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
不過她還是要确認一下,問道:“也就是說,太師府從來沒有進過一個女人?”
“進過呀。”小花答。
“誰?”虞婳急切問道。
“您呀。”小花道,“您可是太師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呢,我們都很羨慕您。”
虞婳問到最後,結果問到了自己身上,不知怎麽地,還有些高興。
她逛完後院,開開心心地找管家去問苻生在哪?
劉伯正在修整一塊花田,見虞婳過來,迎了上來:“郡主,找我有事?”
“老伯,您不是管家嗎?”她疑惑,“怎麽還做這些事?”
劉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回道:“太師府裏人少,不用怎麽管,我這老骨頭不能閑下來,閑了就渾身不舒服,所以找點農活做。”
“哦。”虞婳理解,問道,“今早怎麽不見太師和世子呢?”
“太師帶蔣世子一起上朝了。”劉伯頓了下,繼續道,“您那會還睡着。”
“蔣世子也出去了?”虞婳興奮,“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出去玩?
劉伯還是很喜歡虞婳的,年輕有活力,又沒有脾氣。
加上太師隐約也對這位西南王郡主有好感,他笑着答:“等太師回來,我問問吧。”
“嗯,那太師回來,您告訴我一聲。”虞婳說完,回了自己的院子。
Advertisement
苻生應付完寧王郡主蔣萱已到午膳時間,本打算在宮裏和小皇帝一起用膳,順便下午的時候在禦書房批閱奏折。
這是他一貫的習慣,但忽然想起某個在府裏的人。
然後回了太師府。
回來之後,管家還是有些意外的,因為按照一般情況,太師早上若去了皇宮,那麽直到晚上才會回來,像今天回來這麽早的情況還真是罕見。
“郡主說想見您。”劉伯沒有忘記答應虞婳的。
“不見。”苻生想都沒想一下直接拒絕,大約也是被郡主這兩個字纏怕了。
劉伯滿含期待,他還以為太師回來想見郡主呢,結果是這個樣子,有點失望,但還是準備差人去通知虞婳。
苻生動了幾下筷子,似乎胃口不是很好,放下了筷子,見劉伯要出去,又叫住了他。
“讓她過來陪我一起吃飯。”苻生有些別扭地道。
“知道了。”劉伯眉開眼笑地回了聲。
兩人昨天雖然鬧得并不是很開心,但經過昨天,她大概對他也不會有什麽幻想了吧。
虞婳聽到苻生回來,瞧了一眼手中快要枯萎的玫瑰,猶豫了會,最終決定随心吧。
她拿着玫瑰花,跟在管家身後,到了苻生所住的院子。
遠遠地,就見那人一人坐在那裏吃飯,感覺莫名有點孤單。
進去後,笑着将玫瑰花遞給他:“送給你!”
苻生看了她一眼,接住,因為他知道,要是他不接的話,虞婳一定會一直送下去。
“嘻嘻……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歡……”虞婳自顧自地坐下,當在自己家一般,開始吃飯。
反正她也看開了,傷心也罷,開心也罷,都不如随心過。
走一步看一步,他若是真想報複的話,那她接着好了。
苻生臉色并不好,許是昨晚睡得太晚,早上又起得比較早,加上早朝後應付一幫人,下朝後又被那個小女孩纏了許久。
這會不想和面前人計較,只想讓她陪自己安靜吃飯。
虞婳見苻生不搭理她,但她可以自己說話呀。
“你這個太師府選的真好,尤其是後院,建的特別漂亮。”她邊吃邊說,“我早上和小花兒一起逛了下,本來想去看看那麽漂亮得院子住的美人,結果花是看了不少,但美人不見一個。”
苻生不知道是因為她說的話,還是她得聒噪,雖然沒有吭聲,但表情明顯有些不耐煩。
可對面這人似乎天生就不會看人臉色一般,依舊在絮絮叨叨:“有點失望~都說梵城多美人,你怎麽沒有收集些美人放後院呢?”
“你可以住進去。”苻生忽然開口打斷了虞婳。
“你說什麽?”虞婳不敢置信,她莫不是聽錯了。
苻生卻不再回話,虞婳也開始沉默。
她若是沒聽錯的話,那人是讓她住到後院去吧。
他什麽意思?虞婳越想越發覺得自己不了解曾經的男友。
昨天才說兩個人不會在一起,今天又讓她住後院。
她想起和蔣越開的玩笑,忽然覺得玩笑還是不要亂開的好,否則哪天真砸在自己頭上怕也不是多麽美好的事情。
終于安靜了。
吃完飯,虞婳就起身打算離開,忽然想起什麽,問:“蔣越已經出去了,我也可以回家了吧。”
苻生沒有理會她。
管家劉伯進來,道:“主子,西南王帶皇上來了。”
“哈,我老爹終于來了。”虞婳開心道,“看來還沒有忘記他有個女兒了。”
感慨道:真不容易。
說的劉伯都愣住了,不是說西南王最寵愛的就是他唯一的女兒嗎?
看虞婳這表情,不太像呀。
苻生在旁邊道:“不用管她,偶爾腦子有病。”
被判定為腦子有問題的某人瞪着自己前男友,反駁:“你腦子才有問題。”
說完,不禁望天流淚,她在前男友眼裏已經成了蛇精病一員了嗎?
真是一把辛酸淚,誰人知。
作者有話要說: 苻生:他送我玫瑰花莫不是想追求我?
虞婳:呵呵。
☆、生氣
雖然不怎麽會給西南王郡主面子,但西南王的面子,太師還是會給的。
苻生讓人将西南王和小皇上請到會客廳,然後帶着管家一起過去。
虞婳自覺跟上。
自己老爹可是來救她的呀,她肯定要去露面,要不被自己那個腦子有問題胡亂編排怎麽辦?
一到客廳,她就發現老爹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
不過只看了一眼,就将目光轉向了太師身上。
“老爹,您女兒我在這裏。”虞婳跑到西南王面前,指了指自己,“這是您的女兒。”
“別擋道。”西南王推開她,笑眯眯地對苻生道,“冒然拜訪,希望沒有打擾到太師。”
虞婳被推到一邊,然後就看到同樣被忽略,孤零零站在那裏,粉雕玉琢的一個小男孩兒。
出于同樣被忽視的心理,她猛地抱住了小男孩。
安慰:“弟弟,其他人不陪你玩,姐姐陪你玩。”
小皇上從來被人這樣直接抱過,有點害怕,掙紮了下,發現抱他的人力氣太大,他根本掙脫不開。
也不掙紮了,道:“姐姐,我快喘不過氣了。”
虞婳聽了,松開,說了聲抱歉。
不過還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好舒服。
小皇帝不适應被人這麽親近,往後退了一步,嚴肅道:“別亂摸朕。”
虞婳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管家當初說的是老爹和皇上一起來的。
所以這位卡哇伊的小男孩就是小皇帝?
她剛做了什麽?
虞婳擡頭看老爹,而老爹則有些頭疼的看向他,繼而就聽老爹對小皇帝道:“小女無禮,冒犯了皇上,臣代她向您賠罪,請您不要怪罪。”
小皇帝則看向苻生,虞婳也随着小皇帝的目光看向苻生。
聽說這個小皇帝是苻生一手扶持上去的。
苻生的臉色很冷,渾身似乎都透着冷氣,讓小皇帝瑟縮了下,不由自主的到了虞婳身邊。
雖然這個小姐姐抱自己不開心,但是小姐姐身上好暖和,他并不讨厭。
虞婳見這個小孩主動親近她,也起了憐愛之心,拉起他的手道:“姐姐剛實在忍不住摸了你,你別生姐姐的氣,好不好?”
小皇帝很可愛的點了點頭,輕聲道:“不生氣。”
虞婳也不看自己苻生,只對老爹道:“爹,皇上不生我氣了。”
就見老爹背過身子,不想理她。
西南王想着自己也算位高權重,偶爾也看人臉色,怎麽自己生了這麽一個不會看人臉色的家夥?
沒看到太師還在生氣嗎?
其實不怪虞婳,和苻生交往那段時間,她實在看多了苻生渾身散冷氣的樣子,開始的時候還會在意下,害怕下,到最後看的多了。
她竟然對那種表情免疫了,适應了。
虞婳見小皇帝似乎有點害怕,于是對老爹道:“爹,您和太師好好談,我帶皇帝去花園玩。”
“去吧。”西南王擺手道,女兒還是不要在太師跟前晃比較好。
虞婳離開會客廳後,苻生的臉色好了一些。
西南王伸手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厚着臉皮道:“小女不懂事,希望太師不要和她計較。”
頓了頓,說出了來意:“這幾日小女給太師添麻煩了,我今天想帶小女回府。”
苻生在雲城的時候,和虞靖沒有見過面,但他知道,虞靖很受當地百姓愛戴。
他自不會将和虞婳的恩怨牽連到虞靖身上,于是朝對方點了點頭。
在虞靖剛準備放松下來的時候,就聽苻生繼續道:“王爺還是要管束好郡主的,不要讓她去一些女孩不該去的地方。”
西南王聽出了這個不該去的地方指的是賭場。
他自然滿口答應。
不過應完了,心裏免不了一陣納悶:他為什麽要聽苻生的話管教自己女兒?他們有什麽關系嗎?
但也沒有問出口。
六月初的天氣變得還是很快的,有微風吹來,虞婳讓管家找了風筝來,帶着小皇帝一起放風筝。
虞靖和苻生談妥之後,過來找虞婳得時候,就見兩個一大一小的人咯咯笑個不停。
直到小皇帝不小心松了手上的線,風筝飛遠。
虞婳見小皇帝要哭了一樣,忙哄着道:“你想要朋友嗎?”
“想。”小皇帝應道。
“那風筝也想要朋友呀。”虞婳繼續問,“那你不想讓風筝找朋友嗎?”
小皇帝搖了搖頭,說:“允兒想讓風筝有朋友。”
“那這就對啦。”虞婳開心道,“你今天可是做了一件好事呢。”
小皇帝蔣允破涕為笑。
西南王虞靖遠遠看着,不由得感嘆:“我一直以為婳兒是個需要人哄的小孩兒,沒想到她現在已經會哄小孩了。”
苻生表情動了動,沒說話,只覺得西南王似乎對他的女兒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虞婳那不僅是會哄小孩兒,她更哄男人呀。
要不她那一個接一個的男友是怎麽來的?
苻生真覺得這個西南王什麽都好,就是在教育女兒上太失敗。
不過他現在更關心的是那個他一直帶着的小皇帝,本來以為這小皇帝在他的教育下,心性應該也算成熟。
平日裏對待宮人,大臣,态度也算合适。
怎麽和虞婳待在一起,跑偏了這麽多?看起來真的和普通的愛玩的小孩沒有兩樣。
虞婳哄好了小皇帝,一擡頭就見自己那個腦子有坑的前男友在看她。
她不理他,而是對西南王道:“老爹,要回家了嗎?”
西南王看了苻生一眼,再看了眼虞婳,提醒自己女兒身邊還有太師在呢。
虞婳當沒有看見,領着小皇帝來到西南王面前。
小皇帝蔣允一見到太師就止住了笑容,又恢複了往日的嚴肅樣。
虞婳問道:“爹,我可以帶皇帝弟弟一起回府嗎?”
虞靖還沒有開口,苻生回道:“小皇帝下午還有課業要完成。”
說完,他看了一眼蔣允。
小皇帝掙脫開虞婳的手,走到苻生身旁,對虞婳道:“姐姐,我不去了。”
虞婳自然也不勉強,心道:果然不管哪個時代,小孩的作業都是最多的。
管家送虞婳和西南王出了太師府。
虞婳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轉頭大聲道:“劉伯,替我告訴太師,我有時間還會來找他的。”
作者有話要說: 苻生:生氣!不想看到你。
虞婳:乖。
☆、誤解
虞婳跟着老爹一起上了馬車,剛一坐定,就被老爹揪住上下打量,看的她心裏毛毛的,下意識的往馬車角落縮。
也不說話,怯生生地瞅着她爹。
她知道老爹這次肯定生氣了,來梵城之前,她答應過老爹,絕對不會招惹太師。
這次不僅招惹了,還被請到了府裏。
但其實她也很想喊冤呀,她只是去湊個熱鬧,結果不小心遇到了前男友,這運氣連她自己都覺得真是好。
不過,不是好運,是黴運。
結果,她爹一出口,她驚呆了……
“閨女呀,你給爹說說,你是不是沒有忍住把太師給睡了?”西南王虞靖問的小心翼翼,唯恐戳到了閨女的某個神經。
虞婳一下子從縮着的狀态跳起來,頭不小心碰到了馬車頂,頓時撞得頭昏眼花,摸了上去,生了一個大包。
“婳兒,你這麽激動幹啥?”西南王趕忙上前幫女兒揉了起來,“很疼吧?”
虞婳怨念地瞧着她爹,眸子中凝結起一粒粒晶瑩的淚珠,将落未落,看起來甚是可憐。
西南王看的那個心疼呀,安慰:“閨女,你別怕,就算你把太師睡了也沒事,有爹呢。”
虞婳只覺得眼前金星冒出的似乎更多了,眼淚沒有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疼的。
西南王很少見到虞婳哭,一時慌了神,以為女兒被辜負了。
繼續安慰:“別哭,苻生那小子睡了你不負責的話,爹去幫你将他綁過來,逼他負責。”
虞婳聽罷,趕緊擦了擦眼淚,忍着頭痛,阻攔:“爹,你可千萬別去啊。”
“怎麽啦?”虞靖道,“沒事,爹不怕他。”
“您不是說太師不能得罪嗎?”虞婳問。
虞靖氣憤道:“爹是不想得罪他,可他欺負了我女兒,我還要忍嗎?”
虞婳繼續掉了幾滴眼淚,這次是感動的。
她爹真是好,為了她竟然敢去得罪苻生,她撲向西南王懷中,抽着鼻子道:“爹,你真好!”
西南王拍了拍虞婳的背,安慰着女兒。
就聽虞婳窩在他懷裏道:“他沒有睡我。”
“我知道,是你睡了他。”虞靖接口道,“我女兒真勇敢,不管誰睡的誰,他都得負責。”
“我也沒睡他。”虞婳說出第二句。
就見西南王虞靖猛地将她推開,氣憤道:“那你哭啥?”
虞靖深深地覺得自己的感情被欺騙了,他背過身子,不想理自己糟心女兒。
“我不是頭疼麽。”虞婳道,“我疼的掉眼淚。”
西南王繼續背着身子。
“爹,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睡了他,是你從上馬車開始就一直說,一直說。”虞婳道,“我可沒有應過一句話,你不能怪我。”
虞靖氣悶,都是被苻生早上誤導的。
真是……
老臉丢盡了……
不過幸好,是在女兒面前丢臉,丢習慣了,想想,也沒啥。
想開了,他重新轉過身子,對虞婳道:“那你記住,以後不要再去找苻生,更不可和他産生什麽情感糾葛。”
思考了下,加了一句:“就像剛才出了太師府那種讓人産生誤會的話,以後可萬萬不能說。”
虞婳的表情抽了下,糾結問道:“我可以不去招惹他,那萬一他招惹我呢?”
“你想太多了。”虞靖毫不留情地道,“只要你不招惹太師,太師是沒有心情招惹你的。”
虞婳不吭聲了。
因為她也比較認可老爹這句話,讓那人主動是有點不可能。
車裏一時有些沉默。
忽然,馬車颠簸了下,猛地停住。
虞婳向一邊倒去,右側頭又碰到了馬車上,有些疼,但還好。
她摸了摸頭上的大包,再摸了摸右邊的小包,忽然覺得自己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
掀開簾子,問駕車仆從:“怎麽停了?”
“郡主,前面路堵住了。”仆從回道。
“去看看怎麽回事?”虞婳道。
仆從去了不久,回來回複道:“問清楚了,是寧王郡主蔣萱最近在追太師,然後聽說柳丞相之女柳煙也愛慕太師,于是在街上擋住了柳小姐的去路,兩人在吵架呢。”
“她們吵架,怎麽路會賭呢?”虞婳繼續問道,心想:“這些貴族女子真是閑的,沒事找事。”
“因為很多過往的路人圍觀,人越來越多,路就堵了。”仆從回道。
虞婳放下簾子,抱怨了句:“真是陰魂不散。”
然後對西南王虞靖道:“爹,你看還是你女兒乖吧,像這種當街吵架的事情女兒可做不出。”
“你做不出當街吵架,你能做出當街打架。”虞靖繼續吐槽道。
“那我們……”虞婳問,“就這麽等麽?”
虞靖的身份不太适合管這種事情,且他雖是長輩,但也不認識那些小輩,加上是女孩子的事情,且涉及到太師。
他也不好管,于是對虞婳道:“你下去看看,不要惹事。”
“好嘞。”虞婳開心地下馬車,開心去圍觀。
哎呀,當吃瓜群衆這種事她也很喜歡的,她其實還是很能理解圍在一旁的路人的。
她擠呀擠的,終于擠到了一個可以看到蔣萱和柳煙影子的位置。
乍一看,完全是寧王郡主當方面碾壓丞相嫡女的架勢呀。
可看丞相之女那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發洩的白蓮花樣子,虞婳都想為她鼓掌。
大概過了今日,人們只會一股腦地稱贊丞相之女,而貶損寧王郡主蔣萱。
不過虞婳也納悶,苻生是什麽時候招惹上蔣萱的?
柳煙喜歡苻生,她理解,畢竟那容貌,那身份,是個梵城貴女都會動心。
但蔣萱跟她一樣,貌似也才入京呀。
這才多長時間,她就喜歡上苻生了,喜歡的為了他去找別人的麻煩。
“你說話呀。”蔣萱叉着腰,氣呼呼地道,“說你以後不會再見太師。”
虞婳擡起頭,打算專心看戲。
只見柳煙拿着精致絲絹捂住嘴巴,小聲道:“郡主誤會了。”
“你不要老說這一句,我聽的都煩。”蔣萱繼續道,“我可是聽說你給太師遞了很多情詩。”
柳煙聽到這句有些不淡定了,忍不住道:“郡主慎言,請不要聽信謠言。”
“做了要認呀。”蔣萱煩躁道,對着這麽一個軟綿綿的人,她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郡主誤會了。”柳煙繼續這一句。
虞婳也覺得柳煙太磨叽了,喜歡就說,可她也知道對于大淵的女子來說,尤其是待嫁的貴女,閨譽可是比什麽都重要。
柳煙不承認也正常。
蔣越帶着慕容淇和高岩在二樓的茶館中喝茶,透過窗戶,剛好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高岩盯着外面的場景,對蔣越道:“你不去幫幫你那傻妹妹?”
“有什麽可幫的,她要那樣做,我可沒攔着。”蔣越回道。
喜歡誰不好,非要喜歡太師。
慕容淇也道:“聽說西南王郡主和你一道去了太師府,怎麽樣,郡主長的美嗎?”
蔣越臉上頓時出現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不想回答。
他将頭轉向外面,視線忽然定在了一個點上,就見虞婳在那擠呀擠的,一臉興味的看着蔣萱和人吵架。
“你怎麽不說話?”慕容淇催促道,“難道很醜?”
蔣越道:“你去見了就知道了。”
他起身,道:“我去管管我家妹。”
“不是不打算管麽?”高岩詫異道。
蔣越解釋:“畢竟同屬于大淵皇室,她怎麽說也代表了大淵皇室的臉面,我作為哥哥,有義務管下。”
慕容淇和高岩露出不信的表情。
蔣越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虞婳在那興致勃勃的圍觀,他就覺得丢臉。
尤其是想到虞婳說的,太師要娶她的話,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看她如此開心,他還是有些不爽。
于是決定去管管。
蔣萱正罵的起勁,然後就聽後面有人道:“夠了!”
她回頭,想回嘴,一看,是她從小就怕的堂哥,閉嘴了。
蔣越走到柳煙跟前,道歉:“柳小姐,家妹不懂事,請您不要和她計較。”
柳煙回禮,大度道:“今日是柳煙冒犯郡主了。”
蔣萱氣鼓鼓地站在一旁,似乎還想罵,但一接收到堂哥警告的目光。
不敢吭聲了。
虞婳正看的津津有味,然後蔣越進來,好好的戲結束了。
她忍不住瞪了蔣越一眼。
然後蔣越朝她這邊看了一眼,虞婳趕緊從人群中溜出來。
跑出來,奇怪道:我又沒有得罪他,為什麽見了他要躲呢?
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
回到馬車上,西南王虞靖已經在車上睡着了,顯然昨晚的時候沒有睡好。
她讓仆從駕車回府,卻聽到仆從道:“郡主,有您的書信。”
虞婳接過,打開,上面一行字:“明日梵城湖相見。”
沒有留名。
但她知道是誰,只是有些困惑,那人約她的目的。
作者有話要說: 虞婳:你為什麽要讓我爹誤解我睡了你?
苻生:難道你不想?
虞婳:……
☆、邀請
太師府,夜已深,書房內的燈還亮着。
劉伯端着剛熬好的參湯進來,放下碗筷,看着自己從小帶着的孩子長成如今這樣,不禁有些感慨:“還記得小時候你一旦開始讀書就總忘了時間,那個時候夫人總會叮囑我去給你送碗參湯來,這麽多年竟然也漸成習慣了。”
苻生右手一頓,将朱毫握緊了些,停筆,擡頭,語氣有些低沉:“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劉伯擦了擦将要溢出來的眼淚,道:“好,好,不提了,那說說虞姑娘。”
“說她幹嘛?”苻生沒好氣地道,端起參湯喝了一口。
劉伯笑着調侃道:“別以為在雲城的時候你瞞着我,我就不知道你們的事情,說起來,這麽多年,在你身邊呆過的姑娘家也只有虞婳姑娘一人。”
苻生沒有答話。
“那姑娘看着蠻好的,你也長大了,婚姻大事總要考慮考慮的。”劉伯繼續唠叨道。
“虞婳不合适。”苻生回道,“再說我也沒有精力考慮這些。”
“怎麽不合适?”劉伯道,“我看你對她挺有耐心的,她對你也不無感情。”
“她對誰都那樣。”苻生可沒有忘了他們分手之後,虞婳也沒有停止交男友,他喝完了參湯,看着外面的月色已經偏西,對劉伯道:“您也不要操心了,早點睡吧。”
“我能不操心嗎?”劉伯有些惆悵,接着道:“你的人生還很長,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說不定哪天就不能陪着你了。”
說完他嘆着氣出了書房的門。
只餘苻生一人站在書桌旁,望着外面的月色,神情悲喜難辨。
……
虞婳和老爹回到西南王府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落日灑在天邊,甚是美麗。
遠遠地就見明亦站在王府大門口,朝這邊望着。
見馬車停下,直接跪下道:“屬下保護郡主不利,請王爺懲罰。”
西南王哼了一聲,沒有理他,直接進了府裏。
虞婳下馬車,扶起明亦,道:“又不是你的錯,你請什麽罪。”
“是屬下的錯。”明亦堅持道。
“行了,別說了。”虞婳打了一個哈欠,摸了摸肚子道,“我爹要是想罰你的話,早罰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也不等他接話,繼續道:“我餓了,府裏準備吃了吧?”
“嗯,準備好了。”明亦起身,對虞婳道,“郡主請進。”
兩人一起到了正廳,西南王虞靖已經坐在主位上了。
虞婳一進去,見滿桌的美食都是自己愛吃的,眼睛冒星星,坐下,拿起一根雞腿就啃了起來。
“你怎麽說也是郡主,就算不要求你将那些貴女的餐桌禮儀全學會,你也不要跟個男人一樣吃飯。”虞靖忍住不又開始吐槽起來自己女兒。
當爹真不容易。
虞婳夾了一根雞腿放在西南王碗裏,道:“爹,別說了,快吃飯吧。”
“你要是好好吃飯的話,用我說嗎?”虞靖反駁。
“老爹,你不知道我這幾天在太師府裏一頓飽飯都沒有吃過。”虞婳想起自己和苻生兩次吃飯經歷,真的不想回憶。
西南王甩給她一個不信的表情。
“真的。”虞婳說着伸出自己的胳膊,道:“你看,我胳膊都餓瘦了。”
“好好,你吃吧。”虞靖也真是服了自己。
每次都說要好好教訓女兒,可是女兒一裝可憐,他就不忍心了。
就任由她這麽野蠻生長了。
虞婳吃完飯之後就回了院子,也許是吃的滿足的原因,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剛一進院子,紫月就撲了上來,嘤嘤哭着:“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我還沒死呢。”虞婳道,“你別哭呀。”
紫月繼續窩在她懷裏,道:“我聽說你被太師抓走了,可擔心了,就害怕你回不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虞婳轉了個圈,道,“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太師又不是妖怪,不會吃人的。”
“可是梵城的人都說,一旦落在太師手裏,沒有人活着出來的。”紫月道。
虞婳想了想,貌似是有這個傳言,且這個傳言還傳到了雲城,反正是将苻生描寫成為手段殘忍的惡魔一樣。
“那些都是謠言啦。”虞婳忍不住為前男友辯解道,“太師還是很溫柔的。”
說完,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真的嗎?”紫月擦了擦眼淚,驚訝道。
“真的,而且長的特別好看。”虞婳想了想,“就跟天生的神仙一樣好看。”
這句她沒有騙人。
“那我要去看。”紫月興奮道。
完全忘了一分鐘之前她還認為太師會吃人。
虞婳表示,這态度變得也有點太快了吧。
“行了,你幫我打些水來,我洗漱下。”虞婳道,“哪天我帶你去看。”
紫月笑着出去準備。
洗漱完之後,虞婳就躺在床上了,吃完飯本來很疲乏的,不知怎麽的,這會卻怎麽也睡不着了。
她想苻生。
想起初見他的時候,那人只着一身青衫,站在那裏,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虞婳想,有的人天生就是光源,以前她不承認,直到遇見苻生,她才真正認可了這句話。
而她那個時候被那束光源包圍住了,不管不顧的讓他成為了自己的男友。
但她除了出去玩的時候讓他陪着,兩人之間除了一次短暫的擁抱,甚至連牽手都沒有一次。
他不主動,而她并不想強迫他。
這樣想來,兩人之間其實更像是朋友,多過戀人。
但是,最後的分手,還是讓她傷心了。
雖然甩人的是她,但真正被甩的其實也是她。
虞婳不知道自己昨兒幾時才入睡的,早上起來頭上的包還有點痛,吃了早膳感覺好了一些。
想起昨天那封書信,正猶豫着要不要去,就聽外面有人通傳,說蔣世子來拜訪。
“呵,來的真快。”虞婳不得不繼續起身,揉着頭上的包,到了大廳。
蔣越那天和父親談了之後,尤其是聽到父親說他喜歡虞婳,心裏就不自覺的将這個念頭種下了。
他想:反正父親也想要拉攏西南王的,也希望他多和虞婳接觸接觸,那麽他可以趁機去看下自己到底喜歡不喜歡虞婳?
因為在蔣越看來,他是真的很排斥和虞婳結成夫妻的。
她并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而且和她成婚之後的生活基本可以預見,是連納妾都不可能的。
大廳內,明亦的表情很寒,明明白白地對蔣越表現出來不歡迎。
蔣越心裏納悶:我沒有得罪這個人吧。
他自然也是知道明亦的,是西南王手下的一員愛将,深的西南王信任。
因此讓他給郡主做近身侍衛,保護郡主安全。
那天在賭場兩人也見過面。
蔣越朝明亦笑了下,主動道:“亦兄,久仰?”
明亦扭過頭,不理他。
想起那天他就生氣,要不是這個明王世子,郡主也不會好奇二樓有什麽人,郡主若是不好奇,也不會被太師請到府裏。
反正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人。
虞婳出來的時候,就見空蕩蕩的大廳中,明亦和蔣越一人站在一個角落中,完美的诠釋了,在一封閉空間中兩人之間的最大距離能有多大。
“郡主。”明亦見虞婳過來,表情松動了下,主動道。
“嗯。”虞婳應了聲,悄聲問:“我爹不在家吧?”
“王爺去宮裏了。”明亦回道。
“那就好。”虞婳松了一口氣,若是被他爹知道蔣越過來的話,鐵定讓人将他趕出去。
虞婳是知道她爹一直不喜歡明王,覺得那人身為王爺野心太大。
她又将頭轉向了蔣越,冷冷問:“你找我有事?”
雖然很想出去玩,但是跟蔣越一起出去話,好像并不是什麽好的選擇,尤其在這人對她不知道抱着什麽想法的情況下。
蔣越被她問的一愣,明明在太師府的時候,虞婳還不是這樣的,兩人稱兄道弟,這個時候怎麽忽然就翻臉了。
“我想邀請郡主去梵城湖游船。”蔣越不卑不亢,完美展現一個貴公子形象。
虞婳還沒有答應,明亦在旁邊就有些着急,他一看這明王世子就不懷好意,肯定是又要将郡主帶到哪個坑裏的。
不能讓郡主跟着去。
“世子也知道我還是未嫁之身,這麽好跟男子一起游湖。”虞婳模仿着昨天見到的丞相之女柳煙說話的語氣和表情。
看的一邊的明亦呆了,郡主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淑女了。
而蔣越則心道:你就裝吧,誰不知道你在雲城天天往外跑。
但這句話他還真不能說出口,只能曲線救國:“這個我自然想到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