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懸殊的對決.3
不要被靈控制,葉苒不停地告誡着自己,她狠狠地掐着自己掌心強迫着自己的輕信,然而她的身體已經先她一步走出了沈珉皓的保護範圍。
憑借着賽保羅和贏朗對她的訓練,她憑空躍起,默念着生疏的咒語手中便已幻化出一把冰藍色的長劍。崔以烈身處葉苒身後,随着她的行動而射出箭矢。洛麗塔紅唇一彎,如果葉苒一直在保護層裏,她收拾起她來也許還要費一些功夫,然而現在,恐怕要省力得多——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比你那昏庸的父親強得多!”伯格擋回艾蘭的攻擊,微笑說道。
艾蘭倒退着被宮燦熙接住,她狠狠地一咬牙:“你不配,提我的父親!”很奇怪的是,伯格手底下的十大能力者竟然一個也沒動,只是沉默得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也許是因為知道伯格需要和艾蘭來一個清楚的了斷,又或者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
琥珀想要攻擊時被林遠拽住,她回頭不解:“你幹嘛?!”
林遠壓低聲音在她耳旁說道:“你不覺得今天其他人都很奇怪嗎?七哥一直在盯着父狼還有崔正雄他們,一號他們也是無動于衷,最奇怪的二哥,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聽他這樣說,琥珀也覺得奇怪起來。他們一向按照7號和2號的指令行動也明白他們的心思,如今7號2號不動許是因為葉苒和艾蘭,那為什麽1號那邊的人也沒什麽動靜。
伯格冷酷地說道:“因為你父親的無能,所以他該死。因為他的愚蠢,同樣,害死了他的族人。”
艾蘭氣急反笑:“而你的殘忍與無道,也注定你會死在今天,”說着,一道道閃着白色光芒的電流從她手指中形成白刃直直插入伯格的心髒,“死在我的手上!”
狼人殺國度中,一般的能力者致命的是他們的心髒,一旦心髒中卡牌破碎,靈魂就會消亡。
然而,伯格啧啧兩聲,手指尖捏住白刃在艾蘭驚懼的目光下将白刃狠狠地一折:“那麽,現在改送你去見你那無用而愚蠢的父母了!”他淩空飛撲,而淩厲的爪子掀起了一陣風朝艾蘭直面而去,而他的後腿一掃将宮燦熙掃到地上,生生踢斷了少年的肋骨,宮燦熙倒在地上翻身嘔出一大口血。
艾蘭面色一白甚至能看到伯格長長的指甲指着自己的眼球,只要他再往前一厘米,自己的眼睛就會被他挖出來!
而時間仿佛靜止——
艾蘭緊張地攥着自己的手,然而耳旁只聽伯格憤怒的嗓音:“2號,你在做什麽?!”他上前一步,剛想發動攻擊腹部卻産生出了被人用釘子猛地釘住的疼痛,他驚疑不定地看着自己黑色的手掌心,怒不可遏地吼道,“2號你竟敢背叛我!”
隔岸觀火的1號帽檐下的嘴唇一彎,對着身旁的人說道:“嗚哇啦,看吶,好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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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俊恩護着身後的艾蘭,目光中帶着痛苦,而他的神情卻是執着而認真:“父親大人,對不起。”
“混賬!”伯格強撐着身體的疼,而他手中的火球朝金俊恩光速地擲了過去。棕發混血的少年轉身摟過艾蘭的腰,腰腹用力在空中騰空兩周,而那光球堪堪蹭過他的胳膊。
艾蘭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她一驚抓住少年另一只胳膊發現他的肩膀後面被那火球燒得皮開肉綻:“金俊恩你是不是傻?!我要跟你說多少次,我不用你管!”
金俊恩眼睛緊緊盯着強忍着痛苦的伯格,眼神裏充滿了糾結,對艾蘭的話置若罔聞。如果從前有人告訴他總有一天他會背叛伯格,他恐怕只會嗤之以鼻或者直接将那個人暴打一頓,可是現在他終于明白,如果真的要取舍他會選擇将自己的性命作為交換來結束這一切。
被最信任的手下背叛的伯格氣得渾身發抖,他氣得咳嗽了兩聲,然而只能加速體內的毒素的蔓延,他怒吼道:“所有能力者聽令,叛徒金俊恩以下犯上,就地處死!”
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如同以往一樣,聽從伯格的命令。
其他的狼人忙着追捕逃跑的村民甚至還被村民和人馬族獵人圍剿,已是自顧不暇;
十大能力者中,1號沒有動作以他馬首是瞻的能力者對伯格的命令充耳不聞,而2號陣營中領頭者一個就是被下令處死的人,另一個仍然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林遠他們也選擇按兵不動。
又或者,所有的能力者早已對伯格那套殘酷絕情的法則感到厭倦,他們是他手中的刀,是工具,為他所利用,從來沒有權利說半個不字。十大能力者,是伯格從千百個孩子中選出來培養訓練成為最頂尖的殺手,直接受命于伯格,而一旦伯格死去,他們與他之間的契約也就随之終止。
伯格臉都氣成紅紫色,毒素染上他的臉頰像是藤蔓一般,與刀疤纏在一起吓人至極:“你們……都想造反嗎?!”
在伯格催動對能力者的索心咒之前,金俊恩臉色發白,他轉過頭看着艾蘭,那雙極具混血兒特點的雙眼深情地凝望着像黑貓一樣漂亮又充滿着野性與防備的少女,輕聲問道:“你信不信我?”
艾蘭像是預感到什麽一樣,她的雙手顫抖着拽住金俊恩,想要說些什麽但是所有的聲音都卡在聲帶那裏。
沒有時間了!金俊恩第一次大膽地勾住她的肩膀将少女貼近自己的胸膛,這是他第一次在對她做出這樣親昵的舉動,而從前那些很多個夜晚,他只能守候在少女的窗旁凝視着她哭泣的睡顏、打濕的枕畔。
他緊緊貼着少女的耳廓,聲音壓到最低:“你之前給我的藥其實不是□□,而是打開教父罩門所需要的烏蓬草草籽液。當藥效發揮作用了,你才能真正打開他的心房。”
艾蘭鼻息間是鮮血的味道,而身前的少年目光中帶着懇求的光:“相信我,艾蘭。”
一旁3號4號5號腦袋疼的仿佛要炸開,3號癱軟在地對着1號咬牙說道:“老大,我……我快撐不住了!”
如果不是可以看見一號露在外面青筋盡起的手背,也許誰都覺得伯格的索心咒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用。一號一直聽着金俊恩對艾蘭說的話,冷笑一聲:“呵,真有意思,我倒是要看看金俊恩到底要搞什麽鬼!他既然想玩,那你們就陪他玩一玩好了!千萬記得,別給我玩死了!”
随着他的一句話,他身旁疼得受不了的狼人已經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像是餓狼捕食一般沖了出去。随着能力者的行動,伯格催動咒語的次數漸漸少了。
1號放松下來,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偏過頭饒有興味地盯着贏朗——啧,不知道他又該什麽時候動手呢?實在看不慣這樣一個混亂的戰場,居然還有一個人跟自己一樣置身事外,1號手指抵着自己的下巴,嘶了一聲彎唇一笑,也許他應該從那個叫葉苒的女孩下手,不是嗎?
不過,他現在還不想跟一個女孩子直接為難,1號偏過頭想了想,唇角的笑容充滿了邪氣——那就從崔家的小少爺開始吧!
然而贏朗此時看向同樣身處戰局外的1號,狹長俊美的眼睛眯了眯,警惕地看着被黑袍從上籠到下的駝背怪人。不知道為什麽,1號給他的感覺很熟悉,是一種危險的熟悉。
1號也感受到了來自贏朗身上的敵意,仿佛貓逗耗子一般,他的腳微微一動,腳尖指向葉苒果然那頭銀狼便如臨大敵。1號啧了一聲,這樣過分地暴露自己的弱點給敵人,真的好嗎?
駝背一號身形移動出去,雖然離地的姿勢是朝着葉苒的方向,可是他卻在空中轉了一個彎,直直奔着父狼而去。但是沒想到的是,贏朗根本沒在乎他所謂的障眼法,一開始就知道他是朝父狼和崔正雄而去。兩個狼人在圍繞着整個戰場像是兩陣風一般移動着糾纏着。
注意到的人都很吃驚,尤其是巴克部落中的狼人——
伯格手下幾乎并排第一的能力者,在這個時候居然起了內讧?
“呀,你追着我幹什麽?”駝背一號在月光下迅速地移動着,不無調笑,“難道這個時候,你不應該顧着你那個小平民嗎?”
贏朗似笑非笑地說道:“只是想要看看你想做什麽罷了。”
駝背一號說道:“我想做的,就是你想做的。崔正雄,難道你不想趁着這個機會殺了他嗎?又或者,我替你借了一把鋒利的刀,你難道都不感謝我嗎?”
贏朗冷笑,月光下十字架閃着冷冽的光芒,手掌如刀劈了過去:“其實,銀狼王卡牌是你偷的吧!”
駝背一號啧了一聲躲過贏朗的手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說道:“一張廢棄被永久封印的卡牌,我又不是沒事做,偷它做什麽?”
“就是因為不知道你想做什麽,所以才覺得你絕對沒有安好心!”贏朗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腳下生風,然後先一步擋在了一號的面前,“你到底是誰?!”
駝背一號也停下來,兩個人懸立在空中:“我是一號啊,七號難不成你忘記了嗎?話說,巴克部落被巴德掌控得太久了,而我們也被伯格控制得太久,既然伯格不敢去争,不如我就替他争一争!”
風吹動少年的銀發,他眯了眯眼睛:“你的目标只是這麽點事?!”
“只是這個?”駝背一號誇張地笑起來,他拍了拍手掌,“将整個大陸上最強的狼人一族稱之為小事,不愧是我欣賞的銀狼七號,果然,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對手!”
贏朗不耐煩地眯了眯眼睛:“我沒有閑工夫聽你說這些!”
“那,不如我們暫時結盟吧!”駝背一號伸出手掌,語氣中帶着蠱惑,“除掉巴德和伯格兩個老家夥,我們身上的索心咒到時候自動解除,十大能力者屬于你勢力範圍的狼人可以跟你走,還有過了今天能活下來的村民你也可以帶走,而我要整個巴克狼人一族!”說到最後,他胸有成竹地一笑,似乎只等着贏朗點頭。
不得不說,他提出的要求,每一樣都是讓人不能拒絕的。
駝背一號看着贏朗的表情,就知道他動心了,然而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他向銀發少年說道:“那麽我向偉大的阿努比斯神發誓,我剛才所說的絕不反悔,并且,今晚為了避免我跟巴德伯格兩個人直接沖突,今晚我也絕對不會動手。一旦違背,我将受到狼人最重的懲罰。”說完後,他将手再往前遞了遞,順便眼風掃到下面看見露出原形後鋒芒畢露的巴德父狼,“如果你再猶豫的話,恐怕你的小平民就會被人吃掉喲,倒時,你帶走的只能是她的屍體了!”
駝背一號的話尚未說完,他的手掌便被人一拍,之前所說的交易便被銀發少年同意了。黑色的長袍讓駝背一號很好地融入在黑暗中,他微微扯了扯寬大的帽檐,露出挺拔的眉骨深邃的眉眼還有白色的發,性感的唇角挑起一抹笑,看着下面的厮殺戰場。
巴德父狼的狼爪撐在地上,看着同樣已經筋疲力竭的崔正雄,冷冷一笑,此時他的皮膚中透着妖異的紅色,而他的那雙眼睛更加的紅,透着殺伐與血腥,帶着魚死網破的氣勢他說道:“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
催動咒語,巴德父狼渾身上下的衣服發出撕拉撕拉的聲音最後破碎成碎片,零星地挂在他肌肉糾結的身軀上,在月光下他的身體成了真正半狼半人的形态!
是阿爾法狼王獨有的一種咒語,能讓催咒者在短時間內快速地得到月神的庇佑成為強悍無匹的狼人!
崔正雄以及其他的人馬族獵人驚呆了,哆嗦着嘴唇看着月光下透着殺伐之意的巴德父狼,崔正雄絕望地閉上眼睛:“果然,就是那張王牌的詛咒!”
當王牌被盜去,災難将接踵而來,人馬族崔氏将會陷入滅頂之災!
停留在黑暗中的駝背一號看到這樣的一幕,終于滿意地彎起了唇角:“嗚哇啦,到底還是催動了咒語。”身為父狼的巴德有一項能力,就是以減少自身壽命的代價短時間內吸進月光的能量而使自身的能力成倍增長,每一次催動咒語都是一場腥風血雨。
不管是讓魔化的巴德父狼除掉人馬族和銀狼7號,又或者是人馬族和銀狼聯手殺掉巴德父狼,對于他來說,自己都是穩賺不賠的莊家!依靠最少的犧牲,而獲取最大的利益,這個道理在很小時候他被伯格鞭打着訓練成為頂尖殺手時就已明白的道理。
“爸!”崔以烈射出一支淡金色的箭矢,勉強化解了巴德父狼的攻勢,然而餘波還是讓崔正雄徹底地暈死過去。崔以烈跑到崔正雄身邊,俯身聽了聽他的心跳,後怕地喘了口氣然而此時巴德已經再次發動第二次攻擊——
人馬族黃金獵手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生與死,而自己與其他人馬族獵人就在生死邊緣徘徊。
然而,沒想到的是,銀發的少年砰地從天而降,擋在他們身前命令道:“崔以烈,帶着葉苒和其他人馬上撤退!”少年額頭上浮現着滿滿都是汗珠,父狼本就是狼人最高能力的存在,何況是發了狂入魔的阿爾法父狼!贏朗同樣幻化成狼人的樣子,在這一場根本毫無勝算的戰役中,殊死一搏。
身為獵人是沒有辦法丢下自己并肩作戰的同伴的,崔以烈剛想說什麽,身旁有一個經驗還算豐富的獵人對着他說道:“少爺,這裏是巴克狼人部落,沒有太陽,我們根本借不到任何白晝之力,獵人的能力只有白晝下的一半不到!”
贏朗幾乎是吼着說道:“快帶着他們離開!”
崔以烈定下心來,喘了幾口氣,當機立斷地背起崔正雄向轉身去找葉苒還有其他村民。□□着上身,巴德身上血管浮現在赤紅色的肌膚上,他伸出狼爪,長長的指甲指着贏朗:“銀狼崽子,将崔家引來部落的人就是你吧!”他的手指尖捏着水晶封好的卡牌,目眦欲裂,“很多年前,因為這張王牌,銀狼一族受到了滅族的懲罰,而如今身為最後一頭銀狼人的你,将以背叛者的身份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剝皮,抽筋,剔骨,剜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