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12)
很安靜,帶土許久都沒有聽見她的答複,唯有水珠滴落時的渺遠聲響。在長久的寂靜之後,她忽而輕笑了一聲,說:“帶土大人可真會說啊。成為新世界的創造者,可是很累的。我可以不追随着你嗎?”
帶土的手指撩起她的一縷長發,他說:“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你去前線。……讓你這家夥去了的話,就不知道你到底是去添亂還是去幫忙的了。留在這裏。要是無聊的話,就和漩渦家的那個小姑娘玩兒吧。”
“那麽,佐助呢?”她忽然興致勃勃地問道:“既然你不再用佐助了,那麽我……”
“你最好離佐助遠一些。”帶土的眼神一凝:“這是忠告。”
兩人在一片黑暗之中擁抱着,雙手攀扶在彼此的脊背上,如同一對戀人。然而,他們都知道兩人之間并沒有屬于戀人的愛意。就像是兩個缺失了情感的人,找到了羁絆的依托。
對于宇智波帶土來說,在他成為“斑”後的黑暗時光裏,所有的路途都是灰暗的。當蓮沼真彌突然闖入了他的路途之後,他的世界才勉強有了一些光彩。
美麗窈窕,帶着滿滿生機的少女,若即若離地游戲着人間。她長長久久、別無所求地陪伴着帶土,在每一次帶土産生了“她眷戀着自己”的錯覺後,她便離開帶土在外游蕩;随後,又如歸巢的游鳥一般,毫無芥蒂地撲回帶土的懷抱。
帶土和真彌有了不需要言說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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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帶土離開據點後,據點便變成了閨蜜的場合(不是)。
蓮沼幫漩渦彩解開了捆綁着她的繩子,說:“快走吧。或者,你想留下來陪我也可以。”
“你真的……不殺我嗎?”
“想殺你随時都可以。”
“喂!雖然是實話可是真的好讨厭!啊啊我要殺了你!”
“你打不過我。”
“……你真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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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對方反複強調了實力的差距,漩渦彩氣餒地嘆了口氣。
據點深處傳來轟隆一陣巨響。從方位來判斷,應該是佐助的位置。
蓮沼皺着眉,朝聲源走去。沒走兩步,就發現漩渦彩也跟了上來。
她瞥一眼漩渦彩,低聲說:“別給我惹麻煩。”
雖然帶土強調了“最好不要靠近佐助”,可她并不打算聽話。
畢竟,佐助也是女朋友(劃去)之一。
愈往洞穴的深處走,在空中飛舞的塵埃便愈濃重。迎着被揚起的塵屑走入洞穴的最深處,視線卻陡然一亮。
原本陰暗封閉的深洞天頂,被打開了一處缺口。明晰亮堂的天光,自洞口徐徐灑落,照亮了一片渾濁的黑暗。在那片灑落的光中,白衣黑發的少年正将草薙劍緩緩歸入鞘中。他的劍刃上滑過一道銀亮的毫芒,在一閃之後便伴随着金鐵相擊之聲,被劍鞘掩住。
“佐助君出門的動靜,未免也太大了吧?”
黑發少年半側過了俊秀的面頰,他的五官沐浴于明澈的光線之中,每一寸輪廓似乎都跳躍着隐隐的光。而那雙本應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卻流溢着妖冶瑰麗的紅。宛然冰冷的六芒星圖案,在他的眸中緩緩輪轉着。
佐助冷眼望向她,說:“是斑讓你來看守我的嗎?”
“不,他讓我自己玩。”
“那麽,你跟我一起走嗎?”
黑發的少年緩和了面上的冰冷之色。
雖然他依舊顯得疏遠冰冷、遙不可及,但他向來滿是冷淡的語氣,有了微渺的正經和期待,。
蓮沼:尼克揚黑人問號.jpg
為什麽總有人問她,要不要一起走呢?
一起走能去幹嘛,去那邊的便利店買半價的薯片嗎?
“不了。”她對佐助說:“我和佐助君……終究還是不太一樣的。”
“我明白了。”佐助簡短而冷淡地說。
他不是個會執着表達感情的人,對感情也沒有什麽期待。
蓮沼真彌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出現了,讓毫無倚靠、滿心灰暗的他忽然抓住了唯一的稻草。在他處于低谷的時候,他也許會覺得蓮沼真彌很重要——她可以安慰他被絕望與痛苦填滿的心;但是,當低谷過去,他便重新冷靜了下來。
他是一個複仇者,注定要獨行;而她則酷愛着游戲人間。
自己只不過是她停下歇息的一站罷了。
“我總有預感……只要佐助君離開了這裏,就會徹底成為敵人了。”她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呢?竟然還有些舍不得。”
“……”佐助對她天真的話不置回答。
忍界本就沒有永遠的朋友與敵人。利益相同,便結為聯盟;利益對立,便成為敵人。即使他們曾經親密相處,但是有朝一日,真彌阻礙了他的路,佐助确信自己會有勇氣,再次動手,斬斷羁絆。
佐助斂去了眸中的猩紅色澤,握緊了草薙劍的刀柄。
——也許,此時便是最後的道別。
至于在沖動與絕望之下,曾經約定過的“等我”,便當他只是年少時做過的一個夢吧。就像曾經在木葉忍村度過的那些時間一樣,都是不應該被留戀、被懷念的東西。
佐助還在思考着最後的告別之辭,蓮沼的身後,忽然顫巍巍冒出了一個金色的頭顱。
漩渦彩顫着聲音,小聲說:“那個……佐助……君?”
佐助一愣,望向了蓮沼的背後。
漩渦彩藍色的雙眸,正滿含擔憂地望着他。
在看清了漩渦彩的面孔後,佐助瞬間開啓了須佐能乎,以完美的跨欄動作,駕駛着藍色高達翻出洞穴,轟轟轟狂奔離去。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離去時揚起的滾滾煙塵,讓蓮沼看得目瞪口呆。
“彩……你……對佐助君做過什麽?”她問。
“我只是在小時候追過他呀……”漩渦彩很委屈。
#你确定你只是追求了一下他?!#
作者有話要說: 佐助:漩渦彩,我們只是朋友。
ps昨天放的防盜章是隔壁的青峰坑,現名隐藏性女友,已經完結了的→
_→
☆、友人B
佐助也走了,據點之中,便真的只剩下閨蜜組合和一堆白絕蘆荟了。
漩渦彩拽了拽蓮沼明音的衣角,小聲地說話了。
“那個,真彌,我忽然覺得你好像也沒有那麽讨厭了。……你除了渣了點,愛亂招惹男人,總是欺負我之外,好像也挺不錯的。”
“那你還一直追殺我?”蓮沼說。
“我能怎麽辦啊。我也很絕望啊。”漩渦彩眨了眨藍色的眼睛:“我穿越到這裏以後,就總有人告訴我要掃清世間瑪麗蘇,抱得美人佐助歸。而你就是必須被掃除的對象,佐助是我必須追到的人。”
“???所以佐助見到你就跑,我們倆卻在這裏談心?”蓮沼說。
“真彌,我知道我很弱小,也打不過你。但是,我不想看到哥哥淪為戰争的犧牲品。所以,我們之間的仇恨先放在一邊吧,我必須要去前線。”漩渦彩說。
“所以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麽仇恨?”
漩渦彩不再回答,面孔上浮現出堅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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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彩真如她所言的那樣,向着已經整合完畢的前線戰隊跑去。
這一次,輪到蓮沼跟着她跑。
“你那麽弱,去戰場的話,真的不會被打成渣嗎?”她不緊不慢地跟在漩渦彩的身後,開啓了冷嘲熱諷模式:“要知道,阿飛的戰力可是很強悍的。”
無論蓮沼怎麽高冷地諷刺她,漩渦彩都沒有停下腳步。
等她匆匆趕到戰争區域,早已是一日後暮色四合的時分。在路上,她們迎面便撞見了漩渦鳴人的影分|身。披着金色查克拉衣的少年先拽住了他的妹妹,又一臉驚詫地盯着蓮沼。
“真真真真真彌?!”鳴人連忙四下窺看:“難道佐助或者斑也在這附近嗎?不對,斑正在和我交戰,絕對不會在這裏……”
“不是的。”漩渦彩按住了鳴人四處轉動的頭顱:“我和真彌和解了,現在的我們是朋友了。我和真彌都可以和解的話……笨蛋哥哥和佐助君也一定可以的。”
她的安慰,讓鳴人摸着頭笑了起來。
“謝謝你們啊。但是……”鳴人握緊了拳頭:“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打敗那家夥。”
“……嘁。”蓮沼擺了擺手:“天真。”
辛苦備戰了數年,阿飛哪是那麽好打敗的。
雖然是名義上的敵人,看在漩渦彩的份上,她卻沒有對鳴人的影分|身動手。
漩渦彩很弱,這樣的弱小反而讓蓮沼有了保護她的想法。她對女性一貫有着莫名的憐惜和好感,對李娜莉如是,對桃井五月如是。這種謎一樣的搞姬感,有時候甚至會讓她産生自己是深櫃的錯覺。
她的手下留情,讓漩渦鳴人的面龐上浮現出了難得的嚴肅神情。一直莽撞冒失的金發少年,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朝着她堅定地喊道:“真彌,你是彩的朋友……那麽,也是我的朋友。”
蓮沼:??
#你不要一言不合就給我發朋友卡啊!#
鳴人低垂下眼簾,包裹着身體的金色查克拉衣忽然散了開來。他流露出幾分失落之色,蹙着眉頭微笑說:“彩可以挽回自己的朋友,我卻至今都沒能保護佐助。……其實,我很羨慕彩。”
“哥哥……”漩渦彩悄聲說:“別擔心,你一定可以追回佐助君的。”
“那個時候,”鳴人咬牙,說:“真彌說,佐助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人。但是,但是啊!那個時候的真彌,還和斑在一起吧?可現在,真彌已經……”
“我現在也和斑在一起啊。”蓮沼說。
#沒錯啊,無論哪個斑,都是她的男人啊#
鳴人:???
怎麽不按套路來?
難道真彌不是被漩渦彩的嘴遁說服了,決定加入忍者聯軍一方了嗎?
“算了,不和一個影分|身廢話。先去找你的本體吧。”蓮沼扛起漩渦彩,将她掄在了自己的肩上,丢下了石化狀态、滿頭黑人問號的漩渦鳴人,朝着林間的更深處躍去。
被孤獨留下的漩渦鳴人,久久不能回神。
他的眼前,始終盤踞着某一天的場景。
——美麗的少女蹲在他的身前,潔白細瘦的腳踝上垂着柔軟的柳色衣擺。她纖細的手指,一點一點、猶如試探着一個人的耐心,緩緩地拉開少年的衣領,指尖落在了他的胸口。
隔着數公分的距離,她似乎可以直接掌控少年的心跳之聲。
“收下這個吧……鳴人君。”
漫天的飛雪,自窗外慢悠悠地灑落,将世界漆為一片純淨的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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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沼明音扛着着漩渦彩,姍姍來遲。
遠遠地,蓮沼就發現了一件不妙的事。
不知道是哪位大能,順手把歷代火影也穢土轉生了出來。現在,在斑駁縱橫的戰場上,忍者聯軍衆人的身前,站着四位曾領導忍村的忍者。
波風水門,猿飛日斬,千手柱間,以及……
千手扉間。
扉間很高,又有着銀色的短發,所以他總是醒目的。
只瞧見了他銀白色的腦袋,蓮沼的腦海中便有某些回憶自動蘇醒了。
——南賀川的河面穩靜平和,水流呈現着淺淡的藍綠色。河岸邊站着一名男子,短碎銀發、淺蔥色短打,黑色腰刀。他回過頭,紅色的眸子凝着認真之色。
“那天的那個女人,是你吧?”
後來他們就瘋狂地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她手一抖,就把提着的漩渦彩丢了下去。在空間忍術施展的途中就被迫降落,漩渦彩立刻面朝下飛速下落,然後砸在了她哥(本體)的身旁。
随着查克拉的光芒一閃,蓮沼穩穩地落在了漩渦彩的身旁。
“真彌!”
“……真彌?”
兩道聲音,分別源于佐助和鳴人。
原本保持着認真帥氣的漩渦鳴人,在看見兩人之時,就無法繼續保持形象了。他不知道是該先問問面朝大地降落的妹妹是否安全,還是先詢問蓮沼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與他的手忙腳亂相比,佐助就顯得很鎮靜。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突然出現的兩人,便轉回頭去,專注地注視着戰場。兩日未見,他俊美的面孔上多了些細微的擦傷。在冷寂的夜色之中,他卻依舊閃着讓人矚目的光。
蓮沼用手指理了一下微亂的頭發,說:“我還在想,佐助君大動幹戈地離開了我,是要去哪裏。原來,是來幫助鳴人君啊。啧。”
想到自己曾對真彌說過“會殺掉鳴人”之類的話,佐助微微皺起了眉。他簡短地解釋道:“只是迫不得已,臨時和木葉合作而已。我的想法,一直沒有改變。反倒是你,明明是宇智波帶土的部下,卻跟着漩渦彩行動。你想做什麽?”
“即興玩耍罷了。”她回答。
她擡起頭,環顧着四周的景象。
正是夜深時分,天穹是一片深藍之色。天幕之中高懸着一輪紅月,宛如一枚睜大的猩紅之眼,正窺伺着沉睡的人間。四下裏零零散散地站着無數忍者,都擡頭張望着戰場的另一面——被複活的十尾,正在由四影發動的四赤陽陣結界中胡亂沖撞着。
不見帶土與卡卡西,而佐助也直呼帶土的名字,看來帶土的身份,果然如她所說的為五大國所知曉了。
漩渦彩嘤咛一聲,捂着額頭爬了起來。她從指縫間窺見了佐助的身影,便低低地呼喚道:“那個,佐,佐助君……”
佐助不動聲色地向右平移三米。
察覺到妹妹和佐助之間詭異的氣場,鳴人迅速地擠入了彩和佐助之間——好不容易等回來的佐助,可不能讓小彩給吓跑了……平移三米再三米,四舍五入就是一個億啊!
蓮沼真彌的出現,讓鳴人身後的木葉忍者們露出了驚疑之色。
“這家夥是誰?友軍嗎?”
“……好漂亮的女孩子。”
“等等!這不是那個川之國的叛忍嗎!把卡卡西前輩打成重傷殘疾外逃的那個!”
“少開玩笑了,先前叛忍宇智波佐助揚言要成為火影就算了,現在一個別國叛忍都來……”
一片偷偷摸摸的讨論之聲,在人群中響起。
蓮沼冷着面孔,無所畏懼地站在漩渦彩的身旁。她對這些無趣的流言蜚語毫不在意,內心毫無波動,并且還有點想笑。
然而,漩渦鳴人卻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掌。
“別擔心。”鳴人的藍眸之中透出安慰與堅定:“既然是同伴,我就不會讓木葉傷害你。”
“???”蓮沼說:“沒人能傷害我。”
鳴人沒察覺到蓮沼的疑問,卻察覺到有人在冷冷地、死死地從背後盯着他。
#到底……是誰啊……好可怕……#
人群的騷動,引起了正在結印的四影的注意。千手扉間察覺到查克拉的變動,不由贊嘆道:“這等時空間忍術,倒是不遜色于老夫啊。沒想到,除了四代目以外,還有這樣優秀的忍者……嗯?”
他黑底紅瞳的眼眸,對上了一臉正色、表情正經的紫發少女。
美麗的少女眨了眨菖蒲色的眼睛,對他擠出一個微笑,說:“……你好,大,大叔……”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要去倫敦,不方便替換防盜章,所以這幾天都是不放防盜章直接發更新br />
☆、友人A
“……你好,大,大叔……”
紫色長發的少女穿着柳色的小袖,精致的面容上是一分僵硬的笑。原本冰冷的神情,要刻意擠出一分笑容,大概已經耗盡了她全部的勇氣。即使表情扭曲僵硬,在一衆風塵仆仆、滿面塵埃的忍者之中,她卻很是醒目。
不僅僅是因為殊麗的容貌,更是因為她令人過目難忘的、宛如冰雪的氣質。
雖然已經過去了數十年,扉間的眼前卻立刻浮現出了某位故人的面孔來。
同樣美麗又高遠,不近人情又讓人難以琢磨的故人。
千手扉間眯起緋紅色的狹長眼眸,分神打量着這個面貌無比熟悉的人。他的專注凝視,讓身旁的幾位影感到奇怪。雙手結印的柱間問:“怎麽了,扉間?有什麽值得注意的東西嗎?先注意四赤陽陣,困住十尾是最優先的任務。”
被宇智波帶土喚醒的十尾已在戰場上肆虐已久,現在終于被結界困住,正是一鼓作氣、追擊敵人的好機會。
扉間分出了幾個影分|身,繼續操縱着結界。同時,他的一個影分|身也走到了蓮沼的面前。他竭力作出一副威嚴十足的前人模樣,嚴肅地問道:“小姑娘,你姓什麽?”
蓮沼剛想說自己姓赤司或者神田,她身旁的漩渦彩已經滿是敬仰之色地代替蓮沼回答了。
“真彌她姓蓮沼!”
蓮沼:……ammp。
不僅把姓氏告訴了扉間,還直接把名字漏了出去。
“蓮沼是嗎?還真是讓人懷念的姓氏。”扉間雙手橫抱,竟然在衆人詭異的注視目光下,不顧場合地開始懷舊:“你和蓮沼明音是什麽關系?你和她長得很相似。不,簡直可以說……一模一樣。”
蓮沼:……ammp。
她就是蓮沼明音。
“明音是我的祖輩。”她無比淡定地說。
——冷靜,冷靜她可是金馬影後。還有什麽是不能說的?
“你是她的後代嗎?”扉間紅眸間有了一分危險之色:“她嫁給了誰?”
“你在問我的先祖嗎?”蓮沼說:“她嫁給了神田氏的男人。”
扉間冷哼了一聲,低聲說:“沒想到最後還是嫁人了。”
他一直沒有成婚,孤身一人直到在戰争中死去。在他無趣又刻板的生命裏,唯一算的上暧昧旖旎的,便是和蓮沼明音的那短短一小段故事。
雖然旖旎,卻是個相當冷酷的故事。一切互動,都在“她不會記住他,也不會愛上他”的前提下進行。在明音不知所蹤後,他就再也沒有遇見過那樣有趣的、足以将他的注意力從忍術上轉移開的女人了。
而現在,在他死後數十年,他忽然在戰場上遇見了和明音生的極其相似的小姑娘。
被沉抑已久的往事,便自顧自地沖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聽着扉間旁若無人地用影分|身和突然出現的漂亮姑娘談着心,忍者聯軍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初代目火影柱間看不下去了,嚴肅地拍了拍扉間的肩膀,說:“那個,扉間啊,我知道你對當初的那位……還有着心結,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
“閉嘴大哥。”
被親弟弟毫不猶豫地吼了一聲,失落的柱間頂着滿頭的黑線,怏怏地朝着戰場的另一端走去:“還是斑比較好。”
——至少宇智波斑還會激動地等着和自己交手吧?
——至少宇智波斑不會嫌棄堂堂的初代火影,還會狂吹不已吧?
手持火焰團扇的宇智波斑正盤腿坐在一處懸崖上,觀看着十尾與衆人的戰鬥。身着盔甲的他面色沉靜從容,夜風将他淩亂的黑發吹送至肩上。雖然身為穢土之人,他的氣度卻和生時毫無二致,好似仍舊是一位統領一方、名震忍界的首領。
柱間恢複了生氣,落到了斑的面前,握緊拳頭大喝一聲:“久等了!斑!”
然而,宇智波斑卻一直保持着沉思的神态,并沒有如柱間料想的那樣激動地回複他。斑的手攥緊了火焰團扇,他俊美的面貌上滿是凝思的神色:“她是……阿音的後代嗎?怎麽可能……”
千手柱間抱頭痛哭.jpeg
#怎麽一個兩個都不肯好好打仗,非要和一個漂亮姑娘過不去呢!#
宇智波斑并不和柱間交戰,而是一直觀察着蓮沼的動态。他發現無論戰場的形勢如何,她都會待在漩渦彩的身邊,免得漩渦彩被誤傷。于是,他毫不客氣地把漩渦彩抓來了自己的面前。
如同釣魚一般,蓮沼跟着出現在了斑的面前。
跟在蓮沼身後的,則是千手扉間的影分|身。
斑不悅地注視着扉間,說:“我找小輩談話,你來做什麽?”
扉間揚起唇角,說:“我也找小輩談話。”
兩人互相望着,各不相讓。本就是從前戰争時代的敵人,又都為強大的忍者,此刻更是針尖麥芒,彼此敵視,用暴起的查克拉互相震懾着。最終,還是宇智波斑先收斂了身上的威懾力,将注意力轉移到了蓮沼身上。
因為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釋放出的查克拉,漩渦彩的額頭早就有了豆大的冷汗。
此刻,她正挂在蓮沼的肩膀上瑟瑟發抖。
“喂,小輩,你叫真彌是吧?”斑開口說:“你說你的先祖叫做明音,她嫁給了神田氏的男人?”
斑的神色好像很危險。
但是話已經對扉間說出,臨時再改也不可能。
蓮沼保持着影後本色,淡定從容地說:“是的。”
她的表演完美無缺,旁人無法從她的神色中看出端倪。
“那根本不可能。”斑冷哼說:“為了救我,阿音早就死了。在我敗給柱間的那一天……她就死了。她的身體,是我親手埋葬的。”
蓮沼:……
#事情好像不太妙,場面好像要失去控制了!#
“死了?”扉間冷下了面孔,重複一遍:“你說什麽?”
他一直以為,蓮沼明音只是遠遠地離開了火之國,去過屬于她自己的日子了。沒想到,她和宇智波斑還有這樣一段淵源——她竟然為了救宇智波斑而死?
“阿音當年的死活,與你何幹?”斑冷笑說:“你有什麽資格站在我的面前,質問我她的事情?你們恐怕沒有任何的關系吧?”
當年的蓮沼明音曾讓許多人心生愛慕,斑深刻明白這一點。
看如今的情形,這位千手一族的死敵莫非也對她……
“祖輩們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蓮沼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兩位爺叔級別的人,抱歉在下幫不上忙。”
斑的目光落在她平靜的面容上,眸色一冷:“不,我還是無法确定……你的身份。我總覺得,你就是她。雖然這樣的想法很奇怪,但我的直覺總不會錯。……既然如此,那便由我親手來确定一下吧。”
說完,他從漩渦彩的手中奪過了一柄苦無。
短促銳利的聲音響起,他的苦無朝前迅速一揮。飛起的利刃,割破了蓮沼肩袖的衣服,在她的肌膚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血珠自傷痕間滴落。
暴露出的肌膚上,沒有任何黑色的刻印。
斑的視線緊緊凝視着那道傷口,數十秒後,它依舊在不緊不慢地淌落着熱燙的血珠。
斑握着苦無的手一松,他的語氣也松了下來:“果然……不是嗎。”
這樣的動作,卻讓蓮沼有了惱怒之意。
“你為什麽要對那個女人那麽執着呢?難道是因為‘你們是朋友啊’麽?”她抹了一下傷口上的血滴,冷然說道:“那個女人明明抛棄了你,還和其他的大叔有着暧昧關系。無論怎麽看,她都是一個只值得玩一玩的渣吧。而且,她已經死了啊。你為什麽還要再追尋她?”
确認了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宇智波斑的态度便冷硬起來。
“與你無關。”
“沒記錯的話,這個名為‘蓮沼’的一族生來便是罪惡的。為了獲得力量,他們必須不停地欺騙別人,然後再殺掉別人。出生于如此自私且可怕的一族,這樣的一個女人……”
“與你無關。”
“蓮沼明音已經死了好久了,你也是已死之人,斑,請忘記這個人的存在吧。”
蓮沼始終都不能明白,為什麽宇智波斑還會追尋當初的她。明明從兩人剛剛有了暧昧的開端之時,她便說過自己是一個惡者,并不值得喜愛。即使她用離開再次強調了自己身為“作惡者”的身份,斑還是沒有将她徹底忘記。
難道不應該在離別後就各自生活,再不憶起嗎?
難道不應該去完成更重要的理想與大義,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思索失去的感情和羁絆嗎?
斑的神色透着莫測的深意。
這句話,由面前這位和明音擁有一樣容貌的少女說來,讓他心情格外複雜。
就好像,是明音本人在和他說“請忘記我”。
雖然,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名為“真彌”的少女說的很對。
蓮沼明音确實背叛了他,離開了他。但是她對他的辜負,都用數滴足以拯救生命的鮮血,和明音親自終結的性命,以數倍的代價還回來了。
也許,當年明音那麽決絕地選擇死亡,就是想要告訴他“請不要再追尋自己”。
斑松開了苦無,改握住別在背後的火焰團扇。他不再注意着身邊的小姑娘,而是朝着戰場投去了目光——宇智波帶土扯着旗木卡卡西從神威空間中跌出,兩人翻滾着摔落在十尾的頭頂。
作者有話要說: 大型修羅場活動開啓,這裏是老年組現場直播。
☆、友人B
宇智波斑的場合結束,千手扉間的場合開始。
不知怎的,他看着蓮沼,目光總會變得迷之和藹。他仿佛一位可親的長輩,用望着後人的目光望着蓮沼,直到冷着臉的小姑娘覺得背後一冷。
“看到你,就仿佛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樣。……也對,你本就是明音的孩子。”扉間鼓勵說:“傳承了火之意志的木葉忍村的希望們,也都成長起來了。老夫甚是欣慰。”
蓮沼:“我不是木葉的。我是川之國的。”
千手扉間:……
尴尬。
千手扉間抱臂,沉靜地說:“忍界的意志,彼此也是相通的。在國家與國家之間,為了守護世界而共同戰鬥的理想,果然也是一致的。”
蓮沼:“我是宇智波帶土那邊的,應該是你們的敵人。”
千手扉間:……
尴尬。
扉間紅眸微微一動,目光冷了起來。
#場面好像快要失去控制了!!#
就在這時,漩渦彩悄悄地握住了蓮沼的手,低聲說:“我們去卡卡西老師那邊吧。”
刷的一聲響,扉間的身邊便沒了兩位少女的身影,只剩下他領子上的毛茸茸在亂舞着。
“何等強大的時空間忍術,連老夫都不得不贊嘆了。不愧是她的孩子啊。”
風中傳來千手扉間的贊嘆聲。
斑冷冷瞪了他一眼。
#這個卑劣様!有什麽好誇的!又不是你的後代!你還不如人家一個漩渦族的小姑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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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宇智波帶土在神威空間交戰後,旗木卡卡西和他一同落在了十尾的身上。
帶土勉強站在了十尾的頭頂,而卡卡西則翻滾着摔落在塵土裏。他捂着額頭,小聲地喘着氣,神情之中流露出幾分痛苦之色,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的疼痛,還是因為獲悉昔日友人的身份。
“卡卡西老師!”
一落地,漩渦彩便跪在了旗木卡卡西的身邊,用醫療忍術為他治療傷口。銀發的忍者勉強露出笑容,試圖以和以往一樣沉靜的笑容安慰後輩們:“……多謝。我并沒有大礙。”
但是,只有旗木卡卡西知道,他并非沒有大礙。
在戰場上重新見到了少時的摯友,而兩人卻早已背道相馳,成為了刀鋒相對的敵人。這樣的現實,仿佛用一把鈍刀,将卡卡西一直堅持着的夢想與信仰都砍磨殆盡。
哪怕身體上有再多的傷痛,都不及這一刀來得利落幹脆。
蓮沼慢吞吞地走近了旗木卡卡西的身邊,托着面頰在他身旁蹲下。
“還活着吧?旗木卡卡西。”她問。
卡卡西的目光一動,眼眸中倒映出了蓮沼的面容。他忍着傷口的疼痛,勉強露出了笑容,故作輕松地說:“當然還活着。我可是還記得和真彌的約定啊。……雖然,真彌對待我的态度,有些殘忍。”
上一次離別之時,真彌用石塊對他做了這樣那樣不可描述的事情,卡卡西可是永生難忘。
蓮沼歪過頭,靜靜地打量着他。
卡卡西的笑容很快隐去了,他一直注視着蓮沼的面龐。
“沒想到,你說的是真的。”卡卡西低垂眼簾,緩緩說:“帶土沒有死。”
“這就是所謂的‘命運。’”蓮沼說:“習慣就好。”
卡卡西有些失神。
在親眼見到帶土之前,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真彌的說法——年少之時逝去的好友,一直作為英雄,活在他的心中和英靈碑上。而如今,他忽然得知本應死去之人還活着。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從震撼之中走出。
而且……
帶土發生改變的理由,是因為自己無可奈何的失約。
“振作一些,卡卡西。”真彌将手探上了他的面頰:“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還怎麽實現和我的約定呢。雖然我經常失約,可我不想看到卡卡西在我面前變成一條鹹魚。”
她的用詞,讓卡卡西擠出了笑容。他坐了起來,望着蓮沼,低聲說:“就算要變成鹹魚,也不是在現在。我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專注着療傷的漩渦彩很快發覺了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他們兩個怎麽總是在若有深意地對視着,好像已經容不下其他人,連背景裏都有着往外噴發的LoveLove愛心?而且,剛才卡卡西老師說的“約定”什麽的……
漩渦彩頓時擡起了手,驚恐地瞪着圈圈眼,認真地大喊道:“卡卡西老師——你不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