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韓謹聽聞此的時候也有此感,這林舒最終的結局還是和當初的韓家人一樣,也不一樣,當年的韓家人鎮守西北是為了讓中原免遭蠻人侵襲,如今林舒鎮守北疆的用處,是做威懾,擺給北黎看。
兩國盟約已定,南梁地大物博,北黎兵馬強壯,說來也算是不相上下,橫空出世的兵馬也可作為威懾,保邊境安危,于南梁而言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只是這之後的政令頒布都要為将來的做鋪墊了。
于韓謹而言,林祝之事塵埃落定,南梁北黎局面一片大好,他和和彥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兩人都不是還在世人眼中的人了,心意相通便不用那些繁文缛節,只是他還得帶和彥去見見阿爹和師父。
只是韓謹覺得有些事瞞不過和彥的,與其到時候被拆穿,倒不如他事先告訴和彥,也算是給自己吃個定心丸,說來也是他卑劣。
在家中閑來無事的二人,常做的事就是酒拌夜話,老管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可以增進夫夫感情的機會,每每都是放盞燈,然後就走開給兩人留下空間,可大多時候這兩個人都是各吃各的,各喝各的,吃着喝着突然相視一笑,然後就是小孩鬥嘴。
“你笑什麽?”
“我是看你笑我才笑的。”
“那你幹嘛看我笑?”
“這個…不是你好看嘛!”
每天的日常多是如此,老管家見怪不怪,但他大概還不知道他家兩位少爺也就敢逞逞嘴皮子。
和彥和韓謹心裏都清楚,他們倆雖是心意相通,可還心存顧慮。
和彥看着眼前人,哪怕是他不清楚韓謹做過什麽,可也是知道他是個厲害的人物,若是來日有功成名就的一天,叫旁人知曉他雌伏于男人身下,流言蜚語,衆口铄金,積毀銷骨。
自己倒是無所謂,一介商戶,本來就沒什麽好名聲,改名換姓後誰在乎他是商人還是農夫,若是因此拖累了韓謹,他心裏難安。
可他倆自确定心意後,韓謹每日裏都是樂呵呵的,這些念頭他也只敢埋在心底。
而韓謹的顧慮就更簡單了,他想說,但他怕他說了之後,可能和彥就不願意搭理他了,但要是等帶他見過師父和阿爹之後只怕也瞞不下去了,與其到時候讓和彥從別人口中得知,倒不如他自己說出來等個結果。
兩人各懷心事對月飲酒,還是和彥率先開口:“這邊也沒什麽事了,我們在金陵待了很長時間了,要不要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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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順便,你不是說要去看看師父和阿爹嗎?”
韓謹看着和彥有些局促,笑了笑開口道:“好啊!那收拾收拾明天就出發?”
和彥有些愣怔,但很快恢複了面不改色,“這麽快啊!那我現在就得回去收拾收拾了。”說完就打算回屋了收拾了,卻不防被韓謹拉住,見和彥疑惑的眼神,韓謹有些定了定心。
“你聽我說完再決定你要不要去。”
和彥見韓謹一本正經,也收了不着調,點了點頭才聽到韓謹開始說,“我是真的喜歡你的,也是想帶你去見師父和阿爹的,但你聽完我說的之後再決定你要不要去。
我…我其實和你想的不一樣,我…我,我這一身罵名背的不虧,我确實是占了韓家人的身份,沽名釣譽,我早就知道林舒是誰。”
韓謹說完這一句想聽聽和彥要怎麽說,卻見和彥收了收笑意,認真堅定地說,“你不必這麽說你自己,若真是沽名釣譽怎麽會把自己弄到如此聲名狼藉?我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所以你可以放心地說你接下來的話。”
韓謹聞言抿了抿唇笑了一下,開口道:“我不想說了怎麽辦呢?”
和彥一臉莫名,這小子什麽時候有了神經病?要不要找個大夫來給他治一下?算了算了,看起病的不嚴重,自己攤上了也就認栽了。
和彥:“你不想說就別說了呗!又不是我非要你說的。”
韓謹上前抱住了和彥,趴在肩頭蹭了蹭,“你背負投敵叛國之名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對不起。
我知道我是冒名頂替的,一開始就知道,但因着某些原因我不能說,年前夏孟瑜遣人來南梁的事我也是知道的,這其實只是為了告訴祁寒,北黎和南梁打不起來,糧草可暫緩,方便稷存司的存在,稷存司的存在就是為了日後南梁的糧草可有管控。可正是如此,才有了夏孟瑜來找你的事,才連累你背上叛國的罪名。”
和彥回抱住韓謹,輕聲“嗯”了一下:“你說的就是這個?這件事本來如何都不重要,我問你,我若是有生死大難,你會不會放下身家性命來救我?”
韓謹不吭聲,只是在和彥的耳邊蹭了蹭,和彥笑道:“既如此,起因是你,結果也是為了你,一舉兩得的好事,又何必計較那麽多。說來,你瞞着我的應當是另一件事。”
和彥将韓謹推開,“稷存司的建立是不是你在推波助瀾?說實話,莫诓我。”
韓謹看和彥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模樣,只得點點頭道:“稷存司的主意是我出的,不過皇帝應該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
和彥敲了敲韓謹的頭,“你說你怎麽想的這法子?你都知道糧食能儲存了,可糧食易潮易壞,又不方便統一品質,為什麽不幹脆把糧食換成金銀呢?這樣不是省事兒的多嗎?”
韓謹認真地看了一眼和彥,“将來肯定是要換成金銀的,但需要一個合适的機會,糧價有明文規定,可等同金銀。而且,北黎糧草不繼,兩國勢均力敵,北黎要的東西肯定是糧草,而非金銀。”
“那你又怎麽能保證北黎索要糧草不會背棄盟約反過來攻打南梁呢?”
“以前是不敢保證的,可我在外的那一年多去了趟西北,才理清楚了很多事情。其實不管與北黎議不議和,南梁都不會輸,有林舒在,北黎若是不想滅族,只有議和臣服一條路。”
和彥笑道:“怎麽聽你這話的意思,這位真正的韓家後人還真有先祖風範,可滅蠻人于北境?”
“韓家人不會做叛國之臣,他們是為戰場而生的,有他在,練兵用兵都會事半功倍,再加上西北的藏兵,北黎不臣服,早晚有一日會滅族。”韓謹十分肯定地說道。
“所以你默認了北黎南梁的血脈相融之策,和祁寒一樣想讓國土之上再無異族之別?”
韓謹點點頭,卻見和彥氣急敗壞,“你明知道,兩族相合的話絕不會容得下威懾蠻族的韓家人,卻還是心甘情願頂替韓氏的身份?”
韓謹拉了拉和彥的衣袖,先是搖搖頭,又點了點頭,“不是心甘情願,但我必須代替他死一次。”
和彥無語,甩開了衣袖,又聽韓謹道:“如今一切都好辦了,南梁北黎盟約初定,中原禮教可傳入北黎,循序漸進,早晚有一日,蠻人能歸于中原沃土之下。”
和彥回道:“你倒是想的長遠!”
韓謹點點頭,“你要是還有什麽事想知道的話都可以來問我,我應該是都知道的。”
和彥不置可否地笑道:“臭小子別瞎說,快點回去收拾東西,不是說明天出發嗎?”
韓謹猝不及防地又蹭了上去,和彥無奈,只能由着他蹭,這回可不得了了,臭小子本來只是在耳邊蹭了蹭,逐步移到臉頰上,又是鼻梁,又是嘴唇的,這回明顯比上次長進了,上回只敢在唇瓣上咬一咬,蹭一蹭,這回是伸舌頭舔一舔了,舔了一小口,似是覺得味道不錯,又開始将唇瓣覆上去輕碾,夜色朦胧,唇齒交纏,也不知是誰先喘不過來氣的,将對方一把推開,各自紅了臉喘氣,等到氣息稍稍平複了些,和彥開口道:“我回去收拾東西了。”
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想,這小子前幾天不還是個生手嗎?怎麽這才過了幾天從哪練的啊?
而韓謹回去之後十分寶貝地将他小匣子裏的話本拿了出來,當年他以為就是些愛恨情仇之類的話本,一日閑的無聊才翻了出來看了看,不成想還真叫他找着了些東西。
話本本就是以他和和彥為原型寫出來的,言語上卻極為露骨,像什麽“大少爺一把将貼身小厮攔在懷裏,小厮的背緊貼少爺胸膛,少爺一只手攔着小厮腰際,漸漸向上游離,還不安分地向裏襟裏探去,另一只手掰過來那美豔的臉,俯身就湊了過去,唇齒相碰,那小厮上下齒緊咬,大少爺不得存進,雖是無奈,只得先将小厮身上青衣撕下來,唇齒未有片刻相離,大少爺的手在小厮半露的身體上游走,不消片刻那小厮就媚眼如絲,紅唇微張,身體打開,大少爺趁機銜住紅唇,舌尖伸出,先是逗弄,而後攪得天翻地覆,指叫那小厮連聲粗喘,涎液自唇角下落,大少爺就着這樣的姿勢……”
韓謹看了之後才知道當年書攤老板看他是什麽眼神了,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這分明只是個話本,卻還是圖文并茂的,許是言語上太過露骨,相較之下圖反倒稱得上是平平無常了。
說來他當初買這話本是因為怕自己回不來了,從故事裏圓一圓心願,當時以為只是普通的話本,同那些才女書生的也沒什麽不同,也沒心思看,待如今看的時候,卻覺得十分慶幸當是沒有看,留到今日,反倒成了學以致用的東西。
他雖然撞見過師父和阿爹親吻的場景,當是只是以為情到濃處,情不自禁而已,也沒什麽大的感觸,可統共只親了和彥兩次,他才知道不只是情不自禁,和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整個過程也該是享受的。
他不知道怎麽做才能做好,這話本雖有些過了,但确實有些用處,不枉當年花了大價錢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