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傀儡計劃
“你是不是得說句話”, 孟莘感受着凝滞的氛圍,小聲的跟腦海裏的精神力溝通。
畢竟一切事情的起源,應該都是為了他。
沒想到童關本人逃出全知, 馬上跟變了個人一樣, 一副不着調的樣子,合跟自己無關,順便還看起了徒弟們的八卦。
孟莘:……
她瞥了眼廖老師,雲白只是驚鴻一瞥就能從紀九遮的媽都不認的五官中認出他來,與其說要逼他擡頭承認身份, 不如說更想質問紀九。
紀九腦袋更加低垂,他求救似的給夏浮禮遞了個眼神。
夏浮禮手腳緊貼牆壁,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廖雲白,最後不知怎麽的,就落到了孟莘身上。
孟莘:……
她視線微垂着, 安靜又鎮定, 看上去格外可靠。
夏浮禮手腳更加無措,他抿了抿唇,盯着孟莘, 眼神灼熱,全身都在傳遞一個信息。
救救我!救救我!
廖雲白當然注意到幾個人的眉眼官司, 可她太生氣了。
氣自己的學生不顧安危, 闖到全知來差點出事。
氣自己沒有擔到老師的責任。
也氣自己找了三年沒能找到紀長纓, 結果對方就在主星, 就在眼皮子底下。
“老師”, 孟莘知道童關和紀九是指望不上, 但他們剛在全知做壞事出來, 還把別人大樓炸了,這麽大陣仗,連赫伯特防護系統都驚動了,總不能就僵持在這裏吧,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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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眼地上的治療艙,“不如我們先離開這裏,再慢慢解釋?童關先生現在這樣,也需要安置。”
紀九聽到有人攔住廖雲白,不着痕跡松了口氣。
但馬上,又汗毛豎起。
廖雲白本來心頭火都壓下去了,聽到孟莘的話,情緒起伏更劇烈,語氣驚詫反問:“老師?!”
她望向治療艙,從磨砂的特殊玻璃屏障中,依稀能看清躺在裏面的人影,五官雖然模糊了,但張臉廖雲白依舊能認出來。
她步子退後一點,看着一只手捂着臉的紀九,還有小臉垮下的夏浮禮,就連孟莘都閉上了嘴,突然明白了什麽。
“你們一個個,都知道老師在全知?”
廖雲白緊咬牙關,氣極才吐出這麽一句話來。
孟莘沒有說話。
紀九已經不敢看廖雲白了,按照對師妹性格的了解,他已經可以預料到自己坦白之後會遭受怎麽樣的摧殘。
廖雲白從小巷子再一次的沉默中讀到了三人的答案,她深吸一口氣,看這躺在治療艙中的童關,為大局着想,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孟莘跟着廖雲白上了懸浮車,童關和治療艙一起被紀九帶回地下城中。
路上,孟莘側目觀察着廖雲白的神情,女人一路冷着臉,就算察覺到她要解釋,也只是冷淡的投來目光:“有什麽話都給我憋着,等到了地方,我再一個一個,好好問。”
孟莘手掌反捂住自己的嘴,俨然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完了。”
她在心底小聲和童關道。
罪魁禍首本人絲毫沒有擔憂,甚至隐隐看着孟莘和紀九對廖雲白的恐懼,還透出幾分變态的興奮。
“你別高興得太早,老師要是知道我是被你騙過去的,咱們一個都逃不掉。”
——你這小同學,這麽小心眼,都準備拉下水呢?
童關哼哼唧唧。
——正經說,老頭提醒你,我的精神力藏在你精神域的這件事,最好還是守口如瓶,不管是長纓還是雲白,亦或是其他人,一個都不能松口。
孟莘眉眼忍不住動了動,不太明白童關的顧慮,之前童關瞞着廖雲白的時候,孟莘覺得有點奇怪了,但是機甲師不願意解釋,她還以為是因為沒有把握,于是沒有多問。
“為什麽?你已經從全知出來了,難道你不想早點醒過來哦?讓老師和紀老板知道,他們也能想辦法,不是更加有利于你恢複?”
童關沉吟了幾秒,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和孟莘解釋,就在她以為自己等不到回答時,機甲師突然嘆了口氣。
——小家夥,你不會以為,全知大廈倒下了,就代表全知倒了吧?
——不可能的,只要全知提供的利益對于那群貴族有用,有無數的人會幫助全知掩蓋地下實驗室的罪行。
——唐遲之所以能夠掌控全知的地下實驗室,你以為憑什麽?
——精神域移植的技術,能夠幫助那群貴族改造先天不足的精神力,用一個天才的隕落,襯托另一個天才的崛起。唐遲這些年對精神力的掌控到了連我也不知道的地步,在我之後,長纓和雲白都是和他深入接觸過的人,我不知道唐遲會不會對他們的精神力做手腳。
——隐瞞他們,在我看來,就是為了隐瞞全知的耳目。
童關說的含糊,實際上他的精神力一直被困在全知,為了不讓自己的精神域成為別人的武器,在和蟲族融合的程中,童關自己擊碎了精神域,精神力在全知大廈那座密閉的牢籠中躲躲藏藏,直到孟莘踏入全知大廈。
這是他唯一能夠進入,且不被全知防禦發現的精神域。
童關當年,是最早見證過超S等級出現的人。
大皇子殿下作為超S級指揮,是目前認定的第一個有能力和蟲母對抗的人。
孟莘是他見過的第二個。
——我可不是吓唬你。
——隐瞞你的精神域接納我的精神力這件事,不只是為了保護我自己,同樣也是為你好。
——你想知道,等你什麽時候回三軍校,就去找葛朗臺,讓他好好給你解釋解釋,現在你就不要問我這麽多了,我精神力可撐不住。
孟莘倒也不是不信他,她就是一下子反應過來,但是童關一說,她就能想通。
聽着精神力說話帶着倦累,孟莘也沒有繼續和他交談。
廖雲白跟着紀九一路來到地下城的維修店鋪,她進門時還仔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然後很快就擰眉。
師兄這幾年就是住在這種地方?
地下城魚龍混雜,維修店鋪說不上破舊,但比起安全又整潔的軍部,看上去就是讓人莫名不舒服。
廖雲白心裏又氣又心疼。
進了店鋪,紀九關好大門,看了眼廖雲白,手指打開了室內的燈光。
燈光亮起,他身上的老舊黑色軍裝和女人那一身幹淨整齊的鴉青色制服形成了一種割裂的對比。
紀九指了指邊上的小馬紮,糙漢臉上難得出現幾分不好意思的薄紅。
“師妹,你坐”,他給廖雲白攤開小馬紮,“室內有點簡陋,不要在意。”
廖雲白心裏硬是哽着一口氣,她坐下,就又用一種審判的目光盯着紀九和孟莘。
“說說吧,一件件來,老師在全知的事是怎麽回事?”
紀九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孟莘,心說這學生要是有眼力見,這時候應該站出來自己先說。
孟莘确實有眼力見,也的确站出來先發言,但是差點沒把紀九的後路都給拆了。
“我也不清楚,今天早上,我接到了唐教授的訊息,說是需要我幫忙,讓我過去全知”,她安靜的複述,看上去十分真誠,語氣不急不緩,聽起來就有說服力,“我在那邊幫唐教授測試了幾種機甲,之後突然感覺有點困,提不上力氣,精神力凝固了,我馬上就暈倒了。醒過來,就在地下實驗室,正好聽他們說要抽我的精神力,我太害怕了,就把人打倒,想辦法跑出去,跑着就到了一個實驗室,看到他拖着治療艙要進一個密道,然後我就跟着出來了。”
孟莘擡頭,手指指了指夏浮禮,可憐又膽小的看着廖雲白,好像遭受了莫大的折磨,身體和心靈都飽經風霜。
“對不起老師,我知道錯了。”
廖雲白一向吃軟不吃硬,聽到孟莘差點被抽取精神力的時候,又氣又擔心,手掌都握成了拳頭,恨不得給唐遲打成肉餅,又聽到她跑了那股緊張才褪下。
一擡眼看到孟莘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想着她肯定也受了不小的刺激,就算感覺孟莘說的話有點毛病,廖雲白也沒那麽冷硬。
“你知道就好,我早就說過,全知不是什麽好地方,讓你們沒事不要和全知接觸,一個個都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孟莘一個勁點頭,看上去就好像只是一個差點慘遭毒手的受害者學生。
夏浮禮在孟莘說的時候就開始瞪眼了,聽着女生的話他無措的看向紀九,沒想到紀九也看着他。
紀九把孟莘的話當了真,他心裏有點感動。
夏浮禮對地下實驗室的厭惡很深,甚至因為幾次被強迫參與實驗,恨不得吓出陰影。
紀九甚至沒有抱有多大希望能夠指望夏浮禮把童關帶出來。
他一開始想的是,只要确定了老師的位置,就是抱着這麽一副病體殘軀,他也要救老師。
沒想到——
好兄弟,不用說了。
紀九看着夏浮禮的眼神帶着一股子的欣慰和感恩。
夏浮禮剛想解釋不是自己,但一邊是軍校生靜默又帶着幾分哀求(孟莘:并沒有)的神色,另一邊又是好兄弟那一副感動的神情。
他內心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
夏浮禮心說,這是你自己說的,那他就勉為其難......裝一下吧。
“是,是我”,夏浮禮說的慷慨就義,表情深重,“都是我做的。”
廖雲白和他不熟,她只是依稀感覺對方的五官有些眼熟,但和她教過的學生和認識的單兵都對不上號,因此只是冷漠的掃了一眼,随即就把視線落在了紀九身上。
“你怎麽知道老師在全知的?師兄,你當初根本不是失蹤對不對?還有,你的臉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唐遲做的?”
廖雲白語氣越來越激烈,聽得紀九腦瓜子直抽抽。
他手指拂過臉上猙獰的疤痕,“我要怎麽和你說。”
“當初老師去世的消息傳開,唐遲就進入全知的核心層。他接連改善好幾個人的精神力缺陷,引起軍部的懷疑。一開始我是為了查清楚唐遲改善精神域的手段,混進了全知地下,但很快被發現,唐遲找到我,假意說幫我離開,可他給我注射了精神力麻痹藥劑,之後我就被綁上了手術臺,我看到他在用機甲師的精神域和蟲族融合,用人體和蟲族融合進行實驗,試圖将天賦絕佳的機甲師精神域抽取出來,替換一些天賦不好的貴族精神力。”
“也是在實驗室,我感應到了老師的精神力。”
紀九平靜的好像只是在訴說一段無關緊要的故事,但是廖雲白光聽着就感覺到一陣陣窒息。
她簡直無法想象紀長纓到底有多麽無助。
甚至......
“你臉上那些,也是做實驗留下的痕跡對不對?”
孟莘聽到廖雲白聲音帶着嘶啞和哭腔。
她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
——當初長纓被送進來,可沒把我吓死。
童關還在她精神域裏玩笑。
只是語氣嘆惋,讓孟莘聽出了他的後怕。
——我一輩子真是好事做盡收了長纓和雲白兩個徒弟,上輩子就不一定,不然也收不到唐遲。
——那個小畜生真是心狠,長纓跟他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啊,他倒是毫不留情,毀了長纓精神域不算,好像把他變成傀儡人。
孟莘被童關吸引了注意,一時沒聽到紀長纓說話。
“傀儡人?”
——地下實驗室裏可沒幾個活人,有的都是和蟲族融合失敗的傀儡人。
孟莘回想起來,難怪那些研究員說話都磕磕絆絆,身上還有一些異常體征,不過,竟然是傀儡人麽。
“我在實驗室沒看到改造傀儡人的手術臺。”
孟莘解釋。
——你當然沒看到,我說過了,全知大廈只是冰山一角。
——全知底下的腌臜事,真是數也數不清。
孟莘面色更加凝重,她知道全知惡心,但沒想到這麽惡心,人體實驗無論在哪裏都是罔顧人倫、違背道德、踐踏人格的事情!
簡直是聽起來就讓人恨不得踏平全知。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擡頭就注意到了寸頭當兵恨不得縮進角落的動作。
男生低着頭,似乎不敢看面前的場景。
孟莘視線一轉,就看到廖雲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越過了她,和紀九抱在了一起。
女人終于忍不住嗚咽,抽泣斷斷續續的,手指挑開男人臉上的碎發,又是心疼又是氣的哽咽。
紀長纓真的是,不怕天不怕地,就怕師妹掉眼淚。
料想到自己說了廖雲白肯定會哭,但沒想到會哭成這樣。
他雙手舉在半空,臉上挂着紅,神情無措的安慰着廖雲白。
孟莘就瞥了一眼,快要急死了。
恨不得給他擡起來的手直接摁在廖雲白身上。
拜托,這個時候就不要猶豫了,人家都哭了,你趕緊抱啊。
紀老板,你未免太不上道。
母胎solo多年但理論經驗(乙游經驗)豐富的孟莘指點江山,和一邊縮頭縮腦的夏浮禮簡直形成了強烈對比。
她看着紀九的目光還是不自覺帶上幾抹哀嘆和可惜。
聽說紀長纓當年也是九區第一機甲師,眼看着就是要在童關之後接任總機甲師的位置。
真是可惜了。
全知這害人玩意。
廖雲白顧忌有學生在,沒有過多的和紀九說什麽,幾個人才只來得及說清楚事情的經過,廖雲白的光腦就接到了護衛隊長的通訊。
護衛隊長活像過年似的,臉上笑的跟花一樣。
“廖上校啊,這不是全知大廈炸了嗎,我們這邊監控查到了您和小同學也出現過,哎喲,都在呢?”
護衛隊長一眼看到廖雲白光腦背景後面的三個人。
一下子高興的合不攏嘴:“那不如大家夥一塊過來,我們護衛隊簡單慶祝,哦,不,簡單了解一下,也好給上面一個交代。”
他指了指上面,表情帶着輕蔑。
廖雲白隔着屏幕都能看出來護衛隊長的高興,心說問題不大,全知地下的實驗室曝光,軍部參與,那些貴族這時候應該都忙于自保。
畢竟,大皇子殿下已經不是小孩子,近年來的手段,要是不能跟全知撇清關系,大家都要脫一層皮。
孟莘再一次登門護衛隊,甚至不需要別人帶路,她很自如的找到做彙報的單人審訊室。
負責審訊的護衛隊員熟稔的跟她打招呼。
“小同學又是你啊。”
孟莘略帶尴尬的點頭。
倒是童關看到這一幕,在腦海裏笑話她。
——看不出來,你還是常客?
——在雲白手下,竟然還能進這麽多回護衛隊,啧,人才啊。
孟莘沒說話,心說,童關大師,廖老師不但沒讓我少進幾回,還親自陪着我來了幾回。
孟莘熟門熟路,帶着複雜表情複述着內容。
她深刻了解護衛隊對全知深惡痛絕的職業文化,着重突出強調了全知地下實驗室多恐怖,給她一個尚在軍校的學生造成了多麽慘痛的心理陰影。
護衛隊和她一起罵了半天,末了,一臉正義的跟她保證:“孟莘同學你放心!全知的事,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軍部已經在全知大廈裏外搜查,大殿下親自出面審查,一定讓參與這件事的劊子手受到帝國的制裁。“
說完,護衛隊員看了眼審訊室的錄像鏡頭,偏過頭背對着鏡頭小聲和她說:“大殿下看着呢,你剛才表現得特別好,全知肯定要賠錢。”
說完,還朝孟莘眨了眨眼。
孟莘聽到大殿下看着,神情就是一僵。
就......突然尴尬。
當初為了攻略蘭斯,她一直走的是端莊優雅賢內助路線。
結果依然是攻略失敗。
這陰影讓她只要一聽到和蘭斯有關的事,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那段被好感度支配且瘋狂掉親密值的黑暗時光。
孟莘頓時覺得丢人。
她嘴角平直,看上去神情不動如山,就是護衛隊長見了也要誇她一句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
“這個小同學真是不得了,不但年紀輕輕完成了我畢生的夢想(指炸全知大廈),在這樣的大功面前都能不驕不餒,榮辱不驚,現在的軍校生真是厲害。“
跟護衛隊長一起看審訊的大皇子殿下看着孟莘配合護衛隊吐槽全知,同時還做出一系列驚恐以及可憐的神情,心裏突然好笑,但表情管理到位,硬是忍住了。
他跟這位鏟屎官待了這麽多天,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她在演技方面也這麽有天賦。
蘭斯手指在另一邊手腕上敲了敲,深藍色深邃的眼睛微微下垂,黑鴉羽一樣的眼睫遮掩住眼神中的些微暖意。
既然鏟屎官這麽喜歡星幣,不如就送她一筆好了。
全知有罪,賠錢難道不應該麽。
“隊長。”護衛隊員看到從監控廳出來的護衛隊長。
護衛隊長瞥了眼,虎着臉看他:“幹什麽?”
護衛隊員一言難盡指了指其中一間審訊室:“這個裏面的是夏浮禮。”
“夏浮禮。”他重複一遍。
護衛隊長愣了愣,反應過來夏浮禮是誰,他表情先是沉下去,然後一想,這群人去把全知大廈炸了,隊長表情呆了一秒,突然意識到夏浮禮把自家大樓炸了:“真是夏浮禮?”
隊員點頭。
然後和隊長兩個人都感嘆了一聲。
隊長:“這全知真是造了多大的孽啊,自己的少爺都恨不得把他炸了,啧,活該啊。”
隊員深有同感。
但審訊過程并不為難,詢問夏浮禮的事宜因為對方作為全知的繼承人,怎麽看都像是有陰謀的樣子,才顯得格外棘手。
但是在紀長纓表露身份後為他作保,護衛隊對夏浮禮也顯得格外有禮貌和和善。
在護衛隊有一條默認的潛規則,只要你讨厭全知,就是護衛隊所有隊員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夏浮禮對全知實驗室的厭惡引起了護衛隊的共鳴,很快就和其他人稱兄道弟起來。
孟莘并不了解審訊室之外的情況,她是四個人中最先被保舉出去的人。
護衛隊長放她出去的時候還帶着不舍,好像她是護衛隊什麽寶貝人物一樣,沿路不但對孟莘的學業保持百分百的關心,還十分詳細的打聽着孟莘對職業的需求。
那番話大老遠聽的來接人的葛朗臺恨不得翻白眼。
“這件事你放心,由于全知的特殊性,軍部沒辦法把軍功和褒獎公開。但是該獎勵你的絕對不會少,大殿下說了,全知對軍校生的人身安全和心理健康造成了十分不好的影響,一定要給予賠償。”
“放心回去吧,軍部審判會上我一定給你争取最大利益。”
葛朗臺聽到這話,終于忍不住探頭,沖着已經轉身的護衛隊長喊:“奉先啊,讓他們折現星幣,老子不要全知的機甲,記好了!”
護衛隊長楚奉先頭也不回,手臂粗狂的一揚,甩也沒甩他:“可去你的吧,那是給你的嗎,不要臉的老東西。”
葛朗臺嘿嘿笑幾聲。
人走後,他收起笑容,瞧了幾眼孟莘。
看她的眼神很複雜。
“走吧,我跟雲白打過招呼了,咱們先回去。”
孟莘點頭,知道葛朗臺找了個說話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