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講了什麽
玩恐怖游戲，你還知道挂機；怕黑不敢走，也知道待在原地等我——怎麽現在就變笨了？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讓我來。你不想玩，那就交給我。”
“交給你又能怎麽樣！？”
聽他說得這麽輕描淡寫，梁冬西簡直被氣壞了，出口反擊的語氣沖得不像話：“可不可以別老這麽自以為是！真以為全世界都順着你的心意走嗎？連我都做不到，你又憑什麽可以？”
江牧雙眸緊緊盯着他，話音忽然低沉了下去：“如果我可以呢？如果我做到了，你能怎麽樣？”
“什麽我怎麽樣？你做不做得到關我什麽事？你玩你自己粉絲做的游戲，難道是為了我嗎！？”
江牧聞言毫不猶豫地反聲問道：“不然我是為了誰？”
“……”
梁冬西滿腔憋悶的怒火忽地一滞。
不确定是否是他的錯覺，眼前那雙慣為冷色的眼底，此時竟透出一種反常的灼熱之意——好像有什麽蟄伏其後的東西即将破籠而出——讓人忽然打心底蹿起一股沒來由的慌亂感。
“……你有病！”
梁冬西梗着脖子，努力不讓自己的氣勢弱化下去：“讓開，我要回家了。”
然而江牧非但沒有讓開，甚至再往前一步，冷聲道：“不準。”
“……”梁冬西簡直要被氣笑了，“我回我自己家！什麽時候需要你允許了？你是我誰啊？”
江牧毫不動搖：“在把話說清楚之前，我哪裏也不會讓你去。”
梁冬西氣急敗壞：“還有什麽好說的！不是都被你知道了嗎？我怕這個又怕那個！這個不會那個也不會！連游戲也玩不好！你還好意思說不是覺得我沒用？之前他們讓你誇我，你明明連一句都誇不出來！正好，我也覺得你很讨厭！說的話總是讓人難受！傲慢又自大！動不動就兇！既然我們相看兩厭——”
梁冬西從小打大，就沒有多少跟別人吵架的經驗，整個人腦袋一發熱，想也不想就叭叭叭口不擇言，然後，那句話就這麽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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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最好以後永遠都不要再見面了！”
江牧聽得面色驟沉，上前逼近最後一步，将人一把抵在門上，低頭惡狠狠地吻下去，沒再讓那張嘴說出更多的蠢話。
“……”
梁冬西眼睛刷地瞪得渾圓，手上一抖，抓着的提杆瞬間被松開，行李箱劃過小腿倒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被那道響聲提醒回神，他這才想起擡手去推，卻立時被反手抓住手腕，連同整個上身一起被牢牢按在了門板上。
江牧的吻跟他本人給人的印象完全不同，吸吮的力道非常兇，簡直讓人想起什麽餓久了的狼狗……梁冬西剛發現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冒出這麽個念頭，對方似乎對這種流連于唇瓣的親吻不再滿足，下一秒鐘便毫無預兆地順着毫未設防的齒關長驅直入。
“……！”
在接觸到自己口腔中屬于另一個人的舌尖的一剎那，梁冬西只覺得自己腦袋裏轟的一聲被什麽點着了！慌亂、羞怯、驚惶、無措……各種情緒輪番攪成了一鍋粥。他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可整個上半身被按在門板上，退無可退。想要推開身前對方發燙的軀體，然而每一次推拒，都會換來一輪更兇狠的侵占……
這麽幾輪過後，他整個人都已經被親得暈乎乎軟綿綿的，唇齒間對方的動作還是沒完沒了。
先前滿腦袋還沒來得及發洩完的怒氣，這時好像都轉變成了某種又羞又惱的委屈，無聲無息間，黑長的眼睫被悄悄濡濕了。
——吵架吵到最後，居然被人按在門上親哭了！
越想越覺得丢臉，梁冬西的眼淚終于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聽到那絲從喉間溢出的哭腔，江牧的攻勢終于滞了住，舌尖溫和地安撫過被徹底掃蕩的領地，退了出來。
梁冬西其實沒有打算要嚎啕大哭出聲，這會兒被松開嘴，也只是抽抽搭搭地憋着氣哭，就像一只被欺負了的小動物，每一次抽噎都是一道無聲的控訴。江牧很配合地接受了這種指控，一邊輕柔含吮着甜軟的唇瓣，一邊細細舔吻過每一滴落下的淚珠。
“……”
等到發現自己每掉一顆眼淚都要被親一下，梁冬西一咬牙，用力吸吸鼻子眨眨眼，拼命忍住了剩下的淚意。至此，江牧的嘴唇才總算是徹底放過了他。
兩個人依然緊密地貼在一起，卻久久沒有人說話，只有彼此的氣息還在以相同的頻率急促着。等待着接下來會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話，梁冬西一顆心提得高高的。
“梁冬西。”
等了很久，終于等到對方出口，那句話裏壓抑的情感仿佛已經太多太重，壓得梁冬西渾身都随之微微抖了一下。
“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是不想向別人誇你……”
江牧氣息還有些粗重，眼底那種以往冷淡的底色被某種狂躁的灼意沖淡，依稀還能看出先前耐心告罄的失控感：“只是我一點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你有多可愛。”
“……”
梁冬西跟他對視的目光依舊傻乎乎地發直，臉上的紅暈一點點炸裂開來。
“我記得你問過我，當初我突然轉行，這些年待在這個地方——都是為了什麽。”
隐約察覺到接下來似乎要發生什麽，梁冬西開始手足無措：“你自己說……沒、沒有什麽理由的！”
“我撒了謊。”江牧嘆息般的低聲，“我的理由——”
眼睫顫抖着想要阖上，梁冬西的聲音小得幾乎要聽不清：“……我不想聽了。”
“你要聽。”
江牧不容許他逃避，雙手捧着他的臉頰，抵上他的額頭，終于吐露出那些經年以來，不為人知的心意：“是你。從始至終，都是你。”
“梁冬西。”
這個名字從他口中念出來，好像帶着某種奇異的影響力。梁冬西的肩膀再次微微顫了顫。
耳邊聽到的話音又低又沉，好像根本不是從對方嘴裏發出，而是從彼此緊緊貼着的胸口傳過來的，明明近在咫尺，卻莫名給梁冬西一種感覺，好像那些話是跨越過了非常遙遠的時空的距離，才終于被他聽到了。
“我喜歡你。”
“已經喜歡很久了。”
“…………”
梁冬西頭腦一片空白，出口話語還帶着絲殘存的哽咽，喃喃擠出意識中僅存的那幾個字：
“我、我要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讀者看文的時候會不會看标題，其實前面打過好多次x了，這回總算是真·告白（√）啦！
……嗚嗚嗚終于啵嘴了嗚嗚嗚嗚嗚嗚我的主角終于長大了！！！
實習教練
事實上，昨晚不只是江牧沒阖眼，梁冬西自己也幾乎輾轉反側了一整晚。
在時隔半個多月終于回到家後，他腦袋昏昏沉沉什麽都不想考慮，胃裏空蕩蕩的也顧不上，首要第一件事就是顧自鑽進被窩補覺去了。
本以為這一覺至少得睡到下午再被餓醒，但實際還沒過一個小時，梁冬西就被吵醒了。
渾身被連搖帶晃得難受，好不容易撐開眼皮，看到正上方自家兄長大人的臉，他差點懷疑自己睡迷糊了在做夢。
“……你怎麽回來了？”
“我還沒問你呢，什麽時候回家的，之前看你在外頭玩得樂不思蜀嘛？”連人帶被子一塊兒牢牢抱住，梁戚零朝他威脅地龇了龇牙，“今天回來要是看不到人，我可就準備抄家夥去抓你了。”
“……”
被當面撂狠話，梁冬西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上午剛回來，含糊其辭道：“反正活動都結束了，我繼續留在那也沒意思……”
他整個人困意未消，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哈欠打斷了——由于昨晚沒睡好，兼之早上哭了一場，剛剛又只眯了那麽點時間，兩只眼睛看起來腫得厲害。
“眼睛怎麽這麽紅……哭過？”
緊接着想到什麽，梁戚零面上神情一兇：“姓傅的欺負你了？這個狗東西，我要去剁了他！”
梁冬西腦子還有點轉不過彎，滿臉迷茫，出聲猶且帶着點鼻音：“什麽姓傅的？”
“傅子升呀！”梁戚零煩躁地伸手，掐了把他一邊的腮肉，“你也太笨了！偷偷溜出去玩就算了，就不知道把動靜鬧小點嗎？我聽說他昨天過來這邊，估計肯定是來找你的，這才跟叔叔請了假連夜趕回來……他到底怎麽你了？”
梁冬西揉揉自己無辜被掐的臉頰，只覺得莫名其妙：“……他能怎麽我？我跟他根本不認識好不好，昨天還是第一次見呢！”說着納悶地瞅瞅他，“你這麽怕他幹什麽？你連傅子均都不怕，還怕他弟弟？該不會是以前得罪過人家吧？”
見他完全抓錯重點，梁戚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會怕他？我還不是擔心你——”話說一半突兀停住，随即轉開話題，話語中透着某種暗示的引導意味，“他真沒怎麽你？有沒有故意獻殷勤……或者說什麽奇怪的話？”
雖然隐約感到他意有所指，但梁冬西這會兒腦袋昏沉沉的，實在懶得深究那麽多有的沒的，只是乖乖回憶了下。
“沒有哇，從頭到尾總共沒說過幾句話，最後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走掉了……我感覺不是特地來找我的，八成只是路過吧？”
“……是嗎？”
梁戚零神情狐疑地沉思了一會兒，想想還是不放心：“那你好端端的哭什麽？”
“……沒哭。”梁冬西當場演示睜眼說瞎話，“眼睛腫大概是因為昨晚洗完澡，沒吹頭發就睡了——對，是這樣沒錯。”
聞言，梁哥哥的注意力果然頓時被轉移了：“又不吹頭發！你幾歲了，這種事情還要別人提醒？年紀輕輕想得風濕病嗎……”
聽着耳邊開始滔滔不絕的blabla，梁冬西一臉習以為常的淡定，趁對方不注意偷偷又打了個哈欠——在扯出那個借口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會迎來一堆老生常談長篇說教的心理準備。
半晌過後，一一歷經起居住行，話題終于來到了他過去半個多月的飲食狀态上。
“這個點了還在賴床，早飯肯定也沒吃……這段時間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說到這裏，梁戚零的目光忽然定定凝在他臉上的某個部位，一派嚴肅地皺起眉頭，湊近來盯着觀察，語氣中盡是滿滿的指責：
“梁冬西！你是吃了多少辣的？嘴巴腫成這個樣子！”
“……！？”
毫無預兆之下受到了想象級別以外的精神攻擊，梁冬西瞬間臉色爆紅，一咕嚕掙開他的懷抱，拽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躲在裏頭悶聲喊道：
“才沒有！！！你眼花看錯了！！！”
梁戚零頓時愣了愣，一時間沒能get到弟弟炸毛的點，伸手想去扒他被子，卻被執拗地躲過了。
梁冬西整個人縮成一只小蝦米，原地滾了兩圈，離得他遠遠的：“不許吵我了！我想睡覺！你快回去訓練！別想用請假的借口偷懶！”
眼看他再滾就要滾到床底下去了，梁戚零只好先放過他：“我下午晚些再回去……這輪集訓到周末結束，下一輪開始是下個月，叔叔讓你在那之前跟隊員都打個招呼，官網那邊也會及時把消息挂出去。剛好我這次回家，要不順便今天一起把事情辦了——你自己的意思呢？”
等了五秒鐘，沒有回答。
梁戚零挑了挑眉，伸手朝他翹起的小屁股上清脆拍了一掌：“聽到沒有？這麽快就睡着了？”
那團負氣包別別扭扭地拱了拱，随即有甕聲甕氣的回答從裏頭傳出來。
“……知道啦！”
——
經過多年的合理經營，【刀鋒ZL】已然發展成為聯邦當下最為炙手可熱的幾大頂尖游戲之一。無論是大衆低配玩家的玩法娛樂性開發，還是各種高端職業賽事的有序組織，游戲官方一直協調管理得十分和諧全面。
當然，這兩者之間從來不是什麽泾渭分明互不相幹的對立關系。即使是日常接受高強度訓練的職業選手，在培訓以外的休閑時間裏，也時不時會娛樂性地打打水友賽。
只不過，由于職業選手的身份普遍比較敏感，一舉一動總是容易受到外界的聚焦關注，因此在日常放松打娛樂局的時候，他們往往會傾向于選擇開馬甲小號。同時為了避免戰術的公開暴露，一支職業隊伍也很少會在線上賽裏大張旗鼓地聯合開黑。
——正是在以上種種因素的前提下，這天下午一點半，銀川戰隊官方微博賬號發布的那條直播消息，才會在游戲玩家圈裏炸起格外大的水花。
直播時間兩點準，參與人員包括戰隊全員。有着聯盟總冠軍的光環加持，每個id看起來都是金光閃閃，一衆圍觀群衆的眼睛都要被亮瞎了。
“？？？這是什麽神仙車隊！[目瞪狗呆.jpg]”
“哇！全明星陣容嗷！[星星眼]”
“啧啧啧！職業隊開裝甲車轟炸魚塘！直播虐菜！舉報了！[滑稽]”
“我這就上線準備狙擊你們！”
“跟頂尖職業隊打！輸了不丢臉！贏了吹一年！大佬們沖鴨！”
……
到了兩點鐘，直播間實時觀看人數已經達到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簡直讓人懷疑大半個刀鋒ZL玩家圈都聚集到一起了。
隊員們都還挂着機，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着，沒有開始排游戲。
又過了幾分鐘後，隊伍信息顯示有另外兩個賬號被拉進隊。但和其他金光閃閃的大V號相比，這兩個顯示為亂碼的id一看就是臨時新開的小號，頭像一黑一白。
防止被觀衆聽到，身為隊長的衛樊先将直播間閉了麥，之後才出聲問：“你們倆誰是誰？”
黑色頭像閃了閃，戚零的聲音在隊伍頻道響起，言簡意赅一個字：“我。”
另一個賬號依舊沉默無話。
“好。”
衛樊也沒再多問，重新給直播間連上麥：“大家久等啦！我們的人已經到齊了，準備開始排了哦？”
雖然奇怪怎麽突然多了兩個陌生賬號，但觀衆們早就迫不及待，彈幕裏“快快快”、“趕緊的”各種催促。
衛樊沒有多耽擱，組滿一支隊伍就開了游戲。
刀鋒ZL是一款六人在線即時對戰型的FPS游戲，最常見的傳統隊形構成是雙C雙T雙輔。每局游戲開始時，在正式進地圖之前，對戰雙方都會有個給敵方禁選英雄的環節。
經過一定考慮時間後，雙方的選擇出現在了屏幕上。觀衆們一眼就看到，敵方隊伍為銀川ban了“狙擊手”。
這個選擇針對的顯然不是別人，只可能是銀川主C——Zero那手出神入化的神經狙。
一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衆，此時第一反應表現出了滿滿的幸災樂禍：“蛤蛤蛤蛤零神被針對啦！幹得漂亮！”
但沒過一會兒，他們很快反應過來，由于單局游戲的固定名額只有六個，其中兩個還被倆不明小號占了，從剛剛的入場動畫可以看到，剩下四個位置裏并沒有出現Zero的名字。
“對面四不四被吓撒了！Zero這局根本沒上場！”
“可惜了，白白浪費一個ban位……”
“還不如禁個副坦呢，銀川副坦也是公認的魔鬼呀！”
……
不同于叽叽喳喳的觀衆，這廂四名銀川隊員看到自家主C的主玩角色被禁，只是見怪不怪。到了各自選定操作角色的環節，他們也遲遲沒有動作，十分默契地将主動權交給了另外兩人。
語音頻道一陣沉默，半晌終于跳出一條游戲提示音，顯示白色頭像賬號已經選定了自身本場英雄。
包括剩餘隊員與直播間觀衆在內，所有人定睛一看。
倒不是什麽冷門角色，而是當前版本十分強勢的一個輔助英雄，由于奶量驚人，自身技能操作性流暢，在各大職業賽場的上場率始終居高不下。
——沒有錯，這個角色的定位是奶媽。
下一秒，隊伍頻道就跟約好了似的迅速冒出一排刷屏的“？？？”——以上奇特的反應看得觀衆們紛紛一頭霧水。
梁冬西并不覺得自己選得有什麽問題，接連同意了十幾條好友請求後，屏幕左下角跳出一條來自衛樊的私信：
“小可愛你不是吧？這麽多年沒見，一上來給大家留個好印象不好嗎？”
“……”
梁冬西朝那條信息撇了撇嘴，故意不吭聲沒有回複搭理他——他可還沒忘記對方之前在竹苑變着法子的打賞式騷擾（x）。
他是抱着筆記本躺在床上玩的，梁戚零擠在他身邊，看着他選定的角色略作沉吟：“既然這樣……”他随手敲了下鼠标，嘴裏一派高高在上的施舍語氣，“跪恩吧。”
還沒從上一波沖擊中緩過神，再聽到下一條提示音，隊員們看着屏幕上的英雄池位，頓時覺得腦袋嗡的一聲——
梁戚零這混蛋把剩下的第二個奶位也給占了！
“……”
衛樊伸手捂了捂腦門，努力安慰身邊瀕臨心态爆炸的隊友：“算了，就當舍命陪君子吧……大家今天做好掉分掉段的覺悟。”
——
這場廣受外界關注的直播，時間上其實并沒有持續很久，差不多就在隊伍裏每名隊員都上場打過一局過後，直播環節就被官方通知終止了。
一衆侃水觀衆還待在官方微博的評論區，津津樂道于剛剛看到的幾場對戰。
除了花式吹彩虹屁的粉絲以外，當然也不乏熱衷于找茬挑刺的評論嘴強王者。但值得一提的是，其中絕大多數的炮火，都集中在了隊伍中顯得尤其格格不入的“某兩名成員”身上——
“話說是我的錯覺嗎？那兩個奶媽……好像有一丢丢迷啊（小聲bb”
“何止是迷？簡直沙雕好嘛！滿場都在沉迷輸出無心治療，太特麽辣眼睛了！”
“呵呵！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到一個過場，隊友在前面血拼，她們倆誰也不奶，就躲在後面安靜如雞！好不容易動了下，我還以為終于不挂機了，結果互相牽了根奶棒纏纏綿綿翩翩飛……我差點笑死[白眼]”
“怕不是帶妹上分哦……老實交代吧，介兩個蠢fufu的小姐姐到底是哪兩個隊員的女朋友？”
……
正當大夥吐槽得不亦樂乎，身為銀川隊長的衛樊突然發了條微博，內容便是官博評論區的實時截圖，配字——
@Captain_Wave：啧啧啧！被點名批評辣眼睛了呢！你自己怎麽說，#蠢fufu的の沙雕奶媽小姐姐#？@涼冬
緊跟着這條動态，被@的那個賬號也很快在評論區留言回複。
@涼冬：無fuck說，大家開心就好：)
……
等到十分鐘後，官博底下一衆侃水老哥聽到風聲摸過去的時候，衛樊那條微博已經被火速頂上了熱門，評論轉發到處亂成一片。
“啊啊啊啊啊——”
“卧了個槽……這尼瑪是誰啊？這個id好像有點眼熟來着？快來個人告訴朕，朕是不是修仙修花眼了？”
“涼……冬？涼冬……？！涼冬！！！”
“等一下！那個奶媽是涼冬！？？”
……
直播圈觀衆都知道，在此之前，涼冬本人是沒有開通個人微博賬號的，今天突然詐屍冒泡，跟銀川戰隊搞這一出合作直播，兼之先前退役時就曾被人推測會否跻身電競職業圈——
當此眼下，吃瓜群衆或多或少都從中品味出了一點暗示的意思。
等到大夥摸進這個新開賬號主頁，一眼看到上頭的銀川隊徽标識，頓時覺得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官方蓋V！涼冬真的加入了銀川戰隊！”
“居然被預言帝說中了？”
“我特麽不是在做夢吧……我需要下樓跑圈冷靜一下嗷嗷！”
一衆星際玩家熱火朝天之際，忽然有個視力正常的老哥給他們澆了盆冷水。
“等等……你們仔細看簡介，好像有點不對勁！”
多虧這聲提醒，大部隊跑偏的注意力終于被拉回到正軌上，待及看清賬號簡介欄上的那排小字，衆人差點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的眼睛。
“exm？？？”
“……教、教練組實習？什麽鬼！”
正當這時，另一廂銀川官博深谙輿論走向，仿佛掐着點一般發布出一條新動态：
“特此公告：
即日起，銀川戰隊教練團隊多了一名新成員，下個月開始就會跟隊指導集訓。
在人選确定環節，我們經過嚴格選拔，綜合考量了各方素養，最後選定@涼冬，關于其職業相關的履歷資料稍後會整理發布。
目前新教練暫時處于實習階段，經過兩個月的試用期後，考核合格即可轉正。
我們相信，伴随教練組的新鮮血液注入，整個銀川戰隊也必将更有活力地朝前不斷進步！
感謝大家的監督與意見！”
這條微博一發出來，評論瞬間被刷屏的“？？？”淹沒。
“這個發展……怎麽跟我想的有點不一樣？”
“我知道涼冬很牛啤，你們把他挖進隊我一點都不奇怪，可是……教練？認真的嗎？”
“職業履歷指的是什麽？涼冬不一直都是主播嗎？他哪來的職業生涯？”
……
官博下面被七嘴八舌吵個不停，似乎是不堪其擾，下一條動态很快刷新出來，解答了萬千網友對于“涼冬職業”的質疑。
一張囊括各項大小賽事的得獎記錄長圖，洋洋灑灑鋪排了好幾頁，一點開來視覺沖擊性堪稱滿分。
位于最上方一欄的那個id，毫不誇張地說，但凡是銀川戰隊的粉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West。
接下來，前一秒還叽叽喳喳個不停的評論區，突然陷入了死寂。
半晌過後，幾乎要讓人懷疑博主是不是關閉了評論功能的時候，重新開始有三三兩兩的話語陸續冒了頭。
“草泥馬！我現在手抖得停不下來！是那個West嗎？？？”
“嗚嗚嗚我完全看不了這個名字！一看到就想哭TAT”
“啊啊啊West小天使！我的電競初心！媽媽愛你！！”
經過這麽好一陣緩沖，吃瓜群衆們的反應神經終于後知後覺地炸了開來。
“所以涼冬……涼冬是……涼冬就是West？”
“等等。讓我緩緩。我頭有點暈。”
“@涼冬老實交代，你到底有多少件馬甲？？？”
“也就是說……我被同一個男人，用同樣的方式，甩了兩次？？？”
“哇……我之前還跟人開玩笑，我茍過的兩任愛豆以同樣的方式退役，真他媽巧——巧個屁啊！”
——
鑒于幾個官方賬號直面炮轟紛紛裝死，最後一堆受到驚吓的沙雕網友被迫轉移了注意力。
“話說一個奶媽被扒幹淨了，另一個是什麽來頭？看她全程黏在涼冬身邊，感覺關系絕對不簡單！”
“我知道了——另外一個奶媽絕逼是涼冬的女朋友！之前那麽突然退役，估計就是現沖談戀愛去了！”
“哦？涼冬的女朋友在此，突然被cue是怎麽回事？”
“女朋友算什麽？在下可是涼冬的老婆，在夢裏跟他扯過證的辣種！”
“上面一群小妖精都給我起開，正宮本宮今天就是要單方面宣布：我要跟涼冬白頭偕老！”
“終于被你們發現了……事已至此，我的身份再也瞞不下去了……沒有錯！另一個菜雞奶媽就是我！謝謝大家的祝福！我會好好照顧涼冬的！”
——
眼看這個話題走向，跟互飚騷話的女友粉不同，另一邊的cp粉群體個頂個地感到透心涼。
“女朋友……完了，wuli孤寡老木徹底涼了_(:з」∠)_”
“朝我心上狠狠開了一槍——不，是紮了一刀_(:з」∠)”
……
與此同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仿佛生怕自家粉絲心還沒死透似的，木之将死的名下工作室賬號，毫無預兆發布了一則退圈聲明。
“……”梁冬西在熱搜榜上看到相關話題，心裏頓時微微咯噔一下。
他偷偷摸進豐葉去看了眼，木之将死的直播間已經顯示被永久關停，出手效率穩準狠——果然符合江牧的行事風格。
雖然早就已經得知對方即将退役，可不知是否是巧合，确切消息剛好在自己回家來的這同一天官宣，梁冬西的心情不由有些微妙。
而且——說好一起直播玩劉珊珊的游戲，這個承諾還沒跟觀衆兌現呢……
心裏正這麽念叨着，下一秒，他就接到了來自劉珊珊同學的電話。
“……”率先跑路的梁冬西在心裏默默心虛了兩秒鐘。
剛一接通，另一頭就傳來一長串的傷心哭嚎：“嗚嗚嗚嗚嗚嗚……”
事情發展成這樣，梁冬西只覺得尴尬不已，小聲安慰道：“好啦……別哭了。”
他本以為她打電話來是想讨伐自己，但沒想到對方一出口，重點卻完全放在了別的地方：“小哥哥，你真有女朋友啦？”
“……”
梁冬西之前也看到了那些吃瓜群衆的腦洞表演，現在居然有人煞有介事來尋求确認，只好哭笑不得地把事情緣由大致解釋了一番。
“——什麽？你回家了！”
劉珊珊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驚叫連連：“哇！難怪木大要離開！他肯定是被紮心了！心灰意冷！這才決定退隐江湖！”
“不要瞎說……”梁冬西努力忍住捂臉的沖動。
以前這種類似的話，他都能夠當作cp粉的随口調侃，一笑置之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可現在聽起來卻有種說不出的別扭感。
而且……心灰意冷。
這是在說誰啊？江牧？
——怎麽可能！
盡管心裏這麽斷聲否定，但在挂了劉珊珊的電話後，眼見網上各種版本的臆測，梁冬西還是莫名覺得自己心裏有點發虛。
而且，他發現在江牧退役的話題裏，自己的id也以一種相當高的頻率被反複提起。
“木之将死是怎麽回事？跟涼冬待一塊兒，好的不學就學壞的！”
“嗚嗚嗚木大被小哥哥教壞了！”
“別啊……這對cp難道真要在今天畢業了嗎？”
……
看到那些言論，梁冬西簡直覺得自己冤枉死了——你們家木大早八百年前就決定要退圈了！跟我有什麽關系？怎麽就成被我教壞了？
郁悶地抱着手機哼哼唧唧琢磨半晌，最後，他用這個賬號發了條微博。
@涼冬：不是女朋友……是哥哥！@Zero_零零戚
——梁冬西發誓，發這條微博純粹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絕對沒有別的理由！
受到官方辟謠，評論裏飛速炸開了鍋。
“什麽……那個菜雞奶媽是Zero？？？特麽在逗我(╯‵□′)╯︵┻━┻”
“完了，我家零神狂炫酷霸拽的形象徹底崩塌了(╯‵□′)╯︵┻━┻”
“銀川骨科雙C-line，萬千少女心目中的意難平，誰能想到有朝一日會以這麽沙雕的方式合體(╯‵□′)╯︵┻━┻”
“你們兩個！給我老老實實打C位去啊！自己拿奶媽是什麽水平心裏沒點b數嗎(╯‵□′)╯︵┻━┻”
“我還奇怪隊伍裏幾個職業輔助怎麽全都沒上場，感情是飯碗被搶了(╯‵□′)╯︵┻━┻”
“涼冬打奶媽有多菜，大家早就有目共睹，可我萬萬沒料到……Zero居然也這麽辣眼睛(╯‵□′)╯︵┻━┻”
“這就叫有其弟必有其兄(╯‵□′)╯︵┻━┻”
……
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着評論，梁冬西忽然收到一條關注提示。
由于他事先設置了防騷擾模式，一般賬號的關注信息都會被屏蔽，有提示信息，說明關注他的是個大v號。
順手點開看了眼，入眼處便是某個十分熟悉的id。
——木之将死。
“……”
對方顯然絲毫沒有避諱的自覺，四個大字每一筆一劃都透出明晃晃的、毫不掩飾的嚣張與霸道。
“……哼。”
隐約感覺自己被挑釁了，梁冬西由衷感到不服氣，狠狠點上那個id，冷酷無情地施展了粉絲移除大法。
十秒鐘後，提示音再次響起。
第二次關注。
“呵……”
梁冬西冷笑一聲，毫不心軟再次移除。
第三次關注。
“啧！”心狠手辣の梁冬西選擇第三次移除。
第四次關注。
“……”
梁冬西瞪着那條锲而不舍的消息提示，徹底無語了——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啊！
他的手指就此糾結在了移除粉絲鍵的上方，猶豫着要不要第四次按下去。
還沒等他下定決心，臉上忽然一涼，擡眼發現是梁戚零遞來個蘋果貼在他臉上。
梁戚零半俯下身湊近過來，一臉狐疑地打量他的屏幕：“幹嘛呢？朝着手機臉紅個什麽勁兒？看到啥少兒不宜的東西了？”
“……沒、沒什麽！”
梁冬西當即好像做了什麽虧心事，臉上紅暈悄悄加深，手忙腳亂地退出關注界面。
——回關是不可能回關的。
——他還沒消氣呢！
作者有話要說：
7k多的過渡劇情，我怎麽這麽能扯廢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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