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全知警報
副本錄像上傳游戲論壇後, 一開始并沒有引人注意。
準确來說，唐遲并沒有将軍校生們的小打小鬧放在眼裏。
直到有人剪輯出孟莘最後殺母蟲的片段，并且詢問廣大機甲師, 她到底通過什麽手段殺死母蟲。
全知負責監控星網動向的人發現了機甲師的潛力, 把這段視頻送到了唐遲面前。
對方看到幼蟲轉頭侵蝕母蟲的那一瞬間，像被喚醒了什麽不好的回憶，表情難看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地步，送上視頻的助手都小心翼翼垂着頭，不敢觸了唐教授的黴頭。
童關正式收編的只有三個學生。
老大紀長纓作為九區大名鼎鼎的機甲師, 誰都要說他繼承了老師的天賦和水平，第一場戰鬥就以絕對的逆行精神力手段，保全了進入蟲族包圍的先鋒部隊。
老二唐遲自認為和誰比都不差, 但偏偏在紀長纓的光芒下，做了八年的透明人。
世人只知道第九軍紀長纓，沒人知道他唐遲。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 童關教授紀長纓逆行精神力安撫的絕技也就罷了, 他甚至願意教給當時尚且還是個單兵的廖雲白，卻不願意教給他。
說什麽為了他的精神域着想，說什麽怕他撐不住, 不過都是為自己挽尊的話術。
他唐遲早就不是十七八的孩子，被一兩句話就能哄騙着繼續做童關的一條聽話的狗。
他就是不學童關的絕技, 也比任何人都強。
可就算他把童關, 把紀長纓都踩在腳下, 逆行精神力安撫仍舊是唐遲心底一個越不過去的坎。
幾乎是在看到幼蟲啃食母蟲的一瞬間, 他好像又看到了童關在絕境中逆行精神力安撫, 獲得無上榮光的那一幕。
血色緩緩爬上斯文男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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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遲緊盯着孟莘的身影, 眼裏帶着猶如實質的恨意和嫉妒。
憑什麽這些人天生就有卓越的天賦？
就連一個軍校生, 都能輕而易舉做到他求而不得的事情。
唐遲手掌一握再握，掌心錐心的痛感讓他回神。
男人低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面上帶着溫和的淡笑，“孟莘小同學，又見面了！”
孟莘嘴角僵硬的上揚，心裏平穩如老狗:“唐教授？這麽早聯系我，是突然有什麽事情嗎？”
唐遲:“打擾你是有件事，想要拜托小同學幫忙，是這樣的，前些天師妹帶你來試過機甲，我知道你傾向于輕型機甲要多一些，最近應該也在準備做機甲吧？我手頭上剛好拿到了适用輕型機甲的發動裝置元件，是從地下市場拿到的。”
說着，唐遲眉眼閃過陰翳，語氣也跟着嘆了一口氣:“最近全知大廈遭受無妄之災，八十層的模型被毀的差不多，發動裝置我也用不到，倒不如送給小同學，做個人情。”
孟莘心裏猶疑，想着天下哪有白得的好處，她沒有馬上答應，謹慎的姿态讓唐遲眯了眯眼。
孟莘:“唐教授，發動裝置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哪能白要您的，您還是自己留着吧，說不準有機會就用到了。”
她心裏雖然有點想要所謂的發動裝置，但唐遲的态度讓孟莘敏銳的雷達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于是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唐遲不見被拒絕的不悅，好脾氣的和她商量:“小同學，這東西我也不是白給的，說來也是不好意思。”
“全知大廈修複炸毀樓層，又重新購入了機甲模型，但是大廈機甲師都在基地外派，我手頭上也沒人能檢測模型數據，這不，正好想到了孟莘同學你了。”
孟莘心裏越發覺得不對勁，檢測機甲模型數據對S級機甲師當然不是什麽難事，但真的缺人，依照唐遲和廖雲白的表面關系，廖雲白應該也會樂意去幫忙的吧，為什麽他不聯系和自己有關系的廖雲白，反而越過廖雲白，來聯系她？
絕對有陰謀。
孟莘心裏肯定。
她嘴唇一啓，正準備拒絕。
但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像是想要她答應。
精神域也動蕩起來，一抹精神力在精神域中改變着孟莘的意志。
孟莘眉頭一蹙，看到了精神域中格格不入的一抹精神力，她像是抓住了什麽證據，精神力絲團團圍住在她精神域中藏匿了很久的精神力。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孟莘在心裏默默問道，她沒想過精神力會回答，但就在她詢問之後，突然一句話閃過她的腦海。
像是篡改了她的意念。
地下八層。
去地下八層。
全知，地下八層。
孟莘定住一秒，思維激烈思考着。
地下八層，倒塌的城市，被帶出來的人。
對精神力有着絕佳的控制，擁有逆行精神力安撫的獨門絕技，被成為夏寒聲之後最有天賦的機甲師。
孟莘心裏隐隐有了一個猜測。
“你想去全知？”
精神力給了她肯定的答複。
“全知很危險，我一個學生，做不了什麽，我需要告訴老師。”
她說的老師指廖雲白。
但精神力并不贊同。
從他藏匿在自己精神域中，躲避着其他人的搜尋，孟莘就明白童關在有意躲藏，甚至面對廖雲白都不願意暴露。
——你不會有事。
——我會幫你。
精神力向她傳遞着信息。
孟莘腦海激烈思考，她沉默了幾秒鐘，唐遲安靜的等待着，銳利的眼神掩藏在透明反光的鏡片下，精明的打量着孟莘。
童關也在着急，但他也知道，地下八層是全知防守最嚴密的地方，他這一次能夠轟擊毀壞地下八層的防禦設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原本還棘手于不知道怎麽把這個機甲師騙進全知，現在唐遲這個孽徒自己把機會遞到眼前來。
這可能是他最有機會逃出來的時機。
童關不遺餘力勸說着孟莘。
最後他退了一步，同意孟莘告知廖雲白。
和精神力商量好，孟莘糾結的表情慢慢緩和。
但看上去她手指不安的攥緊，朝着唐遲感激的笑了笑，然後做出決定:“這樣啊，能幫到唐教授當然是最好，還白拿您的發動裝置，我真是撿了天大的便宜。”
“您需要我大概什麽時間過去呢？”
唐遲當然希望越快越好，但他看出來孟莘是個敏銳的軍校生，擔心被對方察覺不對，所以他站在關心晚輩的立場，體貼的讓對方早上收拾好之後再過來就行。
“十點之後吧，你有空嗎？”
孟莘點頭，“當然，那到時候就打擾唐教授了。”
唐遲笑了笑，“客氣了。”
“對了”，挂斷通訊前，男人神情有些無奈，“這件事還是盡量不要和師妹說，她一向不喜歡你們軍校的孩子和全知有聯系，我也是沒辦法，才來拜托你，讓她知道，我可少不了被埋怨了，拜托孟同學了。”
唐遲眯了眯眼，懂事又理解長輩的孟莘當然不會讓給了她天大好處的唐教授處于被人埋怨的境地，所以很體貼的答應了。
但轉頭，和唐遲的一通訊挂斷，孟莘馬上編輯一條信息發給廖雲白。
她今天本身就要去找廖雲白，如果在晚上六點還沒有回來，這條求救信息就會發送到廖雲白的光腦，正好廖雲白軍部回來能看到。
簡單收拾好，孟莘準備前往全知。
在懸浮車上，她試圖和腦海中的精神力交流，但對方看樣子十分虛弱，好像剛才和她短暫的對話用盡了力量一樣，無論孟莘怎麽叫，都只能發出微弱的回應。
看它這個樣子，孟莘也不再打擾，趁着腦子空了下來，開始思考對策。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這個境地。
放在以前，就是唐遲要送她潑天財富，她都不會踏入全知一步。
但今天竟然被童關這樣一蠱惑就去了。
不過……誰叫他是廖老師的老師。
廖雲白那天黯然的樣子又出現在孟莘腦海，從她穿進星際之後，廖雲白給了她最多的幫助，孟莘自認為自己還算知恩圖報。
所以……廖老師，一定要看消息，及時來救我！
全知大廈的樣子并沒有因為被轟炸就有任何改變，八十層的外殼已經修複好了，至少在底下擡頭，看不出任何變化。
孟莘這一次走過一樓走廊時沒有被檢測裝置掃描，她心想，原來全知的防禦系統被幹擾的傳言是真的。
幹擾好啊，幹擾了，她做壞事也方便。
孟莘有點緊張，手指攥在一起，小心的深呼吸一口氣，跟在助手身後，被他帶上電梯。
“唐教授在裏面等你。”
電梯停在32層，助手打開兩邊移動的金屬鐵門，讓孟莘進去，自己站在門外。
身後鐵門‘咔’的關上。
孟莘手指顫了顫，俯首檢查面前機甲數據線唐遲聽到動靜轉頭，看見孟莘過來，馬上朝她笑了笑。
密閉的房間中除了唐遲，還站着三五個穿着密封白色研究服的人，他們圍繞着中央巨大的幾臺機甲，手上光屏閃爍，好像在記錄什麽，聽到聲音也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然後轉頭繼續忙碌。
唐遲并沒有介紹她給其他人認識的意思，把孟莘帶過來，就向她講解面前的機甲。
“這幾臺機甲是緊急聯系機甲師基地那邊趕制的，全知內部破損了很多模型，現在都在慢慢補上，但加急趕制出來的數據上總會有些偏差，今天就麻煩小孟同學了。”
他說話很客氣，但孟莘已經先入為主覺得他是壞心眼，唐遲表現的越正常越禮貌，她反而覺得對方壞水憋的越多。
“唐教授，我能先看看機甲發動裝置嘛？”孟莘壓下心底的不适，做出一副不是很有見識的渴望樣子。
唐遲話語一頓，随即失笑，“我倒是忘了，在這裏，在這裏，早就準備好了。”
他走向研究臺，孟莘發覺他的打量從自己身上離開，于是打量起周圍的擺設。
幾個研究員圍繞着機甲測量數據，房間中央四面有三面都建造了研究臺，兩側臺面上安裝着一些設備，被機械元件擺滿。
唐遲從正對着的實驗臺中的抽屜裏拿出巴掌大一塊的機械盒子，他手掌颠了颠，交給孟莘。
“這是岫銀石供能的設備，存入源晶，轉換率可以達到80％以上，之後有條件可以對發動裝置改造，最高可以達到90%。”
孟莘邊道謝邊接過。
岫銀石是制造機甲供能設備的原材料之一，市面價售賣很高昂，孟莘拿到發動裝置時狠狠摸了幾把，心說還得是全知。
財大氣粗。
葛朗臺校長應該不會讓她用岫銀石做發動。
燒的不是源晶，那都是铛铛作響的星幣。
“孟小同學，不如我們現在就開始測試？”
看孟莘對發動裝置很滿意，唐遲壓下眼底的不悅，面上溫和有禮的指着機甲。
拿人手軟。
孟莘把岫銀石揣進兜裏，幹笑幾聲，馬上開始工作。
光是測量機甲數據當然不是什麽難事，但唐遲這個研究室的機甲，沒有十臺也有七八。
一臺臺需要不斷糾正數據，底下的研究員聲音絲毫沒有感情，聽上去比AI還要AI，毫無人道的催促孟莘馬不停蹄一遍又一遍測試。
孟莘倒不覺得累，不知道是不是S級精神力太強大，她整個過程其實非常輕松，但為了不讓唐遲看出端倪，她還是裝作很疲憊的樣子。
測完大部分機甲後，時間也轉眼到了下午，孟莘完成手上的機甲數據，擡步就要朝着最後一臺機甲走過去。
唐遲就在這時進來，“小孟同學，先休息一下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他朝孟莘點了點頭，神色淡定的招手，讓周日幾個研究員圍上來。
孟莘等了大半天，在唐遲說出‘休息’兩個字時，警惕提到最高。
今天一天都在看唐遲到底打什麽主意，但中途對方走了，孟莘狠狠松了一口氣。
看來剛才走只是假象，她擡頭看着最後一臺機甲，腦海回憶着主線內容，為自己謀劃一條退路。
孟莘對全知算不上十分熟悉，但很幸運的是，以前全知防禦系統開着，她不一定能出的去，現在防禦系統失靈，主線裏給過全知大致的出口圖，只要能從地下八層跑出來，她就能出去。
就在她大致找到一條退路時，腦海中沉寂的精神力突然向她發送了一個信號。
——裝暈。
——室內空氣有精神力麻痹藥劑。
孟莘反應了一秒，餘光一掃，看到一個研究員打翻了實驗臺上的一管藥劑。
她腦子很快反應過來。
孟莘眼皮開始打架，緊繃的肌肉也慢慢放松。
她坐直的身子變得彎曲，搖晃幾下，然後很自然的倒在休息的座椅上。
唐遲在試劑打碎的同時，就戴上了換氣裝置。
看着孟莘掃下，他眼神逐漸冷漠，确定人确實沒有意識後，後哼笑了一聲，聲音也帶着一副危險的冷意。
“把她帶去下面。”
孟莘是第一次聽到研究員，像還沒有學會說話的孩子，聲音帶着一股長期未使用過的沙啞，一個字一個字的發音。
“帶去……”
唐遲不耐煩的瞥他:“帶去八層，放在101號實驗體旁邊。”
“讓夏極把岫銀石拿出來再實驗。”
唐遲很小氣的道。
孟莘聽到研究員腳步越來越近，她的小動作一下都收起來，腦子裏的精神力對她剛才暈倒的動作看樣子很滿意。
——現在軍校都教學生演戲了？
孟莘:……
不懂你們這些老六。
聽到地下八層的時候，她眼睫忍不住顫了一下。
那道精神力立馬提醒她。
——別動啊，剛誇你，怎麽還飄呢！
孟莘:……
——就是說，要不我還是醒，地下八層怎麽跑出去？
——我有辦法，你放心！
精神力安慰她，孟莘仍舊提心吊膽。
兩個研究員左右把她架起來，孟莘精神力壓抑在精神域中，裝作自己是暈倒的樣子。
她雙腳離地，經過電梯的長行程，研究員經過連續幾個驗證身份的大門，依稀不停的在轉變方向。
經過最後一道大門，孟莘感覺到自己被放在一個實驗臺上，冰涼金屬觸感透過單薄脊背，刺激的人一個激靈。
“教授說、要、抽取、精神力。”
“拿走、岫銀石。”
研究員語氣一字一頓道。
實驗室裏，很快有人說話:“知道了，101號實驗體馬上就送來，辛苦了。”
帶着溫度的軀體靠近實驗臺邊，孟莘感覺到一陣熱氣，機器冰涼的金屬磁片貼在她的身上。
“嘀——”
——你小心，機器一旦佩戴，你的精神域會被操控。
孟莘心裏一跳，聽着大門打開的聲音，她感受到研究員的另一個手正在靠近。
——你要的東西來了嗎？
她心都提了起來，孟莘知道精神力不是恐吓她，如果對方是童關，連他都沒辦法被機器控制後掙脫，她更加不可能。
實驗室的大門打開，研究員動作一頓，看向大門，兩個穿着研究服的人推着治療艙進來。
“給101號嫁接好儀器。”
“準備好抽取設備，教授說了，S級機甲師的精神力，能夠喚醒101號，這一次一定不要出任何差池。”
其他研究員點頭稱是，随着一陣儀器接連響起，研究員朝着孟莘伸出魔爪。
——可以了。
——幹他丫的！
孟莘:……
聽到精神力提醒，孟莘精神力彙聚。
她‘咻’一下睜開眼睛。
研究員:“！”
細白瘦削的手指迅速擡起，在半空截停研究員的手臂。
“你……”
研究員剛發出一個單字音。
“嘭！”
孟莘一只手薅下腦袋上的磁片，一腳朝着研究員的方向踹出去，将對方撞在實驗臺上。
“攔住她！”
“該死！你們到底有沒有打麻痹藥！”
研究員看向孟莘，朝周圍人怒吼，同時一只手按在實驗室警報儀器上，很快，尖銳的鳴叫警報在整個地下八層響起。
周圍的研究員朝着孟莘方向靠近。
——我教你。
——炸八十層都是小意思。
——大家都是年輕人，要炸，就炸整個全知。
精神力語氣深沉，仔細聽似乎有些咬牙切齒。
孟莘把身上的儀器都卸下來，翻身到一邊，将治療艙兩側的研究員一人一腳踹開，聽到精神力中二的發言，她忍了忍，額頭青筋條跳了跳，實在沒忍住:“咱們能不能先不裝逼。”
童關:“……”沒禮貌的臭丫頭。
——快帶着我出去。
——你右手邊的金色試劑，全部砸地上。
——然後趕緊跑！
孟莘就在門口，退後就是大門，她快速找到童關說的金色試劑，眼看着研究員手腳僵硬的朝她靠近，孟莘手疾眼快，一覺踹在門上，整個人騰躍起來，長腿沖着迎面沖過來的研究員一掃。
膝蓋猛踢在胸口，發出沉悶的響聲，她另一只腿重踢出去，将同樣撲過來的研究員朝後踹開。
一人被膝蓋撞向右手研究臺，臺面上的金色試劑被甩出的研究員掀翻在地，另一人被孟莘踹出去，将身後試圖撲上來的人都壓倒。
“沒用的廢物！”
剛才試圖給孟莘貼上枷鎖的研究員被壓倒在桌面，咬着牙惡狠狠的道。
孟莘看準機會，擡腳将治療艙向後踢出去，撐着金色試劑落地彙聚，接觸到實驗室地面還是的儀器線路，很快燃爆出巨大的電火花，電火花一路蔓延到研究員身上。
孟莘出了研究室大門，按照童關說的試圖關死金屬門，一回頭就看到電火花燒灼研究員最表面的防護服，露出金屬光澤的黑色肢體。
手臂和胸口都印着詭異的紋路，電光閃爍，反而讓肢體上流轉出一陣一樣的絢爛彩光。
孟莘突然意識到什麽，但走廊持續的警報聲讓她來不及思考，她一只手提着治療艙，拖拉着巨大的治療艙在走廊中穿行。
——唐遲帶人來了。
孟莘剛靠近電梯，聽到精神力的信息。
“草。”
她忍不住，站在原地吐了句髒話，手上摸到了自己的機甲戒指。
精神力趕緊攔住她。
——诶诶，這裏用機甲哪施展的開，快走快走，我感應到有精神力靠近。
——哎喲！好運氣，找到路了！
——給你指路，按我說的……
孟莘邊感受着精神力信息，帶着治療艙轉頭，又是一路彎曲曲折的路程。
她剛走，電梯大門打開，唐遲帶着身後一群穿着防護服的研究員走出來，他臉色陰沉難看，一只手掐着旁邊研究員的脖子:“你不保證，吸入麻痹劑就連S級的精神力都能切斷？”
“這樣都能讓人跑了？”
“真是廢物！變異的垃圾，壞了我的好事！”
“把整個地下實驗室全都封閉起來，別讓那個軍校生和101號跑出去，不然夏先生怪罪下來，我們都得遭殃！”
研究員承受着他的怒火，依舊是一言未發，被唐遲甩開衣襟後，垂下頭，迅速的在各個實驗中找人。
而與此同時，藏在秘密通道中的寸頭單兵聽着警報聲響起，身體動作緊跟着一僵。
夏浮禮呆愣的聽着外面的動靜，心說這條路可是他爹走的，除了全知的夏姓直系血脈，別人都不知道，應該不會觸動機關啊……
但呆滞了幾秒，聽着頭頂腳下傳來此起彼伏咚咚咚的響聲，以及研究員們氣急敗壞的暴怒。
夏浮禮突然陷入沉思。
好像不是找他？
紀九怕不會不信他，找了別人吧？
鬧出這麽大陣仗，誰啊？這麽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