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聞聯播還沒有結束,電視頻道換來換去都是同一個畫面。
鐘鵑放下遙控器習慣性得摸了摸小腹,擡頭叫廚房裏的許立:“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事,你要不要跟方遠先提一下。”
許立站在水槽邊沖着碗裏的泡沫,聽到這話臉垮了下來:“怎麽又想起說這個。”
對方瞧着他的臉色忍不住笑了笑:“又不是什麽壞事兒,一說你就不高興。”
“我能高興嗎我,”許立掉過頭去繼續洗他的碗,洗碗布搓得碗沿直發響,“小孩要是被帶壞了我找誰去。”
找誰都行,他就是不放心方遠。
“大學那會他一個月有二十多天都不在寝室睡,喝酒一喝就是通宵。”
回回都是大半夜打電話叫他過去接人,聲音欠得他牙根子癢癢。
鐘鵑越聽越覺得樂:“那結婚的時候你幹嘛找他當伴郎,何況每次找你喝酒我也沒見你推了不去。”
許立被她堵得沒了話,悶着頭刷起了鍋。
林擇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時,方遠正靠坐在沙發上看着重播的球賽。
手邊的罐裝啤酒剛拉開一會兒,罐身上還結着水珠。
時間其實已經不算早了,他也沒印象對方有多熱衷于看球賽。
他擦着被潤濕的頭發在房間門口站定兩分鐘,終于還是開口問道:“還不睡嗎。”
方遠随着聲音擡眼看了過來,不知道是望到了什麽,眯着眼笑了一下:“不太困。”
什麽叫做作繭自縛,林擇此刻總算是有所體會了。以前自己說得那些話鑿得那些洞,現在又得由他自個兒一個一個地補回去。
他擦拭頭發的動作停下來,輕輕抿了下嘴唇:“過來。”
方遠擡起下巴看着他,手裏的啤酒罐擱在了茶幾上,起身揣着兜慢騰騰得走到了跟前。
他站得很近,能聞到林擇身上很淡的香皂味。
毛巾滑下來搭在了肩上,對方伸手過來拉住了他的衣領,覆了上來。
他的吻很溫和又足夠輕,讓方遠能抽出手來輕松地探進睡衣裏。
剛剛碰過冰啤酒的手指還是涼的,林擇肩膀發抖顯然縮了一下。
就那麽一下,主導地位立即颠倒。
親吻陡然得被加深,又狠又急他幾乎應顧不了。偏偏方遠的右手還扶在他的腰上,指腹沿着腰側摸得脊背酥麻。
他好不容易退後半步喘了口氣,呼吸已經亂得沒了章法,只能幾分狼狽得轉開了視線:“......先回房間。”
然而對方聽到這話沒有動作,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為什麽。”
他知道方遠在逼他,帶着點一貫的強硬。
他竭力平複呼吸,讓自己發顫的聲音能夠聽起來冷靜些:“你不是要回屋跟我睡嗎。”
林擇是被壓在床上做得擴張,睡衣卷起來半截,下/身已經扒得幹淨。
潤滑劑用得多,他其實沒覺得有多難受。只是那兩根韌勁的手指在體內惡意曲起的時候,腰側會止不住得抖。
大腿根部已是黏稠得一片,方遠的擴張卻還沒有做完。
林擇壓着那一波接一波漫延上來的快感,想直起身去拉對方的衣領。
他沒能夠如願,腰剛擡起一點就被按壓在了前列腺上。過電般的感覺卸掉了他的力氣,他只能又無奈得躺了回去。
“方遠......”林擇伸手拽了拽手邊的衣擺,示意對方不要再玩。
方遠扶着他的腰沒有作聲,回應似的低下/身來,跟他交換了一個吻。
上颚被舔弄的觸感過于清晰,下/身的反應也更明顯了些。
林擇還來不及思考,就感覺後/穴的手指突然抽出。他下意識得去拽方遠的手臂,卻随即被一個用力得頂入逼得半聲嗚咽。
擴張做得足夠充足痛意并不顯然,但後/穴被撐開的發脹感還是讓他本能得肩膀顫抖往後退縮。
方遠右手按住他的肩膀,低頭咬住了他的側頸。
吃痛感和酸脹交疊在一起,讓林擇的眼睛也跟着泛起了酸。
膝蓋被按壓着曲起暴露在對方眼前,他都不知道是因為方遠的視線還是剛剛洗澡熱度沒散去,身體直發熱耳根也是紅的。
“看着我,”方遠壓着他膝蓋的手往上握住了腰,下/身狠狠得頂撞了進去,“臉轉過來。”
他意識有些發恍,眼角發紅得低頭去看。半敞的襯衣裏能看到對方的小腹線條,因為抽/插動作繃得很緊。
他沒控制住猛得收緊後/穴,聽到方遠在頭頂一聲悶喘。
“你明天早上有沒有課。”
對方雖然這麽問了,但似乎并沒有要等他回答。每一次進入都頂得又深又重,時不時撞在前列腺上,刺激得他後脊酥麻。
整個過程持續了多久,林擇早就沒心思去注意。他只知道自己最後是被壓着釋放出來,腿根已經給蹭得發紅。
林擇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七點,比他往常的生物鐘晚了不少。
他擰着眉動了一下,腰上腿間都是因為不節制而帶來的強烈酸痛。他明明說過要注意身體管理,但每次面對方遠事情似乎就會不受控制。
林擇在心裏嘆了口氣,起身想去拿床頭的手機。然而他剛一伸手,就被身後的方遠握住手臂給收了回去。
“待會我送你,”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發懶,像曬足了陽光的貓,“再睡一會。”
他掙不脫摟在腰上的臂彎,只能伸長胳膊先拿了手機:“我看眼消息。”
這次方遠沒有攔他,只是稍稍收緊了些手臂,溫熱的氣息抵着他的後背。
林擇滑開屏幕翻了一下,沒想到還真有未讀的信息。
“方婧文說讓你周末不用過去吃飯,”他照着轉達了對方的意思,聽見身後的人慢騰騰得“嗯”了一聲,似乎也懶得去管為什麽消息會發到他那,頓了頓接着說道,“叫你直接回趟老家。”
車子經過收費站,從高速路上下來駛向了岔道。
窗外的風景不斷變換,林擇收回望着遠處的目光低頭看向了手機。
方遠要回老家按理來說他是不用跟着去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對方問的時候回答了去。
“別一直看屏幕,”方遠控着方向盤,抽出手按開車窗透了些風進來,“會暈車。”
林擇盯着手機思緒全是散的,聽見他的聲音怔了好幾秒才給出反應。
“怎麽了。”對方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用餘光掃了他一眼。
如果時間倒回去兩個月,或許林擇還會覺得難以理解。不理解方遠為什麽碰到任何事都能保持這樣的鎮定,不明白他怎麽能泰然處之得面對一切,從容得甚至有些事不關己。
他把手機放回了包裏,連帶着心裏的那絲忐忑也收了起來:“沒什麽。”
他只是做不到他那樣得坦然,僅此而已。
方遠的爺爺奶奶住在老城,就靠着護城河邊上。
他們開着車駛進小區的時候,方婧文爸媽的車就停在院兒裏。
院子兩側支了幾張舊方桌,熱水壺擱在腳邊,旁邊的板凳上放着陶瓷茶杯,她奶奶就坐在那專心致志得打着麻将。
“喲今兒什麽日子,”旁邊的嬸嬸擡手打出個筒來,朝方遠他奶奶努了努嘴,“你們家今天回來這麽多人。”
“可不是,”老太太忙着碰牌,頭也沒擡一下,“去年過小年都沒回這麽齊過。”
她就住在底樓,推開門就是院子,搬個東西倒是方便得很。
方婧文被她媽吆喝着去幫忙,在屋子裏進進出出轉得腦子直發暈,一擡頭看見方遠從車上下來,高興得兩步跨了過來。
“你怎麽才來啊,快點去幫我爸我媽搬東西,後備箱裏還有一大堆呢。”
她腦袋一歪看到了後下車的林擇,好像也不覺得意外,眯着眼笑了笑:“林老師你也來了。”
打牌的嬸嬸眼尖,瞧着那邊臉生的林擇,胳膊肘一拐示意方遠他奶奶:“方遠還帶了個朋友呢,哎喲,怎麽不把女朋友先帶回來看看咧。”
老太太撩起眼皮瞥了一眼,不冷不淡得回了句:“他腦子擰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