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部則是一部完全現實向的電影
蘇鶴沒有分到男主的位置,而是飾演男二號,一位鄉村青年教師。男主是一位資深男演員,他飾演蘇鶴的校長。
裏面沒有任何談戀愛的感情戲,男主年輕的時候,來到地方支教,他的任務結束後,學校面臨解散,于是他留了下來,并做了校長。
蘇鶴飾演的青年教師,原本是一名應屆畢業生,為了在自己的工作履歷上增加光亮的一筆,他跑來了這所學校。當他與這裏的學生和環境接觸之後,他的想法在悄然改變。
他的角色在相仿的年紀裏遇到了男主當年所面臨的問題,在“走與留”之間做出選擇。
蘇鶴飾演的角色內心的掙紮,凸顯了他的責任心和價值觀。
蘇鶴被這部電影的劇情深深打動了。
雖然不是男主,但是他飾演的角色非常具有靈魂。
這個角色的人生經歷,不是誰都可能會經歷過的,但是他思考的東西,卻具有共性,是當下很多年輕人在擇業時會思考的共同問題。
實現自我價值,還是實現他人眼中的自己。
朱穎看到蘇鶴看完了,于是問道:“鶴鶴,你的想法是什麽?”
蘇鶴思考了片刻:“第一部我覺得壓力是最小的,以前演過類似的角色,而且節奏由女主來挑,我不會有多大的難度。”
朱穎說:“嗯,跟我的想法一致,你可以比較輕松地上手。”
蘇鶴:“不過也不會有太大的突破,我演類似的角色有點過多了。”
朱穎比較保留地回了一句:“無非是叛逆不叛逆,媽強不強勢。”
蘇鶴笑笑:“恐怕我演出來的感覺跟以前差不多。”
朱穎又說:“那第二部呢?抗日劇那部。”
蘇鶴直接回絕了:“我放棄,這部裏面演技派太多了,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只有被碾壓的份。拍了要麽沒什麽水花,要麽閃光點淹沒在衆人之中。”
朱穎點頭:“公司也是這種考慮。”
蘇鶴又自嘲:“到時候黑粉們又要給我貼上花瓶的标簽了。”
朱穎笑了:“被黑代表有人氣。”
蘇鶴說:“我自己傾向于第三部吧,就算不是男主,我也被它的故事吸引住了。而且電影挑大梁的是男主,我演起來壓力不會那麽大。”
蘇鶴嘆了聲氣,往沙發上一靠,接着說:“我是很想在演技上有所突破,但急不來,只能一點一點積累了。”
朱穎笑了笑,從椅子上起身,走到蘇鶴身邊坐下,說:“沒想到你成長挺快嘛,都學會思考人生了。”
蘇鶴:“……”
“朱姐,我以前有那麽幼稚嗎?”
朱穎大笑:“也不是,只是覺得你以前關注點不同,比較在意媒體和粉絲們評論你什麽了,帥不帥,人氣高不高,拍好的電視劇,你也比較在意收視率和點擊量,相關的影評你很少關注,就算是別人評論了你的演技,你也只是看到好的開心,看到不好的郁悶。”
“就算去頒獎典禮,你也比較在意走紅毯的順序和現場的座位。”
蘇鶴:“……”
“好吧,”蘇鶴眼角抽搐,“确實有一點幼稚。”
朱穎說:“沒事,你還那麽年輕,成長的空間還很大。”
說完,朱穎起身,走回辦公桌前,拿起座機話筒:“我給公司領導彙報一下我們讨論的結果吧,接拍電影的事會盡快确定下來。”
蘇鶴點頭:“辛苦朱姐。”
在坐車回家的路上,蘇鶴看到寧宇給他來電話了。
這是他倆從海南島回來之後,第一次聯系。
蘇鶴看到寧宇的名字,心頭又是咯噔一跳,他運了好幾口氣,才把電話接起來。
“喂。”
電話裏傳來寧宇低沉的聲音:“在幹嘛?”
啊?我在幹嘛?
蘇鶴腦袋放空了一秒鐘。
“我,在回家的路上。”蘇鶴支支吾吾的。
“今晚有空嗎?”
“啊……”蘇鶴愣了一下,“我想想……”
“用想就是有空。”
蘇鶴:“……”
電話那頭的寧宇剛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這些天他一直想聯系蘇鶴,只是沒想好理由。
他出辦公室的時候,無意間聽到幾個小女生在讨論最近上映的電影,于是打算跟蘇鶴去看一場。
他這會兒坐在椅子上,嘴角微微翹起,想到自己的話應該把蘇鶴弄得有點兒小緊張,小淩亂了,他就很開心。
蘇鶴實在是太好逗了。
“怎麽樣?”寧宇又追問,“想不出來了吧?那今晚跟我去看一場電影吧。”
“啊……”蘇鶴回答,“看電影嗎?看什麽電影?”
“随你喜歡。”
蘇鶴一聽到“喜歡”兩個字臉就紅。
“那,那我看看線上都有什麽電影。”蘇鶴手機差點沒抓穩。
“好的,你得盡快決定,我好包場。”
“……”
蘇鶴說:“有的場次估計已經賣掉票了啊,你要把人趕出去麽?”
寧宇笑了笑:“沒事,你只需要确定看哪部電影,我便能安排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放映廳。”
只有,我們,兩個人。
蘇鶴噗噗頭頂冒煙。
“是去你家?私人影院?”
“不是,”寧宇說,“去電影院,我想體驗跟你一起去電影院看電影的感覺。”
噗噗噗。
蘇鶴繼續冒煙。
寧宇:“之前我們先一起吃個飯,嗯?”
蘇鶴木讷地點了點頭:“好吧……”
他手抖得手機快掉了。
寧宇嗯的那一下,有點撩人,讓他耳朵發麻。
寧宇接着問:“你現在到哪了?找個地方等我,我馬上過來接你。”
“好,吧……”蘇鶴慌張地往窗外望了望,“我在……”
報了地址,兩人約好見面的地點後,蘇鶴挂了電話。
他深吸一口氣,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心頭一跳!
我和他,算不算是約會啊?!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又又又又結束了呢……
☆、現場36
寧宇追過來的微信打斷了蘇鶴的胡思亂想。
“快決定看什麽電影,告訴我,我馬上安排,微笑臉。”
蘇鶴:“哦哦哦,我看看,滴汗。”
寧宇:“愛心。”
蘇鶴兩眼瞪大了,然後連續點了好幾次屏幕,才退出了微信界面。
突然蹦出個愛心,吓得蘇鶴心髒都快爆|炸了。
一把年紀了,還發什麽愛心,也真是的。
他快速地浏覽了一遍最近線上的電影,首先,愛情文藝片被他第一個排除。
不然就他們兩個人窩在小小的放映廳裏,看着電影屏幕上男女主恩恩愛愛,吻來吻去的,蘇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寧宇看到的話,會不會有感而發,又來吻自己啊?
嘭!
蘇鶴頭頂火山噴發。
第二排除的是恐怖片。
蘇鶴自己不算特別怕鬼,但是那些突然冒出來的畫面還是有可能吓着自己。
他不想被寧宇看到自己受驚的樣子,更不想驚慌失措間一不小心就抱住了寧宇的胳膊。
想想都尴尬。
這分明都是同性情侶間最親密的舉動了。
蘇鶴知道一些關于同性戀的事情,他還曾經轉發過某一次彩虹行動的微博,圈了不少同性戀粉絲。
他對于同性戀的理解不多,知道有攻受之分,而攻受之間做些什麽,他好奇心驅使下,看了一些小視頻,然後被裏面的高難度動作吓得不輕。
比武俠片還勁爆啊簡直!
所以,如果他主動向寧宇示弱,那不就意味着自己只能做受了麽?
被寧宇壓着睡了麽?
蘇鶴不知怎麽的,竟然還有自己能征服寧宇做攻的想法,實在太天真了。
排除掉上面兩種之後,剩下的還有科幻片,紀錄片和愛國教育片等幾個大類了。
蘇鶴想了想,科幻片裏也有感情戲,紀錄片他又沒什麽興趣,那要不然就看愛國教育片吧!
陶冶陶冶情操。
于是他略為興奮地噠噠噠地發了一句話給寧宇:“我們就看《王大錘,永遠活在林邊第一線》吧!”
寧宇:“……”
多麽感人,多麽有力量的名字。
寧宇:“這……什麽片?王大錘又是誰?”
蘇鶴:“愛國教育影片啊,多有意義啊!”
收到信息後的寧宇被雷了一下,蘇鶴怎麽突然對愛國教育片起了那麽高的興致。
寧宇自己喜歡看科幻片,而若是跟蘇鶴“約會”,他會毫不猶豫選愛情片和恐怖片,結果他把選擇權給了蘇鶴後,都被那個小東西給pass掉了。
“好吧……”
看着寧宇默默回過來的兩個字,蘇鶴心滿意足地去了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場,他倆約在那兒吃飯,順帶在商場裏的電影院接受愛國教育。
寧宇很快趕了過來,他怕蘇鶴餓着。
他剛進包廂,看到菜已經上齊了,蘇鶴都吃了快一半了。
蘇鶴擡頭見着寧宇,說:“我餓了,所以先吃,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像上次那樣突然不來了!”
寧宇:“……”
寧宇非常心虛地坐到了蘇鶴對面,問:“怎麽選了這部影片?”
蘇鶴吃了一口米飯,說:“我打算接拍一部現實向的電影,講的一個支教年輕教師的,很有教育意義,我想着進組前多看看類似題材的電影。”
寧宇笑了笑:“挺努力的嘛。”
“那當然,”蘇鶴有點得意,一副想要得到表揚和小紅花的表情,“我很看重這次演出的機會。”
寧宇眼中含笑:“确定要拍了?名字是不是叫做《青春的使命》?”
“嗯嗯,對呀,”蘇鶴說,“咦?你怎麽知道的?”
寧宇一怔,糊弄了一句:“我猜的,挺好猜。”
兩人吃完飯,到了頂層的電影院。
寧宇包了一間VIP放映廳,接電話的人都以為是聽錯了,這種愛國影片,包場的一般是學校或者機關單位,他們頭一次是看到兩人約會來看這一類的。
“吃爆米花或者可樂冰淇淋之類的麽?”寧宇問蘇鶴,他是第一次約會,沒有經驗,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所以很小心。
不過他也不知道這次算不算約會,反正他自己是這麽認為了。
蘇鶴瞪了寧宇一眼:“看愛國影片你能不能把态度放端正點?還吃吃喝喝的!準備好紙巾随時哭好嗎?”
寧宇:“……”
兩人走進放映廳,蘇鶴一看到座位有點懵。
他有跟寧宇挨着坐的心裏準備,但是沒有想到會是情侶卡座。
蘇鶴偷瞄了一眼寧宇,你是不是故意的?
寧宇也是完全不知情。
他走到中間的位置,見着蘇鶴臉上表情很提防,只能無奈說道:“我盡量靠邊坐吧……”
“你可以坐到另一張沙發上,”蘇鶴回話,“不用非得跟我擠一起。”
寧宇皺眉:“不行,只有這一張沙發位置是最中央的。”
蘇鶴說不過寧宇,兩人挨着坐一起了。
蘇鶴坐下後,整個人快嵌入沙發扶手裏去了,他還得時不時扭頭看一眼寧宇,确保對方的确挨着另一邊扶手坐着了。
電影正式開場。
王大錘在一片哭喊聲中下葬了。
一股催淚的氣息滾滾而來。
電影采取的是倒敘手法,一邊講王大錘的後事,一邊回憶他的生平。
開場的哭喊聲瞬間截到了蘇鶴的淚點,雖然演員們演得有點兒浮誇,但是看着挺感人的。
蘇鶴抽了抽鼻子,然後偷偷瞄了一下寧宇,看他有沒有哭。
寧宇這時臉上風平浪靜,一點兒情緒波動都沒有。
蘇鶴轉過頭,心裏暗暗罵了一句,鐵石心腸!
葬禮進行到一半,開始回憶王大錘作為一位守林人,是如何兢兢業業,不顧自我地工作的。
他與風沙雨水同行,他與嚴寒酷熱抗争,劇情相當感人。
蘇鶴一時間完全投入到影片渲染的濃濃的愛國情緒當中去了。
直到王大錘的妻子上線。
蘇鶴以為愛國影片主要就是愛國了,但是他沒想到,竟然有相當一部分是講的王大錘是如何因為工作,而放棄了家庭的幸福。
王大錘的妻子經歷了很長時間的思想鬥争,兩個人的感情碰撞非常強烈。
蘇鶴:“……”
他一看到電影中王大錘和妻子抱在一起互說衷腸,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尴尬啊!
寧宇也抱過自己啊!
那天早上,寧宇還是把睡眼朦胧的他給公主抱了的!
這不愛國嗎?
你倆愛得那麽深沉又是幹啥啊!
蘇鶴的小心髒又開始嘭嘭嘭地跳了,早知道就要爆米花和可樂了!
他一緊張,就想往嘴裏塞東西吃。
還好因為受衆會面向幼兒園的小朋友,這部影片沒有吻戲,蘇鶴松了一口氣。
他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寧宇,發現寧宇一手托腮,看着大熒幕。
不過寧宇發覺了蘇鶴在偷看自己,把頭轉了過來,兩眼盯着蘇鶴看,臉上還挂着笑。
寧宇說:“想什麽呢,小朋友,愛國教育影片不會有吻戲的。”
蘇鶴:“……”
“我才不是什麽小朋友!我十九歲了好嗎!”
寧宇又一壞笑:“哦?那給大哥哥看看,毛長齊沒有?”
蘇鶴:“…………”
“你瞎說什麽呢!”蘇鶴瞬間氣急敗壞地,“流氓你!”
然後寧宇就是一頓笑,他太喜歡看蘇鶴被自己逼急的樣子了,不顧後果的。
接下去的半個多小時裏,蘇鶴化成了一尊石像,再也沒看過寧宇一眼,哪怕寧宇主動來找他聊劇情,他也不搭理。
電影一放映結束,蘇鶴嚯的起身就想往外跑。
寧宇趕忙地拉住蘇鶴的手,問:“去哪?”
蘇鶴感受到寧宇手掌心的溫度,然後慌亂地甩掉寧宇的手,支支吾吾道:“我,我上廁所!”
蘇鶴是真的尿急了,要不是剛才跟寧宇置氣不想動,不然他會中途出來小解。
上完廁所出來,他看到寧宇堵在入口,生怕他會偷偷跑掉。
蘇鶴戴上了口罩,問:“接下來幹嘛?”
“我們随便走走吧。”寧宇說。
兩人并肩着走在商場裏,因為蘇鶴同時戴着口罩,帽子和一副黑框眼鏡,不會那麽容易讓人認出來。
但是別說寧宇又高又帥了,就是蘇鶴只露出來的那雙眼睛和那點兒高鼻梁,就已經非常引人耳目了。
兩人就像目光收割機,走在商場的各個角落,都被人盯着看,回頭率百分百。
蘇鶴覺得他随時很可能會被發現,于是縮了縮脖子,走得戰戰兢兢的。
寧宇發現了,問他:“冷嗎?我把外套借你穿?”
蘇鶴點點頭,又搖頭:“我怕被人認出來。”
“那要不我們下停車場吧?你有什麽想買的麽?”寧宇又問。
蘇鶴默默伸出手,指了指前方一家章魚丸子店,咽了咽口水:“我想吃那個……還有冰淇淋。”
寧宇笑了:“你戴着口罩能吃麽?”
蘇鶴眨眨眼:“打包到車上吃。”
“嗯,好吧,”寧宇溫柔地點了點頭,“你等着,我去買。”
蘇鶴看着寧宇高大的身影,心裏突然間覺得暖暖的。
他之前沒少被人照顧,在家裏,在公司,都有人照顧着他。
但是被寧宇照顧的感覺,總是那麽的與衆不同,讓他會砰然心跳的那種。
而且讓他特別享受。
寧宇買好章魚丸子走過來後,蘇鶴伸手問他要。
寧宇一笑:“我先拿着。”
“你會不會自己偷偷吃了?”蘇鶴問。
“不會,”寧宇說,“咱倆到車上再吃,我喂你吃。”
蘇鶴:“……”
蘇鶴馬上轉身往樓下逃。
寧宇笑着在他身後追。
到了一樓的時候,寧宇快步追上來:“替你去買冰淇淋吧?”
“啊,”蘇鶴經過短暫的運動,恢複了平靜,“好啊,你給我買草莓味的吧!不不不,我想吃芒果味!哎,還是草莓味吧,好久不吃了。”
“你到底要吃哪種口味?”寧宇含笑看着他,“要不我兩種都買吧?”
“我吃不完啊,多浪費。”蘇鶴說。
“你吃剩的我來吃。”寧宇淡淡一笑。
這……又算什麽事啊!
蘇鶴兩眼睛瞪得比乒乓球還大,看着一臉玩味的寧宇,瞬間失了方寸。
于是他一轉身,又噔噔噔地往負一樓逃。
寧宇站在原地舔着嘴唇笑。
他這會兒最想嘗的,是蘇鶴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
貌似高考快到啦~
不知道有沒有小可愛要參加的,提前祝一聲考試大捷呀~~!
還有,隔壁《事精》終于讓我茍到完結v了,不容易啊,躺平,明天上架了,本來想等幾天,等到連蕭生日6月9日那天再上的,就怕收藏又掉下去,跟編編說了後,還是趁早吧~
希望上夾子的時候能替我攢點預收,讓我距離全職更近一點~繼續躺平~
過幾天再更一篇他倆的番外慶生。
謝謝大家的支持呀~!開心,感動,鞠躬。
☆、現場37
寧宇在一樓的手工甜品店買了兩個果味甜筒,搭乘手扶電梯下負一樓追蘇鶴去。
電梯剛下去一半,寧宇便看到蘇鶴守在幾個夾娃娃機前,好奇地打量着裏面的娃娃。
蘇鶴剛才下來的時候,他看到一對父子夾了兩個娃娃走,于是他閑着也是閑着,就打算自己也夾一個試試,裏面剛好有一只熊本熊,他看着挺喜歡的。
可是他連續試了好幾次,不知道是自己臉黑,還是玄學,他都沒有夾到,他就懷疑,真的能夾出來嗎?
明明夾子已經抓住娃娃了,可他剛往上一拉,娃娃就掉了下去。
“你想要娃娃?”寧宇走過去,笑了,“還說不是小孩兒?”
“才不是!”蘇鶴瞪了寧宇一眼,“我只是沒事試一下,誰知道根本夾不出來,剛才明明有人夾出來了啊!”
寧宇把一個甜筒遞給蘇鶴,先讓他吃芒果味的:“你也說了,那是別人,又不是你,承認自己笨很難麽?”
蘇鶴舔了一口,聽着不高興了,舌頭都沒收回來,寧宇看着眼睛都直了。
連舌頭都那麽可愛,之前跟他親在一起的時候,怎麽自己沒……寧宇很懊悔。
蘇鶴半搭着眼皮說:“你的意思是,我比別人笨咯?”
“難道不是麽?”寧宇笑道。
“我才不信了,”蘇鶴把自己舔過的甜筒遞給寧宇,“我再試一次!”
寧宇看着蘇鶴不服氣的樣子,覺得他更可愛了,然後趁着蘇鶴不注意,往他剛才舔過的地方,也舔了一口。
蘇鶴的味道,甜滋滋的,寧宇暗自一笑。
蘇鶴這次依然沒有成功,變得很沮喪,他接過剛才吃過的甜筒,想都沒想,全部吃進了肚子裏。
寧宇把剩下的草莓味也給了他,說道:“我來試試。”
“你可以嗎?”蘇鶴懷疑地看到,“你以前玩過嗎?”
“沒玩過,”寧宇連怎麽投幣都得從頭學,“看着也不難。”
“切~”蘇鶴偷偷翻了個白眼,“坐等你被打臉。”
寧宇兩手撐着操作臺笑着,蘇鶴便又說:“快投幣啊,早死早超生。”
“不急,我得計算一下。”寧宇說。
“計算什麽?”蘇鶴好奇,這有啥好計算的,不就無腦氪金夾麽?
寧宇轉過頭,看了眼裏面的娃娃,指着道:“你想要這個黑不溜秋的吧?”
“它叫熊本熊。”
“我算過了啊,”寧宇又說,“目測這只熊的重量,還有爪子的抓力,再考慮上升高度需要克服重力做的功以及平移的距離……”
寧宇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聽得蘇鶴雲裏霧裏。
等他分析完後,蘇鶴聽懵了。
蘇鶴晃了晃腦袋:“就說你能不能夾出來吧?”
“嗯,需要兩次,”寧宇一臉正經地說,“第一次我把它挪到一個合适的位置,第二次一舉擊破。”
“噗呲,”蘇鶴又笑了,“吹牛!”
寧宇站直身子,走到蘇鶴跟前,讓蘇鶴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寧宇垂着眸看他,說道:“我要是成功了呢?”
“那,那就把熊本熊送我啊……”蘇鶴被寧宇的氣場壓制住了。
“好,”寧宇翹起嘴角,“到時候你把你現在吃剩一半的甜筒給我。”
“可,”蘇鶴臉微微紅了,“我吃過了啊?”
“我就要你吃過的。”寧宇轉身回到娃娃機前。
蘇鶴:“……”
寧宇果然沒有說大話,他第一次把娃娃移到了一個靠近出口的地方,第二次再出手,娃娃就被抓了出來。
要不是之前這娃娃被蘇鶴甩到了一個死角裏,寧宇有信心一次成功。
寧宇笑得很得意,把娃娃往傻愣着的蘇鶴手裏一塞,然後又自己奪過蘇鶴另一只手裏吃了一半的甜筒,當着蘇鶴的面,用舌尖一點一點地撩着他剛才吃過的地方,暧昧到不行。
蘇鶴看得整個人靈魂出竅了,腳底都冒煙。
簡直太羞恥。
回到車上,蘇鶴還有點兒“驚魂未定”。
剛才他,他竟然當着自己的面,那麽吃我舔過的甜筒!
好,好超過啊!
蘇鶴愣在座位上,兩手揉着娃娃,盯着前方看。
寧宇打開買來的章魚丸子,說:“快吃吧,還有點兒溫。”
“啊。”蘇鶴傻乎乎地回了一聲,就見到寧宇親自拿着竹簽,叉了一顆,喂到了自己的嘴邊。
“……”
蘇鶴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立刻張嘴把丸子咬進了嘴裏,然後又把寧宇手中剩下的全部搶了過來。
“我,我自己吃!”
蘇鶴把丸子一個接一個地往嘴裏塞,吃得整張臉鼓鼓的,把寧宇看得直樂。
蘇鶴邊嚼着邊瞪寧宇,笑屁啊!
寧宇讓司機先開車送蘇鶴回家。
來到蘇鶴家的小區時,蘇鶴迫不及待地要下車。
他匆忙地謝了一句司機,然後寧宇他就不管了,推開門直接跳了出去。
寧宇也跟着下車。
蘇鶴小跑了幾步,發現寧宇跟在後頭,他轉過身,惡狠狠地問:“你尾随我幹嘛?!”
“我送你回家。”寧宇說道。
“這不都到小區門口了嗎?”蘇鶴又說。
“我要送你到家門口。”
“你好煩啊!陰魂不散!”
蘇鶴嘴上罵了一句,轉過身後,身體卻很誠實,他偷偷地彎了一下嘴,然後又故意放緩了腳步,讓寧宇跟了上來。
寧宇走到蘇鶴的邊上後,問他:“你真的确定接拍那部《青春的使命》了?”
“嗯,”蘇鶴點頭,“我很喜歡那個故事,我想拍一些有深度的電影,讓觀衆看到不一樣的自己。”
寧宇笑了:“你在劇中的角色還像現在這樣麽?”
“我現在咋樣啊?”蘇鶴反問。
“白白淨淨的,很精致,也很可愛。”
“……”
蘇鶴都不知道要如何回話了,被寧宇這麽正經地一誇,讓他有點兒飄,找不到北。
“但是也很傻。”寧宇又說到,還沒忍住笑。
蘇鶴回過神,一生氣:“你才傻呢!”
寧宇摸了摸鼻子:“有點突破也好,以後你的戲路會寬很多。”
“嗯嗯,”蘇鶴說,“我也是這麽考慮的,畢竟我可是有兩把刷子的人!”
寧宇看了眼一臉自信的蘇鶴,覺得他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大男孩,有時候看着很成熟,有時候卻又很幼稚,跟一顆青色夾着點粉紅的蘋果兒似的,聞起來味道非常誘人。
寧宇就喜歡這樣的蘇鶴,天真,幹淨,想要好好的去呵護。
快走到蘇鶴家門口的時候,蘇鶴轉過身跟寧宇正對着,道了聲:“謝謝啦。”
寧宇含笑點頭,然後微擡眼皮,指着他的嘴角:“這兒沾了點東西,剛才吃章魚丸子留下的。”
“哦哦,”蘇鶴掏了掏自己的包,“我忘了拿紙巾了,你有麽?”
“我也沒拿。”
寧宇說完,伸出手指,往蘇鶴嘴角那兒一刮,指尖還故意勾了一下蘇鶴的唇線:“回家洗個臉吧,吃得滿臉都是,跟只貓似的。”
蘇鶴又被寧宇撩得魂不守舍了:“哪,哪有那麽誇張!不就髒了一點兒麽!”
寧宇又笑道:“不髒,你哪兒都很幹淨。”
說完,他把剛才手指上刮下來的醬送進了自己的嘴裏,兩片嘴唇一張一合,他的眼睫微搭,有點兒慵懶,嘴角的一邊彎起,看着又有點兒壞,把蘇鶴完全看傻了。
寧宇冷峻的臉做出如此挑|逗的動作和表情,簡直就是犯規。
寧宇混着男性荷爾蒙味道的聲音又說:“剛才我一口都沒吃到,你是不是得補償補償我?”
“我……”
蘇鶴愣了一下,然後眼睛一瞪,轉身沖向自己的家,對着門口一陣啪啪啪地亂敲:“媽!媽!開門啊!世界末日來啦!外面有喪屍啊!!”
寧宇就站在原地的路燈下一直笑。
蘇鶴在門口打開後,進去關上門前,又看了一眼寧宇,他還是淡淡地笑着,只是笑容不再是那般玩世不恭了,而是恢複了平日裏的沉穩和雲淡風輕。
蘇鶴心想,寧宇壞壞的那一面,應該只會在某些特定的場合才會呈現,而且應該只會對自己呈現吧……
寧宇最“壞”的時候,會“壞”成什麽樣啊……
想到這兒,蘇鶴的心髒又要跳廣場舞了。
他嘭的一聲關上門,靠在門上喘氣,額頭都冒汗了。
他老媽看到他一臉慌張的樣子,幫他把腦子摘掉,問:“遇到什麽了?吓成這個樣子。”
“流氓!呼呼!”蘇鶴說。
“流氓?“老媽詫異,“我們小區混進來流氓了?”
“那是了,”蘇鶴兩腳一晃,把鞋子甩到了一邊,“媽你以後當心點,現在的流氓都高智商!夾個娃娃機都用上高數了!”
蘇鶴說完,光着腳噔噔噔地跑到二樓自己的房間,把寧宇夾給他的熊本熊娃娃放到臺燈旁,然後呲溜一聲鑽進浴室裏,照着領子,端詳剛才被寧宇撩過的嘴角。
浴室裏很安靜,蘇鶴能明顯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他伸出手指,學着剛才寧宇那樣,刮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然後整個人都發麻了。
他怎麽能這樣啊!
好不要臉!
蘇鶴在心裏把寧宇罵了好幾遍。
罵完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心髒還在跳,于是匆匆忙忙地洗了一個澡。
洗完後,他頭發都沒擦幹,就往床上倒,滾了幾圈後,死死地趴在床上,不時蹬一蹬腿,心想,自己對寧宇到底是什麽感覺啊……
雖然罵得那麽多那麽狠,罵他是流氓,罵他是混蛋,甚至是喪屍,但是就是一點兒也讨厭不起來。
他對自己做了那麽多越界的事情,自己只有點兒緊張和羞澀,卻不曾有一絲反感和不安。
難不成,自己真的是喜歡上他了嗎?
毫無質疑的可能?!
蘇鶴把頭一擡,兩眼瞪得老大,跟死魚眼一樣。
自己真的要,戀愛了?
跟個男的?
那種小視頻裏灰常暴力的畫面,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呼嚕。
蘇鶴咽了咽口水,天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我一直覺得互吃很超過啊,變相地占有啊。
☆、現場38
寧宇見到蘇鶴進了家門後,又站着看了幾分鐘。
蘇鶴家的窗戶透出溫和的光,寧宇不知道哪一個窗戶是蘇鶴房間的,而回到家後,小家夥又在做什麽呢?
傻站着一會兒後,寧宇往小區門口走去,同時撥通了劉一哲的手機。
遲坤把借劉一哲的那身衣服拿來歸還,劉一哲非要遲坤請客。
遲坤無法推脫,兩人這會兒正在小吃攤上吃炒粉啄田螺,喝啤酒。
劉一哲接了寧宇的電話:“喂,寧總!”
寧宇:“蘇鶴今天跟我說了他打算接拍《青春的使命》那部電影,你跟制片方那邊聯系一下,争取早點拿到劇本,我要看看。”
劉一哲愣了一下:“寧總,劇本估計不太好辦啊……”
寧宇很堅持:“那就想辦法把它變成好辦。”
劉一哲:“……”
大魔王真的是越發變态了。
到底是什麽刺激到他了,人家蘇鶴拍一部電影,他非得提前拿到劇本,自己給自己劇透的嗎!
挂了寧宇的電話,劉一哲一副馬上要死的表情。
遲坤看到劉一哲抓狂,覺得好笑,于是問:“你怎麽了?”
“啊啊啊啊!”劉一哲喊到,“我那個老板啊!各種匪夷所思的要求都能提出來!”
劉一哲看着遲坤,腦子靈光一閃,有主意了。
他拿起啤酒瓶,碰了遲坤的一下,說:“咱倆也算有點交情了吧?小坤同志?”
“交情沒有,”遲坤淡淡地說,“恩怨未了罷了。”
劉一哲:“……”
遲坤雖然反應不算快,但是他對劉一哲是特別的警惕,知道這貨現在又想打自己什麽主意了,于是提前駁回。
不過劉一哲沒放棄,相對于逃脫大魔王的虐待來說,厚着臉皮去求遲坤辦事,難度小多了。
他又說:“我其實是你家老板鶴鶴的小粉絲。”
遲坤擡起眼皮:“所以呢?”
劉一哲嘿嘿笑:“他最近有沒有什麽新動向啊?比如要接拍什麽新電影之類的?”
遲坤垂眸:“無可奉告。”
劉一哲又端起啤酒瓶:“來來來,咱哥倆再喝點。”
遲坤酒量比他要好得多,跟他碰了一下,又說:“你這是碰瓷麽?上次那點量你就醉暈在我家廁所了,還要來一次?”
劉一哲:“……”
遲坤:“我告訴你好了,別想在我身上打鶴哥的主意,他待我跟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