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聲嘆息
看似幹癟的老人,卻是實力深厚的超級富豪,因為姓言,并擁有爵士封號,大家都稱他言爵士,秀城有些不明白楊妮的選擇,她們同齡,這個老人再有錢都可以作她的外公了,以她的出身不至于為了錢犧牲美色偎身于他吧。
似看出她的疑問,孟之浩低聲道,“錢她是不缺的,只是人擁有的越多,越不知道如何滿足,知道嗎?這位瘦小的先生,可是投資了一個很出名的電影廠呢。”
秀城心中一動,孟之浩似乎很了解楊妮的背景,不過以孟之浩身處的圈子,倒不難理解。
楊妮遠遠的也看到了她,又掃了眼她身邊的孟之浩,面上妩媚的笑意越發濃了。
前來向新人道賀的人很多,兩人等了半天,才有機會上前,孟之浩代表不能出席的父親向他賀喜,老人很開朗,感謝的同時稱贊他的女伴和他非常般配。
和其他賓客一樣,他們和兩位新人合了影,秀城甚至還和新娘輕輕碰了下杯,楊妮裝作與她初次相識的樣子,不過在敬酒的時候,她的眼睛卻死死盯住自己的情敵,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并向她亮了亮底,秀城毫不示弱,也将侍者遞過的白葡萄酒喝個幹淨。
秀城的豪邁讓孟之浩挑了下眉,他以為她只會淺嘗,想不到。
秀城只覺一股熱氣燒在咽喉處,可她忍着,任她會在誰面前出醜,她也不願是在楊妮面前。
言爵士看這兩個女人,大概看出些她們之間有些不對來,但見多識廣的老人,并沒有多說,只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蛇樣的目光在她面上滑過,楊妮移開目光,體貼的扶着新郎迎向其他賓客。
孟之浩邂逅了一位多年不見的同窗,便多聊了幾句,正要為他引見秀城,回頭卻不見了她的蹤影。他暫時和同學告辭,詢問了侍者,他穿過幾條廳堂,果然看到一個陽臺的昏暗處,她一個人站着,窈窕的身形半隐在簾後,雙手撐在窗邊,低垂着頭一動不動,披肩上的珠石幽光點點。
不知為何,他感到一絲異樣。
他放緩步子來到她身邊,“秀城,累了嗎?咱們馬上就回去了。”
如沒聽到一樣,她無動于衷,只是喘氣的聲音越發急促。
孟之浩忙将她扳過身來,女人仰起頭,現出一額細密的汗珠,美麗的杏眼輕眯起來,對于他抓着她的肩膀,沒有一絲他印象中應該出現的抗拒。
“熱。”急喘着,她幹脆将頭靠到他胸前,見他呆呆的站着,如小貓般用力的蹭着,叮當一聲脆想,她頭上的簪子墜到了地上,叮叮叮滾了好久,她的頭發也披散下來,秀城身上特有的馨香撲了男人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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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已正式開始,他們所處的位置遠離人群,孟之浩摟着意識模糊的女人,無措的同時難免心旌搖曳,她似乎是醉了,可醉得未免太過了。一杯白葡萄酒哪有這麽大的威力?
他用力的搖了搖她,“秀城,振作點,咱們現在就回去!”天知道,秀城這副模樣多麽折磨人。
他摟緊她努力将兩人的身影隐在厚厚的落地窗簾後面,美人香汗淋漓的低聲哼哼,他緊緊的将她壓在陽臺邊緣的石牆上,這才有空檔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他打算讓司機将車開到別墅的側門處,未待他開口,秀城已環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孟之浩腦內瞬間一片空白,女人已變成了母獸,沒有一絲羞澀,仿佛灸烤的荒漠中尋到了甘冽的泉水,她只想喝個夠。
男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秀城的模樣終于讓他意識到什麽,誰會出這樣陰損的招式來對付她,她一直在他身邊,這類藥發作時間非常短,新娘讓人遞給她的酒恐怕藏着貓膩。
她的吻是他渴望多時的,他想不到卻是在這種情形下得到。
他狠狠的閉上眼,任女人小野貓似的纏着他,她不再如上次一般緊閉着牙關,她甚至主動勾住他的舌,鼻息咻咻,似乎對他不夠主動十分不滿。
終于,他放棄了,他扳住她的臉,狠狠吻回去,他告訴自己,只一會兒,一會兒就好,接下來他掌握了主動,渴望的角落都被他一點點細密的掃過,女人滿意了,偎着他任他侵襲。
直到女人唔唔唔拍着他的背,他才從她口中退出來,趁她喘息的時間,貪婪的舔去她唇邊的銀絲。
到底他還保留着一絲清明,這不是他的地盤,四處随時有侍者甚至媒體出現,只等着拍些名流暧昧的照片。
他打量她的樣子,早已經不認得他誰了,他将她扣在懷中撥出電話,司機說五分鐘後去莊園側門處等着他。
他脫下西裝外套将她裹住,然後打橫抱起,還是找個醫生瞧一瞧,這個地方不能呆,他不确定是哪個人作的,是針對他還是針對秀城,他抱起她,恰好看到半杯紅酒遺落在壁櫥邊上,他取過來,往西裝上一潑。
他順利抱着秀城來到東門,經過的侍者和賓客嗅到一身酒氣,女人發出的含糊聲音也不難理解了。
還好,司機反應還算迅速,車童拉開車門,孟之浩将女人送進了車內,他随後上車,将她按到懷中,免得她再作出什麽出格的舉動。
外面已飄起了稀疏的雪花,門童體貼的提醒司機今晚會有場暴雪,但孟之浩還是決定離開,他答應袁太太參加完宴會當晚就會送她回來,追求秀城,他講究的是循序漸進,他可不想給馮家人留下失禮急色的印象。
“開快點!”他對司機講。
果然,他們的車勉強開出十公裏,外面雪花如灑鹽般的飄了下來,越下越急,暴風雪還在加大。
司機建議去附近的一處家庭旅館先過一夜,明天再走。
孟之浩無奈的打量懷裏的女人,看來只能靠她自己熬過這一夜了。
這處家庭旅館并不遠,司機傑克很識實務的将僅有的雙人房讓給了自己的上司,他認識這位富有的年輕人多年了,當年他在這裏上學時,他就任他的司機,經常為他接送美麗的女生,對他的喜好知之甚多。看來剛回美國沒多久,這位孟家大少又有新歡了。
秀城發作的越發厲害,她想控制自己不要親近他,可她的身體毫不聽使喚,眼前都是晃動的雙影,她覺得自己頭要爆裂了。
孟之浩從未真正照顧過人,尤其是女人,尤其還是中了情藥的女人,平時純淨如天使的秀城,此時的呻~吟比蕩~婦還放蕩。
他關了燈,窩到沙發中,他個子高,這三人沙發連腿都伸不直,他詛咒着這該死的天氣,那邊女人自顧自的□□着,漸漸的似乎安靜下來了。
這時,秀城的手機響了,準确的說,是許佳明的手機,鈴聲一聲聲催促着。
或許是袁太太見秀城還未回家着急了?
孟之浩從秀城手包中取出手機,來電顯示“秀城心肝”讓他吃了一驚,打量這明顯男性風格的手機,他明白過來。默默待鈴聲終于停止,他回複了信息,“明天回去,遇到上暴雪,公路暫時封鎖,有住的地方。”
許佳明感到一絲不安,或許是他想多了,好好的怎麽不接電話,而是回複信息?
不過他還是回複道,“那就好,剛才袁姨的電話打到我這來,問你什麽時候返回,瞧你,電話還能拿錯。醫院有陪護的,你別太辛苦了。”
有回音就好,他寵着秀城,知道她家務一塌糊塗,但真要出門在外,她的獨立性卻不低,袁姨講秀城去了醫院照顧爸爸,卻一直沒回來,她擔心才打電話問,想不到兩人手機拿串了。
“知道。”孟之浩回複。看來袁麗萍并沒有和許佳明講實話,如果他知道為了馮家生意,秀城和一個他完全陌生的男人出席晚宴,會怎麽想。
許佳明皺了下眉,秀城的回複怪怪的,這丫頭給他回複語氣都是粘纏的,哪有這麽痛快結束,連BYEBYE,都要加一些亂七八糟女孩子們愛用的一長串符號。
也是,在醫院對着生病的爸爸,哪有好心情呢,許佳明無奈的搖搖頭,撩起窗簾,雪下的似乎小些了。記了一天的資料,他也累了,洗漱一番,就進了被窩,他好想她,于是取過秀城的手機擺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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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孟之浩來講,他對他人私隐并無興趣,也非常懂得尊重。
但換成秀城深愛的男人呢。
他深吸了口氣,作好受刺激的心理準備,點開了手機......他高估了自己,兩人愛意纏綿的一字一句莫名讓他憤怒起來......
他,到底比許佳明差在哪裏?除了比他早認識秀城,到底有什麽優勢讓秀城如此奮不顧身。他想象不出向來安靜優雅的女人,身體裏蘊藏着如此狂熱激烈的愛意。
他以為她多少會對他存些幻想的,看到這一切,他絕望了,她哪能分出多餘的情感來感受別人?
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全部。
迄今為止,他精心的布局對抗兩人熾烈的糾纏顯得多麽多餘和可笑。
他将手機丢到一旁,想到同處一室的女人,他突然感到煩躁不堪,解開領帶,他進了浴室。
他放大水流沖刷着身體,試圖将胸口的燥熱與怒火壓抑下去。
他再儒雅、翩翩君子之風,個性卻是極為驕傲自負的,謙遜有禮的外表下,是他俯視衆人的優越感,不論先天和後天,他擁有的太多,他習慣了人們欽羨美人臣服。
如今卻折在了一個小丫頭的裙下。
而他的初衷只不過是給自己父母選個合适的兒媳婦。
他只當哄哄她,秀城就會心花怒放,受寵若驚的撲入他的懷抱,接着緊張他被別人搶去,像以前所有的女人一樣,天天賴着她,想方設法變幻打扮勾引他。而現在他動用了對付商場強敵的手段來圍獵她,卻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心意。
呵,孟之浩關了龍頭,捋了下頭發,對着浴室朦胧的長鏡打量自己,畫報上的男模也不過如此吧,結果呢,被嫌棄成這樣,今天終于能多占點便宜,可怎麽看自己都太不道德,小人。
他穿上浴袍,帶着怨氣推開門。
下一刻,他本能止住了腳步,他甚至感到呼吸已經停滞,可以清晰聽到心髒的搏動。
他剛剛躺過的沙發上,平卧着個女人,聽到聲響,她轉過頭來,支起細長的左腿,眼睛迷蒙,向他探出纖秀的雪臂,“過來。”
長發如藻半垂在地上,向來如玉的雙頰于昏暗中隐隐透着紅潤,又一輪熱潮襲來,女人吟哦着用力抓了抓胸口,因太用力,瞬間留下了長長的紅色指痕。
孟之浩呆呆的看住她,目光再也無法移動。
她赤~裸在他眼前,衣物從床上到地板散落一地,天知道為什麽,她身上還蓋着那條碎鑽白狐裘披肩,半遮半掩間猶如一幅華麗淫靡的宮廷油畫。
一切都消失了,男人眼中唯有她一人。
他扯下身上的浴袍,作了次深呼吸一步步向她走去。
身後有浴室的光亮透過來,勾勒出男人矯健颀長的身形,除了刀琢般的冷硬臉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眉眼也隐在幽暗中,她只聽得到灼灼然加重的鼻息。
她笑了,瑩瑩的眼波燦若寶石,他見到她從來都是這副餓狼似的模樣,胸口似火在燒,她再也忍不住,喚了他的名字。
他向她走來,彎下身,拄着兩手将她框在身下,炙熱的氣息讓本來就燥熱的女人本能的向後蹭了蹭。
可憐的獵物已無處可逃,如黑夜中終于鎖定羚羊位置的獵豹,男人雙眼越發幽暗,他似乎輕笑了一聲,長手伸向她的胸前,捏住披肩的一角緩緩提起......
窗外的風雪終于有了減弱的跡象,剩餘的雪花依依不舍的緩慢飄下,漸漸的還是灑盡了所有的雪粒,只是,烏蒙蒙的天空卻久久沒有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