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踐行人設
許辰亦看着姚羽湉甜到能膩死人的笑容,手臂上卻清楚地感受到了姚羽湉傳來的力度,仿佛在警告他,你敢拆我臺,我饒不了你!許辰亦随後笑着說道:“自然。”而後看向姚絮如,說道:“妹妹年紀還小,多經歷些事,以後應該就懂了。”
姚絮如打死都不信,昨天鬧到那種程度,今天就可以如膠似漆?反正她沒見過如此膩歪歪的夫妻,光天化日就要挽手而行,真是有傷風化!雖然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姚絮如絕對不想就這麽放過姚羽湉,尤其是她發現姚絮如竟然變得有些牙尖嘴利,再不是軟糯糯的性格,就連打扮都格外不同起來。
姚絮如轉換戰略,一邊扇着團扇,一邊問道:“姐姐這身裝扮真是漂亮,也不知道為何要突然換了風格,是為了……”瞟了許辰亦一眼,随後說道:“讨姐夫的歡心?”
手臂上傳來的力度讓許辰亦明白姚羽湉此時很生氣,只不過受苦的是他,所以他趕緊說道:“你年紀小,身為姐夫,必須教你做人,在你堂姐和我之間,從來都是我讨你姐姐歡心,哪有你姐姐需要顧念我的時候?”随後繼續正色說道:“至于說到為何你姐姐要換了裝扮的風格,緣由嘛……你姐姐早就和我提過。”許辰亦面色為難,嘆氣說道:“因為你姐姐從小就比長得漂亮,為了照顧你的自尊心,所以她從小都不敢過多打扮。後來嫁進侯府,我不忍珍珠蒙塵,所以一直努力勸她,美醜是天定的,你要讓妹妹知道天大地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萬一你把她慣得見識短淺,那可怎好?”
許辰亦無視被氣的臉都白了的姚絮如,惋惜說道:“你姐姐實在是太善良,甚至有些過分,但是在我努力的勸說下,她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你就是長得沒你姐姐漂亮,所以她也漸漸地放開了。”随後看向姚羽湉,自責地說道:“夫人,都怪我把事實說了出來,你不會怪我吧?”
姚羽湉看着許辰亦這戲精上身的樣子,真是雞皮疙瘩又掉了一地,但是此時此刻的她必須喊一聲“就是要這麽給力啊!”随後作嬌羞樣,随後看向顯然已經被氣得發抖的姚絮如,說道:“妹妹,你姐夫就是這樣,心直口快,你別怪他。”說完也不管姚絮如反應,兩個人直接轉身離開了。
随侍的小丫鬟看着姚絮如全身都在哆嗦,趕緊扶住了她,随後勸道:“姑娘,咱們回去吧,外面風大。”
姚絮如被氣的火冒三丈!她實在不懂,從小到大,明明是她更優秀,琴棋書畫,她的造詣都在姚羽湉之上,夫子更是經常誇贊她,可是偏偏父親看不見,放着自己的親生女兒不去疼,反而卻疼一個侄女!她略懂事後還猜測過姚羽湉會不會是父親的私生女,所以父親才會只疼她?可是當她看到嫡母比父親更加疼愛她時,她所有的委屈再也無法掩藏。
姚絮如想到這裏,努力壓下淚水,立刻轉身離去。在姚絮如看來,一輩子這麽長,她一定可以向父親證明,她比姚羽湉強,然後讓父親後悔一輩子!
姚絮如眼眶紅紅、氣勢洶洶地走進了自己的院子,卻被何仲棋喊住,“表妹!”何仲棋二八英俊少年,此時小跑了過來,看着姚絮如此時委屈的模樣,驚訝地問道:“表妹,這是……怎麽了?”
“沒事!”姚絮如快速抹掉眼角溢出來的淚,故意裝作穩重的樣子問道:“三表哥益州之行如何啊?”
“蠻順利的。”何仲棋眼見姚絮如不欲多言,也不糾纏,只是從袖管裏掏出了一本書遞給了姚絮如,語氣中極力掩住喜悅,盡量平穩地說道:“表妹上次不是說想要這本孤本呢,這次去山西我正好在當地看到了。”
“多謝三表哥。”姚絮如接過書,低着頭撫摸着她曾經夢寐以求的孤本,卻沒有意料之中的欣喜。
期待誇獎的何仲棋沒得到預想中的反應,仔細一看,平日裏慣會“嗷嗷叫”的姚絮如此時安靜的不同尋常,忍不住問道:“表妹,你怎麽了?”
“沒怎麽!”姚絮如擡起頭,眼角和嘴角都是倔強,說道:“我要回去練古筝了,多謝三表哥的孤本。”
“不用謝。”何仲棋紅着臉說道:“舉手之勞,都是那邊的店家好客。”他知道表妹有心事了,可是她不說,他也不能多問,因為他不能,更因為他不配,随後說道:“表妹既然有事要忙,那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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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表哥慢走。”說完這話,姚絮如雄赳赳氣昂昂地轉身離開。
“表妹……”何仲棋忍不住喊道,可是喊出來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又能說些什麽。
姚絮如轉身,挑眉問道:“三表哥,還是何事?”
“沒事。”何仲棋帶着三分腼腆三分羞赧,搖頭說道:“就是提醒你,要注意身體,古筝別練的太晚了。”廣恩侯嫡次子特別喜歡聽古筝彈奏,所以這些日子裏,姚絮如一直在苦練古筝。何仲棋對這件事知曉的分外清楚,因為姚絮如正練着的名品古筝還是他從山東淘來送給她的。
她想要的,他都會傾己之力給她。看着姚絮如遠去的背影,何仲棋心裏有種莫名的滿足,仿佛黃昏都有着正午的溫度。
“放心吧,三表哥!”姚絮如轉身離去,背影中有一種不似女子的堅韌。
※※※
姚羽湉挽着許辰亦走到無人處後,迅速甩開了他,語帶奚落地說道:“真沒看出來你本質是戲精啊,怪不得鬥不過你。”随後姚羽湉心頭發酸,這麽個級別,自己根本不是他對手,真是可怕!
許辰亦看着姚羽湉似是敢怒不敢言的別扭模樣,笑着說道:“也不是戲精,只是夫人見的人太少了而已。”
“誰是你夫人!言語放尊重點!”姚羽湉反感地說道:“我們充其量只是形婚夫妻,而且我還是被你脅迫的!”幾經反抗都被鎮壓,但是此時此刻的姚羽湉還是很生氣。
“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重男輕女之流,可是我不一樣,我心裏可是信奉男女平等的,你若真與我做了夫妻,不比嫁給外面那些男人強多了嗎?”許辰亦誠摯地循循善誘,但是卻遭到姚羽湉的滿滿鄙視。
“你可拉倒吧,你是現代人的芯子,可是心裏比誰都會算計,難道你現在不是用古代禮制和封建思想套住了我嗎?如果這是在現代,我管你誰啊,呸!不要臉!”姚羽湉懶得再與戲精計較,直接走進了房,關上門時還狠狠瞪了一眼許辰亦。
許辰亦在門外喊道:“我幫你了,你都不謝謝我嗎?”許辰亦無奈地撇了一下嘴,随後看着萬裏無雲的天空,很想問問老天爺,他現在做的一切真的有意義嗎?他真的能回去嗎?還是真的一輩子就在這裏了。
可是還未等許辰亦惆悵完,府內仆婦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向許辰亦行禮後,随後開始狂敲姚羽湉的門,邊敲邊喊:“夫人,不好了,外面有人來鬧了。”
春花、秋月本在屋內給姚羽湉錘肩,聽了這話,趕緊喊道:“來了,別喊!”随後開了門。
姚羽湉慢慢地走到了門口,看到許辰亦居然也在門口,眉頭忍不住又皺了起來,這個死變态真是陰魂不散!随後問道:“怎麽了?這麽大驚小怪的?”
仆婦看了一眼許辰亦,再向姚羽湉簡單說道:“是和姑爺傳……謠言的耿家姑娘來了,現在就跪在外面。”
許辰亦聽此,心中的怨怒頓時肆虐,趕緊走近問道:“會不會弄錯了?确認了……是她嗎?或許有人在渾水摸魚,想要無事生非呢?”
仆婦緊張地說道:“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夫人讓我先來說一聲,畢竟這是恪靖侯府的家事。”
姚羽湉聽後心中認定這敢在姚府門外跪着的就是耿曦月,不然誰會做這種很簡單就能被拆穿的事呢?不過驚訝過後是更加劇烈的驚訝,這耿曦月是得了失心瘋了嗎?這作風實在是太豪放了吧,在古代居然敢“毛遂自薦”?這真是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嗎?不愧是書中女主,做起事來如此“雷厲風行”,着實讓人大跌眼鏡。
姚羽湉雖然被人挑釁到了娘家門口,但是她不止一點羞憤之意,甚至滿是幸災樂禍。老天爺估計是看她昨天被死變态給欺負太過了,所以才會送來“轉機”。
姚羽湉盡量擺出憤怒的表情,眼神中卻滿是喜色,看向神情凝重的許辰亦,問道:“夫君,這個爛攤子你要負責到底!”随後再不理許辰亦,而是大搖大擺地走向門口。
姚羽湉的激動溢于言表,春花、秋月跟在後面,又開始竊竊私語。
春花,“怎麽感覺夫人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要高興呢?”
秋月,“或許是因為夫人可以當面報複那個賤人了吧,畢竟勾引人家夫君這麽沒有廉恥的事,誰不恨呢!”
春花,“早知道就不剪指甲了,趁機撓那個賤人一把,保證她以後再也不能做這種下作事了!”
秋月,“教訓賤人很重要,但是我也很好奇,能把侯爺迷住的女人是什麽樣的女人?”
春花,“相貌不知道,反正腦子肯定不好。”
秋月,“那喜歡腦子不好的侯爺更不好。”
春花,“侯爺可能就不喜歡正常人,就喜歡奇葩。”
秋月,“你說有沒有可能,那耿家姑娘其實是個男人?其實咱們當初沒猜錯,侯爺就是喜歡男人的。”
春花:“有可能的,有可能的!”
秋月,“一會咱們好好觀察着,千萬不能讓這人糟蹋我們女子的名聲!”
姚羽湉:???