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集市
把人完好無損的送回去,傅壬章低頭掀開自己的袍子,裏衣已經通紅一片,傷口又崩了,那頭小太監躬身進來,眉眼低垂着不敢看,“千歲,禦醫過來了。”
“嗯,收拾了吧。”
傅壬章擡腿往寝室走,邊回味着剛才的細膩手感,心頭跟着蕩漾,那香他也吸了不少,有些燥熱,禦醫瞧見,開了副清心的方子,又叮囑一堆注意事項,才折身出去。
那頭總管大人複又進來,滿臉喜色的回禀,“千歲,成了,明日就能下聖旨,老奴這回辦事妥帖吧,只要欽天監一測,聖上保準得聽。”
男人斜偎着,捋了下眉尾,點頭嗯一聲,卻問起別的事,“把人送回去了?”
“是,小伯爺只說過了月亮門就是,奴才一直跟着來,您就放心吧。”
想想還是擔心,揮手讓小十下來,“你去暗中盯着,別尋了短見。”
“是。”
一道人影飛出去,随着樹枝落到偏院的房頂上。
朱珏确實是自己回去的,那頭柴伯和長青看見他還吓了一跳,忙問怎麽回來的,他只能瞎說,“九皇子正好去上香,趁空給我捎了回來。”
已是深夜,柴伯畢竟有上次的經驗,瞅着他臉色紅潤,覺得應該是沒有大事,畢竟,做了那事之後,不是連路都不會走了嗎,若是朱珏聽見,會反駁說,要是連路都不會走,估計一回不成,最少也得三回,咳咳,想遠了,柴伯也是許久不見他,想念的很,忙又讓人備膳,又熏熱床鋪,朱珏笑盈盈的都應承,等着人都出去,才脫去衣裳進浴室。
身體乏的很,可隐隐的愉悅還殘餘着,朱珏掐了自己腿根一下,默默咬牙,此仇不報非君子。
第二日,一清早外頭就傳過來消息,柴伯說的有鼻子有眼,朱珏不太信,還是坐着馬車出去瞧,果然,城門前一堆人擠着,都說這事呢,原因是欽天監下的告訃,說是年初就有皇嗣殒命,乃是天象不祥,所以這一年禁止所有的禮樂嫁娶,甚至明文規定兩家定親都不可,朱珏下來負手站着,唇緊抿,半晌,吩咐車夫,“去恩德侯府。”
很快,他被請着進去,楊鎮見着他有一瞬的驚訝,後掩蓋過去,濃眉緊鎖,問他,“你,什麽時候下山的?”
自那日他那句話後,當夜回來楊鎮就做了個香.豔無邊春.夢,且全是關于他,第二日起床,他有些接受不了,掙紮着去練了會兒拳腳,實在是心裏頭堵的慌,回後宅同他娘親商量,“娘,我想提前迎娶寧婉茹。”
恩德侯夫人對着寧家姑娘的印象非常好,但也奇怪,畢竟他這個兒子之前可對成親的事不熱衷,怎的如此着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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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二人已然定親了,等着你春闱過後,有了官職再行議親便可,我兒現在為何?”
楊鎮突然就不想再等下去,渾身僵硬着的滿腦子裏都是那副清冷的面孔,對着他吐氣如蘭的說颠鸾倒鳳,翻雨覆雨。
平靜了一瞬,沉下眸中的欲,“那,娘就給我安排個婢女吧。”
什麽?恩德侯夫人詫異的瞪大眼,她不是沒給他安排過,可那時候他怎麽說的,要對未來的妻子忠誠,現下究竟是?
不想把自己兒子往肮髒的地方想,畢竟這種事情很正常,掃視了眼正值壯年的兒子,當娘的心底裏有了數,“行,你回吧。”
等着晚間回去的時候,楊鎮一眼就看見床榻旁跪着的粉衣婢女,低垂着頭,他看不見面容,提聲吩咐她,“擡頭。”
婢女恭謹的略微擡起下巴,眼神仍舊盯着男子的袍尾處,絲毫不敢越矩。
模樣尚且算是清秀,只是沒有生氣,不如朱珏的有靈氣,他一颦一笑都帶着難言的顏色,令人不自覺的看向他,楊鎮搖搖頭,将那個男人晃出去,坐榻上,擡腳示意她脫鞋,婢女的動作麻利,很快就把靴子擺腳踏上,聽男人又說,“起來吧。”
婢女站起身,又是等着許久還是沒聲音,偷偷的瞄了眼男子英俊的面孔,咬着唇自己脫去衣裳,上半身将将露出來,聽坐着的男子冰冷的聲音傳來,“你出去吧,不用伺候了。”
楊鎮盤腿坐着拄着頭,面色難看,女子身形凹凸,他作為男子應該喜歡才是,為何會無比的反感呢,莫名的想起那天自己給朱珏按腳的模樣,男子褂子開了幾個扣子,露出來喉結和鎖骨,及至小腿和腳腕,皆是白皙細膩的,嗤笑一聲,他竟然記得無比清楚,這是個什麽事啊?
第二天起床,他父親召他過去講了聖旨的事兒,“今年,你和寧家那丫頭是不成了,原本我和你娘準備秋後就去提親,可這回意外,就得拖到明年的春末了,等會兒你去送點禮品過去,再安撫安撫那丫頭,別着急,定下她的心。”
楊鎮聽了就覺得堵的慌,剛進門,就聽外頭禀報說豫恩伯來了,還是擡頭不自覺的搜索他的模樣,仍舊冷冷清清的,一身的窄腰玉色的錦袍,襯着他臉色無比的精致,略微垂眼,不敢再看,沉沉的問他,“你,什麽時候下的山?”
朱珏走近坐他一側,腿微微翹起,露出來底下白色的亵褲,眸色清澈,關心他,“不必管我,倒是你,我記得你說今年要同那姑娘成親來着,這回,恐怕是不行了,今日我在城門口那兒…”
着急的還沒說完,楊鎮突然站起來,背對着他打斷,“我已經知道了,正準備過府去賠罪,就不陪你了。”
說罷,幾步沖出去,小厮們已經備好了東西正在裝車,見爺出來,忙拴好馬,準備出發。
楊鎮站在門口對着石獅子深吸兩口氣,腦子裏全是朱珏,真是,魔怔了,掀起袍子上車,吩咐出發。
朱珏愣在原地許久,也沒反應過來,等着侯府的奴才過來詢問他,才恍然告辭,這個楊鎮,到底是怎麽回事?
馬車噠噠噠的走,他還疑惑呢,手裏端着杯茶剛喝了一半,突然聽前頭車夫驚叫一聲,猛的停住,随後簾子掀開,從外進來一人,楊鎮控制着自己躁動的心,努力穩住心神,坐他旁邊,見朱珏呆愣的樣子,唇口發幹,伸手搶過來他手中的茶杯,一口都飲盡了,才說話,“對不住,昨夜睡眠不好,早起有些發魇。”
朱珏空着的手垂下,看他那副狼吞虎咽的樣子,吐槽說道,“你是特意追上來要水的吧,那個我都喝過了的。”
這般一說,楊鎮更是悸動,細瞧連手指都是抖的,唇色發白,雖然心裏頭波濤洶湧,表面上卻還是雲淡風輕,壓低了嗓音說,“唔,再來一杯。”
朱珏知道他難受,所以也謙讓着他,“行,來。”
楊鎮接連喝了三杯涼菜,才解了點兒燥意,手中茶杯仍舊握着,說起剛才的事,“你怎麽下山了呢?”
一提這個,就想起來昨夜讓那個混賬強上的事,渾身難受,不想提,幹脆岔開,“嗯,就下來了呗,你呢,準備跟未婚妻解釋,畢竟這事對女子不公平。”
恩德侯的意思也是這樣,人家姑娘拖一歲就大一歲,平白耽誤了青春,楊鎮心中自然有數,只不過,對于朱珏,他還是糾結,他想,自己對他的那點旖旎應該還是低于兩人的兄弟之情,等看他娶妻生子了,他應該就會放下心裏的執念,與自己解開心結。
“嗯,我先送你回去,然後再去寧府賠罪。”
說來輕松,誰家姑娘遇見這事能平靜如水,還不得夜半哭個幾場,朱珏搖搖頭,墨色的發絲随着左右的晃動,楊鎮離得近,恰巧肩上被拂了幾下,他伸手抓着,這般回答。
“用不着,你自去吧,我要去趟集市。”
楊鎮摩挲着手心裏的觸感,慢慢的挪過去靠近他坐着,細心的問,“去做什麽?我陪你。”
第一次發現這人沒正事,他也用不着人陪着,伸手推他一把,眼睛瞪的溜圓,“用不着你,你快走吧。”
楊鎮見他嬌氣,難免又心神蕩漾,初初的體會到這種愛人的沖動,他感覺自己亢奮的可以打死一頭牛,手裏松開他頭發,卻還攥着茶杯,冰涼的觸感在,妥協說,“那,那,明日你來找我,我有幾張珍貴的筆試卷子,我們去郊外的莊子裏住幾日,嗯,複習功課。”
朱珏一聽筆試,自然答應的痛快,楊鎮還有些不舍,回頭認真的又看了他一眼,才下車,“這個茶杯我拿走了,回頭送你府裏去一套青花瓷的。”
說罷,人影子就沒了,朱珏看着剩下三個孤零零的茶杯,恨恨的咬牙,這也不協調啊,真是,揚聲吩咐車夫,“去花鳥魚市。”
集市裏今日人頗多,天氣越來越暖和,有些花啊草的樹木都得重新種植,裏頭的人多,朱珏挑了家大的鋪子,問掌櫃的,“有那種,無毒的蛇嗎?”
掌櫃的什麽樣的爺都見過,自然答對起來輕松,“爺這邊請,想要什麽花色的,多長的,有牙沒牙的,這些都是觀賞蛇,絕不會咬人,您瞧瞧…”
滿目琳琅的各種各樣的品種,有些朱珏看着都駭的慌,想想,指着一條比較細長的看起來比較溫順的蛇,示意掌櫃的挑個籠子裝起來,“就這個吧,要三條。”
作者有話要說:傅壬章斜眼:你要幹嘛?
朱珏陰森恐怖的笑:嘿嘿嘿,當然是對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