞開屋門沖進去,楚無念躺在床榻上,臉色十分痛苦。
“王爺,娘娘她許是這半月來用的膳食太少,今晚一時用得太多,怕是在腹中消化不了...”
半雙一副不知所措地模樣,只能慌慌張張與他禀明情況。
“取一條厚毯子來!”
在她說話間,趙止洵已經将人從床榻上打橫抱起,來口朝她低喝。
半雙立刻扯了床榻上的厚毯子,蓋到楚無念身上,一出了門,晚風果然已經帶了寒意,彼時已經是深秋了。
趙止洵一路将楚無念抱到馬車上,小小翼翼将她安置好,“別怕,我們現在就去醫館。”
他撫了撫她的額角,眼裏滿是心疼。
楚無念一直捂着小腹,臉上痛苦的神色半分沒減,還隐隐有汗珠滲出來。
趙止洵裹緊她的雙手,心裏的慌亂漸漸往上堆積,讓他平生第一次這麽慌不擇亂。
到了醫館門口,雨堂和半雙躍下馬車,去拼命敲醫館的門,夜已經深了,太夫早就歇下了,這門敲了好半晌,才有人給他們開門。
太夫揉了揉眼睛,見外面站着的人非富即貴,急忙讓開身子,讓他們往裏面趕。
“快替她看看,不管用什麽辦法,都得讓大人安然無恙。”将人放到了床榻上,趙止洵的手還是止不住地抖,臉上也堆滿了慌亂,那雙眸子就沒從楚無念身上移開過。
楚無念疼痛的叫喚聲頓了一下,他定是還記得她之前喝下了太多避子湯,怕這個孩子會威脅到她的性命。
可咬了咬牙後,她便又開始叫喚起來,聲音痛苦得很,叫人聽了心裏滿是驚慌。
太夫急忙給她診脈,趙止洵和雨堂就在一旁守着。
過了一會,太夫才松了眉眼道:“夫人這是動了胎氣,等老夫開完安胎藥給她喝下便好了。”
“可是她日日都有在喝安胎藥,疼成這樣,真的只是動了胎氣?”以前也見她動過胎氣,可沒疼成這個樣子啊。
“興許是夫人還未熟悉胎氣動蕩的,等熟了之後便不會這麽痛苦了。”太夫沒當做什麽大的病痛還處理,只給他們開了安胎藥。
趙止洵眯了眯眸子,這人之前那麽疼的傷都能忍過來,如今就動了胎氣而已,怎麽會疼成這樣?
“王爺,我懷身孕這麽久,從未見你給我熬過安胎藥,這安胎藥您替妾身去熬可好?”
楚無念苦着一張臉,耷拉着眉眼求他,眼裏一片濕漉漉的,看着煞是可憐。
趙止洵亦是覺得這段日子虧欠了她,她這一哀求,他便受不住了,朝她應了聲,“好。”便從太夫手裏拿過藥,去了後院幫她煎藥。
雨堂跟在他身後,給他生火去了。
“小主,馬車還在醫館外面候着。”人一走,半雙急忙朝她湊上去,悄聲說道。
“我們走。”
将身上蓋着的厚毯子拿下來時,楚無念怔了一下,可下一刻她便恢複了理智,帶着無雙出了醫館的門,車夫見她們出來,正好問王爺怎麽還沒出來時,被半雙将人一把推下了馬車。
他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跑進醫館裏尋趙止洵,正堂裏面卻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将整個醫館都巡了一圈,他才在後院找到趙止洵,“王爺,不好了,娘娘跑了!”
他喘着氣,話裏透滿驚慌。
此時此刻,趙止洵還蹲在地上,使勁扇着藥爐裏的火,衣袍老是掉落到地上,他便将衣袍都合攏起來,冷不丁聽到車夫的話,他手裏的扇子掉落到地上,“蹭”地一下從地上站起身子,“人往哪跑了?”
他的臉,頃刻間在車夫眼前放大,讓他心頭一凜,喉頭滾了一下才支支吾吾道:“坐上馬車跑了,似是往城門的方向跑的...”
冷哼一聲,趙止洵也來不及同他計較,直接就往城門跑去,可到那時,已經晚了,兩條腿的到底是跑不過四條腿的,城門口一片漆黑,哪裏還有楚無念的影子。
“你到底,還是要叛我...”
他站在城門口,大口喘着氣,忽然就笑了笑,自己真是可笑,在這種關頭上,怎麽還能信她的話?
她抓住了他的致命傷,便是抓住了漏子。
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雨堂重新回府拿了一輛馬車來,他躍下馬車走到他身後道:“爺,先回府吧。”
他轉過身子,面無表情上了馬車。
待馬車走遠後,半雙才牽着手裏的缰繩,從巷子深處走出來,楚無念放下車簾布,輕聲道:“走吧。”
半雙點點頭,二人乘着馬車出了城門,往汴州而去。
“長朝,你要等着皇姐過去救你。”她在心頭默念,心裏緊握婉妃留下來的那枚玉佩。
出門前,半雙已經帶了安胎藥,此刻桌上放置的爐子,熬的便是她的安胎藥,她撫了撫隆起的小腹,眉眼扯出一抹柔意。
“小主,去汴州的路會崎岖一些,若是不舒服您便跟奴婢說,奴婢會放慢速度。”
半雙隔着簾子,囑咐車廂裏的人。
“好。”
這馬車是親王府上的,車廂內墊了好幾層墊子,還有趙止洵怕她着涼備在馬車裏的,無論這車颠簸得多厲害,楚無念都能安心地去汴州。
秦天将營帳駐紮在汴州城外已經好幾日,也就是到了今夜,他才隐隐覺察出動靜來。
宇文青雲派出去的探子回來朝他禀告,秦天帶了八萬赤羽衛守在汴州城外,他今夜便是想來試探試探,他的戰鬥力有多強。
“忠武将軍這麽偷偷摸摸地潛進來,恐怕不太好吧?”手中的劍一揚,秦天擋住眼前的黑衣人。
宇文青雲身子一僵,爾後便笑了笑,“秦首領真是好眼力,這樣都能将本将認出來。”
“将軍身手那麽好,這步伐定是與旁人的不一樣,自是好認得很。”秦天側着身子,手裏的劍一橫,閃過一陣白光。
“你調了這麽多赤羽衛過來,怕是領的不是陛下的旨意吧?”周北寧還在處理周文王的身後事,恐怕沒有心思抽調赤羽衛到這荒涼之地來對付他。
“是與不是,我都不會讓你們父子二人碰面。”秦天冷笑一聲,那副架勢俨然是不想再将他放走了。
這可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宇文青雲笑了笑,“你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他手裏的紅纓長槍往上一挑,擊開他的長劍,刀光劍戟間,黑夜抨擊出一陣火焰,刺亮了他們二人帶着敵意的眼眸。
宇文青雲是只身一人潛入到這營帳裏來的,他可不是空手來的,想要将他們的糧倉給燒了,可沒想到秦天的耳力這麽好,這都能聽見動靜聲。
打鬥聲在軍營中響了起來,營帳中的将士都紛紛湧出來,将宇文青雲團團圍住,他此番潛入進來,到底還是疏忽了!
“秦首領!”
正焦頭爛額與他交纏之時,後面傳來一陣熟悉的叫喊聲。
秦天和宇文青雲雙雙停下手裏的打鬥,往後面的黑幕中看去,半雙正駕着馬車趕過來,楚無念掀開車簾,目光緊緊盯着他。
“娘娘?”
她已懷了身孕,趙止洵怎會讓她出府?
“王爺可囑咐過你,不能傷害忠武将軍的性命了?”這話是趙止洵親口對她說的,她記得很清楚。
秦天抓着劍柄的手,松了下來,朝她低聲道:“王爺是有吩咐過。”
楚無念心口上一沉,可還是面不改色道:“既然如此,你還與人打鬥得這麽激烈,就不怕王爺治你的罪嗎?”
她拿出王妃的氣勢來,臉上滿是威嚴。
“是卑職的錯。”他低着頭,不敢再靠近宇文青雲半分。
“忠武将軍,你過來,本宮有話要提醒你。”秦天知道他們二人的關系,便也不再阻攔,任由宇文青雲朝楚無念的馬車走過去。
楚無念俯到他面前,小聲道:“上來,我帶你離開。”
“可是你...”
宇文青雲怔了一刻,被她用手掐了一下胳膊,他立刻上了馬車。
下一刻,駕着馬車的烈馬一陣嘶鳴,從軍營中跑出去。
赤羽衛們心頭一驚,忙朝秦天問:“秦首領,這下該怎麽辦?”若是方才将宇文青雲拿下,汴州的那些兵力便也群龍無首了,可此刻,看到揚長而去的馬車,衆人的臉上都滿是驚詫。
“別追了,娘娘還在上面。”
若是楚無念肚子裏的孩子出了事,只怕趙止洵會氣瘋吧,他定是寧願要他們母子二人相安無事,也不願看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滑掉,而将宇文青雲安然控制住。
“是!”
那些欲要往前追的赤羽衛,急忙應下聲來,沒敢再往前追。
“你怎會過來?”
看到她突然過來,宇文青雲的心裏又惱又驚。
“還在怪皇姐?”她眨着泛滿柔意的眼睫看向他,臉上俱是欣慰,他相安無事她便放心了。
在來的路上,她預想了無數種令她心驚肉顫的結果。
還好都不是真的。
此刻見到他真真切切地坐在自己面前,她放心了不少。
“你不是說不會摻合進來?”他皺皺眉頭,話裏帶着氣。
她的唇角現出幾分笑意來,這家夥還真是會記恨事,“我只是怕你出事,才苦口婆心一直勸你,可如今我已經從親王府裏逃出來了,定然是會幫你一起奪回大魏的江山。”
“逃?他把你怎麽了?”
聽到這個字,宇文青雲立刻坐直身子,眉眼間覆上一層關切。
“我怕他要想置你于死地,便要到汴州來找你,他不願,便派了赤羽衛,将我的屋子裏裏外外全圍住了,我是使了苦肉計的,才從府裏脫身的。”
心裏一頓惆悵,楚無念還是将事實都與她說了。
“這麽說來,你與他決裂了?”宇文青雲的眸光落到她隆起的小腹上,可她已經懷有身孕了,這樣下去,孩子豈不是會沒了爹爹?
“算是吧。”
她答得苦澀又無奈,唇角牽扯出來的笑意,讓人看了覺得怆然。
見到她這副孤苦無依的樣子,宇文青雲忽然想到了她之前自己在掖幽庭中過的那十幾年,心裏頓生出一抹心疼來,他斂下眉頭,滿眼懊惱地道:“皇姐,是我對不住你。”
“無妨,你我能再相聚已是十分不易,我絕不會看着你只身一人獨闖虎穴,或許你說的是對了,我身為大魏皇室的一遺孤,該有點複國的熱血才是,不該再這麽便宜大周。”
大周建朝才十二年,便出了周祁炎和周撫霖這樣腐敗的皇子來,朝中的臣子還未肅清過,是該趁着這個時候,讓他們清醒清醒了。
“你放心,父親他已經召集好楊家軍了,再過幾日便會跟我們彙合。”宇文青雲寬慰她道。
忽然,後面傳來一陣叫喊聲,他掀起車簾布往後一看,是秦天的軍營裏着了火。
“那火是你放的嗎?”
宇文青雲将簾布放下來,轉過頭來問她,他記得他潛入秦天的軍營後,還未來得及放火。
“在我們到那會兒,我便将悄悄将火折子從車窗口扔了下去,沒想到火到現在才燒起來。”
她笑出聲來,臉上透着一陣輕俏,像極了小時候欺負他的樣子。
“沒想到皇姐還是這麽調皮。”宇文青雲亦是笑了笑,話裏落滿誇贊。
楚無念夜闖軍營,将宇文青雲救走,又悄無聲息在軍營裏放火時,趙止洵正在進宮的路上。
一看到手裏的信,他便冷着臉将信燒掉了。
那人是徹底要與他作對了!
周北寧在禦書房裏批閱奏折,見到他進來,他擡起頭來,露出一抹溫文爾雅的笑。
“陛下,臣調遣赤羽衛的奏折,您該批示了。”他呈上手裏的折子,為了這道折子他都不知道跑進宮裏多少趟了,可是周北寧總說事務繁忙,就是将這件事一直拖着。
“王爺說什麽便是什麽,想怎麽做便怎麽做,朕不會不應允。”他臉上的笑意不減,陸安剛想下去拿奏折,被他這麽一說,雙腳愣是沒敢動,只敢站在原地駐足。
“可這折子,您總是要批示的。”
周北寧登基以來,就一直對他皮笑肉不笑的,嘴上說是會按着他說的來辦,他說什麽便應允他什麽,可總也不辦事,不知是不是心裏還對他心存芥蒂。
“好,拿上來吧。”
這下,他才堪堪松口。
陸安得了指令,急忙跑下去,從趙止洵的手裏拿過奏折,又遞回到周北寧手中。
打開奏折,他認認真真看完後,允了你他的私自調遣軍隊的請求。
趙止洵等他批示完,才出了禦書房,外面吹來一陣涼風,他卻不覺得冷,只覺得心口悶得厲害。
周北寧雖沒有治他的罪,可他與之前的那個周北寧變了不少,不再是那副對他恭謙尊崇的模樣了,只會對他笑一笑,下一句便是‘你說的都對,朕都聽你的。’一點自己的想法都不會再跟他提。
“連王爺也看出來寧兒的不對勁了吧?”娴妃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旁,與他并肩站着。
“他是變了不少,還望娴妃能開導開導他。”如今他最聽的,應該就是娴妃的話了吧?
“或許寧兒并不合适坐在高位上。”
她望着快要落下的夕陽,眼裏滿是惆悵。
這段日子以來,周北寧的不悅她是看在眼裏的,他好像很久沒有快意地笑過了,。
每次一笑,那張臉比哭的還難看。
“不,他比誰都合适,這個位子只有他來坐是最合适的!”趙止洵忽然朝她低斥,雙眸淩厲,帶着一抹不容置喙的口吻。
娴妃怔了一下,不知他為何突然會這樣。
片刻後,趙止洵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他朝娴妃行禮道:“臣下告退。”走下青石臺階時,他只覺得腦子裏一片混沌。
從楚無念逃到宇文青雲的身邊後,他就開始這樣了。
涼小小 說:
謝謝寶貝們的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