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嘴兒真甜
夏烈月考年級十一。雖然跌出前十,但前段浪成那樣還有這個成績,江問語是好好地松了一口氣。
前四還是阮非竹、王一琛、石昊、駱翊,穩得亞批。嘗過甜頭再喝白開水就覺得苦,認為自己退步了的夏烈沮喪又不理解地問江問語:“他們幾個怎麽能每次都考這麽好?”
江問語說:“別光看他們考試成績,看看他們付出了多少。”
“別人我不知道,駱翊總是和我差不多努力的吧?他還在學競賽,為什麽他還能考第四?”
“為什麽愛因斯坦26歲能連續發表五篇引起科學革命的論文,我26歲只能和傻小子談戀愛?”
夏烈瞪:“和傻小子談戀愛怎麽了!”
江問語笑:“特別美。”
“放你一馬。”夏烈撇嘴,“你在說我沒有駱翊聰明?”
“不是,我只是想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與擅長的事情。駱翊石昊他們擅長學習,尤其理科,尤其數學,所以他們付出和你差不多的努力,會學得比你好一些。但你想,他們沒有你擅長語文,無論他們刷多少題、練多少篇作文,語文都還是考得沒你高。”
“但語文一科沒用啊,我總分還是考不過他們。太糟心了。”
江問語安慰他:“目前的解可能只有更努力一點。但以後,你可以選擇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展,你動動手指就能取得比別人全部身心投入更優成果的領域。”
夏烈并不知道自己能在什麽領域有這麽神乎其神的本領,可能壓根就沒有吧,但這不影響他被江問語一番話說得身心舒坦。他滿意地看了眼江問語:“小嘴兒真甜。”
又被當成小媳婦的江問語無奈地笑。
守住了第二位置的王一琛卻完全沒有很開心,因為趙兆又退步了。趙兆從進不了前一百到了一百五十名開外,王一琛的面癱程度嚴重了好幾個等級。
“你最近有沒有認真學習?這次化學卷子這麽簡單,怎麽都能考七十幾?”
趙兆考得不好心裏已經很難過了,又被王一琛質問,簡直要哭出來:“我,我有認真,但我,但我學不會。”
Advertisement
王一琛看他低着頭,小胖手指絞在一起無處安放,心就軟了。反正趙延明——趙兆他爸——會想辦法讓他兒子上好大學的,他沒必要這麽嚴格,吓到趙兆。
王一琛放輕了聲音:“不會的就來問我,我慢慢給你講。都不難,你能學會的。”
趙兆啪嗒啪嗒點頭。
王一琛看他乖,放過了學習的話題,問:“你今年元旦晚會要表演什麽節目?”
趙兆嗫嚅:“我要演小品,和,和丁瀚他們。”
“有葉清清?”
“……有……”
王一琛面無表情:“你還喜歡葉清清。”
“我沒有!”
趙兆着急了。他早就沒再喜歡葉清清,那只是當年懵懂的情感,他現在想的只有好好學習考試進步。但王一琛誤解他,他着急地要說明白:“我不喜歡葉清清!一點點都不喜歡!只是一起表演小品!”
王一琛看他急切澄清,心情好了些,面癱臉甚至有了笑意。他摁住趙兆腦袋晃了晃說:“不要喜歡葉清清,也不要喜歡別人。”
又說:“他們對你都不夠好,只有我是世界上對你最好的。”
這次月考的最大贏家大概是石昊。考試前他和阮非竹約定了,如果他能考進前三,阮非竹就得幫他洗內褲到今年結束。阮非竹想拒絕,石昊卻言之鑿鑿:“當初搬進來的時候我媽說要請保姆幫我們做飯洗衣服,你說這些你都可以做,現在只是要你幫我洗內褲,你怎麽不認了?”
确實是自己說過的話,阮非竹只好答應。他想,有駱翊,有最近進步很大的夏烈,石昊考不到第三的。
事實證明,人不能有僥幸心理。
石昊快樂極了,每天先洗澡,洗完把內褲沒羞沒臊地攤開在洗衣池。阮非竹想邊洗澡邊洗衣服節省時間,他還不讓,非要看着阮非竹洗自己內褲,美其名曰“監工”,實際上是想看阮非竹臊紅的臉。
維納斯也就這麽美了吧。
有一次石昊還鬼使神差地對着自己的內褲撸,想着阮非竹即将洗這條內褲時的神态射了出來。果然,阮非竹看着那些灰白色的可疑痕跡抿緊了嘴,把內褲放到水龍頭底下沖,別開頭,又忍不住看幾眼想确認是不是,甚至還瞥石昊一眼,看他目光正盯着別處才拿手偷偷地碰一碰,又觸電般縮回手。
石昊餘光把這些全部捕捉到,覺得自己又硬了。
他最近找了些那種電影看,個中內容讓他眼花缭亂,句句話都想學來對阮非竹說,個個花樣都想對阮非竹用,又怕吓到阮非竹。他下身翹起一點,轉回頭盯着阮非竹克制地說:“阮阮,我好想你。”
阮非竹手一抖,一點泡沫星濺到衣服上。他輕輕地說:“我就在這裏。”
“但我還是好想你,你在哪兒我都想,我做什麽都想,哪兒都想。”
阮非竹只當他在抒情,害臊地說:“我也一直都想你。”
石昊見他未解其意,耐不住地走到他身邊,用翹起的下身蹭了下他:“阮阮,這裏也想你。”
阮非竹被吓一跳,頓時羞惱得不行。他手上還沾着泡沫,只能用手肘推石昊,通紅着一張臉邊推邊說:“不讓你看了,看了就耍流氓。你出去。”
石昊自責又委屈,被阮非竹推出了浴室。阮非竹砰地把門帶上,靠着門大口呼吸着。石昊的用意顯然,他腿又有點發軟,心裏羞臊又緊張,但他也知道,石昊要是想強行留在浴室,他是推不動的。
他舉起自己被水泡的發紅發皺的手迷茫地看了看,都有過一次了,還要這麽在意第二次嗎。
他又看向洗衣池裏剛被洗淨精液的內褲,羞愧地低下了頭。
一年一次的元旦晚會大家照例玩得很瘋,班裏亂糟糟的,石昊趁黑趁亂總是抱抱摸摸阮非竹,吃了他好多豆腐。但晚上回到家,石昊卻允許了阮非竹最後一天洗內褲可以邊洗澡邊洗,阮非竹以為他是困了想早點休息,沒多想就答應了。
可他澡洗到一半,突然有敲門聲,石昊比平時略低的聲音傳來:“阮阮,我可以進來嗎?”
阮非竹沖掉泡沫關了水,支吾道:“你不是已經洗了澡嗎?”
“那是一個人洗的,我想和你一起再洗一次。”
門其實沒鎖,他們倆都知道。阮非竹低頭看了看自己瘦弱的、卻被石昊說“好美”的身體,覺得石昊很喜歡自己,自己也很喜歡石昊。他覺得自己不該再矯情,定了定心神,恢複了點兒平時同學們面前班長的氣勢,說:“你進來吧。”
阮非竹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他之前已經做過一次。他邊被石昊捧着臉親吻,邊握住石昊大概和身高成了正比的陰莖上下撸動,随着石昊呼吸越來越重,手上頻率也越來越快。他的手并不嬌嫩,相反因為長期握筆寫字與曾經打工幹活,生出了一些繭子,但這樣快又持續地撸動,還是摩擦得他掌心火辣辣的。
石昊不知道為什麽一直沒射,阮非竹被親得頭暈目眩,手漸漸沒了力氣。他感覺到石昊的一只手伸了下去,大概是不滿他的無力,要帶着他撸,卻沒想到石昊的手同時握住了他們兩人的陰莖,在根部和頭部間來回摩擦。
陰莖的觸覺敏銳,想到此時又燙又硬的感覺來自石昊的下體,宛如一塊燒紅的烙鐵貼近自己最敏感的部位,阮非竹漸漸喘不過氣。
石昊還在瘋狂地掠奪他的津液,手也在毫無廉恥地撫慰欲望。阮非竹變軟的身子令他欲望更甚,他甚至握起阮非竹的陰莖摩擦自己的,又拿他陰莖的頭部往自己的柱身上戳,戳得柱身沾滿前列腺液,亮晶晶地淫靡。
阮非竹頭腦一片發白,諸如“幸好明天不用上課”“我好髒”“浴霸真是好的發明”等亂七八糟的念頭也全都消失了。在他覺得自己可能要暈過去的當兒,下身被突然一激,他腦袋裏充盈了微涼感,然後是聽到石昊的一聲低喘,又是一陣微涼。
等他許久緩過來後,才意識到那是精液射到了小腹、胸脯甚至是下巴上。
石昊打開了花灑替兩人沖洗,但他太糙,沒調花灑方向,水直接撲向了他們倆的臉。阮非竹本來就乏得睜不開眼,這下更是只能閉上眼睛,任憑石昊擺弄他。
黑暗令人恐懼,也令人更遵從內心。阮非竹感受着石昊在他身上不好說是清洗還是揩油的手,握住了石昊的一只胳膊。石昊那只手便沒再動,只用另一只手把那些精液抹去,阮非竹覺得清洗大概差不多了時,又用雙手把石昊抱住了。
他的臉緊緊附着石昊的脖子,胸膛緊貼石昊胸膛,不顧下體挨着的是石昊的哪兒,他的懷抱越收越緊。
他想哭。
石昊頭一次被他這樣抱,全然依賴地抱,心裏生出巨大的責任感。他關了水,拿過毛巾把兩人能擦到的地方擦幹,然後一下一下輕輕地撫着阮非竹的背,說:“阮阮,我好開心。你開心嗎?”
阮非竹發出“嗯嗯”的聲音。
石昊不好意思:“也好爽。”
阮非竹臉伏在他肩窩,腦袋撞他的下颔骨。
石昊知道他害羞,嘿嘿笑,問:“我把你抱床上?”
阮非竹松了手退後一步,石昊把兩人全部擦幹,然後公主抱把阮非竹抱到了床上。他沒讓阮非竹穿衣服,被子一蓋自己一鑽鑽到阮非竹身邊,趴着撐着臉看他:“阮阮,你怎麽長得這麽好看。”
阮非竹想把被子蒙臉上。
石昊卻沒接着不正經。他說:“阮阮,我喜歡你。我第一次喜歡人,沒想到能這麽喜歡,整顆心總是要炸開。我想離你更近更近,但怕吓到你,但如果你還是被我吓到了,不要怕好不好,那是我炸開的心的碎片,是喜歡你的。”
被吓到時沒有哭,阮非竹現在倒想哭了。他也想安石昊的心,說:“我沒有怕。”
石昊體會到他的用心,更感動也更堅定地說:“阮阮,我會一直喜歡你,永遠喜歡你,永遠對你好,不讓你受委屈,如果哪天我沒有做到,我就……”
“沒有‘你就’!”阮非竹急急地堵他要發的誓,“有前半段就夠了。”
石昊愣了一下,撲過去抱他:“阮阮你怎麽這麽好,我運氣怎麽這麽好,能和你在一起。”
阮非竹卻覺得自己運氣太好,何德何能生命裏能有這樣熾熱又溫柔的愛。那不知道是前十六年還是前十五年吃的苦都是值得的,甚至不止是那些苦,拿命去換這些,都是值得的吧。
所以親密完才會惶恐,才會想哭。
因為美好得不是自己配得到的。
不配得到,會不會注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